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妮拉拉】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梅花烙之翩翩飞舞 作者:米米醋 文案: 那一世,她懦弱不争,让儿子走上歧路,悲剧收场 这一生,她为子变强,给皓祥扫平一切,幸福一生 福晋,今生,我定要你尝尝我前世之痛。 王爷,今生,你只不过是皓祥的阿玛。 皓祥,今生,娘定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内容标签:宅斗 报仇雪恨 港台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翩翩,皓祥 ┃ 配角:雪如,硕王,皓祯,白吟霜,梅花众,还珠众 ┃ 其它: ================== ☆、第1章重生   北京城,前些日子还是白雪皑皑,今日却已麻雀立上枝头,这冬天来的早,去的也快,就如硕亲王府福晋雪如的心情。   她如姐姐雪晴的愿,如秦姥姥的愿,又如王爷的愿,十月二日的时候,终于生了个“儿子”,王爷爱若珍宝,取名皓祯。前几天,皓祯才过了百日,长的珠圆玉润,活泼可爱。因着皓祯的出生,王爷对那位貌美的翩翩也冷淡不少,连着对那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上心。   大清历来讲究嫡庶之别,如今有了优秀的嫡子,自然不会在意庶子。想着侧福晋翩翩这几日脸上的忧郁,眼中的黯然,雪如福晋心里一阵痛快。   如果不是她,她怎么被迫狸猫换太子,怎么忍心换掉她那刚出生的四女儿,皓祯再怎么好,那也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即使姐姐说,四儿如今过的很好,但是她的一颗心还是揪着,疼着,念着。   “秦嬷嬷,她怎么样,你可看着了。”雪如一脸急切的看着刚从都统府回来的秦嬷嬷。   “福晋,你放心,她很好,很乖,都统府一家都宝贝着,您再忍忍,等等,到时候就能见着她了。”秦嬷嬷忍着心中的酸意,柔声安慰着。   “那就好,知道她过的好,我这一颗心也放下了,终归是我这个做额娘的对不起她。”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秦嬷嬷正准备安慰雪如福晋,就见侧福晋翩翩院子里的丫鬟玉梅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噗通一跪,泣声道“福晋,求您救救侧福晋,侧福晋已经昏迷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就是侧福晋受得了,这肚子里的小主子也受不了啊。”   “什么,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侧福晋的吗?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病了就病了,禀报王爷没有,可有传太医?”雪如诧异道。   “好了,玉梅,你先下去照顾侧福晋,我跟秦姥姥待会儿就过去,霜秋,你去将此事告知王爷,春喜,拿了我的名帖去太医院请李太医过来看看。”雪如看着玉梅眼里的感激,一愣,笑道。   玉梅见福晋这般善良仁慈,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感谢。   看着苍白着脸,紧锁眉头的翩翩,雪如觉得心里畅快的很,用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翩翩额上的汗珠,小拇指上的指甲套轻轻的划过翩翩的脸颊,只要她一用力,她的脸就会流血,破相,没了花容月貌,看你怎么魅惑王爷。   雪如就这样狠狠的看着翩翩,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能毁了这个贱人。   “咳咳,福晋,快别伤心了,你您身子不好,还是去旁边歇着,侧福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秦姥姥看着魔怔了的雪如福晋,连忙提醒道。   雪如听此,一个激灵,瞬间,眼中含了一层雾气,哀伤道“姥姥莫要乱说,妹妹如此,我又怎能心安,想来是我照顾不周,才让妹妹遭此一难。”   声音哀愁,满眼担忧,话里话外的诚恳让众丫鬟内心感慨,福晋这般良善之人,真是难得。   “妹妹,你怎么…..”雪如又哀伤叹道,未尽之言,引人遐想,却不知她只想说,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呢,这样,一切都会回到过去。   不一会儿,硕亲王赶了过来,见翩翩这般,顿时起了几分怜惜之心,又想到那三个月的恩爱,这怜爱之心倒也有了几分真。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福晋,你这是怎么办事的,翩翩都病成这样,身边竟连一个太医都没有,你,唉。”硕亲王这心一偏,好好的问话也带了几分质问色彩。   王爷此言一出,雪如顿时觉得自己就如同掉进那寒冬腊月的冰窟里绕了一圈,绕是心性坚定的她也不由升起几许委屈,然而,这委屈,她不会说,也不能说。   玉梅虽是侧福晋的大丫鬟,但是受过福晋恩惠,心中原就偏向雪如,再者,雪如当家善良大方,府里没有不服的,如今见福晋被王爷误会,连忙一个个的为她说好话。   “好了,玉梅,你们还是快去看看太医怎么还没来。”雪如柔声道。   硕亲王见雪如这般作态,心里满意不已,福晋就是好的,不仅将王府管理的井井有条,人也大度和善,今日倒是他鲁莽了,冤枉了雪如,倒是雪如,竟是这般纯善,就是丫鬟替她说好话,她也不往深处追究,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来了,来了,福晋,李太医来了。”   雪如脸含喜色,心里却满是不爽,今日不是李太医休沐的日子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倒是便宜了这个贱人,心里想着,看着翩翩的肚子也不善极了。众人忙着,自是没有看见雪如那冰冷的目光。   “太医,侧福晋身子如何?”雪如绞着帕子,问道,心里却是满满的不甘。   李太医皱着眉头,微闭双目,细细的把着脉,过了片刻,方道“王爷,福晋不必担忧,侧福晋这是思虑过重,心思不宁所致,好在时日尚早,母子均安。”说着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白底蓝花龙纹小瓷瓶,而后将其放在侧福晋鼻子下,只见翩翩的眼睛慢慢睁开。   “太医,侧福晋怎么都不说话?”王爷见翩翩虽然睁开美目,却是呆呆的看着蚊帐,一句话也不说,不由担心的问道。   “这,怕是侧福晋还没缓过来,王爷莫要担心。”   送走太医,福晋雪如一脸愧疚的看着硕王爷道“王爷,都是妾身照顾不周,不然,妹妹怎么会思虑过重。”   硕亲王一脸笑意的将雪如扶起,安慰道“怎么是你的错,你啊,就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事,你又要忙着管家还要照顾皓祯,本王心里清楚,你啊,辛苦了。”   雪如闻此,一脸感激的看着硕王爷,虽然已经是四个孩子的额娘,浑身散发的韵味让硕王爷身子一顿,笑意越发深了。   “王爷,妹妹身子不好,您还是留在这儿好好的照顾照顾妹妹,开解一二,万不可再思虑过重,累及孩儿。”雪如红着脸颊温声劝道,这话中的意味深长,硕亲王又岂会不知。   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翩翩,硕亲王不满了,不就是来这儿来的少了吗?这般要死要活的给谁看呢?当初自己连宿三个月,福晋都没说什么,自己才半个月不来,就这副做派,着实难看。为了争宠,连孩子都不顾,太让人失望了。   “无碍,本王就是太宠她了,让她不知天高地厚,哼。”说着大步离去,雪如忙跟着离开,走到门槛,又回过头来一叠声吩咐。   王爷一走,这清雅院慢慢也恢复了宁静。翩翩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愣愣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   “侧福晋,你醒了,太好了。”小丫鬟玉兰看着翩翩,喜极而泣。   “玉兰,这是哪儿?”翩翩慢慢的坐起来,问道。她清楚的记得,福晋为了争宠,混淆血脉,累的王府被抄,即使后来皇上法外开恩,免了死罪,却也难逃活罪,好好的硕王府,就这样没了。   硕王府,她不在意,可是她的儿子,皓祥,她不能不在意。王爷,你好狠的心,为了一个冒牌货,不顾皓祥这亲生血脉。你另可要一个假儿子,也不要我的皓祥。我的皓祥,又哪里做错了。   对了,皓祥呢,她的皓祥呢。   翩翩转着身子左摸右摸,脸上全是仓皇之色 ,原本苍白的脸色越发不好。   “侧福晋,您找什么,让奴婢来找就是,您快别动了,不然,碰着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不好了。”玉兰连忙将安胎药放在床边的案几上,将翩翩按住。   翩翩立马双手捧着肚子,“孩子,孩子。”而后四下打量这屋内的摆设,这不就是当初的硕王府么,那个红珊瑚摆设还是她第一次入府的时候,王爷赠的。   她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皓祥还没出生的时候,一切都还来的急。   皓祥,都是额娘的错,如果不是额娘软弱无能,怎么会让你受那么多委屈了。皓祥,原谅额娘,额娘再也不会那么懦弱,那么没用了,你放心,这一次,额娘一定会为你挣一挣。福晋,善良大度的福晋,你欠我们娘两的,我会一件一件向你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求支持,求鼓励,求打起。米米卖萌啦~~~ ☆、第2章现状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内,硕亲王一次都没有来过这个院子,而她,总是能不经意间听到各种王爷福晋恩爱的话语。   硕亲王府的雪如福晋,善良美丽,大方仁慈,这满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识。即使后来,事情败露,却还是被王爷爱重,那个冒牌货也还是那般高高在上,明明皓祥才是王爷的亲儿子,明明皓祯什么都不是,为什么王爷要那么对待皓祥,王爷,你就看不到皓祥眼里的儒慕之情吗?   福晋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就算她唱了一出狸猫换太子,你也能原谅,为何独独不能原谅皓祥,硕王府不是皓祥害的,皓祥去告发皓祯的身世,不是为了硕王府,不过是想要你的肯定罢了,为何,你要这么残忍。   皓祯那般对待公主,福晋又那般对待白吟霜,这些怪异的事情,真的就不会引来别人的关注么?纸是包不住火的,等事情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还不是逃不掉天家之怒。   王爷,皓祥有错,福晋就没有错么?为什么要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倒皓祥身上,为什么要那样对待皓祥。   “我但愿有个争气的假儿子,不愿有个尖酸刻薄,自私自利的真儿子。”王爷,这句话,你又怎么能说的出口,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的皓祥。   “皓祥,你放心,额娘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不平等的待遇。”想到后来王府落败,福晋的明嘲暗讽,王爷的熟视无睹,皓祯的歇斯底里,下人的谴责轻视,所有人都怪她的皓祥。凭什么,凭什么。   夫妻情分,都是假的,她太天真太傻,以为王爷总有一天会回头看到皓祥的好,以为福晋真的那般大度贤惠,以为她的忍让,她的不争宠,能让皓祥活的更幸福。   一切都是她的自相情愿。   皓祥,额娘苦了你一生,今生,额娘一定不会那般傻了,就算违背真主阿拉,额娘也在所不惜。   玉兰看翩翩一人坐在窗前,捂着肚子黯然流泪,忙劝道“侧福晋,快别伤心了,省的害了眼睛。”   翩翩用帕子将眼泪抹去,想到,她哪里是为了王爷伤心,上一世,早就磨尽了对王爷的爱,如今,她的心里只有皓祥。突然,肚子里的胎儿踢了一下,翩翩差点又落下泪来,她的皓祥,还好好的,没有抑郁寡欢,没有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是这么的活泼,健康,一切都还来得及。此时,她感觉那般幸福,好像有了他,就得到了全世界。   “皓祥,额娘的宝贝。”翩翩轻轻的抚摸着肚子,心中低声道。   “玉兰,扶我去院子里走一会儿,老在屋子里闷得慌。”   玉兰听此,连忙从内室衣柜里拿出裘衣,才扶着翩翩小心的走着。   硕亲王府大概有50亩左右大小,府内亭台楼阁,假山怪石,又有拱桥流水,更有房舍上百,仆从过千。   冬末之际,寒风阵阵,府里后花园的景致也多了几分颓废,虽然偶尔也能看见丝丝嫩绿,却也掩盖不出满眼的枯黄。   “玉兰,这府里腊梅可开了?”翩翩最爱两种花,桃花跟梅花,喜欢桃花的娇媚梅花的高洁。   “有的,过了前面的拱桥,穿过那个长廊就是了。”玉兰忙道。   走到长廊拐角处,竟是碰见了福晋雪如跟硕亲王。   躬身行礼,翩翩这才抬头看了眼这二人。雪如,倒也不愧她这名字,这福晋皮肤似雪,近看是看不出一点瑕疵,长的不是很美,但是胜在端庄。脸上一如寄往挂着和蔼的笑容,浑身散发着善良的气息。   可是,只有她知道,这样一个善良的人又是怎样的残忍,不废一兵一卒,就害苦了她的皓祥,眼皮不眨,就让她的皓祥被人厌弃,最后走上绝路。   此时的王爷,有了嫡子,又有贤妻美妾,意气风发的很。端正的国字脸,脸部线条刚硬,浑身散发着自信的气质,眼里也盛满柔情。没有日后的抑郁,也没有日后的疯狂。那般疯狂的折磨他的皓祥,只因为皓祥逼走了他的假大度儿子。看着这样的王爷,她心里复杂至极,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   “妹妹这身子刚好怎么就出来了,我跟王爷正准备去看望妹妹的,没想到在这儿碰到妹妹,倒也巧的很。”   “劳烦福晋王爷观念,妾身身子已经无碍。想着此时红梅花开,定是好看的很,,没想到碰见王爷福晋,倒真是凑巧。”翩翩低垂着头,温声回答。   福晋,你还是这般厉害,每句话都是那般富有深意,当初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傻。竟然还觉得愧对她。   硕亲王在一旁看着妻妾和谐,很是满意,又想到好些日子没有看望翩翩了,就道“这人多也热闹,不若,一道去看看。”   雪如福晋在一旁见硕亲王一双眼睛粘在翩翩身上,很是气愤,想到,这怀了身子的女人皮肤不都该暗黄暗黄的,怎么这个翩翩肤色这么好?估计怀的是个女儿吧。又想到,好好的一个王府,就被这个女人给毁了,自己的四儿不能在自己身边长大,更是满心的苦涩。   翩翩轻轻的抚过腊梅花的枝干,慢慢的将脸凑过去,一股淡雅的香味扑面而来。也不管硕亲王跟雪如福晋,只自己沉浸在这美好之中。   她一直都觉得这腊梅花才是时间最美最干净的花,不像菊花,虽然也很好看,可惜花蕊中爬满了虫子,用清水也冲洗不净,败兴的很。   硕亲王看着翩翩,只见美人花间走,不为景致也动人。   雪如福晋见翩翩在梅花林里作秀,王爷又一脸痴迷,眼神闪了闪,上好的丝帕也被揉的不成样。   翩翩不动声色的看着雪如,心里竟有种报复的爽快。   不一会儿,有小厮来报,康大人请王爷吃酒。   于是,雪如跟翩翩又闲话几句,就各自分开。   翩翩静静的看着窗外枯黄的树枝,那般萧条清冷,就像她的心,那般枯寂,仿佛再也等不到下一个春天。   当年,硕王府被抄家,她们一行辗转去了江南。皓祯跟吟霜不知所踪,福晋以泪洗面,自责内疚,可是每自责一次,皓祥就被王爷训一次,骂一次,说,恨不得没了他这么个儿子,只恨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没有掐死他,不然,也不会害的皓祯远走他乡。   皓祥大了,她劝不动,皓祥的心结,她也解开不了,王爷恨皓祥,也恨她。那个时候,她跟皓祥就如这冬日的枯枝,没有生机,看不到春天。   后来,皓祯回来了,带着那个本该死的吟霜。说什么上天怜悯,将吟霜还给了他,其实不过是一场戏罢了,就跟那白狐转世报恩一样,假的。可惜,再假,也架不住有人信,有人肯信。   后来,还有好多好多,她不想去想。皓祥的挣扎,委屈,疯狂,以及最后的平静,心死,短短一年,她却觉得如过了一生那么久那么难。   翩翩这儿回忆,正屋,福晋雪如也是不爽的很。   “福晋,快别气了,翩翩不过是个侧福晋,再怎么也越不过你去,您又有了皓祯,还烦什么。”秦姥姥一旁劝道。   “姥姥,你不知道,王爷他今日,就差没把眼睛粘到翩翩身上去,我在一旁,跟个摆设似的,我这心里抹不直啊,想当初,王爷说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多久,就有了翩翩。”雪如红着眼眶道。   “福晋,您快不要伤心了,王爷是个念旧的人,如今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你看,自从皓祯出生后,王爷就没去过清雅院,你就放心吧。”秦姥姥连忙心疼的安慰道。   “姥姥,你不知道,今日王爷看翩翩那眼神,满满的都是惊艳,痴迷,偏翩翩还装作没事人一样,越发勾的王爷心里眼里都是她。姥姥,我在一旁看得,心撕的疼啊。”雪如靠在秦姥姥怀里红着眼哭道。   “唉,这就是女人的命啊,福晋,快别哭了,这要是伤了身子,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自个儿么。再者,您还有三个格格和皓祯呢。只要您掌控好了硕王府,还怕翩翩能翻天么?”   这一安慰,就从上午安慰到下午,如今也到了晚膳时间。丫鬟们早摆好了一桌的美食,可是硕亲王还没回来,雪如不由担心的站在大门外望着,翩翩扶着腰,也一脸焦急。   又等了一会儿,就有小厮通报,王爷回来了。雪如立马扬起笑脸,准备迎接。   “雪如,这是吟秀,日后就是一家人了,膳后,你安排一下。吟秀,这是福晋,最是个贤惠的,日后可要好好孝敬福晋。”硕亲王一脸笑意道。   这康大人还真是不错的,竟然能找到吟秀这等特别的女子。   雪如的笑脸在看到那位叫吟秀的女子的时候彻底僵了,而翩翩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文,求收藏,求撒花~~ ☆、第3章论宠   时光匆匆流水过,如今已是阳春三月,万物复苏,该是一派欣欣向荣,然而,雪如福晋的心情却还停留在寒冬腊月。从去年开始,她的一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为了挽留过去的美好,她费尽心思。她抛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有了如今的儿子皓祯,也慢慢挽回王爷的心。可是她不知道,这人的心一点放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了,这翩翩还没生,就又来了个吟秀,那么以后呢,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进门。   这吟秀是康大人费尽心思,从江南寻来的美女,芙蓉面,柳叶眉,身子窈窕,一步三摇,最妙的,歌声如出谷黄莺,动听之极,再加上南方特有的酥软,勾的硕亲王夜夜笙箫。硕亲王已一连两个月恩宠吟秀,就连皓祯也排在了后面,如此,雪如福晋怎能不急,不忧。昨个听吟秀的丫鬟绿萝密报,这吟秀怕是也有了身子了。   这一日,雪如福晋的姐姐雪晴听闻自己妹妹这儿又出了问题,忙乘了马车赶过来。   雪如见到自己的姐姐,就如看到主心骨一样,忙将这两个月的事情全盘说出,又诉说了她之心忧,她的神伤。   雪晴拍了拍雪如的手,对秦姥姥挑了下眉毛,秦姥姥忙到门口看着。   “哼,这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你也不要伤心,反正你是堂堂正正的嫡福晋,怕什么,再者,你还有了皓祯,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教导好皓祯,面上,也不能对那两位有任何不满。对了,你可给那吟秀喝茶?”   “王爷爱着,除了那晚,那吟秀到现在还没来请安,王爷也宠着,说她身子不好,就免了请安,我哪有机会下手。如今怕是也有了身子,自是她自己尚且不知。”雪如气苦道。身子不好,还不是卖sao累的,瞧着那股狐媚样,比翩翩有过之而不及。   “你个糊涂的东西,她不来,你不能去啊,这整个硕亲王府都是你的,这点小事你都干不成,难道你忘了咱们二姨的下场。”雪晴恨铁不成钢道。   她这个妹妹素来软弱没主见,却是个好命的,在家爹娘宠爱不说,这夫君还是个王爷。她虽是都统夫人,可是也比不上王爷福晋来的风光,嫁人后,更是独宠十几年,就是连生三个女儿,王爷也宠的不行。就是如今出了点事,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认为这是正常的。不过,妹妹是福晋位子坐的稳,对她也有好处,将来儿子女儿的亲事还要靠妹妹这个王爷福晋呢。   雪晴见雪如六神无主,深深叹了口气,后道“姐姐知道你是个心善的,但是自古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要是这翩翩跟吟秀都生了儿子,还不分了皓祯的宠,到时候,王爷的心偏了,你想哭都没地方哭。”   雪晴说的,雪如又哪里不知道,只是,她自来就善良大度,怎么能去做那些事情,但是姐姐这般为她谋划,她要不听,不就是不识好歹,伤了姐姐的心了吗?   “姐姐说的是,这是如今已是这样了,妹妹又能怎么办呢?也罢,这都是我的命。”   “你怎么又说丧气话。她们不过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你还怕什么,你只要做好这嫡福晋的位子,然后隔山观虎斗就可以了。你要防着,不要那两个蹄子联起手来对付你,随时挑拨一下,抬一个贬一个,冷眼看她们自己斗。哼,那叫什么吟秀的,刚怀了身子,孩子难保的很。”雪晴冷声道。   “姐姐……”雪如弱弱的喊了一声。   “你附耳过来”雪晴没好气的看着这个没用的妹妹,而后细细吩咐。   事情有了解决之道,雪如也豁然开朗起来,这才发现如今已是三月,外面的风也慢慢回暖,再过不久,不知道有没有花开呢。   “姐姐,她可好。”雪如按捺不住自己跳动的心,一眼希冀的看着雪晴,问道。   “好,好的很,你不用担心,吃的好,睡的好,跟你小时候一样,特别爱笑,等你这府里太平了,再说,啊。”雪晴一边喝茶一边答道。雪如只以为姐姐说的都是真的,开心不已,却没发现雪晴眼神的闪躲,满脸的心虚。   此后,雪如对待翩翩越发好了,不时送些时令水果,锦衣华服,再不就是珠宝首饰,言语间,对待翩翩也维护的很。   “王爷,翩翩都快生产了,不如,您今晚去看看她,毕竟这是她第一胎,怕是心里忐忑的很。”雪如端着一碗冬虫夏草乌鸡汤,送到书房,见王爷喝的开心,心里也幸福不已,仿佛又回到当初,要不是秦姥姥的提醒,她都要忘了正事。   “福晋说的是,那今晚本王就去看看翩翩,吟秀那儿,还要劳烦福晋了。”王爷笑道。   “为王爷分忧,是妾身最幸福的事,哪能说是劳烦。”雪如一脸温柔的说道。   “福晋的好,本王全都记着,这会儿无事,正好去你那儿看看皓祯。”   清雅院   翩翩扶着自己的腰,看着堂屋桌子上放满的首饰,问道“玉兰,这是福晋第几次送东西过来了?”   “回侧福晋,这是这个月的第四次了。福晋还真是大度,侧福晋你快看,这簪子可真好看,中间还嵌了宝石呢。”玉兰看着桌上一盒子的头面,羡慕道。   当年的她也跟玉兰一样,觉得福晋善良大度,心里满怀感激,于是不出头,不争宠,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你既然喜欢,这梅花簪就给你吧。”翩翩笑道。说着亲自拿起发簪插到玉兰头发中。   玉兰再三推辞,翩翩只道“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一个发簪不值什么,莫要推辞。”如此,就高高兴兴收下不提。   “玉兰,庶福晋那儿,福晋可有赏赐?”   “庶福晋那儿倒没有。侧福晋,这就说明福晋这是在意您。”玉兰欣喜道。   在意,是啊,谁让自己有了孩子,又是侧福晋呢。福晋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吟秀,她还记得,一个美的张扬的女人,王爷曾经很是宠爱她。   皓祥是早产生下来的,而让皓祥早产的,就是这位张扬的庶福晋,福晋人赃俱获,她暗恨她差点害了自己的孩子,咬着牙,没有求情。当时福晋倒是求了好几次情,她只以为福晋善良仁慈,从未深想,如今看来,一切,从那之后,就不同了吧。   吟秀走后,硕王府再没新人进门,而她,再也不被王爷喜爱。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吟秀走前,留了一封血书,以证自己的清白。   大度善良,多次求情的福晋自然不是恶人,而她这个风尘中打滚的女人,就成了两面三刀,为了争宠,费尽心机,施苦肉计的恶人。福晋,真是好厉害的手段。   可恨自己,当初眼睛蒙尘,看不穿,害了自己,也害了皓祥。即使后来,知道一切的一切,也为时已晚。   过去,太痛苦,翩翩拼命的想要忘记,可是这里的一切,又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那些痛苦是真实存在的。   翩翩有些烦躁的看着这些饰品,挥手让玉兰将这些收起来。   翩翩在这儿懊恼不已,吟秀那儿也是愤恨不已。   翩翩跟吟秀,一个能舞,一个善歌,又都是别的大人送给硕亲王的,两人命运相似,身份相似,别人难免不会将她二人放在一起比较。   好巧不巧,吟秀逛个园子,就听到那些婆子跟丫头的议论声。   “听说翩翩侧福晋就要生产了,等二少爷生下来后,庶福晋怕是要靠边站喽。我记得,侧福晋刚来府里的时候,王爷可是一连恩宠三个多月呢,好在后来福晋生了大少爷,侧福晋也怀了身孕,不能伺候王爷,这才好点。唉,我怎么就没分到侧福晋院子里去呢。”   “庶福晋”丫鬟绿萝眼神一闪,忙担忧的看着吟秀,轻声道。   “无碍,走吧”吟秀冷冷一笑,扶着绿萝的胳膊往回走去。   那个回回还真有几分本事,不仅哄的王爷念叨他,福晋还这般待她,哼。   原来前几日,吟秀弹琴唱曲的时候,硕亲王曾感叹,若是翩翩应曲而舞,是何等美丽云云。于是,这吟秀就嫉恨上了翩翩。两个多月的独宠,如今又怀有身孕,让吟秀有点飘飘然了。   那硕亲王长的高大威武,又温柔体贴,身份高贵,吟秀如何能够不爱。虽然她出生不好,但是自问比那回回好点,要不是那回回先进府,如今自己又怎么可能低她一头,是个庶福晋。   “绿萝,你是这王府的老人了,侧福晋真那般得宠?”吟秀咬着牙道。   “庶福晋,奴才也不好多舌,不过,以侧福晋的身份,自是不够当侧福晋的,但是王爷不舍得侧福晋受苦,愣是弄了个侧福晋的身份。”绿萝羡慕道。   在吟秀的威逼利诱之下,绿萝无奈的将翩翩得宠之事全部说了出来,气的吟秀,一个没忍住,把那上好的团枝牡丹花纹的茶盏给砸了。   虽说心里明白,是为了调拨翩翩跟吟秀的关系,才将王爷推到翩翩那儿,可是,雪如这心还是闷的紧,这还是她第一次将王爷推倒别的女人的怀里,也不知道有了这第一次,是否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阳春三月,为何这夜空还是这般的凉,这月光又为何这般清冷,让她入沐在冰水之中。   雪如穿着月白色贴身小袄,散着头发,上身披着紫红色绣蝶恋花的斗篷,手臂交叉,紧紧的将斗篷拽的自己的胸口处,仿佛这样,能够减少心中的凉意。   秦姥姥忧心的看着雪如孤寂的身影,劝道“福晋,更深露重,王爷怕是已经歇下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明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姥姥,你说,她们怎么这么可恨,这天下男人何其多,为什么偏偏要跟我抢男人。姥姥,我是不会原谅她们的。”   雪如放下斗篷,理好头发,正准备睡觉,就见前院的丫鬟秋丰通报,一听,王爷竟是去了吟秀那儿。   原来翩翩已吟秀初来硕王府,刚怀孕不久为由,又将硕亲王劝去庶福晋那儿。这硕亲王跟吟秀正是蜜里调油,恩爱万分的时候,也就顺水推舟,去了吟秀那儿。   “姥姥,这个回回倒是长进不少。”雪如面无表情道。   “福晋,不用着急,庶福晋那儿有绿萝,侧福晋那儿就逃不掉庶福晋的怨恨。”秦姥姥咬着牙齿,慢慢的说道。   哼,现在知道怕了,知道把王爷推出去了。哼,可惜晚了,当初独占王爷三个月,怎么就不知道谦卑点呢。王爷,是我的,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秦姥姥透过烛火,看着沉默的雪如,又是心酸,又是安慰,福晋,总算是长大了,成熟了,可是这个代价真的太大了。 ☆、第4章生子   送走虚情假意的硕亲王,翩翩也不管玉兰的不满抱怨,自行回内室睡觉。重活一回,很多事情,她都看开了,有些情感也放下了。   王爷,跟那些恩客又有什么不同。   不过,日后,这硕亲王府怕是也不安定了。   吟秀跟她不同,张扬,任性,开心的时候恨不得全府的人都知道她的喜悦,伤心的时候,就是王爷,她也甩脸子不理。活的那般鲜活,就如那带刺的玫瑰,虽然扎人,却也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也许,这府里贤惠人太多了,王爷才待她不同吧。她死后,王爷亲自将她封为侧福晋,也曾写诗留念。   今日她将硕亲王劝到吟秀那儿,也不知道她明不明白她的心思。   对于王爷,现在的她,真的无法面对,这个害死皓祥的男人。   再等等,再等等,也许明天,她就能对王爷笑,对王爷说情话了,她不能再让皓祥被王爷厌弃。   对,明天就对王爷笑,对王爷诉说思念。   额娘的皓祥,额娘再也不傻,不期待了。   次日   因为快要生产了,福晋也停了翩翩的请安,翩翩也就心安理得的在自己院子里休息。一早,用完早膳,翩翩就扶着玉兰的隔壁在院子里慢慢走着,以免积食。   “姐姐可真是悠闲,妹妹今个过来,没打扰姐姐吧。”吟秀今日穿了浅粉色低领镶阔边长袄,领口及袖口秀蓝色草木花样,长袄外着蓝色马甲,脚上穿着一双平底绣花鞋,春风满面,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翩翩扶着肚子笑道“我这正闲的慌,妹妹前来,欢喜还来不及,哪里来的打扰。玉梅,还不看茶。”   二人在自己的丫鬟搀扶下,领着吟秀到正屋左边的二房的临窗大炕上坐下。刚坐下,玉梅就端着茶点过来,放在炕桌上。   吟秀端起茶盏抿了抿,象征性的将唇瓣润湿,而后就放了下来。翩翩好笑的看着吟秀谨慎的模样,抬眼,却见吟秀的丫鬟看着茶水的眼神很是热切,怪异的很。   “妹妹,这茶陈旧的很,怕是不能喝了,玉兰,你去沏壶上好的信阳毛尖过来。”翩翩不动声色,将庶福晋的茶盏拿到自己身边。   翩翩淡笑道,眼睛却是悄悄的看着那位丫鬟,果不其然,这个丫鬟眼里闪过一丝慌张,这茶怕是不干净,她的院子怕是更不干净了。   也是,这硕王府都是福晋的,她身边的丫鬟还不也是听命于福晋。   清雅院,是时候清理清理了。除了一直跟着她的玉兰,其余都是福晋的人,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却觉得自己处处有双眼睛看着她,盯着她,毛骨悚然的很。   绿萝见翩翩跟吟秀聊的开心,心下焦急不行,要是这二人联起手来,福晋该怎么办。本打算借侧福晋的手不动声色的流掉庶福晋的孩子,让这二人互相残杀,没想到侧福晋这般机灵。   “姐姐这屋子倒也雅致,听说姐姐舞姿优美,妹妹不才,倒也能弹唱一二,日后,咱们姐妹合作,也能让王爷高兴高兴。”吟秀随意拨着香炉中的香灰,笑道。   “倒是妹妹缪赞了,姐姐不过雕虫小技,哪里比得上妹妹的绕梁三尺,三日不绝。王爷也曾多次感叹,为何没早点遇到妹妹。至于我,王爷不过是见我可怜,给个容身之处罢了”翩翩笑道。   说起来,她跟她都是可怜人,又有谁知道福晋善良的背后是那副模样。   “ 姐姐说笑了,姐姐要没有真本事,王爷又怎么会封你为侧福晋呢,就是妹妹,如今也羡慕的很呢。”   “姐姐不过是母凭子贵罢了,待妹妹有了身孕,定比姐姐过的好。”吟秀这般咄咄逼人,怕是爱上了王爷吧。   不过又是一个可怜人,身在局中,不自知罢了。而她,不也是如此吗?   “那妹妹就借姐姐吉言了,要是妹妹有了喜事,还请姐姐照拂一二。”   “你我姐妹二人,哪里需要照拂二字,日后咱们姐妹同心,还不其力断金。”翩翩意有所指道。   吟秀摸打滚爬这么多年,心计自是不少,昨日硕亲王去她那儿,她就明白了一点,今个儿,不过是过来试探的。不过,翩翩的话,她不全信,但也不是半分不信,且看日后再论。   比起侧福晋,她更在意的是福晋,还有福晋的那个儿子。再者,侧福晋不过是个回回,长久观察,也是个懦弱无能的。   “姐姐有孕,身子易乏的很,妹妹也就不打扰了,姐姐好生休息。”   绿萝见吟秀要走,一愣,而后故意跟收拾茶盏的玉梅撞到一起,将玉梅往吟秀那儿撞去,翩翩见此不好,忙拉吟秀过来,就在这时,翩翩腿抽了一下,吟秀没事,自己因为用力过猛,屁股狠狠的坐在地上,顿时,肚子开始疼了起来。   没想到,福晋这么狠,这么明目张胆。她的皓祥,还是逃不掉早产的命运。   “玉兰,玉兰,我怕是要生了,你快去喊产婆。”翩翩咬着牙,冒着冷汗道。吟秀刚才也吓到了,这会儿肚子也隐隐作痛,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这府里,有人要她跟侧福晋不好,绿萝那个贱人怕不是个好的,说着,眼睛狠狠的看着绿萝。   绿萝狠狠打了个冷战,扑通跪在地上,哭道“侧福晋饶命,庶福晋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刚才只是脚歪了一下,真的不是有意的。”   翩翩此时哪有心情管她有意无意,肚子的疼痛就差没让她死过去。   不一会儿,王爷,福晋,太医,产婆都走了过来,这玉兰办事真是不错。此时,翩翩已被移到事先准备好的产房。   狠狠的咬着手里的白布,隐私处的胀痛让她已经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仿佛,当年生皓祥的时候,也是这么疼。手狠狠的抓着床单,翩翩拼命的使力,可是,不知为何,这孩子总是生不出来,难道她被人下药了。   突然,感觉就像密封的窗户被撕开一个小口,这劲也知道往哪处使。翩翩睁大自己的朦胧泪眼,看着产婆眼里的惊讶,翩翩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这府中,也就雪茹福晋有这本事和手段。   好在她曾吃过回族至宝凝香丸,不然,她怕是早就一尸两命了。   清雅苑正堂,硕亲王一脸严肃的看着白着脸,站在堂中央的吟秀,以及跪在地上的玉梅,绿萝。   玉梅瑟瑟发抖,只说是绿萝推了她,绿萝余光看见秦姥姥凶狠的眼神,两眼一闭,而后道“王爷饶命,都是庶福晋要奴才这么做的,不关奴婢的事啊,王爷饶命啊。”   吟秀听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咬着牙,狠狠的看着绿萝,骂道“你这个小贱人,自个儿犯错,竟敢责任推到主子头上来,倒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王爷,真的是庶福晋要求奴婢这么做的,自从上次侧福晋听府里下人议论,侧福晋最得宠,心里就记恨不已,每日里不是扔花瓶摆设,就是惩罚奴婢,王爷您看,这身上的伤,可都是庶福晋留的,庶福晋说了,要给侧福晋给教训,让她看清自己的地位。奴婢要是做不到,就将奴婢乱棍打死,王爷,奴婢也是不得已的啊。”一边哭诉,一边将袖子掀起来,那触目的青紫,让硕亲王吓了一跳,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好你个贱婢,王爷,妾身可没有这么说过,还请王爷明鉴。”   “庶福晋,这是您赏给奴婢的玉镯,您忘记了么?”硕亲王一看,眼睛一睁,这不是上次他送给吟秀的么?若不是什么大事,她怎么可能舍得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人。   “王爷,快别气了,吟秀妹妹不过是小孩子脾气,任性了点,您看在她还小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会儿,如何。”雪如温柔的劝道。   “福晋可真是贤惠大度,这么快就替妾身定罪了,可惜,这事千真万确不是妾身所为,至于,何人所为,想必福晋自个儿清楚的很。王爷若是不信妾身,待翩翩妹妹生完孩子,让她作证则可。”吟秀冷笑道。   听吟秀这般说,雪如笑的越发温柔了,这会儿,翩翩的声音都快没了,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哼,她自身难保,哪里还能保她。   “王爷,既然妹妹这般说,不如就给妹妹个时间,待翩翩妹妹生后,明日再论,如何?”   “好了,绿萝跟玉梅先关到柴房里看管起来,至于吟秀,就先回自己的园子,好好呆着。福晋,这儿你看着,本王还有事。”硕亲王不耐道。   吟秀冷冷的看了眼雪如福晋,心里却打鼓不已,不知道那位侧福晋是否安全,她会不会为了得到王爷的宠爱,趁机除掉自己呢。   “福晋打的好算盘,不过,要是这算盘失了灵,可如何是好呢?”刚准备离去,人竟然晕了过去。   太医把脉,竟是有了身孕,雪如心里暗恨,到底让这个贱人的身孕暴露了出来,同时更加坚定去除这二人的心思。扫了眼吟秀,从脸颊到纤腰,再回到肚子上,眼神闪了闪。无论如何,翩翩是不能留了。万一二人联手起来,她的处境就不妙了。   雪如淡淡的用丝帕擦了擦嘴角,对着秦姥姥道“姥姥,侧福晋到现在还没生出来,可怎么是好,咱们快去看看。”   雪如满脸焦急的看着一盆盆血水从房内短处,忙拉着一个丫鬟道“侧福晋如何了,怎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侧福晋没事,只是存着力生孩子罢了,福晋莫要担心。”说着就匆匆离去。   雪如咬了咬薄薄的下唇,看着秦姥姥的眼神,满是控诉,怎么这会儿了,还好好的。秦姥姥也不知为何,为了以防万一,亲自去厨房熬了药,而后推门走了进去。   “侧福晋,这是老奴替您熬的催产药,喝了这个药,也轻松点。”秦姥姥一脸笑意道。   翩翩紧咬牙关,狠狠的看着秦姥姥,催产药,怕是送命药吧。头上的发丝被汗水染湿遮住了她的目光,秦姥姥一时没有察觉。   “玉兰,玉竹,快将福晋最撬开,不然,福晋怕是没力气生产了,到时候一尸两命,你们就死定了。”   玉竹将翩翩嘴里的白布拿去,翩翩立马紧紧咬住自己唇,用力太猛,竟是咬出血来,舌尖舔了一口,不知为何,浑身立马充满了力气。翩翩见此,咬的越发用力,而后将唇上的血全部舔去。   “哇”一声啼哭,打断了秦姥姥的计划,但是此刻的翩翩还是不敢昏过去,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一丝一毫也不敢放松。   “玉兰,将姥姥的药好生端着,待会儿让太医好好看看,我怀疑有人害我。”身边只有一个能用的上的人,真的是太不方便了,不过,没事,前几个月她也不是玩的,她院子里的丫鬟她都摸清了。待她出了月子,定是要好好清洗一番。   “侧福晋玩笑了,老奴这就出去。”说着,也不待翩翩反映,逃的离开。翩翩狠狠的看着秦姥姥,如今她没有机会报仇,也无凭无据,那些证据怕是也被抹平了,但是这笔帐,日后一定会好好的算算。   侧福晋生下一子,又为庶福晋洗脱冤屈,硕亲王心里好受不少。而绿萝则因偷窃庶福晋首饰,诬陷主子为由,打发到福晋的陪嫁庄子。   作者有话要说:啊有人长智齿啊,米米长了,好疼啊~~~~ ☆、第5章联盟   硕亲王府是一个大四合院的格局,由多个四合院纵深相连而成。院落极多,有前屋,后院,正院,西院,正院,偏院,跨院,书房院,等等。院内均有抄手游廊连接各处,后花园处,也在不同的景致处设有观景阁,例如园子中的莲花池处,就设有一个两层阁楼,一楼放的软炕桌椅,又设有屏风花瓶古董摆设,二楼则摆了瑶琴,文房四宝等。这阁楼的名字也应景,为莲心阁。   因着硕亲王父母已逝,硕亲王及雪如居正屋,正中间的为堂屋,两侧两间像堂屋开门,又行成套件,为一明两暗的格局。堂屋多用于家人起居,年节祭祖用,两侧为卧室。东侧为尊,雪如就住在这儿,西侧本该是偏房侧室居住,但是雪如福晋不想翩翩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就给了她们一人一处院落,眼不见心静。   然而,自从府里来了翩翩跟吟秀,这正屋冷寂不少,雪如这心就跟这正屋似的,空落落的。想着翩翩不仅生下王爷的血脉,还好好的,这心越发冰凉。她原以为翩翩,吟秀之流,没什么心机本事,自己也不曾正眼看待她们,只一心做那贤惠人,等着王爷回心转意,就是这次设计她们二人,她也没细细安排,想着,那偏院都是自己的人,怎么可能逃的掉,可是,如今,那小蹄子不仅生了个儿子,还保了吟秀,昨个王爷还说,若是吟秀生下孩子,就抬为侧福晋。   “姥姥,你说,我是不是老了,丑了。”雪如轻轻的用手蹭着自己的脸颊,不确定的问道。   秦姥姥见雪如如此,只觉得自己心都碎了,当年那个天真可爱的福晋,脸上也沾上了愁容。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当初就该拼着老命将药灌下去,侧福晋不过是一句话,自己怎么就害怕了,退缩了,怎么就这般没用。   “福晋,快别这么说,你还是那般好看,就是这份气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侧福晋跟庶福晋不过是以色示人,哪里能长久。”   “姥姥,你不懂,王爷变了,他变的冷酷无情,变的这般的陌生,他看不见我独守空房时候的悲伤,听不见我心中绝望的呐喊。如今的他,一门心思沉醉在温柔乡里,忘记了当初的誓言,忘记了我们的山盟海誓。”一串清泪留下,是酸也是苦,一年来,她流的泪比之前加起来还多,为她苦命的女儿流,为王爷流,为当初的美好流。   “福晋,王爷不过是一时所惑罢了,那翩翩跟吟秀都是戏子出生,惯会蛊惑人心,王爷那般正直善良,哪里是那两个妖精的对手。福晋,这会儿,只有你能将王爷救出来,您要是放弃了,就等于亲手将王爷推入火海,送到别的女人的怀里。福晋,振作点,为了王爷,为了格格大少爷,为了您自个儿,这会儿也不能放弃啊。”秦姥姥绞尽脑汁安慰道。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却是叹息连连,这天底下,哪有不偷腥的猫啊,王爷待福晋几十年如一日,到了中年才纳侧福晋,也算好的,要如都统夫人雪晴那样,福晋还不伤心死了。   “姥姥说的是,我不能放弃,王爷还等着我拯救,那两个贱人不除,王爷就不会看到我,也不会变成原来的王爷,硕王府就不会变的完整而美好。”雪如福晋肯定的点了点头,将脸上的泪痕拭去,脸上全是坚定。   “姥姥,你说,这满京城,哪有戏子做侧福晋的,就翩翩跟吟秀两人的身份,做过通房就顶天了,王爷他,实在是糊涂啊。”想想,雪如心里就恨得不行。当年她跟王爷的恩爱,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如今,要看她笑话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想着上个月皓祥洗三,那些个夫人福晋的,话里话外的嘲讽,让她羞恼不已。   “福晋说的是,都是那两个狐媚子心大,不知足。福晋收留她们就不错了,这两个小贱,人还这般魅惑王爷,着实可恨。”秦姥姥同仇敌忾道。   “啊欠”正抱着皓祥小包子的翩翩狠狠的打了个啊欠,笑道“也不知道谁这么念我,看这啊欠打的。”   吟秀坐在床边的绣墩上,嘲讽道“怕不是念着姐姐,而是诅咒姐姐。上次,要不是姐姐帮忙,这会儿,我还不知掉被发配到哪个旮旯去了呢。”   翩翩看着皓祥将自己的小手拳着放在嘴边,用那粉嫩的小舌头,舔一下,又舔一下,可爱的不得了。   这小孩子就一天一个样,刚开始还像个小老头,包子褶儿,如今白白嫩嫩的,好看的不得了,翩翩是越看越爱,满腔母爱,全在皓祥身上。一不小心,看皓祥又走了神,吟秀说了些什么也没在意。   吟秀泄气的停住了嘴,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到,要是自己的孩子也这般可爱就好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吟秀更将雪如福晋恨的不行,要不是这侧福晋挺了过来,她怕是有苦说不出,这孩子也保不住。   不过,就算拼了性命,她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福晋那个贱人有好日子。   “吟秀妹妹,我想着,待出了月子,就恩典这院子里的丫鬟出去配人,这女人的美貌易逝,这花样年华耽搁了,日后怕是不好说人。咱们硕王府一项仁善,咱们也不能坠了这王府的名声。正巧,十五号就是皓祥的满月,也有了由头将她们配出去。”生完皓祥后,她立马又吃了一粒凝香丸,又用水化了半粒喂给皓祥,绕是如此,这身子还是疼的厉害。皓祥刚出生的时候,也瘦的跟猴似的,声音也小的可怜。   这吟秀也是一路摸打滚爬过来的,刚开始被这府里的富贵,硕亲王的柔情给弄花了眼,迷了心,上次的事情,就如当头棒喝,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她跟雪如的梁子也算结下了。   好在她当初没有跟侧福晋闹僵。   “姐姐说的是,到时候,妹妹也好粘粘二少爷的喜气。咱们这院子里的丫鬟年纪大了,心思也大了,咱们姐妹二人还是成全她们的好。”   “妹妹玩笑了,我跟皓祥要靠妹妹提携才是。到时候,妹妹别忘了我们才好。至于这丫鬟,还是自己掌握的好,不然,我这心啊,就定不下来。如今妹妹又怀了孩子,还不知多打眼,好在上次保住了,但是这以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   “姐姐这般貌美,如今又有了儿子,王爷心里还不知怎么高兴呢。妹妹这次就粘姐姐光了。”   “瞧妹妹说的,好像王爷不爱你似的,我可听说了,自你查出有孕,王爷就差没乐的蹦起来。再者,独木难成舟,独树难成林,没有妹妹的帮助,姐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于是,二人就这样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同盟,但是翩翩跟吟秀都知道,这同盟只是暂时的。   人的心都是会变的,她如今不能恩宠,但是不代表她不会争宠,等她出了月子,为了皓祥,她也会挣上一挣。   皓祥说的对,要不是她那般柔弱,糊涂,又怎么会把他害得那么苦,那么累。   作者有话要说:封面怎么样,我从图铺求来第滴,嘿嘿~~ ☆、第6章满月   坐月子,很是痛苦,房屋密不通风,不能洗头洗澡,好在现在是三四月间,要是三伏天,还不把人臭死。不过,坐月子很重要,坐不好的话,下半辈子可就要受苦了。   日子就这样被翩翩数着过,这天,翩翩算是做满了月子,狠狠的洗了个澡,就差没退下一层皮出来。   想着皓祥洗三的时候,自己正在坐月子没有参与,明日的满月,一定不能失礼。   硕亲王如今只有两个儿子,皓祯是嫡子,自是看重,皓祥虽是庶子,但是对子嗣不丰的硕王府而言,也很精贵,洗三,满月,虽比不得皓祯这个嫡子,但是也比一般人家的庶子好了不少。   满月是在鸳鸯厅办的酒桌。鸳鸯厅是一屋两翻轩,南北两厅构成。北厅地砖较大,为方梁雕花,硕亲王正红着一张醉脸,接受着来往同好同僚的祝贺。南厅为圆梁,无雕花。鸳鸯厅中间有红木圆拱型雕花的隔断门,门上又挂了纱帘,一分二位。有的地方也布置了屏风,或者古董花瓶。   南厅内,众位夫人见皓祥俊俏的小模样,爱的不行,虽然看不上翩翩的身份,但是皓祥的模子实在是讨喜。   雪如看着皓祥被众夫人抢着抱,挣着逗,心里五味陈杂,仿佛看见多年后,皓祥也是这般得宠,不行,这个硕王府是她的,是皓祯的,皓祥不过是个舞女的儿子,不能让她有出头之日。心里闪过一百个念头,面上却是和善的很,看皓祥的眼神就跟看自己儿子的一样。   “雪如姐姐就是慈善,这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出来。任王爷将那香的臭的都往府里带,也不知劝劝。就那翩翩的身份,顶天就是个通房小妾,姐姐倒是大度,一下子就成了侧福晋,还上了族谱。唉。”雪如幼时的闺蜜,宗人府丞夫人不满道。   雪如听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而那宗人府丞夫人犹自说着,“当年几个姐妹,谁不羡慕姐姐嫁了个好人,没想到,如今却成这样,依我说,姐姐就是太好性子了,惯得王爷没边,如今这般乱来,这舞女,歌女的,哪个正经王爷会抬为侧福晋庶福晋的。如今,这京城,谁不在看姐姐笑话。”   雪晴在一旁听着了,也道“瑞贤妹妹说的有理,可惜雪如是个脑袋不开窍的,连个舞女歌女都搞不定。不过也是,这舞女歌女的,风尘中打滚,最会的就是拿捏男人,像咱们这些人,哪里来的了哪一套。”   “雪如姐姐,你去将那个舞女喊出来瞅瞅,今个可是她儿子的好日子,她不歌舞一场,助助兴,岂不愧对她舞女的身份。”宗人府丞夫人道。   这里的夫人,哪家后院没了十个八个小妾通房的,更有胜者,府里养着,府外偷着,可恨的很,她们当然不会怪自家男人,错也是那些个女人不要脸,勾引她们的夫君。   这话题一开头,可算是点着了火了,皓祥也被甩手给奶娘,然后加入讨论中去。翩翩是上了碟的侧福晋,正在侧福晋那一堆里聊的开心,就被雪如的人喊了过去。   “闻闻,这是什么味儿?咋这么像那狐sao味儿呢。”一个一脸端庄的女人走了过来,嘲讽道。引得旁的夫人哄堂大笑。这鸳鸯厅虽在一屋,但是北厅处,男人们的声音更大,吵闹的厉害,也听不清南厅说的是什么。   “来,我来闻闻,果真,还是姐姐鼻子灵,就是这个味儿。sao的很。”   翩翩冷冷的看着这些女人,只觉得丑陋的很,只道“众位夫人鼻子这么灵,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闻到一股子酸味呢。”   “你,可真是牙尖嘴利啊。不愧是风尘出来的,一点礼义廉耻,尊卑都不分。雪如妹妹,不是做姐姐的说你,男人可以惯,这小妾也是能惯的,你再这样放任下去,明日,这一个两个的,都踩在你头上,有你受的。”   雪如受教,心里却是舒服不少,有些话她不好说,今个别人替她说出来,她这心还真是畅快。生了儿子又如何,还不是个妾室,要打要杀,还不是随她处置。   翩翩咬着牙,心里暗恨雪如在皓祥的满月酒上发难,搅了皓祥的满月,正准备反唇相讥,就见吟秀走了过来,声音软绵动听,却也堵得众人哑口无言“知道几位夫人是好心管教一二,可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几位夫人仗势欺人,帮着福晋打压侧室呢。不过,咱们福晋可是出了名的贤惠人,怎么可能在皓祥的满月宴胡来呢。福晋,你说呢?”   那位端庄的夫人这会儿想起,这里不是她的府邸,这侧福晋也不是家里面那恶心的小妾,刚才说的话,也的确失礼,不好听,整了整脸色,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众人见她不说了,也各自归座。   “妹妹,刚才那位夫人是谁?瞧着有气势的很。”翩翩纳闷道。   “奥。你说她啊,她是护军参领夫人,正三品。我之前一个妹妹就在参领府,不过,如今被送到庄子上去了。”吟秀叹声道。想到那位姐妹如今的下场,她越发坚定要抱住硕亲王这颗大树,她,真的受够了卖笑卖唱的生活。   翩翩跟吟秀之前也被转手了好几次,最后被王爷看中才安顿下来。如今,听吟秀说到她那个姐妹,一时沉默起来。   这后宅,拼的就是个你死我活,当年,她天真的以为可以和平共处,如今想想,有够讽刺的。   如今,翩翩这月子也做满了,硕王爷自是迫不及待的来到了清雅院。   这翩翩生了孩子后,皮肤越发水灵再加上精致的五官,诱惑人的很。   “王爷,你看,咱们的皓祥多可爱。”翩翩抱着皓祥,温柔道。   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皓祥,翩翩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但是她也知道,皓祥最想要的就是王爷的认可和喜爱。   硕亲王还是第一次打量她这个庶子,长的的确精致可爱,粉雕玉琢的,不过,相比之下,还是皓祯长的大气,贵气。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道“皓祥长的真是可爱,翩翩也辛苦了,本王心里记着。”接着又道“翩翩,本王看,皓祥怕是困了,还是让奶娘将他抱下去。”   说着径自吩咐奶娘将皓祥抱下去,待丫鬟奴才们走后,立马抱着翩翩,鼻子狠狠的埋在翩翩的怀里,道“几日本见,翩翩越发水灵了,这体香加上奶香,真正醉人的很。” 说着,手也上次抚摸起来,不一会儿,翩翩就衣衫半裸。   第一次,翩翩对硕王爷的亲热感到恶心,可是她不能推开,为了皓祥,她不能推开。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再次睁眼,人已笑靥如花,呵气如兰。长腿也环上了硕王爷的腰。   “王爷,你可真坏。”声音魅惑绵长,眼神也是轻浮的很。纳妾,不就是纳娇么?当初的她,每次欢好,心里都愧疚的厉害,觉得对不起福晋,也怕见到福晋那水润的眼神。   噗,妾,不能满足男人,还是妾么。皓祥说的对,她就是个傻的,蠢的。   “翩翩可是想本王了,嗯?”见翩翩这般媚态,硕王倒吸一口气,身子也绷了起来。   这一夜,翩翩使劲浑身解数,让硕王畅快淋漓。   不愧是舞女出身,这身子就是柔软的不可思议。   这一夜,翩翩说尽了情话,说不完的相思,让硕王爷得意不已,又感动不已。   皓祥,额娘做到了,其实也变坏真的很简单,如果额娘的坏能让你得到王爷的爱重,能让你一生快乐无忧,额娘这一生,也就圆满了。   次日   雪如看着一脸媚态的翩翩,心里又恨又酸,道“妹妹怎么来了,王爷可是吩咐了,让妹妹好好休息的。”   “王爷好意,妾身感激不已,只是,妾身却不能不守规矩。”翩翩娇滴滴道,仿佛说一句话就累的不行。   “翩翩姐姐说的是,咱们还是守规矩的好,不然,一不小心被传出去恃宠而骄,岂不冤枉。”吟秀冷笑道。   “妹妹这小嘴,就是能说会道,不愧是歌女出身。只是,如今妹妹已经到了王府,可不是在风尘中,没有尊卑之分。”雪如冷声道。   这些日子她都要疯了,不过是个妾室,凭什么跟她挣,王爷已经好久没来看她了,如今,这翩翩身子又恢复了,她岂不是更被王爷忘的没边儿。   “妾身出身低微,比不得福晋大家闺秀的身份,如今有幸得王爷垂帘,感激不已。妾身只不过是怕翩翩姐姐跟妾身一样,忘了规矩,讨福晋的嫌,好意提醒两句,没想到被福晋这般看待。妾身……”吟秀一脸委屈,满眼含泪的解释着,说到最后,哽咽出声,竟是说不下去。   翩翩在一旁见着,只觉得这吟秀变脸的本事厉害的很,自己差得远呢。   “好妹妹,快别哭了,福晋历来大度贤良,怎么可能看轻我们,刚才不过是玩笑罢了,快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也让肚子里的孩子不高兴。”翩翩连忙拿起绣帕,替吟秀擦去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雪如深呼吸几口,笑道“妹妹误会了,姐姐不是那个意思,我看,两位妹妹也累着了,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秦姥姥,将新得的两匹月华锦给两位妹妹送去。”   一阵风拂过雪如,翩翩跟吟秀的裙摆,却抚不平三人的矛盾。   硕王回府后,吟秀唱了首哀怨的歌曲,又向他诉说,自己今个不小心得罪了福晋,还望王爷帮忙,不要让福晋怪罪云云。   而后,翩翩从玉兰那儿得知,王爷失手将福晋的青花莲汶花瓶打碎了。翩翩听闻,嗤笑不已,男人的心,不过如此。 ☆、第7章事露   清雅院   这清雅院虽说离正院跟外院远,是这硕王府的最里边,但是靠近后花园,院内书房,东西厢房,耳房,堂屋,厨房,应有竟有,再加上,如今就翩翩一个主子,自在的很。   堂屋连着卧室,书房一排,左右为雕花红木圆门,门上挂着纱帐或设有大理石屏风。偏院的堂屋比不得正院的大气,高贵,不过也透漏着精致。堂屋内正面墙上设有紫檀边山水挂屏,屏前设有一罗汉床,中间又设有炕几,随意放了书籍诗册,两边铺设坐垫,隐枕,前面为脚踏,左右齐排放了灯架。床左边拐角处,又放有痰盂。罗汉床往前,左右两边又放了椅子,矮墩,立式屏风,有博古架,架上摆了古董瓷器,珊瑚雕刻等摆设。   坐在下手矮墩的牙婆悄悄的打量这室内的摆设,只觉得眼神不够使,心里也啧声连连,这里边任何一样东西拿出去,估计也顶她一年的开销了。   “侧福晋,庶福晋,您们看,这里头可有中意。”牙婆媚笑道。   翩翩走下罗汉床,慢慢的打量着这些丫鬟。之前,她没想过争宠,对于丫鬟奴才也不在意,可是,就是这些下贱的奴才,竟敢对皓祥甩脸子,轻视皓祥,对着皓祯,恨不得跟条狗似的扒上去。   “妹妹可有中意的。”翩翩面上不动声色道。   昨日,翩翩跟吟秀二人哄的硕亲王答应她们将福晋给的贴身丫鬟给婚配了出去,除了玉兰配与二管家的次子,日后还在清雅苑做事,其余的都被打发到别的地方,这吟秀也是聪明的,三言两语,几个媚眼,就让硕亲王答应,日后的丫鬟的卖身契让她们自己留着。   这侧福晋,庶福晋跟一般通房不同,入府的时候,是可以带自己的丫鬟的,可惜,翩翩跟吟秀都是风尘出生,哪有什么忠心的奴才。   在硕亲王面前,雪如一项都大度,乖巧,听话,从不违背硕亲王,虽然心里暗恨翩翩跟吟秀奸诈狡猾,倒也没为难,不过是找个京城最不顶事的牙婆过来,添堵罢了,上次王爷发怒,她还心有余悸,一时不敢有什么动作。。   苏牙婆见两位贵人只看不买,心里急的跟什么似的,她已经好久没有做这么大的生意了,好的话,这一两年也就不用愁了,今个就是哭,也要把这几个丫头留下。   “侧福晋,庶福晋,别看我这丫头面黄肌瘦的,都听话勤快的很,您们瞅瞅,看着手上的老茧,天生干活的料。”   翩翩皱眉看着跪在那儿的丫头,让她们站起来后,发觉还真的瘦的厉害,小小的,黄黄的,看起来,胆子也小的很,畏畏缩缩的。   吟秀之前也是见过世面的,忙不满道“苏婆子,你存心的吧,这些货色,配来王府么”就这些丫头,一个比一个畏畏缩缩,一个比一个黄花菜的,真能顶事?笑话,真要这些丫头,还不把她给累死了。   苏婆子不满的瞪了一眼那些丫头,而后谄媚道“庶福晋说笑了,奴才就是一百个胆也不敢存心坏事。只是,这些丫头,的确是奴才手里最好的丫头了。”   “你们就先个子介绍一下自个儿,姓什么,名什么,最会什么,最不会什么,最想要什么。”翩翩问道。   苏婆子一听,面上一喜,忙拉着手边的丫头,将她拽在众丫头前面,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开口。   吟秀听着这些丫头蚊子般的声音,嗤笑一声,道“姐姐慢慢选吧,妹妹我还是求王爷换个牙婆的好,这种丫头,妹妹可不放心使唤。”   翩翩也不强求,只自己细细打量这些丫鬟。如今她的院子,去了一大半人,一等丫鬟也就玉兰一个,过段日子也要出门,二等的也去了一半,三等,粗使丫鬟倒是不变,看门的婆子,小厨房的婆子也没变。不过,有了皓祥,身边也得添些丫鬟,再大些,还要太监,伴读,也不可少。   最后,翩翩共选了六个丫鬟,分别赐名,锦瑟,纤云,巧月,瑶琴,红袖,添香,其中,锦瑟最大,添香最末,如今,六人无等级大小之分,只等日后再论。   送走欢欢喜喜的苏婆子,翩翩也不管这些丫鬟的忐忑心情,只道,“玉竹,这几个丫鬟先交给你,好好洗洗,清理干净,再领过去给福晋过目,明个儿开始教导府里的规矩。”   她倒要看看,有几个丫头能在各种诱惑面前,保持本心,这府里又有多少人有自己的小心思。   次日,翩翩听闻吟秀通过王爷,找到了几个来头不小的丫鬟,其中一个还是大管事的侄女秋香,一个是采办的女儿金桂,其余的则是外面买进来的,卖身契都她自己拿着。这吟秀,还真有两下子,不过,福晋那儿怕是更忌惮了吧。   正院   雪如恨恨的捶了下桌子,气道“姥姥,吟秀那个贱人,不过是庶福晋,连个玉蝶都没上,竟然跟我叫板,哼,不过是两个丫鬟,她以为能成什么事。”   “姥姥,明个儿就将大管事的孙子弄来,皓祯虽然还小,但是小厮什么的,先备着,也没错。”雪如冷声道。   哼,以为靠两个丫头就能拉拢大管事的势力,痴人做梦。   “福晋,可不能这么做,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跟庶福晋打擂台呢。这底下人岂不看轻您,依老奴看,您明个敲打一番则可,待少爷大些,再让大管事的孙子过来。”   “姥姥说的是,我倒是气糊涂了。也罢,你去将皓祯抱来我看看。”   看着白白嫩嫩的皓祯,雪如情不自禁的想到自己那苦命的女儿,这么久了,她也没有时间去看她,不知道她可有长大了,是否跟皓祯一样,乖巧,可爱。   碧云寺在京城西郊,此处香火虽不是最鼎盛的,但是风景却美得很。今日一早,雪如就跟秦姥姥在碧云寺后山等着,此时,碧云寺的桃花已经开了,娇娇嫩嫩的,就像她梦中,四儿的脸蛋。   雪晴看着雪如,虽不忍心,但是仍是硬下心肠道“这么久了,我也不想瞒你了,再过段时间,怕是也瞒不住了,那个孩子,一生下来,苏嬷嬷就把放在木棚里,随着杏花溪的流水飘走了,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   “不,怎么会,我的四儿不是应该在都统府好好的,被姐夫喜爱着的吗?怎么会就下落不明,不知生死呢,你好狠的心,她可是我的亲生女儿,你的亲侄女,你怎么就能狠得下心。”雪如狠狠的抓着雪晴的肩膀。声泪聚下道。   “雪如,你要相信,姐姐的心跟你一样痛,一样难受,但是没办法,当初你就那么不舍,这日后,你要是真情流露,有个万一,这可是死罪啊。咱们大清最注重血统,要是事情暴露了,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你,硕王府,还有我,都得完蛋,你好好想想,你还有三个格格,还有皓祯,还有王爷,至于她,你就当作和她没有母女缘分吧。”   “你骗我,我的孩子,我怎么忍心,怎么舍得,你可知,我的心。好恨啊。”   雪如狠狠的揪住自己的衣领,白着脸,晃着头,一步一步后退道。   “我知道,我也不好受,但是没办法,这就是命,如果,你真的要恨,就恨翩翩,恨吟秀,这一切都是她们的错,要不是他们,硕亲王府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雪如捂着耳朵,逃离碧云寺,仿佛这样,那个消息就不曾存在,然而,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她的女儿没了。   这一天,雪如免了翩翩,吟秀的请安,闭门不出,翩翩一问,才知道她今个去了碧云寺,怕是知道自己女儿被送走的消息了吧。世间,最痛苦的事,怕就是骨肉分离吧,可惜,那也是福晋自找的。   想着白吟霜日后四处飘荡,唱曲为生,她这心里就痛快的很,报应,这就是报应,她看不起她舞女出生,可惜,她的女儿却也入了贱籍。   那之后,雪如就跟变了跟人似的,对待皓祯越发好了,也渐渐将他看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就连三个格格也靠后。   翩翩在清雅院内照顾皓祥,在不就是暗中观察新买的奴才,上次买的几个丫鬟,几个月下来,本性也渐渐漏了出来,最大的锦瑟憨厚老实孝顺,上个月钱一发,就找人寄给家里。纤云,温柔细心,倒也是个好的,玉兰说,福晋的人曾经找过她,都被她躲过了,看样子,也不是个蠢的。巧月,瑶琴,两个曾偷偷打探她这个侧福晋受不受宠,也爱在她面前献殷情,看样子,是不能当作心腹的,至于,红袖,还小,日子久了,胆子也大了点,最爱聚在婆子面前听八卦,却不爱说话,而添香不仅爱听,还爱说,总喜欢将八卦的事情说给添香,也爱跟添香说自己的小心思。因而,这两个丫头,关系最好。   不过,这六个丫鬟,到底是外头来的,比不得家生子,或多或少被其他的丫鬟排挤,翩翩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丫鬟们要是抱成一团,该哭的就是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大家先别看啊,米米弄个代码弄的一团糟,唉,代码无能星人。   下午还有一更。 ☆、第8章收服   硕王府内的桃花开了又谢了,池内的莲花,也打起了花骨朵,粉嫩嫩的,在荷叶的衬托下,更加娇嫩醉人。   如今的皓祥也有三个多月了,很是好动,小手就喜欢抓着翩翩的头发,不知轻重的扯着要往自己嘴里放,这样做着,嘴里还流出一丝丝口水出来,透的小嘴越发红润。   翩翩无奈的拍拍皓祥的小屁股,想着,明日得用块布将自己的头给包起来的好,省的皓祥什么都拽什么都吃。   “啊,啊….”皓祥用自己莲藕般的胳膊,皱着眉头,拍打着翩翩的胳膊。   翩翩无奈,轻轻点了下皓祥的眉心,而后扶着他的腋下,让他站着,皓祥立马兴奋的直跺脚,翩翩用力提了他一下,皓祥小腿蹬的越发欢畅了,嘴里也发出咯咯的笑声。   翩翩痴痴的看着皓祥开心的模样,有多少年没见到皓祥这么开心的模样了,久的她都忘记了皓祥是否开心过。她记忆的皓祥,那么的努力,想要得到王爷的认可,那么的伤心,王爷的绝情,何曾这般开心过,无忧过。   将心中涌起的酸涩狠狠压下,亲了下皓祥的脸蛋,暗暗发誓,皓祥,一切都不一样了,额娘再也不会让你失去这么美的笑容。   吟秀在秋香的搀扶下,挺着大大的肚子,在门口看着翩翩跟皓祥甜蜜玩闹的场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着日后的孩子是否也跟皓祥一般调皮可爱。   “姐姐可真是悠闲的很,看得妹妹眼都红了。”吟秀笑道。   “妹妹怎么来了,还挺着个大肚子,合该我去看望妹妹才是。锦瑟,快扶庶福晋坐下。”翩翩抱着皓祥的手一顿,而后笑道。   王府后院,富贵而精致却又透漏出无尽的寂寞,这里的女人,各自有各自的盘算,丫鬟奴才也各自有各自的心思,而她,也戴上了精致的面具。   吟秀温柔的拉了拉皓祥的小手,却被皓祥一把握住手指,包在他小小的手心里,那么软,那么紧,让吟秀心里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恰巧此时,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一下,吟秀不由笑道“姐姐你看,妹妹肚子里的孩子跟哥哥打招呼呢。”   翩翩听此也笑了笑,道“妹妹快些坐过来,皓祥这个调皮鬼,可别碰撞到你。”说着就将跳累了的皓祥抱着坐在她的腿上,又让锦瑟细细将皓祥头上的汗抹去。   吟秀坐定,看着对面的翩翩,皮肤娇嫩有如雨后荷花,生了孩子,腰身还那么纤细,难怪迷的王爷一连宿在这儿一个月,还真是让人羡慕。   “看姐姐这娇艳的模样,妹妹心里可真是羡慕的很,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有了孩子,这脸上的皮肤越发粗糙了,隐隐还看见斑点,不知姐姐有什么好的法子没有。”吟秀一脸希冀道。   “妹妹这脸色,怕是怀了位小少爷,我曾听老人说,这怀了男胎,皮肤就差些,待月子的时候,好好调养调养就可以了。”翩翩笑道。这一世的皮肤的确比上一世好多了,也许是吃了凝香丸的原因吧。不过,凝香丸是回族至宝,她不能随意拿出来,拿出来,怕又是一堆祸端。   吟秀被翩翩说的开心不已,倒不是她不喜欢女儿,只是,相比女儿,儿子更容易出人投地,要是个女儿,日后婚嫁也是个麻烦事。   “姐姐身段恢复的这么好,到时候可以帮帮妹妹啊。不然,王爷怕是把妹妹忘的没边了。”吟秀用绣帕捂着嘴笑道,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的看着翩翩。   翩翩将皓祥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把玩着,回道“妹妹放心,姐姐能做的自然不会推辞,倒是妹妹,可别有了恩宠就忘了恩惠,毕竟,这府里,指望咱们姐妹反目的,可大有人在呢。”   吟秀听此一顿,觉得这侧福晋还真不是表面上那么柔弱好拿捏,看样子,之前倒是看错人了,忙收起自己的轻视之心,寻思利弊后道“姐姐多虑了,妹妹这心可都是向着姐姐的。再者,姐姐模样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在这府里,再难找出第二个来,妹妹这儿也是信服的很。”   翩翩捏了捏皓祥的小脚丫子,皓祥乖巧的很,瞪着大大的眼睛,歪着脑袋看着吟秀,在不抓着翩翩的手指把玩着,偶尔啃两下,偶尔又用自己的小手包着,拽拽,扯扯。   翩翩亲了亲皓祥的额头,软软的头发蹭着她的唇,软倒她的心里。   “妹妹多想了,妹妹的人品,我还不知道么?只是,这府里看着鲜花簇锦的,这背后还不知道多少阴司呢。再者,不管妹妹这胎是男是女,有个哥哥扶持也是好的。俗话说,一个筷子易折,一把筷子难断,咱们姐妹齐心协力,好好将孩子照顾长大才是真的。我也不是那种吃独食的人,自不会出现妹妹喝汤我吃肉的局面。姐姐就怕,妹妹着了别人的道,坏了姐妹情分,日后,倒是别人渔翁得利了。”翩翩淡淡道。   她早就看出来了,这吟秀也不是个傻的,别看她在王爷面前可劲的闹腾,可是该软的时候还是软的,至于甩脸子耍情绪,那不过是闺房情趣罢了、   “姐姐说的是,妹妹这儿也受教了。看着天色不早了,待会儿还要去正房伺候王爷福晋用膳,妹妹先行回屋换身衣服。”说着笑着离去。一路上却想着,这侧福晋还真有几把刷子,想来也是,一个回回,又是个舞女,一进王府是侧福晋不说,恩宠两个月就有了孩子,没有这份心计,怎么可能在王府好好的生存下去。她可是听说,这位侧福晋差点难产,一尸两命呢。   这位侧福晋跟她无冤无仇,还曾救过她,就这份情,她也不会随意背叛她,倒是福晋,那般恶心的手段也使得出来,她不回馈一二,也对不起她曾经的费尽心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差。   见吟秀离去,翩翩只淡笑相送,没有往日的热络,却更让人安心,信服。   “锦瑟,将柳嬷嬷给我喊来。”翩翩冷声道。这个柳妈妈是皓祥的奶娘,是福晋找来的,以前,她不知道这位奶娘的作用,可是前几日,她竟然听见,这位奶娘背着她骂皓祥,还说什么,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额娘再得宠,也改不了出生,不得王爷喜欢云云。   她不知道前生这位奶娘有没有在皓祥面前说过,虽然现在皓祥还小,可是,待他大了,懂事了,身边的奴才总是这样说的话,皓祥哪里受得了。   今生,她要将一切影响皓祥幸福的源头扼杀掉。   柳嬷嬷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却抬着眼珠,悄悄的打量翩翩。翩翩命玉兰将皓祥抱进内室休息。   “听说,柳嬷嬷有个跟皓祥差不多大的孩子,叫宝贵的,名字倒也讨巧,不过,这做娘的不讨巧,不知事,这名字再好也不抵事。嬷嬷,你说呢?”翩翩的声音跟往日那样,还是那么的柔,就连表情也淡的很,但是这每落得一个字,都让柳嬷嬷的心沉下去一分,汗水也多流那么一分。   “侧福晋说的对,小儿不懂事,奴才要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还望侧福晋饶命。”这柳嬷嬷再怎么势力,可是这爱子之心却是实打实的,想到,因为自己连累到还不知事的小儿,心立马提了起来,人哆嗦的也越发狠了。   “嬷嬷跟我开玩笑不成,我哪里能饶了你的命,皓祯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我这做额娘的不更是上不得台面,哪敢惩罚您呢。也罢,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晚间儿,王爷回来,我就回禀王爷,放了你,另攀高枝就是。”翩翩笑的越发柔了,只是这抓着茶盏的手,却逐渐泛白,青筋依稀可见。   “侧福晋饶命啊,奴才该死,嘴欠,看你这张臭嘴,怎么就这么欠,还请侧福晋大发慈悲,饶了奴才这一回儿。”柳嬷嬷狠狠的扇着自己的脸,一边扇着,一边求饶。   翩翩坐在罗汉床上,眼皮都不抬一下,当年,她就是太傻,才惯的那些奴才无法无天。一个个跟狗似的趴着皓祯,对皓祥却是睬都不睬。当年,不过是个小舞女,能被皓祥喜欢也是他的福气,竟敢以死反抗,想着,要不是她自己作死,自己又怎么会落个把柄在皓祯手上,在南方的时候,也不会被皓祯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来,打击皓祥。   柳嬷嬷狠狠的打着自己的脸,不一会儿,两边脸颊就肿了,若是以往,她早就喊停,心软了,可惜,她的心软换来的不过是别人的得寸进尺罢了。当年,又有谁对她的皓祥心软过,最先落井下石的不就是这些贴身狗奴才。   “好了,我这儿可没让你打自个儿,你把自己打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恶毒,多容不得人呢。这口口相传,我还不知被传成什么样呢,搞不定,王爷回来,我就成了个十恶不赦,心狠手辣的女魔头了也说不定、”见打的差不多了,翩翩冷笑道。   “不,不,不,侧福晋心地善良,体贴下人,都是奴才得寸进尺,罪有应得。还望侧福晋饶了奴才这一回儿,奴才这也不敢乱嚼舌根了。”柳嬷嬷狠狠的贴在地上,发誓道。   “也罢,看你这么可怜。我就饶你这会儿,不过,你家宝贵一岁不到,就离了亲娘的身边,着实可怜,明日就把他带进府吧,也好跟皓祥作个伴,偶尔也能照看一二。”   “这,小儿邋遢不懂事,要是冲撞了少爷就不好了。”柳嬷嬷嘴里犯苦,低声回道。早知道,她就不稀罕福晋那么几十两银子了,唉,她怎么就这么笨。   “你放心,你只要将皓祥照顾好了,日后,你的儿子自是过的好,待皓祥大了,也可以跟在皓祥身边做个书童,识文断字,知礼懂礼,长大也好混个掌柜当当。不过,柳嬷嬷若是实在舍不得,那也无法。我也不好拆散别人母子情分,自会向王爷求情,成全你们母子情分。”翩翩冷声道。   她真的不想就这么放过她,但是,她现在手上实在没有人,锦瑟她们还没调教好,倒是这个嬷嬷,把柄明显,她知道底细,更重要的是,皓祯的奶娘,跟她关系匪浅。   “奴才,明个就将小儿抱过来,还望侧福晋照看一二。”柳嬷嬷恭恭敬敬道。回头想想,也是好的,这教王府少爷的先生,谁不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日后宝贵能学的一点,也是福分,再者,这侧福晋看样子也是个厉害的,跟着她,搞不好也能有点好处。自已福晋,好是好。可惜,身边人太多了,就是等死了,也轮不到自己沾光,好不容易粘次光,就弄成这样。   “锦瑟,将我的八宝盒里的玉七宝玲珑簪拿来赏给柳嬷嬷,再拿二十两银子来,毕竟,嬷嬷在我这院子跌伤了脸,嬷嬷拿着银子,也好自个儿寻医看看。”   “多谢侧福晋,多谢侧福晋。”柳嬷嬷拿着赏赐,高兴的差点乐不到北,本以为要吃板子,没想到还拿到赏赐了。这侧福晋,人真不错,日后照顾好了,还不定有多少赏赐呢。为了宝贵的前途,她也要好好干,把二少爷跟伺候太岁一样,伺候好了。 ☆、第9章抓周   有了皓祥后,翩翩觉得这日子过的越发充实,快乐,皓祥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她的心,恨不得时间走的再慢点,再慢点,让幸福停留的再久点。   如今的皓祥长得越发可爱,粉嫩的牙龈上也长了一个鼓鼓的包包,又过了些日子,才发现原来是颗乳牙。   看着这颗小小,只凸起了一点点的乳牙,翩翩开心的跟什么似的,见着人都说一遍,这份喜悦传染给硕亲王,倒也让他对这个庶子关注不少。   翩翩看着已经记录了满满一本的皓祥成长手册,心里涌起满满的成就感。今生,她关注了皓祥每一次成长,参与了他每一次喜悦,让她历经一世,苍老的心也年轻不少,脸上的笑容让硕亲王不止一次失神。   一早,翩翩就将皓祥打扮的跟个童子似的,红通通的,带了个小老虎帽子,穿着虎头鞋,去参与富察皓祯的抓周仪式。   当年,富察皓祯抓了笔跟剑,满堂宾客夸赞他为文武全才,有王爷之风,让王爷乐得跟什么似的。今生,她早就关注了雪如福晋,原来是她私下里暗中练习得来的天才。可惜。今生有了她,又有那么多事情闹腾着她,想来是没有功夫教导富茶皓祯,至于奴才,忠心的秦姥姥一颗心都挂在她身上,别的奴才,可不是那么可靠的。   富察皓祯,你曾加诸在皓祥身上的所有,今生,我都要你好好尝一尝。   “柳嬷嬷,是时候走了吗?”又逗弄了下皓祥,翩翩问道。   “侧福晋,是时候了,不久,怕是要热闹了。”柳嬷嬷忙恭敬的回道,言语间的深意,让翩翩笑的越发开怀了。   硕亲王跟雪如福晋,一左一右的坐在上座,而后两边依次,按照客人的尊卑,依次入座,翩翩跟吟秀则站在雪如福晋稍下方。柳嬷嬷又抱着皓祥站在翩翩身后。中堂内,罗列了锦席,上置文房书籍、文房书籍、道释经卷、印章刀剑,算盘铜钱,应用物件,应有竟有。   硕亲王焚香秉烛后,待到了吉时,就将富茶皓祯放在地上。一周岁的富茶皓祯跟前世一样,白白嫩嫩,可爱的很,这不,一放在锦席上,四面八方的恭维声就传了出来。   翩翩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富茶皓祯是走着抓周的,虽然走的不稳,但也新奇,更何况还拿了书剑,更被王爷喜爱。   可惜,如今的雪如福晋可没那么悠闲,有她跟吟秀在,她连觉都睡不好,哪里还有心思管富茶皓祯。前世的她,太傻,总是将王爷推给她,生怕她伤心,只因福晋的善良大度,以及心中那莫名的罪恶感。   雪如一脸和蔼的看着富茶皓祯,心里却不满的埋怨秦姥姥。不是让她教着皓祯走路的么?怎么还是爬着的。又想着,到底是贱民的血脉,学了那么久,还不会走路。如今,一个月,王爷也就来那么几回,其余的日子,全都陪着翩翩那个sao蹄子,要不是她还有皓祯,还不知道被王爷忘到哪里去呢。   雪如在那儿七想八想,富茶皓祯已经将算盘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了,小脸上满是喜悦。   翩翩回头替皓祥擦了擦口水,眼里的笑意就快要溢了出来。富茶皓祯,雪如福晋,这还只是第一步,下面的才刚刚开始呢。   “咳咳,呵,呵,大少爷日后定是吃穿不愁啊,呃,哈哈。”一位大人尴尬的恭喜道。自古,士农工商,商在最末,这位大少爷出生王府,竟然喜欢这些黄白之物,唉,俗气,俗气。   硕王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恨恨的看了眼雪如福晋,却也不得不撑起笑脸,照顾满堂宾客。   雪如福晋咬了咬下唇,挥手让奶娘将富茶皓祯抱走。想着刚才王爷的眼神,心里一阵绞痛,她好想说,王爷,这不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四儿定不是这等俗人,可是,她不能说,也说不出口,除了咬碎牙齿和血吞,她别无它法。此时此刻,任何的语言都显得那般的苍白无力。   硕亲王也真恼了雪如福晋,距离抓周日已经过来一个星期了,王爷却再也没去过雪如的屋子,也没看过富茶皓祯半眼。不过,与此同时,王爷对待皓祥也比以往热络了。   “王爷,你看皓祥,有了你这个阿玛,就不要我这个额娘了,看看,王爷您一抱,这小嘴乐的,眼里都看不到我这个额娘了。”翩翩嘟着嘴,一脸醋意的看着硕亲王。   “那当然,我可是皓祥的阿玛。”硕亲王见此,笑的越发得意了,看皓祥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将皓祥的小手拉起来,逗弄着,惹得皓祥笑的越发开心,嘴里也咿咿呀呀说个不停。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翩翩用帕子将皓祥的口水擦去,又点了点他的小额头,嘴上不满的说着,眼里的慈爱却满满载不住。   翩翩这儿一家三口开心的过着,围着皓祥逗趣,正院雪如那儿,却是乌云密布,雷雨阵阵。   “福晋,大少爷又哭了,您还是抱过来看看吧。”秦姥姥一脸焦急道。虽然皓祯不是福晋亲生的,可是如今福晋身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儿,福晋这下半辈子靠谁啊。   “不要,那个小杂种,没用的很,我看他做什么,给了他滔天的富贵,他都不知道珍惜,还抓什么算盘,这王府缺他的,少他的了。我那可怜的四儿,如今怕是跟我阴阳相隔,这个杂种还这般气我,连累的王爷也怨上了我。都是这小杂种,在怎么富养也藏不住骨子里的俗气,下贱。”雪如恨恨的说道。   “福晋,你可不能钻牛角尖啊。不管如何,外人眼里,这大少爷都是你的儿子,你不好教养,日后,还不让皓祥占了这王府,到时候侧福晋母凭子贵,可如何是好。”秦姥姥急道,都这个时候了,福晋怎么还跟个孩子斗气。   “姥姥,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这心里恨啊,他占了四儿的地位,可是却这样报答我,我这心里难受啊。”雪如伏在桌子上哭道。   “福晋,老奴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是,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糊涂啊。你只要好好教导大少爷,日子久了,这件事情淡了。王爷也就忘记了。再者,皓祥还没有抓周,您要想个法子,让他比大少爷还差。”秦姥姥顺顺福晋的背,一边说道。   “姥姥说的是,是我钻牛角尖了。也罢,你去将皓祯抱过来,今日起,我亲自教他。”雪如强大起身子道。   “哎哎。奴才这就将大少爷抱过来。”秦姥姥忙不迭的答应。   不一会儿,就有丫鬟通传都统夫人过来了,雪如皱了皱眉,姐姐怎么来了。   还没过门槛,雪晴不满的声音就传来了,“妹妹,你到底是怎么教皓祯的,怎么能让他拿算盘。”   要不是她府里有事耽搁了,抓周次日她就来训训这个不开窍的妹妹了。   雪晴见雪如红着眼眶,更是不满,又道“你说说,你这个儿子来的容易吗?你不好好教导,日后有你苦头吃的。这小模样,可是千挑万选过来的。你难道不知道抓周的重要性,之前就跟你说了,让你带皓祯练练,怎么关键时刻就变成这样了。”   “姐姐,我努力,可是,你不知道,翩翩跟吟秀那两个小蹄子,三天两头的出事,弄的我分身乏术,哪里还有时间照顾皓祯。”   “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初就让你上点心,将那两个贱人给除了,你倒好,一个生了儿子,一个肚子还好好的,雪如,不是做姐姐的说你,你这样,日后可如何是好啊。”   “姐姐,那两个贱人狡猾的很,如今更是一点把柄都抓不到。”雪如暗自埋怨雪晴嘴里说的轻巧,面上却是一副沉痛之色。   想到那两个贱人,她恨不得立马撕碎了她们,她的不幸都是这两个贱人害的。   “好了,你心里的苦,姐姐还能不知道,不过,我想着,你不防也找个人。那两个贱人联手,你一个怕不是她们的对手。这样,就是王爷也高看一眼。”雪晴沉思后道。   “不,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我是不会为王爷纳妾的,这不是在我心上割肉么”雪如忙摇着头,流着泪道。   让她为王爷找别的女人,她怎么做得到?不,她做不到,死也做不到。   “雪如,姐姐知道你的委屈,你的心痛,你的绝望,姐姐也曾有过,可是,你要知道,你不这样做,王爷就会离你越来越远,到时候你空有福晋之名,却无王爷的爱,你受得了吗?雪如,女人,都要过这一坎的,过了,一切就都好了。”   “不,我不听,也不做,我一个人也能拯救王爷,王爷有我一个就够了。”雪如福晋背过身去,决然道。   “你,唉,随你吧。不过,如今皓祯这样,你一定要好好教育了,最好找个机会,让人知道,皓祯那样是被人陷害的。”雪晴叹声道。   情关难过,恩爱难存。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手里的权利才是真的。以后,雪如都会明白的。   “姐姐,我也觉得皓祯是被人陷害的,却苦于找不到证据,但是我知道,肯定是翩翩那个贱人害的。”雪晴的话,就像打开了一个突破口,让雪如茅塞顿开。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还有一章啊~~ ☆、第10章四年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明明知道,就是她使得坏,可惜,又拿不出证据,有苦难言。前生的翩翩,今生的雪如,都是这样。   其实,这后宅之中,哪有什么真相,真相不过是做给别人看得罢了。就像皓祯的奶娘,人人都说是她因为嫉恨福晋,故意在大少爷面前使坏,故意在算盘上抹了大少爷喜欢的香粉,才会出现抓周上的一幕。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理由王爷认可了。更重要的是,雪如的栽赃又没有成功。   想着自己之前是那么的信任福晋,那么的感激福晋,翩翩就觉得讽刺的很。到底是什么蒙住了她的眼睛,她的心,竟然看不见福晋眼中的冷光,笑容里的虚伪。   她感激福晋的善良,不争宠,听话,乖巧,也让皓祥学会感激。可是最后的最后,血泪的教训,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明明该死的是她,为什么死的是皓祥。明明那个时候,皓祥已经想开了,放弃了,准备新的人生了。   皓祯再怎么受伤,你也不会心痛吧,不过,没事,我等的起,再过不久,你心心念念的女儿就会回来的。   想要栽赃她,呵呵,她以为她就没有做准备么?既然她敢出手,自是做了万全准备,真以为,我的人生,你还能掌控的了吗?   翩翩冷冷的看着雪如福晋送来的泥人,布老虎,花棒槌,眼中的寒冰仿佛能化成刀子。要不是她一颗心都挂在皓祥身上,还真不知道,小孩子喜欢颜色艳的东西,呵呵,不把皓祥变成纨绔子弟,你怕是不甘心吧,到底是大家闺秀,从小有嬷嬷教导着长大,花花心思就是比旁人多点。   不过,到底是享了十几年独宠的人,心思是有的,手段却嫩了点。要不然,她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逃离她的陷阱。想想,之前的她也真够笨的,是她误了皓祥,害了皓祥啊。   “锦瑟,今天王爷有说在哪儿歇息么?”   “回侧福晋,王爷说了,今晚在福晋那儿住下,明日再来看您。”   “是吗,那你去将卧室收拾收拾,再让奶娘将皓祥抱过来,今晚,皓祥跟我睡。”对于王爷,翩翩是真的一点爱意也没了。刚开始的时候,还会纠结,还会伤心,如今,无论王爷怎么待她,她的心也无法涌起半丝波动。   翩翩细心的将皓祥擦了干净,见他屁股朝天,小肉胳膊,肉腿一阵乱蹬,差点没笑出来,连忙让丫鬟费力将画案搬了过来,照着画了起来。   她并不怎么会作画,画上的皓祥跟皓祥有很大的出入,但是至少,那些温馨,那些感动,都被她保存了起来。等她老了,不记事了,回头看看,想来也很幸福吧。   皓祥在床上折腾了好久,也没见额娘过来抱他,拍拍屁股,亲亲额头,立马委屈的小嘴张,啊啊的大哭起来。然后这一急一气,竟是翻了个身。   翩翩无奈的把他抱起来,在屋内走了两圈,亲亲,哄了好久。皓祥这才嗯嗯啊啊,算是原谅她了。   这一坐下,皓祥就不老实了,小头直往她怀里拱,小手也拉扯她的衣服,这小子,跟以前一样,是个急性子,小腿也直蹬,急了一脑门子的汗。翩翩打了他肉肉的屁股几下,才将衣服解开。   这皓祥吃个奶,就跟打架似的,嘴狠狠的吸着,小手还放在另外一个胸上,又没人跟他抢。嘴里那么两颗小乳牙厉害的很,别看就那么点 ,可是咬起来也疼的很。可是,再疼,翩翩这心里也是幸福的,快乐的。   温柔的摸了摸皓祥汗湿的额头,翩翩心里满足的跟什么似的。   这一夜,翩翩母子睡的很是香甜,但是正院的雪如却是不争气的偷偷抹了眼泪。   看着背对着她的硕亲王,雪如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手背,害怕嗓子里绝望的呻吟影响到熟睡的王爷。另一只手摸着自己赤裸的身体,感受到肚子上松松垮垮的赘肉,下垂了的胸部,雪如眼泪流的越发汹涌了。这样的她,这样的身体,又怎么能吸引还这么有魅力的王爷。又想着翩翩窈窕的身姿,白嫩而又紧致的肌肤,雪如又恨又羡,同时夹杂着深深的自卑。   这一夜,硕亲王不过是累了,毕竟前几天都在翩翩那儿,花样多,一不小心,精气失的厉害。本想着也安抚一下福晋的,但是福晋那呆板的身子,木讷的表情,让他失去了兴致。这不比不知道,这一比,立马分出了高下来。跟福晋都这么多年夫妻了,想来也不差这么一晚,于是硕亲王放心的熟睡。临睡前,硕亲王还对自己说,他最爱的是雪如,翩翩等人不过是玩玩罢了。   这后院的日子,虽然难熬,枯燥,但是过得也飞快,在翩翩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皓祥就会喊额娘,阿玛,会走路,会奔跑,会跟她说悄悄话了。   四岁的皓祥最爱干的事,就是逗弄小芳儿。芳儿是庶福晋吟秀的女儿,不过,在生下芳儿不久就被硕王爷抬为侧福晋。   虽然不是儿子,但是吟秀也爱若珍宝,待大了点,天气暖和的时候,都会带着吟秀来清雅院串门子,打发时间。   罗汉床上的炕几被翩翩撤下后又铺了一层厚厚的深灰色毛毯子,磕磕碰碰的地方也用碎布包裹起来。这会儿,皓祥跟芳儿就坐在罗汉床中间玩耍,而翩翩跟吟秀做外边上,护着。   “姐姐,听说福晋今天又要做大善人了。”吟秀调皮的女儿,眼里满是温柔。   “福晋厉害就贤惠,善良,不这样,又怎么能拴住王爷的心呢。”翩翩不置可否的笑笑。   四年来,经过多次交锋,雪如的手段也越来越高了。前几年还曾听闻她独自在屋子里生闷气,流泪,砸东西的,如今,听的全是她的好,就是吟秀时不时的刺激,她也能微笑以对。而且,她也大方,宁愿苦着自己,也要对她们这些侧室好。最近一年来,更是上升到忧国忧民,时不时的施粥送布匹的,如今,这满京城,谁不喊她为大善人,大恩人,就连出门在外的王爷也被人看做善人恩人,去年年末,更是被太皇太后招到慈宁宫觐见,赏了一堆东西回来。   “姐姐,听说福晋的嫁妆都快花完了,这会儿,已经沦落到偷当花瓶古董的地步了,你说,这人是不是傻掉了。”吟秀满眼愉悦道。   “听说大格格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之后,二格格,三格格,咱们这王府,又要花费一大笔呢。”翩翩答非所问,不过,倒是提醒了吟秀,她的芳儿也是个女儿,这日后的嫁妆还得福晋出呢。   此时皓祥正拿着手里的布老虎逗着芳儿,将东西递给芳儿,芳儿开心的去拿,他又立马拿回来,等芳儿不要了,他又递过去,如此反复,见芳儿委屈的憋着小嘴哭了,才高兴的鼓着巴掌,拽着翩翩的袖子,指给她看,嘴里还道“笨,妹妹笨。”   “皓祥,你是哥哥,怎么能这么对待妹妹呢,小心妹妹生气了,再也不理你了。”翩翩无语的看着皓祥,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回事,特别喜欢逗弄芳儿,不把芳儿弄哭,这心里就不舒服似的。芳儿这丫头也是,有时候明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皓祥哄两下就好了,让吟秀直恼,这个女儿没用。   这不,这两个小鬼头又好在了一起,小手拉小手的。   “姐姐,你说这几年咱们怎么都没传出消息呢。妹妹都不知道喝了多少苦汁子了”虽然有了女儿,但是还想要个儿子,不然,女儿日后嫁人了靠谁,皓祥再好,也不是嫡亲的哥哥,再者,等她老了,总得有个儿子好养老吧。   吟秀不说,翩翩还真没想到这点,虽然重活了一回,但是很多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回想从前,将今生更前世重叠起来。前世,她只有皓祥一个孩子,今生,也没想过再要别的孩子。可是,吟秀说的也对,皓祥都四岁了,她虽然吃了避孕药,可是吟秀没有,福晋也没有,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呢。   “妹妹,你可有私下找大夫看看,莫不是着了道。”   “就是没有妹妹才奇怪啊。刚生下芳儿那会儿,大夫说妹妹身子虚弱,就开了药细细调养,前几日又查,说妹妹身子好的不得了,至于为何不孕,妹妹也不知道。”吟秀纳闷道。   “好妹妹,估计是时候未到吧。既然身子好了,那些药汁子能不喝就别喝了,俗话说的好,是药三分毒,好好的身子吃怀了就得不偿失了。”翩翩开解道。   吟秀沉默不语,想着翩翩这是有了儿子,说的轻巧,哪里知道自己没有儿子的苦。虽说吟秀跟翩翩是一条船的,翩翩心机又深,没想过背叛翩翩,但是这心里到底有点羡慕嫉妒恨的。   这后宅女人怎么可能真有什么姐妹情分,翩翩跟吟秀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因而,翩翩时不时威慑一下,让吟秀不敢有任何反叛之心,而她自己,也做了两手准备。   后宅,就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看起来美好而和谐,其实都是假的,虚的,只有身临其境,才知道内里的百般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啦,撒花~~~ ☆、第11章把柄   夏日的午后,树上知了的叫声,闹的雪如烦闷不已。如今,连老天都在跟她作对似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顺心。   打发掉三个女儿,雪如深深吸了口气,又抱着皓祯对着三字经,一字一字的指着读着教着。五岁左右的皓祯很是稳重,孝顺听话,雪如多少心里有点安慰。想着皓祥不是扯花就是摘草,心里很是得意。生了儿子又怎么样,哼,日后还不是个纨绔子弟。   “福晋,都这会儿了,让大少爷休息一会儿吧。”秦姥姥有些心疼道。皓祯不管如何,还只是个五岁多一点的孩子,稳重的让她都心疼了,哪里有二少爷一半的孩子气。   “姥姥。”雪如不满道。她这都是为了皓祯好,王爷喜欢文武全才,她不好好培养,日后皓祯怎么会得王爷喜爱。再者,皓祯身上流着贱民的血,骨子里就透了股俗气,这会儿还小,好教导,再大点 ,定了性,怕是难改。   秦姥姥心里叹了口气,却也不再劝,也罢 ,福晋开心就好。再者,能入这王府,也是皓祯的造化。   屋子里,高贵而又温柔的母亲,教着可爱机灵的孩子,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温馨与美好。   硕亲王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愧疚,最近,真是冷落雪如了。咳嗽几声,果然看见雪如惊喜的眼神,幸福的表情。视线向下,看着皓祯靠在雪如的怀里,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满眼的希冀,这一刻,硕亲王心里充满了为人夫为人父的骄傲。   抱过皓祯,硕亲王关怀道“福晋,看你清减了不少,怎么了,身子不适。”   “王爷,妾身身子好的很,就是这天气热的很,没什么胃口。好在有皓祯陪着,时常逗趣打发时间,用膳的时候也能多用点。”   聊着正浓的时候,就见吟秀的贴身丫鬟秋香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道“王爷,四格格身子有点不舒服,这会儿正吵着哭着要您呢,侧福晋没法,只好让奴婢来找您。”   秋香的到来驱赶了这一室的温馨,雪如的笑脸也僵在脸上,用帕子掩住嘴角,扯了扯,慢慢恢复成往日的模样。   雪如正准备大度的说几句话,就见硕亲王已经大步走出门外,抓着绣帕的手又是一僵,愣愣的看着硕亲王离去的背影,明明就是那么几步的距离,为何她觉得他们之间离的好远好远。   小格格身子没事,不过是夜里贪凉,冻了肚子。不过,听说,王爷留在侧福晋处,陪着照看小格格。   对于这些,翩翩没有任何感觉。只要不是雪如得宠,怎么样,她都无所谓。倒是皓祥这小子越来越闹腾了。   拍了拍皓祥的小屁股,翩翩正准备说他几句,就见皓祥捂着屁股,不满道“额娘,我已经是小男子汉了,你不能在随便打我屁屁了,不然,人家看见了,又该说我是小屁孩了。”   “可不就是个小屁孩。”翩翩笑道。皓祥立马不依的在翩翩怀里扭成了个麻花。   洗漱过后,又换了衣服,翩翩就抱着皓祥在床上玩闹,故意哈他痒痒。,屏风后,巧月将翩翩退下的衣服收拾干净,又将浴桶拿了出去。隔着屏风,见翩翩湿着头发玩闹,忙又吩咐瑶琴去照顾翩翩。   翩翩坐在床上,背朝外,瑶琴细细的替她擦拭着头发,一旁的皓祥见着,忙也要帮忙,抢过瑶琴的布巾,站了起来,慢慢的擦拭着,小脸上满是认真。   室内,只有翩翩跟皓祥。   翩翩换了边,背朝里,对面,就能看见她的铜镜,镜子里的影子,恍恍惚惚,但是还是隐约可见儿子努力的小身影。不知为何,镜子里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她的心里又是心酸又是幸福,猛的转过身,将皓祥紧紧的抱在怀里,大哭起来,哽咽声被紧咬的牙齿堵住,眼泪却刷拉拉的滴了下来,不小心滴到皓祥的小手上,皓祥愣了,他忙慌慌张张的拍拍翩翩,说道“额娘,你怎么了,别哭啊,额娘。”   翩翩拼命的压抑自己的情绪,不可以,她不可以让皓祥担心,这样,她会吓着皓祥的、只是,情绪来的太快,任她怎么克制也克制不住。   “额娘,你怎么了,说话啊,可是哪里疼了,还是想阿玛了。额娘。”说到最后,皓祥的心也慌了,也哽咽出声,不一会儿,竟是比翩翩哭的还惨,嚎的还响。   “皓祥,额娘刚才只是肚子疼,没忍住,快别哭了,啊。”见皓祥哭成这样,翩翩忙道。   “咯,肚子疼,可要紧,那快去喊太医啊。”皓祥红着小鼻尖,打着嗝,眼睛紧紧的看着翩翩,不放心道。   “额娘没事,这会儿又好了。”翩翩摸摸皓祥的头,笑道。   “那就好,以后不舒服,可要记得找太医。太医那些人虽然坏,开的药也苦,但是喝了对身子好。要是你嫌苦,我那儿还有好多桂花糕。赶明儿我就给你送来,可好。”皓祥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   翩翩差点克制不住又落下泪来,一下子将皓祥推在床上,哈他痒痒,皓祥大笑,转了身,将脸埋在被子上,翩翩笑着,玩着,只是,脸上却布满了泪。皓祥想要转过身子,却被翩翩这折腾的无法转身,忙气的拍打着被子,可是胳肢窝实在是痒痒,又大笑的蹬着被子,想生气的,又笑了起来,不一会儿又玩的大笑起来。   这人,可就不能随便说谎,昨天才说肚子疼,一早,翩翩这肚子就疼的厉害。让奶娘将皓祥抱走,人就一下子软在椅子上,巧月等人忙使人通知雪如,又喊了太医。   雪如恨恨的将手拍在桌子上,道“这一个个的,就是跟我作对,什么头疼脑热,怕是苦肉计。”   恨归恨,气归气,贤惠大度的雪如却不得不找人请了太医,又命人通知了王爷,随后自己又带着秦姥姥去清雅院探望翩翩。   有时,雪如也想随心所欲的整整那两个贱人,可是不行,王爷喜欢善良单纯的女人,而她也有三个女儿牵绊着。名声,比女人的命还要重要。   太医诊断,翩翩是怀了孩子,肚子疼,不过是有小产的迹象。听此,雪如只觉得五雷轰顶,她怎么可能怀孕,怎么可能怀孕。   翩翩也愣了,她没想过要别的孩子,一直吃药避孕,怎么可能怀孕。   “太医,你是不是诊错了。”翩翩还没开口,一旁的雪如就高声道。神情激动,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作为一名大夫,还是太医,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质问他的医术,沉声道“老夫自问自己的医术还是见得了人,福晋若是不信,还请另请高明。”   “不,不,胡太医误会了,我只是太高兴太激动了,一时失言还望太医莫要见怪。还劳太医替侧福晋开些安胎药。”雪如忙道。   翩翩摸着自己的肚子,眉头深锁,虽然她不是大夫,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总觉得她并没有怀孩子。只是为何会有孕期的反应,一时她也说不上来。再者,自己怀孕,福晋怎么这般激动,总觉得这其中有股不同寻常的感觉。   “妹妹如今怀了王爷的孩子,可要仔细着,秦姥姥,将库里百子千孙蚊帐送给侧福晋,也有个好兆头。”雪如笑道,笑意耐人寻味,那句王爷咬的也重些。   “妾身这就多谢福晋好意了。”   雪如转身离去,手中的丝帕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而后在雪如行走间,飘舞。   “贱人,这会儿让我抓着把柄了,有你受的。”雪如心中冷笑道。   然而,一连几日,雪如都没有找到翩翩的“奸夫”,倒是王爷对她越发好了。   “秦姥姥,巧月那儿到底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找到那个贱人的把柄?”   “福晋,您别急,免得打草惊蛇。反正咱们手里握着她的把柄,还怕她。”秦姥姥劝道。   “姥姥说的是,那个sao蹄子精的很。要不是我给王爷下了药,还真不知道这sao蹄子竟敢红杏出墙。哼,只要我有这个把柄,还怕她。姥姥,你找个机会让巧月盯着点,事成之后,我就将她抬为通房。”   “福晋,你真要将那个奴婢抬为通房。”   “姥姥放心,只要能膈应到那个贱人,我这心里就顺畅的很。再者,就巧月那庸俗的模样,王爷不会看重,就是看重了,我也有本事把她捏在手心里,是搓是碾,都看我的。”雪如冷哼道。   翩翩,当你知道你的丫鬟背叛你,王爷用了你房里人,你该如何是好。当年,你在我心中挖的肉,也让你尝尝。   可是兴奋中的福晋跟秦姥姥也不想想,那么“爱”王爷的翩翩,可能红杏出墙么?   “福晋,你说,这侧福晋都已经有了二少爷了,怎么还?”秦姥姥到底是过来人,略停顿后纳闷道。   “哼,姥姥,这有什么不知道的,这贱人精的很,不就是为了固宠,你也知道,皓祥那个不成器的,日后怕是也指望不上,不就想着多生几个好夺得王爷的宠爱,不过,这贱人也是个厉害的,王爷那药是万万不可能被解的,既然如此,就是这贱人知道了辛密之事,哼,既然这贱人自找死路,我怎能不让她称心如意呢。”雪如说道,又凑到秦姥姥耳边耳语几句。 ☆、第12章事起   翩翩在孕,原本就不平静的硕王府更加暗潮汹涌。连带着各院子的丫鬟奴才,行动间也多了几分谨慎。   送走开怀的硕亲王,翩翩有些疲惫的靠在罗汉床的软垫子上,昨个王爷宿在清雅院,皓祥就去了隔壁的厢房休息,这会儿怕还没起床。房内巧月跟瑶琴忙着收拾打扫,仿佛,比往日还要精细些。   太医说她胎儿不稳,要多休息,这罗汉床上就垫了厚厚的毛皮,后面也放了锦被,方便她靠着。福晋已经免了她的请安,她也就顺势在清雅院休息。   翩翩起的早,这会儿坐着也无聊,就又有点昏昏欲睡了,迷糊间,就听吟秀的巧笑声“姐姐怎么就坐着睡着了。”   翩翩慢慢直起身子,笑道“妹妹说笑了,姐姐不过是无聊眯了会儿,倒也没有睡着,妹妹怎么有空过来?”   “瞧姐姐说的,妹妹什么时候没空了,再者,姐姐都有孕了,作为妹妹的,更要来看看。 听说姐姐这胎怀的不稳,可是有什么阴司?”吟秀笑着回道,最后一句则是贴着翩翩的耳朵问的。   翩翩沉思不语,一时,还真不敢确定有没有着了别人的道。   “皓祥活泼可爱,如今姐姐又有了孩子,妹妹一旁羡慕死了。妹妹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方子,可是一点信息都没有,妹妹这心比那苦药汁子还苦。想来姐姐是有什么秘方,妹妹就厚着脸皮来讨要一二。”吟秀笑道,眼睛紧紧的盯着翩翩,满是希冀。   翩翩听此,笑了笑,“妹妹的心思,我哪有不懂的,再者,咱们姐妹也用不上讨要二字。只是,我这儿也没有什么秘方,就连我自个儿也纳闷怎么就怀了身子。”   “姐姐可真爱说笑,难道姐姐还防着我不成。”吟秀强笑道。   “妹妹想多了,我这儿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再过不久,答案就会浮出水面吧。妹妹别急,且静静看着,咱们这硕王府,水可不浅。”翩翩冷眼看着吟秀,让吟秀身子一顿,刚才的那点小心思立马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皓祥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罗汉床边,抱着翩翩的小腿道“额娘,额娘,我要有小弟弟了么?”   吟秀先笑道“皓祥啊,你要当哥哥了,可开心。”   “哇,我不要弟弟,不要弟弟,呜呜,额娘,把弟弟扔走,额娘只疼我一个。”皓祥突然大哭起来,小手也抡起拳头对着翩翩的腿就是一阵捶。   吟秀傻了眼,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倒是翩翩心疼的摸了摸皓祥额上的汗珠,柔声道“好好,额娘不要弟弟,只要皓祥一个,好不好。”说着就将皓祥抱得坐在自己腿上。一旁的吟秀再次傻眼。   “唔,额娘不骗我。”皓祥红着眼眶,委屈的问道。   “不骗,额娘最爱皓祥了。”翩翩抱着皓祥柔声道。皓祥,这辈子额娘,只爱你一个,不会有人跟你抢额娘的,额娘也不会让别人跟你抢阿玛的。   “额娘~~”皓祥搂着翩翩的脖子,软软的喊道,这小模样,小声音甜进翩翩心里。   小孩子哭后眼睛亦累的很,翩翩拍拍他的背,就慢慢睡着了。让人将皓祥抱进内室,翩翩冷脸让人将奶娘喊了过来。   “柳嬷嬷,皓祥怎么知道我有身孕的?”   吟秀一旁见翩翩冷脸看着皓祥的奶娘,心里也有点发憷。这侧福晋不生气还好,这一生气,还真是吓人的很,那眼神,仿佛要把人吃了似的。   “回侧福晋,是奴才说漏了嘴,想要二少爷也开心开心,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柳嬷嬷忙告罪道。   翩翩冷眼看着柳嬷嬷,对于她的自作主张很是反感,但是她自个儿的儿子,她还能不清楚,怕是不止柳嬷嬷说的这些吧。   “嬷嬷怕是年纪大了,有什么忘了说了吧。”   柳嬷嬷心里嗑噔一下,后背上的汗水粘的衣服越发难受了,结巴道“回侧福晋,只是今个儿早上,二少爷给福晋请安回来的路上,碰见两个丫鬟在嚼舌根,说什么侧福晋有了孩子就不疼二少爷云云。老奴已经狠狠的教训那两个丫头了,也跟二少爷说是玩笑了,没想到少爷当真了。”   “放肆,什么时候你能做这清雅院的主子了,你将此事瞒着,到底有何居心,难道那两个丫鬟是你的人,还是你收了别人什么好处。”翩翩将茶盏狠狠的放在炕几上,顿时,茶展中的茶水晃悠几下,而后沿着杯壁滑了出来。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听闻侧福晋身子不稳,动不得气,奴才这才故意瞒着。还望侧福晋开恩。”   柳嬷嬷还真是为了翩翩好,怕她气着了,毕竟她日后的荣华富贵都靠着她。然而,翩翩有前世的记忆,深刻的记着柳嬷嬷当初的落井下石,想着,就算这柳嬷嬷暂时没有二心,不过也是看在她如今的地位和得宠的份上。   “嬷嬷好心,我本该感激,只是,我这儿跟旁人不同,最最厌烦奴才不守本分,擅自做决定。这次,就罚嬷嬷一个月的月钱。若是还有下次,嬷嬷就自己卷铺盖走人吧,我这儿要的是奴才可不是主子。”   “是是是,老奴知错。”柳嬷嬷忙磕头道。   这世上就有一种人,贱的很,主子对她好,她觉得主子好欺负,后来觉得是理所当然,受着别人的恩惠还吐槽别人的蠢笨,主子对她非打即骂,她反而觉得主子有魄力有能耐,吃点小苦日后有大福。这柳嬷嬷就是这样的人,翩翩这般说她,她反而跟狗似的,摇尾讨巧。   “姐姐可真是厉害,将这些奴才治的服服帖帖的。”吟秀笑道。   “妹妹说笑了,我在没用,也不需要奴才帮着做决定,这奴才的花花肠子可多着呢,别到时候将咱们做主子的给绕进去。”翩翩不在意道。   吟秀笑了笑,心里再次叹了口气,自己跟这位侧福晋比,还是差的远呢。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告辞回自己院子。   翩翩打发掉奴才,回内室看了看皓祥睡的满头大汗,亲了亲他的额头,又往后摸了摸他的额头。拿着美人扇,细细扇着风。   晚间,翩翩,吟秀,雪如都在正院用膳。约莫是王府里妾侍较少,王爷又是个注重家庭亲情的人,两年前就免了翩翩跟吟秀站着捧茶端饭的规矩。如今,这红木圆桌上,上手是雪如跟王爷,左侧依次是皓祯,大格格,皓祥。右侧依次为二格格,三格格,四格格,末座则是吟秀跟翩翩。四格格旁边是吟秀,皓祥旁边则是翩翩。   用完膳,漱了茶水,雪如笑道“王爷,今个我倒是听了个好笑的事。”   “哦,什么事儿?说来听听。”硕亲王看着妻贤妾娇,儿女双全,一家和美,心内很是满足,见福晋想要说笑逗趣,自是支持。   “也不是什么奇事,就是今个听说,咱们的皓祥吃醋了,生怕侧福晋有了孩子不要他,在妹妹那儿撒娇呢,仿佛好像还要让妹妹将孩子流掉。这小孩子吃醋也可爱的很,不过,妹妹可不能当真,这毕竟是王爷的子嗣,精贵着呢。”雪如笑道。   硕亲王听此,脸色立马变了,在看皓祥坐在那儿左扭右扭的,跟皓祯比起来,真是天上地下,想着,到底是个庶子,上不得台面,小小年纪就这般,长大还了得。心思这般狭隘,那是大丈夫所为。   硕亲王的嚎啕大怒吓得皓祥小脸一白,憋着嘴就哭了起来。很多事儿他似懂非懂,就像现在,他不明白阿玛为何生气,只好哭着看向翩翩,寻求额娘的保护。   硕亲王发怒的太快,翩翩跟吟秀都来不及阻止,见皓祥求助的模样,翩翩心中一痛,当年,王爷就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待皓祥,今生他还想如此对待她的皓祥,她不介意拿命来拼一拼。   “福晋,你这么善良,怎么能这般说皓祥,求您高抬贵手,放了皓祥吧。”翩翩狠狠的跪在雪如的面前,让雪如浑身一僵。   前世相处那么多年,翩翩还不知道她将死的说成白的的本事,立马抓着她的裙子,大声哭道“福晋,你明明知道,是那些丫鬟在皓祥面前嚼舌根,说我有了孩子,就不要他,王爷也不要他,说他是个没人要,没人疼的野孩子,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啊。”翩翩的声音渐渐拔高,盖过了雪如的辩解声。   此时的她,卑微的跪在福晋的面前,可怜兮兮。看的一旁奶娘怀中的皓祥也大哭起来,他不明白怎么了,可是阿玛变的好坏好凶,额娘却好可怜。   骨头软,动不动就跪,还是她从白吟霜那儿学来的,以前的她不屑,如今看来,这效果,真的好得很。这不,硕亲王立马心疼的将她扶起来,安慰道“翩翩,你还怀了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吟秀也一旁说着,故意压着雪如,让她有口难辨。   “王爷,贱妾心痛啊。虽然皓祥比不过大少爷,但是他的一颗赤子之心,您难道不知道吗?今个,也不知哪几个多嘴多舌的丫鬟,在皓祥面前多话,恐吓他。皓祥不过是个孩子,哪里懂得那些。福晋,那么善良大度,怎么能这般说皓祥,虽是个玩笑,可是要是传扬出去,皓祥跟王爷的名声就坏了啊。”翩翩软在硕亲王怀里哭诉道。偶尔扭动的身子,不经意间碰到硕亲王的敏感区,翩翩也似毫无所觉。   “好了好了,怪我。”硕亲王忙安慰着。   “王爷,妾身倒没什么,只是皓祥怕是要伤心了,在他的心中,你是那么的高大,善良,慈爱,今个,怕是吓着他了。”说着一脸心痛的看着皓祥。   硕亲王听此,抬眼看了看缩在奶娘怀里,泪眼蒙蒙的皓祥,一顿,将翩翩搂在怀里,对着吟秀身后的雪如福晋不满道“福晋,这就是你管的家,我这硕王府,何时成了这些长舌妇聚集之地,你这王府是怎么管的?”   “王爷,求您了,不要生福晋的气,毕竟皓祥不是皓祯,妾身心里也清楚。如今有这一席安身之地,贱妾也感激不已。”翩翩一脸崇拜的看着硕亲王,柔声劝道,眼里的满足与依赖让硕亲王顿时觉得自己高大起来,拍了拍翩翩的背,安慰几句,接儿脸一板,对着吼道“雪如,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变了,变得这么惨热冷酷,变得跟一般无知妇孺那样嫉妒心肠,本王告诉你,这王府,可不只有皓祯这么一个少爷。来人,还不快给我将那几个多嘴多舌的丫鬟给本王打出府去。”   雪如捂着胸口,白着脸,退,退,退,而后跌坐在椅子上。看着王爷安慰那个贱人,看着那个贱人嘟着嘴,含笑着脸,明明那么近,为何她什么都听不清楚。   指甲狠狠的掐在秦姥姥的手背上,她倒要看看,这个贱人能苍狂多久,她倒要看看,等她的破事被王爷知道后,还有谁能救得了她。 ☆、第13章证据   翩翩还记得巧月刚来时的模样,面黄肌瘦,畏畏缩缩,指甲缝里也全是泥巴。不过这硕王府风水好,入府一个月就长好了,水灵灵的,如今,更是长成一朵花,焦急着等着主人采摘。   当年,那些个丫鬟当中,最老实的锦瑟,最聪慧的纤云,前两年就给了皓祥,巧月跟瑶琴也就抬为大丫鬟,留在身边。这年岁渐长,苗头就渐渐露了出来,本想着找个好人家打发了事,没想到,这巧月还是个心大的,竟跟福晋勾搭上了。   “巧月,我待你如何,可有打你,骂你?”翩翩红着眼眶,一脸苍白道。此时的堂屋,皓祯皓祥几个小的都被各自的奶娘带回各自院子休息。王爷铁青着脸坐在上位,旁边是捂嘴惊讶的福晋。   “侧福晋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感激不尽。”巧月美目含泪,柔情脉脉的看着硕亲王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陷害我,恩将仇报呢?”翩翩捂着肚子,皱眉道。这会儿,也不知为何,肚子疼的厉害。   “侧福晋,没有,奴婢没有恩将仇报,奴婢只是吓着了,真的没想到会在马房朱二的屋子里看到侧福晋的肚兜,奴婢真的是吓着了,不然,奴婢一定会帮侧福晋遮掩一二。”巧月忙道。   翩翩心里冷冷一哼,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爷,臣妾待王爷的一片真心,一片真情,天地可鉴,奴婢若是跟那什么朱二有染,奴婢愿死无葬身之地。”翩翩狠狠的跪在地上,肚子疼的越发厉害了。   上天若是有眼,她的皓祥怎么可能会落到那种地步,上天无眼,她还怕什么发誓。   “妹妹,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福晋在一旁,叹气连连,巧月不住的说着对不起,二人是卯足了力气想要帮翩翩定罪。   “王爷,您不信任妾身么?”翩翩沉痛而又绝望的看着硕亲王,眼里的深情,坚强中的脆弱,让硕亲王的心渐渐松动,但是,这有关男人脸面,只沉默不语。   “王爷,马房朱二畏罪自杀了,屋子里还有他的谢罪信,说对不起王爷,对不起福晋,还有,还有要侧福晋好好的照顾他们的孩子。”前去找朱二的小厮回来禀报道。   王爷一听,怒火顿起,狠狠的拍着桌子,啪啪的响声回荡在堂屋,而翩翩的心却越发镇静。抬眼见到福晋嘴角的浅笑,呵,福晋可真是长进不少,只是,她千算万算,也露了一步。   “王爷,他们这是诬陷,王爷~”翩翩伏在硕亲王脚边哭诉,那般卑微可怜,看在福晋眼里是那般的解气,而吟秀则是遍体寒冷。   硕亲王盛怒之中,将腿从翩翩怀里抽出来,而翩翩顺势一滚,晕了过去,而月牙色的裙子上,也染了斑斑血迹。   “啊,王爷,不好了,侧福晋怕是要流产了,快去请太医啊。”吟秀忙尖叫道。   福晋眼里的笑意越发重了,翩翩,你以为你用苦肉计,就能逃得了死罪么?如今证据确凿,我倒要看看,你要怎样脱罪。   “王爷,就是要定罪,也要给侧福晋一个辩白的机会啊。万一中的万一,是这个贱婢诬陷主子,那流的可是王爷您的亲骨肉啊。”吟秀咬着牙,坚持道。   硕亲王一顿,见自己的爱妾这般恳求,忙招呼人去唤太医,一旁的雪如见此,也忙斥责丫鬟不懂事,让她们快去寻太医。   “王爷,快别气了,吟秀妹妹跟翩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也许咱们还真冤枉了翩翩妹妹,也说不定。”雪如也跟着劝道。   吟秀听此,原本不安的心反而镇定了下来。抬眼看了看雪如福晋,似笑非笑道“福晋说的是,妾身跟翩翩侧福晋,可不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怎么着,福晋连妾身也怀疑了?可惜,妾身是个命苦的,喝了多少苦汁水都怀不了孩子,不然,又是一番是非。”   听此,雪如一顿,忙道“妹妹误会了,姐姐哪有怀疑。”想着,难道这吟秀也知道了些什么。莫不是翩翩将王爷无法使人受孕的事告诉了吟秀?   吟秀冷哼不语,如今,她也没有心思跟雪如争辩,只担忧翩翩的身子。她敢保证,翩翩不会跟别人有染,但是同时她也明白,除去翩翩,下一个怕就是她了。   今个胡太医休沐,来的是宋太医,最擅长女子妇科。一把脉,就道“王爷,无碍,侧福晋不过是受了凉,月事来了,肚子疼罢了,用红枣跟生姜煮水喝就是。”   太医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怎么可能,翩翩怎么可能没有怀孕,硕亲王,吟秀,雪如福晋都愣住了。   “太医,前些日子,胡太医还诊断说,翩翩怀了身子,怎么今个就是来月事呢?”雪如福晋忙道。怎么可能,这个贱人怎么可能没有怀孕。   宋太医听此,又细细把了把脉,后道“回王爷福晋,侧福晋的确是来了月事。至于胡太医的诊断,怕是侧福晋体质的原因。可能是侧福晋吃了什么补药相冲,也有可能是侧福晋心里想着要个孩子。原因很多,具体的,倒也不敢确定,不过没有怀孕,这事倒是真的。”   送走太医,硕亲王一下子靠在椅子上,心里百味成咋,倒是吟秀开心道“王爷,您看,我就说了,翩翩侧福晋是不可能做那等事情的。巧月,你这个贱婢,还不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诬陷主子。”   翩翩悠悠转醒,硕亲王忙过去扶着她起身。翩翩沉默不语,只流着泪。   “翩翩”硕亲王有些愧疚道。   “王爷,太医的话,妾身都听到了,您相信妾身了吗?妾身是清白的,您相信吗?”翩翩慢慢的看向硕亲王,绝望的眼神中,含了那么一丝希望,等待着硕亲王的救赎。   硕亲王柔声道“翩翩,都是本王的错。”   翩翩心中冷哼不已,可不是,若不是你的错,她的皓祥怎么会有那么不公的一生。   “王爷,如今证明姐姐没有跟人有染,还不快处置了这个卖主求荣的贱婢。”吟秀一旁冷哼道。   雪如沉默不语,事情的发展又超过了她的预期,贱人,就是狡猾。   “王爷饶命,福晋饶命啊,奴婢指天发誓,没有冤枉侧福晋啊,刚才不是还搜到了朱二的遗书了么?也许他说的孩子是皓祥少爷也说不定呢。”巧月焦急的为自己辩解道。   硕亲王听此一顿,而雪如福晋则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这个巧月还是有点用的,正好,连着皓祥一并铲除了。   “啪”的一声,巧月被翩翩打的趴在地上。   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谁敢向她的皓祥身上泼脏水,她就敢拼命。   “妹妹,快别打奴才了,你这样打她,她也不能帮着你瞒天过海啊。你还是从实招来吧,不管如何,皓祥总是我跟王爷看着长大的。”雪如忙道。   巧月也忙磕头哭诉道“侧福晋,奴婢不能帮着您欺瞒王爷,福晋啊。王爷这么好,您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前些日子,奴婢还在您的房间里,看到绣有二字的男人里衣呢,当初奴婢还纳闷,您怎么绣个二字。”   “呵呵,好啊,没想到我翩翩倒养条毒蛇出来,好啊。”翩翩哈哈大笑,同时也流满了眼泪。   “妹妹,你……”   “侧福晋,奴婢…..”   翩翩只紧紧的盯着硕亲王,看得硕亲王也不忍心起来。   “也罢,王爷,咱们这就去清雅院,我倒要看看,巧月能不能找到那件衣服。”说着拉着王爷就往清雅院走去。   翩翩冷眼看着巧月在自己的内室里翻箱倒柜,看着她找了一遍又一遍,看她从原来的胸有成竹,变的焦躁不安,看着雪如福晋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逝去。   “王爷,妾身就知道是这个贱婢诬陷翩翩姐姐,你看,都搜了好多遍了,不还是没找着,哼,这会儿自个儿打自个儿的嘴,妾身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吟秀嘲讽道。   “不,不,王爷,奴婢没有,真的,对了,肯定是侧福晋藏起来了,真的,奴婢真的亲眼看过的,王爷,您要相信妾身啊。”巧月一下子跪在硕亲王脚边,哭诉道,这会儿她是真的慌了,难道她做的事,侧福晋其实都是知道的,难道自己算计侧福晋,最后反被侧福晋算计。想此,巧月这泪鼻涕的连着一起流,哪里还在乎什么美不美,平日偷偷跟翩翩学的柔弱之姿也放弃了,如今,她只希望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翩翩靠在吟秀身上,决绝而又伤心道“王爷,滴血认亲吧,想来太医还没走远,这会儿也能赶上,臣妾清白之身,岂容他人诬陷,还害的皓祥被人置喙。”   “不过王爷,妾身虽然地位卑微,但是也不能随意让人诬陷,既然要滴血认亲,这府上的几个孩子一起滴了才好,皓祯,四个格格,一个都不能少,不然,光光皓祥一个,妾身心里不服啊。”翩翩软软的趴在地上,明明身体不舒服腰都直不起来,但是还是倔强的想要直起自己的身子,看的硕亲王心下又是一软,忙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   既然福晋不让她好过,那么就再乱一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撒花~~ ☆、第14章真相   雪如福晋千算万算,就是没想过翩翩竟然会想要滴血认亲,一时,被打个措手不及,心是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妹妹,快别这么说,我跟王爷自是信任你的,一个贱婢的话又怎么能相信呢。滴血认亲可不是什么小事,即使没有什么,这传扬出去,也不好听,好好的人家,谁会滴血认亲,这不是白白的告诉旁人,咱们王府不规矩么?”雪如忙道。不管翩翩是有意还是凑巧,这滴血认亲弄不得,若是皓祯的身世公布出来,这硕王府还不乱了。   “妾身当不得福晋的信任,妾身不求王爷福晋信任,只求还妾身一个清白,还皓祥一个清白。”翩翩勉强的挺直自己的腰身,红着眼坚强道。   前世,她让皓祥饱受不平待遇,入了歧途,今生,她怎能忍心让他小小年纪就被诬陷泼脏水。不过是个贱婢,也敢这般说皓祥,她定会让她知道,这个王府,如今已不是福晋能只手遮天的了。   “啪啪”只见巧月被秦姥姥一连甩了好几个巴掌,嘴角都溢出了血迹,人也被扇的跪不稳,侧趴在地上。   “好你个贱婢,竟敢诬陷侧福晋,说,到底是谁给了你雄心豹子胆的。我看你这贱婢居心叵测,仗毙都是应得的。”秦姥姥怒声斥道。她看福晋已经自乱阵脚了,这会儿可不能出任何差错,希望她这举动能将福晋唤醒。   “噗,王爷,您瞧,福晋身边的奴才就是有架势,这话说的也讨巧,这仗势也欺人的很呢。谁能给这贱婢胆子,总不会是翩翩姐姐没事自个儿害自个儿玩吧。至于妾身,福晋也说了,妾身跟姐姐都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怎么着也不会害姐姐吧。余下的,福晋怎么看呢。”吟秀嘲讽的看着福晋。哼,福晋那点心思,谁不知道,不就是怕皓祥以后取代皓祯的地位么。呸,假情假意的东西,她今个就好好的看看,福晋这戏要怎么唱下去。这水,她也不怕再混点,浑水摸鱼,一逮一个准。   翩翩朦胧的泪眼藏住了心里的讽刺,轻抿的嘴角传达出内心的委屈。硕亲王这会儿也不知道什么对什么了,但是有一点,他知道,他的翩翩是被冤枉。忙将翩翩扶起来,想用怀抱温暖翩翩,让她平心静气,不要伤了自己。却不知,在他的怀里,翩翩的心是如何的发寒。   此时的雪如福晋 ,紧紧的咬着下唇,好久才让自个儿稳定下来。看着吟秀跟翩翩在那儿诋毁她,看她们在王爷面前做戏,只气的差点又心绪不稳起来。   “王爷,都是妾身失职,没有管好王府,才出了这等事。日后,妾身一定会好好的管理吟秀妹妹跟翩翩妹子的院子的。至于这巧月,秦姥姥,你去她屋子里搜搜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福晋一脸愧疚道。   不管如何,这滴血认亲是做不得的。可恨,原本铁板钉钉的事情竟然出此变故,火反而烧到自己头上来,可恨,可恨。翩翩,今日就暂且饶了你,我就不信,你能防得了一辈子,只要我做一天王府福晋,我就不会让你舒舒服服,安安稳稳。   吟秀见雪如说日后要管理她的院子,气的没差扑上去咬死她。但是,她终究是福晋,也有权利管理她们的院子。但是,想想都不甘心,她费了好大的力气,又花了那么多银子才培养了自己的人,又打发了那些眼线,怎么能让福晋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给毁了。   翩翩从硕王怀里出来,对着雪如福晋盈盈一拜,感激道“福晋心善,妾身感激不尽。只是府里事务繁多,福晋连花园的几个丫鬟都管不住,妾身又怎忍心再给您添麻烦呢。福晋大度,让妾身在这硕王府有了容身之处,妾身都已感动的无以复加,如此,妾身又怎能忍心再给您添负担呢。”一旁的吟秀听此,忙跟在翩翩话后附和,头也直点。心里却是叹气连连,她怎么就没有翩翩嘴巧呢,看她,三言两语就把话转回去,可真是个厉害的。   本打算让福晋帮忙管理翩翩跟吟秀院落的硕亲王一顿,他真是不该啊,福晋已经够忙的了,他怎么能再累着她。想到福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硕亲王心下一软,看着福晋的眼里也满是情意。   看着这样的硕亲王,翩翩突然间觉得好笑起来。这么一个没有担当,耳根子软,不辨是非的男人,前世,她到底爱他什么。   “王爷,福晋,不若臣妾现在就将皓祥抱来,也不知太医过来了没有。”翩翩不待雪如反驳,又道。   滴血认亲,她不过是吓唬福晋罢了,她可没蠢到让自己深陷其中。这事儿还是在她不在的场合,不经意间让王爷知道为好,最好还是福晋自个儿说出来。这样,福晋就是一百张嘴都无法为自己辩解了。   今日,她倒要看看,福晋要怎么为她洗刷冤屈。这样想着,翩翩看巧月的眼神越发讽刺了,麻雀想要变凤凰,也要看看自个儿有没有那个本事飞上那个枝头。   “妹妹,快别说气话了,我跟王爷还能不信任你……”雪如嘴里直犯苦。若皓祯是她的儿子,该多好。   “福晋,老奴在这贱婢的屋子里找到了罪证,没想到真是这贱婢包藏祸心,卖主求荣啊。还请福晋,王爷明察。”正巧,在雪如福晋就快词穷的时候,秦姥姥走了进来,跪在王爷面前道。   看着秦姥姥手中的东西,翩翩一愣,看了眼巧月跟福晋,呵,福晋,狗逼急了可是会跳墙的,这可不是栽赃嫁祸的时候,可别被反咬一口啊,哼。   翩翩在一旁伤心着,委屈着,等待着王爷跟福晋查明真相,还她一个清白。她没再去追问巧月为何背叛她,只是看着巧月的眼神,满是黯然与伤痛,让一旁的硕王心疼不已。桌子一拍,怒道“秦嬷嬷,还不快将事情始末说出来。”   “回王爷,福晋,奴婢查了巧月那个贱人的屋子,发现她的屋子里有男人的衣服,而且,上面还有王爷的名讳,奴才又问了马房的人,得知最近朱二跟这贱蹄子联系紧密,而且这小贱人不止一次去找过朱二。有人曾听朱二说,过段日子要向福晋求恩典,求娶巧月。”秦姥姥忙恭敬道。   巧月一把从秦姥姥手中抢过衣服,紧紧的抱进自己的怀里,仿佛这样别人就无法得到证据,而她也能安然无恙。这件衣服是她就着点点烛火,怀揣着对王爷的爱,一针一线,偷偷做的。她不知道王爷的具体身量,所以每次帮王爷穿衣的时候,都会偷偷的用手丈量。虽然不是顶好的布料,不,不对,这个衣服的料子怎么这么好?   巧月连忙将衣服拿回手上,颤抖着手摸着,仔细的看着这上面的针法纹路。   这衣服是秦姥姥拿来的,秦姥姥是福晋的人,呵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好一招弃卒保帅,竟将她做替死鬼,那么,之前都是骗她的唠。不,她不要,就是死,她也不要她好过。   “王爷~”巧月慢慢的用帕子将自己的脸擦拭干净,抬起俏脸,满目含情,柔情似水的唤道。   甜腻的感觉让翩翩一哆嗦,硕亲王却是软了半边。   “王爷,奴婢有罪,但是奴婢都是因为爱您啊。王爷,您不知道,多少次奴婢偷偷的藏在您路过的花丛中,只为看您一眼。明明两个侧福晋身份比奴婢还卑微,为何王爷就看不见奴婢呢?福晋,您不是说,只要我帮您对付侧福晋,就让奴婢服侍王爷的吗?福晋,这话,您不作数了吗?”听此,翩翩倒还好,如今的她哪里会在乎出身贵贱,倒是一旁的吟秀气了个够呛,恨不得立刻打死这个贱婢。   “贱人,你胡说什么。冤枉侧福晋不够,还想冤枉福晋。王爷,这个贱人满口谎言,您可不能轻信于她啊。”秦姥姥忙磕头道。   雪如福晋也气的要死,一条狗也敢咬主人,那就做好被宰杀的准备。本想留这贱人一命,省的手上沾了鲜血,晦气。   此时的翩翩冷眼看着福晋各种表演,只觉得精彩极了。这戏,唱的可真响。   “来人,将巧月这个贱人给我拖下去。”雪如尖声道,此时的她真恨不得立马打死这个贱人。吟秀本想阻止,好让巧月将福晋拉下马。但见翩翩没有任何表示,只好按耐住,也不多做什么。   翩翩当然不会救巧月,竟敢像皓祥泼脏水,那她也是死有余辜了,再者,从始至终,她就是无辜的受害者,哪有心思去主持正义。至于扳倒福晋,哼,一个奴才,哪能起多大的作用。   不过,今日,她总算是拨开了一点福晋丑陋的面具,不知王爷可有看见。   当晚,巧月畏罪自杀,三丈白绫了断了自己。 ☆、第15章痴心   翩翩终究洗去一身的冤屈,福晋很是内疚的亲自告罪,又让秦姥姥拿了好些东西送去清雅院,算是谢罪礼。不久,整个王府又传出了福晋大度贤良的声音。翩翩听此,不置可否,名声这东西,可不是越多越好的。   罗汉床上,皓祥咧着嘴,撕着诗书,那淘气的模样,让翩翩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臭小子,前世今生都不喜欢诗书,史书兵法谋略倒是喜欢的很。   皓祥如今也四岁多了,再大些怕是要启蒙了。她还记得前世,福晋找的那位师傅是如何诋毁她的皓祥,如何说他不成器朽木不可雕的,她看皓祥不喜欢诗书,还真以为皓祥在读书之道没有灵气,想着皓祥日后吃喝不愁的,也没在意。哼,事实,不过是个落魄举人,道貌岸然,拿了福晋的银子故意在王爷面前诋毁皓祥罢了。今生,最好不要让他再在她的面前出现,否则,她一定会让他知道,随便乱说话,可是会遇到鬼的。   让人将皓祥撕得诗书拿了下去,翩翩抱着皓祥坐在腿上,把玩着他肉嘟嘟的小手,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道“皓祥,今个可曾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儿没有。”   “恩,额娘,我跟你说啊,锦瑟姐姐笨死了,我躲在门后面她都找不到我,后来还是我自个儿出来的。”皓祥一脸得意道。说着还抬起头,期待的看着翩翩。   “这样啊,额娘的皓祥可真是厉害,比额娘还厉害。”翩翩笑着夸道。皓祥听此,乐得屁股直扭。   “那,那可有阿玛厉害。”皓祥对了对手指,小声道。在皓祥小小的心里,阿玛是那么的高大威武,所有的人都听他的话,就是最坏的那匹马,见着阿玛也听话的不得了。想着上次马房的那匹大黑马对着自己哼鼻子,皓祥的小脸就鼓成了包子。   “恩,还差那么一点儿。”翩翩一顿,眼里的笑意淡去不少,最后还是抱着皓祥的两只莲藕胳膊回道。   孩子,到底还是崇拜自己父亲的。皓祥,你放心,今生,额娘一定会让你阿玛喜爱你的,不会有人再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了。谁也不行。   “额娘,那一点是多少啊?”   “恩,等皓祥跟阿玛吃的一样多,长得一样高的时候,就会比阿妈还厉害了。”   “呵呵,皓祥,怎么,想跟阿玛一样?”硕王大笑的从外走来。   “阿玛。”皓祥忙从翩翩的怀里出来,跑进硕王的怀里,抱着他的腿,昂着头,睁着眼睛看着他。   皓祥的离去仿佛带走了翩翩心中的温度,她到底还是吃味了。皓祥的心里,怎么阿玛比额娘重要这么多呢。轻微晃了下头,将酸味算去,站起身,走到硕王面前,笑道“王爷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的。妾身听说,福晋身体不适,您怎么也不多陪陪她。”   硕王摸了摸皓祥的脑袋,夸赞了几句,激动的皓祥小脸通红。到底硕王今个有话跟翩翩说,敷衍的夸赞皓祥几句,就让奶娘将他抱了出去。   翩翩无懈可击的笑容藏住心里的恶心与厌烦,柔声道“王爷,您怎么来了,妾身听闻福晋身子不适,还道王爷定在福晋那儿守着呢。”   “福晋身子好着了,翩翩不用担心。”硕王随口答道,左手搓着右手,仿佛有话要问,却又不知如何说起。翩翩仿佛未见,只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拉着硕王闲谈。   “翩翩,前几日巧月的事儿,真正是委屈你了。”硕王搂着翩翩的胳膊,安抚道,只是,说到巧月的时候,眼底却闪现一丝痛心。   翩翩愣了愣,道“王爷,妾身不委屈,只是没想到巧月竟是存了那等心思。唉。”说到巧月的时候,翩翩故意顿了顿,悄眼看去,王爷这真的是为巧月那个贱婢痛心了。   那个贱婢诬陷她不说,还往皓祥身上泼脏水,这么一个以下犯上的贱人,王爷竟然为她痛心,呵呵,真正是好笑的很。王爷,何时,你的怜爱是这般廉价了。当初,我那般求您,你又是如何铁石心肠的,如今这样,真正是讽刺的很。如此想着,翩翩不由恨的抖了起来,拳头也握的死死的。   “翩翩,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身子抖的这般厉害。”硕王感受到翩翩身子的颤抖,忙直起她的身子,看着她道。   翩翩狠狠的将脸埋进硕王的怀里,缓解一下心情,被硕王扶起身子时,却是红了眼眶,道“王爷,没事,妾身只是伤心罢了,巧月虽说千不该万不该,但是她的一片真情,如今,妾身却是明白的,也能理解。也怪妾身,平时糊涂,若是早些发现她的心思,也就不会酿成如今的惨剧。”   “唉。”硕王也重重叹了口气,说不出的遗憾与惋惜。   “王爷,都是妾身的错,早知如此,妾身成全她的一番心思又如何,为何要做那些事儿,白白害了自己。只是,妾身想着,次日她来跟妾身磕几个头认个罪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还要,呜呜。都是妾身的错,早知道那晚妾身就求福晋饶了她了,只是,谁料她竟然这般想不开,如今,妾身再怎么说,也无用了。”   “翩翩,不是你的错,到底是她福薄,也怪她藏的深,这么些日子,本王竟是一点都没察觉。”硕王说着还转动了下手上的扳指,脑海里浮现巧月那情意绵绵的眼神,那般的让人震撼。   “不说王爷,妾身也没察觉,到底年轻,心思细腻,妾身也是后来看她为王爷缝的衣服才算了解她的一番深情。”翩翩顺着硕王的话道。   她还道王爷怎么今个有空到她这儿来,原来是跟她一起回忆巧月来了。约莫着,他都记不起巧月是何等模样,这会儿又过来拌什么痴情,没得让人恶心。   前世的她到底是高看了他很多,还以为他对福晋有多忠贞多痴情,不过也就面子上的情深义重罢了,内里,跟寻常男子又有何区别。   “哦,翩翩,那衣服有何不同。”硕王好奇道。   “妾身瞧着,那衣服上绣满了情意与羞涩。想着她熬夜为王爷制衣,妾身这心也是感动的很。”   “哦,果真如此,拿来瞧瞧。”   “王爷是男子,怕是看不到女人那颗纤细的心,同是女子又同时爱慕同一个男人,妾身却是完完全全明白的。”翩翩轻轻抚摸着这件根本就不是巧月绣的衣服道。   “哦。也是,女人的心思,本王还真猜不出来,不然,本王定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猜不出来,呵,王爷,您真当我是瞎子不成,你若猜不透,又怎么会故意给巧月希望。您以为我没看见你偷偷抚摸她的手。   当局者迷,不冷眼旁观,哪里看得透人心的虚伪。其实,福晋跟王爷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配的很。   这日,王爷好几次将话题转到巧月身上,旁敲侧击的从翩翩那儿得知巧月的一番痴心,一片真情,搂着翩翩唏嘘不已。   “王爷,若是巧月知道,您对她这般上心,就是死也瞑目了。可惜,好好的,她怎么就这般想不开,柴房的那些个婆子也是个糊涂的,好好的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但凡上点心,也不会让巧月,年纪轻轻就走了这条不归路。”翩翩用绣帕抹了抹眼睛,伤感道。   “唉,那些个刁奴,本王已经将她们打发出府了。还是翩翩懂事,不像福晋。”硕王板着脸不满道,话未说完,翩翩却是听明白了。   感情王爷又怪罪福晋了呢,难怪福晋又病了,真正是薄情的很,也不想想福晋该多么痛心了,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好渣啊,有木有觉得他做什么都抓不住重点啊。就向皓祯身世被爆出来一样,关心的点总是跟常人不一样的说。   话说,求评论啊~~企业年检到了,有点忙,偷懒下,有时间再回复啊,妹子们,你们可不能偷懒啊,评论算积分可以爬榜单的啊~~~   谢谢!! ☆、第16章劝慰   雪如福晋愣愣的坐在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上,想着,她的一生本是平静无波,幸福美满的,没想到,如今却变成这样。指甲狠狠的抓着床左侧镂空雕花围栏,泛白的关节,微动的纱帐,无一不昭显她内心的不平。   屋内丫鬟们虽已是放轻了脚步,减轻了喘气声,但是这进进出出的身影,仍是搅的雪如福晋原本就波动不停的心更加烦闷。强压着不向奴才们发泄的冲动,雪如挥着帕子板着脸让她们退下。   秦姥姥端着罐煨山鸡丝燕窝进来,劝道“福晋,您都一天没用膳了,好歹吃些吧。”   “姥姥,我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吃这些,想着王爷那般待我,我这心痛的差点死过去。巧月不过就是个贱婢,死了也干净,偏王爷还惋惜个不停。若不是那个贱人自作诬陷翩翩那个贱人,我又怎么可能惹了一身sao。”雪如恨声道,不过想着那贱婢已经被扔到乱山岗里去了,这心又舒坦不少。   “福晋,老奴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你也不能不注意自个儿身体啊,这要是哪里不舒服,还不让那两个贱人看笑话。”秦姥姥哪能不知道雪如福晋心里的痛,可是再怎么样,这日子还是要过的啊。唉,为了个奴婢,王爷还撵了那么些个老人,一点情分都不留。   提到翩翩跟吟秀,雪如脸顿时有些扭曲了起来,“这两个贱人,我一定不要让她们好过。   “福晋......”看着福晋这样,秦姥姥一时也不知如何劝说,只叹息的喊了声福晋。   好好的王府,好好的王爷,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唉!   谁知那铁板钉钉的事情,到最后还能扭转回来,更不知道,那贱人竟是没有怀孕,这其中到底是谁算计谁,如今也是难说了。又想着巧月那个贱婢为了上位拿着莫须有的证据哄骗福晋,差点把福晋给连累了,更是叹息连连。   “姥姥,王爷今个去了哪里?”雪如恨声问道。以往,王爷哪日下了朝,不是来陪她。如今,若不是一道用膳,保不齐一整日都见不到王爷的身影。   “福晋,您又何苦呢。”何苦管王爷去哪儿,何苦让自个儿心痛呢。   “姥姥,王爷是去了清雅院了吧,我就知道,翩翩那个贱人是个不省心的。”雪如撑不住的伏在床上哭了起来。   想着这几年来,她多少个夜晚,孤灯冷坐,多少个寒夜,衾寒枕冷,多少次午夜梦回,血泪盈襟,她这心就恨的不行。她要报复,要狠狠的报复,可是,偏偏那个贱人却滑的很,最后差点害的她身处局中,而那个贱人却是安然无恙。   既然有了她雪如,为何又要有那个贱人。   秦姥姥红着眼,轻轻的抚摸雪如的后背,安慰道“福晋,快别伤心了,仔细哭坏了眼睛,您还有三位格格,还有奴才,啊。”   秦姥姥越劝雪如哭的越发伤心,恨不得一下子将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尽。后来还是三位格格过来劝了才好。   “额娘,您别伤心,女儿这就帮你去教训那个狐媚子。”三格格皓明性子最为暴躁,见雪如福晋哭的凄惨,心里气的不行,若不是大格格皓珍拦着,怕是都要抡起拳头去跟翩翩拼命了。   “皓明,消停些,没看见额娘这儿已经焦头烂额了吗?你还捣乱。”二格格皓贤最为沉稳,见妹妹这般作态,忙喝道。她一个格格去跟阿玛的侧福晋闹什么,让阿玛厌恶不说,还会让人怀疑额娘不会教导女儿,到时候阿玛又得怪罪额娘。   三格格皓明忙委屈的将脸埋进雪如怀里,拱了拱,就差没把雪如的心给拱化了,眼泪给拱出来。   摸了摸皓明的头发,雪如道“皓贤,你们别担心,额娘没事。皓珍,额娘已经跟辅国将军夫人商量好了,待算好了八字,你的亲事也好定下来。虽说是嫡次子,继承不了家业,但是将军夫人爱的很,即使日后分家出去,也少不得贴补些私房,尽够用了。”说着,看着皓珍温婉的模样,又道“这日子过的可真快,如今,额娘的皓珍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皓贤也不小了,明日起,你们姐妹就试着管管王府,总有一日,你们都要当家作主的。”   看着花朵般的几个女儿,雪如这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再得王爷宠爱又如何,到底她才是福晋,她才是嫡妻,雪如如此安慰着自己。   如今,她仅存的,那么一丝尊严,就是福晋的名称和地位了吧。   陪了一会儿额娘,确认她真的没事后,三位格格相携离去,沿着抄手游廊左走,过了个圆行拱门,就是大格格的院子,门后是一排湘妃竹,很是雅致清幽,湘妃竹内还摆了个奇形石头,湘妃竹对面是一颗槐树,枝繁叶茂,树下放了石桌绣墩,树影婆娑,迎风而舞。   然而,纵是难得的良辰美景,也无人驻足观赏。   “大姐,二姐,我想到了,额娘不是说让你们管里府中之事么?不若,你们借此机会好好给那两个贱人一个下马威,如何。”要不是那两个贱人使的坏,额娘跟阿玛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她们的错。这样说着,顺手将一旁的花朵全部摘了下来,重重的扔在地上,而后又用脚碾了碾。   “小妹,还不给我住嘴,小小年纪就张口闭口贱人的,旁人若是听去,你还要不要名声了。你们几个可给我把嘴守严实了,若是让我听到什么风声,你们自个儿看着办吧。”如此,二格格还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几个贴身丫鬟,道。   小妹如今是越发没得规矩了,贱人岂是随便说出口的。要是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听着了,岂能落的了好。说话做事,也不知道看看场合,还这般随心所欲,日后吃亏的还是她自个儿。   “好了,二妹,小妹还小,日后好好教导就是。小妹,二姐也是为你好,可不许生气啊。走,进屋坐会儿。”大格格见三格格就快委屈的落泪了,忙过来打圆场。   让人摆了茶,上了糕点,大格格道“小妹,如今王府已不是咱们小时候那般幸福温馨了,须知隔墙有耳,你若还如今日这般大大捏捏,岂不是给额娘添麻烦,有的话儿,放在心里就是,咱们姐妹三人说说,在外头大吵大嚷的说出来,到时候咱们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小妹还这样不知世事,让她怎么能安心出嫁。   “哇,大姐,二姐,我错了,我要阿玛,我已经好久没见着阿玛了,阿玛再也不疼皓明了,呜呜。”三格格大哭的扑进大格格怀里,心里委屈的不行。皓明虽说脾气暴躁,但那是对旁人而言,在雪如,大格格,二格格面前,皓明则是太直了。   想着之前阿玛的好,大格格跟二格格心里也难受的不行,这会儿三格格哭成这样,更是心酸难忍。   “好妹妹,快别伤心了,姐姐自由办法治得了她们,为额娘出口恶气。”二格格咬着牙道。   额娘还有她们呢。   “姐姐,你不是说不能给额娘惹事的吗?”三格格睁着大大的泪眼问道。   “傻妹妹,谁说我要惹事的了,我跟大姐刚管王府里的事儿,很多事情都不顺手,若是中间出了什么事儿,我跟大姐一时半会儿怕是也不知情,想来,阿玛也不好怪罪我们才是。”二格格冷笑道。   额娘就是太软弱了,太善良了,让着你们,一个两个的不知道自个儿姓什名谁,这般藏狂。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米米打滚求收藏了啦~~收藏偶吧,偶很乖滴!!!在文名下面就有收藏文章按钮,轻轻一点,偶就是你的了啦~~ ☆、第17章教训   今年的夏日,仿佛比往年还要热些,皓祥原本火气就旺,这会儿更是燥热的不行,翩翩替他擦了擦身上的汗,又让丫鬟们使劲扇着风,怎么都这会儿了,冰块还没拿来。   “瑶琴,你去问问,怎么这会儿冰块还没拿来,这屋子里热的很,扇的风也是暖的,皓祥哪受得了。”翩翩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道。莫不是福晋故意刁难她,只是,那么善良的福晋会撕破脸么?   “瑶琴,不用去了。”吟秀拿着美人扇,领口微开,高声道。   翩翩让瑶琴退下,又道“这三伏天的,妹妹出门也不知道让奴才撑着伞,瞧把四格格小脸热的,可怜的很。”说着又伸手为四格格抹了抹额上的汗。   让人拿了竹席铺在堂屋地上,将四格格跟皓祥放一会儿,想着地上铺着青石板砖,比床上凉些,也能缓解一二,消消暑气。   “妹妹,难不成你那儿也缺了冰块不成。”见吟秀一脸不爽 ,翩翩问道。   “我那何止是少了冰块,如今,连吃点冰糖雪梨还得等上好些时候。”吟秀不满道。   翩翩准备安慰几句,就见皓祥奶娘柳嬷嬷走了过来,道“侧福晋,小厨房那儿人说了,今个的材料还没送来,糖蒸酥酪怕是做不起来。还请侧福晋不要怪罪。”   吟秀“噗嗤”一笑,道“姐姐,今个这王府怕是有鬼不成,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依我看,不如找王爷做主,不然,那些个不知情的奴才,还道咱们硕王府破落了呢。”   翩翩抿了口茶,不同于往日的颊齿留香,今日这茶一股子味儿,怕不是那干净的泉水煮的。皱了皱眉头,而后将茶水吐到一旁的痰盂里,后道“柳嬷嬷,今日好生奇怪,莫不是福晋病的没法处理府内事务了?”   福晋这人把名声看的比命还重,应该不会撕破脸才是,不过,若是真撕破脸,反而好办,往日那些名声正好可以化为利器,刮掉她三层皮都不止。   “回侧福晋的话,老奴听说,福晋身体不适,将府里事务交给大格格跟二格格处理。”柳嬷嬷忙道。今个二少爷屋里没得冰块,宝贵也跟在后面吃了好些苦,热的一点精神气都不见。如今,就等着侧福晋为她们这些小的做主了。   “奥,是么。”翩翩若有所思道。   今生,福晋真是越发厉害了,竟学会了拿自个儿女儿做枪使。也是,仿佛听说大格格的婚事要敲定了,如今学学处理事务,顺理成章,就是做的不好,行的不公,她们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格格跟福晋可是不一样的。   “额娘,热。”坐在地上玩的皓祥实在是热的受不住,狠狠的把手中的鲁班锁扔在地上,大声嚎道。吓的一旁的四格格也小声哭着,这女孩子就是乖巧秀气,就连哭也哭的比皓祥文静点。   吟秀跟翩翩忙起身各自哄着,翩翩见皓祥这光打雷不下雨的,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道“你这个小磨人精,就知道使唤额娘。瑶琴,你去打盆冷水过来,给皓祥跟四格格洗个澡。”   “磨人精,额娘磨人精。”皓祥嫌热的逃开翩翩的怀抱,在席子上又蹦又跳道。见皓祥不气了,四格格也乐的直拍巴掌,跟着道“磨人精,额娘磨人精。”   翩翩跟吟秀对视一眼,笑了笑,刚才心里憋的火也去了不少,这会儿冷静下来,道“好妹妹,这事咱们还不能闹大了,不然两位格格到王爷那儿哭诉,说咱们恃宠而骄就不好了。”   “姐姐说的是,毕竟两位格格初掌王府,就是不对那也是情有可原的,若是咱们斤斤计较,反倒落了下层,呵,福晋如今的花花肠子可是越来越多了。”吟秀嘲讽道。   “妹妹说的是,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别烧到咱们头上才好。不过,两个格格还小,咱们啊,私底下得好好帮帮她们,不然,这府里岂不是越来越乱。”翩翩意有所指道。   可不要把火烧到自个头上才好啊。   “妹妹,走,咱们先去求求福晋。”翩翩又道。   “姐姐,求福晋作甚,让她看笑话不成。”吟秀背过身子不满道。   “是啊,不让福晋看看笑话,开心开心,咱们又怎能浑水摸鱼呢。走吧,她要看让她看就是,又吃不得亏,再者,这笑的好看可不表示能笑到最后。”翩翩劝道。这么些年处下来,虽说也一直防着吟秀,但是一些小事她也不甚在意,毕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着实可悲。有的时候,有个人帮着求求情,王爷那儿也是有些用处的。不然如前生那般,临到最后,都是落井下石者,着实可悲可叹。   吟秀也不是个蠢的,刚才只考虑着面子上过不去,这会儿听翩翩一说,自是心里有数。也是,不让福晋开心开心,松懈一二,她们又怎能给两位格格添添乱呢。又想着这些年,翩翩真的帮她不少,心里也有几分感激,上次巧月那事儿,她算是看明白了,福晋是个霸道的,恨不得王爷就她一个女人,除了翩翩,下一个就轮到她了。再者,这肚子到现在都没个音信,以后四格格的事儿,还得靠着皓祥呢。   简单收拾一番,芸娘让柳嬷嬷好好看着四格格跟皓祥二人,自个儿跟吟秀带着丫鬟,往正院走去。   这一路花团锦簇,柳树成荫,景致好看的很。   “两位侧福晋,真正是对不住的很,福晋身子不适,这会儿已经睡下了,您要有什么事,不妨找大格格跟二格格。如今这府里的事儿都交给两位格格全权处理了。”秦姥姥恭敬道。   吟秀跟翩翩换了个了然的眼神,然后笑道“秦姥姥,可别累着福晋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大格格都要出嫁了呢。”   翩翩见吟秀故意说的那么大声,无声的笑了笑,这吟秀,损起人来倒还真有一套,不知,福晋可听着了。   “啪”茶盏落地的声音传来,吟秀忙紧张道“秦姥姥,莫不是福晋醒了,翩翩姐姐,走,咱们进去看看福晋可有伤着了,我仿佛听见茶盏落地的声音,莫不是福晋病的连喝茶的力气都没了,不行,今晚就是王爷再不满,我也不能留着他了,定要让王爷好好陪陪福晋才是正经。”   翩翩被吟秀说的,差点笑出声来,缓了好一会儿才道“秦姥姥,可是福晋起身了,也好,好些日子没跟福晋请安了,劳烦姥姥通传一下。”   秦姥姥调整了下脸色,道“两位侧福晋还请先回去吧。”说着也不管翩翩跟吟秀二人,径自进了屋,而后关了门。   吟秀见秦姥姥这态度,气的一甩绣帕,哼道“我倒要看看这个老货能嚣张到什么时候。”说着又轻蔑的看了眼紧闭的雕花大门。   “福晋,您快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就如了那小贱人的意了么。”秦姥姥忙将地上破碎的瓷盏捡了起来,而后安慰道。   “姥姥,你听听,你听听,那两个贱人藏狂成什么样了。她那是什么意思,嘲讽我老了不成,我呸,还说什么让王爷来看我,王爷本来就是我的,她凭啥说那种话,。姥姥,我才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嫡妻,我才是这硕王府的福晋,为什么如今王爷的眼里都没有我的影子,若是以往我有个头疼脑热的,急的跟什么似的,如今我这都好些日子了,王爷是一点反映都没有,姥姥,你快来帮我看看,我真的老了不成。”雪如福晋坐在梳妆台哭道,到了后来,竟有些癫狂之态,扯着自己的头发直让秦姥姥看。   秦姥姥红着眼,抚摸着雪如福晋的背道“福晋,快别气了,自古以来以色示人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您是福晋,任谁也越不过您去。今个她们这般这般嚣张,你且看她们日后是何种下场。你道她们今日所为而来,还不是来求福晋的么,奴才可是听说了……”接着就将翩翩跟吟秀那儿出的事儿一一说了出来,借此宽慰福晋的心。   “皓珍她们真的长大了,姥姥,你待会儿借机告诉她们,我被那两个贱人又气的心口疼。”雪如疲惫道。   这般的心力交瘁,却无人怜惜。   “老奴知道了,福晋还是好好歇歇吧。”   “姥姥,我哪里歇的下,我这心仿佛被撕扯一般,疼的厉害。如今,我竟是利用起自己的女儿来了,我这心,好难受,好难受。姥姥,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没办法,我暗里动不了那两个贱人,明里又动不得,每天见她们在我眼前晃悠,打不得骂不得罚不得,还得捧着供着,我这心就跟猫抓了似的,疼的难受。但是姥姥,我动不得,但是皓贤跟皓珍可以,即使错了,王爷也不会怪罪。姥姥,我是不是好坏,不是个好额娘。”雪如哭道。   “我的好福晋,您胡思乱想些什么,您早该这样了。”秦姥姥忙劝道。   听此,雪如心里好受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亲么,米米很乖滴啦,举牌求包养~~~ ☆、第18章反击壹   翩翩跟吟秀去寻大格格,二格格,自然也没看着人,兜兜转转一大路子,又疲惫的回了清雅院。   “妹妹,你可看出什么门道没有。”翩翩坐在罗汉床上,拿着扇子猛摇,扇了一会儿方道。   “看出来了,那两位格格跟福晋一样,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哼,我倒要看看她们日后有什么个下场。我可是听说了,那辅国将军府可不比咱们王府安稳,清净。”吟秀边擦着脸上的汗珠边讽刺道。   吟秀的话倒是让翩翩想到了前世,为了白吟霜,福晋后来算是魔怔了,一心想着补偿,后来狸猫换太子那戏一唱出来,三位格格的夫家回去一查,三位格格的阴司也全都露了出来,全被休了回来。   明明是她们自个儿做得孽,手上沾了人命,最后却一个个把事情压在皓祥头上,说什么若没皓祥告密,她们就不会被夫家休弃云云。整日里逼皓祥,逼她,让他们走投无路。   明明,那些罪孽都不是他们做的,为何,却让他们承担。   翩翩装着擦拭脖子上的汗,头微微后仰,将欲出的泪水流回心里,缓了会儿又道“妹妹怕是没瞧仔细了。咱们找那么些个住处,奴才的屋子都比咱们主子的屋子还舒服不少。想来,两位格格出掌王府,面皮子薄,让那些个奴才无法无天,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   吟秀想想,也是,刚才转了那么几圈,福晋的心腹可真是逍遥的很,那屋子里的凉气都透到外面来了,也怪她,光顾着生气,竟是没好好琢磨。   “今个王爷说会早些回来,唉,我这忙的,竟是忘记告诉妹妹,也不知道格格那儿是否知道。唉,早知道,我就不让王爷直接去上朝,该拐个弯告诉福晋她们的好。” 翩翩笑了笑道,又皱眉将那有股味儿的茶水喝了下去。这么点小事怕是打发不掉那些个奴才,她们在王府这么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只是想想那些个奴才倚老卖老,仗着自己是府里几辈的老人,就搅和皓祥跟王爷的关系,她是定然不会容许。   “好在王爷今个回来的早,不然,怕是也难以为咱们做主了。”吟秀靠在椅背上,玩着指甲笑道,后面的丫鬟扇着风,还是热的很。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硕王已大步走了进来,屋内的热气让他一顿,看了看四周盆里只有水,半块冰影都没有,纳闷道“翩翩,你这热成这样,怎么也不放点冰块。”说着忙让随身小厮拿些冰块过来。   翩翩跟吟秀对视一眼,笑着起身,走向硕亲王身边,又帮他沏了茶。   “噗,这是什么水做的,白白的糟蹋了好茶。”硕王忙将茶水吐掉,很是不满。这可是上好的云雾啊,就这么给糟蹋掉了。   “阿玛”硕王刚坐定,吐掉茶水,就将皓祥哭着鼻子往他身上扑去,而四格格则哭着喊着“哥哥,呜呜。”   “柳嬷嬷,不是让你跟着皓祥的么?这到底是怎么了。”翩翩忙问道。刚刚回来的时候,皓祥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哭了。   “回侧福晋的话,是三格格,她。”柳嬷嬷左右为难道,这话,她可怎么说的出口啊。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这大热天,本就燥的很,皓祥又抱着他腿直嚎,烦的很,这会儿见柳嬷嬷一个奴才磨磨蹭蹭拿不出手的,硕王怒道。   “回王爷的话,三格格背后说侧福晋是,是狐媚子,还骂二少爷是野种,被二少爷听着了,就跟三格格吵,约莫吵的时候碰着哪儿了,碰疼了。”柳嬷嬷闭着眼,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原来秦姥姥将雪如福晋的话添油加醋的告知大格格跟二格格的时候,不小心被三格格听到,三格格当场就气哭了,叫着嚷着要为额娘报仇,大格格二格格不让,就气的跑了出来,正巧碰见皓祥跟四格格在那儿玩,气的就将火撒向皓祥,骂他是野种,翩翩是狐狸精。皓祥再小,这些常骂人的话还是知道的,气的小脸通红,叫着就跟三格格打了一架,可惜,没打过,毕竟三格格都十岁了,个子儿也高。   翩翩算计好了一切,却没想到在她的保护下,皓祥还会被三格格脏话侮辱,福晋,不把皓祥贬到泥土里,你这心里怕是不痛快,既如此,三格格的闺誉不要也罢,反正日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的皓祥,被她这么保护还受了这么多委屈,那么前世呢,前世的她那般相信福晋,相信王爷,是不是在背后,皓祥受了更多不为人知的委屈。   清雅院这儿,翩翩抱着皓祥委屈的哭,吟秀抱着四格格也默默的流泪,让硕王心疼不已。话里话外说着三格格没有姐姐风范,不贞德善良云云。   与此同时,大格格那儿也收到硕王回府的消息,诧异道“阿玛今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大姐不好了,阿玛提前回来,冰块还没送去啊。”二格格忙站起身子道。往日阿玛都是未时三刻才回来,今日怎么这么早,门房那儿怎么也没传话过来。   “大姐,这会儿侧福晋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咱们呢。”二格格急道。她们本打算在阿玛不在的时候整整两位侧福晋,在阿玛回来之前半个时辰将东西再送回去,这样,就是她们找阿玛告状,她们也可以反说侧福晋血口喷人,次数多了,阿玛定会厌弃了她们。   “二妹,事已至此,咱们只能说忙耽搁了,一次而已,阿玛不会多想的,只是,阿玛提前回来这么大的事儿,门房那儿竟是一点风都不透,这里面怕有什么古怪。”大格格到底年长几岁,这会儿冷静下来,自是觉得有些不寻常。   “大姐,二姐,我今个为额娘报仇了,嘿嘿。”两位格格正在思量的时候,就见三格格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跑了进来,脸蛋红扑扑的,眼里全是得意。   “小妹,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身上乱成这样。”大格格忙招呼着奴才将三格格整理干净,又亲自拿了帕子替她擦了擦脸,问道。   “大姐,二姐,我跟你们说啊,我今个可算是为额娘出气了。皓祥那个小野种,凭什么得到阿玛的喜欢,他身上的那块玉佩,我跟阿玛要了好久的,还有那个什么侧福晋,竟然嘲笑额娘,哼,我定要她好看。”三格格得意道。   “小妹”大格格和二格格惊道,小妹这下是闯祸了,都跟她说了不下一百遍了,不要在外面乱说,她竟然还跟皓祥吵架,怎么就这么不听劝,不长记性呢。   “逆女”突然间,传来硕王的怒吼声,三位格格已经,往门口一看,阿玛正黑着脸,瞪着小妹。阿玛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她们还没见阿玛这么生气过,心慌乱的一跳,三格格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硕王没想到他眼里天真可爱的女儿竟是口出恶言,不敬尊长之人,他真的好失望,好失望,这哪里是她的女儿,哪里像他的女儿。   “逆女,小小年纪就口出而言,目无尊长,不知爱护幼弟,规矩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不成,还不快给侧福晋道歉。”硕王一屁股坐在雕花红木太师椅上,道。语气里藏不住的沉重与失望。   从没被阿玛骂过的三格格顿时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想着阿玛为了这么个贱人就这样对她,哭道“阿玛变了,变的冷酷无情,明儿再也不喜欢阿玛了。哇….”说着也大哭了起来。   翩翩在一旁冷眼看着三格格哭泣,她能感受到,她是真的难受,真的委屈,可是,那又如何,她的皓祥哪里惹她了,凭什么前世今生都欺负他。   前世,背地里,她是不是也这样骂皓祥,呵呵,野种,她的皓祥不知比那些子冒牌货好多少。   “三格格,你怎么能这么说王爷,你这样,多伤王爷的心啊。快跟王爷道个歉,啊。王爷,您也别气了,三格格还小,日后让福晋慢慢教导就是。妾身这儿,没什么事儿,想来皓祥也不是那等小性子的人,跟自个儿姐姐致气。”翩翩用粉色蝶恋花丝帕轻轻的抹着眼角,难受道。语气的里的叹息与遗憾,道尽了一颗慈父心被不孝女伤害的无奈,也恰到好处的凸显了皓祥的识大体。   三格格本就是个脾气暴躁,不好惹的主,刚被阿玛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一顿不说,还被两个姐姐瞪了好几眼,心里早已委屈的不行。明明她就没错,为什么都怪她,这会儿见翩翩故作贤惠,心里憋的那把火,立马窜了出来。   “你滚,你们滚,我不要你们的假好心,啊啊,你们给我滚出王府。”三格格狠狠的推着翩翩,推着的时候,还用拳头砸着翩翩。   “三格格,小心点。”翩翩一边后退,一边担忧道,生怕三格格不小心伤了自己。   硕王在一旁看得,更是怒火中烧,他的女儿怎么是这种无理取闹,是非不分,善恶不辨,糊涂至极的东西。   “够了,明明都是你的错,你还要撒泼到几时,你额娘到底是怎样教的,女子的德贤之美,贞静之态,到底哪里去了。”硕王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道。   福晋,到底是怎么教导女儿的,怎么,难道她一直都是故作贤惠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福晋最大的错,就是不知道自个儿女儿几斤几两,唉!让自个儿女儿为她报仇,也不想想她子个人女儿会不会给她拖后退。下一章,继续反击~~   话说,谢谢milli,小筑,阿音妹子的章章留言~~NN,豆豆,还有其他的妹子,你们去哪里了啦啊~~米米打滚求评论了洒~~   卖萌喽,一个收藏一斤啦,一个评论半斤啊~~ ☆、第19章反击贰   正院内,雪如侧躺在罗汉床上,一旁的丫鬟轻轻的为她敲着腿,扇着风,好不惬意。秦姥姥啪的一下,将门打开,步声沉重,喘息连连。   挥手让屋内的丫鬟退下,待她们走出门去,秦姥姥急道“福晋不好了,格格那儿出事儿了。”   “姥姥,怎么了?”雪如福晋一个激灵,立马直起身子道。   “福晋,今个也不知道怎么了。王爷提前回来,这会儿已经知道两位格格克扣侧福晋冰块食材的事儿,在梨香院大发雷霆呢。”秦姥姥急道。   “姥姥,无事,贤儿她们刚刚管理内宅,想来王爷也不会怪罪的。”姥姥如今真是越发沉不住气了。这个结果,之前不就是预想过了么想来贤儿她们也能处理,她的女儿,她还能不知道。   “福晋,咳咳,还有,还有三格格责骂二少爷,被王爷知道了,听大格格身边的雪梅传来的消息,王爷要罚三格格面壁思过,罚写孝经一百遍啊。”秦姥姥心疼道。   三格格最是天真烂漫,崇敬王爷,今日这般,还不知怎么伤心呢。   雪如听此一愣,瞬间红了眼眶,道“姥姥,快帮我收拾一下,我这就去梨香院。”   “福晋,咱们还是快去吧,您这样就很好了。”秦姥姥催道。这时间不等人,还不知道那儿会有什么变故呢。   “姥姥,我知道你着急,我这心也急的跟什么似的,那可是我的女儿啊,但是,姥姥,我不能让那两个贱人小瞧了,我这样一脸憔悴的过去,王爷定是不喜,也让那两个贱人笑话。”雪如福晋敏感的听出了秦姥姥语气里的焦急以及那么一丝丝的不满,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黯然道。   “都是老奴考虑不周,福晋,您等着,一会儿就好了。”秦姥姥忙后悔道。说着又服侍雪如换了一身湖蓝色绸缎锦衣,圆领大襟外袍,衣领衣袖边上绣有都绣有宽边,整件衣服上绣有百花图案,下身着同色凤尾裙,上绣彩蝶纷飞。秦姥姥又帮她挽了牡丹头,左侧发间又配有银镀金嵌宝蝴蝶钗,稍后侧又配有白玉镶金布摇。   对着镜子照了两下,雪如福晋这才跟着秦姥姥慌慌张张的往大格格的梨香院走去。过程中,秦姥姥少不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雪如福晋。   雪如虽知王爷生气,但想着有大格格跟二格格护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行走间,小心翼翼的摸了几下自己的发髻,想着自从巧月那事儿后,王爷误会她后,就再也没有看望过她了,就是她说自个儿身体不适,王爷也没任何表示。也不知,今日的打扮,王爷欢不欢喜。   都是翩翩那个贱人,勾的王爷分不清南北,还那般误会她。   “来人,还不快将这两个奴才给本王拉下去。”步子刚迈进梨香院,雪如就听见硕王生气声,再走近一看,就见大格格二格格一边一个拉着王爷的胳膊,跪在地上,吟秀则是在一旁安慰这哭泣的翩翩,堂屋地上还跪了两个嬷嬷,李嬷嬷跟徐嬷嬷。   “王爷,这是怎么了,贤儿,珍儿,明儿,还不快跟阿玛道歉。”雪如福晋忙走过去,替王爷顺了顺气道。   “哼,怎么了。你自己问问,这府里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奴才,简直就反了天了。”硕王气的将雪如的手拉下来,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又道。   “贤儿,到底怎么了。”在翩翩跟吟秀面前,被王爷拒绝,雪如羞的很,看着大格格的眼神也溢满了泪水,一闪而过的责备让两位格格愧疚不已。   大格格一脸苦涩的看着额娘,心里懊恼不已,都是她没用,着了别人的道。   “王爷,快别气了,福晋这才刚好一点,怕是还不知道事情原委呢。”吟秀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雪如福晋,而后学着雪如刚才的做法,纤手抚摸着硕王的胸膛,为他顺气。   硕王抓着吟秀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捏了捏,道“福晋,看你这样,身子怕是也好了,明日开始,这王府还是你管着,贤儿她们,你在一旁看着,至于那两个刁奴,来人,给我一家子打发出去才是正经。”   雪如愣愣的看着王爷的手,狠狠的捏了下自己的手心,而后一下子跪在地上,哭道“王爷,两位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就是千错万错,打骂几句,罚些月银就是,这一家子打发出去,可怎么活啊,他们几代为奴,忠心耿耿,王爷此番作为,不怕寒了其他奴才的心嘛,王爷,你看看她们,头发半白,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这出了府,可怎么生存啊。”这两位嬷嬷可是她的心腹嬷嬷,要是真被打发了,光靠一个秦姥姥,哪里能行。   “奴才有罪,王爷饶命啊。”那两个嬷嬷也忙附和着雪如福晋磕头求饶。这出了府,哪里还有这么好的日子,自个儿累死累活,一点孝敬都没有。   “哼,这个奴才,本王可养不起。福晋,你也好好瞧瞧,这奴才过的比主子还舒服,翩翩跟吟秀那屋,连个冰块都没有,她们倒是自己用了上来,若不是本王明察秋毫,还不知道这些下贱的奴才竟是这般黑心肝。”硕王怒吼道。   “阿玛,都是女儿的错,女儿初掌王府,手忙脚乱,晕头转向,才会出现这么大的疏忽,还望阿玛不要生气。两位嬷嬷有错在先,但是俗话说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翩翩侧福晋,您这么善良,定会给她们一个机会的,是不是。”二格格擦了擦眼上的泪水,轻柔的劝道。   翩翩看了看二格格,噗嗤一笑“王爷,快别气了,多大点事儿,闹成这样,妾身看着也难受的很。”   翩翩此言一出,坐下皆诧异的看着她。   “姐姐,这些个刁奴,怎么能这般饶了她。”吟秀急道。好不同意有了机会砍了福晋的左膀右臂,她怎么临到末尾变卦呢。这样想着,看着翩翩的眼神也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王爷,不过是几块冰的事儿,算了,找两个人将她们屋里的冰搬给妾身就是,免得上了王爷的父女之情,夫妻之爱。为了王爷,妾身,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翩翩满眼深情的看着硕王,让硕王叹息不已,唉,他的傻翩翩。   “也罢,既然侧福晋求情,本玩就饶你们一命,同喜同心,还把把这两个狗奴才屋子的冰搬到侧福晋屋子里。”   “是”同喜同心忙道。走出去的时候,余光看向翩翩,嘴角微微勾起。侧福晋,可真是一步一步,精打细算的很啊。   “妹妹这般深明大义,姐姐真是感激不已。”雪如福晋轻轻的拿着翩翩的手,放在手心拍了拍,面上很是感动。   “姐姐不用感谢,不然,妹妹怕姐姐感谢不过来呢。”翩翩意味深长道。   福晋,待会儿,您还要感谢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妹子们好好啊,都给米米留言了,谢谢,卖萌还是很管用滴啊~~   今天因为公司年审的事情,差点跟事务所闹起来,心情有点不好,断在这儿,不好意思啦,挠头~~ ☆、第20章反击叁   看着王爷将吟秀跟翩翩一人一边拥抱在怀,轻声安慰,不知为何,她竟有种多余的感觉,明明只有她才配坐在王爷身边,只有她。   “额娘”大格格,二格格寻着雪如的眼光望去,见到那一幕,一顿,而后担忧的看着雪如福晋,一左一右的站在雪如福晋身边,环着她的胳膊,希望借此缓解她心中的难受。   不管如何,额娘还有她们。   “王爷,冰块已经送到侧福晋院子里去了,只是有些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同喜跪在地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何事,说来听听。”硕王被吟秀跟翩翩安慰好久,心里的火气也消去不少,对着奴才倒也和颜悦色起来。   同喜吞了口唾沫,而后道“回王爷,奴才等在两位嬷嬷的屋子里发现了王爷书房里的红珊瑚摆设,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玉佩首饰,一看就不是俗物。”   “什么。”硕王大惊,这府里难道出了内鬼不成,没想到,这几个奴才不仅奴大欺主,还敢偷卖王府财物,这等奴才,怎能留在府里。   吟秀也惊着了,抬头看对面翩翩那仿佛毫不知情的脸,心中更是起伏不定。这其中难道也有翩翩的手笔不成。   雪如福晋也一惊,那两位嬷嬷怎么还没处理,还留在府里。咬了咬自个儿的嘴唇,不行,不能让王爷发现,“王爷,那是妾身让她们拿去府外,重新做个样式,这些日子,妾身身体有所不适,一时半会儿,怕是忘记了,耽搁了。”雪如强笑着说道,然后微微颤动的身体,不停揪着丝帕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心中的紧张,除了王爷,就连两位格格都发现了雪如的不同寻常。   “呀,也不对啊,妾身记得,咱们府里不是一项都是外面的人过来领的么?何时需要奴才自个儿装着去外面弄了。”翩翩有些疑惑道。   吟秀这会儿还真不知翩翩唱的哪一出,难不成那两位嬷嬷屋子里的东西,是她悄悄放进去的,栽赃两位嬷嬷,就是为了断了福晋的左膀右臂。   “是啊,福晋,您莫不是被两位奴才给骗了吧,堂堂硕王府还需要自个儿送上门,又不是那些子破落户,偷当家里古董摆设换取银钱。”吟秀跟在翩翩身后附和道。虽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落井下石,火上浇油什么的,她可是最擅长的。   翩翩看了眼吟秀,没想到她最近也长进不少,一猜一个准,可不就是当掉了。   “翩翩,吟秀,胡说些什么。王爷,没有的事儿,您可不要听旁人的挑拨离间。”雪如福晋忙大声道,颇有几分心虚的意味儿。此时此刻,她恨不得将这两个贱人的嘴给缝起来。   硕王皱眉看了看雪如福晋,又看了看翩翩跟吟秀,这到底是个什么回事。   刚准备问清缘由,就见同喜同心将李嬷嬷跟徐嬷嬷又押了上来,两位嬷嬷一进堂屋,噗通就跪了下来,而后大大的磕着头道“王爷,不怪奴才的事儿,奴才没有偷卖府里的东西,不过是帮福晋当一下罢了。还求王爷不要将奴才一家老小送官啊。”一边哭着,一边磕头,嘴里苦涩不已,福晋,老奴对不起您了。   她们对福晋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可是她们上有老下有小,若是送入官府,她们就真的完了啊。福晋,都是老奴对不起您,但是奴才的小孙子才刚会走路,要是去了官府,就完了啊。   福晋,奴才对不起您,对不起您,但是福晋,您这般说善良,一定会理解老奴的。   “嬷嬷,胡说什么呢。”雪如忙走到她们面前道,她都帮她们想好说辞了,她们为何还要说出来。   然而,福晋这话到底是说晚了,硕王,吟秀包括两位格格都听到当那个儿词儿。   “福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好好的当它们作甚,府里难道还缺银子不成。”硕王忙道。   堂堂硕王府,若是让人知道偷当古董过日,还不沦为全京城的笑柄,他还有什么脸出去应酬。   “福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硕王府那么多年的财产,难道还不够如今的花销不成。”想着日后同僚下属们异样又带有嘲笑的眼光,他就臊的不行,狠狠的拍了桌子,怒吼道。   福晋被王爷的怒吼吓了一跳,眼里瞬间积满了泪水,而后摇摇晃晃的跪在地上,哭道“王爷,不是您想的那样的,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翩翩轻轻低下头,讽刺的笑了笑,记得,当年皓祯身份暴露,福晋就说“不是您想的那样,不是您想的那样。”呵呵,是啊,的确不是王爷想的那样,王爷总是把你想的那么好,那么善良,那么的情有可原,那么的无辜。   今生,我一定要你身败名裂,一定让你尝尝被所有人厌弃的滋味,包括儿女。   吟秀最是厌烦福晋装柔弱装可怜的,淡淡的讽刺道“王爷,如今要紧的可不是听福晋说什么,而后看看咱们这王府还剩下多少,好多做打算。”看福晋那样,问题怕是不小。   硕王恨恨的瞪了眼雪如福晋,见她哭的凄惨,又有些心疼,道“雪如,你快起来吧,你的苦衷待会儿再说就是,你先去将账册拿来我看看。”说着又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好好的,怎么就这么些事情。   “王爷。”福晋苦涩的看着硕王,眼里满是哀求,却迟迟不起身,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她只不过是一时心善罢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雪如福晋迟迟不起身,只趴在地上伤心的哭泣,嘴里道什么不是有意的,不是王爷想的云云。   哭一会儿,硕王还有些同情,这老哭硕王也有些不满了,更何况还有吟秀跟翩翩的推波助澜。   “也罢,秦姥姥,将福晋扶回去好好休息,本王亲自查看。”   “不,王爷,求您了,不要啊。” 雪如抱着硕王的腿哭道。这般水做的人儿,抱着硕王的腿,硕王竟是半步都挪动不得。   然而,福晋越是反常,这硕王越是怀疑,终究不是那些小事,挥挥手就过去了。这可关系着硕王府以后的日子,也关乎着他的面子问题,怎能这般轻易就不追究了。   雪如睁着泪眼看着王爷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看着他身后翩翩跟吟秀窈窕的身姿,想着当王爷发现事情真相后的愤怒,较弱的身子晃了三晃,啪的晕了过去。   硕王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王府竟然变成这样,那几百万两的银子仅剩一万两银子不到,这一万两银子还是当铺换来的。府库里的古董宝贝,成箱的黄金白银,都不知所踪,所剩之物,都是些大的摆设,怕是难以偷出府去典当。   硕王在府库里转了好几圈,这个身子都抑制不住的颤抖。   吟秀跟翩翩是第一次来府库这种地方,然而,饶是如此,她们也能感受到这府库的空荡荡。福晋到底做了什么,竟将王府败成这样,日后,她的女儿出嫁可如何是好啊。   “王爷,咱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妾身倒能忍忍,可是大格格就要出嫁了,这些个东西陪嫁都不够,更何况还有个二格格也急等着嫁人说亲。”吟秀焦急道。   硕王呆愣一会儿后,立马怒火冲冲的前去找福晋算账。   这么多年,他是那么的放心他,不曾插手府中任何事情,可是,她就是这样回报他的,那府库里不仅有黄金白银,那些个字画摆设,可都是阿玛额娘当年最喜欢的东西啊。   “阿玛,怎么回事”安顿好福晋后,大格格二格格生怕翩翩跟吟秀挑拨离间,忙赶了过来。   “哼”王爷不甩袖子,径直从她们身边走过。   大格格二格格,忙跟上,却败吟秀难道“府库的门还没关呢,两位格格倒也可以看看。”   翩翩看了看一路的红花绿叶,笑了笑,当两位格格出嫁成为旁人的笑柄,当她们晒嫁妆的时候,被婆婆嫌弃,妯娌轻视,不知,她们可会有那么一点点怪罪雪如福晋呢。   很多时候,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落井下石不过是火没烧到她们自个儿身上罢了,只是,当有一日,你们成了局中人,你们是否还会觉得那就是善良呢。   作者有话要说:请假条:呜呜,天天更新,米米有点累了,请假一天,睡了懒觉啊~~ ☆、第21章家财   明明刚才还是艳阳高照,这一会儿竟是劈里啪啦的下起雨来,这雨点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大的很,闹得花儿都低下了头,是示弱亦是寻求旁人的怜惜。   屋内,雪如福晋白着脸晕在床上,秦姥姥很是伤心,就差没落下泪来,看硕王的眼神满是指控以及失望,看向翩翩她们,则是愤恨了。   翩翩有些无趣的看了看旁处,不用想,她也知道秦姥姥内心的指责,不外乎怪她们这些人闹腾,将雪如福晋的好事给暴露了出来,害她伤心难受罢了。可惜,今生这事儿,她虽使了力,但是最终还是王爷自个儿发现的,要怪也怪不得她。   硕王看着昏睡的雪如,又气又怒却又无从发泄,只高声对一旁服侍的丫鬟道“福晋都昏迷这么久了,太医怎么还没来,一个个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门口看看。”   也许是硕王的声音太大,突然,翩翩敏感的发现床上雪如的眉头跳动了一下,原本松开的手也握成了拳。   呵呵,福晋,没听过,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么。   “王爷,快别气了,那太医院离硕王府,就是马车也要好一会儿,这一时半会儿还得等着。不过,妾身之前有个姐妹身子虚弱,总是晕倒,妾身倒是学了一些简单的办法,保管福晋立马就能清醒过来。”翩翩笑了笑道。   这话说的不假,后来那几年,为了皓祥,因为王爷,她可不是总是昏迷。   “那你快将福晋弄醒,本王急等着问话呢。”硕王有些不耐道。想着阿玛额娘曾经珍惜宝贵的古董字画玩意摆设都被当了,他就气的很,更怕朝中同僚给买了回去。   翩翩不在意的笑了笑,在众人的注视下,将一旁针线篓子里的绣花针拿了出来,针尖泛起的冷光,让众人一愣,秦姥姥更是气的跪在硕王脚边,哀嚎翩翩居心叵测,意图谋害福晋云云。   “王爷,妾身没有,妾身就是再坏,也不敢谋害福晋,还是这般明目张胆,众目睽睽之下。”翩翩有些委屈,有些难受道。吟秀在一旁看着,都有些不忿,不觉得认为秦姥姥心思不正,将旁人想的那般坏。   “好了翩翩,本王相信你,你去试试。”硕王狠狠的瞪了眼秦姥姥,福晋身边的人真是越发藏狂了,想倚老卖老不成。   翩翩感激的看了眼硕王,轻轻的拿起针,嘴角的讽刺伴随着针尖的寒光,慢慢落下,仿佛能感受到针尖入肉的感觉。   福晋,妾身当年多次昏迷,还真得多谢福晋的拔针相助呢,如今,妾身也来还还这一针之恩。   雪如只听见秦姥姥说什么翩翩有谋害之心,并不知她竟然敢用针扎她,早知如此,她自个儿装作苏醒就是,何苦碍这一针。   听着雪如凄惨而又惊慌的叫声,翩翩眼里冷光一闪,而后满脸担忧道“福晋,你可总算好了,王爷跟妾身都要担心死了。”话音刚落,却听硕王冷冷哼了一声。   雪如抬眼看去,却见硕王一脸黑色,满眼愤怒的看着她,那么陌生的王爷,让她身子不禁一哆嗦。   “王爷,妾身不是有意的,看着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看着她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着她们渴求的眼神,妾身实在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冷眼旁观。王爷,您也是一位阿玛,也是大清的王爷,怎能忍心看大清百姓受苦受难啊。”雪如拖着疲惫的身子,甩开翩翩的搀扶,跪在硕王脚边哭诉道。   吟秀这会儿也算是明白了,感情福晋是拿府里的真金白银换贤惠善良的名声呢,怪道前些年有人喊她什么活菩萨。   硕王皱眉看着雪如福晋,道“雪如,有什么站起来说就是,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什么衣衫褴褛,什么受苦受难的。”雪如这究竟说的什么跟什么,这其中又有什么联系。   第一次,硕王发觉她无法跟他的福晋沟通。 翩翩跟吟秀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眼里的快意以及嘲讽,而后各自用帕子抹了抹嘴角。这贤惠人做成这样,也真是不容易。   到底是不食人间烟火,还是明知故犯,亦或是骑虎难下呢。   “王爷,福晋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前些年,南方洪水肆虐,大批流民入京,福晋心地善良,不忍他们流离失所,赠衣赠药赠银。就是身子不适,也亲自探望他们,施粥送汤的,福晋真的是不得已的啊。”秦姥姥一下子跪在硕王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   硕王皱了皱眉头,看着雪如的眼神也没刚才那般凌厉,然而,终究不是几万两银子的事儿,这眉头终究没有松开。   “噗,秦姥姥说的那些,我倒是听说一二,那阵子,京里谁不传咱们福晋是个活菩萨,救苦救难,如今看来,咱们福晋还真当的起活菩萨一说,散尽家财,为国为民呢。只是,如今这大格格婚嫁在即,底下二格格,三格格,紧接着皓祯,皓祥,芳儿,眼瞅着一个个长大,这嫁妆聘礼可如何是好,如今,这王府也望福晋救济一二呢。”吟秀见硕王有些松动,眼神闪了闪,忙道。   这王府可不是福晋一个人的,这日后的日子可如何过,虽说芳儿现在还小,但是这日子快的很,眨眼芳儿就要说亲了,到时候可怎么办。   “阿玛,女儿出嫁不需要那么多嫁妆,额娘做的都是好事,女儿为她骄傲。”大格格从外面走了过来,一下子跪在地上道。接着,二格格也跟着大格格表决心。   雪如感动的抱着大格格二格格,三人抱在一起,各自感动着。   大格格二格格是真的被雪如感动了,从小锦衣玉食,更没有处理过家宅事物,哪知黄白之物的重要,这会儿只觉得额娘善良,与众不同。   翩翩跟吟秀有些诧异的看着大格格跟二格格,这也太不知世事了。不过,无妨,自个儿种的苦果自个儿吃,好日子在后头等着呢,至于芳儿,哼,她有的是办法骗些过来。   雪如摸了摸大格格,二格格的头发,而后抬起头,用她那朦胧而又充满的期待的泪眼,紧紧的看着硕王,“王爷,就连贤儿跟珍儿都能理解我,您难道不能理解吗。如果你看到那些流民舍不得吃一碗热粥,舍不得喝一碗汤药,都悄悄的省给他们的亲人,爱人,当您看见,一位母亲为了儿女能活下去,忍痛求着妾身买了他们,当您身边围绕着哀痛绝望以及那祈求般的眼神,王爷,您,还能无动于衷吗。”   雪如一个问题一个问题问来,让硕王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然而,仔细听听,福晋这么做也是对的。   “唉,你救济灾民,本王还能怪你不成,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将阿玛额娘的珍稀古玩给当了,你让本王日后如何有脸见人。”硕王叹声道。虽然言语中还带了责备,但是里面的妥协,翩翩还是能听出来的。   当年,福晋不就是用一堆道理,将狸猫换太子这出戏给唱响了么,如今,万贯家财又算得了什么。   王爷,若是哪天福晋害你丧了命,身败名裂,您是否还会原谅她。   一旁的吟秀见硕王有那么些松动,很是不乐意,气得就要上前理论,却被旁边的翩翩拦住。   有的事儿,说的再多,也是无用的,当初,皓祥如果不是那么的急躁,将事情捅到皇上那儿,也许又是一番结局。   王爷若真是不想后继有人,又怎么会有她的存在,福晋自个儿暴了皓祯的身份,王爷冷静过后,就真不会胡思乱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王爷就是死了,可是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   如果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王爷真的会那般大度。   她不信,也不愿相信。   王爷,您尽管感动去吧,待你日后无钱应酬,待日后同僚送礼是你自个儿原来宝贝后,您还会这般宽容么?当两位格格嫁人,微薄的嫁妆朝堂纷纷议论,您还会这般宣扬什么真善美么?   王爷,您该看到的,该感受到的,妾身一定会鼎力相助,让您知道,什么是人情冷暖,人言可畏。   妾身跟皓祥饱尝人情冷暖,在人言中苟喘残生,王爷,您怎么能不试一试呢。   “王爷,妾身想着过些日子庄子里跟铺子里的银子上来,就渐渐赎回活当的东西,本想不劳烦王爷为此忧心,如今,却是妾身的错。”雪如一脸感动的看着硕王道。然而,嘴里的苦涩,也只有她自个儿知道。   本来,不过是一些银子而已,可谁知,她那名声下来,走哪儿都能碰到凄惨的百姓,不给也不行,想着那些人的威胁,不给就传扬她虚伪恶心等等,她这心就沉到谷底。   到底是因为什么,竟是沦落到这个局面,这般的骑虎难下。   翩翩拍了拍吟秀的手,以示安慰,看着福晋嘴角的苦笑,不动声色的闪过一丝讥诮。   福晋,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王府大半家产都倒了妾身手里了吧。   没有它们,妾身怎么能这么好的使唤这王府的奴才呢。呵呵......   ☆、第22章波澜   清雅院   翩翩跟吟秀一人一边坐在罗汉床上,床上又放了炕桌,桌上放了白铜镶边儿的湘妃竹棋枰,两个紫檀筒儿,贮着黑白两般的云南窑棋子儿。   翩翩执黑,吟秀持白,一携棋子儿沉思,一品茶闻香,看着都惬意舒服。   “姐姐,福晋可真是个厉害的,那么大的事儿都能兜的住。”吟秀撇了撇嘴不满道。要是她是王爷,早就将福晋给休了,连王府都给败了,要了何用。   翩翩笑了笑,“可不就是这样,不过,福晋历来就是个能言善道的,这死的也能被她说成活的,万贯家财又算的了什么。”说着将黑子儿一放,棋局顿时扭转起来。   福晋,你有那么多的理由,那么多的不得已,那么多的苦衷与无奈,尽管说吧,只是,说得太多,以后怕是不管用呢。   “呸,这福晋一张嘴比我还厉害,我看她不去唱曲卖笑,真正是屈才的很。”吟秀啐道。   翩翩噗嗤一笑,这吟秀,说话可是越来越厉了,又想着日后那唱曲卖笑,舌战莲花的白吟霜,嘲讽一笑,“好妹妹,快别气了,至少福晋的左膀右臂给断了。”这样,她的人就能填补进去了。   银子,可真是个好东西,难怪常言道,有钱能吃鬼推磨。   “姐姐这也太容易满足了吧,赶了几个奴才顶啥用,依我说,这日后就不能让福晋掌管王府,不然,王府还不知道怎么破败呢。”吟秀不满道。那几个奴才要不是她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怕是也弄不走。王爷也不知中了啥毒,被福晋迷成这样。   翩翩喝了口茶,等着吟秀落子儿,“福晋毕竟是福晋,管理王府顺理成章,总不能让咱们管吧。”   “怎么不可以,咱们可也是上了玉蝶的主子,福晋无能,自是能者居之。”白子儿落地,而后得意的吃掉翩翩的黑子儿。   “王府可不是那么好管的,一个不好就落个不善的名声,再者,如今王府都快成了空壳子儿了,妹妹有嫁妆贴补不成。到时候,那些个管事前来找你讨银子,你该如何。你若说没有,旁人只会觉得你无用败家,保不齐福晋的错还安到你头上,认为是你将王府给掏空了呢。”翩翩劝道。这王府,她就不曾稀罕过,只是,该她的,她自会亲手讨回来。   黑子落定,竟是一子定乾坤,吟秀惊讶的看着翩翩,道“姐姐可真是深谋远虑。”   “不,是一步错,步步错。”这人,只要走错一步,就跟这棋局似的,无法力挽狂澜,不过,此时的福晋,怕是以为这错就是对吧。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对对错错,错错对对,谁又分得清楚,弄得明白,倒头来,还不是人云亦云,随波逐流。   “额娘~~”愣神间,就见皓祥冲了进来,一下子扑在翩翩腿上,而后拽着衣服往上爬,坐在翩翩腿上后,狠狠的亲了口翩翩。身后,柳嬷嬷抱着四格格也走了进来。吟秀接过四格格,见她小脸红扑扑的,亲了亲,这疯丫头,也不怕晒黑了。   “额娘,告诉你个秘密呦。”说着将嘴巴贴在翩翩耳边,又用手挡住自个儿嘴巴,生怕别人听见。   “嗯?”翩翩很是好奇的将耳朵凑到皓祥嘴边,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轻轻嗯道。   “额娘,我最爱你了。”说着还不好意的扭了两下,小脸也红扑扑的,整个人都埋进翩翩的怀里。   翩翩一愣,而后摸了摸皓祥的头,一时竟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她这一生,所求不过皓祥幸福快乐,别的,真的无所求了。   “皓祥,今个可真乖,额娘也最爱皓祥了。”一个深呼吸后,翩翩笑道。   “额娘~”皓祥喜的又在翩翩怀里扭起来,就剩小屁股在外面晃啊晃的。   柳姥姥见翩翩这般,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好在她聪明,教着二少爷讨侧福晋的欢心,不然,老这样,她们这些奴才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翩翩淡淡的扫了眼柳嬷嬷,倒也没多做什么,她那些小动作她都看在眼里,一点私心她倒也能容忍,但是若是敢利用皓祥或者挑唆皓祥,哼。   与此同时,正院   好些日子没见雪如了,作为姐姐的雪晴很是有些不放心,一早就乘着轿子到了硕王府,两姐妹叙叙旧,谈谈天,说说心事,出出主意。   “什么,雪如,你糊涂了不成。”雪晴被雪如的事儿给震惊到了,她,她怎么这般糊涂,再怎么做善事,也不至于做到这般地步啊。   “姐姐,你不知道,那些个百姓有多可怜......”雪如又将跟硕王说的那番话,说了一遍。然而,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并不这么想。一年来,她不止一次的后悔,当初为何去帮那些人,弄的自己骑虎难下,散尽家财。   “糊涂,糊涂,糊涂。”雪晴越听越气,一下子站了起来,因着动作幅度稍微大了些,连累的桌上的茶盏也翻到在桌上,茶水也淌了出来。   “雪如,你这般胡来,王爷都没有不满不成。”   “姐姐,王爷那般善良,那般与众不同,怎么会责怪我呢,就是翩翩跟吟秀在里面挑拨离间,王爷也没怪罪于我,反而待我比往日更加亲热几分。”自从吟秀翩翩入府,她好像好久都没这么幸福了,如今的她,虽然遗憾,但也觉得值得。   雪晴再一次被雪如的话给惊着了,雪如这般胡来,王爷竟然都不生气。此时,雪晴看着雪如的眼神,也复杂了,要出口的话,也吞了下去。   “姐姐,虽说王爷变好了,但是,那两个贱人,在我心中就是一根刺,我好害怕,我怕过几日王爷又被诱惑了去,我好怕,姐姐,你有什么好法子没有。”雪如一下子抓住雪晴的手,满眼恳切的问道。   雪晴一愣,而后道“雪如,如今怕是很难对付她们了。当初羽翼未满的时候就该除掉,如今,根深蒂固了,那是这么容易就能对付的了的。”   “不,姐姐,你一定有办法的。我真的不想再过那种提心吊胆,孤独寂寞的日子里。”雪如伤心道。   雪晴看了看雪如,叹气道“你先别急,容我细细想想。”   “雪如,那翩翩跟吟秀关系如何?”沉思良久,雪晴问道。   “那两个贱人简直就是一个鼻子孔出气,好的很。她们二人在王爷面前一个跳舞,一个唱曲的,弄的比那歌舞坊还乱,魅的王爷一颗心竟在她们身上。姐姐,你不知道,要不是这两个贱人一唱一和的,两位嬷嬷也不会被赶出府去,如今我想做些什么,连个帮的上忙的人都没有。”雪如恨恨道。   这新来的两个嬷嬷,看着是个好的,但因日子尚短,底细也没摸清楚,一些辛密之事也无法告知,一个秦姥姥哪里够用,理应还要外合的啊。   “雪如,这么些年,你眼看着她们越来越好,就没想着让她们反目成仇,你好坐拥渔翁之利?”雪晴纳闷道。雪如这些年,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怎么能眼看着妾室抱成团,然后对付她呢。   “姐姐,那两个贱人狡猾的很,怎么着都离间不了,我这也气闷的很。”雪如恨恨道。她不是没想过离间那二人,可是,屡屡以失败告终,着实可恨。   “雪如,怕是你给的好处不够多。姐姐倒有一个法子,就怕你心里不痛快。”   “姐姐,什么法子。”雪如忙问道。如今,她还有什么不痛快的,前几年都忍过来了,如今,还怕这一时一事儿。   “雪如,不若,将皓祥记在你的名下,想来这府里就四格格一个庶出,吟秀那儿也高兴不起来,见着翩翩,怕是想笑也笑不出来吧。”雪晴嘴角一勾,冷冷的讽刺道。   “姐姐,不,我不要认那贱人的儿子做儿子。”雪如忙红着眼眶回绝道。她又不是没有儿子,就算没有,她也不要。   “雪如,你静静。怎么这般沉不住气。那皓祥如今还小,你抱过来好好教导,一则,让王爷高看你,二则,那么小的孩子,还不是你想怎么教就怎么教,到时候他跟翩翩母子成仇,不也是出好戏,这三则,也让翩翩跟吟秀反目成仇。你抱了皓祥,就等于有了人质在手,谅那翩翩也不敢太过藏狂,而吟秀,为了女儿的前程,不也得好好的巴结你。到时候,是揉是贬,还不是你的事儿。”雪晴很铁不成钢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么点事儿都做不到,还做什么正室福晋,退位让贤得了。要不是额娘当年偏心,这硕王福晋之位就是她的了,她定能把王府管的好好的,何至于这样。   “姐姐,你为何不说抱四格格,偏偏要抱皓祥。”雪如流着泪道。   她真的做不到,那明明就不是她的孩子,不是她的孩子。   “雪如,你觉得你可以吗?看着四格格,你能不把她当作那个孩子,若是你一时心善,移情在四格格身上,还怎么挑拨离间,还怎么一石三鸟?雪如,儿子就是一个女人的命根,你抢了皓祥,就等于去了翩翩半条命,可是,为了皓祥的前程,想来翩翩也不会拒绝,如此,纠结的就是她,伤心的也是她。就是日后皓祥真的一无所成,你也可以说他贪慕权势,接了翩翩的代,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礼儿。”雪晴恨铁不成钢道。   “儿子跟女儿可不一样,到时候翩翩不肯,就是不识抬举,日后也可以在皓祥耳边说,都是她额娘耽搁了他,嫡子跟庶子差的可大了。这要是肯了,你也可以说,翩翩贪慕容华富国,卖子求荣,皓祥定有疙瘩,不论哪种结果,只要你跟王爷说了这事儿,都是你得利。你好好想想,我也不强求。”雪晴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子,不管沉思中的雪如,跟秦姥姥打了声招呼,就离去。   如此,波澜再生,舍也罢,不舍也罢,是否真的就是一个死结呢?   作者有话要说:再有几个波澜,几个反击,就能进入梅花剧情了吧。   话说,米米今天吃饭,下面门牙牙根那儿碎了一点点,好担心啊,会不会牙齿慢慢碎没了啊,我还这么年轻,没了门牙怎么办啊,漏风么~~~~~ ☆、第23章邀宠   立秋一过,天气骤然凉了好多,比起夏日的闷热,冬日的严寒,这个时候最是舒适不过。然而,雪如的心情,更加糟糕,那么多的事情压着她,逼着她,如鲠在喉。不过区区几日,王爷竟又迷恋起那两个贱人,独她孤枕难眠。   再次受伤的雪如不由想起雪晴的计划起来,如果那样,能让翩翩那个贱人再也无法藏狂,能好好的报复她,让她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微笑邀宠,那么就是心里再难受她也会忍下去。   硕王一直都知道他的福晋,善良美好,却不知竟是这般的贤良大度。   “雪如,你真的决心将皓祥记在自己的名下。”硕王柔声道。若是将皓祥记为嫡子,这不仅仅是改个族谱那么简单,待日后这硕王府的家产也有皓祥一份。   “瞧王爷诧异的,皓祥活泼可爱,妾身看着欢喜的很,这若是成了嫡子,日后也好些,就怕翩翩侧福晋不满,觉得妾身抢她儿子。”雪如笑着道。   “好好,不愧是本王的福晋,就是与众不同,雪如,你放心,这事儿,本王,准了。”硕王哈哈大笑道。   终究,那都是他的儿子。   与此同时,翩翩那儿也得到了这个消息,狠狠的将茶盏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让她下定决心。   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谁都别想把皓祥从她手中抢走,不然,就是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柳嬷嬷,过来。”翩翩坐在罗汉床上,冷声道。既如此,她也得送福晋一个大礼不是。 不然,怎么能表达她内心的感恩呢。   “侧福晋。”柳嬷嬷看着这样的翩翩,一哆嗦,规规矩矩的跪在那儿,轻声道。   “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翩翩嘲讽一笑,奴才就是奴才,愣是多么嚣张,有的时候,比狗还乖。   对着柳嬷嬷耳边轻声吩咐着,眼里的光芒深不可测,这硕王府,怕是又要变天了。   “福晋,您要这个干什么。”柳嬷嬷呆愣的问道,她实在不懂,福晋要刚出生的孩子为何,难道是要假装有身子,这日子也对不上啊。   “嬷嬷,有的事儿,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知道的多了,我怕是也护不住你。”翩翩挑了挑指甲,冷声道。   福晋倒也好对付,把柄那么多,如今,也是时机亮出来了,只是,王爷,她竟然也同意,还夸赞福晋心地善良,呵呵,王爷,您真是好眼光,妾身实在是忍不住,替您洗洗眼,清清脑了。   “福晋,那,那二少爷那儿怎么办。”秦姥姥缩着脖子,小心翼翼道。这二少爷要真成了嫡子,对清雅院不利的很啊。到时候,她的宝贵怕是就不能留在二少爷的身边了。   “下去吧,记得,皓祥只可能是我的儿子。”翩翩冷声道。如果是前世,福晋要把皓祥记为嫡子,她或许还感激涕零,但是经历了前世种种,她又怎么可能相信福晋的真心。   慢慢的起身回了内室,翩翩撤去身上的金钗,卸掉浓妆,重新换了身淡雅精致的行头,衬得她越发玲珑秀美,娇柔可怜。堂屋,瑶琴也快速将地上破碎的茶盏打扫干净。   好些年没跳过舞了,没想到,这舞衣仍是这般合身,只是时至今日,物是人非,她不是那个台上等着救赎的舞女,王爷也不是救她于火海的英雄。   不过是出了一个火坑,进了另一个火坑罢了。   “姐姐找妹妹来,所为何事。呀,姐姐这衣服真是好看的很,瞧这身段,妹妹可真是羡慕的很。”吟秀从门外进来,细细打量翩翩几眼,夸赞道。   “妹妹来了,姐姐不过是一时兴致所至,想跟妹妹歌舞一场罢了。”翩翩笑道。   王爷,是个念旧情的人,亦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她早已不爱他,却不得不爱他。   “姐姐这模样,倒不是兴致所至,倒是刻意而为啊。”吟秀巧笑道。这有什么事儿,是她不能知道的不成。   “妹妹真是火眼金睛,也罢,日后也瞒不住,不过是姐姐病急乱投医罢了。”说着就将雪如的打算说了出来。   吟秀沉默的坐在罗汉床上,想了好久,方道“姐姐这是不愿了。”这事儿,再她看来,虽有不利之处,但是也有好的地方儿。皓祥若成了嫡子,这日后旁人就不敢低看他,这走出府去,感觉就不一样。如果芳儿能成嫡女,日后就是嫁人也能嫁的好点儿。   “怎么,妹妹心动了。”翩翩淡淡道。这事儿,就是千好万好,她也不会接受,她真的无法容忍,皓祥成为雪如的儿子。   吟秀依旧沉默不语,不可否认,这一刻,她不由自主的跟翩翩比了起来,仿佛入府以来,她一直都矮了翩翩一头,就连心机城府,如今也不在一条线上。   “妹妹可真为慈母,可惜,我却是做不到的,把自个儿孩子交给福晋照顾,妹妹放的下心,我可不放心。难道,妹妹想让四格格变得跟大格格,二格格一样天真善良不成。”翩翩冷笑道。   富贵迷人眼,不过是有名无实的身份,倒让她摇摆不定起来,倒是她高看吟秀了。   “妹妹放心,你若真有此等想法,姐姐定竭力帮你达成,只是,这日后的事儿,好也罢,坏也罢,就是妹妹自个儿的造化了。”   “姐姐,芳儿比不得皓祥是个男孩子,这庶女身份嫁人必定是吃亏的,为了芳儿好,还请姐姐成全一二。”吟秀咬了咬牙,说道。然而,腿上的裙子被她抓的渐渐皱了起来,此时的她,内心也不平静的很,可是,她都是为了芳儿好。   “姐姐,这一生,妹妹是个命苦的,没投得好胎,娘亲早逝,后母歹毒,沦落风尘,如今落在这王府,也算是扎了跟,有了家,有了芳儿。但是姐姐,就是妹妹如今成了这硕王府的侧福晋,那又如何,那贱籍的身份,根本就洗不掉,我怕,我怕因为我的身份坏了芳儿的好姻缘。可是,福晋不同,她是正经的满族贵女,有这层身份,芳儿也能沾点光,不是。为了芳儿,一切都是值得的。”吟秀说着说着,竟是哭了起来。   翩翩听吟秀这心里话,一愣,她仿佛从没有考虑过这些,前世,皓祥是否为她舞女的身份而羞愧呢,前世,旁人是否将对她的轻视转到皓祥身上呢。   做了半辈子的侧福晋,如今,竟真当自个儿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了,也许,别人眼里,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妹妹,倒是姐姐误会你了,你这般慈母心肠,姐姐定会成全你的。与你相比,姐姐倒真是个俗人,饶是如此,皓祥,我也是不舍得的。”翩翩替吟秀擦了擦泪道。   “只是妹妹,福晋是个什么人,你也清楚的很,忘你日后不要后悔才是。”翩翩接着说道。   “姐姐放心,妹妹也不是个傻的,想来福晋那么多女儿,也不会跟妾身抢芳儿才是。”吟秀握了握翩翩的手道。   对于翩翩,她是羡慕,也嫉妒,但更多的则是感激。如果没有她,也许,她早就不在了。   “姐姐,你可知道,妹妹曾经好嫉妒你,羡慕你。”嫉妒你的得宠,羡慕你有个儿子皓祥。   “妹妹,你可知,姐姐也曾羡慕你,嫉妒你。”嫉妒你没有前世的负担,羡慕你活的真实。   只是,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吟秀跟翩翩对视一眼,而后噗的笑了开来,这笑容,多了几分真实。   “好了姐姐,咱们不如歌舞一场,让妹妹也涨涨见识。”吟秀擦了擦泪道。   翩翩抬眼见门口一婆子对她点了点头,道“恩,也是时候了。”说着意味深长的对吟秀一笑。   硕王一踏入清雅院,就愣住了,有如此佳人,人生何幸。   旋转舞动的时候,翩翩看着硕王呆愣的神情,魅然一笑。枕边话,耳旁风,真的是很好吹的。   福晋,妾身就是勾引王爷了,您,又能如何呢。   作者有话要说:唉,男人啊,在chuang上的时候比较好说话,脑袋不那么灵光,再过几次,偶真不想让翩翩理那个渣男了。 ☆、第24章夜啼   红烛摇曳,美人吟,本该你侬我侬,恩爱甜蜜,翩翩却是强忍缠绵。   “脉脉双含绛小桃,一团莹软酿琼缪。等闲不许春风见,玉扣红绡束自牢。温比玉,腻如膏,醉来入手兴偏豪。”云雨过后,硕王大手把玩着翩翩胸前的柔软,神情惬意舒适,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自豪得意,揉搓间竟是诵起词来。   于诗词之道,翩翩还真没什么天赋,习的汉语都吃力的很,然而,即使不知其意,看王爷的表情,她多少也能猜到其中味。   “翩翩,本王一时情至,竟是忘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福晋大度,允皓祥为嫡子,记在她名下。”硕王笑道,贤妻美妾,齐人之福,美哉,乐哉。   翩翩眼神闪了闪,笑道“福晋真是善良大度,只是,只是四格格可也记在福晋名下。”   “芳儿是个女儿,日后找门好的婚事就是了,倒是皓祥,若成了嫡子,也能少些束缚。”硕王笑道。   束缚,她也不想做皓祥的束缚,她恨不得成为皓祥的左膀右臂,恨不得给皓祥天下所有的荣贵。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让皓祥成为福晋的儿子。   皓祥就是福晋心里的一根刺,怎么可能真心待他。   “王爷,话虽这么说,但是这般厚此薄彼,妾身哪里有脸见吟秀妹妹,再则,皓祥是个男儿,自该跟王爷一样,出去闯块天地,靠祖荫庇佑,哪是大丈夫所为。而四格格则不一样,若是成了嫡女,日后说亲也方便些。”翩翩浅笑道,与此同时纤手也轻轻抚摸硕王赤裸的胸膛。   有时候,她真的好想将王爷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如何做到那般冷酷的对待她的皓祥。   硕王的胸膛被翩翩那纤纤细手弄的起伏不定,浑身更是燥热难耐,喉咙里发生一声低吼,道“你个小妖精,看本王怎么收拾你。”说着身子一转,就往翩翩身上压去,翩翩浅笑一声,在硕王耳边吐气如兰,道“王爷还没回答妾身的话呢。”   硕王身子一绷,“翩翩所言甚是。”而后一口包住翩翩的唇瓣,身子也上下浮动起来。   轻轻的环住硕王的脖子,下巴也搭在硕王的肩上,欢愉声后却是冰冷的眼神以及浓浓的讽刺。   福晋,这府里可不止你一个了解王爷的性子,如今,你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可惜,这事儿,还没完呢。   ……   吟秀穿着白色里衣,披着头发,斜坐在窗边,轻轻的拍着四格格的小肚子,看着四格格的睡颜,眼里满是慈爱与笑意。   想着今日在清雅院那一出,吟秀拍着四格格的手一顿,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这么多年下来,对于翩翩,不说了解十分,七分八分还是有的。福晋跟她争皓祥,真不是个明智之举,不过倒让她捡了个巧儿。芳儿不比皓祥,养于闺阁,除了嫁个好人家,也没什么好门路,不像男儿,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如今,她也不求大富大贵,只往芳儿一生安乐幸福就好。   翩翩城府极深,好在对她没有恶意,只要不去碰她的逆鳞,想来也一生无忧,至于福晋,哼,当年的栽赃之仇,她可还没忘呢。   “秋香,吹灯歇息吧。”吟秀又抹了些香膏,而后进了被窝,将四格格搂在怀里,轻声道。   过了今日,芳儿应该就会被记到福晋名下吧,而王府,也不知会掀起怎么样的波澜啊。   府里的灯火渐渐熄去,夜幕笼罩的王府那般宁静却也透露出几分诡异。打更的声音从府外巷子处传来,如今已是二更天了。雪如福晋侧了侧身子,手轻轻抚摸硕王平日睡着的地方,表情木然,魂不守舍。   突然,一声声婴孩儿的啼哭声传来,雪如福晋一愣,越听越紧张,额上也渐渐渗出汗来,“姥姥,姥姥。”   “福晋”守夜的丫鬟一下子被惊醒,手忙脚乱的点着油灯,见雪如福晋白着脸,散着发,半扒在窗边,忙过去将她扶回床上。   “霜秋,你听,有没有听到孩子的啼哭声,你听啊。”雪如狠狠的拽着霜秋的胳膊道,弄的霜秋真个人都站不稳,只道“福晋,您定是听错了,哪有孩子的声音。”   “不,你听,明明刚才有的啊。”雪如不信道。   “福晋,你怎么了。”隔壁厢房的秦姥姥听到雪如屋子里的动静,忙跑了过来,挥手让霜秋等人离去,秦姥姥将雪如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安慰着。   好一会儿,雪如才缓过神来,道“姥姥,我刚才听见孩子的哭声了,像极了我那苦命的女儿。”   “福晋,没有的事儿,您别胡思乱想,不信,奴才这就出去找找。”   “不,姥姥我也去。”说着就起了床,批了外衣,秦姥姥掌了灯,相携出了屋子。门一开,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扑面而来,月色如水,树影摇曳。   “姥姥,这分明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怎么会有梅花的香味。”雪如狠狠的抓着秦姥姥的小手腕道。手上的灯笼因着雪如的晃动也晃了几下。   “没事没事,这是老奴身上的香味,今个奴才用的是梅花味的香膏,啊。福晋,天色晚了,快些睡吧。”秦姥姥定了定心神道。   雪如愣愣的回了屋,坐在窗边,狠狠的打了个冷战。   “姥姥,是不是她怨我,恨我,所以,所以才来缠着我,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您也知道,那个时候,除了那样,我根本就无路可走。”雪如哭道。   “没事,福晋,定是您想多了,啊。小格格那么善良,定能理解您的苦衷的,啊。您瞧,三位格格不都善良懂事的很。”秦姥姥为雪如倒了杯热茶道。   角门处被偷偷打开了一个口儿,而后又轻轻关上。夜色中,有人行色匆匆,渐行渐远。   次日,蓝天如洗,一眼万里,东方一片红色,耀眼的很,翩翩将窗户打开,感受微风拂过面,仿佛间,还夹杂着花的香味。   今日王爷休沐,想来已经跟福晋说记名之事了,也不知福晋能不能承受的住,想来是无碍的。   福晋看着娇弱,内心却坚强的很呢,当年发生那么多事儿,她都能面不改色,从容以对,更和何况现在。   “额娘”皓祥被柳嬷嬷抱在怀里,刚睡醒,眼睛还眯着,见着翩翩,软软的喊了声,就伸开双手让翩翩抱。   将皓祥抱在怀里,感受着沉甸甸的重量,翩翩笑了笑,小孩子就是长得快,再过些日子,她怕是抱不动了呢。   亲了亲皓祥肉嘟嘟的小脸,翩翩又抱着晃了晃。   “嬷嬷,昨个这府里可热闹。”翩翩对着雪如的院子笑着问道。虽说这柳嬷嬷前世落井下石,却也有几分本事,看着,也是个可用的。   “侧福晋,您不知道,昨个府里可热闹了,二更天的时候,奴才好像听着孩子的声音了,听说啊,福晋害半夜去找了呢,也不知结果如何。”柳嬷嬷恭敬道。昨个在暗处她可是亲眼看见秦姥姥跟福晋的惊慌失措,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古怪不成,只是这事儿时侧福晋的手笔,她还是规矩点儿。   唉,当初怎么就觉得侧福晋软弱可欺呢,真正是个蠢的。   ........   “王爷,怎么好好的又变了卦,难不成侧福晋还怀疑妾身不成。”雪如咬了咬牙道。这翩翩,真正跟那泥鳅似的,滑的很,怎么好像次次都知道她的打算似的,她难道打草惊蛇了不成,但是平日里,她也不曾亏待过她啊,她怎么就会不上当了呢。   雪如百思不得其解,却不知,这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   最终,雪如熬不过王爷的意,到底答应将四格格记在她的名下,这一答应,不知为何,她这心里就变得空落落的,心虚的很,人也一下子紧张起来,不由想到昨夜那婴孩的哭泣声。   “乖孩子,额娘也是没办法,你一定要相信,额娘是真的爱你的,如今这样,额娘真的是迫不得已,你若在天有灵,就帮帮额娘,把那些个贱人带走。”雪如心里默默念道。   “对了雪如,今个辅国将军请客,咱们贤儿的婚事怕是要定下来了,你好好准备准备,万不可委屈了本王的女儿,至于四格格,待本王挑了黄道吉日,就过到你的名下,该准备的你也好好准备一二。”硕王扶着呼吁笑道。   “岁月催人老啊,一转眼贤儿都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可不是,妾身还记得刚生贤儿的时候,小小的红红的,可怜的不得了,如今已经长成这般的女子,我这心里想想,又是欣慰又是难受。”雪如红着眼眶道。孩子,额娘真的不是有意的,待额娘百年后,定会好好爱你的,你就安息吧。   大概是因着大格格的亲事又或者是她有了什么新法子对待翩翩,亦或是那夜夜啼哭的孩子声,让她睡不安稳,无精打采,后来这几日,雪如一直都平静的很,平静的以至于让人觉得不真实。   而翩翩那儿,正待时机,给雪如福晋致命一击,让她再无翻身的机会。   打蛇打七寸,这捉人也得捉到痛处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呃,米米崩了么~~昨个怎么一个评论都木得啊??好吧,也有可能是更晚了,几天提前更~~ ☆、第25章示弱   “额娘,额娘,哇哇,我要额娘。”四格格无助的哭着,满屋子的奴才围着哄着,却无济于事。   “姥姥,她这是要哭到什么时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苛待她呢。”正屋里,雪如恨恨的拍着桌子道。本是给翩翩个教训,没想到最后又是自个儿有苦难言。   “福晋,仔细手疼。这小孩子,刚离了额娘哪会不哭不闹的,您不妨这个时候去哄哄,有那好吃的好喝的,几个月一过,还不忘得干净。”秦姥姥劝道。   好些日子没听着哭声了,不说福晋,就是她,一时也受不住。只是如今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要真是随着四格格这般哭闹,王爷知道了还不定怎么想福晋呢,那吟秀跟翩翩两人还不借此机会挑拨离间。   秦姥姥心里想得,嘴上说的,她自个儿哪有不知道的,只是看着酷似吟秀的四格格她这心就烦躁不已,再者,她算哪门子四格格,四格格明明就是她那苦命的女儿。   之前不觉得,这会儿被逼的将四格格记在自己名下,还养在自个儿院子里,她这心就乱的很,心虚的很。   四格格这儿哭的难受,吟秀那儿也不好过,这路,是她自个儿选的,怨不得人,再苦,她也得坚持,芳儿现在还小,不知道身份对女人的重要,待她日后长大,定是能明白她的。   翩翩在一旁见吟秀哭成这样,心也酸的很,做额娘的女人哪有几个容易的,不过,福晋倒是特别的,竟忍心将自个儿亲生女儿给抛弃,这么个人,能善良到哪儿去,整天开口闭口什么善良仁慈,没得让人恶心。   “好妹妹,快别哭了,过几日,待四格格记到福晋名下,你寻个由头让她回来就是。不过几日功夫,再忍忍,啊。”翩翩忙替了帕子安慰道。   “姐姐,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这泪,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停不住,整个心都空落落的。这会儿倒是叫姐姐看笑话了。”吟秀擦了擦泪珠儿,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无碍,你也莫要伤心,若真是想她,去福晋院子请个安就是。”翩翩不在意道。   “也好,过会儿也是用膳时间,姐姐,不若咱们这会儿就过去吧。”吟秀忙道,这不说还好,一说,这心里就念的很。芳儿那儿也就一个奶嬷嬷是她的人,也不知道那些个丫鬟照顾的尽不尽心。   立秋已过,这一路的景色稍稍有了些变化,那树叶的颜色也渐渐淡了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路上的菊花打了苞儿,过些日子,王府怕是要办个菊花宴了,庄子上的螃蟹过段日子也要肥了。   秋天,可是个“收获”的季节呢。   正屋内,皓祯好奇的看着四格格,见她哭的小脸通红,泪水汪汪,好不可怜,很是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道“妹妹不哭,哥哥亲亲。”说着对着四格格的小脸亲了一下,而后笑的一脸温柔。   这个妹妹,可真是可爱。   因着吟秀跟福晋的关系,皓祯还真没见过四格格几次,用膳之时,硕王在场,他只顾着雪如教的规矩礼仪,眼神哪敢随意乱瞄。   福晋的三位格格,大的虽说温柔贤惠,但是都忙着自个儿的事,也不怎么顾得上皓祯,而那三格格,脾气又燥,心里嫉妒皓祯得宠,虽是亲姐弟,这平日里也是三言有两语不和,关系自是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奴才外,皓祯仿佛还真没什么玩伴,如今院子里多出个可爱水灵的小妹妹,软软的嫩嫩的,可以亲亲,可以抱抱,乖巧可人,皓祯心里高兴的很。   皓祯高兴了,一旁的雪如却是不满了,心里暗骂皓祯上不得台面,竟对四格格好,到底不是自个儿亲骨肉,不够贴心云云。这会儿又见皓祯随意亲四格格,更是大怒,道“皓祯,这女孩子的脸儿哪是能随意乱亲的,你学的礼仪规矩都到哪儿去了。”   皓祯跟四格格可是没有任何血缘的,岂能随意乱来,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到底身份卑贱,不知礼义廉耻。   皓祯一愣,眼神瞬间黯然下来。皓祯虽小,这心思却极为敏感,见雪如福晋不高兴了,顿了一会儿后,方道“儿子不懂规矩,还望额娘莫要生气,以免阿玛担忧。”   这会儿的皓祯哪有孩子该有的模样,一言一行就跟个大人似的,看着滑稽,雪如却很是满意,只觉得是自个儿教导的成果。   敲敲看了眼雪如福晋,见她面色慈祥,笑意盈目,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却再也不敢随意乱来,不知为何,他这心中总是不安的很,总觉得额娘离他好远好远。   额娘,皓祯一定会努力的,让阿玛喜欢皓祯的。   轻轻的握了握拳,皓祯低头站在一旁,不去看四格格哭泣的脸蛋儿。然而,那朦胧泪眼却深深记在皓祯脑海里,十几年后,当他再一次见到如这般泪眼,无助可怜的模样的人儿后,情难自禁,无法自拔,唯有沦陷。   吟秀刚到院子就听见自个儿宝贝芳儿的哭声,这心一疼,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芳儿”吟秀一下子扑过去,就将四格格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四格格一见是吟秀,哇哇的哭的越发凄惨了,虽是哭的厉害,人却拼命的推着吟秀,不让她抱。就是一向最喜欢的二哥哥皓祥哄也不理睬。   翩翩跟雪如请了安,又替吟秀说了抱歉的话,扫过一旁的皓祯,口不对心夸赞几句。   “芳儿,额娘抱,好不好,额娘错了,不气不气,啊。”吟秀哭着哄着。她知道,她的芳儿伤心了,她现在后悔了,管她什么身份尊卑,管什么身份地位,只要芳儿是她的女儿,喊她额娘。   “哇,额娘,额娘坏,芳儿讨厌额娘,哇。”四格格见吟秀红也哭了,立马停止挣扎,小手环着吟秀的脖子就是一阵大哭,上气不接下气,中间还咳嗽好几声。   “好好,额娘坏。都是额娘的错,额娘的错,芳儿不哭了。好不好。”吟秀担忧四格格哭坏了嗓子,忙哄着。都是她的错,让芳儿受这么大的委屈。   “好了吟秀,快别哭了,瑶琴,去打盆水来给格格跟侧福晋洗洗。芳儿,不哭啊,瞧,你二哥哥都不哭,对吧。”翩翩顺了顺四格格的头发,安慰道。   雪如福晋也跟着一道劝,道“吟秀妹妹快别担忧了,四格格今个刚来,明日估计就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毕竟,她也是我的亲生女儿不是。”这四格格哭的吵得闹的她头直疼,但是若是能让吟秀心痛,不开心,她啊,这心就舒服的很。尽管哭吧,哭的越惨,那贱人就越伤心。   余光扫了眼翩翩,又看了看翩翩身旁的皓祥,雪如咬了咬唇,眼里厉色被深深的藏在最深处。   她就不信,她堂堂嫡福晋还斗不过一个贱人。   今个王爷去尚书家吃酒,今个女人吃的倒也简单,吃完后,四格格就累的抱着吟秀的脖子熟睡。   “福晋,妾身想求个情,让四格格再陪妾身一晚,还请福晋成全。”吟秀抱着四格格,慢慢的跪下求道,一旁的皓祥跟翩翩也跪了下来。   雪如看着匍伏在她脚边的贱人跟杂种,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慢慢的喝了口茶,道“妹妹这话可不对了,四格格是我的女儿,怎能让你教养,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她的。小孩子,不过就一两日的功夫,待过几天,还能记得谁,不信,过几日妹妹过来试试。”这样说着,又用丝帕擦了擦嘴角的水记,亦挡住嘴角那弯曲的弧度。   “秦姥姥,还不快将四格格抱下去。”   “不,福晋,就一晚,就今日一晚,求求您了。”吟秀小心的抱着四格格躲避着秦姥姥的双手,雪如福晋的不悦的瞪了眼秦姥姥,秦姥姥让两旁丫鬟帮着,将四格格抱了过去。   吟秀好舍不得,可是她不敢随便折腾,也不敢跟福晋吵闹,芳儿今个哭的这么很,嗓子都哑了,要是她再闹,吓着她了,该怎么办。   吟秀到底忍不住,跟雪如福晋说,不愿四格格记入她的名下,却被雪如嘲讽驳回,还道明日就将她记入族谱。   吟秀恨恨的看着雪如福晋,眼里满是泪光,而眼泪背后,却是冰冷的恨意。   福晋,你太过藏狂,真以为你能只手遮天不成。   翩翩说的对,看着我们伤心,你这心里就痛快的不得已。   芳儿,额娘对不起你,但是以后额娘一定不会这般待你了,待你记入福晋名下后,额娘立马跟你阿玛求情,把你还给额娘。   福晋,若是没有今个一出示弱,您怕是不会这么快就将四格格记入你的名下吧。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您未免高兴的太早了。   回去的路上,吟秀很是感激的看了看翩翩,而后一路无话,隔墙有耳,这王府,眼线可是不少呢。   翩翩抬头看着一片黄色的落叶,慢慢飘到地上,笑了笑。   如今可还没到黄叶落地的时节呢。   作者有话要说:想起一句话,叫做什么欲让人亡,必先使其狂,这会儿就是那个阶段。想看福晋倒霉的妹子,再忍忍啊,咱得一步步来嘛。么么~~ ☆、第26章梦魇   仿佛,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想起吟秀哀求的模样,雪如福晋这心里就止不住的舒服,笑道“姥姥,你看到没,那两个贱人今个又是磕头又是哭求的,那模样,好笑的很。”   秦姥姥把福晋床上的被子铺开,又理了理边角,道“可不是,老奴之前不就说了,您是福晋,那两个贱人再怎么横也越不过您去,您啊,只要好好的坐稳福晋这位子,就好了。”秦姥姥见雪如福晋心情颇好,乘此机会又劝道。   雪如笑了笑,也不回答,只淡淡的喝了口茶,想到,姥姥到底是老了,竟是忘了,福晋的位子本就是她的,何谈坐稳,那两个贱人不过是脱了籍的奴才,还能翻得了天不成,就算她这福晋的位子让出来,那两个贱人也坐不上去。   想着吟秀跟翩翩今日卑微的模样,心里舒服的很,深深的叹了口气,仿佛将内心深处的郁闷全都吐了出来,不过,只吟秀一个人倒霉还是不够的,这好事成双,怎么能少了翩翩那个贱人呢。   待秦姥姥铺好了床,雪如福晋洗漱之后,上了床,一会儿,就沉入梦乡,神色轻松,眉头舒展。   雪如做了个梦,梦中的她跟王爷,夫妻恩爱,花前月下,吟诗作对,神仙眷侣,然而,就在她最幸福的时候,一声声额娘的哭声传来,王爷愤然离去,只留绝情的背影,而她在黑暗的深渊,被一句句额娘,额娘给包围。   “不,不。”雪如额上满是汗珠,胳膊拼命的摆动着,仿佛要挣开某种束缚。她拼命的哭着,解释着,奔跑着,却摆脱不掉那句句额娘的哭声。   “额娘,额娘,女儿死的好惨,杏花溪的水好冷,好冷,额娘,好冷啊......”   “不,不,啊啊。”雪如感觉自个儿被什么拖入水中,那般的冰冷,她好痛苦,好难受,王爷,你在那儿。   “哈哈,哈哈......”她在水中拼命的挣扎着,翩翩跟吟秀两个贱人却在岸边大笑,她想爬出来掐死那两个贱人,却发现水中伸出一双双手来,喊着“福晋,福晋。拿命来。”朦胧中,竟是巧月,马房的朱二,还有很久很久前,想要爬上王爷床的贱婢,他们一个个的拽着她的腿,把她往水里拖,她不甘,却无力。   “福晋,福晋。”外间的秦姥姥听到雪如福晋的声音,忙披着外衣,点上烛火,往屋内走去,见福晋深锁眉头,额上满上汗珠,嘴唇也泛白,没有丝毫血色,脸上也全是惊恐之色,怕是做噩梦了。   唤了好几声也不见福晋有反应,狠下心,狠狠的掐了下雪如福晋的胳膊。   “啊.....”   “福晋,福晋,没事了没事了。”秦姥姥忙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   “姥姥。”雪如福晋一下子抱着秦姥姥,头埋进她的怀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泪水一会儿就染湿了秦姥姥的里衣。   “姥姥,她,她回来找我报仇了,她恨我,恨我,恨不得我死。姥姥,姥姥。”   “福晋,没事没事,不过是做噩梦罢了。啊。要是小格格有怨气,怨奴才就是,都是奴才的错,不怪福晋。”秦姥姥忙心疼的安慰道。   “不,姥姥,不只她,还有巧月,朱二,还有以前的那些个奴才,他们都来了。”   “呜呜,额娘,额娘......”正在这个时候,四格格迷迷糊糊的醒了一下,见吟秀不在身边,立马吓得大哭起来。   “啊啊,姥姥,她来了。她来索命了,姥姥。”四格格的哭声无异于雪上加霜,吓得雪如福晋,一下子钻进被子里,将整个人藏入被中,仿佛这样,就能拜托那哭声。   “福晋,不怕,那是四格格的哭声,奴才这就去看看。”秦姥姥忙哄道。出了屋子,往左走,见四格格屋子里灯火亮着,几个奴才围着四格格不停的劝,四格格哭的却越发大声,“秋月,快将四格格哄好,闹着福晋,仔细我揭了你的皮。”秦姥姥怒道,这些个奴才也太没用了,连个三岁孩子都治不住。   “姥姥,四格格哭的厉害,奴才实在没办法。”秋月等奴才忙求饶道,四格格要侧福晋,她们实在也无法子,好话都说干了,四格格也不听,这么小,怕是也听不懂。   “好了好了,你们把四格格送到侧福晋那儿去吧,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了翅膀也做不了凤凰。”秦姥姥这会儿心系雪如福晋,哪有心情跟这些奴才废话,说了几句,就让人将四格格送给吟秀。   吟秀哄着委屈的四格格,一夜没睡,看着女儿嘟起的小嘴,紧紧握着她手指的小手,整个心就柔软的不可思议。轻轻的抚着四格格的额头,又亲了亲她的小脸,此时的她,眼里心里全是四格格,那么的满足,幸福。   正院里的雪如福晋也一夜没睡,那哭声一直缠绕着她,只要一闭眼,那令人窒息的感觉就席卷全身,那一句句带有怨意的额娘声就在耳边响起。   “姥姥,你看看,我这样可以吗?”雪如福晋不确定道。这会儿天亮了,她这心情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看着镜中憔悴的容颜,忙用胭脂遮住。   “福晋,好的很了,没事。”秦姥姥忙安慰道。在她眼里,福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美的。   一早,硕王跟翩翩一道来了正院,见雪如难掩憔悴,忙关心道“福晋,可是身子不适。”   翩翩一早就被柳嬷嬷告知,福晋昨夜噩梦缠身,淡淡的笑了笑,这坏事做多了,也怕报应不成。   “多些王爷关爱,妾身无事,不过是着了凉,有些虚弱罢了,喝几副要就好了,咳咳。”说着还虚弱的咳了几句。   “额娘,您没事吧。”皓祯忙担忧道。   “好孩子,额娘无事。”雪如福晋见是皓祯,僵硬的笑了笑,答道。   “王爷,昨个福晋说今日将四格格记在她的名下,妾身昨个看了下,今个的确是个好日子,福晋真是用心了,妾身这里谢过福晋。”吟秀叩谢道。   经历昨日种种,她的心都要碎了,她再也忍不住了,这事儿,还是快些落实,她才能安心。   雪如福晋一愣,强笑道“瞧妹妹急的,今个怕是不行,这么大个事儿,总得请客吃顿酒才是。”她这会儿心里虚的很,不敢让四格格顶了她那苦命女儿的位置,害怕她泉下知道,又来缠着她。   额娘真的没有抛弃你,请相信,额娘真的很爱你,只是额娘没办法。   “福晋就是大度善良,妾身心里真是感激不尽,不过,四格格一个小孩子,哪用得着请酒摆宴的,自家人坐一块儿吃顿好的,放个炮尽够了。芳儿能记在福晋名下,已经是很大的福分了,再请酒摆宴,没得折了福分。”吟秀笑着恭维道,一口一个福晋大度,一口一个福晋善良的,听得雪如福晋跟吃了苍蝇似的,心里恶心的很。   吟秀话刚说完,翩翩亦跟着附和,这一唱一和的,让雪如福晋毫无招架之力。   沐浴焚香,拜了祖宗,四格格正式记在雪如福晋名下,成了抵嫡出的四格格,吟秀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难过的,如此,芳儿算是福晋的女儿了。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么,快别伤心了,今个可是芳儿的大喜日子。   吟秀忙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擦去。   “王爷,妾身看着福晋身子不适,又要照顾三位格格,帮着大格格打理嫁妆,还要教导大少爷,怕是忙不过来,不如就让吟秀妹妹照顾四格格,想来也不会委屈了四格格。”翩翩看了看雪如福晋苍白的脸,忧心的对着硕王道。   雪如一听,忙道“王爷,妾身无碍,四格格既是妾身的女儿,妾身哪能让别人照顾,您放心,妾身身子无碍,另外皓祯懂事的很,三位格格也大了,哪里还用妾身操心。”雪如忙反驳道。   四格格不让她养着,那她何苦将四格格记在名下,这两个贱人倒是想的好,呸、   “噗,姐姐真爱说笑,今早妾身还挺吟秀妹妹说,昨夜福晋身子不适,精神不济,照顾不了四格格,半夜将四格格送给吟秀妹妹呢。不过,福晋就是身子再不适,也不该半夜将四格格送给吟秀妹妹啊,毕竟更深露重的,若是着了凉,受了寒,四格格哪里受得了。不过,若是福晋非要照看四格格,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体现您的慈母之心,妾身自是无话可说,不过,若是今晚四格格再哭闹,福晋无奈之际,请吟秀妹妹过来哄就可以了,想来吟秀妹妹也是很乐意的。”翩翩笑道。   福晋,拿孩子对付人,是不是很开心,很开心。   前世的你,是不是在我跟皓祥之前,也出了力,使了计了呢。   雪如福晋恨恨的看着翩翩,恨不得拿针将翩翩的嘴给缝起来,她那是何意,在王爷面前这般诋毁我,让王爷觉得我心思歹毒不成。   “雪如,本王看你身子不适,虚弱的很,还是让吟秀照看芳儿吧,待日后你身子好转,忙完贤儿她们的事儿,再把芳儿接过来照看教导一二,毕竟吟秀再好,也比不得福晋。”硕王夸道。   翩翩,吟秀,雪如一愣。   王爷怎么就听不懂藏在里面的话呢。   王爷总算是了解她的苦衷了。哼,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真以为她多想教养不成,也罢,既然你想自个儿教养,就别怪我撒手不管了。   皓祯也到了启蒙的年纪了。   “对了,过几日将军府就会来求亲,雪如你也好准备一二,今年,贤儿怕是要成别人的人了。”硕王有些伤感的说。   如此,话题绕到大格格身上,翩翩跟吟秀也不插嘴,静静的听着。   大格格的婚事,倒是个好时机呢。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偶找房子去了,在suzhou一年,我已经搬了四次家了,本来今年这个可以住久点的,但是国五条出台,要卖房子了。   今天,米米最爱的动漫,食梦者完结了。好伤心,为毛平丸没跟腹黑编辑在一起啊,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泪~~~ ☆、第27章先生   清雅院   皓祥拿着把木剑,在院子里砍着玩着,小胳膊小腿的,还想当大侠,想想,翩翩就觉得好笑的紧。四格格站在一边,满眼崇拜的看着皓祥,嘴里喊着哥哥,哥哥厉害云云,小嘴也咧的直乐。   “瞧着疯丫头,日后可如何是好。”吟秀笑着抱怨道。前几日那事儿还跟她生气了,见不着她,她就哭,见着了,小屁股对着她,也不喊额娘,也不知这小没良心的咋这么大的气性,定是随了王爷。   “我看四格格这样正好,妹妹可是个有福的。”翩翩笑道,相处这么多年,翩翩是打心眼里喜欢四格格,不为别的,只为四格格喜欢皓祥,皓祥也喜欢四格格,那小子,看着不搭理她,心里记挂的很,有什么好吃的就藏着,给额娘给阿玛给妹妹的。   今生,有了芳儿这么个贴心的妹妹陪着一起长大,皓祥应该很幸福吧,瞧那逞能的小样,还想充英雄不成。   “姐姐才是有福的呢,对了,听说福晋找了位大学士给大少爷启蒙呢。”   “大学士?”翩翩有些纳闷道。她记得前生,启蒙的是个落魄举人,如今怎么是个学士?   “恩,倒也不是什么大学士,叫什么侍读学士,从四品。听说家有一子,跟皓祯一般大,福晋答应着,跟大少爷一道学着。”吟秀想了想道。这什么官位品级的,她还真不大清楚,还是秋香提醒了好几下才记住。秋香是大管事侄女,外面的事儿灵通的很,如今王府看不起风云,大管事打着两手抓的主意,这不大重要的消息也时不时透露一些。   看着外面无忧无虑的皓祥,翩翩皱了皱眉头,不知,这学士看不看的开呢。   “这什么学士的,难道有什么来历不成。”翩翩不在意道。不过是个从四品的学士,她还不放在眼里。   “来历,不过是个落魄的满族罢了。听说倒有几分本事,可惜,家世不显,如今不过是想抱着硕王府这个大树往上爬罢了。听说那学士的夫人跟福晋有一面之交,庙里参佛时识得的。”吟秀讽刺道,能跟福晋相谈甚欢之人,能好的哪里去,估计又是个虚伪至极的人物罢了。   “哦,如此,我倒要看看,这学士有几分本事。”翩翩讽刺道。   翩翩这儿盘算着,怎么应付那所谓的学士,雪如那儿则兴奋的有些过了头。   一连几日,她都噩梦缠身,就是四格格送还给吟秀,她还是能听到孩子的哭声,闹的她整个人就要崩溃了,可是饶是如此,她白日里还要挺着,准备大格格的嫁妆,偶尔还要想着,如何报复吟秀跟翩翩,只次次落空。   “姥姥,学士夫人今日寄信告知,福伦学士答应做皓祯的启蒙老师,而且,她信中回复,会替我好好教导皓祥的。”雪如福晋拿着信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脸色苍白,发丝些微凌乱,站在那儿笑着,看着骇人的很。   “如此便好,想来福晋也能出口恶气了。福晋,这便休息一会儿吧。”秦姥姥趁雪如福晋高兴的时候,忙劝道。   “姥姥说的对,我是要休息一会儿,你去库里将那副墨兰图赏给她,就道是皓祯的束脩,你这便去吧,我小睡一会儿。”说着就起身回了内室,想着白日不睡,晚间怕是又不得好眠。   怪道人常说,儿女都是债,她那女儿不就是个讨债鬼,一点也不知体谅她这额娘的不得已。不行,待贤儿出嫁后,定要去找大师做场法事。   秦姥姥去库房拿了画,不放心,又回了正院,见雪如福晋已经睡着了,这提着的心也放下了,而后又叫了马车,亲自往学士府去。   “夫人,这是我家福晋让奴才送来的束脩,日后要麻烦福大人了。”秦姥姥恭敬道。   “哪里那里,倒是妾身多谢福晋抬爱才是。还请姥姥跟福晋说一声,待菊花开了,还请来寒舍赏花吟诗。”   如此,二人又客套几句,才分开。临走时,秦姥姥还想着,这位夫人倒是好涵养好才貌,怪道福晋引为知己了。   秦姥姥一走,那后面屏幕走出一人,赫然就是那侍读学士福伦,只见他走过去,拱手为礼,对着其妻拜了又拜,温文尔雅,一表人才,若不是鼻孔稍大,还真是人间俊杰。   不一会儿,又见一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从门外跑来,跟皓祯皓祥一般年岁,只是小小年纪的他,浑身就散发出一种贵气,肉肉的小脸微微抬起,眼里满是自信。   “尔康,来,额娘抱抱。”福伦夫人忙道。   “额娘,孩儿自个儿走,大丈夫岂能长于妇人之手。”福尔康撇开头道。如今还小,并不清楚这话的意思,好在,福伦跟其夫人并不觉得不妥,反而觉得自个儿子异于常人,天纵奇才。   “夫君,这次硕王府的差事,你一定要办好,昨日妾身娘家来人,表妹明年就要入宫选秀,咱们还要靠福晋帮忙呢。”   “夫人放心,事情轻重缓急,为夫还是明白的。明日,就去硕王一探虚实。”福伦不急不缓道。   夫人那表妹真正是个美人胚子,难得是小小年纪就懂得揣摩人的心思,日后怕是有一番造化,如今他们为她出力一二,日后,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哼,翰林院那些个老不死,休想再压他一头,待他成了一品大学士,定要将其踩在脚底。   “夫君,妾身听闻,那王府的侧福晋是个有手段的,你要小心为好。”   “无妨,为夫的手段,你还能不知。为夫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保不齐,为夫能跟王爷称兄道弟。而咱们的尔康,保不齐也能跟王府大少爷称兄道弟呢。”福伦意味深长道。   秦姥姥回了王府,将雪如福晋睡的不是很安稳,忙点了安神香,这香味倒是淡雅的很,闻着,就舒坦。   忙完后,秦姥姥又去别处忙活。待身影出了院门,一丫鬟从屏风后出来,轻轻的谈了谈指甲,仿佛有粉色灰尘落入安神香中,瞬间屋子里弥漫了淡淡的梅花香,似有似无。   “啊,姥姥,姥姥。”雪如福晋再次陷入噩梦之中。   “滚开,滚开,我不是你额娘,滚开。”雪如狠狠的甩着胳膊,嘴里恨恨道,脸上全是狰狞之色。   “福晋,福晋。”雪如的大丫鬟们忙唤道。   唤了好久,雪如都没有任何反映,吓得丫鬟们忙去寻找秦姥姥。秦姥姥一狠心,狠狠的掐了雪如福晋一下。   “福晋,福晋,您没事吧。”   雪如福晋愣愣的看着,突然道“鬼,鬼。”秦姥姥忙让丫鬟们退下,喂了冷茶,哄了好些时候才算安抚好雪如福晋。   “姥姥,她不是我女儿,她是恶鬼,是噩梦,她想害我,是她害死了我的儿子,抢了儿子的身子,却还要来折磨我,姥姥,我要让她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能再出来害人。”雪如福晋抓着秦姥姥的胳膊,狠狠道。说的胡话让秦姥姥一愣,这,这不是要小格格永世不得安宁么。   秦姥姥没将雪如的话当真,安慰了许久,待回过神的时候,硕王已经回府,不过径自去了清雅院。   而此之前,翩翩听了一出好戏,心情好的很,对着硕王也比往日多了几分耐性。   当年的她,可真个蠢的。她都做了亲王侧福晋了,还怕阿里和卓对她不利不成。   幼时的逃亡生活,倒是把胆子给磨小了。   也不知那位圣女如何,取代了娘的位置,真的就能做的稳么。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米米查了资料,福伦老婆不能称为福晋的啊,皇亲贵族才是福晋的,米米就按夫人来喊了啊,实际上,从四品的话,应该是恭人,但是总觉得不舒服,米米一律夫人了啊   话说,这是一篇综琼瑶,大纲就是这样设定的,穿插还珠以及后来妹子们要求的新月,米米今天改了大纲,不过新月的时间就改了啊,NN的新月是顺治年间,咱变成乾隆了啊。偶会救雁姬的,哦呵呵...... ☆、第28章纳采   今日休沐,昨夜那学士夫人下贴道,今日前来教学,雪如福晋忙收拾出一间书房,给皓祯,皓祥启蒙用。   一早,天蒙蒙亮,外面的寒气还没散去,皓祥就被锦瑟给哄起身,后被柳嬷嬷抱着沿着抄手游廊走了好久,又出了几个圆拱门,到了书房,此时的皓祥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此时书房里的灯还点着,一进去就是一寒梅绽放坐地屏风,屏风前是一沉香木几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两侧博古架上放满了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古书典籍倒是没有多少,这书房是雪茹福晋临时安排的,那些个珍贵字画,古书典籍皆在硕王的大书房内。   几案两侧,博古架稍前方,亦放了几案,比正中间的略小,文房四宝等也一应备齐。福伦站在正中间的几案处,手里拿着三字经看着,皓祯跟福伦的儿子福尔康刚互相见了礼,如遇知音,惺惺相惜。   锦瑟用事先准备好的湿帕子将皓祥哄醒,柳奶奶这儿跟福伦告罪,来迟云云。   福伦心里自有一番计较,面上却是不显,咳嗽几声,开始授课解惑。   皓祥这一走,翩翩这心就空落落的,又是感慨又是心酸,这日子过的可真快,没注意几个寒暑,皓祥就到了启蒙的年岁了。   皓祥那性子,怕是坐不住,也不知这会儿有没有哭闹,使小性子。再过些日子,皓祯那安达阿克丹跟那走狗小寇子就要入府了吧。   想着当年小寇子那副狗仗人势的模样,翩翩就厌恶的紧,不过,这个狗奴才还有用,跟着皓祯也是好的,日后为皓祯藏藏美人,出出主意也是好的。待事情尘埃落定,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瑶琴,你去书房看看,皓祥可还好。”翩翩到底坐不住,吩咐道。   书房内,福伦看着在纸上随意乱画的皓祥,内心摇了摇头,心道,朽木不可雕也,就是王爷之子又如何,连尔康都比不得,又见福尔康跟皓祯端正的写着人字,下笔虽无力,但是这形还是有的,暗自点了点头。   日头渐渐升起,福伦教的越发认真,那副好为人师的模样,让柳嬷嬷等不识字的也觉得不简单。   今日王爷休沐,不知,会不会前来探查,常闻硕王爱才好士,慧眼识人,也不知,是否属实。   正院   自那次硕王专宠几日后,直到如今,都没在正屋留宿过,如此,难免没有些闲言碎语传到雪如福晋的耳里,道什么福晋失宠,保不齐侧福晋日后再有身孕云云,气得雪如福晋是换了一条又一条绣帕。   “福晋,该喝药了。”秦姥姥从门外走来,手里端了一碗药,黑乌乌的,看着就苦的很。   “福晋,快别多想了,太医都说了,您思虑过重,千千心结,长此以往,于身体无益。”秦姥姥叹声道。   福晋一连十几日,不管白日夜晚,都噩梦缠身,人也憔悴不成样了,看了太医,虽开了药,但也治标不治本,只有福晋自个儿看穿才成。   雪如福晋一口将苦药汁子喝了下去,胸中的恨意却是怎么也克制不住。   “姥姥,我知道了,下个月贤儿就要出嫁了,你去看看,喜服绣的如何了。”喝了药,仿佛好了许多。   秦姥姥见雪如福晋恢复往日的和善模样,定了定心,起身告退。眨眼,大格格就要出嫁了,这往后就是别人的人了。   待秦姥姥走后,从柜子里拿出账本,看了看,而后有些颓废将其扔在桌子上。贤儿顶多只能凑齐四十六台嫁妆,压箱银子也最多八千两,庄子上的收成得等到明年,这王府日后开支又得如何。   雪如从未为银子愁过,在她而言,这些黄白之物,有也罢无也罢,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如今这银子无了,方知其重要性。   这衣服首饰,珍馐美酒,哪样都离不开银子。   雪如也不是个傻的,不过几日,就了解了银子的妙用。好在之前纳采之日,辅国将军给的聘礼较多,那些个毛皮衣料的给贤儿陪嫁回去,其余的古董摆设,金簪玉饰,玉如意,银子等倒是可以留着,以做他用。   如此,到来年,庄子上的收成跟印子钱尽够用了。   想着自己每日在这儿算计来算计去,差点没愁白了头,而翩翩跟吟秀,每日里就陪陪王爷,啥也不愁,心里就不平的很。凭什么她这般为王府着想,到头来王爷眼里却只有那两个贱人。   狠狠的捶了下桌子,雪如福晋心里刚去的怒火又涌了起来,脑袋也迷糊起来,甩了甩头,喝了杯凉茶,才又清醒过来。   “霜秋,去书房看看,两位少爷学的怎么样呢。替我跟先生道个谢,就言,待会儿我跟王爷会一道前去致谢。 ”深深吸了口气,雪如福晋高声道。   外面的霜秋被雪如福晋的声音吓了一跳,忙应声回复,心里却想着,福晋最近怎么了,总感觉精神不济。   翩翩也跟着一道去了书房,这会儿不见皓祥,她这心就不安定。   书房内,皓祯跟福尔康执笔练字,端正的模样倒也有那么几分感觉,皓祥则拿着毛笔,在书上画着圈圈,脸上也全是墨汁,跟个花猫似的,袖口处,手上,也沾了不少。   雪如福晋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痛快不已,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瞧,这不就现了原形。   福伦一一拜见,余光扫过翩翩,倒抽一口气,这侧福晋着实美艳,怪不得硕王专宠至此。悄悄挪开视线,定了定心神。   翩翩将皓祥拎到面前,细心的为他擦了擦墨汁,越擦越多,拖也越长,就跟长了胡子似的,笑道“王爷,快瞧,咱们的皓祥像不像那小花猫。”声音轻柔,笑容炫目,福伦头低的越发狠了。   硕王本还觉得皓祥不堪大用,这会儿想着他到底比皓祯小一岁,能乖乖听话已是不错,道“可不是,来人,快替二少爷洗洗。”   “阿玛,额娘,坏。皓祥是大人,不是小花猫。”皓祥不满的鼓着脸道。   翩翩笑了笑,心里却又愁了起来。   在她眼里,皓祥永远都是个孩子,可是世人眼里,皓祥总是会长大的。有的,他还是要学的。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如何,才是对皓祥好,如何才能让皓祥开心喜乐一生。   “柳嬷嬷,那学士可有故意刁难皓祥。”回了清雅院,翩翩问道。   “回侧福晋,这倒是没有,不过,也不管二少爷就是,只细心教导大少爷。”   “如此,是识时务,还是另有所谋。”翩翩轻声道。   对于如何教导皓祥,翩翩真是不得其法,只得带了厚礼,去吟秀那儿,这般郑重其事,惹得吟秀笑个不停。   “妹妹还道姐姐什么都会,没想到也有不会的。”   “好妹妹。你哪里知道,见着皓祥,我这心就软了化了,哪还知道怎么教导。”   “姐姐倒真是慈母之心,关心则乱了。我看,那什么学士,不过是放任自流,两边不得罪罢了。皓祥还是个孩子,这先生的作用,不仅仅是教授知识,更是教会他如何学习,守好规矩,不然,怎会说什么严师出高徒呢。”吟秀略一沉吟,而后道。   “姐姐,皓祥心底善良,天真开朗,妹妹看着也欢喜,但是,早晚有一日,皓祥要步入仕途,总不能真成了纨绔子弟。”吟秀劝道。芳儿日后还要靠皓祥这个哥哥呢,皓祥要是功不成名不就,那可怎么办,总不能指望福晋去吧。   翩翩很想说,纨绔子弟又如何,只要开心一生则可,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姐姐,皓祥是个男子,人说,男子汉当顶天立地,封侯拜相,才不枉此生。看皓祥那模样,也是个有志气的,万不可磨了他的志气。不然,日后,怕是会说你误了皓祥。”   翩翩听吟秀说,是她误了皓祥,整个人仿佛断跟弦,头嗡的炸了开来。   不,她不会误了皓祥的。   “姐姐,打是亲,骂是爱,棍棒底下出孝子啊。”吟秀又劝道。   “妹妹说的是,倒是姐姐想岔了,今个也不早了,我先回去。”翩翩白着脸道。   她要好好想想,如何才是真的对皓祥好。 ☆、第29章识字   翩翩淡笑的看着皓祥撒娇的小脸,一时愣在那儿,摸了摸皓祥肉肉的脸颊,想着吟秀的那番话,手微微抖了抖。   她的皓祥,这般可爱机灵,她怎能害了他,只是,皓祥性子倔,要是拘着他的性子,逼着他,怕是又要闹腾,保不齐还跟她作对。可是要是顺着他,事事依着他,他还小,不知好坏,一不小心,再次步入歧路,她岂不再次害苦了他。   “皓祥,这几日上学,可还欢喜。”翩翩将皓祥抱在怀里问道。   “恩,额娘,大哥笨笨,皓祥会背了,他们都不会,笨。”皓祥得意道。先生教的那些他听一次都会了,大哥要读好几十遍,无聊死了。还不如出去找蛐蛐了。   翩翩笑的亲了亲皓祥的头顶,夸道“皓祥真厉害,这般厉害,让额娘瞅瞅,可好。”   皓祥听此,立马得意的背了起来,翩翩静静的听着,汉语,她只会说说,这些她却是完全不知的。前世,皓祯文采出众,是不是因为福晋精通汉文的原因呢。   “皓祥真厉害,额娘都不会。”翩翩有些心不在焉道。   皓祥抬眼看了看翩翩,嘟了嘟嘴,突然兴高采烈道“额娘,额娘,那皓祥教你,好不好。”   翩翩一愣,捏了捏皓祥的小鼻子,自个儿还不会拿笔呢,就想着当先生了。   “额娘,好不好嘛,额娘,好不好嘛~”皓祥拉着翩翩的袖子一阵撒娇,希冀的眼神,可爱的模样,奶气的声音让揉的翩翩的心都软了。   “好好好,额娘的小先生。额娘可要交束脩。”翩翩摸了摸皓祥的额头,笑道。也罢,能跟皓祥多处处,少被那些个奴才带坏,也是好的。   皓祥在翩翩怀里又扭了几下,就催着锦瑟把他的书给拿过来,着急的要给翩翩讲书,那小大人模样,逗得翩翩心里直乐和,偏还要装作很认真的模样,听着,不然,这小先生还生气,对她摇头叹气。   翩翩也没料到,这无意之举竟然皓祥变得认真上学起来,听柳嬷嬷说,这小调皮,上学的时候,还努力的抓着毛笔练着字儿,先生让他休息,他都不愿。翩翩听着,感动不已,她的皓祥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她怎能不高兴,不过,他还小,可别累坏了,忙吩咐锦瑟等人,有空就给皓祥按摩手腕,叮着他,不让他连着写太久。   为了能跟皓祥有话聊,知道他说的是啥,也为给皓祥做个好榜样,她私下里也曾练过字儿,写一会儿,手就酸的不行。她尚且如此,更何况皓祥那小嫩胳膊。   “翩翩倒真是雅兴,竟练起字来,怎么,想跟本王来个红袖添香,嗯~”硕王走进屋,见翩翩正在练字,从后面搂过她的腰,头架在她的肩上,笑道。再一看,写的竟是人之初,小孩子的玩意,笑的越发大声起来。   翩翩埋怨的喊了声王爷,从硕王怀里出来,理了理袖子,不着痕迹的将硕王留在身上的气息拂去,娇笑道“王爷这是看妾身笑话不成,哼,外人还道王爷好为人师,如今看来,却是空话,府里有妾身这么个睁眼瞎,也没见王爷怎么着。”说着一跺脚,腰肢一扭,就想离开书房。   硕王笑的越发开怀了,一把将翩翩搂进怀里,道“好好好,都是本王的不是,乖,本王就叫教你个关关雎鸠,如何。”说着握着翩翩的手,拿着毛笔写起字儿来。   教女人识字,倒是新鲜的很,一下子竟是上了瘾。   “王爷跟皓祥不愧是父子俩,竟都喜欢教妾身识字。”翩翩一边练着字儿一边笑道。   “哦,皓祥那小子,自个儿也不知识不识三个字儿,竟来教你,本王倒要听听,他是怎么教的。”硕王在书房一旁的红木椅子上坐着,端着茶杯,喝了口,看着翩翩练字的窈窕背影,笑道。   “喏,那人之初,性本善可不就是皓祥教的,还给臣妾说了典故,这么小的年纪,也不知怎么记着的。看来,他啊,是随了王爷,要随了妾身,还不是个榆木做的,笨的很。”翩翩将旁边宣纸上的字儿张开给硕王看,笑道。   “呵呵,这小子果真有本王几分气度,今晚,本王倒要来考考他。”硕王笑道。   翩翩笑了笑,也不在意,虽说她目不识丁,但是看福晋那多番送糕点的行为,怕是真学的不错。   哼,吟秀妹妹说的对,她不能总一辈子为皓祥遮风挡雨,有的时候,也要让他感受一下,这世上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对了王爷,明个是大格格送妆的好日子,妾身也没啥好物什,这盒子里的,妾身还未用过,也不是啥好东西,不过是妾身一番心意罢了。”翩翩将一檀木雕芙蓉美人图的盒子拿了出来,打开,隐隐约约有种梅花的香味儿,里面尽是些发簪玉镯珠花的,看这样式质地都好的很。   硕王随意看了看,道“翩翩有心了,这些尽够了。”   “王爷,明日格格就要出嫁了,福晋这会儿怕是难受的很,不如,您去陪陪她。正巧,帮妾身把这盒子带给福晋看看。”翩翩笑道。   折磨了这么些日子,福晋怕是也扛不住了,今晚,是时候真相大白了。若是今晚不成,还有明日,后日,以后的每一日每一时辰,她都等得起。不过,若是今日成功了,那就有意思了。   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大格格当年的那些话的,每一字每一句。   翩翩看着硕王手里的妆奁盒子笑了笑,硕王见了,更觉得翩翩善解人意,是难得的解语花,虽想留下来温存一二,但想着后日就是贤儿出嫁的日子,福晋那儿是要好好安慰一二。   翩翩笑着看着硕王离去的背影,夕阳染红了的天空,不过是为了迎接黑夜的到来。   正屋   若是以往,知道硕王夜晚留宿,雪如福晋定乐意的很,可是近一个月,她日日噩梦缠身,后来虽吃了药,但也只管了七日,七日后,脑袋越发不清明了。就是睁着眼睛,有时也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越发坚信,是那死去的四格格回阳报复她了。   “姥姥,你快去熬药,多熬些,今晚王爷要来,我一定不能让他察觉,快去。”雪如福晋忙道,声音有些失控,说出来竟成了吼声,吓得秦姥姥一哆嗦,忙去了厨房熬药,心里却暗暗祷告,小格格,福晋不是有意抛弃您的,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出的主意,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小格格,求求您了,别再找福晋了。   这样想着,秦姥姥还抹了抹眼角的泪儿。   此时的福晋跟秦姥姥已经相信,雪如福晋是碰着鬼,被那真正的四格格给缠上了。   雪如福晋喝了两大碗苦药汁子,秦姥姥忙盯着雪如福晋,问她如何,雪如福晋,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心里顺畅的很,脑袋也清明不少,虚弱的笑了笑,“姥姥别担心,我这儿好的很。”   梳洗打扮后,雪如福晋以弱不禁风之姿接待了硕王,硕王见着,倒是一阵怜惜,感慨她的一番慈母心思,了解她不舍女儿的心情。安慰好久,又将翩翩给的妆奁送上。   雪如强笑的将妆奁打开,夸赞几句,而后关上放在一旁,头隐隐约约有些疼了,都是那贱人的错,不让她好过,一刻都不消停。她的女儿,堂堂硕王府嫡出大格格,稀罕一个妾室的东西不成。   待贤儿出了阁,她定要斩草除根。那皓祥留不得,留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米米去游玩了,今天很晚才到家,不好意思,刚码好,话说,西湖人好多,断桥一点都不浪漫,偶手机掉水里去了, ̄□ ̄|| ☆、第30章梦言   深夜,硕王的鼾声从背面传来,是那般的令人安心,雪如福晋再也撑不住,慢慢的闭上眼睛,想着,今日喝了两碗药,又有王爷陪伴,王爷阳气重,每日里又粘着龙气,那些个鬼怪怕是不敢进来,这样想着,雪如福晋的心安定不少,到底好些日子没睡好,慢慢的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头轻轻的枕在硕王的胳膊上,将自己的身子蜷进硕王的怀里,眉宇也松开不少。   夜晚,安静的有些渗人,熟睡中的雪如福晋感觉有一股凉凉的风渗了进来,而她整个身体也不知被什么紧紧抱着,动弹不得,拼命的睁开眼睛,耳边又传来阵阵婴儿的啼哭声,与此同时,脖子上被压着一个重重的东西,透不过气,黑暗中,意识模糊的雪如福晋觉得有什么想要缠死她。   雪如福晋表情狰狞,拼命的睁开眼睛,狠狠的将脖子上缠着的东西扔开,一下子坐了起来,对着黑暗的夜空挥舞着自己的胳膊,恨声道“滚,滚,不是我的错,谁让你是女儿,谁让你是个女儿,我那样做也是憋不得已,不这样,我怎么跟翩翩那个贱人争。”   硕王被雪如福晋一下子挥到床下,一下子懵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听着雪如福晋的胡言乱语,硕王揉着胳膊的手一顿,眉头也深深锁起,正准备问雪如福晋这是怎么了,就听见她温柔的声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但是吐出来的话却让他震惊不已,差点没背过气去。   “乖女儿,额娘真的不是有意的,你放心,皓祯虽然替代了你的身份成了王府的大少爷,但是额娘最爱的还是你,乖,不要再找额娘了,啊。”雪如福晋对着眼前的黑夜哄道,仿佛她面前就有那么一个等着哄的孩子。   硕王愣愣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迷糊的雪如福晋竟是没有察觉,也忘了,今日硕王留宿的事儿,也许是半梦半醒,也许独眠太久。   “哼,贱人,你以为你生了皓祥就能比的过我吗?我才是堂堂的嫡福晋,是这硕王府的主子,呸,贱人,还想生儿子,可惜,王爷被我下了药,再也不能让人受孕,哈哈哈哈。呜呜,王爷,你怎么那么心狠,为何要宠爱翩翩跟吟秀那两个贱人,明明你最爱的就是妾身才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都是骗人的不成。”雪如福晋先是狠狠的捶着床,将玉枕狠狠的砸到地上,而后又趴在床上,大声的哭着。整个人癫狂不已,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不过发泄完,心里舒服不少,冷风一吹,人慢慢清醒了,而此时秦姥姥点了油灯,走了进来,见着黑着脸的硕王,啊的唤了声王爷,同时手一抖,油灯掉到地上,火光亮了一下,而后熄掉,屋子里又变的黑漆漆的,却让人越发压抑。   雪如福晋忙从床上跌跌撞撞的爬了下来,趁着星星点点的月光爬到硕王脚边,扯着他的外袍,哭道“王爷,妾身刚才是迷了心窍,鬼上身,说的话,做不得数。”   硕王一脚将雪如福晋踢开,夜幕也挡不住他那冰冷的眼神,“福晋若是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会夜半鬼上身,来人,去将宋太医给本王叫来,本王倒要看看,本王的福晋到底有没有做亏心事。”也不顾雪如福晋的苦苦哀求,推开门,站在大门边喊着,隔壁厢房的同心同喜忙过来听命,看着王爷的面色,也不敢多问,只躬着身子,小跑着去找太医。   那宋太医是太医院院判,医术最是高超。   “福晋,本王的好福晋,倒真是好的很啊。秦姥姥,这事儿,你怕是要出了不少力吧。”硕王狠狠的掐着雪如的脸颊,将她下巴抬高,与他对视,看着硕王眼力的冷意与怒意,雪如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大大的冷噤,此时的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怕。   待丫鬟点了灯,硕王看着床上的凌乱,床下破碎的玉枕,胸口的怒意再也忍不住,一脚将旁边的桌椅踢翻,又将雪如福晋的雕花西洋镜给打碎,一番下来,衣服也松了开来,发丝凌乱,对着屋子里想要劝话的丫鬟就是一阵吼,“滚滚”说着还拿着手边的东西狠狠的砸向她们,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   饶是砸尽雪如屋子里的东西摆设,硕王也无法尽出胸口这股恶气了,他百般疼爱的儿子竟是个野种,他苦命的女儿命丧妇人之手,他觉得善良贤惠的福晋竟是个蛇蝎妇人,竟敢,竟敢给他下药。   这等蛇蝎妇人,留在身边何用,早早休了才好。   雪如被硕王的暴露吓傻了,连求情都忘记了,秦姥姥忙扶着她走到墙角,用自己的身体挡着瑟瑟发抖的雪如福晋。   硕王发怒完,回头看雪如福晋那番模样,觉得恶心,又见秦姥姥一副防恶人的模样看着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秦姥姥推开,而后就是一脚,怒道“好一个巧言令色的狗奴才,福晋身边就是有你们这些人,才变的无法无天起来。说,这事儿,还有谁知道,给本王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不然,本王要了你的脑袋。”   雪如福晋的动静太大,不一会儿吟秀跟翩翩那儿就接到消息了,吟秀虽不知是怎么回事,却不妨碍她幸灾乐祸,嘲笑好久,厚赏了通报的丫鬟,才满足的睡去。   翩翩看着一脸谄媚的柳姥姥,淡笑道“嬷嬷辛苦了,这有二百两银子,将那家人打发了,这一百两银子是赏嬷嬷的,想来,嬷嬷办事,我是能放心的。”   “侧福晋您放心,奴才这就去办,之前奴才都是带着围帽的,那户人家并不知道是老奴,那户人家一直都以为是奴才的主子求子心切想要抱儿子沾沾喜气,并不知侧福晋您的打算,此次,奴才就说,主子想要把他儿子要着做奴才,他们定是不愿的,老奴就做次通风报信的好人,定能将那户人家给唬住。”柳嬷嬷舔着脸笑道。   翩翩淡笑不语,又见柳嬷嬷紧看着她不离去,道“怎么,嬷嬷是嫌银子少不成。”   “不是,不是,不是,老奴就是好奇。”   “哦,嬷嬷这般想知道,告知你也无妨,想来,等你见了阎王,什么都能知道。”翩翩笑脸一挂,嘲讽道。   这柳姥姥最好乖点,不然,她不介意手上沾上血腥。借刀杀人可是好使的很。   银子,可真是个好东西,竟是连人心都能收买的。   福晋,妾身还真没指望今日就能让你现原形,可惜,老天爷都见不得你好,一次,竟然就成了,呵呵。   王爷,今生,当你知道皓祥是您唯一的儿子,您还会那般对待皓祥吗。   正屋内,雪如福晋跪在地上,哭着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那话是她自己说出口的,竟连个可以推卸责任的人都没有,百口莫辩的滋味,真正是难受的很。   她不知如何解释狸猫换太子的真相,也不知如何解释她下药的缘由,难道,直说她记恨翩翩,怕她肚子里的儿子让她失宠,失去王爷福晋的体面与尊贵,害怕在她无法生育的情况下,翩翩,吟秀生儿子,威胁她的地位。   这些,她要如何说的出口。她只能哭着,诉说着她对硕王的爱,却迟迟不给硕王想要的解释。   此时此刻,她想要力挽狂澜,却不知如何做起,也许,太医院所有太医,不,整个大清所有大夫都消失了,才能挽救自己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谢谢厕所有鬼妹子的地雷,谢谢。 ☆、第31章处置   这夜,对雪如福晋而言,是一道坎,跨过去还好,若是跨不过去,怕是要掉进那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面目全非。跪在硕王脚边,雪如福晋身子微微颤抖,就连呼吸都是那般小心翼翼,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太医到来,整个身子立马紧绷起来。   不行,她必须赶在太医来临之前,安抚好王爷,不然,若是外人知道了,她就真的百口莫辩了,再有那些个有心之人,趁此兴风作浪,她的名声还不坏了。抬眼看了看硕王盛怒之下的表情,雪如福晋吓的心彭的一跳,忙低下头,垂下眼帘,吞了吞口水,再次抬起脸来,已是泪水满眸,满脸哀伤与沉痛。   “王爷,此时此刻,妾身才知道,世人的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说起。”雪如福晋柔弱的靠在秦姥姥的怀里无力而伤感道。眼里神情,仿佛蕴含了千言万语,难以诉说的故事,若是不知前情之人见了,怕是觉得她另有隐情,有苦难言,再不就是一时糊涂罢了。   硕王黑着脸,狠狠的看着雪如福晋,将手边的茶盏砸在她的身边,破碎的声音如梦魇一般,在雪如福晋耳边一遍一遍的响着,看着绝情的王爷,雪如福晋面色苍白,狠狠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在此刻倒下。   “你当然无从说起,这世上最恶毒的事,你都做了,你当然无话可说。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这般狠毒蛇蝎,本王算是看错你了。明日,你就给本王回尚书府。”硕王黑着脸道,声音压着从齿缝里挤出来,一字一句都那般的不留情面,如一把把利刀插进雪如福晋的胸膛,身子晃了好几下,终是不堪重负,侧软在秦姥姥的怀里,脸上全是泪水,满脸的不可置信。   秦姥姥抱着雪如福晋,担忧的唤了好几句,雪如福晋慢慢直起身子,再次伏到硕王脚边,抱着硕王的腿,苦苦哀求道“王爷,妾身知道,都是妾身的错,但是,妾身也是无可奈何,迫于无奈啊。”   头越来越晕沉了,那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不行,这会儿她不能倒下,倒下了,也许,再也站不起来了。悄悄的将头上的发簪取下,狠狠的扎在大腿上,疼痛感给脑袋带来那么一丝清明。咬着牙又刺深了一些。   “王爷,求您,听听妾身的故事。”因为疼痛,脸色愈发苍白,额上也出了细细的汗珠,声音也软弱无力。   “王爷,能嫁给您,是妾身一生最大的福分,花前月下,硕王府每一处精致每一座庭院都留了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后来,有了翩翩,妾身虽然心酸难耐,黯然神伤,到底抱着祝福的心态,只要她待王爷好,王爷开心,妾身也开心。妾身真的没想那么做,那是妾身的亲生女儿,亲骨肉啊。可是,妾身没办法,雪晴姐姐拿出二姨的例子,又为妾身安排好了一切,妾身虽反抗,可姐姐一片爱护之心,妾身不能不领。妾身一直以为我那苦命的女儿在都统府好好的,可是,王爷,您可知妾身的感受,妾身的心好疼好疼,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多少次妾身想找您倾诉,却不知如何说起。王爷,您可知妾身心中的千斤巨石,可知我这心是如何的撕疼。如果可能,妾身恨不得代替那苦命的女儿承受一切,就是减十年寿命,妾身也不愿她流落在外,生死不知。”雪如福晋伤心的哭诉。   硕王看着雪如福晋,不发一言,他的心现在乱的很,想到某处,立马又硬起心肠。   “以为几句话就能迷惑本王么,哼,本王看你好的很,不然,怎么有闲情给本王下药呢。雪如,我一直以为你跟别的福晋不同,善良贤惠大度,没想到,你也是俗人一个,不过是为了这福晋的地位罢了,真当本王啥都不懂么。”硕王狠狠的槌了下桌子,怒道。   “王爷,不是,不是这样的。”雪如忙哭道。   “别说了,休想用你那花言巧语魅惑本王,不过,你放心,你还是这硕王府的福晋,家丑不可外扬,本王可丢不起这个人,即日起,你就给我好好的吃斋念佛,洗去你那一身的罪孽。”硕王气道。   说完,硕王也不顾雪如福晋的哀求,大步离去,走到门边,又道“贤儿的亲事,本王会转交给侧福晋,你就给本王好好的呆在这儿,不得出门一步。”   “不”雪如福晋声嘶力竭的看着硕王的背影哭道,而大门却毫不留情的关闭,让她又陷入一片黑暗。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一批侍卫,将秦姥姥等正院的奴才全部扣押起来,任雪如福晋如何撒泼打滚都无用。   有的丑事,无法揭开就只能隐藏,至于那些人,不管知道不知道,只怪她们跟错了主人,投错了胎。   硕王府丢不起那个人,而他硕王更是不能。   正院内,雪如福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奶娘以及心腹丫鬟被押走,哭也好,求也好,都无用,大门再次紧闭,而屋中,却只有她一个人,腿上的疼痛已经无知无觉,那噩梦般的声音越来越近,再次紧紧的纠缠着她。   正房内,空无一人,那声声惨叫,只惊动一些麻雀,再过不久,怕是连麻雀也没了。   宋太医来了,诊了脉,屋内空气仿佛稀薄的很,硕王的脸色青的有些犯紫,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嘴往下抿着,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一切都昭显了他胸中那无法压制的怒火,可为了风度,却不得不憋着。   宋太医摇了摇头,抹了抹额上的汗,说了几句,声音低沉,门外的同心同喜秉着呼吸也未听清,刚要放松下来,就听见屋内茶杯落地的声音,而后嘎吱一声,门开了小缝,宋太医走了出来,擦了擦汗,又将门关上,接着屋内就是一阵摔椅子踢桌子的声音。   同心同喜对视一眼在,啧啧,这福晋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让王爷这般生气,最近还是缩着脖子过日子吧。   次日一早,硕王就让翩翩帮忙将大格格的嫁妆送到将军府,又让她为雪如福晋买些丫鬟奴才照顾着,此后,若是无事,不得随意进出正院,说完,就大步离去。   看着硕王的背影,翩翩心里说不清的痛快,王爷,今生,您怎么就不夸赞福晋的慈母心肠了呢。   对待雪如福晋,翩翩并不打算赶尽杀绝,毕竟有个不顶事的占着嫡福晋的位子才方便,若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王爷定是还要娶亲,到时候,怕是更加麻烦。也罢,就暂且留着她的命,待皓祥长大成人再说。   “恭喜侧福晋。”待硕王走远,柳嬷嬷忙贺喜道。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看样子侧福晋是要执掌王府了,她们这些小鱼小虾也能跟着喝汤吃肉。她早就知道,侧福晋是个有福的,不是个简单的,可不就是这样。   翩翩瞥了眼柳嬷嬷,道“可没什么值得贺喜的,嬷嬷还是去找些奴才过来,赶紧过去服侍福晋才是正经,我可是听说了,昨个正院的奴才可是一个都不留呢,就连福晋身边的秦姥姥都不见了,若是感兴趣,嬷嬷也可以打探一二,保不齐能跟那些人聚首呢。”   柳嬷嬷一顿,想着雪如福晋院子里的情况,忙吓得缩了缩脖子,假笑几声忙出去忙活。出了院门,才稳了稳心神,擦了擦汗,侧福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她这帮着做事的都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好好的嫡福晋都被王爷给弃了,不行,她得再听话点,看样子,侧福晋日后是要掌握王府的,怎么着,作为心腹,也得得到点好处不是。   想着日后她能跟秦姥姥一样,在这府里说一不二,丫鬟奴才围着她,恭恭敬敬的喊着姥姥,她这心就舒坦的很,脸上也笑的开怀的很。   翩翩手指无意的拍打着桌面,管理王府可以,可是让她出银子,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二格格也大了,上次处理事务,看着也是好的,有她在前面管管,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错。至于旁的无关紧要的事儿,她倒是可以帮忙代劳一二。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米米出去看电影了,厨子戏子痞子,好好看啊。对了,这章是补昨天的的,今个还有一更哦。   PS:谢谢酸奶咩咩妹子的地雷,人家是不会告诉你,偶好喜欢好喜欢出剪刀的螃蟹。么么,妹子给地雷,偶激动啊~~抱个。 ☆、第32章劝父   硕王府   三位格格去正院请安的时候,就发现正院怪的很,正门处站着两位家丁,看着面生的很,院子内安静的很,昨夜刮落的树叶,也无人打扫,院子里来往的丫鬟奴才都不见踪影,整个院子透露出一股萧索的味道,不过一夜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额娘,额娘”三格格最小也最沉不住气,忙要进去,却被两名家丁拦住,而后就在三位格格的面将院门关了起来。   “三位格格恕罪,王爷吩咐,没有他的同意,不得随意进入。”   “放肆,我是这硕王府的格格,凭什么不能进去,狗奴才,快给本格格让开,不然有你好看。”三格格怒道。如今府里的奴才越来越没有眼力劲了,霜秋那些个丫头呢,难不成去躲懒了不成,额娘就是善良,惯的这些奴才无法无天,瞧瞧,眼里哪还有她这个格格。   “小妹。”大格格皱着眉头喊道,小妹怎么还是这般莽撞,跟个奴才计较,也不怕降了身份,看不惯,找个机会打发就是,她这又吵又闹的,也不怕害了自己的名声。   “大姐,小妹,我这心跳个不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春晓,快去打听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了。走,咱们去园子里的亭子坐会儿。”二格格皱着眉头道。今个早上起来的时候仿佛听见奴才们议论什么,她也没在意,这会儿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大格格点了点头,拉着不情愿的三格格就往回走去,秋日的风已经泛起丝丝寒意,小坐一会儿身子就冷了,贴身丫鬟忙回院子拿斗篷。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春晓就小跑了回来,忙将打听的事情告知三位格格。   三位格格一惊,皆站了起来,忙道“怎么会这样,阿玛额娘那般恩爱,怎么肯能这般对待额娘。秦姥姥,霜秋她们都没了,春晓,你可打听了,她们到底是去了哪里,被赶出王府了还是发配到庄子里去了。”大格格紧紧的抓着春晓的胳膊,使劲摇晃,头上的布摇随之晃动。这样问着,心里酸涩的很,阿玛,额娘那般恩爱都成这样,那他呢,是否是她的良人。   “格格,快别急,奴婢都打听了,可是没有秦姥姥的消息,具体什么事儿,也没人说的清楚,只知道昨夜王爷大发雷霆,将福晋院子里的人都给撵了,至于撵到何处,没有人知道。”春晓忙道,再不说出来,胳膊怕是都青了。唉,也不知姥姥她们是否安好。   大格格缓缓松开春晓的胳膊,二格格三格格忙走了过来,一时间六神无主,阿玛,额娘,到底是怎么了。   想到明日自己就要出嫁,可府里竟出这种事,她哪里能心安。   “姐姐,咱们这就去找阿玛,阿玛定是听了谗言,误会了额娘,咱们这就去求求阿玛,难道她还不知道额娘的为人么。”二格格擦去脸上的泪珠,忙坚定道。如今,额娘能靠的只有她们了。   大格格,三格格忙点了点头。   “妹妹,咱们去把皓祯也带着吧,皓祯到底是个儿子还小,哭几下也许比咱们有用的多,前几日,阿玛还夸赞皓祯的。”出了凉亭,大格格突然停下,拉着二格格的手道。   “嗯,大姐说的是,咱们这就去找皓祯,看在皓祯的面上,阿玛一定不会再生气的。”二格格也肯定的点了点头。   三人相携去找富茶皓祯,千叮咛万嘱咐,总算哄好了他。而后又得知硕王在书房,四人又急急忙忙往书房赶去。   硕王颓废的靠在紫檀雕荷花纹座椅上,一手哪壶一手拿杯,喝起酒来,举杯浇愁愁更愁,呵呵,古人曾不可期也。   “阿玛。阿玛。”听着女儿的喊声,硕王往门外看去,还没看清,就见三女儿跟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拽着他的胳膊就道“阿玛,阿玛,你怎么把额娘禁足在屋子里了,呜呜,今个大姐姐的喜日。”   硕王迷迷糊糊的看着三女儿,越看越觉得不像自己的种,想着福晋甩的把戏,他就是一阵恼火,对着三格格也没有好颜色,怒道“滚,本王做什么事,还要你们同意不成。”说着就睁开三格格的胳膊,力气过大,三格格一个不稳,差点没有摔着。   大格格,二格格忙将三格格扶住,闻着屋内的酒气,两位格格皱了皱眉,忙让一旁的丫鬟下去煮些醒酒汤过来,而后三姐妹带着皓祯一起跪了下来。   “阿玛,一夜夫妻百日恩,额娘为人,您难道不知道么,可不要听信谗言,误会额娘,夫妻离心,让亲者痛愁者快啊,阿玛。”二格格伏在地上哭道。   “阿玛,您跟额娘数十载夫妻,弄成这样,岂不遗憾可惜,阿玛,您难道忘记了额娘的种种好了么,阿玛。”大格格亦跟着哭道。   “阿玛,阿玛,你跟额娘好好的,好不好,明儿不要阿玛额娘不开心,阿玛,呜呜……”三格格大声的哭道,今个她是真的被硕王给吓着了。   硕王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三个女儿,一时也有些恍惚,眼前浮现福晋初入王府的羞涩,初为人母的慈爱,以及平日里的和蔼温柔。皱起的眉头渐渐放松,心底里沉着的那股气,仿佛就要出来,化为一声叹息。   “阿玛,皓祯听话,你不要生额娘的气了,好不好。”一旁的皓祯也忙道。   硕王一见是皓祯,那要吐出的气立马又沉了下去,堵在胸口,出不得入不得,难受的很,脸也涨的红红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狠狠的看着皓祯,仿佛要将他看穿。皓祯看着这样的碩王,吓了一跳,忙白着脸躲进大格格的怀里,只留一只眼睛,偶尔偷偷瞄硕王几眼。   看着皓祯那如同见了罗刹的表情,硕王很是不满,使得胸膛起伏越发大了,这么个畏头畏脑,浑身上下就一股小家子气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   “大人的事,小孩别掺和,贤儿,明日你就出嫁了,有什么不懂的,找侧福晋问问就是,至于你额娘那儿,就别去了,别学了你额娘那些歹毒的手段,出去没得丢了我们硕王府的名声。”硕王板着脸道。说着又喝起就来,想着什么,一个不痛快,就将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正巧落在皓祯的脚边,吓得他大叫一声,往大格格怀里钻的越紧了。   三人相携站了起来,忙吓得出了书房。这样的阿玛,他们从没见过,就是上次额娘家财散尽,阿玛也没这般生气,这般可怕,那眼神里,哪里还有半分和蔼关爱,明明就是罗刹附身。   硕王勾了勾嘴角,看着皓祯的背影,眼里满是杀意。不过是个贱民,哪里配拥有富茶这个姓氏,更不配做这硕王府的嫡子,这整个硕王府只能是皓祥的,他唯一的儿子的。不行,不能让他挡了皓祥的道,他,留不得。   待贤儿出嫁后,定要将着贱民斩除,好把那嫡子的位子给空出来。   清雅院   翩翩听着红袖绘声绘声的将书房的一幕说了出来,眼里全是笑意。三位格格还真是孝顺女儿呢,可惜啊可惜,画蛇添足,若是不带上那富茶皓祯,保不定还真能哄好王爷呢。   “赏,红袖,自个儿去领赏银,对了,柳嬷嬷等人送妆送的如何,想来很是热闹吧。”翩翩笑道。   “福晋,刚才奴婢去门房那儿打听了,的确是热闹的很,那些个百姓本想着一睹王府嫡女嫁妆的风光的,看到那四十八台嫁妆担子,就差没跌下眼球,这会儿,满京城都在传呢,也不知辅国将军府那边怎么了,待会儿柳嬷嬷回来,福晋记得喊奴婢一道听听。”红袖笑道。   翩翩听着红袖左一口福晋右一口福晋的,笑道“瞧这小嘴就是甜,不过这福晋,还是别喊了,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我有二心呢。那些个有心思的,还不以为是我将福晋害成这样,到时候,我可不就百口莫辩。”这红袖是个聪明的,不过,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侧福晋恕罪,奴婢一时糊涂,还请侧福晋责罚。”红袖忙道。跟着侧福晋这么久,她还能不知道侧福晋的能耐,那梅花散还是她找人下在福晋熏香里的,也不知福晋的事儿是不是跟着梅花散有关。   侧福晋是个厉害的,算无遗漏,还把自个儿摘的干干净净,做任何事看似杂乱无章发,让人摸不着头脑,可往往就有扭转乾坤的能耐。   日后自己还是小心点微妙,祸从口出。   辅国将军府   看着院子里的嫁妆,将军夫人的嘴好半天才合拢,这哪是王府嫁女,就是那三品四品官员嫁女也不只这些嫁妆。就是王府败落没得好物什,但是他们送的聘礼可都是顶顶好的,愣是谁家,没有好嫁妆,也会把聘礼还回来,这,除了些布匹毛料,那个稍微珍贵些的古董摆设都被留了下来。   这这,这日后可让她怎么出去见人啊。   本以为是王府嫡女,没想到竟是个破落户,连份体面的嫁妆都没有。   辅国将军府所有的丫鬟奴才以及各院各房主子都被大格格的这份嫁妆给惊着了,而后都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看来,这二少奶奶不足为惧,不过是名头好罢了。   辅国将军夫人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舌头,又吸了好几口气,正准备关怀几句,就被柳嬷嬷等人那高人一等的态度给气了半天。那副模样,仿佛瞧不起辅国将军门第似的,答话也爱理不理,这副姿态气的辅国将军夫人差点没说出退婚二字。   可惜,两府结亲,皇上可是下了圣旨的。   如此,辅国将军夫人是有苦难言。本想着为老二找个好点的媳妇,日后分府还有银子可以使,没想到砸出去那么多聘礼,就收到这么份嫁妆。想着辅国将军府里的账本,将军夫人头越发疼了。   不管如何,还未嫁过去的大格格算是在辅国将军府出了名了,不光将军夫人恨上了,就是那出门被嘲笑的将军嫡次子也很是不满,至于丫鬟奴才,可是真真实实的不屑了,打扫起喜房来也无力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啊,撒花~~ ☆、第33章嫁女   硕王府红绸高挂,张灯结彩,本该一片喜气洋洋,欢声笑语,却处处透漏着一股股压抑。前来祝贺的宾友看着硕王似乌云笼罩的脸,笑容皆僵在脸上,那恭贺声也渐渐消失在唇齿间,同行的人对视一眼,忙从硕王身边走过,在硕王背后挑了挑眉,眼里充满好奇之色。又联想到昨日那嫁妆,看来,硕王府是发生大事了。   内院,翩翩穿着浅粉色的旗装,淡笑的接待前来贺喜的女宾,举止间落落大方,对于众人的探究眼色仿佛未觉,招呼着丫鬟婆子端茶送水,处起事来井井有条,一个戏子出生的侧福晋,竟有这般能耐。众人讶异之时,不由有些心惊,这硕王府的水,看来也深的很啊。好在这样品貌的女子不在她们府上,不然,府上的风向怕是要乱了。   前来贺喜的女眷多数是雪如福晋的闺中密友或是知心姐妹,这会儿见翩翩一个侧福晋竟代替雪如接待宾客,送大格格出阁,心里都膈应的很。有那心直口快的不悦的责问翩翩,皆被翩翩一句王爷吩咐给顶了回去,言语间似乎也不怕得罪旁人。   可不是,今日嫁的可是大格格,出了什么事,丢人的不也是大格格,纵是王爷心存不满,那也无可奈何,她一个侧福晋,初次执掌王府,纵是有错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往深处追究,也只怪福晋身体不济,不能送大格格出阁。   翩翩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都统夫人雪晴,见她脸色渐渐变的扭曲,淡淡一笑,而后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到底是王府喜事,纵是心里不舒服的紧,也只能忍着。   “哼”雪晴恨恨的哼了声,而后帕子一甩,从翩翩面前路过,去了大格格院子。看着雪晴离去的背影,翩翩眼光一闪,这位都统夫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手都伸的太长了些,看样子,都统府可真是闲的很啊。   喜房内,二格格,三格格,皓祯围着大格格坐着,开脸婆子跟全福太太在厢房候着。   “大姐,你不要嫁人,呜呜,你不要嫁人,你嫁人了,额娘怎么办。”三格格抱着大格格的腰大声哭道。上好的江宁织造的云锦喜服也被泪水沾湿,二格格见了忙将三格格抱过来,劝道“小妹,快别哭了,大姐嫁了还有二姐呢,乖啊,你再这样,大姐也要哭了。”二格格哽咽着声音劝道。   雪晴在门外就听见屋内的哭声,忙加快步伐,推开门道“怎么了怎么了。”   “姨”三格格一下子冲过来抱着雪晴的腰就是一阵嚎啕大哭。雪晴忙心疼的用帕子替她擦去泪珠,安慰了好一会儿。   “贤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变成这样。”雪晴皱眉道。说着,雪晴又用余光看了眼皓祯,难不成他的身份暴露了。   三位格格哪里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把昨日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雪晴,雪晴听此,心下一跳,莫不是王爷真的知道了,如此,秦姥姥等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时,雪晴的心也七上八下的,也不知王爷知不知道,这是她的主意。雪如怎么这般糊涂,这般没用,这么重要的事儿怎么能让王爷知道。   “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求求你,快告诉我们,今日又没见到额娘,姨,我好担心。”二格格跪在雪晴福晋面前哭道。   雪晴怜爱的将二格格扶起,这种事哪里能让她们知道,勉强的笑了笑,又为她理了理头发,擦了擦眼泪,道“姨哪里知道,姨若是知道,岂有不帮忙的理儿。你们放心,你们额娘的事儿就是姨的事儿,姨一定会帮你们的,啊。”   “姨”三位格格并皓祯抱着雪晴感激的喊着。如此,他们总算是有了依靠,有了希望,不像昨日那般盲目,那般毫无头绪。   “好了好了,大家快别哭了,今日可是贤儿的好日子,来,姨瞅瞅,长的这般标致可人,真是便宜旁人了。你额娘今日不在,有的事儿姨现在就跟你说些。”雪晴爱怜的看了眼大格格,感叹道,岁月不饶人,眨眼贤儿都这般大了,雪如那个糊涂的,把自己搭上去不说,还累的三个女儿跟着受惊。   大格格听着雪晴的细细叮嘱,心中的酸涩再也忍不住,伏在雪晴肩上大哭起来。她曾幻想过好多次出嫁的场景,也想了好多话跟阿玛,额娘说。想着阿玛,额娘也许会万般不舍,想了种种场景,却万万没有想到是如今这一番场景。   没有欢声没有笑语,没有阿玛的祝福,额娘的叮咛,弟弟妹妹的祝福。种种酸涩,百种担忧,一起涌上心头。   “好孩子,好孩子,姨在呢。”雪晴忙安抚道。   伴随着劈里啪啦的鞭炮声,迎亲的队伍到了府门口,新郎官高坐马上,毫无笑意,硕王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拱了拱手就让新郎官入门。   大格格出嫁很顺利,也可以说太顺利了,连个拦门,故意刁难新郎官的人都没有。   看着披上盖头,跪在面前的大女儿,硕王百感交集,可是此时的他,实在不知说些什么,胸口的那股气还没散去,一张嘴,这心就难受的很。   旁的都能容忍,可是雪如,那是要绝他的后啊。   翩翩看着新郎官眼里的轻视,低头笑了笑,这辅国将军还真是现实的很呢,当初求娶的时候,说得千好万好,如今不过就是嫁妆少了些,就这副嘴脸,也不知大格格可否受得了。   大格格这般高雅的人,可别也沾了铜臭之气才好,不然,日后怕是要怨上福晋的呢。   鼓声阵阵,鞭炮又响,踩着吉时,迎亲的队伍离去。   前来贺喜的宾客忍着牙酸,一个个恭喜硕王,硕王勾了勾嘴角,无奈,怎么也笑不出来。都统大人见了,忙道“王爷,可是不舒服。”   “无碍,走,喝酒去。今个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无酒。”硕王看了眼都统大人而后大声道。   有美酒自是要有佳人相伴才是。   厅堂内,硕王,都统大人,福伦以及少许一些宾客,喝着酒说着事儿。柳嬷嬷将府里养的舞班子带来,而后磕头行礼,“王爷,这是府里的舞班子,侧福晋说让她们一舞为你们助助兴,开心开心。”   “王爷好福气,侧福晋可真是贤惠。”宾客醉酒胡言道。翩翩不过是个侧福晋,怎当的起贤惠二字,都统大人暗自摇了摇头,将杯中一饮而尽,眯着眼看着厅堂中央穿着薄纱的美人,也不知王爷是否舍得如此佳人,待会儿得问问,啧啧,可真是小美人。   “喝酒,咱们今个一醉方休。”硕王高举酒杯,大声道。那些个烦恼事,日后再论,今日有酒今朝醉,莫待无酒对空瓶,哈哈……   这一夜,果真是一醉方休,那些个女眷三三两两离去时,硕王那儿正喝的来劲。   此时,雪晴找了个间隙,又在三格格,二格格的配合下,偷偷进了正院,院里还是萧索的厉害,雪晴推开门,见屋内黑的厉害,雪如福晋蜷缩在床上,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雪如,雪如”雪晴狠狠的摇晃着雪如的身子不满道。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她竟然也能睡着,真是,真是太不知轻重了。   然而,任雪晴如何摇,雪如都没睁开眼睛,雪晴有些颤抖的将手指伸到雪如鼻翼下,感受着那呼出的热气,呼的松了口气,拿帕子在脸颊处甩了甩,一屁股坐在床上。   不放心的将手往雪如福晋额上放了放,感受到那烫手的热度,吓得手帕一丢,恰巧一奴婢端着药从门外走来,雪晴上前就是一巴掌“好你们这些狗眼看人的奴才,福晋都病成这样也每个人伺候着,怎么,要造反不成。”劈来帕拉一阵骂,把新来的丫鬟吓的直哭。雪晴看着更是窝火,“给我好好的看着,若是福晋出了什么事,十条贱命也不够赔的。”骂完后就又出了院子,跟两位格格说了后,忙又让自己身边的苏嬷嬷去请太医。   雪晴在这儿为雪如奔走,忙的是焦头烂额,那些个家丁胆子再大也不敢拿嫡福晋的身子开玩笑,要真有个什么,还真是几条命都不够赔的。与此同时,翩翩也闻到风声,喝了口茶缓缓,而后带着柳嬷嬷就往院子里去。   雪晴见着翩翩自是冷嘲热讽,就差没说她居心叵测,意图谋害雪如了,翩翩淡淡一笑,道“都统夫人可真是厉害,如今都能断案了。不过,这俗话说得好,捉贼拿赃,捉奸成双,怎么,夫人可是有什么证据不成。”   雪晴铁青的脸看着翩翩,哼声道“还要什么证据,这府中,除了你还能有谁。”   “原来不过是夫人的猜测,我还道夫人有什么通天本领呢。不过,这到底是王府之事,夫人这般越俎代庖,才会让人置喙吧。”翩翩嘲讽道。   “嬷嬷,你去看看太医来了没。”翩翩笑着对柳嬷嬷道。   柳嬷嬷听命出去,雪晴也懒得跟翩翩争吵,又要安慰哭泣的格格,又要看看昏迷中的雪如,操不完的心。   翩翩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抬眼见雪如福晋憔悴的模样,不过才一日功夫就成这样,是苦肉计还是什么呢。   又过一会儿,太医赶了过来,把了脉,确了诊,道“夫人,侧福晋,两位格格莫要有忧心,福晋不过是受惊过度引起的昏迷,只要她放宽心,必能不药而治,只是若是还是那般看不开,长此以往,怕是会折了寿辰。”   “额娘”一听会折了寿辰,两位格格忙扑到她身上大哭起来。雪晴也伤心的红了眼眶。   “太医,请您一定要救救福晋啊。”翩翩也哭道。雪晴跟两位格格听了,心里膈应的很,雪如(额娘)又不是活不了了,这说的什么话。   正院内,各种忙活。硕王处也忙的很,载歌载舞,好不逍遥。   美人美酒,人生乐事。   都统大人,福伦等都有些飘飘然,醉醺醺了。硕王心里痛快,大手一挥 ,将那舞女给分了。都统大人两个最美最妖娆的,福伦一人,其他宾客靠硕王近的也一人一个。   待翩翩忙完雪如福晋那儿,听到柳嬷嬷的消息,一愣,王爷怎么跟她想的不谋而合,她本还打算来个各种邂逅呢,没想到王爷已经做了。   也罢,既然老天都帮忙,那她也就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额娘,困。”皓祥看到翩翩,忙张开胳膊,撒娇道。翩翩爱死了皓祥睡眼朦胧的可爱模样,这时候的皓祥软软的,最是听话,亲了几口,心道,皓祥,你看,额娘做到了,今生,你一定会幸福的。   厅堂处,硕王拿着酒壶将最后一滴酒喝下,看着都统大人左拥右抱,眼神闪了闪,雪晴,你竟敢教坏雪如,那么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本王明面上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添添堵,还是很简单的。   男人,可是最了解男人的,当然,女人在乎的东西,他们心里也清楚的很。有的时候装作不知道,不过是不愿给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酸奶咩咩妹子的火箭筒,这个礼实在是太重了,太破费了,谢谢谢谢,其实只要妹子支持正版就可以了,火箭筒米米收的小心颤的慌啊~~~O(∩_∩)O谢谢,   PS:米米明天要入V了,妹子们,明天一定要支持正版啊,人家想冲收藏夹首页的说,拜托拜托了~~~ ☆、第34章训奴   因着雪如福晋被禁正院,晨昏定省自是取消,硕王也没个规定,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呆在各自的屋子里。   昨夜福伦跟硕王等人喝到半夜,醉的一塌糊涂,今日就休息一日,翩翩见皓祥睡的香的很,就没舍得将他叫起,替他掖了掖被角,笑了笑,这小子,昨夜又上演十八般武艺了不成,把被子都睡横过来了。   本来,如皓祥一般大的孩子都有丫鬟陪睡,但是皓祥这小脾气怪的很,翩翩还行,旁的人,却是不肯的。无奈,锦瑟等几个大丫鬟睡在一旁的小榻上,时不时的看几下。这会儿刚有事出去一下,回来一看,被子又歪了,好巧不巧侧福晋还看着了,吓得锦瑟忙跪下告罪,翩翩倒是一愣,而后笑道“好了好了,无事,你们就出去吧,动静别太大,闹着皓祥就不好了。”   出了厢房,用了早膳,翩翩嘱咐几句,不要熄了炉子上的粥,待会儿皓祥好吃热的,而后又让柳嬷嬷备了醒酒汤,慢慢往厅堂走去。昨夜硕王在外院摆宴,到了垂花门处,芸娘停下,道“嬷嬷,你去将醒酒汤送给王爷,然后再让几个奴才服侍着休息一会儿,对了,再备些热水,保不齐王爷嫌弃一身酒味,要沐浴更衣呢。”   “老奴知道了,侧福晋还是赶快回去吧,早上风大又凉的很,可别受了寒。”柳嬷嬷忙劝道,眼神诚恳,表情忠诚。   翩翩点了点头,又原路返回,本打算回清雅院,想了想又左拐去了吟秀住处。   吟秀爱菊,这院子里菊花开的最是好看,有那碗口般大小的,一朵一个枝干,很是大气,也有那酒盏大小的,好几朵簇在一块儿,倒也小巧玲珑。   昨日大格格出嫁,吟秀帮着处理府里事务,有了空儿还要照看芳儿跟皓祥,累的很,这会儿才起身,洗漱干净,早膳还未用。见着翩翩来了,忙起身迎道“姐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可曾用膳,不如一块儿吃点。”   “妹妹尽管用便是,我这是吃过了来的。”翩翩笑道。昨个吟秀帮了好些忙,怎么着也要亲自过来道谢一二。   吟秀也不客气,让金桂去小厨房将冰糖燕窝粥拿来,过了一夜,这会儿正饿的很。   “姐姐怎么起的这般早,合该好好休息才是。”吃了块糯米酥,吟秀问道。   “无事 ,每日早起惯了,哪里能睡的着,我这特意来谢谢妹妹,昨日帮了那么些忙,不然,我还不知怎么乱呢。”翩翩感激道。今生,有个帮着的人,真好,不管如何,好歹不是孤军奋战。   吟秀笑的摇了摇头,道“姐姐哪里的话,那么点小忙算的上什么,不过姐姐,你说,福晋这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连大格格出嫁都没得出来。”   “这个我也纳闷的很,想来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不然,也不会轮到这个地步。待会儿王爷醒了,我还得将福晋昏迷的事儿告知他呢。”翩翩淡笑答道。   “噗,福晋又昏迷了,可真是虚弱的很。”吟秀扑哧一笑,而后鄙视道。翩翩也跟着笑了笑,心里却想着都统夫人临走时说的话。   “我定要将你的真面目给揭了开”   哼,手伸的这么长,看她不剁了她的爪子。   翩翩又跟吟秀客套几句,而后离去。吟秀看着翩翩离去的背影,笑容渐渐淡去,眉头深锁,福晋那事到底是不是她的手笔。   若是,这翩翩的心机也太深了。   “侧福晋,您这是怎么了。”金桂将冰糖燕窝粥端了过来,见吟秀眉头深锁,轻声问道。   “金桂,你说福晋那事,是不是侧福晋的手笔,如今,我是越发看不穿她了。”   “侧福晋,不管是谁的本事,对咱们都是有意的,至少,四格格是您自己照看不是。”金桂将牡丹缠枝盖打开,顿时一股香味扑面而来,将盅里的燕窝粥盛到白瓷碗里后,小声劝道。   吟秀想想也有理,按捺住心中怪异的感觉,点头称是。   人就是这样,说的轻巧,只是真到这一步,就又退缩不前了,自个儿退缩不前,看着旁人继续往前走,还走了条光明大道,就会开始胡思乱想,若是当初自己也坚持会如何如何。又想,走出了那条光明大道,那人是不是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儿。   吟秀这会儿就是这样,她也有过将福晋斗下来的心思,可惜,只敢想想,到底还有些畏惧嫡福晋的身份,可是在她千想万思,再一抬头,翩翩仿佛已经将福晋斗下来,如此,又开始想,翩翩走到这一步,是不是做了很多阴司事儿,手上粘了那么些人命,是不是不大好。   也许是冲击太大,也许是生了更多的畏惧之心,总之,吟秀浑身不自在。   往清雅院走去,先是一处水塘,看着里面鲤鱼戏水,翩翩顿住,今日,吟秀总有些不对头,莫不是对她有所怀疑。   叹了口气,翩翩继续往前走,经过假山处,就听见一奴才正在训斥另一奴才,语气嚣张的很,那般目中无人的感觉,比她这个主子气焰还要高三分。   “死丫头,要你给你不给我,小心我揭了你的皮,告诉你,我姐姐可是在侧福晋院子里当差的,惹了侧福晋,有你好果子吃。”   翩翩抬起的脚又退回,藏在假山身后,靠在假山上,听着这话,狠狠的咬着牙,好好,好好,好一个刁奴。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这道还没得了,这些个下作的都已经嚣张跋扈成这样。   “我倒要看看,你这皮是要怎么揭的。”翩翩从假山后出来,冷声道。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怎能让那些个奴才给坏了事儿。   “啊。侧福晋。侧福晋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语气嚣张的丫鬟忙跪下磕头。   “恕罪,你何罪之有,说说,若情有可原,我也可酌情处理,当然,若你有什么厉害的靠山,我也不得不放了你不是。”翩翩嘲讽道。   “侧福晋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侧福晋饶命”那丫鬟头磕的砰砰响,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哪还有刚才半点嚣张的感觉。   “跪什么,跟我去清雅院,将你那好姐姐给我揪出来,不然,一顿板子打了出去。”翩翩冷笑道,而后又亲自将那被欺负的丫鬟扶起,柔声道“你也是个傻的,跟着磕什么头,瞧把额头磕的,好了,你去吧,接下来的事有我,日后定没人敢欺负你。”   丫鬟磕头涕零,而后忙跑着离去,翩翩也不在意,看了眼那嚣张的丫鬟,转身就走。   这些个奴才这般嚣张,若是带坏了皓祥,可如何是好,皓祥原本性子就左,她想了那么些法子才好了些,若是因为这些个奴才,养成混世小霸王的性子,她还不悔死。   一路板着脸回到清雅院,翩翩立即让人将院门紧闭,又让柳嬷嬷将院子里所有的丫鬟奴才,就是那末等粗使奴才也给喊了过来。让柳嬷嬷搬了椅子放在正院门口,翩翩坐着,冷眼看着站了满院子的奴才,也不吭声,只慢慢品茶。至于那跪在正中间磕头求饶的丫头,她仿佛都没见到。   一会儿还好,这时辰一久,那些个奴才就开始有怨言了,跟着翩翩的几个大丫鬟,柳嬷嬷等人还好,知道翩翩的脾性,那些个粗使丫鬟婆子平日里也不怎么接触翩翩,看着是个和善的,也没多想,如今的她们只有出人头地,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整个人都处在亢奋状态,哪里还有往日的小心谨慎,循规蹈矩。   “我原道我这院子是最有规矩的,没想到竟是这般。”翩翩又喝了口茶,随意道,面上虽无笑意,声音却温柔如常,那些个奴才毫无所觉,夸道“可不就是,侧福晋治院有方,日后王府还得靠您呢。”   “是么,我竟有这等本事。”翩翩突地笑道,仿佛听了什么多开心的话。   “可不就是这样。侧福晋这般贤惠能干。”一时夸赞声,附和声此起彼伏,就连柳嬷嬷都守不住夸赞几句。   “奥,如此,我还要谢过各位的厚赞了。可惜,你们终究高看了我。我连个清雅院都管不住,何德何能管理王府,瞧,今个不就闹出一番是非出来。”翩翩很是惭愧道。   “侧福晋贤惠知礼,府里谁人不知,福晋莫要低看了自己才是。”   “好好好,我倒不知,我这院子里竟有这么多慧眼之人,既然如此,大伙儿猜猜,这底下所跪何人,又犯了何事?”翩翩轻轻的鼓掌站了起来,笑着问道。   众人一顿,看着那跪着的丫鬟不语。   翩翩把玩着晚上的玉镯,细细的打量下面奴才的表情。   她这院子,能人可真是不少呢。可惜,到底笨的居多,竟是真话假话都分不清楚。   狠狠的将茶盏扔到地上,翩翩沉声道“怎么,大家都不说了,那么我来说说,这啊,可是咱们院子里的贵人,有个了不得的姐姐,今个明目张胆的拿着我的名头去打压旁的丫鬟,怎么着,日后这主子换你们当当可好。”   茶盏落地声吓得众奴才一条,又见翩翩面无笑意的脸色,心下一跳,那些个聪明的想到某处,低头不语,那些个笨的睁大眼睛看着翩翩,怎么了这事,竟是想从翩翩眼里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位贵人姐姐给我站出来,不然,待我亲自找到了,一并打板子扔出府去。硕王府可养不起你们这般能干的人。”翩翩坐回椅子,道。   等了一小会儿,一灰头土脸的丫鬟缩着脖子,抖着身子走了出来。这丫鬟竟是厨房里的粗使丫头,最是欺软怕硬。这丫头是底下庄子里送上来的,庄子里散漫的很,父母也是个小管事,在家当小姐般长大,可惜进了府,就成了烧火丫头,因她脾气不好,嘴碎,又不会为人处事,得罪了很多人,清雅院的奴才还好,别的院子的奴才都爱欺负她。如今翩翩得道,倒是轮到她欺负旁人了,那嚣张的丫头哪是她什么妹妹,不过是一时得意,昨个新认得干妹妹罢了。   不顾两个丫鬟的哭求,翩翩一律一顿板子打发了出去,这雷厉风行的手段,让满院子的奴才吓了一跳,皆规矩不少。   “今日,我只有一句话要说,这王府的女主人,是福晋,可不是我。”翩翩大声说道。   “今日,你们夸赞声,我心领了,只是,你们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这就给我去正院门口跪着,没到一炷香时辰不得起身,让你们清清脑子,知道谁才是嫡福晋。我不过代管几日王府,你们就猖狂成这样,我哪对的起王爷的信任。若是谁不服气,竟可离了我这儿,捡那高枝飞去,我不阻拦。”翩翩大声说道。   “柳嬷嬷,你也一并去,我看你这几日脑袋也荤的很。”翩翩看了眼柳嬷嬷淡淡道。柳嬷嬷一听,嘴里犯苦,但想到翩翩的手段,只点头称是。   有的时候,奴才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主子的想法,旁人不会想什么越俎代庖,只会想,若是没有主子的同意,这奴才敢这般嚣张么。   奴才,不过是她手里的棋子,供她驱使罢了,若想把她当作大树,可是会摔断脖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厕所有鬼妹子的手榴弹,谢谢谢谢,破费了。真的,大家支持正版就好,么么~~   因着雪如福晋被禁正院,晨昏定省自是取消,硕王也没个规定,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呆在各自的屋子里。   昨夜福伦跟硕王等人喝到半夜,醉的一塌糊涂,今日就休息一日,翩翩见皓祥睡的香的很,就没舍得将他叫起,替他掖了掖被角,笑了笑,这小子,昨夜又上演十八般武艺了不成,把被子都睡横过来了。   本来,如皓祥一般大的孩子都有丫鬟陪睡,但是皓祥这小脾气怪的很,翩翩还行,旁的人,却是不肯的。无奈,锦瑟等几个大丫鬟睡在一旁的小榻上,时不时的看几下。这会儿刚有事出去一下,回来一看,被子又歪了,好巧不巧侧福晋还看着了,吓得锦瑟忙跪下告罪,翩翩倒是一愣,而后笑道“好了好了,无事,你们就出去吧,动静别太大,闹着皓祥就不好了。”   出了厢房,用了早膳,翩翩嘱咐几句,不要熄了炉子上的粥,待会儿皓祥好吃热的,而后又让柳嬷嬷备了醒酒汤,慢慢往厅堂走去。昨夜硕王在外院摆宴,到了垂花门处,芸娘停下,道“嬷嬷,你去将醒酒汤送给王爷,然后再让几个奴才服侍着休息一会儿,对了,再备些热水,保不齐王爷嫌弃一身酒味,要沐浴更衣呢。”   “老奴知道了,侧福晋还是赶快回去吧,早上风大又凉的很,可别受了寒。”柳嬷嬷忙劝道,眼神诚恳,表情忠诚。   翩翩点了点头,又原路返回,本打算回清雅院,想了想又左拐去了吟秀住处。   吟秀爱菊,这院子里菊花开的最是好看,有那碗口般大小的,一朵一个枝干,很是大气,也有那酒盏大小的,好几朵簇在一块儿,倒也小巧玲珑。   昨日大格格出嫁,吟秀帮着处理府里事务,有了空儿还要照看芳儿跟皓祥,累的很,这会儿才起身,洗漱干净,早膳还未用。见着翩翩来了,忙起身迎道“姐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可曾用膳,不如一块儿吃点。”   “妹妹尽管用便是,我这是吃过了来的。”翩翩笑道。昨个吟秀帮了好些忙,怎么着也要亲自过来道谢一二。   吟秀也不客气,让金桂去小厨房将冰糖燕窝粥拿来,过了一夜,这会儿正饿的很。   “姐姐怎么起的这般早,合该好好休息才是。”吃了块糯米酥,吟秀问道。   “无事 ,每日早起惯了,哪里能睡的着,我这特意来谢谢妹妹,昨日帮了那么些忙,不然,我还不知怎么乱呢。”翩翩感激道。今生,有个帮着的人,真好,不管如何,好歹不是孤军奋战。   吟秀笑的摇了摇头,道“姐姐哪里的话,那么点小忙算的上什么,不过姐姐,你说,福晋这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连大格格出嫁都没得出来。”   “这个我也纳闷的很,想来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不然,也不会轮到这个地步。待会儿王爷醒了,我还得将福晋昏迷的事儿告知他呢。”翩翩淡笑答道。   “噗,福晋又昏迷了,可真是虚弱的很。”吟秀扑哧一笑,而后鄙视道。翩翩也跟着笑了笑,心里却想着都统夫人临走时说的话。   “我定要将你的真面目给揭了开”   哼,手伸的这么长,看她不剁了她的爪子。   翩翩又跟吟秀客套几句,而后离去。吟秀看着翩翩离去的背影,笑容渐渐淡去,眉头深锁,福晋那事到底是不是她的手笔。   若是,这翩翩的心机也太深了。   “侧福晋,您这是怎么了。”金桂将冰糖燕窝粥端了过来,见吟秀眉头深锁,轻声问道。   “金桂,你说福晋那事,是不是侧福晋的手笔,如今,我是越发看不穿她了。”   “侧福晋,不管是谁的本事,对咱们都是有意的,至少,四格格是您自己照看不是。”金桂将牡丹缠枝盖打开,顿时一股香味扑面而来,将盅里的燕窝粥盛到白瓷碗里后,小声劝道。   吟秀想想也有理,按捺住心中怪异的感觉,点头称是。   人就是这样,说的轻巧,只是真到这一步,就又退缩不前了,自个儿退缩不前,看着旁人继续往前走,还走了条光明大道,就会开始胡思乱想,若是当初自己也坚持会如何如何。又想,走出了那条光明大道,那人是不是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儿。   吟秀这会儿就是这样,她也有过将福晋斗下来的心思,可惜,只敢想想,到底还有些畏惧嫡福晋的身份,可是在她千想万思,再一抬头,翩翩仿佛已经将福晋斗下来,如此,又开始想,翩翩走到这一步,是不是做了很多阴司事儿,手上粘了那么些人命,是不是不大好。   也许是冲击太大,也许是生了更多的畏惧之心,总之,吟秀浑身不自在。   往清雅院走去,先是一处水塘,看着里面鲤鱼戏水,翩翩顿住,今日,吟秀总有些不对头,莫不是对她有所怀疑。   叹了口气,翩翩继续往前走,经过假山处,就听见一奴才正在训斥另一奴才,语气嚣张的很,那般目中无人的感觉,比她这个主子气焰还要高三分。   “死丫头,要你给你不给我,小心我揭了你的皮,告诉你,我姐姐可是在侧福晋院子里当差的,惹了侧福晋,有你好果子吃。”   翩翩抬起的脚又退回,藏在假山身后,靠在假山上,听着这话,狠狠的咬着牙,好好,好好,好一个刁奴。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这道还没得了,这些个下作的都已经嚣张跋扈成这样。   “我倒要看看,你这皮是要怎么揭的。”翩翩从假山后出来,冷声道。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怎能让那些个奴才给坏了事儿。   “啊。侧福晋。侧福晋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语气嚣张的丫鬟忙跪下磕头。   “恕罪,你何罪之有,说说,若情有可原,我也可酌情处理,当然,若你有什么厉害的靠山,我也不得不放了你不是。”翩翩嘲讽道。   “侧福晋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侧福晋饶命”那丫鬟头磕的砰砰响,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哪还有刚才半点嚣张的感觉。   “跪什么,跟我去清雅院,将你那好姐姐给我揪出来,不然,一顿板子打了出去。”翩翩冷笑道,而后又亲自将那被欺负的丫鬟扶起,柔声道“你也是个傻的,跟着磕什么头,瞧把额头磕的,好了,你去吧,接下来的事有我,日后定没人敢欺负你。”   丫鬟磕头涕零,而后忙跑着离去,翩翩也不在意,看了眼那嚣张的丫鬟,转身就走。   这些个奴才这般嚣张,若是带坏了皓祥,可如何是好,皓祥原本性子就左,她想了那么些法子才好了些,若是因为这些个奴才,养成混世小霸王的性子,她还不悔死。   一路板着脸回到清雅院,翩翩立即让人将院门紧闭,又让柳嬷嬷将院子里所有的丫鬟奴才,就是那末等粗使奴才也给喊了过来。让柳嬷嬷搬了椅子放在正院门口,翩翩坐着,冷眼看着站了满院子的奴才,也不吭声,只慢慢品茶。至于那跪在正中间磕头求饶的丫头,她仿佛都没见到。   一会儿还好,这时辰一久,那些个奴才就开始有怨言了,跟着翩翩的几个大丫鬟,柳嬷嬷等人还好,知道翩翩的脾性,那些个粗使丫鬟婆子平日里也不怎么接触翩翩,看着是个和善的,也没多想,如今的她们只有出人头地,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整个人都处在亢奋状态,哪里还有往日的小心谨慎,循规蹈矩。   “我原道我这院子是最有规矩的,没想到竟是这般。”翩翩又喝了口茶,随意道,面上虽无笑意,声音却温柔如常,那些个奴才毫无所觉,夸道“可不就是,侧福晋治院有方,日后王府还得靠您呢。”   “是么,我竟有这等本事。”翩翩突地笑道,仿佛听了什么多开心的话。   “可不就是这样。侧福晋这般贤惠能干。”一时夸赞声,附和声此起彼伏,就连柳嬷嬷都守不住夸赞几句。   “奥,如此,我还要谢过各位的厚赞了。可惜,你们终究高看了我。我连个清雅院都管不住,何德何能管理王府,瞧,今个不就闹出一番是非出来。”翩翩很是惭愧道。   “侧福晋贤惠知礼,府里谁人不知,福晋莫要低看了自己才是。”   “好好好,我倒不知,我这院子里竟有这么多慧眼之人,既然如此,大伙儿猜猜,这底下所跪何人,又犯了何事?”翩翩轻轻的鼓掌站了起来,笑着问道。   众人一顿,看着那跪着的丫鬟不语。   翩翩把玩着晚上的玉镯,细细的打量下面奴才的表情。   她这院子,能人可真是不少呢。可惜,到底笨的居多,竟是真话假话都分不清楚。   狠狠的将茶盏扔到地上,翩翩沉声道“怎么,大家都不说了,那么我来说说,这啊,可是咱们院子里的贵人,有个了不得的姐姐,今个明目张胆的拿着我的名头去打压旁的丫鬟,怎么着,日后这主子换你们当当可好。”   茶盏落地声吓得众奴才一条,又见翩翩面无笑意的脸色,心下一跳,那些个聪明的想到某处,低头不语,那些个笨的睁大眼睛看着翩翩,怎么了这事,竟是想从翩翩眼里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位贵人姐姐给我站出来,不然,待我亲自找到了,一并打板子扔出府去。硕王府可养不起你们这般能干的人。”翩翩坐回椅子,道。   等了一小会儿,一灰头土脸的丫鬟缩着脖子,抖着身子走了出来。这丫鬟竟是厨房里的粗使丫头,最是欺软怕硬。这丫头是底下庄子里送上来的,庄子里散漫的很,父母也是个小管事,在家当小姐般长大,可惜进了府,就成了烧火丫头,因她脾气不好,嘴碎,又不会为人处事,得罪了很多人,清雅院的奴才还好,别的院子的奴才都爱欺负她。如今翩翩得道,倒是轮到她欺负旁人了,那嚣张的丫头哪是她什么妹妹,不过是一时得意,昨个新认得干妹妹罢了。   不顾两个丫鬟的哭求,翩翩一律一顿板子打发了出去,这雷厉风行的手段,让满院子的奴才吓了一跳,皆规矩不少。   “今日,我只有一句话要说,这王府的女主人,是福晋,可不是我。”翩翩大声说道。   “今日,你们夸赞声,我心领了,只是,你们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这就给我去正院门口跪着,没到一炷香时辰不得起身,让你们清清脑子,知道谁才是嫡福晋。我不过代管几日王府,你们就猖狂成这样,我哪对的起王爷的信任。若是谁不服气,竟可离了我这儿,捡那高枝飞去,我不阻拦。”翩翩大声说道。   “柳嬷嬷,你也一并去,我看你这几日脑袋也荤的很。”翩翩看了眼柳嬷嬷淡淡道。柳嬷嬷一听,嘴里犯苦,但想到翩翩的手段,只点头称是。   有的时候,奴才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主子的想法,旁人不会想什么越俎代庖,只会想,若是没有主子的同意,这奴才敢这般嚣张么。   奴才,不过是她手里的棋子,供她驱使罢了,若想把她当作大树,可是会摔断脖子的。 ☆、第35章本心   清雅院   “侧福晋,快别气了,此事一过,那些个奴才定会守礼很多。”锦瑟重新沏了壶茶,安慰道。清雅院的奴才都去正院跪地忏悔去了,这会儿清雅院就皓祥的两个大丫鬟,锦瑟跟纤云。   “无碍,倒是皓祥如何了,可有吓着?”   “二少爷胆大的很,刚才在屋子里还拿着木剑比划,说是要给侧福晋帮忙呢。”锦瑟忙笑着答道。锦瑟作为皓祥身边的大丫鬟,不仅仅是她运道好,是翩翩亲自挑的第一批人,更是她聪慧机灵,知道什么能让翩翩高兴,对待皓祥更是尽心尽力,从不假他人之手。   听锦瑟这么说,翩翩脑海里就浮现皓祥手拿木剑,胡乱挥舞的小模样,笑了笑,心情倒也舒畅不少。   不过,今日这事,可不仅仅是敲打奴才,更是做给王爷看,做个整个硕王府看的。   福晋那事,她可是千真万确不知情,但是不管如何,趁人之危却是会让人置喙的,特别是王爷那样的人。   现在不表个态,日后出了什么事儿,还不怪罪她身上来。如今这么一出,就是日后奴才们不知天高地厚,她也能把自个儿给摘出来。   “额娘,额娘。”说曹操曹操就到,抬眼一看,就见皓祥拿着把木剑就冲了过来,在堂屋看了看,纳闷道“额娘,坏人呢。”刚才他被纤云拘着,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会儿摆脱纤云的束缚,忙跑了过来,生怕翩翩吃了亏。   “坏人都被额娘打跑了,额娘这会儿胳膊疼的很,皓祥快来给额娘揉揉。”翩翩打趣道。   皓祥听此,忙紧张的跑到翩翩身边,木剑一扔,小手揉着翩翩的小胳膊,眼里满是认真,边揉边道“额娘,日后可不要自个儿跟坏人打架了,有儿子呢,儿子用剑帮你砍了就是,啊。”那副小大人的模样让翩翩暖到心里。   为了皓祥,一切都值得。   “恩,额娘听皓祥的。”   “孺子可教也。”皓祥跟读三字经似的,转着脑袋说着,又把翩翩逗得直乐,就是锦瑟跟纤云看着,也觉得有趣的很。   二少爷上了几日的学,倒是学到了不少。   “这孺子可教也是何意,皓祥可知道。”翩翩学着皓祥的模样,转了圈脑袋问道。   翩翩说的时候,皓祥也跟着转了一圈,不过这问题倒是把他问住了,支支吾吾好一会儿,一下子冲进翩翩怀里,又是一阵忸怩。   前世,她怎么就没察觉皓祥这般害臊呢。   “额娘,明日上了学问了先生,就教你,你可不能笑话我,我,我也没学过的。”皓祥在翩翩怀里闷了一会儿,抬起头道。   翩翩好笑的看着皓祥,这小子爱面子这点倒还是没变。   “好,皓祥这般聪明,可要记得教额娘啊。”   “恩,额娘,拉勾勾。”   “好,拉勾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皓祥就是大乌龟。”皓祥飞速的说道。恩,还是皓祥是乌龟的好,额娘美美的,可不成。   说慢了一拍的翩翩一愣,她的皓祥,她的皓祥,这般乖巧孝顺,额娘前世怎么那般糊涂,糊涂啊。   “额娘,我出去玩了,你乖乖休息啊。”皓祥红着脸跑了出去,额娘真是,那般看着人,害羞死了,要看也要丫鬟们出去才是。纤云见了,忙跟了过去。   “侧福晋可真是有福气的,二少爷这般孝顺。”锦瑟一脸真诚道。二少爷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虽说越矩,但是她心里真心将他看作弟弟。如今见他长的这么善良,活泼,开朗,心里也高兴的很。   “辛苦你们了,待皓祥大点,我定会给你们找户好人家。”翩翩拉着锦瑟的手感激道。   锦瑟被翩翩说的满脸通红,又让翩翩笑个不停。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正常的很,今个,我把话说在这儿,日后,你的亲事,我管了,当然,你若是看中了谁,我也不会乱点鸳鸯就是。纤云也是,你找个机会知会她一声。”   “谢侧福晋”锦瑟红着脸叩谢。想着翩翩的承诺,心里满是甜蜜,打定主意,日后一定要照顾好皓祥少爷。   翩翩今早那通责罚,不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硕王府,有那不信的,还特意去正院打探虚实。   “金桂,可是真的,翩翩侧福晋真让整个院子里的奴才都去跪正院了。”吟秀忙问道。   金桂点了点头,吟秀皱眉,翩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这般声势浩大,岂不丢了自己的脸,保不齐王爷还会责怪她管家不力,夺了她的管家权呢。   若是她,知道有人打了她的名讳欺负她人,定是私下打发了,这般直接,不也侧面反应了自己的不足么。   再者,这么件小事,闹成这样,何必呢。要是底下的奴才有了什么想法,不也糟心的很。   “金桂,我可是越来越不懂翩翩侧福晋的心思了。”吟秀沉声道。虽她觉得不妥,小题大做,但到底忌惮翩翩,也没那幸灾乐祸的心思,反而在想翩翩是否又有什么阴谋不成。   不知不觉间,吟秀都没发觉,自己是这般忌惮翩翩,比对雪如福晋还要甚上几分。   书房内,洗漱干净,沐浴更衣后的硕王吃了碗翩翩特意送过去的当归乌鸡汤,心里满意的很。这会儿又听见小厮们说了那事,在宣纸上,写下四个大大的字,赤子之心,   唉,若是雪如有翩翩一半善良,胸怀宽广,该多好,看来,这王府让她管也是正确的。   这世上,在荣华富贵面前,有几人能守的住自己的本心。翩翩真是个不错的。   一时,硕王将翩翩跟雪如福晋对比,更觉雪如福晋心肠歹毒,贪慕虚荣,追名逐利,本还打算去看看病中的她,这会儿心火上来,又去了那心思。   那等毒妇,就是病死,也是报应。   与此同时,正院内,稍微有些清明的雪如福晋听着院外的吵闹声,稍一打听,就差没气的吐出血来。   贱人,贱人,这是向本福晋炫耀不成,这府里所有的人都听你的,了不起不成。   王爷,您怎么还不来看望妾身,妾身好冷好冷。   “姐姐,那个贱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姨怎么还不来,不是说会来救额娘的么。”三格格拽着二格格的胳膊道。   “小妹,快别晃了,那个贱人的事,姨定会帮咱们的,再等等啊,乖。”二格格有些头疼的劝道。   之前是跟大姐一道教导小妹还不觉得,这会儿就她一人,还真是吃力的很。小妹都这般大了,还没皓祯懂事,日后可如何是好。   看着一旁安静坐着的皓祯,二格格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只要皓祯努力,阿玛一定会高兴,一高兴,保不齐就会将额娘放出来。想此,二格格又开始劝着皓祯要如何如何努力,如何如何讨硕王欢喜。   皓祯嘴上答应着,到底觉得这两位姐姐是个俗人,比不得四格格善良纯着。   大格格,二格格这儿期盼着雪晴的到来,可是如今已是夕阳西下,却还是没有等到,心里难免有些伤感彷徨。   三格格还小,想着莫不是雪晴也抛弃她们了,又是一阵伤心的大哭。   大格格,二格格在这儿胡思乱想,却不知都统府是如何的闹腾,奥,对了,那福大学士的府邸也不惶多让。   雪晴怎么也没想到,硕王竟赐了两名舞女给都统大人,而且个个貌美如花,身子窈窕,妖媚可人。忍着心中的妒火,雪晴含笑的将二人抬为姨娘,又赏了自己身边的二等丫鬟过去服侍,屋子,衣服,珠宝,事无巨细,体贴入微,让都统大人很是满意。   不过满意是满意,也不过是口头赞扬几句,一整日还是陪着两名佳人,生怕她们住不惯都统府。   雪晴打落牙齿和血吞,强忍着笑意也陪了一天,安慰了一天。   握了握拳,雪晴眼里满是杀意,她可不是雪如那个蠢的,这两个贱人也绝对不成了第二个翩翩。   雪晴忙着维护自己的身份地位,雪如的事儿一时还真不顾上。   与此同时,福伦大学时府邸,福伦夫人坐在屋内,哭了一天,没有怨言,也没有不满,只自己沉默的哭着。   她们这般恩爱,夫君怎么能这般对她。   “夫人,好了,快别哭了。为夫也是无法,王爷亲赐,为夫哪能推辞,这可是王爷的赏识,若是落了王爷的脸面,为夫一番抱负可不就付诸东流了么。为夫的心,你还不懂么,她不过就是个丫头,日后由你使唤就是。你瞧瞧,她长的那般庸俗,哪比得上夫人半分,就是夫人不对为夫有信心,难道对自个儿也无信心不成。”福伦强压着内心的烦躁,柔声劝道。到底算是把她给劝住了。   福伦夫人细细打量那舞女,见她长的不是多出众,这心也就放下一半。又见福伦眼睛瞅都不瞅她,这另外一半的心也放了下来。   然而,福伦夫人却忘了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想想,若没有几把刷子,以她的样貌,又怎能进的了王府舞班呢。   作者有话要说:清雅院   “侧福晋,快别气了,此事一过,那些个奴才定会守礼很多。”锦瑟重新沏了壶茶,安慰道。清雅院的奴才都去正院跪地忏悔去了,这会儿清雅院就皓祥的两个大丫鬟,锦瑟跟纤云。   “无碍,倒是皓祥如何了,可有吓着?”   “二少爷胆大的很,刚才在屋子里还拿着木剑比划,说是要给侧福晋帮忙呢。”锦瑟忙笑着答道。锦瑟作为皓祥身边的大丫鬟,不仅仅是她运道好,是翩翩亲自挑的第一批人,更是她聪慧机灵,知道什么能让翩翩高兴,对待皓祥更是尽心尽力,从不假他人之手。   听锦瑟这么说,翩翩脑海里就浮现皓祥手拿木剑,胡乱挥舞的小模样,笑了笑,心情倒也舒畅不少。   不过,今日这事,可不仅仅是敲打奴才,更是做给王爷看,做个整个硕王府看的。   福晋那事,她可是千真万确不知情,但是不管如何,趁人之危却是会让人置喙的,特别是王爷那样的人。   现在不表个态,日后出了什么事儿,还不怪罪她身上来。如今这么一出,就是日后奴才们不知天高地厚,她也能把自个儿给摘出来。   “额娘,额娘。”说曹操曹操就到,抬眼一看,就见皓祥拿着把木剑就冲了过来,在堂屋看了看,纳闷道“额娘,坏人呢。”刚才他被纤云拘着,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会儿摆脱纤云的束缚,忙跑了过来,生怕翩翩吃了亏。   “坏人都被额娘打跑了,额娘这会儿胳膊疼的很,皓祥快来给额娘揉揉。”翩翩打趣道。   皓祥听此,忙紧张的跑到翩翩身边,木剑一扔,小手揉着翩翩的小胳膊,眼里满是认真,边揉边道“额娘,日后可不要自个儿跟坏人打架了,有儿子呢,儿子用剑帮你砍了就是,啊。”那副小大人的模样让翩翩暖到心里。   为了皓祥,一切都值得。   “恩,额娘听皓祥的。”   “孺子可教也。”皓祥跟读三字经似的,转着脑袋说着,又把翩翩逗得直乐,就是锦瑟跟纤云看着,也觉得有趣的很。   二少爷上了几日的学,倒是学到了不少。   “这孺子可教也是何意,皓祥可知道。”翩翩学着皓祥的模样,转了圈脑袋问道。   翩翩说的时候,皓祥也跟着转了一圈,不过这问题倒是把他问住了,支支吾吾好一会儿,一下子冲进翩翩怀里,又是一阵忸怩。   前世,她怎么就没察觉皓祥这般害臊呢。   “额娘,明日上了学问了先生,就教你,你可不能笑话我,我,我也没学过的。”皓祥在翩翩怀里闷了一会儿,抬起头道。   翩翩好笑的看着皓祥,这小子爱面子这点倒还是没变。   “好,皓祥这般聪明,可要记得教额娘啊。”   “恩,额娘,拉勾勾。”   “好,拉勾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皓祥就是大乌龟。”皓祥飞速的说道。恩,还是皓祥是乌龟的好,额娘美美的,可不成。   说慢了一拍的翩翩一愣,她的皓祥,她的皓祥,这般乖巧孝顺,额娘前世怎么那般糊涂,糊涂啊。   “额娘,我出去玩了,你乖乖休息啊。”皓祥红着脸跑了出去,额娘真是,那般看着人,害羞死了,要看也要丫鬟们出去才是。纤云见了,忙跟了过去。   “侧福晋可真是有福气的,二少爷这般孝顺。”锦瑟一脸真诚道。二少爷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虽说越矩,但是她心里真心将他看作弟弟。如今见他长的这么善良,活泼,开朗,心里也高兴的很。   “辛苦你们了,待皓祥大点,我定会给你们找户好人家。”翩翩拉着锦瑟的手感激道。   锦瑟被翩翩说的满脸通红,又让翩翩笑个不停。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正常的很,今个,我把话说在这儿,日后,你的亲事,我管了,当然,你若是看中了谁,我也不会乱点鸳鸯就是。纤云也是,你找个机会知会她一声。”   “谢侧福晋”锦瑟红着脸叩谢。想着翩翩的承诺,心里满是甜蜜,打定主意,日后一定要照顾好皓祥少爷。   翩翩今早那通责罚,不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硕王府,有那不信的,还特意去正院打探虚实。   “金桂,可是真的,翩翩侧福晋真让整个院子里的奴才都去跪正院了。”吟秀忙问道。   金桂点了点头,吟秀皱眉,翩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这般声势浩大,岂不丢了自己的脸,保不齐王爷还会责怪她管家不力,夺了她的管家权呢。   若是她,知道有人打了她的名讳欺负她人,定是私下打发了,这般直接,不也侧面反应了自己的不足么。   再者,这么件小事,闹成这样,何必呢。要是底下的奴才有了什么想法,不也糟心的很。   “金桂,我可是越来越不懂翩翩侧福晋的心思了。”吟秀沉声道。虽她觉得不妥,小题大做,但到底忌惮翩翩,也没那幸灾乐祸的心思,反而在想翩翩是否又有什么阴谋不成。   不知不觉间,吟秀都没发觉,自己是这般忌惮翩翩,比对雪如福晋还要甚上几分。   书房内,洗漱干净,沐浴更衣后的硕王吃了碗翩翩特意送过去的当归乌鸡汤,心里满意的很。这会儿又听见小厮们说了那事,在宣纸上,写下四个大大的字,赤子之心,   唉,若是雪如有翩翩一半善良,胸怀宽广,该多好,看来,这王府让她管也是正确的。   这世上,在荣华富贵面前,有几人能守的住自己的本心。翩翩真是个不错的。   一时,硕王将翩翩跟雪如福晋对比,更觉雪如福晋心肠歹毒,贪慕虚荣,追名逐利,本还打算去看看病中的她,这会儿心火上来,又去了那心思。   那等毒妇,就是病死,也是报应。   与此同时,正院内,稍微有些清明的雪如福晋听着院外的吵闹声,稍一打听,就差没气的吐出血来。   贱人,贱人,这是向本福晋炫耀不成,这府里所有的人都听你的,了不起不成。   王爷,您怎么还不来看望妾身,妾身好冷好冷。   “姐姐,那个贱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姨怎么还不来,不是说会来救额娘的么。”三格格拽着二格格的胳膊道。   “小妹,快别晃了,那个贱人的事,姨定会帮咱们的,再等等啊,乖。”二格格有些头疼的劝道。   之前是跟大姐一道教导小妹还不觉得,这会儿就她一人,还真是吃力的很。小妹都这般大了,还没皓祯懂事,日后可如何是好。   看着一旁安静坐着的皓祯,二格格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只要皓祯努力,阿玛一定会高兴,一高兴,保不齐就会将额娘放出来。想此,二格格又开始劝着皓祯要如何如何努力,如何如何讨硕王欢喜。   皓祯嘴上答应着,到底觉得这两位姐姐是个俗人,比不得四格格善良纯着。   大格格,二格格这儿期盼着雪晴的到来,可是如今已是夕阳西下,却还是没有等到,心里难免有些伤感彷徨。   三格格还小,想着莫不是雪晴也抛弃她们了,又是一阵伤心的大哭。   大格格,二格格在这儿胡思乱想,却不知都统府是如何的闹腾,奥,对了,那福大学士的府邸也不惶多让。   雪晴怎么也没想到,硕王竟赐了两名舞女给都统大人,而且个个貌美如花,身子窈窕,妖媚可人。忍着心中的妒火,雪晴含笑的将二人抬为姨娘,又赏了自己身边的二等丫鬟过去服侍,屋子,衣服,珠宝,事无巨细,体贴入微,让都统大人很是满意。   不过满意是满意,也不过是口头赞扬几句,一整日还是陪着两名佳人,生怕她们住不惯都统府。   雪晴打落牙齿和血吞,强忍着笑意也陪了一天,安慰了一天。   握了握拳,雪晴眼里满是杀意,她可不是雪如那个蠢的,这两个贱人也绝对不成了第二个翩翩。   雪晴忙着维护自己的身份地位,雪如的事儿一时还真不顾上。   与此同时,福伦大学时府邸,福伦夫人坐在屋内,哭了一天,没有怨言,也没有不满,只自己沉默的哭着。   她们这般恩爱,夫君怎么能这般对她。   “夫人,好了,快别哭了。为夫也是无法,王爷亲赐,为夫哪能推辞,这可是王爷的赏识,若是落了王爷的脸面,为夫一番抱负可不就付诸东流了么。为夫的心,你还不懂么,她不过就是个丫头,日后由你使唤就是。你瞧瞧,她长的那般庸俗,哪比得上夫人半分,就是夫人不对为夫有信心,难道对自个儿也无信心不成。”福伦强压着内心的烦躁,柔声劝道。到底算是把她给劝住了。   福伦夫人细细打量那舞女,见她长的不是多出众,这心也就放下一半。又见福伦眼睛瞅都不瞅她,这另外一半的心也放了下来。   然而,福伦夫人却忘了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想想,若没有几把刷子,以她的样貌,又怎能进的了王府舞班呢。 ☆、第36章爵位   正院外,三朝回门的大格格跪在门口,磕头三拜,感谢雪如福晋的养育之恩,旁边是陪着哭泣磕头的二格格,三格格以及一直负手而立,冷眼旁观,置身事外的额驸。   大格格再次留恋的看了眼硕王府的大门,心中酸涩难耐,额娘的事儿还没个头绪,可是她已自身难保。看着额驸骑马在前,背影冷漠,更是红了眼眶。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慈善和蔼的将军夫人,竟是那般,那般的刻薄,而她温文尔雅的夫君又是这般的铁石心肠。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车轮慢慢的滚动,马蹄踩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踏踏之声,飞快而有节奏。不一会儿,就甩开马车一大截。   辅国将军虽是宗室血脉,到底经历好几代,如今不过是个二品武官罢了,在这皇室贵族聚集的地方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因此,辅国将军府上至主子下至奴才,都算是大格格眼里的俗人,只知黄白之物,不闻人间真情。而将军府众人,对于雪如福晋以及大格格的伤春感秋,慈善心肠也是无法理解。当听到大格格说那感人的故事之时,没有任何感动,有的只是遗憾与不满,以及深深地悔意,后悔给爱子找了这么个败家的媳妇。   大格格是第一次遇到无法理解雪如福晋散尽万贯家财只为黎民百姓的人。   辅国将军府也无法理解雪如福晋那所谓的善心。   成亲不过三日,大格格仿佛已过三载,内心的疲惫与辛酸在回门之日达到顶端,再也忍受不住,拿着丝帕捂住嘴巴,在马车里就哭了起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何会是这般。阿玛,额娘……   马车内传来的隐隐哭声让赶车的马夫听到,很是讽刺一笑,今个这趟怕是白跑了,这大慈大悲观音娘娘的女儿,怕是也不知道啥为赏银。   清雅院   翩翩有些疲惫的靠在罗汉床上,这几位格格真是继承了福晋那能哭的性子,这么一天工夫,就没停过,如今耳边还环绕着那嘤嘤哭泣声。   “侧福晋,可是累着了,老奴来替您揉揉肩,解解乏。”柳嬷嬷见翩翩皱着眉头,轻轻揉着太阳穴,忙谄媚的笑道,说着手已经放到翩翩的肩上,轻轻的揉着。   翩翩闭眼不语,想着额驸今日不冷不热的态度,这大格格婚后怕是有的熬呢。也不知,今生大格格是否还能体谅福晋的万般苦衷呢。   硕王从门外慢慢走了进来,虽放轻了脚步,但是柳嬷嬷手下动作的停滞,还是让翩翩敏感的睁开了眼,见是硕王,忙躬身行礼,低垂下的金步摇在耳边晃动两下,衬得她越发乖巧可人,温柔贤惠。   硕王挥手让柳嬷嬷等人退下,坐在罗汉床上,“这几日真是累着你了。本王心里都清楚。”   “王爷,妾身哪有什么累不累的,能为王爷分忧,妾身心里欢喜的很,就怕妾身能力有限,反而给王爷添累。”翩翩红着脸,愧疚道。那含羞带笑,眸中全是深情,看的硕王一叹。   “翩翩不用妄自菲薄,你是个好的,本王都记着,不像福晋,唉。”   “福晋,唉,也不知福晋身子什么时候能好的起来。希望佛祖保佑福晋身体安康,这样两位格格,皓祯少爷也不用担心了。”翩翩满脸忧色道。   硕王脸上刚浮起的笑意立马僵住,想着雪如福晋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却又不能跟翩翩说,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他堂堂硕王竟被一个女人能玩弄,说出来,可不就成了笑话。   “福晋身子不适,这些日子,就累着你管理王府之事了。”   “王爷,妾身身份卑微,能力有限,虽欣喜能帮王爷分忧,但是妾身一个侧福晋管理王府,怕是让人笑话,不若让二格格处理王府事物,前些日子福晋也曾教导过。”翩翩劝道,说道身份地位的时候,语气里的落寞,眼神的黯然,让王爷胸口一窒。   “翩翩,在本王心中,你是世间最好的女子,那些身份地位,本王从来就不在乎,本王在乎的一直,是你这颗赤子之心。”硕王搂着翩翩的肩安慰道,而后想着雪如管家管的家财散尽,哪里还敢让她教导的二格格管理,又道“翩翩,本王信你,这王府就教给你了。”说着还拍了拍翩翩的手以示安慰,翩翩抬眼看着硕王,眼里满是感激。   “王爷,不若让二格格跟着妾身一道管理,不然,外边还不知要怎么谣传妾身呢。今个妾身就听底下奴才说,是妾身害的福晋生病,说妾身恃宠而骄,不敬福晋,是那魅惑人的狐狸,精。”翩翩仿佛想到某处,原本感激的眼神立马又黯然失色,眸里聚满了眼泪,轻声道。   硕王一听,抚摸着翩翩手背的手一顿,而后前思后想,其中窜连起来,自是明白翩翩的话中之意,面上一僵,而后满是愧疚之色“翩翩,委屈你了。”   翩翩身子一僵,而后将脸埋入硕王怀中,小声哭泣,没有怨言没有不满。让硕王更是惭愧不已,手轻轻的抚着翩翩的背轻声哄着。   委屈,呵,前世都尝遍了,今生,她又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呢。   “翩翩,如此,日后那外面的事儿让珍儿出面则是,内里的府库账本,由你守着。唉,委屈你了,只是,本王也无可奈何。”硕王略一思索,沉声道。   若不是雪如心肠歹毒,管府无能,又怎会让翩翩受如此委屈。   翩翩听此,勾唇一笑,如此,她倒不用做那恶人了。如今王府库银所剩无多,靠着庄子上的收成,以及一些俸禄,哪里够用,这没了银子,府里矛盾还不知多少呢,王府她要管,恶人,她却是不会做的。总不能用她的私房银子去贴补亏空吧,她可不是福晋,有好几十抬的嫁妆。   至于那些银子,如今还动不得。人,总得给自己留个后路不是。   “翩翩,皓祥近来可好。”如今这王府也就皓祥这一条血脉,硕王自是极其注重。   “皓祥啊,好的很呢,昨个还念叨着,阿玛怎么没来,皓祥想阿玛什么的,听的妾身都要吃味了。”翩翩笑道。心里却是嘲讽不已,王爷,您也会在乎血脉么?   这少了几十年的精心教导养育,又有福晋错事在前,皓祯,你又拿什么跟皓祥争呢。不过是一个冒牌货,凭什么将皓祥踩在脚底,今生,我倒要让你尝尝,被人忽视不喜的滋味。   硕王听翩翩这般说,心里熨帖的很,到底是亲生儿子,父子连心,哪是那些个贱民能比的。   “皓祥是个好的,这王府以后还要靠他啊。”硕王摸着胡须叹道。   “王爷,瞧您,又打趣妾身不是,这王府自是大少爷的,皓祥啊,他自己出去打拼才是正经。”翩翩捂嘴笑道,王爷可真是会说笑。凭什么他总是左右皓祥的人生。   这王府,要或是不要,可得看皓祥的心情,若是喜欢,要了也无妨,不喜欢,王爷自个儿留着带到地底下方好。   硕王见翩翩笑的一脸打趣,并未过多解释,难道说,皓祯不是他儿子,他的福晋,胆大包天,偷龙转凤不成。   “翩翩,过些日子将皓祥记到福晋名下吧。”   翩翩一顿,缓了一会儿方道,“王爷怎么又说这个了。”   “翩翩,你放心,皓祥不过是记在福晋名下,有个嫡子身份罢了,其他的都不变,还是你自己照料,也住在这清雅院。”硕王安慰道。   “王爷,万万不可。”翩翩一下子站起来,跪在地上哭道。   硕王一愣,紧皱的眉头看着翩翩,脸上笑意全无,沉声道“为何。此话怎讲。”   “王爷,因着大格格的婚事,外面都不知怎么传扬妾身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王爷相信妾身,妾身也不在意,可是,这个不同。皓祥成为嫡子,外人定会认为王爷宠妾灭妻,听信妾身谗言,于王爷名声无益。王爷,您在妾身心中是这般的伟大,正直,善良,妾身怎能让你承受他人口水,还望王爷,三思啊。”   听着翩翩的一番说辞,硕王很是感动,亲手将翩翩扶起,“得美如此,人生幸事,翩翩,你且放心,终有一日,本王会让皓祥名正言顺的继承王府爵位。”   “王爷”翩翩一脸诧异的看着硕王,硕王则将她的脑袋按回自己怀中。   若是嫡子不幸早逝,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么。如此想着,硕王的眼里杀意一闪而现。   怀中的翩翩,紧紧皱着眉头,不行,她绝不要皓祥成为福晋的儿子,她真的无法忍受,待她百年,每逢祭祀之事,皓祥跪在雪如牌位前,喊着额娘,烧纸磕头。   如何才能阻止王爷,不知福晋可有这个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撒花支持啊,这三章可是米米熬夜到三点才码好的,记得撒花啊~~   PS:翩翩日后就跟那王夫人似的,做那慈善人也能手握不权,而二格格则是那王熙凤,吃力不讨好的角色。想来变得市侩的二格格跟胖大海很配的说,哦,不行了,米米实在是太坏了,自动去蹲墙角~   正院外,三朝回门的大格格跪在门口,磕头三拜,感谢雪如福晋的养育之恩,旁边是陪着哭泣磕头的二格格,三格格以及一直负手而立,冷眼旁观,置身事外的额驸。   大格格再次留恋的看了眼硕王府的大门,心中酸涩难耐,额娘的事儿还没个头绪,可是她已自身难保。看着额驸骑马在前,背影冷漠,更是红了眼眶。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慈善和蔼的将军夫人,竟是那般,那般的刻薄,而她温文尔雅的夫君又是这般的铁石心肠。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车轮慢慢的滚动,马蹄踩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踏踏之声,飞快而有节奏。不一会儿,就甩开马车一大截。   辅国将军虽是宗室血脉,到底经历好几代,如今不过是个二品武官罢了,在这皇室贵族聚集的地方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因此,辅国将军府上至主子下至奴才,都算是大格格眼里的俗人,只知黄白之物,不闻人间真情。而将军府众人,对于雪如福晋以及大格格的伤春感秋,慈善心肠也是无法理解。当听到大格格说那感人的故事之时,没有任何感动,有的只是遗憾与不满,以及深深地悔意,后悔给爱子找了这么个败家的媳妇。   大格格是第一次遇到无法理解雪如福晋散尽万贯家财只为黎民百姓的人。   辅国将军府也无法理解雪如福晋那所谓的善心。   成亲不过三日,大格格仿佛已过三载,内心的疲惫与辛酸在回门之日达到顶端,再也忍受不住,拿着丝帕捂住嘴巴,在马车里就哭了起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何会是这般。阿玛,额娘……   马车内传来的隐隐哭声让赶车的马夫听到,很是讽刺一笑,今个这趟怕是白跑了,这大慈大悲观音娘娘的女儿,怕是也不知道啥为赏银。   清雅院   翩翩有些疲惫的靠在罗汉床上,这几位格格真是继承了福晋那能哭的性子,这么一天工夫,就没停过,如今耳边还环绕着那嘤嘤哭泣声。   “侧福晋,可是累着了,老奴来替您揉揉肩,解解乏。”柳嬷嬷见翩翩皱着眉头,轻轻揉着太阳穴,忙谄媚的笑道,说着手已经放到翩翩的肩上,轻轻的揉着。   翩翩闭眼不语,想着额驸今日不冷不热的态度,这大格格婚后怕是有的熬呢。也不知,今生大格格是否还能体谅福晋的万般苦衷呢。   硕王从门外慢慢走了进来,虽放轻了脚步,但是柳嬷嬷手下动作的停滞,还是让翩翩敏感的睁开了眼,见是硕王,忙躬身行礼,低垂下的金步摇在耳边晃动两下,衬得她越发乖巧可人,温柔贤惠。   硕王挥手让柳嬷嬷等人退下,坐在罗汉床上,“这几日真是累着你了。本王心里都清楚。”   “王爷,妾身哪有什么累不累的,能为王爷分忧,妾身心里欢喜的很,就怕妾身能力有限,反而给王爷添累。”翩翩红着脸,愧疚道。那含羞带笑,眸中全是深情,看的硕王一叹。   “翩翩不用妄自菲薄,你是个好的,本王都记着,不像福晋,唉。”   “福晋,唉,也不知福晋身子什么时候能好的起来。希望佛祖保佑福晋身体安康,这样两位格格,皓祯少爷也不用担心了。”翩翩满脸忧色道。   硕王脸上刚浮起的笑意立马僵住,想着雪如福晋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却又不能跟翩翩说,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他堂堂硕王竟被一个女人能玩弄,说出来,可不就成了笑话。   “福晋身子不适,这些日子,就累着你管理王府之事了。”   “王爷,妾身身份卑微,能力有限,虽欣喜能帮王爷分忧,但是妾身一个侧福晋管理王府,怕是让人笑话,不若让二格格处理王府事物,前些日子福晋也曾教导过。”翩翩劝道,说道身份地位的时候,语气里的落寞,眼神的黯然,让王爷胸口一窒。   “翩翩,在本王心中,你是世间最好的女子,那些身份地位,本王从来就不在乎,本王在乎的一直,是你这颗赤子之心。”硕王搂着翩翩的肩安慰道,而后想着雪如管家管的家财散尽,哪里还敢让她教导的二格格管理,又道“翩翩,本王信你,这王府就教给你了。”说着还拍了拍翩翩的手以示安慰,翩翩抬眼看着硕王,眼里满是感激。   “王爷,不若让二格格跟着妾身一道管理,不然,外边还不知要怎么谣传妾身呢。今个妾身就听底下奴才说,是妾身害的福晋生病,说妾身恃宠而骄,不敬福晋,是那魅惑人的狐狸,精。”翩翩仿佛想到某处,原本感激的眼神立马又黯然失色,眸里聚满了眼泪,轻声道。   硕王一听,抚摸着翩翩手背的手一顿,而后前思后想,其中窜连起来,自是明白翩翩的话中之意,面上一僵,而后满是愧疚之色“翩翩,委屈你了。”   翩翩身子一僵,而后将脸埋入硕王怀中,小声哭泣,没有怨言没有不满。让硕王更是惭愧不已,手轻轻的抚着翩翩的背轻声哄着。   委屈,呵,前世都尝遍了,今生,她又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呢。   “翩翩,如此,日后那外面的事儿让珍儿出面则是,内里的府库账本,由你守着。唉,委屈你了,只是,本王也无可奈何。”硕王略一思索,沉声道。   若不是雪如心肠歹毒,管府无能,又怎会让翩翩受如此委屈。   翩翩听此,勾唇一笑,如此,她倒不用做那恶人了。如今王府库银所剩无多,靠着庄子上的收成,以及一些俸禄,哪里够用,这没了银子,府里矛盾还不知多少呢,王府她要管,恶人,她却是不会做的。总不能用她的私房银子去贴补亏空吧,她可不是福晋,有好几十抬的嫁妆。   至于那些银子,如今还动不得。人,总得给自己留个后路不是。   “翩翩,皓祥近来可好。”如今这王府也就皓祥这一条血脉,硕王自是极其注重。   “皓祥啊,好的很呢,昨个还念叨着,阿玛怎么没来,皓祥想阿玛什么的,听的妾身都要吃味了。”翩翩笑道。心里却是嘲讽不已,王爷,您也会在乎血脉么?   这少了几十年的精心教导养育,又有福晋错事在前,皓祯,你又拿什么跟皓祥争呢。不过是一个冒牌货,凭什么将皓祥踩在脚底,今生,我倒要让你尝尝,被人忽视不喜的滋味。   硕王听翩翩这般说,心里熨帖的很,到底是亲生儿子,父子连心,哪是那些个贱民能比的。   “皓祥是个好的,这王府以后还要靠他啊。”硕王摸着胡须叹道。   “王爷,瞧您,又打趣妾身不是,这王府自是大少爷的,皓祥啊,他自己出去打拼才是正经。”翩翩捂嘴笑道,王爷可真是会说笑。   这王府,要或是不要,可得看皓祥的心情,若是喜欢,要了也无妨,不喜欢,王爷自个儿留着带到地底下方好。   硕王见翩翩笑的一脸打趣,并未过多解释,难道说,皓祯不是他儿子,他的福晋,胆大包天,偷龙转凤不成。   “翩翩,过些日子将皓祥记到福晋名下吧。”   翩翩一顿,缓了一会儿方道,“王爷怎么又说这个了。”   “翩翩,你放心,皓祥不过是记在福晋名下,有个嫡子身份罢了,其他的都不变,还是你自己照料,也住在这清雅院。”硕王安慰道。   “王爷,万万不可。”翩翩一下子站起来,跪在地上哭道。   硕王一愣,紧皱的眉头看着翩翩,脸上笑意全无,沉声道“为何。此话怎讲。”   “王爷,因着大格格的婚事,外面都不知怎么传扬妾身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王爷相信妾身,妾身也不在意,可是,这个不同。皓祥成为嫡子,外人定会认为王爷宠妾灭妻,听信妾身谗言,于王爷名声无益。王爷,您在妾身心中是这般的伟大,正直,善良,妾身怎能让你承受他人口水,还望王爷,三思啊。”   听着翩翩的一番说辞,硕王很是感动,亲手将翩翩扶起,“得美如此,人生幸事,翩翩,你且放心,终有一日,本王会让皓祥名正言顺的继承王府爵位。”   “王爷”翩翩一脸诧异的看着硕王,硕王则将她的脑袋按回自己怀中。   若是嫡子不幸早逝,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么。如此想着,硕王的眼里杀意一闪而现。   怀中的翩翩,紧紧皱着眉头,不行,她绝不要皓祥成为福晋的儿子,她真的无法忍受,待她百年,每逢祭祀之事,皓祥跪在雪如牌位前,喊着额娘,烧纸磕头。   如何才能阻止王爷,不知福晋可有这个本事。 ☆、第37章见圣   清雅院   翩翩在书房内练着字,想着,皓祥那小子,如今越发像个小先生了,每日里还给她布置任务,练几张大字,背背三字经,要是哪日她忘记了,他还生气,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小棍子,说她再不听话,就要打手心。   想着想着,翩翩不由笑了起来,脸上满是甜蜜与幸福。   “侧福晋,侧福晋,不好了,大少爷屋里的秋水死了。”柳嬷嬷慌慌张张的从外面冲了进来吼道。   手一顿,笔一歪,好好的一个善字也扭曲了起来。将笔轻轻放下,翩翩转身离开案桌,“秋水,可是皓祯身边的大丫鬟,好好的,怎么就死了?二格格可知道了。”好在面上管家的是二格格,不然又要惹了一身脏。   “回侧福晋,二格格已经知道了,听说已经去大少爷那儿了。”柳嬷嬷忙道,踌躇一会儿,而后有些试探道“侧福晋,听说那秋水是吃了大少爷的桂花糖蒸栗粉糕,中了毒。”这样说着,还小心翼翼的打量翩翩。   也不知,这里边有没有侧福晋的手笔。   翩翩对上柳嬷嬷的眼神,吓的柳嬷嬷一个机灵,忙低下头,规规矩矩的,再也不敢乱瞄。   “走吧,去大少爷屋里瞅瞅,不然,那些个心术不正的人,还不知怎么摸黑呢。”翩翩意有所指道。   这事,还真不是她弄的,她也想过一把毒药将这些人毒死得了,可是想想,就这般死了,岂不是太痛快了,对于他们,就是要一刀刀刮才好。   皓祯处,二格格搂着吓着了的富茶皓祯,边哭边安慰,富茶皓祯白着脸,白嫩的脸上全是泪痕,眼里的恐惧随着眼泪流出,却又仿佛流不尽,身子也抖的厉害。   二格格身子也抖的很,嘴唇苍白,却又要主持全局,佯装的坚强与镇定,内里却不堪一击,就是还小的三格格,也能感觉二格格的不安与恐惧。   “皓祯,别怕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别怕,啊。”皓祯可是额娘千求万求才得来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儿,额娘岂不伤心死,日后,额娘岂不没了依靠。   翩翩跟吟秀赶来,二格格已经擦干了眼泪,皓祯则傻愣愣的坐在那儿。   “二格格,大少爷,可还好。”翩翩担忧道,一旁的吟秀也跟着附和。   翩翩还好,吟秀那眼里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若是富茶皓祯没了,这王府不就是皓祥的了,皓祥跟芳儿关系好,日后芳儿出嫁,有个王府做保障,她也就不用愁了。   三格格恨恨的看着翩翩跟吟秀,用那利刀般冷冽的眼神扫视着,心里又怕又恨。到底年岁小,憋不住话,对着翩翩跟吟秀嚎道“是不是你们要害皓祯,我要告诉阿玛,让阿玛打死你们。”言语狠厉,气势不足。   秋水死了,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不过是替了皓祯的命罢了。   翩翩捂着胸口,哀伤道“三格格,你怎么能这般诬陷我,把我想的这般恶毒,冷酷,这王府由二格格管理,大厨房我更是滴水不沾,我如何能瞒天过海,害了秋水。”   “不是你,还能有谁。”三格格越发怒道,她就见不得翩翩这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样子,整个就跟个狐媚子似的,魅的阿玛连额娘都不要了。   翩翩眉头皱了皱,余光扫视下屋内众人的表情,一顿,“三格格,我知道,你是吓着了,才会这般胡说,柳嬷嬷,快去找太医,还有将王爷找来。”这个黑锅她可不背。名声若是坏了,害得可不仅仅是自个儿,保不齐还会连累皓祥。   这府里,有能力有理由害富茶皓祯的可不仅仅就是她,王爷的理由可是更加充足呢。   若是王爷所为,是不是跟那夜谈话有关。   皓祯没了,皓祥名正言顺的被记到福晋名下,成为嫡子,继承王府。   似乎很好,皓祯没了,皓祥又被王爷认可重视,她要的不就是这个,可是,饶是如此,她也要自私一回儿。   皓祥,原谅额娘,你放心,是你的,额娘一定都会给你 。   众人见翩翩坦坦荡荡的模样,疑惑不已,暗道,难道真不是侧福晋所为,那会是谁呢,如此,又将怀疑的眼神看向吟秀,吟秀气急,怒道“看什么看。”   书房处,硕王听同喜说皓祯身边大丫鬟中毒身亡,略一失神,手中茶盏落地,王二是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都办不成。   在柳嬷嬷的请求下,硕王铁青的脸上往富茶皓祯住处走去。那个贱民,命倒是大的很,也是,若不是命好,怎么可能有机会进这王府,就怕是命太硬,冲了王府风水。   看着硕王,两位格格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起跪着哭诉,心里的委屈化作热泪,却暖不住硕王冰冷的心。   富茶皓祯还好好活着,硕王心里却不满的很,此时,他哪有闲情去听两位格格的哭诉,委屈,吩咐几句,又替翩翩,吟秀辩白几句,又打了富茶皓祯贴身奴才的板子,交待几句就匆匆离去。   看着硕王的表现,翩翩越发肯定这是硕王干的。   想着前世种种,翩翩心内冷笑不已。   到底死的是一个丫鬟,硕王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把这事给掩盖了过去。但是那颗杀心却没有消失。   次日,为了安抚富茶皓祯,硕王提出带他去近郊骑马,二格格,三格格很是欣慰,想着硕王到底是重视皓祯的。   对于硕王只带皓祯不带他,皓祥很是不满,嘴嘟的高高的,板着小脸,一点笑意也无。   翩翩对着皓祥的小嘴轻轻亲了一口,笑道“乖皓祥,可是生气了,难道陪额娘就这么不开心。”语气的失落让皓祥立马急了起来,扭捏了几下,小声道“额娘,额娘,不生气,皓祥就喜欢陪着额娘了。”   “瞧这小嘴甜的,都进额娘心里去了。好了,待阿玛回来,咱们也让阿玛带你去,可好。再过些日子,咱们给皓祥找个骑射师傅,可成。”翩翩摸了摸皓祥光秃秃的脑门,安慰道。是要给皓祥配个好点的骑射师傅才是。   今生,皓祥可不能再做那挨打的角色。   近郊马场,装供皇室贵族跑马练习所用 ,一眼望去,竟是见不到边际,虽如今草地已变的枯黄,扒在地上,但是这样广阔的场景,让没出过门的皓祯很是震撼。   原来,外面的世界竟是这般美,让他有种新生的感觉,就连空气都是这般的新鲜。   “阿玛,这里真美。”富茶皓祯扬起灿烂的小脸笑道。   硕王沉默不语,一旁的同心同喜眼神闪了闪,想到侧福晋说要护住大少爷的性命,心里就怪异的很,这会儿见硕王眼里的杀意,心下一跳。   难怪难怪,原来大少爷竟是福晋偷,情所生,难怪王爷那般对待福晋,对待大少爷。   自以为得了真相,又被真相吓了大跳的同心同喜,对视一眼,而后却是满满的疑惑,侧福晋为何要帮助富茶皓祯呢。   有了同心同喜暗中保护,富茶皓祯虽受了小伤,到底保了小命。见天色已晚,富茶皓祯还是完好,几个奴才又碍事的而很,硕王借故让其退下。而后将富茶皓祯带到一个偏僻隐蔽的场所。   四下无人,硕王正准备下手,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黑着脸将匕首藏回袖子中,硕王很是泄气,这贱民可真是命大,都这个时辰了,竟也有人前来跑马。   本想着解决了这贱民,而后装作遇刺回府,奈何,总有恶狗挡道。   硕王心里咒骂不已,耳边传来爽朗的喊声,吓了他一大跳。   “硕王,你怎么在这儿。”   硕王忙转身,跪在地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快起来,出门在外,何苦拘泥于繁文缛节。朕不过是出来转转,没成想竟遇见爱卿,对了,这可是你家大公子。”乾隆下马笑道。   硕王强笑道“正是犬子,皓祯,还不快拜见皇上。”   人说,无知者无畏,富茶皓祯见着乾隆,竟是一点也不怕,小小年纪有礼有节,这让爱才爱贤的乾隆很是满意,道“硕王,你可是有个好儿子,好好教养,日后就是咱大清的人才。”   “皇上谬赞了,不过是无知小儿……”硕王谦虚道。   “哎,谦虚可不带这样的,朕看着是个好的,定是个好的,如今可有上学。”乾隆打断道。   “不过是识了几个字罢了。”硕王谦虚回答,乾隆却是摇了摇头,而后看着皓祯问道,“三字经可学了。”   皓祯自信满满,拱手回礼,学着硕王往日的风度翩翩,答“先生教了三字经,已经学完。”   “嗷,背来听听。”见着富茶皓祯这般粉雕玉琢的模样,乾隆习惯性问道。宫中几个皇子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但凡有空,乾隆都会抽问一二,以此培养父子之情,可惜,效果甚微。   富茶皓祯点了点头,自信的背了一遍,乾隆见他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才华,更觉不简单,道“不错,不错,硕王,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如此,明日你就去上书房上学,可别糟蹋了一颗好苗子,待朕的五子稍微大些,做他伴读正好。”   乾隆哈哈大笑,硕王心里苦涩不满的同时,却也有那么几分窃喜,然而,这窃喜里又暗含几分复杂心思。   早知如此,就该将皓祥带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咩咩妹子,梦里何妹子的地雷,O(∩_∩)O谢谢啊,~破费了。   麻烦盗文妹子,不要同步啊!!!!!!!!!!!!! ☆、第38章反目   鸿雁来宾、雀入大水为蛤、菊有黄花 ,转眼已到寒露时节。 这个时候,每日里,清晨夜晚都凉的很,推开雕花木窗,院子里菊花开的正盛,花蕊绿叶上点点晶莹剔透的露珠衬得花儿越发娇艳欲滴。   去年今日,雪如福晋邀请了好些个夫人小姐前来赏花吃螃,吟诗作赋,好不热闹,再看今年今日,却是物是人非,枯卧冷床。   雪如福晋慢慢坐起身子,走到镜台前,轻轻打开红彩描金黑漆象牙妆奁盒,里面有各种小盒子,方圆大小不一,刻有喜鹊登枝花样,看着铜镜中憔悴不堪的面孔,雪如福晋握着胭脂盒的手指渐渐泛白。轻轻的抚摸脖子上的红杠,雪如眼眶渐渐红润,王爷,您怎能那般绝情。   “福晋,时辰不早了,咱们还要入宫拜见老佛爷呢。”穿着青衣素面的丫鬟轻声道,神色拘谨,举止不安。   透过铜镜,雪如福晋冷冷看着身后丫鬟畏缩的模样,心里重重一哼,面上却是不显。如今,秦姥姥并其他忠心的丫鬟奴才被王爷赶了七七八八,这院子里新来的奴才,都是翩翩那个贱人挑的,她暂时动不得,想想,心里都憋屈的很。   “知道时辰不早了,还杵在那儿,快些过来给我上妆。”雪如冷声道。不管如何,她才是嫡福晋,翩翩那个贱人再得宠,不也拿不出手,上不得台面。   到底,老佛爷的菊花宴,也只有她才有这个身份参加。   终于,她可以光明正大,高傲的离开这个正院,俯看那两个贱人。   一切打扮妥当,雪如福晋对着镜中的自己冷冷一笑,用带着指甲套的左手从嘴角处轻轻抚过发髻,而后慢慢站起来,将手随意的搭在丫鬟的胳膊上,甩着丝帕,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她,才是硕王福晋。   此时,硕王已经坐在上座稳稳的,翩翩跟吟秀并三位格格,皓祯皓祥依次坐着,待雪如进来后,忙站了起来。   两位格格并皓祯立马激动的跑过去,抱着雪如就是一阵痛苦,额娘额娘的喊个不疼,差点没哭碎雪如一颗心肠。   “好了好了,额娘的身子已经好了,乖,不用担心,啊。”雪如拍了拍二格格的手,摸了摸三格格的头,停顿一会儿后,才摸了摸皓祯的额头。   到底,这次出来靠了皓祯,若不是他得到皇上喜爱,她也不会被老佛爷想起,宣她入宫赴宴。   皓祯是她的儿子,也必须是她的儿子。   硕王看着雪如福晋,也不言语,只看着一旁的皓祥,见他那可爱的模样,笑了笑,一旁的雪如福晋见了,眼神闪了闪。看样子王爷是真的放弃皓祯,喜爱上皓祥了,不,不行,她宁愿将王府给皓祯这个假儿子,也不愿意给皓祥那个孽种。   她不会让翩翩骑在她的头上的。想让她老后看翩翩跟皓祥的脸色过日子,哼,她做不到。她堂堂嫡福晋,凭什么看一个庶子的面子过活。   王爷,已经被迷了心窍,别想让她跟着糊涂。   翩翩看着神志清醒的雪如福晋,随意的把玩着手指,这福晋还真是敏感的很,如今那药竟是无法下手了,也罢,如今王府已被她洗清一遍,大权再握,还有她的把柄,不足为惧。   她要的不过就是真相,从她口中说出的真相。   说来雪如福晋这次得以入宫,还真是富察皓祯的功劳。   自皇上看中富察皓祯后,每次去上书房都不可避免的考较一番,一来二去,越发喜爱富察皓祯,每日去慈宁宫陪伴老佛爷的时候,也会当故事说给老佛爷听。正巧,老佛爷身边有个格格,是已故裕亲王唯一的嫡女,老佛爷见她可怜,就抱到身边教养,常年累月,这感情深的跟个亲祖孙似的,就是皇上的几位格格也比不上。这会儿晴格格虽小,老佛爷却开始操心未来夫婿问题了,听皇上几次三番说这富察皓祯,不免就动了心思,又想到那富察皓祯正是雪如嫡子,越发中意。   当年,硕王福晋,悲天悯人,济世为怀,帮着受灾百姓的事儿,老佛爷可还记着呢。正巧,宫中菊花开的正盛,老佛爷就像借此机会再见一见硕王福晋,再细细查探一二,让她跟晴格格见见面,联络联络感情。   乾隆是个孝顺的,哪有不同意的,如此昨个早朝过后,单留下硕王,交代此事,而后又是一阵夸奖。   君有命,硕王就是心里百般不愿,也不得不从。僵硬的应付好皇上后,硕王回了府,就踏进了正院。   这么些日子,雪如福晋不敢好眠,吃的用的,也是万般小心,薰香之类也不点了,再加上攻克了心里上的那道关卡,那病真正是不药而治。   雪如福晋也不是那傻的,再加上本就不满吟秀跟翩翩二人,如此,自是觉得是有人暗中害了她。   回府的路上,硕王一直都在想皓祥跟皓祯的事儿。   硕王府还是当年老王爷站对了队,跟对了人才得来的。到底不是铁帽子王,一代代会一级一级降下去,要想永保硕王府辉煌,必须再次得到皇上的厚爱。   那贱民既然入了这王府,享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得为王府做些贡献才是。   皇位之争,历来都惊险的很,就是当今有先皇保驾护航,也跌了好几个跟头。那五阿哥日后成了皇上,他则可功成身退,若是五阿哥败了,本王也好大义灭情,以表忠心。   昨夜,正院   见到硕王,雪如福晋又是感动又是欣喜,然而,在硕王说要将皓祥记到她名下后,彻底化为寒冰,渗入心中。   皓祥已经长大懂事,对翩翩那贱人孝顺的很,王爷抬他身份又是另有所谋,她怎会答应。   “王爷,无论如何,妾身是不会答应将皓祥记入妾身名下的。”   “毒妇,你已知,那皓祯并非你我亲骨肉,如何能继承这王府。”硕王冷着脸怒道。不知为何,自从知道这毒妇给他下了药后,于床弟之事,他竟有些不得力。想此,硕王越发愤怒了。   “王爷,皓祯怎么就不是你亲骨肉了,谁说不是的?”雪如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让自己的头抬的越发高了。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是多么的苦涩。无论如何,皓祯都必须是她的儿子,“王爷,混淆王室血脉,可是砍头灭府的大罪,你难道忘了不成。”   “本王岂会不知,不然,你这院子里的还好好的服侍你呢。”此时此刻,硕王对雪如福晋的那点夫妻之情,暂时荡然无存。   “怎么,你想威胁本王不成。”硕王接着冷声道。明明这错事是这毒妇做的,然而暴露了出来,却会害了整个王府。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硕王一下子掐住雪如福晋的脖子,狠狠的,雪如福晋脸瞬间涨红,又想着明日老佛爷还要见这个毒妇,手只得松开。   “咳咳,王爷,一夜夫妻百日恩,您真的好无情,好残忍。”雪如福晋大口喘着气,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哭道。   “明日老佛爷宣你赴宴,你好在为之,至于皓祥之事,你只需知道。”硕王冷然道。   “王爷,不,妾身是不会将皓祥记入名下,若你再逼迫妾身,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雪如福晋张着嘴,回道。   硕王听此,甩门离去。而雪如福晋坐回床上,暗自垂泪。   王爷,妾身也不想这样的,都是您逼的。   硕王跟雪如福晋,并两位格格及富察皓祯入宫,清雅院中的翩翩,又听了出好戏。   夫妻反目,呵呵,这戏可真有意思,只希望唱的再久些,再响些。   喝了茶,安抚了不平的吟秀,翩翩慢慢查起帐来。看来,王爷也不好再囚禁福晋了,不过,这到手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拿回去的。   只是,到底是福晋不是,跟着二格格一道管理管理王府也无碍,若是想从妾身手里拿了这账本,也要问问王爷是否答应呢。   印子钱,可不是那么好放的。这般善良的福晋,竟会放印子钱,想想,翩翩都觉得讽刺的很。   名声,可不是越响越好的,就这放印子钱一条罪,就够喝一壶的了。   不过,这富察皓祯还真是个好命的,竟然得了皇上的喜爱,还进了上书房。她得为她的皓祥好好谋划谋划了,总不能今生还被他压了一头,想来王爷也是乐意。   缓步到皓祥的屋子,看着他摇头晃脑的背着书,翩翩笑了笑,道“皓祥,这会儿可累了。”   “额娘,皓祥不累,皓祥要背书,这样老佛爷也会邀您去宫里边的。”皓祥皱眉眉头道。他虽然还小,翩翩教的也好,然而这府中丫鬟众多,翩翩就是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每个都能看着盯着,再无人的时候,皓祥听到了很多,不过是放在心里没说罢了。   摸了摸皓祥光秃秃的额头,翩翩又是欣慰又是感动。   她的儿子,这般努力,都是为了她。   前世,皓祥为了自己,也曾跟王爷理论过,她是怎么说的,哦,她说“皓祥,快别胡闹了。”   她的皓祥何曾胡闹过,不过是她这个额娘看不透人心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吃了一个多星期的素了,米米要吃肉啊~~讨厌的流感,让胆小惜命的米米什么肉都不敢吃了,泪~~ ☆、第39章三年   春去冬来,时光如梭,转眼竟又是三个年头。   乾隆十一年,五阿哥入上书房上学,硕王府富察皓祯为其伴读。五阿哥不过六岁,却聪明伶俐,谦虚有礼,深得帝心,在后宫皇子中出类拔萃。富察皓祯与五阿哥虽是上下关系,却也是知己,私下里都称呼彼此一声好兄弟,宫女太监也唤一声富察大爷。   到底是上书房出来的,那通身的贵气,逼人的很,就是见着硕王,那也是鼻孔以对,看着谦虚有礼,却又有几分高高在上。硕王也不知为此打碎了多少茶盏,心里越发觉得,还是亲生骨肉好。   因中秋将至,一家团圆,明日上书房暂时休息一日。   收拾好自己的文房四宝,富察皓祯对着五阿哥拱了拱手,又说了几句贴心的话,就准备离去。   “皓祯,听老佛爷说,明日硕王跟福晋赴宫中酒宴,你难道不来么。”五阿哥忙唤道。   富察皓祯皱了皱眉头,转身,看着五阿哥,道“永琪,你还不知道我么,最是讨厌那等虚伪做作的场合,明日宫宴,不外乎那么几个事儿,我还是出宫,去那寻常百姓家透透气。”   永琪看着皓祯,有些羡慕道“还是你好,可以经常透透气,我在这笼子中,都快憋死了,也不知如何才能出去。”每日里不是几个哥哥冷嘲热讽,就是额娘追着让他讨好皇阿玛,就是身边的宫女太监也谄媚的很。   “永琪,你放心,后日我定会将我看到的,感动到的故事,一件不落的告诉你,虽然你无法跟我一道出去透气,但是我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耳朵就是你的耳朵。”富察皓祯拍了拍永琪的肩膀,安慰道。   “皓祯,谢谢你。”五阿哥很是感动道。到底还小,这会儿眼眶竟有些泛红。   “永琪,谢什么,我们可是好兄弟。时辰不早,我先离去,你也好好的。”富察皓祯看了看天色,而后离去。   上书房门外,乾隆面无表情看着眼前一幕,一旁的总领太监吴书来很是紧张,小心翼翼的唤了声,“皇上。”这一声,惊的屋内的五阿哥一回身,见是乾隆,忙吓得磕头请罪。   “起来,你何罪之有,朕看你们兄弟情深,欣慰的很。永琪,有皓祯这般的人才这般待你,你是个有福的。你们说的没错,这后宫可不就是乌烟瘴气,还无那寻常人家感情真诚。说说,这富察皓祯去透透气,是个什么回事。”乾隆哈哈大笑,而后将永琪扶起,一旁的吴书来也大松口气。   “回皇阿玛,皓祯他至情至性,厌倦硕王府的乌烟瘴气,因此,但凡得空,就会去访民间,去那野外农舍,或是一般酒肆,他说,那是感悟人生,寻得真善美,儿臣深觉有礼。”永琪忙道。   乾隆摸了摸胡须,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而后颇为感慨道“皓祯小小年纪,竟能看破权势,真正是难得。永琪,你定要好好珍惜你这兄弟,咱们虽贵为皇室中人,什么都有,却是少了人间真情。你瞧瞧这后宫,除了皇后,又有几个没那花花心思的。”   五阿哥想了想,点了点头,而后又道“皇阿玛,我见皇额娘身边的魏宫女却是个好的,待儿臣事无巨细,不求回报。”   “魏宫女?”乾隆有些纳闷道。   “回皇阿玛,她是替皇额娘洗脚的。”五阿哥顿了顿道。这魏宫女正是福伦夫人娘家表妹,借着硕王府的风,选包衣秀女的时候倒是过了,如今于长春宫,伺候皇后娘娘富察氏洗脚。   “哦。”乾隆笑着转动手上的玉扳指,也不多言,想道,不愧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就是与众不同,今日倒是要见上一见。   是夜   皇后娘娘富察氏忙完宫中的事宜,很是疲惫的靠在罗汉床上,由宫女细细揉着肩,捶着腿。待乾隆走了进来,就见了这么一副美人卧睡图。   富察皇后虽刚生皇七子永琮,但保养的好,才几个月,身段又恢复如此,反而比往日多了几分水灵。一番柔情蜜意,待用了膳,洗漱之时,乾隆见了永琪口中的魏宫女,看着倒也可人。   魏令儿含羞带切的看了乾隆一眼,而后稳了稳心思,认真帮皇上揉起脚来,皇上闭眼叹息,皇后娘娘不由笑道“皇上可还舒服,这宫女于洗脚一事颇有几分造诣跟天赋,不若臣妾送给皇上,也好为皇上去去乏。”语气充满了不屑,眼里也满是深意。不过是个洗脚婢,还妄想爬上龙床不成,也不怕脏了龙床。   皇上听此,笑道“朕怎舍得跟皇后抢人,这奴才伺候的好,朕也放心。”听此,富察皇后得意的笑了笑,而魏令儿心中却是愤怒不已,将心中的恨意狠狠压下,攀龙附凤之心更甚。   看来,表姐那儿还是要下下功夫,哄好了硕王,自己有了势力不说,就硕王府大少爷跟五阿哥的关系,她也能更上一层。   硕王府   翩翩跟硕王坐在那儿看着皓祥神采飞扬的说着自个儿新来的武术师傅是如何如何的厉害。新来的武术师傅是硕王千辛万苦从军营里为皓祥找来的,虽是个汉人,但武艺了得,十个猛汗也比不得,听说当年曾徒手打死老虎。   “皓祥,瞧你,在你阿玛面前这般没得规矩,小心阿玛笑话。”翩翩笑道,而后又吩咐丫鬟将茶水端来,给他润润喉,一回来就说到这儿,怕是口渴的很。   硕王如今看皓祥是越看越爱,哪里还会怪罪,抚须笑道“无碍,皓祥这般才好,本王看着也高兴。皓祥,有了武术师傅,可不能荒废了四书五经,虽不须你下场考个状元回来,但也不能成了白眼瞎子不是。”对着唯一的儿子皓祥,硕王如今很是重视,每日里抽空都跟他说说话,考考他的学问,这让一旁看着的翩翩欣慰不已,她要的不就是这个。   王爷,只要做个好阿玛则可。   “是,阿玛。”皓祥大大的点着头回道。那郑重的小模样,逗的翩翩扑哧一笑,纤手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看你,又得意忘形了,今个可别忘了教额娘诗经。”   皓祥的教文先生早已不是福伦学士,自皓祯入宫上学后,翩翩就寻了个机会将其打发,而后让王爷重新找了一位,新找的夫子还是章佳阿克敦介绍的,是名汉人,姓季名晓岚字春帆,年轻有为,才华横溢,就是翩翩这种不懂诗书的人,听了皓祥的口述,也觉得他不凡的很。若不是承了章佳阿克敦的情,硕王府怕是也请不到这样的人才,听说他正在准备明年江宁府的乡试。今年入京,不过是学游罢了,说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没成想被皓祥给绊住。   因着皓祯大丫鬟之死,雪如福晋一出院子就发泄一通,为皓祯找个阿克丹及小寇子,一文一武服侍左右,翩翩也没阻挠,不过是个没主见的木头,如今,她还真不看在眼里。   这儿雪如福晋为皓祯找了奴才,硕王知道了,总觉得雪如别有用心,想要压迫皓祥一头,忙也为皓祥找了奴才,除了柳嬷嬷的儿子宝贵,又寻了两个太监,以及两名小厮。   用了膳,翩翩服侍硕王洗漱,又为他捶了捶肩。   “王爷,妾身近日听说,皓祯每日下了学,若是有时间,就会去农家呆坐会儿,这,可是府里有什么让他不舒服的。”翩翩有些担心道。   “王爷,皓祯还小,就是看着老成也不过才八岁,这若是遇着坏人了,可如何是好。再者,那农家可有什么好玩的,若是喜欢,弄到王府就是。”揉肩的手顿了顿,翩翩有些担忧又有些不解,顿了顿,看着王爷,希望他能出个主意。   硕王板着脸不言语,贱民就是贱民,就是有了富察这高贵的姓氏也改不了卑贱的出身。   “翩翩,你不用担心。你只须看好皓祥就是。对了,珍儿的婚事,你也可以打听打听了。”硕王将心中的不满压下,淡淡说道。   翩翩乖巧的答应,在硕王身后,嘴角轻轻勾起。   日久生情,这养条猫养条狗,日子久了也会产生感情,她可不能让这事儿发生,偶尔说说,提醒提醒王爷,可不能又昏了头,不认自己的亲儿子。   正院   雪如福晋板着脸,细细的问着富察皓祯在宫中的场景,待听到他跟五阿哥称兄道弟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给了个笑脸。   “皓祯,你定要努力,额娘就靠你了,如今,你阿玛被那些个狐媚子迷惑,额娘也靠不住,除了靠你,额娘谁也靠不住,你可知道。为了额娘,你也要成气,定要将那皓祥给比下去,你可知道。”雪如福晋抓着富察皓祯的肩膀,郑重的教着。   富察皓祯点了点头,“额娘,您放心,儿子定会好好努力,让阿玛高兴,让额娘欢喜。”这般说着,心里却难受的很,这个王府,压得他喘不过去,若不是为了额娘,他真的好想逃离这个牢笼。可是,额娘,却一点也不关心,他是否开心,想想,心里也有些委屈与不满。   “额娘的乖儿子。”雪如福晋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让富察皓祯退下。   回了屋,皓祯的贴身小太监小寇子立马上前逗趣耍嘴皮子,倒是让富察皓祯笑了几下。   “我的大少爷,瞧您,若是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来,这是侧福晋为您准备的红枣乌鸡汤,闻闻都香的很,奴才啊,口水都流了一地了,就等您回来额,您再不回来,奴才可就守受不住要哀嚎了。”小寇子一脸馋相道。   “好了,你要吃,尽管吃去吧。”富察皓祯打了他脑袋一下,随意道。   “奴才可不敢,这可是侧福晋千叮咛万嘱咐,让奴才盯着您吃,奴才可不敢自个儿偷吃,不然,奴才的屁股就要开花了。”   翩翩并不喜欢小寇子,前世他那张嘴就气过皓祥。不过,几日下来,翩翩发觉,这小寇子机灵的很,看着嘻嘻哈哈没有心机的模样,实则墙头草的很,竟是自个儿来了清雅院表了忠心。   既然如此,暂且用着就是。   富察皓祯听此一愣,而后心里五味陈杂,额娘怎么这般,唉,明明侧福晋是那般的善良,贤惠。   吃着鸡汤,富察皓祯还在那儿想着雪如福晋的不对,而正院,雪如福晋再一次跪在佛前,狠狠的诅咒翩翩跟皓祥,吟秀跟四格格。   如今的她,不过是个没实权的福晋,除了请求苍天开眼,她也只能忍,只能等。   她就不信,那两个贱人一辈子不将狐狸尾巴露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了,撒花~~ ☆、第40章中秋   又一年中秋,又一年月圆,奈何月圆人不圆。   下了朝,在王府小憩一会儿后,硕王先是领着皓祥去祠堂拜祭,至于皓祯,一个冒牌货,若再带去拜见祖宗,岂不让老祖宗也跟着蒙羞。   说来硕王府跟当今皇后还是同族,不过富察皇后是正经嫡系,硕王府不过是拐了好几个弯的分支罢了,后来还是老王爷站对了队,跟对了先皇,才荫及硕王,让他得了这么个亲王爵位,后来自成一系,从富察家族分支出来。   到底不过才经历两代,硕王府又人丁单薄,祠堂倒是建的辉煌大气,不过里面的牌位倒也不多,除了老王爷夫妇身份较高,其他的人却是连个官位都没有。很多牌位,不过是硕王寻来充充场面罢了。   如今硕王新成立的富察一族,除了硕王,竟是连个庶出兄弟都没有,老王爷倒有几个哥哥,只是年岁也大了,其余的堂兄堂弟,想想,不来往也罢。因此,若不是清明,忌辰,硕王的伯父,堂兄堂弟等也不过来祭拜,只自个儿在家祭拜一下。   之前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如今看着空荡荡的祠堂,硕王深觉自己愧对先祖,没有为硕王府开枝散叶,如今也只有皓祥这么一个亲儿子。心里难受的同时,再一次将雪如福晋给怨上了。   如今的硕王跟雪如福晋,只面子上有那么些夫妻情分罢了。   多年夫妻成了这样,翩翩心里嘲讽的同时,越发觉得前世的自己糊涂至极。王爷若是不在乎子嗣,不喜爱美色,她又怎么可能入得了这硕王府。   祭拜完祖宗,硕王又跟翩翩,吟秀,皓祥,四格格无人过了个小小的团圆夜,说了会儿话,看着天色不早,交待几句,就带着雪如福晋,二格格,三格格,以及满脸不耐的皓祯去皇宫赴宴。   翩翩浅笑的送硕王等人出了府,回头看着吟秀不满的模样,笑着打趣道“妹妹,怎么,这么会儿就舍不得王爷了。”   “姐姐,我这不是不服么,好歹芳儿也是福晋女儿,为何不把她也带到宫中,见见世面。”吟秀一甩帕子,不满道。   翩翩淡淡一笑,四格格虽也记在雪如福晋名下,但到底不是雪如福晋的亲生骨肉,如今福晋跟王爷也算是撕破了脸,怎么可能还那般故作大度的待她们。   想想,若不是她拿了福晋的把柄,把着硕王府紧紧的握在手里,否则,如今还不知是个什么场景呢。   “好了吟秀妹妹,瞧你,四格格还没不开心呢,那宫中有啥好的,一路磕头行礼的,哪有这硕王府舒服。走,去我那院子,我已经布置好水酒,刚做的瓜仁月饼,怕是也可以吃了。”翩翩笑道。   皇宫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地,一个不慎,就是一番是非,如今皓祥还小,待他大些,能够独挡一面才好。   一行人到了清雅院,翩翩先是命人送些时令瓜果,新做的月饼给皓祥的文武师傅,又交待底下的丫鬟,待会儿可以自由的赏月玩闹。   吟秀抱着四格格看着翩翩在那儿忙来忙去,感慨道“姐姐如今越发有当家人的气势 ,日后芳儿可要靠姐姐提携一二,帮着教导教导,可不能跟我一样,是个傻得,除了唱曲,啥也不会。”   翩翩抿嘴一笑,“瞧妹妹说的,我哪有什么气势不气势,不过得王爷厚爱信任,让我守着账本罢了,这府里可还是福晋管着的。”   吟秀撇了撇嘴,心道,话虽这么说,可这府里,谁不知道翩翩侧福晋是管着银子大权的,就是福晋想要支些银子用,不也得经过她的同意。   亲了亲乖巧的四格格,吟秀感慨道“妹妹这一生这样,也就知足了,只希望芳儿能学学姐姐,日后但凡嫁给谁,也不会吃亏。”翩翩可真是厉害的,府里的难事麻烦事都让福晋跟二格格处理,愣是将两个仙子般的人物也弄的在乎黄白之物,自个儿紧紧抓着府库的钥匙,就是不管事,府里丫鬟婆子,谁不恭敬万分。   得了权,还得了好。竟是把二格格跟福晋当枪使。这份心机,就是十个她也比不得。   翩翩看了看四个乖巧的小模样,笑道“妹妹放心,四格格,我可也是当作女儿看着的,她的事儿可不就是我的事儿。皓祥,你说对不。”   皓祥皱眉看了看只会傻笑的妹妹,点了点头,道“妹妹太笨,额娘,秀额娘要好好看着的好,莫被人欺负了去。待皓祥学了一身本事,可得好好护着。”   这话一说,逗得吟秀直乐和,拉着皓祥,抱在怀里,一直揉搓,羞的皓祥满脸通红,挣扎着看翩翩,求救的喊着“额娘,额娘。”   四格格在一旁见了,拍着小手,咯咯的笑个不停。这会儿皓祥竟是连脖子都红了。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法,四格格很是喜欢皓祥这个哥哥,每日里哥哥长哥哥短的。后来皓祥上学,四格格为此还哭过闹过好几次,若不是下了学皓祥又是逗笑又是保证的,还不知怎么闹呢。   王府里就皓祥,翩翩,吟秀跟四格格几个主子,丫鬟奴才们又听话的很,倒也一派和乐,焚香拜月,谈曲说笑,看着就温馨的很。   从宫宴里回来,硕王跟皓祯都有些疲惫,倒是雪如福晋精神的很,今个老佛爷可是当着群妃,所有诰命,福晋的面,夸她贤惠善良,品性端庄,堪为女子典范。   富察皓祯不小心看着雪如福晋得意的面孔,微微皱了眉,额娘怎么变的这般庸俗,心里难受的同时又觉得压力。   难道,书中那种美好的女子,真的就不存在么。   硕王如今是一点也不待见雪如福晋,下了马,进了府,就准备去清雅院,雪如福晋掀开马车帘子正准备下车,见硕王离去的背影,忙道“王爷,留步。”见丫鬟奴才都注视着她,咳了咳,而后柔声道“王爷,妾身有事跟你说。”   今个入宫认识好几家福晋夫人,交谈甚欢,想跟王爷问问,是否有那青年才俊,配的上她的珍儿的。   贤儿如今也不要她这个额娘了,今个见着她都没打招呼,想着,雪如福晋又是心酸又是不满。却不知,如今的大格格是如何的举步维艰。   大格格看着是正牌嫡妻,却不被额驸喜爱,辅国将军夫人更是在婚后一个月,一连赐下三个貌美女子补偿她的儿子。接下来的三年,大格格没得实权,不被夫君,婆婆公公,妯娌喜欢,待她嫁妆用尽,自己的贴身丫鬟也是爱理不理,偶尔还敢出言讽刺,陪嫁的几个丫鬟,寻了机会,就爬上了额驸的床。   如今,庶子庶女一个个生,大格格却是一点音讯也无。伤心时,也曾想过回硕王府求救,可是,硕王不管后宅之事,雪如福晋自顾不暇,恨不得借辅国将军的光将翩翩斗倒,哪有心思管大格格的肝颤寸断。   三年时间,竟是磨掉了雪如福晋跟大格格的母女情分。而大格格也终于知道,黄白之物的重要性,可惜,此时,她的嫁妆已经没了。也曾厚着脸跟雪如要,却被雪如否决,还说她变的世俗,丑陋不堪。   母女情分,也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有课到很晚,今天更少点啊,不好意思,本来是打算进展到二格格跟努达海的姻缘的,可惜,没时间,抱个~~ ☆、第41章请宴   正院   硕王冷着脸坐于上座,手里端着茶盏,连个眼神也不愿施舍给雪如福晋。门外,院子里,月光如水般洒在树上,微风下,泛着银色的波浪。丫鬟们婆子们的嬉笑声,从远处传来,仿佛只有远方的欢乐才能冲洗这正院的冷寂。   雪如福晋看着这般冷淡的硕王,心里一阵愤恨,对着那两个贱人都有笑眼,为何偏偏对她冷酷至此。   纵是她千错万错,就不能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么。   雪如福晋愁肠百结,心中酸楚难忍,可是跟硕王僵持了这么多年,她却只能强装着淡定高贵的模样,道“王爷,今个妾身在宫中遇见好几家夫人福晋,倒是知道不少青年才俊,想来,配咱们家珍儿正好。”   她曾哭着哀求,祈求王爷的原谅,王爷却说“收起你那虚伪的眼泪,没得让人恶心。”原来,王爷不喜欢女人哭泣。   雪如福晋握着拳头,努力的让自己笑的自然,得体,展现自己慈母的一面,硕王勾唇道“奥,青年才俊,配咱们珍儿,呵呵,那后日就辛苦福晋了,你不是一直都要办什么赏花宴的么,正好,前些日子,底下庄子送了好些鹿肉跟螃蟹过来,配着,倒也诗意的很。”   青年才俊,哼,真当硕王府还是当年的硕王府么。就是他,连自己最喜爱的古董都买不了,下属送的古董还是从他硕王府府库里出去的东西,想想都讽刺的很。他怎么之前就不知道,他的福晋这般自大,哼,也不对着镜子好好的看看自个儿。如今,这京城谁不知道,硕王府也就剩下一个空壳子罢了。   他倒要看看,明日那些个福晋夫人是怎么拒绝她的。也该让她尝尝,他在外所受的冷落了。   硕王心中冷哼,脸上也满是讽刺之色,偏雪如福晋不知为何一点儿也看不出,反而高兴道“王爷说的有理,可不就是诗意的很,赏菊吃蟹,吟诗作对,还是王爷懂得多。”   有多久王爷没有这般跟她说话了,自那之后,王爷一直都是那般冷淡,如今竟赞成她的决定,连鹿肉跟螃蟹都想着了。   她就知道,王爷还是爱她的,在乎她的。   硕王看着雪如福晋,笑了笑,而后道“今日去宫中赴宴,还未来得及陪皓祥过节呢,本王就先走了。”说着也不管雪如福晋脸上的笑容是如何渐渐消失而后僵在脸上,大步离去。   “皓祥皓祥皓祥,不过是个小杂种罢了,王爷做什么这般在乎,皓祯虽说不好,但是深受老佛爷,皇上喜欢,跟五阿哥更是知己兄弟,前途无量,文武双全,不比那皓祥好的很。”雪如福晋有些泄气的坐在椅子上,想着王爷刚才还那般挂心她,这会儿为了个皓祥又离开他,都怪那两个贱人跟小杂种的错。   正院隔壁厢房被雪如福晋收拾出一间厢房用作佛堂,每日里雪如福晋都会过去烧香拜拜,这会儿心里不顺了,又跪在观音像前,双手合十,虔诚的拜着,只是所求之事跟她那副慈善模样相差甚远。   清雅院   翩翩,吟秀,皓祥,四格格四人摆了香案,桌上又放了月饼等糕点水果,翩翩跟吟秀月下拜月,让硕王看的大赞不已。   “翩翩跟吟秀就是好心思,只是,本王怕,就是嫦娥见了你们这等美貌,也要赞许一二。”硕王哈哈大笑,脸上的阴郁荡然无存。   皓祥跟四格格见着硕王,自是一边抱一个大腿,抬头看着他,“阿玛,阿玛”的叫唤,硕王听了,心里暖和不少,到底满人没有抱子的习惯,摸了摸他们的头,牵着往屋内走去。一旁的丫鬟奴才见了硕王,早去小厨房准备茶点。   “大少爷”小寇子轻轻的唤道。   “走吧,爷无事。”皓祯挂着浅浅的笑容,转身离去。   侧福晋的院子,永远都是那般的温馨,温暖,看着,都让人觉得轻松,快乐,难怪阿玛那般喜欢侧福晋。   留恋的看了眼院子的场景,翩翩正追着给调皮的皓祥擦汗,皓祯握了握拳,又回头看了眼皓祥,深觉他这个弟弟,不学无术,不知好好努力孝顺侧福晋跟阿玛,都这般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一点也不知体会大人的苦衷,不行,这般不成器,日后侧福晋还不知得为他留多少泪呢,就是阿玛估计也难受。   不管这个弟弟多么的不成器,不像话,他到底是哥哥,侧福晋这般溺爱皓祥,阿玛也宠溺,这般下去,皓祥更会变本加厉,不知好歹,不行,日后他得好好管着。   皓祯这般想着,心中那微微的酸涩奇迹般的没了,内心里反而因为比皓祥出众,而洋洋得意。   次日   一早,雪如福晋就写了帖子,而后让奴才一个个王府,京官府邸下帖子,邀请众夫人,福晋诰命的前来参加次日的暖艳诗会。   “嬷嬷,事情可都办妥了。”雪如福晋淡笑的问道。二格格坐在她身边,刚跟雪如说了会儿话,知道她般诗会的初衷,又是羞涩又是不安。   她还真怕额娘撒手不管,任凭侧福晋处置,只是,她又好怕额娘不会选人,若是跟姐姐一样,她怎能忍受了。   不过,她跟姐姐不一样,姐姐一开始就错了,不该那般轻信辅国将军一家,没有自己的坚持,才会落得如此场景。   想着大格格如今过得日子,二格格咬了咬牙,看了雪如福晋一眼,心里想着,不管如何,这次,她得自个儿好好挑挑才好,总有法子让自己看上一眼的。   “回福晋,帖子都发下了,不过,不过简亲王,郑亲王.......福晋都说自个儿有事,怕是不来了。”李嬷嬷低声道。   今个去给那些福晋,诰命夫人的发请帖,竟是连二门都没进去,在门口就被打发了,想想,李嬷嬷心里就有那么些不爽,可是也不能跟福晋说了,说了,福晋保不齐还怪罪于她。   二格格慢慢的收起自己的笑意,管了几年王府,那些个人情世故还是懂得,咬了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红,心里起伏不定,此时的她,不发一言,因为,只要说一句哈,她怕自己就熬不住,哭起来。   “李嬷嬷,你是怎么办事的,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我跟简亲王福晋好的很,她怎么可能不来,你可是哪里做的不对。”雪如福晋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拍着桌子怒道。   若是一个不来还好说,这满京城的福晋都不来,不用想,这里面也有问题。难道,又是翩翩那个贱人从中作梗不成。   “李嬷嬷,你可是我的奴才,我再怎么比不得那些狐媚子魅惑人心,可是这王府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你给我从实招来,莫不是收了那些个黑心肝的黑心钱,谋害于我。”雪如福晋站起身,看着李嬷嬷怒道。   没了秦姥姥,就是难受的很,连个得力的奴才都没有,真正是烦躁的很。   “福晋饶命,真的是那些福晋不愿意过来,奴婢连二门都没进去,在垂花门外等的回应。”李嬷嬷忙跪下身磕头请罪。   听此,雪如福晋越发生气,怎么可能,昨个在宫中,她和那些福晋还相谈甚欢,个个都跟着老佛爷夸她,今日怎么可能这般突然的翻脸不认人。   这其中,没个阴司,她死也不信。   “哼,你以为我是个傻子不成,就听你一张嘴说说。秋景,如意,慧心,你们三人给我再次送请帖过去。”雪如福晋恨恨的看了眼李嬷嬷,随她在地上哭泣求饶,站在门口将随身的三位大丫鬟喊来,并写好请帖,命她们再送一次。   一日接了两遍硕王府的邀请,那些个福晋头疼的很,这硕王福晋怎么就这般不识趣,真正是烦人的紧,无奈,只好不甘不愿的答应前来赴宴,然而,这心中却是存了疙瘩。   真当她们不知,她是想为自个儿二女儿物色女婿,可是就硕王府如今这般形势,除了身份摆在那儿,还有什么配得上那硕王府的名头,就算那富察皓祯看着是个好的,可也还小的很,总不能为了个毛头小子,耽搁儿子的婚姻大事吧。   再怎么说活,他们也是皇亲贵族,还用不着卖儿求荣,硕王府的媳妇,她们可受之不起,不是每个人都有辅国将军夫人那般度量的。   一连下了两遍帖子,总算让那些个福晋答应前来参加诗会,雪如福晋满意的很,看着底下跪着的李嬷嬷,嘲讽道“嬷嬷,瞧瞧,怎么秋景她们去了几次就成功了,你偏偏连门都没进去,也不是你没进去,还是不肯进。”   “福晋,奴才真的不敢啊,福晋,奴才就是安了狗蛋,也不敢不听福晋的话啊。”李嬷嬷跪在地上哭道。她哪里知道那些福晋是怎么想的,估计是见福晋下了好多遍帖子,不好意思不来呢。   “哼,你的心思,指望我不知道,快些给我收起来,这次暂且饶了你,若是还有下次,看我不揭了你的皮。”雪如福晋冷声道,而后不耐的让其离去。   “额娘”二格格担忧的唤了声雪如福晋,雪如福晋笑了笑,道“珍儿,你要知道,管理府邸,最重要的就是奴才,可不能被奴才给左右了,她们还不知多少歪心思呢。那李嬷嬷指望额娘是个傻的,呸。你瞧,这不就现了原型,露了尾巴。不过,对于奴才,就要恩威并施,刚才额娘放了她,是恩,警告她,则是威,瞧,可是听话不少。”   二格格点了点头,深觉雪如福晋说的有理,可是看着李嬷嬷离去的背影,怎么又有点不是这么回事。   “额娘的珍儿也这般大了,额娘心里高兴,额娘明个定帮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婆家。”雪如福晋将二格格耳际的碎发拢到耳后,柔声道。   “额娘”   雪如福晋这儿母女情深,翩翩那儿则是笑的肚子都疼了。   果然,福晋留着还是有些用处的。今个这笑话,可不是谁都有幸听到的。   明日,倒是有好戏看了,希望二格格可别太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蛋了。米米忘记自己弄那存稿箱防盗了,直接放到46了,呜呜,我再次弄到41啊。 ☆、第42章问亲   今日,正是雪如设宴之日,后花园有一处观景阁,雪如就在那儿摆了酒桌,门口就是一石峰,上有红色醉云峰三个大字儿,石峰前就是府中最大的莲花池,池中莲花早已凋谢,那荷叶也早已枯黄。   雪如福晋一一邀请前来的福晋,夫人等入座,又请了戏班子在那前面的空地上,唱着时下最流行的桃花扇,丫鬟们又备上茶水糕点,热闹的很。   今日是雪如设宴,翩翩跟吟秀则在清雅院过着自己的日子,一早,雪如就让人来说不用她二人帮忙,不过是怕她二人搅了她的诗宴罢了。翩翩跟吟秀也懒得前去听那些福晋,夫人的冷言冷语,倒不如在自个儿院子来的自在。   “姐姐,你说,福晋那儿可有心想事成,妹妹可是听说了,福晋昨个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呢。”吟秀讽刺道。   翩翩听此,也笑了笑,道“今个,福晋怕是还要费一番功夫呢。好在,咱们没去,不然,福晋怕是更加不痛快,到时候,怪罪在咱们身上,就不好了。”   “切,今个我倒要看看福晋有多大的面子呢。”吟秀不屑道。这府里,怕是就福晋一人觉得如今这硕王府还跟几年前一样,不,估计这京城也就福晋一人。   翩翩但笑不语,福晋的事儿早已不能让她产生太多的心绪波动,不过当个笑话看看,打发时日罢了。如今想想,好在将福晋留着,看她在这尘世中,打滚翻爬,费尽心思,慢慢被众人记恨,责怪,可真是痛快的很。   正院内   雪如福晋绞尽脑汁跟着那些个福晋,夫人说着话,想将话题转到亲事上去,奈何总是被人三言两语又转回去,几番下来,雪如也不想再拐弯抹角,直言道“芷兰姐姐,前些日子,听闻你家二贝勒还没说亲,你看,我家二格格如何,简王府跟硕王府门当户对的很,咱们又是这么些年的姐妹关系,把珍儿交给你,我也放心,若是给那些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我这心哪里放的下。”   这般说着,雪如还一副熟套的模样,拿着简亲王福晋的手,仿佛多么的亲密无间似的。雪晴在一旁听着,也忙附和着说着,“可不是,我还记得当初芷兰还抱过珍儿呢。想想都这么些年过去了。”   简亲王福晋随意的用丝帕擦了擦嘴角,冷眼看着雪如雪晴两姐妹一唱一和,越发不屑,也将雪如看轻几分。旁的福晋,夫人,见雪如福晋的对象是简亲王福晋,这会儿也松了口气,她们可不想娶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回家。   “硕王福晋有所不知,前日子我去广济寺给犬子测姻缘,说是犬子不宜早婚,不然,怕是克妻克子,家宅不宁。”简亲王福晋冷淡的说着。若不是怕伤了王爷跟硕王的和气,她怎么也不会说的这般客气。   雪如福晋一愣,“正巧,我家珍儿前些日子也去算了命,说有旺家旺夫之象,姐姐大可不必担心。”   简亲王福晋微微皱着眉头,抬眼看了看雪如,这般没脸没皮,还真跟那地痞无赖似的,客气几分还当真了。轻轻的将茶盏放下,简亲王夫妻突地一笑,道“妹妹放心,姐姐我,可不放心。不过,珍儿我是看着长大的,模样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我也打心眼里喜欢她,做我儿媳妇,怕是也省心不少。”说到这儿,故意一顿,喝了口茶,方才继续。   简亲王福晋此话一出,场面寂静,丫鬟主子都竖着耳朵听着,怎么简亲王福晋也傻了不成,与此同时,雪如福晋乐的眉开眼笑,一口一个“好姐姐。”   “咱们是几十年的关系了,姐姐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家二儿,无论如何却是不成的,大儿早已成亲,也是不成,倒是底下的三子,虽说是个庶子,但是样貌品行业算不错,虽没什么大本事,倒也憨厚老实,再有我这个嫡母在上面压着,量他也不敢欺负了二格格去。”简亲王轻声说着,末了用帕子捂住自己嘴角的讽刺。   “姐姐,你。”雪如福晋不可置信的后退好几步,眼泪唰的流了下来,那眼里的谴责让简亲王福晋越发讽刺。   堂堂一个嫡福晋,竟会学那些个狐媚子作态,难怪好好的硕王府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若是二儿娶了这么个媳妇,简亲王府岂不家宅不宁。   “姐姐,你若是不愿,又何苦这般奚落我,若是简亲王知道你这般冷酷,无情,岂不痛心。”雪如福晋一脸痛心的看着简亲王福晋。   简亲王福晋被雪如说的一愣,而后一股心火从内涌了出来,俏脸一板,道“我自是比不得雪如妹妹,善良贤惠,我这般恶毒的人,也不敢跟你府上结亲,如此,我便告辞。奥,对了,都统夫人是您亲姐姐,她家大儿不正是配你家二格格,亲上加亲,正好。”有些刻薄的话,到了嘴边,简亲王福晋又将她咽下,也罢,要不是看在她有个好儿子份上,她也不会这般轻易放过她。   简亲王福晋一走,其余几位福晋,诰命夫人也顺势离去,屋内也就剩下一些小官小吏的夫人。   雪如福晋站在屋子中央,一时有些愣住,旁的夫人忙围上去劝她。   “好姐姐,快别伤心了,二格格这般好,怎么得做个当家夫人不是。”众人七嘴八舌的安慰,雪晴在旁,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雪如,若不是她不知好好管理王府,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丢人的很。   “姐姐,不如就让轩儿娶了珍儿吧,他们自小一块儿长大,配的很。”雪如忙上前握着雪晴的手,道。   她怎么就把轩儿给忘记了。   雪晴的笑脸一下子怔住,慢慢的将手从雪如手中抽岀,正因为是姐妹,关系又这般密切,她对硕王府可谓了如指掌,轩儿,她还指望娶个高门媳妇呢,珍儿虽好,到底嫁妆不足。   “妹妹,我也喜欢珍儿,可是,你也知,如今这都统府是如何的乌烟瘴气,自王爷带了那两个舞女回去,搅得家宅不宁,乱七八糟,我怎忍心珍儿也去过那种日子。”雪晴僵着脸回绝道。   “姐姐,无碍,正好珍儿嫁过去好帮帮你,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好。”雪如不在意道。   “妹妹此话还是不要再说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珍儿跳入火坑,此事,我定不会答应。”雪晴板着脸道,倒是唬的雪如一跳,看着雪晴,满眼复杂。   雪晴代替雪如又问了几个留下来,官职稍微大些的夫人,有那么一位武官夫人,说话最直,且分不清场合,见雪晴拐着弯问她儿子如何,她道“夫人,不知,二格格出嫁聘礼几箱,比之前那位传闻中的大格格是少是多,若多,又多多少。”说完见雪如雪晴脸色不对,又补充道“我们小门小户,这些个,都会问的仔细一些。”   旁的夫人对这个也关心的很,皆睁大眼睛看着雪如福晋,若是嫁妆可以,娶个王府格格回去,也好看,硕王府暂且不说,硕王可是很得皇上重用的。   “来人,送客。”雪如福晋大声喊道。   人去阁空,一下子就剩福伦夫人并都统夫人,见雪如福晋脸色不好,福伦夫人柔声安慰几句道“福晋,世人这般庸俗,你该高兴才是,若是将二格格许配给这等人家,日后还要后悔,如今,知道她们的道德品行,岂不更好。”   雪如福晋扯起嘴角,对福伦夫人笑了笑,道“好妹妹,可不就是这个礼,只是,我这心,难受的很,人怎能这般现实,这般粗俗.......”   雪如拉着福伦夫人,雪晴将心中的不满一一发泄出来,清雅院那儿,柳嬷嬷已经唱完观景阁的那岀戏。   “姐姐,没想到那些福晋,夫人的,这般撕破脸面,啧啧,福晋还不知怎么伤心呢。”吟秀嘲讽道。   “这人啊,可不是这样,若是与几无关,倒还好说,若是关联自己,可不就这般好说话了,当年大格格的嫁妆实在是少,后来大格格还天真的将嫁妆少的原因告知辅国将军夫人,这不,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翩翩淡笑的解释道。   “噗,也是,大格格已经好几年没回王府了,福晋也不知去瞅瞅,可真正是个狠心的,大格格怕是也恨上她了,姐姐,你说,若是二格格知道,自个儿的婚事成了这般笑话,会不会也怨上福晋呢。”吟秀有些幸灾乐祸道。   “回侧福晋,二格格那儿已经知道了。”一旁柳嬷嬷忙道。   “姐姐可真是算无遗漏。”吟秀一顿,忙夸赞道。   翩翩但笑不语,二格格可比大格格好了不少,看她处理王府事务就知她是个胸有城府之人,今个那番场景,聪明如她,怎么可能想不通其中的关联。   众叛亲离的滋味,福晋可要好好的尝尝才好。   待雪如福晋将雪晴跟福伦夫人送走,心中的不满也散去不少,去二格格处看了眼二格格,见她红着眼眶,忙哄道“珍儿,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了你不成,还是那些个狐媚子又惹你生气了。”   二格格看着雪如福晋,第一次恨起自己的额娘来,如今,她怕是成了这满京城的笑话了。   “额娘,无事,不过是想到大姐姐,有些难过罢了。”二格格淡淡道,说了,额娘怕是也不能体谅。   “珍儿,别说你大姐,你大姐那般没有良心,这么些年也不知回府看看。哼,当年她出嫁,额娘把府里好的都给她陪嫁过去了,她还这般伤额娘的心,额娘......”雪如福晋捂着胸口哭道。   也罢,她就当作没那个女儿罢了。   二格格看着雪如福晋头上戴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微微有些发愣,这步摇仿佛是当娘姐姐的聘礼,她还和姐姐说过,这步摇精致好看,正配她的肤色,没想到,竟被额娘留了下来。   二格格看着流泪的雪如福晋,第一次,没有安慰的心思,只有深深的疲惫,以及对未来的茫然。   她该何去何从,她的归宿又在何方。   府外   都统大人跟硕王在贺宾楼雅间相谈甚欢,中间还有一位英姿飒爽的年亲人,只见都统大人道“努达海,硕王这般赏识你,你可要好好谢谢硕王才是。”   硕王大笑道“我看这位兄弟文武双全,性情颇好,倒让本王想起年轻的自己,正巧,我家有一女,正是婚嫁年纪,不知这位兄弟可有婚约在身。”   努达海喝了口酒,道“不瞒大人,王爷,奴才尚有婚约在身,是先父在的时候定的。”   硕王一愣,看了眼都统大人,都统大人一笑,道“如此,倒是好福气。”余下的话咽进酒水中。   吃了会酒,硕王跟都统大人二人醉醺醺的,又去了茶楼喝茶。   “这努达海好是好,可惜,已有婚约,唉。”硕王有些可惜道。这几日他也没闲着,私下打量好久,才寻到这么位青年才俊。   “王爷不比担忧,这事,包在我身上,婚约算什么,就是已婚,我也能让她把位子空出来。”都统大人不在意道。   硕王心中有些不妥,皱着眉头,也未说话。   “王爷,今个听雪晴说,福晋在府里设宴,不知王爷可知。”都统大人问道。   “知,本王岂会不知。”硕王冷哼道。   他就是让雪如也尝尝,被众人轻视拒绝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偶能说,偶刚起床么, ̄□ ̄||,一觉醒来到下午了,汗颜!!!! ☆、第43章婚定   都统府   雪晴坐在梳妆台前,怔怔的看着镜中之人,奶娘苏嬷嬷轻轻的将她头发散开,慢慢梳理着。小丫鬟笑着跑了进来,“夫人,老爷来了。”听此,苏嬷嬷脸上满是笑意,眼角的皱纹仿佛开出了花。   雪晴迷蒙的双眼一震,而后恢复清明,眉眼全是笑意,立马从苏嬷嬷的手里抢过木梳,细细的梳着两把,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好久。   自从那两个贱人入了都统府,勾的夫君就差没白日宣淫了,魅如死后,红颜越发没得规矩,连她这个正房夫人都不放在眼里,哼,早晚一日让她跟魅如去地府作伴,省的寂寞。   走到门口,站在那儿,笑着将都统大人迎了进来,而后体贴的为他换了外衣,又将他最爱的恩施玉露端来,这份体贴入微,让都统大人很是受用,喝了口玉露茶,叹了口气,道“夫人辛苦了。”   “夫君说笑了,倒是夫君这些日子,看着清减不少,红颜妹妹年纪轻轻,怕是不会服侍人,倒是委屈夫君了。”雪晴笑道。   都统大人摸了摸胡须,笑道“无碍无碍,我好的很,今日前来,倒是有要事相商。”红颜,红颜知己,到了如今,他才知道,之前的日子都是白活了。   “要事,夫君有什么要事?可是红颜妹妹有什么需要了不成。”雪晴掩起眼中的杀意,笑道。这个红颜,每日里小吵大闹的,偏夫君还爱的跟什么似的,就是那不成器的轩儿,还帮她说话,道什么红颜知己,唯有一人。她这做娘的,心里憋着气不说,还得帮着藏着掖着,生怕夫君知道,又生事端,惹怒了夫君,这都统府,日后还不知是谁的呢。那个贱种不就每日里等着轩儿出错,好在夫君面前表忠心么。   都统大人皱了皱眉头,雪晴怎么三句不离两句的说红颜,“今日不是为红颜而来,而是为硕王府的二格格。前些日子,硕王求我帮他看看有哪些个青年才俊配的上二格格,我这不就找了一个,可惜。”说着叹了口气。   “可惜,可惜什么。”雪晴忙道,硕王既然为二格格找了夫君,又为何不跟雪如说,夫君又为何今日才跟她说。   雪晴压下心中各种复杂心思,静静的看着都统大人。   “可惜那努达海竟是有了婚约,我看,硕王中意的很。”都统大人抚了抚胡须又道“雪晴,那努达海虽说如今官位不显,但他吃的苦受的累,一身武艺,骑马射箭更是一流,除此之外,兵法谋略更是样样精通,前途不可限量。本想卖个好给他,将二格格介绍给他,没想到他竟有了婚约,不过,到底还没成婚,你今日就去努达海府上拜访一二。”   “夫君是要努达海放弃那门婚事。”   “不,不是努达海放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有什么说话的余地。我是让你拜访一下努达海的娘,想来,为了儿子的前程,她也知道怎么做。”都统大人不在意道,这事,他不好插手,但是雪晴是个女人,就方便的很。   “夫君之意,我倒是明白了,也好,我这就去硕王府跟雪如说一声。”雪晴笑道。不管如何,夫君这般为二格格着想,不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么,毕竟,她是珍儿的姨妈。   “恩,此事教给你,我也放心了......”   “老爷,不好了,颜姨娘晕过去了。”都统大人话音未落,就见红颜的贴身丫鬟碧水急急忙忙赶过来。雪晴见此,脸上愤恨的要死,“好了好了,什么事儿,这般不成体统,姨娘身体不适,找大夫就是,老爷又不是那回春堂的大夫,这般毛毛躁躁的。”   小丫鬟被雪晴吓的,哆哆嗦嗦的不敢言语,只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都统大人,都统大人挥手道“好了雪晴,丫鬟不懂事,你好好教导就是。好了,你去硕王府跟福晋谈谈努达海的事儿吧,我去红颜那儿看看,约莫是昨夜受了凉。”   雪晴暗自瞪了那不省心的丫鬟一眼,泄气道“嬷嬷,去备轿,去硕王府。”   坐在轿中,雪晴心里烦躁的很,只觉得雪如这个妹妹烦人的很,啥事也不懂,如今连嫁个女儿她也要跟着操心,真正是操不完的心。   正院   将心中的丝丝不满随着茶水咽入肚子中,方跟雪如福晋将努达海的事情说了清楚。   “姐姐,王爷既有中意的人选,为何,为何不告知我,让我昨日那般出丑。”雪如红着眼眶,紧紧的抓着雪晴的手问道。   “雪如,王爷的事儿,我哪里知晓,如今,你对努达海一点想法都没有么。”雪晴狠狠的将手从雪如手中抽出,揉了揉,皱着眉头道。   这个妹妹,也不知被王爷下了什么迷药,满心满眼的都是他不说,连自己的骨肉都能忽视。   雪如失神的靠在椅背上,泪水哗的再次流下,王爷,王爷,王爷那又是为何。   雪晴一旁看着这样的雪如,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不耐之感,“雪如,我这就去帮二格格问问,同作为娘亲,姐姐希望你早日能够看透。也罢,我先走了。”   每一次,只要她一哭,她都得哄着劝着,但是这么些年来,她也腻了,也是时候腻了。这世上,谁又比谁好过,她来安慰她的伤心,又有谁来安慰自己的失意。   雪如呆呆的看着雪晴离去,嘴巴张了又张,却发不出声音。   人,为何会改变,就是姐姐,也变了。   二格格在门外站了许久,咬了咬牙,到底没有进去,额娘,她要的是阿玛,她去了又有何用。   雪晴是个能言善道的,跟努达海娘亲交谈几句就摸清这老夫人是个怎么样的人,顺着她的话说几句,又夸大了硕王对努达海的帮助,老夫人果然道,那婚事不过是一句戏言,当不得真。   雪晴满意离去,派苏嬷嬷去硕王府将结果告知雪如,人径自赶回都统府,糊弄了老夫人,此时,她得意的很。   刚到都统府,跨进二门,就有婆子道“颜姨娘有了身孕”,若不是有人扶着,她怕是一个不稳,跌了下去。   怎么可能,她明明早就喂了断子汤,怎么可能还有身孕。   都统府的腥风血雨,波涛阵阵,暂且不说,只说雪如,待硕王一回府,立马前去追问,为何要那般残忍的对待她。   硕王冷淡一哼,“本王怎知你的姐妹这般待你,不过时本王不放心你的眼光,害怕害了爱女才亲自过问,怎么,本王做何事之前,还得问你不成。”   “王爷,你。”雪如福晋只觉早已麻木的心,再次心痛如绞,拽着硕王的胳膊,雪如摇着头道“王爷,你那般善良,怎么可能做这等事,怎么会那般残忍,对,是妾身那些姐妹的错。我那个也是不知情的。”   “你知便可。”硕王淡淡一笑,挣开雪如的钳制,大步离去,那方向赫然就是清雅院。雪如福晋瘫软在地,而后又仿佛想了什么,忙擦干眼泪,笑了笑,王爷也是不知的,她怎么怪罪王爷,真是不该。   雪如心情一好,立马又想到二格格的婚事,忙去了二格格住处,将那婚事告知她,二格格面上笑着,心里却茫然的很。   只愿君心似我心。   婚事仿佛就此敲定,次日就换了庚帖,又过了一日就请皇上赐了圣旨,也是这个时候,努达海才知,他的亲事竟变成这样。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愤怒,跟老夫人说,却被她教训一顿,就差没落下泪来,努达海心中憋闷,骑马一直奔出城外。   在城门口,遇着一队马车,长的很,努达海一扬鞭,拍马而过,微风卷起纱帘,偶然间,努达海见了马车上垂泪的少女,精致秀美,点点泪光,更让人怜惜。   努达海心中一动,但是胸中到底多了几分不平,本想靠着自己一身本事出人投地,这娶了王府格格,还不知怎样的脾性,旁人是否觉得他靠着女人发家,如此种种,让拥有雄心壮志的努达海很是烦闷。   乌兰氏雁姬在奶娘的劝慰下,渐渐止住眼中的泪水,她不是伤心自己未婚被弃,而是痛心额娘,阿玛被她的婚事所烦,流了那么多泪。   也罢,不如去那江南锦绣之地,省的为阿玛额娘蒙羞,至于日后,一切随缘吧。   雁姬的马车缓缓的往江南前行,而另一条路,一身穿看色华服的男子策马奔腾,身后的奴才大声叫道“少爷,少爷,慢些,雁姬姑娘的马车刚出城,你这般焦急干嘛。”   “驾驾驾”男子也不理小厮叫唤,如今,他浑身充满了劲,雁姬总算从那狗屁婚事中出来了,哼,那谁也别想阻拦他给她幸福。   雁儿,你还记得当年的瑾瑜哥哥么,瑾瑜哥哥回来了。   江南,那般美好,他要前去为雁儿布置一番。   策马奔腾的男子,红着眼眶笑了,眼里的志在必得与万千柔情,在晴空下,显得那般耀眼珍贵。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两小无猜,天作之合。 ☆、第44章相识   二格格的婚事算是落定了,雪如福晋松了好大一口气的同时,这心也空荡荡的很。每日里没个事情操劳烦忧,王爷也不在身边,这日子,就跟白水似的,平淡无味的很。   二格格婚事已定,自是忙着绣嫁衣,三格格懵懵懂懂,哪里看的懂雪如福晋的强颜欢笑,至于富察皓祯,宫里的功课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下了课,就带着小寇子去街上走走,农家串串,透透气,那王府,那没有半分温情的王府,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华丽的牢笼罢了。   这不,今日下了学,富察皓祯带着阿克丹以及小寇子,去平日里常去的茶楼,坐看人间百态,吃着粗茶淡饭,别有一番风味,也许,这才是人生。   “大少爷,这天色不早了,还是回王府的好,不然,福晋怕是要担心了。”小寇子跟富察皓祯同桌而食,实在不明白,为何少爷会喜欢吃这等粗食,他小寇子吃的都不舒服的很。   阿克丹站在桌子旁,他是个莽汉,性子又扭,愣富察皓祯怎么说,都倔强的守着礼法规矩,不肯越了规矩,对小寇子的乱来,也不满的很,终究,有富察皓祯护着,阿克丹也无法,除了叹气,就是恪守本分,偶尔瞪小寇子几眼罢了。   “少爷,小寇子说的对,再不回去,福晋怕是要急了。”阿克丹附和道。   富察皓祯叹了口气,疲惫道“走吧,再不回去,额娘怕是要担忧了。”   他到底是硕王的嫡子,是阿玛额娘的儿子,他必须得努力,支撑起整个硕王府,虽然,这并不是他所期望的。   夕阳将富察皓祯小小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落在地上的颜色,是那般的深沉,仿佛诉不清心中的万缕千丝。   “大少爷,那不是皓祥少爷么,怎么这会儿没在府里上学。”路上,小寇子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不远处正在看着路边街摊饰品的皓祥,忙提醒富察皓祯。   “大少爷,咱们快去看看,皓祥少爷还小,可别被人欺负了去。”小寇子接着道,这二少爷是侧福晋跟王爷的命根子,那府里谁人不知,帮助了二少爷,比别的什么都实在。他虽尽忠大少爷,但是二少爷与大少爷兄弟竟是半点情分也无,这可不好。   “小寇子,皓祥岂是我能管的,走吧。”看着皓祥脸上灿烂的笑容,富察皓祯脚下一顿,那步子,无论如何也挪不开来,想着硕王跟翩翩对皓祥的慈爱之色,富察皓祯握了握拳头,眼神黯淡之中又藏着浓浓的酸意,忍也忍不住的酸涩。   富察皓祯愣神之际,只见小摊位前的皓祥跟一个一般年岁的小子打了起来。   今日纪先生身体不适,膳后就休息一日,皓祥在府里实在是闷的紧,硕王府再大,也跑了好几年了,皓祥实在是觉得无趣,磨着翩翩好一会儿,撒娇耍赖,弄的翩翩哭笑不得,只得让府里侍卫好生跟着,才放心让他出去见见。   皓祥这还是第一次出府,见着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的很,这儿摸摸,那儿闻闻的,到了街边摊铺前,看着铺子上有一株蝴蝶步摇,下有一排银丝拉得长长,好看的很,皓祥一眼相中,心里觉得配额娘定是好看。   恰巧,那多隆贝子也嫌府里无趣,出了府,想去干爹和亲王处玩耍的,谁知干爹忙着为自己办丧事,非让他哭,这一次两次还好,他从小就哭,深觉无聊,忙偷偷跑出王府,往街上逛逛,这一逛,竟是看着个美人。   “小妞,你是哪家的,跟也回去,包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这多隆自小就是个爱玩爱闹耍嘴皮子的主儿,跟和亲王是臭味相投,也颇得他几分真传,打小,和亲王就带他去楼里听戏,见惯了美人,听惯了调情的话,虽年纪小小,这纨绔模样,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和亲王也曾打趣他,这般无赖,日后怕是找不着媳妇,他心中不忿,发誓找个美人过一辈子,给干爹瞅瞅,酸酸他,这会儿无意间,见了皓祥,顿时惊为天人,这不,一激动,那成串的话而就不经大脑思考冒了出来。   皓祥还没见过无赖,虽觉得他说话语气,行为举止怪的很,但也懒得搭理,只当他精神不振,身含恶疾罢了。   话说,皓祥这般年岁,还真是雌雄莫辨之年,又兼皓祥继承了翩翩跟硕王的所有优点,一双桃花眼,皮肤白里透红,粉嫩粉嫩,婴儿肥更添几分可爱,看步摇之时,嘴巴微微嘟起,不看穿着打扮,还真以为是哪家姑娘,见着,倒要赞一句,日后该是如何美貌无双。   多隆还小,只知人美丑之分,那些个衣服装扮倒也不成深想,见皓祥不语,只道是干爹说的什么欲拒还迎,忙又笑道“美人,你喜欢这步摇,小爷帮你买。”   皓祥见多隆要抢他先看中的步摇,很是不满,这可是要给额娘的,忙伸手去抢,那多隆见着皓祥的手,竟学着和亲王的模样,去摸皓祥的手,还啧啧有声,皓祥尚小,哪懂得多隆的深意,估计,多隆自个儿也不知那行为有啥意义,只觉得自己这般像大人而已。   跟着皓祥的奴才见着多隆那般不规矩,准备上前护着主子就被多隆的奴才拦着,也给了皓祥方便,对着多隆鼻子就是一拳,顿时,多隆鼻子多了两条杠,眼睛瞪得圆圆的,呆呆的看着皓祥。   他在家里对那些丫鬟姐姐的时候,可没这样的啊。   “呸,要你跟我抢,这可是给额娘的东西,勇柯,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臭人,让他跟我抢。”皓祥对着自己的侍卫怒道。   皓祥一声令下,两方侍卫,竟是拔刀相向,一个为主报仇,一个听主命令,吓得摊铺小贩拿着值钱的东西,立马跑掉,不一会儿,自动空出一块空间出来。   呆愣的富察皓祯总算回过神来,看着皓祥盛气凌人的模样,眉头紧紧皱起,从人群中走入空地,大声道“皓祥,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要仗着硕王府的名声欺负百姓不成。”   富察皓祯说的正气凌然,唬的皓祥跟多隆一愣一愣的。   到底小了两岁,那两年的米也不是白吃的,这会儿,皓祥还道皓祯是帮他说话,替他教训多隆,忙道“大哥,这个坏蛋,竟然跟我抢步摇。”   翩翩不曾在皓祥面前说过皓祯坏话,不是不想,而是不知如何开口,皓祥还小,很多事似懂非懂,说多了,反倒让他看轻了她这个额娘,为了做个完美的额娘,翩翩可谓是煞费苦心,想着,待他大些,慢慢跟他分析。   谁知,竟有今日这事儿。   皓祥依赖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皓祯却怒道“堂堂男子汉,玩物丧志不说,还仗势欺人,皓祥,你真是坠了硕王府的名声,快些给我回去,像阿玛请罪。”   皓祥愣愣的,不明白这个一直话少而又和颜悦色的哥哥为啥这般说他,玩物丧志,也不知具体什么意思,不过听了阿玛两字,皓祥忙道“哼,我这就回去找阿玛帮忙,看你还敢跟我抢不。”   皓祯看着这般的皓祥,越发觉得内心压抑沉重,皓祥变成这般,侧福晋可知道,知道了,还不知如何痛心,阿玛又该如何失望。   这个弟弟,怎么就一点事儿都不懂,他还指望日后他能帮着管理王府,难道,一点指望都没有么。   到底是在上书房学习的人,教训起人来,振振有词,面上表情也是那般忧心,不光唬了皓祥多隆,就是围观的百姓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这看热闹的人,哪知道什么来龙去脉,但是皓祯的话,却是明白的,一传十十传百,竟是硕王庶子仗势欺人,嫡兄声明大义,阻止其荒唐行为。   呆愣的多隆跟侍卫一道离去,总是还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皓祥,倒没觉得那拳有多疼,反而想着,美人武艺都比他高,他得好好努力才是。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全是笑谈,今日一幕,倒是让后来人笑瘫在地,就是多隆自己想想,也觉得有趣的很,虽每次回忆都被皓祥揍成猪头,但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的福晋是个十足的哥控呢。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特别是枯燥了好些日子的北京城,今日街上硕王嫡子教育弟弟一幕,立马传遍了北京城。   雪如福晋闻此,跪在观音前的她,心内讽刺,“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戏子,养了儿子又如何,还不是承袭了那贱人的血液,没用的很。皓祯到底是她教导的,知礼懂事,就是十个皓祥也不及。”   雪如福晋心内痛快的很,翩翩却是撕破了最爱的蝶恋花绣帕,撕拉的声音仿佛打开了她内心最阴暗的一面,这一刻,翩翩难以遏制自己心中的杀意。   “皓祥,乖,这发簪,额娘爱的很,你今日玩也玩够了,别忘了温书,额娘可是有好些不懂的要请教小师傅呢。”翩翩笑着揉揉皓祥的头发道。   打发掉皓祥,听着侍卫详细的描述今日的场景,又听那孩子竟是多隆,翩翩一愣,而后淡淡笑了起来,多隆,她倒是知道的,是皓祥最好的朋友,没想到今生竟是这般见面。   不知,他们前世是怎么相知的,也是如今日一般么,到底,是她这个做额娘的太过忽视他,如今,竟连儿子最好的朋友都不大清楚,只记得后来只有他百般权威皓祥。   想着,那人即是多隆,她也就放心了,倒是应了那就话,不打不相识,只是想着富察皓祯,她那杀意只增不减。   硕王从门外走了进来,就见翩翩板着脸在罗汉床上沉思,想着莫不是担忧那些传闻,笑了笑,道“翩翩,怎么了,可是担忧皓祥。”   翩翩一愣,而后忙抬起担忧的眼神,看着硕王,“王爷,皓祥今日真是,真是为王爷蒙羞了。”不管谁对谁错,对付王爷,先认错就是好的。   “翩翩,莫听那莫须有的传闻,皓祥好的很,和亲王已跟本王说了情况,不过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罢了。那多隆辈子虽说顽劣,却深的和亲王喜爱,本身身份也高,有这么个朋友,倒也是皓祥的福气,明日起,那多隆就到咱们王府,跟皓祥一道学习。”硕王摸着胡须笑笑。想着今日和亲王那般亲昵的待他,他这心就高兴的很,和亲王跟皇上兄弟情深,入了和亲王的眼,不就等同于入了皇上的眼。   翩翩悄眼细细打量硕王,见他果真没有生气,反而比往日激动几分,念头一闪,想着多隆的身份,嘴角勾起,随即又皱起眉头,这多隆虽好,可太过顽劣,要是把皓祥给再次带坏,可怎么办,这一道学习,朝夕相对的,她可真不放心。   翩翩有些头疼的想着如何教育两个孩子,硕王见了,以为她还在担忧,“翩翩无需担忧。”   “王爷,妾身不是担忧,只是不解,大少爷作为皓祥嫡亲的哥哥,为何不帮着皓祥,反而说那般话,害了皓祥名声。”   经翩翩提点,硕王也想起城里传的谣言,顿时气的牙根直痒,道“翩翩,你先行休息,本王去正院一趟。”   翩翩乖巧恭送,喝了口茶,放下心思,也去了几分杀意,就听柳嬷嬷打探来消息,硕王将福晋教育一顿,道她蛇蝎心肠,教子不孝云云,而后又将富察皓祯责罚一顿,让其面壁思过,地点是书房,而不是祠堂。   硕王府内,鸡飞狗跳,和亲王府,听了侍卫的传闻,和亲王扶着桌子大笑不已,好险没笑的抽筋背气。   而多隆处,知道皓祥跟他一样有麻雀的时候,伤心的哭了。 ☆、第45章番外雪如   “碰”的一声,大门紧紧闭了起来,雪如福晋瘫软在地,看着王爷绝情的背影,她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烛光在黑幕中舞动,仿佛随时会伸出爪牙将她捆绑住,她彻夜不眠,害怕那噩梦再次笼罩着她。   噩梦终究会过去,好在,皓祯还是个好的。   如今,这正院早已名不副实,就跟她这个王爷福晋似的,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呵呵,痴情女子负心汉,王爷,您怎能这般负我。   “福晋,时辰不早,快些歇息吧。”丫鬟如意的声音将雪如从回忆与迷茫中唤醒。   “恩,王爷可是在清雅院歇下了。”到底还心存期望,雪如福晋问道。   “回福晋,王爷,王爷确在清雅院歇下。”如意有些小心的回答。福晋如今越发让人摸不清了,还是小心为好。   雪如福晋冷冷一笑,挥手让丫鬟退下,睁着双眼,看着漆黑的屋子,面孔变的狰狞吓人。   那场疯病,倒是让她喜欢上了黑夜,在这个时候,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诅咒那个贱人,不用担心王爷看到她脸上的一丝不满,而她也不用忍着心里的恨意强颜欢笑。   明明,她才是名正言顺的福晋,明明她也是为了王府,才去放的印子钱,王爷怎能让那贱人这般威胁于我。不,最伤心的不是这个,是王爷,王爷的指责,字字句句,都是那般的恶毒,那般的伤人。   王爷,您为何就不能体谅体谅妾身。   好在,皓祯是个成器的,深受皇上跟老佛爷的喜爱。好几次老佛爷宣她入宫,话里话外都是要将晴格格配个皓祯。   晴格格,她见了,是个好的,长的甜美不说,身后还有裕亲王所有的家产以及老佛爷的宠爱,想来出嫁之日,老佛爷也会再赏些嫁妆才是。   她的大女儿,不就是因为嫁妆少,才怨的她么。明明,她是那般的疼爱她,那般的宠她,她不是也说了,支持她,赞同她的么,为何,为何后来竟怪罪她,那般狠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不就是如此,那般孝顺的贤儿,竟变得那般粗俗不堪,她不承认,那是她的女儿。   即使,她知道,这事也许有那么一丁点是她的错,但她不会承认。   自死,她都不会承认是她错了,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为了王爷高兴,有了皓祯,为了王爷喜欢,她散尽家财,从而让皇上夸赞。   她怎么可能错呢。   再过些日子,珍儿就要出嫁了,她的女儿可不能让翩翩那个贱人糟蹋了,总得为她找个情投意合,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才是。明日,就去都统府找姐姐商量,唉,也不知姐姐是否有这个心情。自从那两个舞女入了都统府,姐姐就忙的连她的事儿都照顾不上了。   听说姐姐家的轩儿竟然跟那两个贱舞女一条心,说她恶毒冷血没有感情,也不知姐姐该如何伤心呢。   好在,皓祯是个明事理的,没有认贼做母,说翩翩跟吟秀那两个贱人好,想着,倒也有些安慰,虽说是个冒牌货,但有她守着,肯定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雪如福晋翻了个身,到底深夜难耐,睡不着觉,慢慢坐了起来,而后披上外衣,推开窗户,看着夜空,明日就是中秋佳节,天上的月亮,又亮又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可惜,她跟王爷,被那贱人害的夫妻反目,不然,赏月,谈情,该多么美妙。   她不过是为了皓祯罢了,王爷为何要这般待我。就是小猫小狗,这么多年了也有了感情,王爷怎么忍心放弃他呢。那皓祥,一看就是个顽劣难管教的,何德何能做嫡子继承王府。   王爷,您就不担心,好好的王府,被他败了么。皓祯虽不是亲骨肉,但是进退有礼,就是皇上,老佛爷也喜爱,若是继承王府,定能永保王府辉煌。   王爷,您误会妾身了,您可知道。那日,妾身一时激动,口不择言,真的不是要威胁您,只是好意提醒你,万一您一时气愤,岂不是害了整个王府。   明日赴宴,可要好好跟那晴格格说道说道,这么个高贵的媳妇,她心里满意的很。不过皓祯却仿佛有别的心思。   为自己倒了杯茶,雪如皱着眉头想着每次让皓祯想法子跟晴格格亲近亲近,他仿佛都有些不愿,这又是为何,不行,今日忘记提醒了,明日得好好的跟他说说,晴格格跟他配的很。若是他能娶到晴格格,看翩翩那贱人还敢在她面前得意不。   终有一日,她定要将翩翩跟吟秀两个贱人踩在脚底。   茶盏狠狠的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让守夜的丫鬟一个激灵,忙起身点灯。   面无表情的看着丫鬟们将破碎的陶瓷一点一点扫去。   明日,她还要去入宫,今日还是早些休息才是。想着翩翩再能耐,也进不得宫,皓祥也无法去上书房上学,她就欢喜得很。   皓祥那是个什么师傅,不过是个汉人,连个功名都没有,能有什么本事。还将她请的学士辞去,哼,真以为一个侧福晋能有什么能耐,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真以为能请的动学士教皓祥启蒙么。   她倒要看看,皓祥日后有个什么造化。   戏子就是无情的很,翩翩跟吟秀可不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刚开始她对她们那般好,她们竟这般防范她。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理解,为何翩翩一开始就那般防范她,还教的吟秀也一道将她看的那般坏。   也许,是宿命的敌人。   日后,她定要这两个贱人好看。   雪如福晋,握了握拳头,将心中的恨意再次压下,等待着致命一击。   在丫鬟的服侍下,再次躺倒床上,雪如仿佛间忆起,学士府的那位舞女也生了个儿子,还取名尔泰,那学士夫人也是个笨的,竟将他记为嫡子,亲自教导,真正是个榆木疙瘩。有了学士夫人这个蠢人跟都统夫人儿子不孝做对比,雪如福晋心情好了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防盗,米米想了好久才有这么个番外,自己也觉得有点汗颜,待会儿还有一更,妹子们放心吧。   撒花~~ ☆、第46章变天一   清雅院   吟秀抱着嘟嘴哭泣的四格格,跟着翩翩一道哄着,只见四格格肉嘟嘟的脸颊两侧有几道浅浅的红杠子,水灵灵的眼睛全是委屈,看着人,心都碎了。   “妹妹,芳儿这脸上,怎么好端端的有那么些条红杠,可是被人欺负了不成。”翩翩有些心疼道。这女儿要如花般娇养,谁这般没轻没重,将她脸上掐出这么多红杠出来。   “姐姐,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什么多隆贝子。”吟秀有些不满道。要不是看着他身份高,她早就去教训他了。   “多隆”翩翩摸了摸四格格娇俏的小脸,重复一声。   多隆到硕王府上学,已有好些时日,闹了不少事情,让人又气又怒,不知如何是好。第一日,皓祥见着多隆,鼓着脸很是不满,整整一日,不管多隆是学猫叫还是学狗爬,都不曾搭理,至于多隆,虽伤心皓祥不是美人,到底也高兴自个儿多了个同学的玩伴,稀罕的很,一步也不离的跟在皓祥屁股后面。   皓祥烦躁多隆,对着他就是拳头相向,气急则不知分寸,打得多隆脸上亦是青一块紫一块,多隆也是个不知疼的,反而笑着问道“皓祥,皓祥,你可有你这般的美人妹妹。”   原来昨日多隆伤心自个儿没了美人媳妇,闷闷不乐,礼亲王福晋知道后,一打听,先是笑了好一会儿,而后哄道,美人的妹妹定也是个美人。多隆听此,深觉有理,这不,到了硕王府就粘着皓祥,问他是否有美人妹妹。   皓祥虽小,尚不明白多隆为何关心他是否有妹妹,但是本能,他不想告诉他他的妹妹是如何可爱乖巧。   皓祥不搭理多隆,但这硕王府可不缺搭理多隆银票的奴才,稍一打听,多隆就知道皓祥还真有个妹妹,如此,小小的多隆得意了,开心了,而后又忧心,若是妹妹长大不好看,岂不再次被干爹笑话了去,待下了学,他就偷偷跑到吟秀的院子,偷看四格格。   那会儿四格格刚由丫鬟婆子陪着玩耍,运动后,小脸红扑扑的,白白嫩嫩,还肉嘟嘟的,多隆一个忍不住,跑过去,两手使劲的揉着四格格的小脸,软的很,很是舒服,多隆揉了一会儿,又两边拉扯四格格的脸,疼的四格格哇哇大哭。   皓祥见自个儿唯一的宝贝妹妹被欺负了,连忙过去,趴在多隆身上就是一阵乱咬,疼的多隆亦是哇哇大哭,好在奴才们来的急,将二人分开,抹了些药,才让多隆回去。多隆走后,皓祥再次觉得学武的重要性,又去找师傅学武,想着哪日能跟师傅一般,将那讨厌的人一下子扔走才好。   四格格受了欺负,对方身份地位都高的很,吟秀也不是那等乱来之人,自是不好跟多隆一个孩子计较,心里不舒服,这不就到翩翩这来发泄一二。   听吟秀说是多隆,翩翩还真没什么诧异的,记得前世,多隆不就爱上街调戏美人,那白银霜差些还被抢回去做第十八房小妾呢。   “好妹妹,快别气了,这多隆好歹是个贝子,礼亲王也就这么一根血脉,和亲王也爱的很,这般身份,就是王爷,也不好多做什么。好在咱们四格格也没受什么伤,拿些百花玉露膏摸摸,这脸上的印子也就消了。”翩翩轻声安慰道。   若是前世,她自是讨厌多隆这类的孩子,浑身一股纨绔之气,看着邪的很,生怕皓祥被带坏,前世,不就多番让皓祥离多隆远些么,然而,经历生死离别,人情冷暖,她早知,凡事不能光看表象,内里才是真。   喝了口茶,看着四格格乖巧的模样,翩翩真心的笑了笑,又想到,前世的多隆还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爱憎分明的很。仿佛记得,多隆后来也是个有福的,儿孙满堂,哪像她的皓祥,含恨而终。   “姐姐,你说那礼亲王到底是如何想的,多隆自小就被封为贝子不说,还惯的不成样,你不知他,小小年纪,就对着丫鬟姐姐长姐姐短的,日后还不知是何等的酒色之徒,为了皓祥好,姐姐还是让皓祥离他远点的好,省的好好的皓祥被带坏了。”吟秀摸了摸四格格的头顶,劝道。   翩翩笑了笑,若不是已知前世,她定会那般做,但是如今,她只觉得好笑的很,“妹妹快别气了,姐姐冷眼看着,这多隆贝子不过是孩子气重了些,怕是见芳儿可爱才欺负她的。”   翩翩笑着打趣,倒是歪打正着,多隆可不就因此欺负四格格的。   “瞧姐姐说的,我家芳儿可不能找这么个夫君,这般顽劣。”吟秀亲了亲四格格的额头,笑道,待这话说完,立马一顿,细细的想着多隆身份地位与身家。   吟秀沉默不语,竟是不由自主想起多隆跟四格格的可能性来,刚想完,连忙摇了摇头,多隆这般纨绔,怎么配得上自家芳儿,想完,忙又甩头,多隆如今还小,还是可以好好调,教一二。这不左摇右摆,将是在沉默中,天人交战,最后,也不分胜负。   最后,吟秀下定决定将多隆划入四格格未来夫婿人选之一,想着日后定要好好把多隆那扭曲的性子给改过来,姐姐妹妹的,要不得。   且说,多隆肿着脸回去,高兴的对着礼亲王跟其福晋大叫,找着美人妹妹了,又催着礼亲王将他带到和亲王处,又是一番炫耀,却被和亲王讽刺,文不成武不就,哪能配的上人家好姑娘,这激将法虽简单,倒也直接,多隆小小的心里,下定决心好好学习,早日娶媳妇气干爹。   日子,一天天过,多隆也不是笨的,见皓祥不大爱搭理他,每日都带上自己最爱的玩具跟皓祥一起玩,再不,就是把从和亲王那儿得知的趣事说给他听,一来二去,渐渐的,倒是有话可说。   年年月月,月月年年,富察皓祯变得越发温柔风雅,而多隆跟皓祥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对于多隆跟皓祥的友情,富察皓祯很是不屑,不过是酒肉朋友狼狈为奸罢了。   对于皓祥,富察皓祯早在心中放弃教育改正自己的弟弟了,他顽劣入骨,朽木不可雕,虽痛心但无可奈何,只每日里,在上书房竭力表现自己,除了志趣相投的五阿哥,他还有一个好兄弟,那就是福尔康。   因着令嫔的关系,福尔康,富察皓祯,五阿哥永琪,三人关系似铁板牢固。   想着他的君子之交,富察皓祯自是不屑皓祥的狐朋狗友了。   宫中   “永琪,这些日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为何这般强颜欢笑,我们是好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么。”富察皓祯看着闷闷不乐的永琪,嚎叫道,永琪这般,真是太让人伤心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深,有什么不能谈的么。   “永琪,皓祯说的对,有什么,做兄弟的两肋插刀,在所不惜。”一旁的福尔康也皱眉道,如此说着,还安慰着一旁爆跳的富察皓祯,一副,知心大哥模样,。   福尔康,福伦之子,因着姨妈滚上龙床,成了嫔妃,福家一跃而起,福尔康也被令嫔弄进皇宫,做五阿哥的哈哈珠子。   当年福伦下的棋,倒也真有了作用,富察皓祯多番保护,引得五阿哥也将福尔康作为知己,宫里的奴才,见了,也会喊一声,福大爷。   “皓祯,尔康,我只是伤心罢了。自皇额娘有孕后,老佛爷,皇额娘,皇阿玛都变了。”五阿哥感伤道。   此言一出,富察皓祯一愣,刚准备劝慰几句,就见一旁的福尔康,意有所指道“五阿哥,别伤心,为了不相干的人伤心,那真正关心你的人,该如何伤心啊。”   “关心我的人,自额娘去世后,这世上,哪还有关心我的人,就是皇阿玛,眼里也不曾有我。”五阿哥伤感道。   “不,五阿哥,你怎能这般看轻自己,你,你不知,令嫔为你掉了多少泪。”福尔康扶着五阿哥的胳膊,眼睛深深的看着他,透露出来的真诚,让五阿哥很是感动。   “令嫔娘娘?”五阿哥有些疑惑道、   “本来,我不该说,但是,我真看不惯你这般妄自菲薄,令嫔娘娘早将你的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知为你流了多少泪,昨日我额娘拜见令嫔娘娘的时候,还道令嫔娘娘为你茶饭不思,清减不少,就怕你这般看轻自己。五阿哥,恕我说句大不敬的话,为了不曾关心你的人伤心,该有多杀。”福尔康皱着眉头劝道。   五阿哥感激不已,一旁的富察皓祯亦道“永琪,尔康说的对,不要让真正关系你的人伤心,知道么。”   三人谈论间,没法见皇袍一闪而过。   “皇上”吴书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乾隆,一时不知如何说话,这,三位爷可真是大胆,可别把奴才拉下水啊。   乾隆一顿,板着脸看着长春宫的方向,问道“吴书来,皇后可是忽视永琪了。”   “这,这奴才不知。”吴书来身子弯的越发很了,声音也低的很。   乾隆冷冷一笑,皇后也真是个俗人,永琪虽不是亲子,到底教养这么多年,怎能这般无情。随即又想到令嫔那多解语花,心里好受不少。   这夜,本该宿在长春宫的乾隆在令嫔处过夜,一番温存,看着清减不少的令嫔,乾隆柔声道“爱妃,可是担忧永琪。”   令嫔在乾隆怀里勾唇一笑,“皇上,妾身只是,只是看不得五阿哥难受而已,他那么小,就失去了榆妃娘娘,这么小,就要......”余下的话,令嫔伤心的说不出口,爱乱想的乾隆,又开始胡想连篇。   “爱妃,慈母之心,朕心甚慰,日后永琪就让你照顾了。”乾隆夸赞几句后沉入梦乡,而枕边的令嫔,无声的笑了笑。   “皇后,洗脚婢怎么了,洗脚婢也比你得宠。哼,好好护着你那块肚子里的肉,可别跟二皇子一般,是个短命的,奥,也许更短命,指不定还出不来呢。”   这般想着,令嫔的眼神越发狠厉。   长春宫   富察皇后捂着微微刺痛的肚子,额上满是汗,旁边的嬷嬷一脸忧心,忙道“皇后娘娘,快别等了。”   “嬷嬷。你去打听打听。”富察皇后咬着牙沉声道。嬷嬷无法,只得前去答应,听到嬷嬷打听到的消息后,富察皇后竟是笑了。   好一个洗脚婢,她倒要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永琪,哼,本宫,自会好好收拾他。 ☆、第47章变天二   后宫风云,就如那初春一般,看着万物复苏,一片欣欣向荣,但是春寒料峭,寒进心中,波澜中,死了几个丫鬟,成全了几位主子。到底是富察皇后技高一筹,没有让令嫔将五阿哥永琪给抢了过去,又利用和敬公主跟过世的二皇子永琏说事儿,倒是将乾隆的心给笼络了回来,而后借着肚中的七阿哥,时不时的借龙气护胎等等霸着乾隆。除此之外,富察皇后还让令嫔吃了好几个暗亏,更让人对她下了药,至于五阿哥,身边的奴才换了一批,上书房学习时,发觉先生问的问题越发刁钻,乾隆没之前喜欢他外,倒也没甚大碍。   乾隆十一年,乾隆十二年,这两年对五阿哥而言,难过的很,连带着富察皓祯跟福尔康也过得小心翼翼,自七阿哥出生后,皇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颗心全在七阿哥身上,旁的阿哥还好,本来一直都未得宠过,从未拥有何谈失去,五阿哥去不一样,二阿哥死后皇上基本上将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他身上,也给了五阿哥很多错觉,如今不过是回到正轨,但是五阿哥如何也转不过来,总觉得不该这样,心里黯然,面露苦色。   且不论后宫如何风云,只说那硕王府,如今也不平静的很。   因着富茶皓祯跟五阿哥走的近,让富察皇后上了心,这不,这宫中日子就没之前那般潇洒好过了,偶尔的眼药,还让乾隆在硕王面前提点过硕王几次。   这日,硕王下了朝,一脸怒气冲冲的走进正院,一脸铁青的看着雪如福晋道“你教的孽子,一点规矩礼仪都不懂,那御花园是外臣可以随便进出的地方,好在皇上大度,不然,若是治个惑乱后宫的罪名,你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硕王越说越气,手狠狠的捶着桌子,额上的青筋也露了出来,凶狠的面相吓的雪如福晋直直后退几步,道“王爷,这是怎么了,皓祯一直都谦逊有礼,怎会那般,定是皇上弄错了。”嘴上这般说,心里却埋怨上了富茶皓祯,再一次想着,到底不是自己的亲骨肉。   “哼,本王哪里知道他,待他下了学。你好好教导就是,别让他坠了硕王府的名声。”说完甩袖离去。雪如如今是越发不像话了,这屋子整日里弥漫着一股香味,跟进了寺庙一般,哪还有女子房间该有的软香温暖。   硕王的离去,如小石子在平静的湖中落下,虽泛起圈圈涟漪但也不像往日那般波涛汹涌,波动的她夜不成寐,无法思考。   推开窗户,雪如福晋冷冷的看着外面秋风卷起黄叶飞舞,黄叶落地,美人迟暮,恩情难存,王爷,你会后悔的。   “李嬷嬷,胭脂跟玲珑可准备好了。”咬了咬牙,字字句句从牙缝里钻出来,那般生硬。   “回侧福晋,都准备好了,那倚栏楼的妈妈说了,两位姑娘媚骨天成,如今十八般武艺,可是样样精通。”李嬷嬷沉声道。   “是么,这般厉害,看样子也跟那狐媚子似的,sao的很。”雪如福晋冷声道。哼,那两个贱人可得乖些,不然,看她如何处置她。   李嬷嬷见雪如福晋这般说,低头沉默不语,雪如福晋见了,心里很是不满,到底比不得秦姥姥,瞧瞧这小家子气的,若是秦姥姥还在,哪会让她一个人出谋划策,绞尽脑汁,这般劳累,独自唱戏。   有些疲惫的让李嬷嬷退下,雪如福晋一屁股坐在罗汉床上,手指无意识的搅动着手上的丝帕,心绪不知飞往何处、。   正院中,丫鬟的脚步是这般小心翼翼,脸上也没多少笑颜,就是那年轻爱俏的小丫鬟,脸色也沉重的跟个妇人似的,压迫的气疯在寂静的空气中让人浑身不安。   又过了一会儿,富察皓祯下学归来,到正院请安,雪如福晋看着无知无觉的富察皓祯,只觉得心中的怒火,如何也压不下去,若不是这个贱民,她好好的怎么会被王爷厌弃,若不是他不知进取,不会讨好皇上,还惹了那番是非,王爷又怎么会怪罪于她。她给了她滔天的富贵,他却不知感恩,将她一步步害成这般。   富察皓祯有些担忧的看着雪如福晋,听丫鬟说,近日额娘身子又有些不适,忙关心的问道。   雪如福晋直直的看着富察皓祯,道“皓祯,你可还记得,再你去上书房的时候,额娘对你说了什么,交代你什么。   富察皓祯一愣,后道“额娘,你说的,儿子都记得很清楚,让儿子困知勉行,不耻下问,谦恭知礼,处世深沉,与人友善,不招惹是非。”   雪如福晋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么些年了,你还记得。”   “额娘教诲,儿子时刻不敢忘记。”富察皓祯忙恭敬的回答。   “你都记得,为何不听额娘的话,为何要招惹是非,去那御花园游荡,那可是外臣能去之地?你都这般大了,难道不知避嫌二字如何写么。”雪如福晋话锋一转,声音也冷了几分。   富察皓祯一听,忙解释道“额娘,不是你想的那般,儿子不过是见五阿哥心思不宁,郁郁寡欢,送他回长春宫罢了,途经御花园,并未多做留恋。”   这些日子。他在上书房举步维艰,难受的很,那些个奴才惯会见风使舵,如今眼里哪还有他跟五阿哥。   富察皓祯如此解释,却省去他自己的小心思。   “皓祯,额娘不管你为了什么,。这错了就是错了,去书房面壁思过去吧,今日晚膳就省了,皓祯,不要怪额娘,额娘都是为了你好,若是你不成器,咱们娘儿俩也不知被王爷忘到哪儿去了,权当为了额娘,你也要争口气,把那皓祥给比下去。”雪如一副感动的模样摸着富察皓祯的额头,道。   富察皓祯眼神黯了黯,将嘴里的苦涩和着唾沫唾沫吞下,点了点头,道“儿子定会努力,还望额娘不要担心,听说额娘最近身子不适,还望额娘照顾好自己身子,儿子这就前去面壁思过,希望额娘不要生气伤神。”   雪如福晋慈爱的点了点头,待富察皓祯转身之际,脸上慈爱的表情立马变成满满的不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雪如福晋心里扎的疼。若是她肚子争气些,该多好。   书房内,富察皓祯直直的跪在那儿,膝盖下的蒲团早已陷了一个深深的窝,一看就是经常被人压着,也不管膝盖的疼痛,富察皓祯有些担忧的想着他的好兄弟五阿哥,也不知此时的他,如何。   “大少爷,大少爷,旺旺”小寇子特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富察皓祯微微笑了笑,道“小寇子,快别叫了,小心把这京城的野狗都给唤来,”   “大少爷,你就知道打趣奴才,也不知奴才是多么担心你,可怜奴才吃不下咽…..”   “好了,快别耍嘴皮子了,可是侧福晋又送东西过来了。”富察皓祯,忙打断道。   “不愧是大少爷,就是英明,这是侧福晋让人送来的乌鸡汤,香的很,快乘热喝了。”小寇子忙道。   “倒是劳烦侧福晋了。”富察皓祯有些黯然道。想着侧福晋好几次挡着阿玛帮着自己,富察皓祯心中就是一片感激。   如果额娘跟侧福晋一般善良贤惠,阿玛又怎会不爱她。   唉,子不言父母过。   与此同时,宫中的五阿哥也被罚抄写宫规一百遍,只有一同去的福尔康没被罚,反而被福伦跟其夫人夸赞。   学士府   福伦一家子围着八仙桌而坐,福伦看着越发出色的福尔康道“尔康,你可见着那位晴格格了。”   “阿玛,额娘,儿子见着了,还跟她说了话,没想到 ,那位晴格格也是位奇女子,可惜,身在宫中,不知日后还有那份灵气。”福尔康皱眉思索道。   福伦跟其夫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笑意。前些日子接到令嫔娘娘的书信,说每日下学前后,晴格格都会在御花园采花,让尔康务必找机会跟晴格格碰面。、   如今的令嫔算是被皇后娘娘逼到死胡同,一直挨打,好不容易的嫔位差点也没了,如今,这后宫,也只有老佛爷能帮她,但是不管她如何努力,老佛爷都仿佛看不见她似的。所以,为了得到老佛爷的喜爱,她慢慢的向老佛爷身边的人伸手,第一个就是深受宠爱的晴格格,至于富察皓祯,这婚事还没到明面上,变故可不能怪她,顶多日后为他指个好点的贵女就是。   后宫的风云,前朝不可避免的被牵扯上,翩翩看着粉团子的皓祥,微微有些出神,前世,她一心不是舞蹈就是王爷,从不刻意过问府中事,朝中事,今生,大约是王府管的好,王爷也渐渐跟她说了些朝中事。但是大事,她还是知道一点的,七阿哥,好像并不是个长命的,七阿哥没了后,皇后娘娘也香消玉殒。到时候,怕又是一番风云啊。、   这几年,还是低调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最近米米感冒,人家好害怕是禽流感啊 ,好在现在已经好了。就是普通的感冒,嘿嘿,然后发现榜单才完成了3000.还有12000,明后两天会慢慢发出来的啊。 ☆、第48章变天三   这女人多的地方,仿佛就没有安稳的时候,后宫风云暂且不说,只说着硕王府,因着两位美人的到来,也变的不平静的很。   清雅院   吟秀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雪如福晋正院的方向,挑着眉道“姐姐,咱们这福晋,如今是越发能耐了,也不管那脏的臭的就往王府里带,魅惑的王爷不知政事,只知女色,也不知对她又啥好好处。”想着自从胭脂跟玲珑那两个贱人入府,王爷再也没有踏进她的院子,她这心里就愤恨的很,如今实在是坐不住了,才到翩翩这儿寻些主意。   “妹妹,在福晋眼里,咱们可也没香到哪儿去。”翩翩淡淡道。说实话,对于胭脂跟玲珑的得宠,她跟本就不在意,这些年,对着王爷强颜欢笑,笑意温柔,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恨意说着情话,真的,够了。王爷宠爱她二人,反而让她松了口气,反正,王爷也无法让那两个人生子,也无人可以威胁到皓祥的地位,受不受宠又如何。再者,王爷那样的人,只要顺着他的意,表现的大度贤惠,愣是谁也越过不她去,一边想着,一边又看了看神色不爽的吟秀,这些年,吟秀独宠惯了,就是雪如福晋也不放在眼里,如今一下子无法适应,她也能理解,只是,再这般口无遮拦,怕是落人把柄,惹祸上身。如今王爷可是在兴头上,这冷水可是泼不得的。   吟秀被翩翩说的呼吸一窒,那两个贱人岂配跟她比较,虽说她身份卑微,但好歹洁身自好,清清白白,从没勾的王爷白日宣淫,耽搁政事,如今被翩翩这般说,心里自是不服的很,这不,脸上的表情僵硬着,手指搅动着丝帕,也不言语。   翩翩见吟秀神色不对,银盾,而后则是了然,也是,这么些年,过惯了锦衣玉食,也被奴才们捧着敬着,忘记了当初的身份,也是必然。只是,观胭脂跟玲珑日常行为举止,矫揉造作,每个神情语气,仿佛都是被训练出来的一般,看样子,福晋怕是下了不少功夫。这般下力气,所谋之事,怕是将王爷的心彻底从她们这儿笼络过去,只是,不知,福晋可想过,借胭脂跟玲珑的手,宠得王爷的宠爱。   往日那般恩爱的夫妻,如今竟变成这样,可真是憾事一桩。雪如福晋那心里,怕是也没表面上那么好受。   如今福晋真的能看的开,又怎么会一错再错。   抬头见吟秀还是一脸的不服气,翩翩笑道“好妹妹,如今,可不是生气的时候,王爷正在兴头上,咱们万不可前去泼冷水。你还有四格格呢,好好照看着,听说,那多隆贝勒时不时的去找四格格玩,你可得看好了,待四格格大些,可不能再那般随意了,不然,惹了旁人闲话,于四格格名声无益。”   吟秀见翩翩丝毫不在意,心里诧异不已,难道,她竟真的不在意,不嫉妒,又听翩翩说到四格格,那心里的烦躁立马去了不少,道“姐姐好意,妹妹感激不尽,不过啊,芳儿可是个听话的,就是如今懵懂不知事,也不曾单独跟多隆贝勒玩耍。至于那多隆贝勒,我冷眼看着,除了顽劣些,本性倒也不坏,不过具体如何,还望姐姐帮我查探一二。到底姐姐眼光好些,芳儿的事儿教给你,我也放心。”   若说身份地位,那多隆自是上上之选,但是太过顽劣,也不知日后如何,虽说这些年跟皓祥一道读书识字,骑马射箭,看着好了不少,可是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啊,心里还是不放心的很。   翩翩好笑的看了眼吟秀,“妹妹放心就是,芳儿还小,日后,我这个翩翩额娘,自是帮她把把关。至于多隆,昨个我倒听皓祥说,他又被骑射师傅夸赞,说他天生骨骼惊奇,是个学武的好料子,就是皓祥,也比不得。”   说到多隆,翩翩也有些诧异,她只记得他是个一无是处的莽汉,没想到静下心来打量,倒也有不少好本事,粗中有细,考虑事情周到,皓祥跟他一道,竟也比往日机灵不少。   二人又聊了会儿,才各自散去。   吟秀虽心中百般不服,但到底听惯了翩翩的话,一时只忍着,对于胭脂跟玲珑的百般刁难嘲讽,不放心上,但是,自个儿不招惹麻烦,并不代表麻烦不会自己找上门。   这日,吟秀如往日一样,抱着四格格去后花园凉亭处赏梅花,路上碰着胭脂玲珑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款步入凉亭,见吟秀在内,装模作样半扶了扶身子,道“姐姐今个可真是好雅兴,竟也出来赏花,我还道姐姐已经忘记花园的路怎么走了呢。”   吟秀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牵着四格格的手就准备离去,却被胭脂娇笑的挡在前面,而玲珑则俯视着四格格,道“姐姐别慌走啊,妹妹们可没打算占姐姐的位子,姐姐若是有本事拿走,妹妹心里也高兴。”   “胭脂,你什么意思。”吟秀咬了咬唇,怒道。   “姐姐何必这般生气,妹妹说的是凉亭,难不成,姐姐由物及人,想到某处。”胭脂捂着嘴巴媚笑道,逗得一旁的玲珑也花枝招展的笑着。   “姐姐,快别生气,生气可是会长皱纹的。”玲珑一脸关心道,而后蹲下身子,抬起四格格的下巴,看了看,道“四格格长的可真是乖巧可爱,倒跟姐姐不大一样,还好,不然,妹妹就担忧四格格日后的婚嫁了。对了,正巧妹妹们连日无事,不若,让妹妹教教四格格琴棋书画,日后嫁人也有好处,若跟姐姐这般,王爷岂不担心死了。”   胭脂跟玲珑拿四格格开玩笑,可算是碰到吟秀逆鳞了,“啪啪”就是两嘴巴,而后只听“扑通”一声,胭脂已掉入湖中,而玲珑则一脸害怕的哭叫“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庶福晋掉湖里去了。”接着就扑通跪在吟秀面前,摇摇欲坠,跪求原谅,话来话外看似道歉,实则暗示她嚣张跋扈,以势压人。   吟秀愣神之际,就见硕王大步赶了过来,对她冷冷一哼,而后心疼的将玲珑扶起来,待胭脂被家丁救上来,忙又抱着她大步离去,嘴里还喊着太医太医。   寒冬腊月,这风好冷,不仅吹的骨头冷,就连这心也凉飕飕的,看着硕王离去的方向,吟秀狠狠的打了个冷战,想着刚才硕王那不满又愤怒的眼神,她一时六神无主,好在有丫鬟提醒,忙抱着四格格往清雅院赶去。   腊月里,翩翩忙着准备过年的事宜,忙的很,堂屋中的罗汉床也铺上了厚厚的獐子皮毯子,屋内暖炉散发的热气,让吟秀又是一个激灵,熟悉的熏香,让她的心渐渐静了下来,坐定喝了茶,又哄了会四格格,吟秀忙拉着翩翩的手,将来龙去脉一一道清楚。   “姐姐,你可要相信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才打了她,谁知那贱人竟是自个投湖栽赃嫁祸于我。”吟秀抖着声音道。   翩翩看了看外面的景色,枯黄的枝干上零星挂着几片枯黄的树叶,寒风下,瑟瑟发抖,也不知为何迟迟不落,冬日来的真快。   “好妹妹,你且不要担心,既是问心无愧,又有何好怕,柳嬷嬷,你去看看,庶福晋那儿到底怎么样了。”翩翩冷静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凡事总有法子,此事,急不得。   屋内的舒适暖和让吟秀越发不安定起来,时间一久,想的越多,这不,又开始慌乱起来,翩翩抱着四格格在怀里安慰着,吟秀则不停的在屋内走来走去,就在她要发狂的时候,柳嬷嬷走了过来,在吟秀的慌忙问话下,镇定的答道“回禀两位侧福晋,庶福晋怕是小产了。”   听此,吟秀一愣,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下,傻傻的退回罗汉床上,六神无主,翩翩一愣,而后则是嘲讽一下。   呵,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倒也有趣的很,转身见吟秀傻愣的模样,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这次事儿,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这般经不起调拨,怎能在王府立足。   与此同时,正院雪如那儿也得了消息。   狠狠的将茶盏扔在地上,雪如福晋心里怒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竟敢自作主张,将往事又揭了开来。   胭脂跟玲珑入了王府后,一直被雪如福晋掌控,可惜,日子一久,见她二人被王爷滋润的跟朵花似的,这心里就止不住的愤怒酸涩,如此,就竟可能的减少见她二人的机会,只让奴才传话教训。   又因翩翩跟吟秀聪明的没有受那两人的调拨,雪如福晋心里急躁,下最后通牒,一定要在除夕前些除掉翩翩跟吟秀中的一个。   经过好几日的私下谋划,胭脂跟玲珑就想了这么一出,可惜啊可惜,万事俱备,东风却不是东风。   柔弱可怜的胭脂眼睁睁的看着王爷怒气冲冲离去,百般不解,跟玲珑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垂花门处,王爷巧遇前来的太医,板着脸将其打发掉,转个弯,又去翩翩那儿寻找安慰。如今想想,也只有翩翩那儿才是一方净土,让人不用烦恼。   翩翩自是理解其中缘由,故意装作担忧的问道胭脂的胎儿如何,呕的硕王差点没吐出血来,实在是受不住翩翩的善良,除夕之夜,在书房清冷度过。   这夜,硕王想了很久,最终将胭脂的流产归结于她还年轻,不懂怀孕之事,本打算一早去看望一二,谁知却收到消息,七阿哥竟因天花亡了。忙穿上朝服,又让翩翩将府中红色灯笼等全部换掉,改为白灯笼白绸缎。   皇上可是最钟爱七阿哥了,说其寿与天齐,怎么这般就没了,天花之事他倒也略有所闻,只是,怎会这般快就没了。   一时间,竟成又是一阵寂静,这个时候,可不能随便乱说,不然,触了眉头可就不美了。   翩翩抬头看了看天,竟是飘起了雪花,七阿哥到底没有敌国宿命的安排,而她,又会如何,她的皓祥会不会重蹈覆辙呢。   宫中   富察皇后从昏迷中清醒,这一次,她的眼里满是恨意与很意,她的小七定是那些个贱人害的,至于是谁,她并不要知道,她只要她们全部陪着下葬就是。   一个也不留。   “皇额娘,还请节哀,不然,七弟走的也不安心。”五阿哥到底是养在富察皇后宫中,这会儿自是要表表孝心。   富察皇后温柔的抚摸着五阿哥的帽子,将眼里的疯狂压下,道“永琪就是孝顺,皇额娘无碍,你也不用担心。”   耐着性子将五阿哥打发走,而后又打发掉大阿哥,三阿哥等人,富察皇后才摸着七阿哥生前的衣服,阴测测的笑了笑。   皇儿,乖,你不会孤单的,再过不久,皇额娘就会去陪你了,还有你的几位哥哥,他们都会陪你的,啊,乖,你先跟你二哥在下面好好呆着。   乖。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米米陪同学打真人CS了,哦,偶被一个小孩子给打死了,那小破孩就追着我打,;T_T   米米家里没电脑没网,前天是在网吧码的,但是昨天玩的晚了,我妈不准我去网吧, ̄□ ̄||,话说,米米榜单还有好多字儿,妹子们,你们睡觉吧,明早肯定会觉得有惊喜的,偶要熬夜了。 ☆、第49章变天四   乾隆十二年,因七阿哥永琮早丧,帝后大恸,整个京城亦随之陷入一片寂静,仿佛,那半夜打更之声也比往日轻了不少。   养心殿   乾隆坐在龙座上,想着七阿哥生前可爱的模样,怎么也接受不了他离去的事实。他是天子,有龙气护身,他的爱子自也有紫气环绕,为何去早早离去,而离去的都是他的嫡子,他的永琏,他的永琮,难道,他命中不该有嫡子。   “皇上,纯妃,嘉妃,娴妃殿外求见。”吴书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乾隆,轻声道。唉,几位妃子娘娘这会儿上赶着干嘛,难道以为几句话就能赶走皇上的伤心与怒火。   天子一怒,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滚”思绪被打断的乾隆,二话不说,就将茶盏扔了下去,落地声传入几位妃子耳中,如同龙嚎,顿觉脖子处凉飕飕的,互相看了几眼,忙哆哆嗦嗦的离去。   长春宫   富察皇后蜡黄着脸,将她的所有心腹招到一处,轻声嘱咐着,安排着。就是她死了,她也不会让那几个贱人好过。   就算死,她也要皇上记她一辈子,念她一辈子,愣谁,也无法取代她的后位.   “娘娘,您身子不适,还是休息一会儿,其余的,日后再说吧。”富察皇后的奶嬷嬷红着眼眶劝道。   “嬷嬷,无碍,这些事儿不办下去,我怎能心安,就是本宫死了,也死不瞑目。咳咳,不必多说,咳咳,你们仔细听好就是。”富察皇后咳嗽几声,疲惫道,那副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也不怪众人心下担忧痛心。   “嬷嬷,待本宫走后,就将这药喂给永琪,记得,一定要喂给他,至于这瓶子,就给娴妃吧,哼,指望我不知道,这些日子她跟老佛爷走的近,怎么,指望本宫没了,好取代本宫的位子,咳咳,本宫就怕你没这个福气。咳咳咳咳。”心中的怒火直冲到嗓子处,痒的很,富察皇后用帕子捂住嘴,咳得满脸通红,再一打开,猩红的血迹在丝帕上浸染开来。   “呵呵”富察皇后看着帕子哈哈大笑起来。眼里的疯狂让一旁的奶嬷嬷心疼不已,也坚定了她为主报仇的决心。   富察皇后这儿谋划身后事,令嫔那儿也忙的不可开交,身着绣梅花白色旗装,头戴白色旗头,焚香跪于月下,不管寒风肆虐,一脸虔诚祈求上天保佑皇后娘娘,皇上身子安康。   乾隆一旁见了,心里触动几分,而后转身离去,富察皇后得知,冷冷一笑,下懿旨夸赞其诚心,而后让她为七阿哥诵佛七七四十九日,抄写金刚经,大藏经九九八十一遍,没有抄完不得离开。   令嫔恭敬领命,为给七阿哥祈福,不眠不休,三日后晕倒在书房,皇上感念她一片诚心,夸奖一二,倒也没有过多后续,倒是五阿哥听闻,心内担忧,再三前去探望。   整个正月,因着七阿哥的丧事,哀伤的气氛笼罩在整个紫禁城,而后渐渐蔓延。福伦一家因为至诚至忠进入了皇上的眼,而富察皓祯则因为人不善,被训斥回府,亦剥夺其伴读身份。   到底,福伦一家有个善良的令嫔娘娘担着,没着了富察皇后的道儿,那富察皓祯可就没这般好了,明明算是本家人,她也曾照顾一二,却没想到是个拎不清的主儿,富察皇后更是不满。   富察皓祯在这敏感时刻被赶出皇宫,硕王知道后,心里很是不满。   清雅院   翩翩得知富察皓祯被赶,笑了笑,不在意问道“嬷嬷,不知福晋那儿如何?”   柳嬷嬷一边替翩翩揉着肩,一边道“老奴听说,福晋那儿又换了套下等的瓷器。今个大少爷前去请安,也被福晋堵在门口不见,怕是对大少爷失望透顶了。”   翩翩慢慢眯起眼睛,心里冷笑不已,前世,富察皓祯一帆风顺,福晋也一帆风顺,没有这么多波折利害干系,倒是母慈子孝的,今生,我倒要看看,你们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嬷嬷,大少爷年少不更事,着了别人的道也是有可能的,你做些好吃的素菜送过去,再替我安慰几句,切莫让他伤心伤身,想来福晋是一时没想通,让大少爷有空再去劝劝福晋,毕竟,母子哪有隔夜仇的。”翩翩闭着眼,轻声道。   柳嬷嬷点头称是。   “额娘,额娘”听见皓祥的声音,翩翩忙睁开眼,就见皓祥奔了过来,身上穿着一声白衣,显得越发精致秀气。   “皓祥,慢些,可别跌着了,这般着急,可是有什么事儿?”翩翩摸了摸皓祥的头道。   “额娘,额娘。”皓祥抱着翩翩的胳膊,摇了摇,红着脸不知如何说好。   见皓祥跟小时候一般,害羞后脸色通红,翩翩有些怀念的笑了笑,儿子大了,倒也少了不少乐趣。   皓祥扭捏好久,只粘着翩翩,左摇右晃,就是不说,逗得翩翩直乐和,小孩子,还有什么难以为情的。   “嬷嬷,你下去吧。”翩翩挥手让屋里丫鬟婆子全部退下。   见众人离去,皓祥才轻声道“额娘,今个先生夸赞我了。嘿嘿”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哦,夸你,夸你什么了。让额娘也高兴高兴。”   皓祥挠着头想了一会儿,却忘记了先生具体说的啥,一下子扑到翩翩怀里扭捏道“额娘,I先生就是夸我了嘛。”   翩翩有些好笑,没想到一个小小先生的夸赞竟让他这般高兴,到底还是个孩子。   有了皓祥的一番打趣,翩翩心里高兴不少,处理起事儿来也浑身是劲。   富察皓祯站在院子外,看着屋内翩翩跟皓祥的互动,心里一片黯然,想着侧福晋的教导,天下无不爱子女的母亲,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再次往正院走去。   雪如福晋看着一脸衰气的富察皓祯,道“皓祯,你太让额娘失望了。你对的起额娘吗?”雪如福晋板着脸问道。   若不是希望他日后飞黄腾达,希望他能文武双全,得到皇上王爷的喜爱,她留他何用。如今被王爷厌弃不说,竟连唯一的出路伴读的身份也没了。   他这般不成器,她又如何指望的来。   富察皓祯见雪如福晋终于搭理他了,心里高兴不已,可这会儿听她话里话外是如何的不满如何的失望,忙诚惶诚恐道“额娘,都是儿子的错,您放心,待事情告一段落,五阿哥一定会让儿子进宫做伴读的。”   “是么,希望你这次不会再让额娘失望了。好了,你去温习功课吧,虽说你不用去上书房,但是功课却是不能落下的。”雪如福晋淡淡道。   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表面上的安慰哪能深入人心,这不,富察皓祯心里失望的很,想着翩翩跟皓祥的相处,心里越发难受。   然而,事情没有富察皓祯想的那般简单,待七阿哥丧事办完,他也没能入宫。   这日,再也按耐不住的富察皓祯去了学士府,找他的知己,福尔康,却听学士府奴才道“少爷被皇上宣入皇宫,有事去了。”   这一刻,富察皓祯心里很是落寞黯然,没有了知己,也没有额娘的慈爱,他心里一片茫然,呆愣的在街上转悠好久,又去郊外跑了会儿马,再次去学士府,总算是见着他的知己了。   福尔康热情的将富察皓祯迎入府内,又让丫鬟斟茶倒水,送上他爱吃的糕点,而后道“皓祯,近日你可好,五阿哥今日还问着你了,唉。”说着一副惋惜的表情。   “我还好,就是厌烦府里的事情出来透透气,对了,听门房说你今日被皇上宣旨入宫,可是有什么事儿?”富察皓祯把玩着茶盏,心不在焉问道。   “皓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抢你的位子的,虽然皇上说让我做五阿哥的伴读,但是我已经拒绝了,但是,但是无奈皇上龙颜甚威,你可一定要体谅我。”福尔康艰难道,脸上的表情看着是那般的无奈,眼里的诚恳,让富察皓祯不忍直视。   其实,富察皓祯并不在意那伴读的身份,只是被雪如福晋念叨久了,又对她下了保证,如果没了这个身份,他真的不知如何面对雪如福晋。   “尔康,这是你应得的,我又怎么好怪你。”富察皓祯装作一脸淡然道,但是脸上一丝的沉闷还是让福尔康看着了,喝了口茶,将眼里异样的神情藏于人后,过了会儿,方道“皓祯,明日,我就要伴驾东巡了,怕是好些日子见不到你了,你要好好保重。”   “东巡”富察皓祯愣愣道。   “你,你还不知道么。”福尔康有些诧异道,而后见富察皓祯肯定的点了点头,道“皓祯无事,你这次去不成,日后总还有机会。”福尔康忙安慰道。   富察皓祯愣愣的看着福尔康,第一次被他这般安慰,心里怪异的很,好不容易牵起嘴角的笑容,起身告退,而后让小寇子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是皇上担忧皇后娘娘忧郁成疾,特带她东巡散心,除此之外,还有皇后娘娘的养子五阿哥,以及五阿哥的伴读福尔康。   孤零零的夜空,黑漆漆的屋子,富察皓祯呆呆的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   为何,他堂堂硕王府嫡子竟会变成这样。   他不知道,也无解。   难道,是额娘不受宠的原因。若额娘跟侧福晋一般得宠,他是不是就会跟皓祥一样被阿玛喜爱?   额娘,难道连争宠都不会么。   学士府   福伦跟其夫人赞许的看着福尔康,道“尔康,明日东巡,你可要小心保护五阿哥,如今令嫔娘娘还指望五阿哥呢,你有机会记得多跟他说说令嫔娘娘的好话。”   “阿玛,额娘,你们放心,儿子知道怎么做。”福尔康自信道。   “好好,不愧是我福伦的儿子,就是好。夫人,这些年,你辛苦了,你给我生了个好儿子,咱们家后继有人了啊。哈哈”一声阿玛,让福伦开会不已,总有一日,他们家能成为真正的八旗子弟。   “夫君,瞧你说的,尔泰不也是你的儿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福伦夫人笑道。   “好好好。”福伦笑的越发开怀。   在父母的欢颜中,福尔康不由想起富察皓祯落魄的背影,皱了皱眉头,心里却没来由的舒畅的很。   以前,五阿哥做错事被错书,他都是被打得那个,跟个奴才似的,卑躬屈膝,见着他也得笑颜以对,生怕他不高兴,跟五阿哥说坏话。   当初的他,是多么的高高在上,如今,也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偶后悔了,偶好困啊,呜呜~~~ ☆、第50章新生   在富察皓祯还在感慨自己命途多舛的时候,皇上的东巡就因富察皇后身亡而打断。浩浩荡荡的东巡队伍在济南稍作停顿,就远途返还。   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春意的北京城,再次被寒风掠过,倒春寒的风,可不比冬日的风温柔多少,吹在人的脸上,跟刀子刮在脸上似的,刺疼的很。今年,倒真是多事之秋。   一早,硕王就跟其他京官穿戴整齐,去城门外迎接圣驾以及皇后娘娘的圣体。寒风中百官瑟瑟发抖,却也规矩的不得了,此时此刻,若是触了皇上眉头,那不就是找死么。   乾隆皇上痛失贤后,整个人颓废的很,支持着疲惫的身子入宫,而后开始忙着国丧的事儿。   北京城白帆遍地,到底是国母过世,举国皆哀。   清雅院   翩翩将白狐披风紧了紧,看着紫禁城的方向,深深的叹了口气,人真的敌不过命么。手轻轻的抚摸着披风上的白狐狸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哼,我命不由天,为了皓祥,她就是入十八层地狱又如何。   命,是什么,不过就是区区几笔罢了。   翩翩不过是王府深宅中一位侧福晋罢了,就算是国母过世,也没甚大影响,不过是茹素吃斋罢了,这些倒也容易。倒是硕王跟雪如忙活坏了,雪如福晋到底是正妻,去宫中拜祭都是她出面,几日下来,愣是憔悴不少。   “姐姐,咱们皇上可真是痴情的很,听说今日为了皇后娘娘训斥了大阿哥跟三阿哥呢。”吟秀小声在翩翩耳边嘀咕道。   翩翩摇了摇头,皇上痴情,这可真是个大笑话,皇上若是痴情,皇后娘娘又怎么会死呢。男人,她早就看透了。   对于皇后的早逝,翩翩并没多大感触,毕竟距离太遥远,而她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侧福晋罢了。   所以,人啊 ,活着的时候。该挣的就挣,要斗的就斗,死后的荣耀都是假的。就连皇后娘娘也不例外。   想着富察皇后史无前例的国葬,翩翩心里感慨万分。又想着皇上的旨意,“大行皇后正位中宫,母仪天下,忽值崩逝,正四海同哀之日”,省文武官员从奉到谕旨之日为始,摘除冠上的红缨,齐集公所,哭临三日,百日内不准剃头,持服穿孝的二十七天内,停止音乐嫁娶;一般军民,则摘冠缨七日,在此期间,亦不嫁娶,不作乐。天下臣民一律为国母故世而服丧。   除此之外,皇上还将富察皇后的长春宫保存完好,生前用品一律放在原处,自己也服缟十二日,并每天到皇后生前居住的长春宫灵前祭酒。   如此种种,看着似乎深情的很。   但是,她却是不信的。   就算情深,也不过是一时罢了。   院子里的柳条条在寒风中慢慢抽条,嫩绿的色彩,慢慢装点整个北京城。   时间总是在不停的走,也慢慢的带走人的伤悲,转眼,皇后娘娘已经离世三个月,如今已是入夏时分。   老佛爷见后宫无人主持中馈,心里担忧不已,屡次劝慰乾隆皇上,选定贤后,以保后宫前朝安稳,却都被皇上一一拒绝。   这日   乾隆去长春宫的路上,再次遇见了丧礼上痛哭昏厥的令嫔,此时的令嫔一如既往的诚心拜月,祈求皇上龙体安康,而后感念皇后娘娘的栽育之恩,闭着眼,柔声说着皇后娘娘当年做的每一件感人而又美好的故事。   乾隆从没听过这些事儿,没想到孝贤当年竟是那般,哀痛之余也起了几分好奇之心,扶起令嫔,月下散步,静静的听着令嫔诉说着他不曾知道的故事。   月色朦胧,佳人柔媚,月光下更显娇俏,一切本是水到渠成,却被远处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乾隆咳嗽几声,颇有些不好意思。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五阿哥出事了。”吴书来尖叫着赶了过来,走进一看,见令嫔衣冠不整,发丝凌乱,红色的肚兜都漏了出来,忙咳了声,背过身去。   啧啧,没想到令嫔娘娘竟然有这等本事。   “吴书来,刚才那般大户小叫作甚,永琪怎么了。”乾隆不自在道。低头又见令嫔羞红着脸,手足无措,有些心疼也有些好笑,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般胆小,安抚的拍了拍令嫔的手,乾隆看向吴书来。   吴书来余光将乾隆的动作收进眼里,心下自有一番思量。   “皇上,不好了,五阿哥中毒了,这会儿怕是不好了。”到底是五阿哥的事情重要些,吴书来只略微顿了一下,就道。   听此,乾隆跟令嫔都愣住了。不好了,中毒了,这是怎么回事。皇宫中,竟有人敢害他的儿子,是不是下一个要害的人就是他了,岂有此理。   也许关乎个人安慰,乾隆很是在意,想也没想,就往五阿哥处赶去。   令嫔睁着泪眼,看着乾隆,忙道“皇上,求您,求您带妾身看望一下五阿哥,皇后娘娘生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他,怎么这会儿竟出了这样的事儿,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这么残忍,五阿哥还这么小。”这会儿,令嫔的眼泪倒是真的很,毕竟她尚无子嗣傍身,五阿哥又好掌控,失去这么一个棋子,再培养一个可就不容易了。   因着七阿哥的出生,乾隆冷落五阿哥好久,但是如今听令嫔这般提醒,可不就是,永琪是孝贤亲自教导长大的,他没保护好她跟他们的永琏,永琮,怎么能再让她的养子出事。   想到此处,乾隆赞许的看了眼令嫔,而后忙赶着去五阿哥处,令嫔摇了摇牙,紧紧的跟着乾隆身后赶去。   “太医,永琪如何,还不快看看。”乾隆怒道。这些个太医如今越发不成器了,跟个桩子似的杵在那儿就有用了么。   “皇上,快别急,永琪吉人自有天相 ,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令嫔见乾隆心情急躁,忙柔声安慰,而后看了看床上的永琪,顿时泪光闪闪。   “永琪”   “永琪”   是谁在喊他,还喊他永琪,这个名字,好久都没被人喊过,不都是喊他荣亲王的么。对了,他是荣亲王,四个月的荣亲王。   胸口火辣辣的疼,全身仿佛着了火一般,明明刚才还如掉入冰窟一样,寒冰入心,这会儿,竟是冰火两重天。   到底是谁,要这般对待他。   慢慢的睁开眼睛,荣亲王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乾隆皇上,心里满满的感动,“皇阿玛。”   “皇上,皇上,五阿哥醒了。”令嫔感动的拉着乾隆的胳膊道。   “太医,太医,快来看看,朕的永琪好了。”乾隆亦是龙颜大悦。   荣亲王晕晕沉沉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项谨慎惯了的他,沉默以对,准备以静制动。   然而,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荣亲王也愣了,为何,他变到七岁的时候,为何,皇阿玛跟记忆中的不一样,还有额娘,额娘怎么会早逝呢,明明他离世了,额娘也好好的活着的啊。   花了好些日子,荣亲王才理清这个五阿哥身体里的记忆。   理完后,荣亲王不得不感慨,这位五阿哥还能活着,也算是个奇迹了。他的知己竟是包衣奴才,还称兄道弟,更可怕的是,竟说令嫔善良,是仙女。   抚了抚额,荣亲王疲惫的躺在床上,闭目眼神。翻理这具身体的记忆,真的很费脑力啊。   不过,虽然这世变了很多,但是他还是他,还很得皇阿玛看中,看样子,福祸相依。只是,额娘竟然早逝,到底遗憾难受,前世还没来得及孝顺,今生竟是连孝顺的机会都没了。   因五阿哥病好,乾隆深觉此子有福,跟他缘分深,不然为何他一到,永琪就好了呢,太医可是说了,那毒可是致命的。   朕,不愧是真龙天子。   硕王府   七月荷花俏,翩翩带着皓祥跟多隆赏着府里的荷花,倒也轻松快乐,只是好不容易闲暇一二,却被突如其来的圣旨扰了兴致。   手捧着圣旨,翩翩呆呆的看着皓祥,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如今宫中正乱的很,五阿哥为何让他的皓祥去做伴读,不是应该皓祯或是那什么福尔康的么。   为什么偏偏是他的皓祥。   “额娘,额娘”见翩翩流泪,皓祥也慌了,忙担忧的看着她,连声叫唤。翩翩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皓祥,道“皓祥,皓祥,娘的皓祥,你可要好好的。”   一旁的多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女人就是爱哭,真是,小手拍了拍翩翩的肩膀,多隆老成道“姨,快别哭了。过些日子我也去上书房上学了,我帮你护着就是。”   “多隆”翩翩自是知道多隆的身份,红着眼看道。   “咳咳,姨,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皓祥的,你帮我把芳儿照顾好啊。”多隆咳嗽几声,红着脸道。   他阿玛烦死了,非让他去什么上书房,那有什么好玩的,还没皓祥有意思,义父也是,唉,去了上书房就不能偷看芳儿了。   听多隆这般说,翩翩提着的心放下不少,这会儿又见多隆跟她讲条件,心里有些好笑,道“你放心,我会把芳儿照顾好的。”   多隆实在是受不住翩翩打趣的眼神,红着脸,拉着皓祥就跑,翩翩慢慢站起身,由柳嬷嬷扶着回了清雅院,五阿哥,这又是为何。   皓祥成了伴读,好些人都受不了,其一就是富察皓祯跟雪如福晋,还有就是福尔康跟宫中的令嫔娘娘。   正院   雪如福晋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嬷嬷,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王爷怎么这般偏心,明明皓祯才文物双全,皓祥只知玩乐,入了宫,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连累了整个硕王府,王爷怎么这般糊涂。”   左想右想,雪如福晋实在是坐不住,派人查得王爷行踪,知其在书房,忙赶了过去,一番声泪俱下,忧心忡忡,听的硕王暴跳如雷。   “福晋所言何意,难道本王的儿子还比不得一个孽种,本王看福晋是越来越糊涂了。”硕王冷哼几声,就让人强行将雪如福晋送走,这会儿,他的心也不宁的很,皇上不愧是皇上,所做之事,就是旁人理解不得。   此时,富察皓祯深受打击,若是福尔康,他还能理解,可是皓祥,他怎么甘心,怎么放心。   失魂落魄的富察皓祯遇着一脸笑意的皓祥,“皓祥,你可得意。”富察皓祯咬牙道。   皓祥一愣,得意,他有什么得意,他事先又不知道。   “皓祥,我跟你说,皇宫可不是硕王府,能让你为所欲为。你给我规矩些,别坏了硕王府的名声,连累阿玛额娘跟侧福晋。”硕王皱着眉头,掷地有声,一副看不起皓祥的样子,又感觉高高在上,仿佛不屑,又仿佛不满。   皓祥撇了撇嘴,他最烦他哥这套假正经,敷衍几句就大步离去,气的富察皓祯更是摇摇欲坠。   苍天何其不公,竟这般埋没贤人。   “少爷,大少爷”小寇子见富察皓祯脸色苍白,身子不稳,忙担忧的扶着问着。   富察皓祯狠狠的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却是他原有的骄傲与高贵。   苍天不公,他岂能自曝自弃。   学士府   福伦夫人有些诧异的看着福尔泰,怎么回事,为何五阿哥会让他做哈哈珠子,为何会这样。   她的尔康那般优秀,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她要去找表妹问问清楚,为何明知尔泰的身份还这般待她。   福伦夫人将事情怪罪于令嫔娘娘,却不知令嫔娘娘这会儿也焦躁不安的很。自五阿哥醒来后,真个人仿佛变了一样,根本就不受她控制。   不行,没了五阿哥,她手上就没有任何筹码,她身份样貌,怎么跟其他妃嫔比拼,难道,她做的还不够好?   打定主意,令嫔决定自己要更加的慈爱,温柔,善良些。想到做到,令嫔竟是亲自下厨要为五阿哥做膳。   养心殿   乾隆见着大病初愈的五阿哥,抚须自得不已,见他身子还有些单薄,忙关心几句,荣亲王听此,感激不已,磕头叩谢,却被乾隆亲自扶起。   这般近距离的看着乾隆,五阿哥心中澎湃不已。   “永琪,你好好的,怎么要换哈哈珠子跟伴读。”乾隆有些纳闷道。   荣亲王一愣,而后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的自己跟富察皓祯跟福尔康相处的情形,嘴角抽了抽,缓了会儿方道“回皇阿玛,富察皓祯跟福尔康一个是硕王嫡子一个是学士嫡子,儿臣受之有愧,还是让次子陪伴的好。”   其实真是原因,不过是荣亲王查到富察皓祥是纪晓岚的徒弟且跟多隆关系好,而多隆关系到和亲王,至于福尔泰,实在是他受不了福尔康的虚伪作态,又被令嫔逼得不行,才将福尔泰要了过来,做个哈哈珠子,倒也无关紧要,实在不行,多错几题,保不齐就被打怕了。   听说福伦夫人最疼幼子,知道幼子在宫中被打得严重,怕是会心疼,而后求令嫔将其弄出府外吧。   “永琪,你可还记得当日中毒之事?”乾隆敲着桌案问道。所有瞄头都指向娴妃,但是依他所知,娴妃并没这么大的胆子,也没这么大的本事。   这事,倒是古怪的很。   乾隆皱眉沉思,而后又想到今日老佛爷意欲让他立娴妃为后,一顿,也好,不敢事情真相如何,立后之事倒也可以缓缓。   这世上,配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已经离世,想想,都孤单的很。   挥手让五阿哥离去,乾隆又陷入新一轮的回忆。而耳畔传来的却是令嫔软绵之声。   也罢,一个人缅怀皇后到底冷清,令嫔服侍过皇后一段时日,倒也可以作陪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历史上的五阿哥真的没那么怂啊~~、   累死我了,榜单完成了。T_T   记得撒花啊~~ ☆、第51章转变   乾隆十四年,令嫔终是以她的温柔小意,大度善良,解语柔情俘虏了乾隆,再加上,跟乾隆有着共同追忆的人,在这后宫,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四月,千树万树梨花开,乾隆见风景如画,诗兴大发,带着令嫔于树下观景,奈何令嫔不通文墨,比不得富察皇后能与他吟诗作对,妇唱夫随,这般想着,怅然中又带有几分遗憾。   “皇上,桂嬷嬷传话,老佛爷有要事商议。”吴书来躬着身子小心翼翼道。说完余光扫了眼令嫔,心里赞叹不已。   乾隆没好气的瞪了眼吴书来,真正是个没眼见的,竟是些扫兴的话,皇额娘能有啥事,不就是为了立后之事么。   “朕有政事处理,待闲了再去。”想着还有一堆政事要处理,乾隆顿又觉得时间紧凑起来。也不管令嫔,带着吴书来就大步离去。   一阵风出来,满树梨花飘落,树下,令嫔温柔的笑脸在乾隆身影后,慢慢僵在脸上。   旁人看着,她盛宠在身,可又有谁知,多少个夜晚,皇上都盖着被子跟她聊着先皇后的往事,她绞尽脑汁编造着各种故事,心里就差没呕出血来。这些倒还好,偏五阿哥如今也跟换了魂似的,见着她守礼守节,跟旁的阿哥见着她一般无二,愣她如何努力,五阿哥还是不冷不热。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令嫔咬了咬嘴唇,若是她有自己的孩子,何至于扒着五阿哥不放。她这肚子也不争气的很,怎么一点音信也无,莫不是着了别人的道,可若是如此,为何太医们都没察觉。   不行,这后宫,还得有自个儿信的过的太医才是。   慈宁宫   老佛爷见乾隆又借故逃避,无奈之下,竟是下了一道懿旨,曰“皇后母仪天下,犹天地之相成,日月之继照。皇帝春秋鼎盛,内治需人。娴贵妃那拉氏,系皇考向日所赐侧室妃,人亦端庄惠下。应效法成规,即以娴贵妃那拉氏继体坤宁,予心乃慰。即皇帝心有不忍,亦应于皇帝四十岁大庆之先,时已过二十七月矣,举行吉礼,佳儿佳妇,行礼慈宁,始惬于怀也”。乾隆见了,冷笑一声,想着娴贵妃严肃的面孔,顿时觉得无味的很。   乾隆十四年四月,乾隆大封后妃,嘉妃等老人被抬为贵妃倒也不稀奇,只令嫔,原先不过就是个洗脚婢,一跃成了妃子,后宫之中,不满之声自是很多,羡慕嫉恨者众多,好在,同日里,娴贵妃被抬为皇贵妃,虽不是皇后,但也是早晚的事儿,就是那些身份卑微无缘后位的人得知,心中也酸涩难受。   乾隆妥协了半步,老佛爷心下也满意,至少皇上还是在意她的话的。   给了老佛爷承诺,安了她的心,乾隆这儿舒服不少,这日,处理完政事,想着好些日子没去上书房了,于是带着吴书来,二人静悄悄的到上书房,也不靠近,只站在门边听着。   荣亲王本身就博学多才,娴习汉语,蒙语,满语,谙熟天文,地理,历算,再兼他经历前世风云,浑身那宠辱不惊的气质,就不是别的阿哥可以比拟的。   屋内,翰林学士摸着自己的胡子点头称号,屋外,乾隆亦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哈哈大笑进了屋,惊的屋内阿哥们忙起身恭迎。   因着伴读的身份,皓祥亦被乾隆考察一二,约莫是爱屋及乌,亦或是皓祥真就文采出众,总之,今日皓祥带了一车的赏赐,回了硕王府。   清雅院   看着皓祥带回来的宝贝,翩翩是看也没看一样,只紧紧的上下打量皓祥,生怕他缺了一跟头发。自他去上书房做伴读,翩翩是茶饭不思,硬生生的瘦了好大一圈,白日里神思不属,嘴里也长了泡,虽说也隔了大半年了,可翩翩还是担忧,那后宫,就是一跟草一朵花,也大有来头,她哪能放心。   好在,她的皓祥安然无恙。   “额娘,快别担忧了,儿子好的很。”皓祥笑道。那宫中,可真比硕王府要复杂好多,好在五阿哥是个有本事的,不然,他怕是也被自个儿给卖了。   大半年的上书房生活,让皓祥知道不少道理,虽说还是爱玩爱闹,但那不过是表象,心中该有的城府还是有的。不过是比往日内敛,凡事放在心中罢了。   他如今可是大人了,怎能凡事还牢额娘担忧。   “额娘,今日儿子回来之时碰着大哥了,我见他神色不对,可是遇着什么事了。”每日里下了学,皓祥都会花些时间陪着翩翩说会话,这会儿坐在榻上,皱眉问道。   年纪越来越大,皓祥跟皓祯关系越发不好,小的时候还曾一道玩过,富茶皓祯在上书房那会儿,见着他还会教育几句,如今,竟是见面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兄弟做成这样,也着实可悲。   听皓祥说到皓祯,翩翩淡笑道“无事,不过是跟夫子致气罢了,你也知你大哥有几分才气,也有几分脾气,过会儿就好了。”   富茶皓祯自在上书房学了一年学后,对一般夫子都看不上眼,日子久了,只要不是瞎子,自是能感受的出来,文人虽不会舞刀弄枪,上演全武行,但是偶尔说几句酸话也能膈应死人,再者,那夫子久官硕王不关心嫡子只疼幼子,福晋不得宠不说,也不甚在意唯一的儿子,原先还只是试探一二,日子一久,胆也大了,倒有几分教书先生的严厉。   且说今日富茶皓祯在夫子那儿存了气,下学后又听皓祥被皇上夸赞的小心,心里烦躁不爽的很。   大半年的人情冷暖,让富茶皓祯深深的认识到,得到硕王的宠爱是多么的重要。   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富茶皓祯不由自主开始乱想起来。皓祥这般得阿玛喜欢,可是因为侧福晋的关系?可惜,额娘不得阿玛宠爱,哪能帮的上他。   握了握拳,富茶皓祯决定,凡事靠自己,既然额娘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努力让阿玛喜欢。   这一夜,富茶皓祯彻夜难眠,想了许久许多。   此后,富茶皓祯变的孝顺起来,就是对着讨厌的夫子,也能笑颜相迎 ,只不过,一个月后,夫子被雪如福晋寻了由头打发出去。   除此之外,富茶皓祯对两位庶福晋也敬重的很,让尚无子嗣的庶福晋,暗里很是高兴,硕王府嫡子向她们示好,得意暂且不说,这日后也有了保障不是。   礼尚往来,两位貌美年轻的庶福晋,每日里都会吹吹枕头风,刚开始硕王还能顶的住,记得皓祯不过是假儿子罢了,可是日复一日的被人说着,渐渐的,硕王也开始动摇了,想着富茶皓祯虽说不是他的儿子,但是这些年的养育教导不是假的,他如今这般,他这个做阿玛的也功不可没,到底他是个孩子,错的不在他,他也是个可怜人,又想着富茶皓祯每日的嘘寒问暖,心里又想到,这么孝顺的孩子,倒比京里很多人家的亲生儿子还成器不少。   如此,硕王竟是慢慢给富茶皓祯找了借口,心也渐渐动摇起来。翩翩察觉不好,连着吟秀,慢慢迷惑硕王,如此,硕王就在两方势力下,心摇摆不定。   一会儿觉得富茶皓祯好,一会儿又觉得耻辱。   不过,无论硕王怎样想,最疼的是皓祥,却是铁板钉钉的,至少,每年的家族祭祀,皓祥都站在皓祯前头。   就在硕王摇摆不定之际,北京城迎来又一个秋天。   皇贵妃如愿以偿的登上了后位,名正言顺的管理了后宫。皓祥跟荣亲王也真正称兄道弟起来。   这日,硕王在金銮殿上,被乾隆夸赞,教子有方,心里高兴,正巧次日上书房休息一日,硕王就打算带着皓祥去近郊狩猎。   在娇媚爱妾的软语下,这日,富茶皓祯也跟着去了近郊。   城外有一块围场连着好几座山头都是硕王的产业,此时不过是初秋时分,树上的叶子枯黄的挂满山头,偶尔跑过的兔子让满族人的血液兴奋起来。   硕王一声令下,众人扬鞭急奔,坐在马上,手拿弓箭,四处射着。   皓祥是个运气好的,竟是猎到了罕见的白狐,细细打量几眼,心下高兴,这般毫无杂质的白色给额娘做裘衣领子再好不过。   “好好,不愧是本王的儿子,皓祥旗开得胜,大伙儿也不必拘谨,大家尽情狩猎。”硕王爽朗大笑,看着满目青山绿水,人的心境仿佛也开阔不少。   富茶皓祯见皓祥一脸的得意,厌恶的皱了皱眉,他怎么就忍心这般对待这么可怜弱小的生物,难道,他没看见它已经瑟瑟发抖了么。   看着白狐仓皇失措,水灵灵的眼睛,富茶皓祯握了握拳,高身道“阿玛,皓祥,不若把着白狐放了去。”   皓祥诧异的看着富茶皓祯,何时,他可以为他的东西做主了。若是要做好人,来狩什么猎。   硕王也被说的一愣,但是此时人多,只淡淡道“皓祯这般却是为何,难道还跟女子一般,起了慈悲心肠?”这般说着,心里又有些不喜,满族可是马背上的民族,几代人都这般来的,若这般妇人之仁,怎么夺得这大清江山。   到底不是他的儿子,没有承袭他的血脉,不然,怎么会这般。   富茶皓祯敏感的发现硕王微微锁了下眉,却不慌不忙道“阿玛,儿子观这白狐通身雪白,实属罕见,这般猎杀倒也可惜,不若放归山野,让其绵延子孙,阿玛以前也曾教育过,留母增繁,保护兽源,说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所以儿子不敢乱了规矩,想让皓祥将其放归山林。”   旁人听此,自是一般夸赞,硕王听了,也觉得有了那么些道理。如此,倒是狩得猎物的皓祥变得尴尬起来,好在皓祥也不是前生那等无知孩子,一年多的上书房生活也改变了他不少,若是以往,自是不满皓祯这般越俎代庖,也许会闹一场也说不定。   皓祥若无其事的将白狐放走,而后笑道“大哥说的是,本还打算猎给阿玛做护腕的,如此,阿玛,你且等着,儿子定会猎些貌丑皮厚之物给阿玛,好让额娘给您做一件斗篷。”   硕王听此,笑的越发大声了,心里温暖的好,到底是亲骨肉,考虑的事儿就是贴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看钢铁侠了,后面看的米米有些不高兴,为什么他把那么多机器人化为烟花啊,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托尼背叛了机器人,明明他们救了他啊。 ☆、第52章孤女   硕王府   翩翩含笑的听着皓祥说那围场上的故事,待听到他猎得白狐后,一愣,诧异道“这白狐怎么不是皓祯猎的。”   这没了捉白狐放白狐,日后岂不是没了白狐报恩那一出。   “额娘,当然是儿子活捉的了,本来还想着给额娘做裘衣领边呢,那白狐通体雪白,一点杂质也无,摸着也舒服的很,做领边舒服不说,看着也比那些灰色皮料好看,可惜,大哥非来那么一出。”皓祥鼓着脸,有些不满道,这会儿,他心里还很是不舍,那可是他这么大,见着的第一个白狐啊。   翩翩笑着把皓祥拉着坐在罗汉床上,说道“皓祥这般,额娘的心暖和的很,这白狐不白狐的,也不甚重要,额娘啊,只要皓祥有这份心,比什么都重要。对了,你猎的那些猎物,额娘已经让人去处理了,待炮制好了皮子,额娘就给你跟你阿妈做一身,啊。”   她的儿子,长大了,也懂得保护自己了,为何,她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心酸。是啊,皓祥还是皓祥,可是,她竟会不由自主的把如今的皓祥跟前世的皓祥做对比,越是对比,越是自责,越是难受。   “额娘,那都是儿子为你打的,虽说不是什么上成皮料,颜色也灰的很,但是做些冬靴倒是可以的。”皓祥忙道。   翩翩摸了摸皓祥的额头,感慨道“皓祥真是长大了,懂事了,对了,皓祯可有猎得猎物。”前世她听到旁人说什么捉白狐放白狐,大少爷心善,没有细想,如今想想,这白狐需要留母增源,旁的动物就不需要了么?   又跟皓祥说了会儿话,就让他回房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去上书房上学,今日狩猎怕是也累着了,让两个大丫鬟烧了热水,伺候着梳洗一番。   正院   雪如福晋端坐在黄花梨木雕牡丹富贵图的罗汉床上,腰背挺的直直的,这些年的失宠生活,让她原本明媚温柔的脸孔变的有些刻板尖锐起来,眉宇间掩藏的沉闷郁结之气,让她整个人的气质也变的阴郁起来,浑身笼罩着怨妇的气质。   “皓祯,听说你今日狩猎,倒是出了不少风头。”雪如福晋抿着嘴道,这么些年,她都没怎么笑过,长年累月的抿着嘴,嘴角的细纹很是明显,如今这般说话带讽的,越发显得木讷刻薄。   “额娘,儿子也猎了些野兔獐子等猎物,刚才儿子已经交给李嬷嬷了,待额娘闲了,让人炮制一下,也好做靴子。”富茶皓祯低着头,握着拳头回道。   这些年,额娘的性子越来越古怪了,这衣裳也是多暗沉就穿多暗沉,怪道阿玛不喜,好在他如今跟两位庶福晋关系好,不然,靠额娘,他怕是早被阿玛忘的天边去了。就今日,皓祥那般残忍,连只可怜的小白狐都不放过。   雪如见富茶皓祯油盐不进,一顿,“你的好意,额娘心领了,只是皓祯,你的任务可不是让额娘开心,而是哄着你阿玛高兴,你知不知道。你看看那小杂种,嘴巴刁的很,把你阿玛哄的,眼里心里就他那么一个儿子,你在瞧瞧你,什么白狐稀罕,放生增源的,都是虚话,作为儿子,你就该比那皓祥手脚快,在他之前猎得白狐,好让你阿玛稀罕稀罕。”   雪如也听了富茶皓祯放白狐的传闻,对于他的行为很是看不上眼,如今她这福晋的位子都快不稳了,这皓祯还有闲心管那畜生的死活。   若不是为了他,他何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倒好,享着她给的荣华富贵,也点也不曾为她考虑,真是不孝之极。   见雪如福晋这般说,富茶皓祯头低的越发很了,然而心里很是不赞成,额娘如今竟是连一点善心也没有了,跟皓祥一样,这般残忍,一点怜悯之心都无。   对于雪如福晋,富茶皓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如今,已经不在抱有任何希望,只是心里仍是遗憾的很,为何他有这么个额娘,好多次,他都希望自己不是这硕王府的嫡子,不是额娘的儿子,这王府,一言一行都要那么小心谨慎,前思后虑,真的,好累。   雪如福晋自是察觉了富茶皓祯对她的不满,心里冷哼不已,若是以前还会耐着性子改变自己安慰一二,可是如今,这日子过的越发不如意,不顺心,哪里还管富茶皓祯的心思,逮着他又是一通训斥,过了许久,这心情舒畅了些,才让他离去。   今生,到底因着皓祥的出彩,抢了富茶皓祯的风头,让富茶皓祯恼恨不已,却又无何奈何。   “小寇子,走,跟爷找福尔康喝几杯。”如今那大学士的长子福尔康也郁郁不得志,好不容易得了五阿哥的好感,谁知道转头,那好运就被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抢了去。虽说靠着令妃娘娘的关系,进宫做了侍卫,但如今不过是个末等侍卫,巡查皇宫罢了,他也曾多次偶遇五阿哥,谁料五阿哥竟是视而不见,那些年的兄弟情份竟是一点不剩。   两个失意的男人在酒楼喝酒,说着各自的不得志,埋怨着上天的不公,道什么天妒英才,几杯酒下肚,又转到各自的弟弟头上,不外乎弟弟阴险狡诈,抢了哥哥的荣誉等等。   那伴读的身份,本是他的。   福尔看跟富茶皓祯相视苦笑。   日子又是一晃而过,后宫的嫔妃也渐渐有了喜事,而硕王府的两位庶福晋,却整日愁眉对镜,摸着肚子,黯然垂泪,日子越久,她们越发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就是个女儿也是个好的。这王府,憋人的很,也无趣的很。   看着皓祥挺拔的身子,翩翩这心里高兴的很,一晃眼,当年那白白嫩嫩跟个馒头似的皓祥都这么大了。   时间过的可真是快,快的她几乎忘记了前世的事情,若不是今日富茶皓祯的哭求,她都要忘记了白吟霜这个人物了。   看着一身孝服,头戴白色绢花,银色梅花布摇插在左侧,上面的串珠垂在那儿,随着她的哀愁,她的眼泪慢慢的晃动,看着让人忍不住的怜惜,就是她一个女人看了,也觉的她可人的很,怪道当年,多隆跟皓祥会为了她大大出手了。   只是,但年的富茶皓祯不是将白吟霜藏在那猫儿胡同,待后来实在瞒不下去才接入王府的么,今生,怎么竟把人往她这儿带?   “皓祯,这位姑娘是?”翩翩喝了口茶,淡淡的茶味在唇齿间肆意开来。   “翩额娘,这是吟霜,身世坎坷,孤苦伶仃,实在不忍她一弱质女流,漂泊在外,我看着实在是于心不忍,就想着带她入府,由翩额娘照看一二,也算是给她一个容身之所。”富茶皓祯怜悯的看了眼白吟霜道。   翩翩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白吟霜几眼,正准备说几句,就见白吟霜扑通的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好几个头,砰砰的声音,听着她都觉得疼很,这白吟霜可真舍得。   “求侧福晋收留,白吟霜没有太大的奢望,只求能有个容身之所,免去流浪之苦,吟霜洗衣做饭,打扫屋子都会,侧福晋,还求您发发慈悲,救救吟霜吧,就当救了一只小猫小狗就可以了。吟霜真的什么都可以做的。”白吟霜伏在翩翩的脚边,那般卑微柔弱,仿佛她若是不答应,她就十恶不赦似的。   “吟霜,你快起来,你身子不好,这地上凉的很,快起来。”富茶皓祯见了,心疼的很,也不待翩翩有何反映,忙将白吟霜扶起,而白吟霜则顺势,娇弱的靠在富茶皓祯的怀里。   “皓祯,看着白姑娘这般可怜,我这心也难受的很,只是,我到底只是个侧福晋,没得越过嫡福晋做主,不若,你先去求求你额娘,保不齐她就答应了呢。若是她不依,我再想法子把白姑娘安顿好,可成。”翩翩见富茶皓祯急躁的样子,想着,若是她再不回话,怕是就要对她咆哮,说她恶毒了。   “翩额娘,我刚才就去额娘那儿了,可是额娘,唉。”富茶皓祯紧紧的皱着眉头,眉宇间难藏不满之气。   翩翩见此,嘴角微微勾起,原来如此,“皓祯,你且放心,今日就让白姑娘在我这儿住一宿,明日我看看这府里可有什么差事没有。”   十八年,母女再见,竟是这般场景,想想都讽刺的很。   今生,她倒要看看,福晋会怎么慈母心肠呢。   虽说福晋还不知道白吟霜的真正身份,但是想着白吟霜跟雪如福晋打擂台,翩翩这心里就觉得爽快的很。   “谢谢翩额娘。”   “谢谢侧福晋,您这般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吟霜一定会感谢一辈子的。”   “好了,快些起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皓祯,我看白姑娘风尘仆仆的,还是快些下去梳洗打扮一番的好。”翩翩淡笑道,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这白吟霜可是生了一张巧嘴,能言善道的很,前世那颠倒黑白的能力,她可是冷眼看了很多次呢,因着她,皓祥也被连累过,被王爷训斥多次。   今生,她倒要好好利用利用她这张巧嘴。   作者有话要说:梅花来了,新月还珠还会远么? ☆、第53章缘由   正院   雪如福晋拿着剪刀,木然的为窗台边放着的菊花盆景剪着多余的枝桠。李嬷嬷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她不过是个奴才,福晋又是这般古怪的性子,她就是有心劝慰一二,福晋怕是也不会搭理,保不齐又是一阵数落,将火烧到她的身上来。   “啪”的一声,李嬷嬷抬眼一看,福晋也不知想些什么,竟是将那含苞待放的菊花给剪了下来。雪如福晋恍然未觉,花盆底从菊花上踏过,甩着丝帕慢慢的坐回罗汉床上,戴着刻缠藤花纹的金色指甲套随意的拨弄着,声音冷淡,不含一丝感情。“嬷嬷,皓祯把那狐媚子赶出去了没有。”   “回福晋的话,刚奴才听如意说,大少爷将白姑娘带去清雅院了。”李嬷嬷轻声道,耸着肩缩着脖子,仿佛这样,就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啪”的一声,就见雪如福晋狠狠的拍着罗汉床上的紫檀木炕桌上,光听那茶盏震动的声音,李嬷嬷就觉得手心疼的很,可偷看雪如福晋模样,竟是一点也不觉得手疼。   “李嬷嬷,你先出去。”雪如福晋咬着牙道。   李嬷嬷见雪如福晋脸色不对,忙躬身退了下去,出去后又将大门关上,擦了擦汗,对站在门外候着的两个小丫鬟使了个眼色,而后静悄悄离开。   只见雪如福晋走到内室,打开里边的衣柜,又将冬日厚厚的裘衣展开,里面竟有一个布娃娃,娃娃身上插满了绣花针,而娃娃的背后赫然是朱砂写得翩翩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   雪如福晋往地上一坐,衣柜打开,而她坐在地上对着布娃娃就是一阵拼命的戳。   若不是这个贱人,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贱人,怎么就不去死,怎么还不死?   富茶皓祯那个没良心的,一点也不知感恩,那狐媚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娇娇弱弱的,跟翩翩年轻那会儿一个模样,这种人带入王府,保不齐又去勾引王爷了。   雪如福晋越想越气,使着全力戳着手中的布娃娃,脸上狰狞的吓人。想想这府中,胭脂,玲珑,翩翩,吟秀,哪个王爷不是又宠又爱,又疼又怜的,唯她,王爷竟是这般的愤恨,这么些年了,就是她做了天大的错事,也能原谅了啊。胭脂跟玲珑也是个没用的,还指望着她们能把王爷哄住,自个儿能沾点好处,可王爷来是来了,刚坐下来还能关心几句,茶水尚未喝完,又负气而走。   雪如福晋想着这些年的日子,只觉心里一片发寒,而后又想到嫁出去的三个女儿,大女儿算是彻底不来往了,二女儿婆婆坏的很,一时也照应不到,三女儿又是远嫁,她怎么就这么命苦。   神思不属间,雪如福晋不小心戳到了自己的手指,疼痛感让雪如福晋一个激灵,但是浑身却觉得爽的不行。   雪如福晋拿着绣花针,将衣袖撩上去,对着雪白的手腕就是一戳,疼痛感让雪如福晋不由自主的咬着牙,眉毛也跳动 一下,而后慢慢放松下来,嘴角竟是慢慢往上弯起,嘴角露笑,眉宇紧皱,脸孔微抽搐,整张脸,怎么看怎么怪异。   紧闭的门窗,漆黑的内室,雪如福晋大胆的将内心最阴暗的一面展露出来。   清雅院   翩翩看着对她感激涕零的白吟霜与富茶皓祯,微微有些好笑,“皓祯,你且放心,白姑娘就先在我这儿住着,柳嬷嬷,就给白姑娘收拾出一间屋子出来。”   翩翩实在是看不惯白吟霜跟着富茶皓祯在她眼皮底下黏黏腻腻,唧唧歪歪,忙让柳嬷嬷带着白吟霜下去收拾一番。   “额娘”皓祥听丫鬟说富茶皓祯来了清雅院,还带了个孤女过来投靠,下了学,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跑了过来。刚听多隆说,这几日被个孤女缠着了,烦人的很,怎么今日额娘这院子里就来了个孤女。   见着皓祥回来,翩翩脸上的笑容也真了好几分,道“皓祥,下学了,今日宫中可还太平,你只管好好上学,旁的事,不要参与,可知道。”自从富察皇后离世,那皇宫就乱的不像话,继后,宠妃斗的厉害,就是她这宫外头的人,只要用心打听,也能探听一二。虽说五阿哥深得圣宠,就是老佛爷也爱重的很,但是,饶是如此,翩翩这心也没安定过,就怕皓祥牵扯到是是非非中去,或者冲撞了贵人。   “额娘,你莫担心,儿子好的很,五阿哥为人和善,对儿子照顾有加,再者,又有多隆在一旁护着,就是一般的皇子也不敢小瞧了我。更何况,你儿子这般聪明,装傻充愣,可是精通的很呢。”皓祥忙宽慰翩翩的心。   “那就好,那就好,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那些事儿,咱可不要掺和进去,额娘也不指望你封侯拜相,只要你平平安安的,额娘这心里就高兴了。”翩翩见皓祥的确好好的,忙笑着附和。   “额娘。儿子听说大哥带了个孤女过来,这是什么回事?”皓祥往罗汉床上一坐,皱着眉头问道。   这几年,他算是看清了,凡事跟大哥扯上关系,都落不到好,他大哥那颠倒是非的本事,如今怕是炉火纯青了吧,既然这般看不上他这个弟弟,干嘛跟他抢额娘。   “嗯,是带了个孤女过来,额娘看着也不是啥简单的角色,听说之前一直四处卖唱,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额娘冷眼看着,怕是个腹内有成算的,你离着远点,别沾染上了,可知。”翩翩想着白吟霜那魅惑人的本事,忙道。   “娘,儿子都这般大了,那会这么傻,儿子就是当心额娘,今个我还听多隆说,这几日去茶馆喝茶,一个女的老是缠着他,本打算几个钱打发出去,那女的竟是要卖身入府,那那女的爹生气大怒,说多隆仗势欺人,后来从台阶上摔下去跌死了。”皓祥忙把从多隆那儿听来的事儿告诉翩翩。   翩翩一顿,吟霜缠着多隆?   原来前日,多隆跟其额娘说,要娶硕王府四格格芳儿为嫡妻,却被王爷福晋一口否决,多隆可是王府唯一子嗣,一脉单传,怎么着也得娶个门当户对的不是,那芳儿虽好,不过是个硕王府庶女,若真心喜欢,娶回来昨个侧福晋多疼爱疼爱,她也不会反对,可多隆竟是要娶回来做嫡妻,这却是万万不能。   多隆打小见了芳儿后,可谓是着了魔入了迷,满心满眼就芳儿一个,小时候只当芳儿好看,要娶个美人老婆回去气气和亲王,可这年岁渐大,竟是一颗心全落在芳儿身上,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虽然,一直以来受委屈的都是他一个。   芳儿也真是,做什么厚此薄彼,待他跟皓祥那般不同,见着皓祥二哥哥二哥哥的叫着高兴,平日里又是香囊又是扇坠,隔个一个月还有衣裳鞋子的,偏他,连个帕子都没有。   如此种种,多隆心情哪里还能好,想着出去透透气,喝点小酒,想想对策,芳儿年纪可不小了,拖不起了啊。   那日多隆本就心情不好,又听白吟霜唱那什么“唱一首《西江月》,你且细听;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照人静!弹起了弹起了我的月琴,唱一首《西江月》,你且细听!”觉得燥人的很,想着芳儿若是嫁做他人妇,他还不悔的肠子都青了,又幻想着芳儿严翠笼罩的妖娆,宝髻松松的魅人,想着想着身子竟是燥热起来,猛的喝了一大杯凉茶,就准备起身回府。   虽说多隆如今还是那般不务正业,但比前世可不知好了多少,至少,如今他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总不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吧。   那白吟霜摸打滚爬这么些年,出门在外什么事什么人没遇到过,小的时候,那些个地痞无赖抢他们辛辛苦苦挣的银子,待她稍大点,姿色渐露,身材也婀娜起来后,那些个地痞无赖,纨绔子弟爱的就是她这人,抢的也是她的人。她可不想做那些饭桶院子里的姨娘,略施小计,两边闹了起来,她趁乱跟着白老爹来了京城。   京城是富贵之地,就是纨绔,那也是皇亲国戚,再者,保不齐还能碰到那真正的文武双全,青年才俊呢。   带着这样的心思,白吟霜一路辗转来到京城,路上惊险自是不必细说,白吟霜舌绽莲花的本事越发厉害,就是看人的本事也好了很多。   这不,白吟霜一入京城,就换了身红衣,唱着思春的小曲儿,脸上的胭脂涂的,魅人的很,第一日就吸引了几个肥头大耳的土财主,而后被白老爹打了出去,又有好心的人,在白吟霜的哭泣下逞起了英雄。   这日,白吟霜一日既往的坐在酒楼唱着她的西江月,看着底下的几个土财主,心里觉得恶心的很,同时也有那么几分得意。也是多隆 运气差,那日整个酒楼,就他一人长的最瘦,看着最有贵气,其余的不是肥头大耳,就是一副穷酸样,这让白吟霜心中焦急万分,总这样虚与委蛇的对着那些个肥猪,她都要崩溃了。   白吟霜眉眼含情,眸中带波,莲步移至多隆处,正准备柔声说几句讨赏的话,却见多隆见也没见她一眼,起身离去,这让白吟霜有些错愕,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她不正眼看别人,何曾有人无视她,这让一直自负貌美的白吟霜大受打击,同时也高看多隆几分。   多隆见是个女子,虽厌烦不耐,但十几两银子也不算什么,随手将钱袋一扔,刚踏出脚步,就发觉自己被那女子抱住小腿,说什么“公子大恩慷慨,然白吟霜也不是那等女子,公子给的太多了,吟霜愧不敢收,若是公子不弃,吟霜愿服侍公子左右,还公子大恩。”   多隆什么人没看过,听白吟霜这般说,心里还没来得及恶心,就听一声苍老无力的声音传来,却是责骂他仗势欺人,人面兽心。   多隆脾气也燥的很,只鄙视的看了看白吟霜,又说了些侮辱的话,而后,白老爹就开始为女出气,白吟霜哭哭啼啼,场面混乱不堪,白吟霜不堪受辱,准备跳楼明志,希望借此让多隆看清她的品格的高贵,白老爹疼惜爱女,又惊又吓又怒,为了救白吟霜,竟是自个儿跌下楼梯。   如此混乱的场面,谁是谁非哪能看得清楚,但是白吟霜娇弱可怜,白老爹满头白发,而多隆一身富贵,年轻强壮,看面相也凶狠的很。   如此,舆论倒是偏向了白吟霜。   真是一桩无头官司,难办,烦人。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翩翩得了抑郁症啊~ ☆、第54章婚事   翩翩静静的听着皓祥从多隆那处听到的故事,很是诧异,没想到那白狐报恩的故事,如今竟多了这么一出,这故事,日后也不知会怎么唱下去呢。   “额娘,那……”   “侧福晋……”   皓祥正准备说什么,就听一绵软酥柔的女声传来,转过身去,只见一女子上着月白色对襟绣淡粉色梅花镶边,下身为同色百褶裙,再观其相貌,只觉得秀美非常,细看下,倒有几分四妹的影子,略施粉黛,弱柳扶风,这位,怕就是大哥做英雄带回来的美人吧。   “皓祥,你还有功课要做,先下去吧。”翩翩脸上的笑意淡了淡,看着皓祥道。   皓祥对于不时偷偷打量自己的白吟霜也没啥好感,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他大哥如今真是越发能耐了,这样的女人带回王府作甚,若是要逞英雄,也该自己照顾才是。   见皓祥毫无留恋,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离去,白吟霜不由咬了咬自己的唇瓣,这眼眶微微有些红了,伤感道“侧福晋,可是吟霜不对,惹了二少爷不高兴。”   “白姑娘怎么没好好休息休息,柳嬷嬷,你这是怎么照顾白姑娘的,白姑娘舟车劳顿的,你也不好好照看着。”翩翩答非所问,早将白吟霜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对着一旁的柳嬷嬷怒道。   “不不不,侧福晋,不怪柳嬷嬷的事,都是吟霜,吟霜感念侧福晋大恩,无论如何,也想着再感谢一二,没想到却是惹了侧福晋不快。都是吟霜命苦福薄,不怪柳嬷嬷,也不怪侧福晋,都是吟霜的错。”翩翩这话一出口,白吟霜那儿已经泪流满脸,那副模样,倒像翩翩做了何等对不起人的事呢。   翩翩见白吟霜这般模样,心中的不满反倒下去不少,装作一脸歉意的将白吟霜扶起来,“白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看着你,就觉得亲切,心里就想着对你好些,刚才不过是怕奴才们欺负你罢了,你既说无事,我这心,也算是放下了。对了,听皓祯说,白姑娘刚失了父亲,真正是个可怜人。”说着轻轻的顺着白吟霜胸前的头发,道。   白吟霜,你既然这般爱做好人,那日后,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可别太伤心奥。这王府可不是外边,这里面,捅人从来就不用刀子,不到最后一刻,谁好谁坏,怕是说不清楚。   翩翩提到白父,倒是勾起了白吟霜的伤心事,伏在翩翩肩头,小声啜泣。翩翩的身子僵了僵,而后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心里却是嘲讽不已。   “好了,白姑娘,快别伤心了,我想着你爹在天上也不愿你这般伤心的。柳嬷嬷,带白姑娘下去休息吧,奥,对了,白姑娘如今还在孝期,吃食方面,你们注意点。”翩翩强耐着性子又安慰了好一会儿,道。   出了门,迎面走来侧福晋吟秀跟四格格芳儿。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芳儿继承了吟秀跟硕王所有的优点,比吟秀当年还要美个几分,最难得是通身的气韵,柔情似水中又透了高贵的气质。   芳儿礼貌的对着白吟霜微笑一下,也不多做停留,跟着吟秀身后就走进内院,见是芳儿,翩翩忙笑着走了过来,芳儿也熟练的挽着翩翩的胳膊,亲热的喊着翩额娘。   白吟霜愣愣的看着四格格,不知为何,又委屈的红了眼眶。她只当自己美貌出众,难得一见,没想到那位姑娘,比她还胜十分,不知为何,见着她,竟有种难堪的感觉。扯了扯自己的百褶裙,又看了看脚上的布鞋,羡慕的看着四格格身上的绫罗绸缎,若是她也穿上那般的衣服,想来也会好看很多。   “柳嬷嬷,刚才真是对不住了,竟是吟霜连累了您被侧福晋骂。”白吟霜低声歉意道。   柳嬷嬷可是个人精,刚才白吟霜看四格格的眼神,她在一旁看得可是清清楚楚,心里不屑的同时也更加看轻白吟霜几分。   不过就是个攀龙附凤的丫头,比别人会装罢了,她还当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呢。   “白姑娘过虑了,老奴身份卑微,那当的起连累二字,快别折煞老奴了。”柳嬷嬷笑道,这白姑娘还真是会给自己揽事,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白吟霜还准备说几句话,想要拉拢柳嬷嬷,奈何已经到了住所,就听柳嬷嬷道“白姑娘,您还是好好休息,待会儿会有丫鬟送饭给您,老奴还有旁的事儿,就先离开。”   白吟霜躬身迎送,柳嬷嬷心中好笑不已,待柳嬷嬷走后,白吟霜关上门,坐在梳妆台前,摸着自己的脸,见着镜中的自己,却不由的想到四格格的面容,自己比那位姑娘气色差了些,没那位姑娘面色红润,将桌上的胭脂盒打开,对着镜子轻轻的抹着,又画了眉,用红纸抿了抿嘴唇,果然,看着好了很多。   正院   吟秀随意的坐在一旁的雕花木椅上,“姐姐,刚才那位可是大少爷带回来的孤女,听说可是死了爹的,啧啧,就这般在府里随意走动,可真是晦气的很。”说着还甩了甩绣帕,仿佛要将那晦气扫出去。   翩翩拉着四格格的手道“好了,妹妹,今个芳儿还在这儿呢,仔细芳儿笑话你。”   “瞧姐姐说的,我的女儿我还能不知道,打小就孝顺的很,怎么可能笑话她额娘。”吟秀有些得意道,而后转头看了看自己出落的比花还好看的女儿,又有些惆怅道“姐姐,不是我自夸,我这般好的女儿,全京城都找不到一个。只是,女大不中留,我也不能害了她。”   “额娘”四格格红着脸,鼓着脸道。额娘这么说,羞死个人。   翩翩见四格格害羞,也觉得有趣,转眼,芳儿都这么大了,她啊,也老了。那多隆看着是一心对芳儿的,可都这会儿了,还没个动静,难不成王府反对不成,也是,芳儿身份到底差了些,只是,她是万万不想让芳儿去做侧室的。   “妹妹不用着急,我看芳儿是有大福的,这般品貌,愣谁见了也不忍欺负了去,再说了,她还有皓祥这个哥哥呢,咱们硕王府也不是吃素的。”到底是从小看到大的,对于四格格,翩翩是真心疼爱,再者芳儿自小跟皓祥关系就好,就是如今大了,有了男女之防,一年也见不着几次面,但是这私下里,倒是相互关心的很。   听翩翩这么说,吟秀这心也放了下来,她今个过来,除了要翩翩这句话,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儿,不过芳儿在这儿,也不大好说,毕竟是未出嫁的闺女,脸皮子薄的很。如此,又说了几句,找了个由头让四格格先行离去。   四格格一走,吟秀忙一下子坐到罗汉床的另一边,脸对着翩翩道“好姐姐,你说那多隆贝勒到底是什么个心思,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个消息,若不是看他诚心的份上,哼。”虽说心中焦急的很,但吟秀面上还是一副不屑的模样。   翩翩想了想,道“妹妹说的是,你且等着,明早就让皓祥去多隆那儿打探一二。”   翩翩,吟秀这儿为了四格格的事儿,闹心的很,那边,多隆也烦躁的很,今日跟额娘说,竟又是不愿意,非得逼他使出杀手锏不成。   次日   多隆从皓祥那儿听到侧福晋有意为芳儿想看人家,今日就要去参加什么什么夫人的花宴,急得差点没跳起来。   “皓祥,你可别吓唬兄弟啊。”多隆拽着皓祥的衣领急道。   皓祥淡定的将多隆的手打开,理了理衣领,道“我吓唬你作甚,若不是看在你我兄弟的份上,我还不告诉你呢。你也知道,芳儿的个性,各家夫人都爱的不得了,要不是秀额娘挑花了眼,芳儿怕是早就出阁了。”   见皓祥这般焦急,心里,皓祥窃笑不已,也解恨不已,这小子,从小就坏,多少次利用他,跑去找芳儿玩,当年他也是个傻的,被利用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妹妹,一颗心也落在他身上,他心里也清楚的很,但是不让他急急,他这心里怎么可能舒坦。   多隆仔细打量皓祥,见他表情严肃认真,一点也不似作假,狠狠的拍了下皓祥的肩,道“好兄弟”,而后竟是翘了课,出了宫。   皓祥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好奇,也不知这多隆要怎么做呢。   芳儿跟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怕是难啊。   隔日,多隆来上书房上学,皓祥仔细观察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头,再仔细打量,却发现,多隆原来的小厮换了,如今这小厮,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这哪像小厮,活脱脱一个小官啊。   “多隆。”皓祥皱着眉头看着多隆。 这多隆是干什么,怎么来了这么一出。   “皓祥,你跟我过来。”多隆一把将皓祥拉到偏僻处,见四下无人,忙将自己的计谋说了出来。   皓祥听完,对着多隆就是一拳头。   “皓祥,好皓祥,亲皓祥,亲亲皓祥~~”皓祥负气而走,多隆紧跟其后,边走边求饶。   皓祥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心里暗骂荒唐,太荒唐了。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好久不见~~~么么~~偶顶了锅盖了的。 ☆、第55章被揍   清雅院   翩翩有些无奈的看着吟秀坐在那儿又是哭,又是骂的,想着多隆那小子,可真是病急乱投医了,竟是来了这么一出,不说吓坏了他阿玛,额娘,和亲王,就是她也吓了一跳。   “好妹妹快别哭了。”翩翩见吟秀这般激动,一时也不好将多隆的计划说出来,只好安慰,等着她冷静下来,在悄悄告之。   “姐姐,你说我们芳儿怎么就这么苦。好好的姑娘,品貌性情家世哪里拿不出手,只我这个亲身额娘身份低微,连累她。福晋也是个不中用的,这些年,名声越发不显了,不然,好歹芳儿也记在她的名下,也算是个嫡女,可如今这嫡女的身份,竟是一点用都没有。”吟秀扯着喜鹊登梅绣帕,红着眼眶道。   翩翩听吟秀说到雪如福晋,微微一愣,这些日子,福晋竟是消停不少,听说每日里都在吃斋念佛,就是都统夫人邀请,她也是一推再推,不行,可不能让福晋这般平静,不然,私底下还不知会谋划什么呢,正好,如今这白吟霜也入了府,倒是可以让她们母女会会面。   翩翩心里盘算着,又听吟秀道“多隆那个杀千刀的,我还道他虽然纨绔,但好歹也算有颗赤诚之心,待芳儿是一心一意,没想到竟好那分桃断袖之事,想想都恶心的很。算我白白看错了人,好姐姐,你快让皓祥给我打听打听,外边可有那家世好的,为人不错,诚恳老实的青年才俊,也好替芳儿物色物色。哼,那雪如福晋占了位置,愣是一点用都没有,王府之事一概不管,也不会好好伺候王爷,如今,连芳儿的婚事,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真正是可恶的很。”   翩翩见吟秀这般激动,想来着实气的不轻,也是,前些日子,那多隆如今是闹的沸沸扬扬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喜欢的竟是男人,听说亲王福晋听完,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无法接受事实,在京城找了各色各样的美人给多隆。   “好妹妹,快别伤心了,你今个儿来,正巧,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了,保管你不生气。”翩翩见吟秀哭的越发不能自已,忙道。   吟秀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呆呆的看着翩翩,翩翩对她点了点头,而后对着柳嬷嬷道“嬷嬷,你去外边候着,有什么事儿我再喊你。”接着又将身边的丫鬟奴才打发下去,门窗倒也没有刻意关着,只拉着吟秀的手去了内室,从橱柜最里层拿了个檀木雕寒梅怒放图样的四方盒子,打开盒子,内里有一个夹层,从夹层中,翩翩又拿出了个红布包着的物什,轻轻打开,竟是一叠银票。   吟秀看着翩翩手里的银票傻了眼,吓道“好姐姐,你该不会是私扣了王府的银子吧,啧啧,这管家,可真是个油水足的活儿。”   翩翩没好气的用红布盖好银票,道“妹妹可真是会想的,如今咱们王府,就是不吃不喝,也省不出这么些银子来,这啊,可不是我的,都是你的。你若不要,那好,只管我帮你收着就是。”   “我的?”吟秀惊讶的张着嘴,手指着自己的鼻梁,诧异道。   “可不就是你的。”翩翩点了点头道。   这多隆还真是个有心的,竟是将自个儿的私房全拿出来了,就为了安吟秀跟芳儿的心。   “好姐姐,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不记得我有这么些银子,这么厚厚的一叠,得好几十万两吧。”吟秀睁着大大的眼睛,诧异道,这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手都有些哆嗦了。自雪如福晋一片善心,散尽家财后,这硕王府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就是她们这些侧福晋,金银首饰也有一季四套给为两套,更何况那些吃食,燕窝鱼翅的成色也没之前的好,前三位格格出嫁都寒碜得很,她本也愁芳儿的嫁妆,没想到竟有人雪中送炭,只是,这银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可不是,足足八十万两,我听皓祥说,多隆可是把他从小到大的私房,还有自个儿这些年挣的一些银子,可都交了出来了呢。”翩翩笑道。   “多隆”听翩翩说到多隆,吟秀这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些许,只是这手又舍不得脱开那银票,咬着唇,颇有些左右为难的感觉。   “好妹妹,多隆那事儿,不是你想的那般,他啊,一切都是为了你家芳儿。”翩翩靠在吟秀耳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出来。   吟秀紧咬的唇瓣慢慢放开,笑意又渐渐爬回脸上,打开红布,细细的数了好几遍手中的银票,想着有了这些银子,芳儿的嫁妆也不愁了。   “不对啊,姐姐,我可是听说了的,那礼亲王福晋让人勾引多隆,多隆都没有反应,难不成是那个了。”突然间想到此处,吟秀数着银票的手一顿,忙问道,这可关乎芳儿下半辈子的事儿,这万一多隆身子那处不对头,岂不害了芳儿。   翩翩一愣,而后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她之前怎么就不知道,吟秀竟是这等妙人呢。   “好妹妹,这事儿,你可得守严实了,芳儿也就先不告诉了,到时候两个小的自己解决就是。”笑了许久,翩翩方道。   “这我知道,只是,他怎么有这么些银票的。”吟秀摸着那叠银票,心里对多隆满意的很,只是,这银票要怎么花在芳儿的嫁妆上,还得好好想想,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一定要让她风风光光出嫁。   “这你放心,这一小部分是多隆自个儿的私房,一部分是他自个儿挣的,你且放心,就是亲王福晋也不知他有这么些私房的。”   听翩翩这般解释,吟秀这心里更加高兴,想着多隆还真不错,且再等等就是。   知道吟秀那儿稳住了,多隆乐的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坐在床沿上的皓祥,颇有些无奈,这多隆怎么就想出这样的点子。   礼亲王福晋听闻多隆 跟皓祥二人在一室,还将所有下人都给遣了出去,心里不安的很,如今她算是草木皆兵了,再者,皓祥长的俊俏,比一般的女子还要美个三分,打小多隆就喜欢他,不成,莫不是多隆真喜欢的是皓祥。   亲王福晋在这儿胡思乱想,越想越怕,这会儿是一点也坐不住了。不成,王府可就多隆这么一个嫡子,怎么着也不能让他走了弯路,唤心腹嬷嬷又去民间寻那些貌美的良家女子,想着多隆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若是尝过了,定是不会喜欢的,前些日子不是还说喜欢那硕王府的四格格的么。   多隆做事虽莽撞居多,但是有皓祥在一旁顾及四格格的名声,除了多隆最最贴身的小厮,旁的人还真不知他对四格格用情几分。   多隆房间里,皓祥无奈的看着多隆那痞样,就准备说他几句,省的他那么得瑟。在皓祥背后的多隆余光看到了心腹小厮的手势,忙身子趴到皓祥的背上,痞痞道“祥弟,你怀里的帕子是芳儿送的吧,快给我,我都没有,凭啥你有。”   皓祥狠狠的挣扎着,怒道“多隆,你这是干什么,又想抢我的东西不成?”这多隆,最近也不知发什么疯,老是抢他的东西。   当亲王福晋不顾小厮的阻拦,打开多隆门的时候,就看见多隆压着皓祥,正在解他的衣服,气的亲王福晋好险没晕过去,手指着多隆,整个身子都在抖,怒道“荒唐,荒唐”   这会儿皓祥算是明白了,这该死的多隆竟是将他给算计着了。皓祥这心里的怒火蹭蹭蹭的直冒,也不管那亲王福晋在场,一脚将多隆踢下床去,铁青着脸离开。   亲王福晋见此,更是气的要命,没想到这不成器的儿子竟是要霸王硬上弓,这人还不喜欢他。他这是何苦呢。   “隆儿,你糊涂 ,荒唐啊。”亲王福晋恨声道。恨不得一下子打死这不孝子,省的在这儿揪着她的心疼,头疼。   “额娘,额娘,您快别气了,我先去看看祥弟儿。”皓祥只拱了拱身,立马去追皓祥,那模样,焦急的不行,连福晋脸上的不满都仿佛未见。   “福晋,福晋”   听着嬷嬷们唤亲王福晋那焦急的声音,多隆缩了缩脖子,而后溜的越发快了。   皓祥气的不行,他本想着这多隆弄坏自己名声已经很过了,没想到竟是连他的名声也想带坏,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岂有此理。   从多隆的院子到王府大门,一路,皓祥都是铁青着脸,没想到这混蛋竟是将他也算计着了,实在是可恶。   “皓祥,皓祥”多隆一路追着,那表情一个情深款款,那语气叫个温柔多情,一路的丫鬟慢慢低下头来,只觉得心碎了一地,而皓祥的拳头捏的越发紧了,那骨头活动的声音,听在多隆耳里是一阵汗毛耸起,一脸哀求苦色的看着皓祥。   “哼”皓祥转身冷笑一声,接着对着多隆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多隆为了上演一场苦愁情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反而最欠的说着甜言蜜语,什么小祥祥,亲亲啥的。   这下,整个亲王府算是轰动了,丫鬟奴才只见一阵尘土飞扬,皓祥甩袖而去,只留多隆肿着脸,歪着嘴,趴在地上,不忍直视。   静静的,默默的,皓祥周围的丫鬟悄悄离去。 ☆、第56章被揍二   那多隆也是个浑人,如今越发不管不顾起来。   白日里,皓祥实在忍不住揍了他一顿,负气离去。而后,多隆就开始借酒消愁,闹得王府是鸡犬不宁。   只见多隆拿着白玉酒壶,摇摇晃晃的就着壶嘴儿喝着酒,喝一口,漏三口,上好的贡酒白白被糟蹋了,看着亲王一阵心疼。   “皓祥,你在哪里,我错了。”多隆喝了口酒,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抬头看着弯月,伸起手,那副深情的模样,让一旁的丫鬟,很是牙疼。   “皓祥,皓祥~~~”多隆唤的那叫个缠绵,那叫个多情,一旁的丫鬟刚扶好了牙齿,又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亲王福晋见他的儿子在这儿借酒消愁,为的还是个男人,这心里,复杂的很,早知道,当初就让他娶那庶女得了,好歹是个女人,明面上也是嫡女,唉,只是,她也没想到,多隆竟然喜欢的是皓祥,难不成之前对芳儿的喜欢,不过是多隆的错觉。   也是,皓祥跟她是兄妹,自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原来多隆以为喜欢的是芳儿,但是自己百般阻挠,竟是看清了自己的心。唉,都是她的错。   亲王福晋看着借酒消愁愁更愁的儿子,心里难受的很,原本的愤怒也因一颗爱子之心渐渐消失,手指紧握,心痛的很。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福晋紧紧的抓着礼亲王的手,就差没晕过去。她好好的儿子怎么就变成这样,她可爱的小孙子,乖巧的小孙女啊。   礼亲王环着福晋,轻轻的拍着福晋的背以示安慰,在福晋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的瞪了眼装疯卖傻的多隆。   “臭小子,别太过了啊,看你娘伤心的。”   “臭老头,还不是你的错,连自己媳妇都搞不定。”   “臭小子,这是你额娘,没大没小,再这样,阿玛可不管了。”   “啊啊啊啊,阿玛我错了,我错了,儿子很乖很孝顺的,芳儿以后也会孝顺你的。”多隆忙抓着耳垂,可怜兮兮的看着礼亲王,浑身散发着我很乖缺少爱的气息。   “呀呀,贝勒爷罪了,快来人,将贝勒爷扶进去休息。”奶嬷嬷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一阵手忙脚乱。   礼亲王没好气的看了眼多隆,温声哄着亲王福晋回了正屋,那臭小子好的很呢,不用担心。   在丫鬟的服侍下,亲王福晋重新洗漱一番,而后再丫鬟的搀扶下,甩着帕子去了堂屋,礼亲王喝着茶,想着怎样帮那臭小子。   “王爷”这会儿,亲王福晋也冷静了不少,刚才洗漱之际,突然间想到什么,这会儿竟有些难以启齿,红着脸,用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扫视了礼亲王好几遍。   礼亲王被福晋的眼神给弄的浑身不自在,拳头握拳,放在嘴巴下,咳嗽几声,“福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咬了咬唇,亲王福晋一横心,“王爷,隆儿断袖可是承了您的血脉。还是祖上……”   “咳咳咳咳”礼亲王一口水喷的老远,呛的他连连咳嗽,一旁的丫鬟太监也瞬间石化,随后就是怀疑,低着头悄悄的打量着礼亲王。   “胡说什么,本王如何,福晋还不知道么。”礼亲王大声道。看着周围的眼神,心里憋屈的很,真想大声责问,喂喂喂,你们这事啥眼神。   “可是王爷有好些日子没进后院了啊。”亲王福晋小声抱怨道。这些日子,礼亲王跟和亲王忙着政事,的确有大半个月没入后院,本来福晋也不会瞎想,可是有了多隆那么个例子,亲王福晋就克制不住的乱想。   礼亲王自是听见了亲王福晋的嘟囔声,一下子站起来,在众奴才诧异的眼神中,一把抱起福晋入了内室。   今个不好好证明他的X取向,日后还不知会有什么流言蜚语呢。   这一夜,亲王福晋放下了对礼亲王的担忧,而多隆那儿有了礼亲王的保证,也睡的香的很。   硕王府   皓祥负气离去,回了王府,这气也没消,虽极力掩饰,但是爱子成痴的翩翩还是一下子就看出了皓祥的笑容后面的不爽。   “皓祥,今日可是遇着不高兴的事儿了?”翩翩忙关心道。   见翩翩担忧,皓祥只觉心里内疚的很,但是那事儿,又有些难以启齿,“额娘,没事,真没事,倒是额娘,大哥带的那女儿没给您添麻烦吧。”   见皓祥不愿说,翩翩也没勉强,只遗憾,儿子大了,都有了自己的秘密了。   “白姑娘好的很,今个为额娘谈了一下午的琴呢。”翩翩揉了揉额头道。这白吟霜真正是个烦人的,比那狗皮膏药还黏人,甩都甩不掉,不是哭就是跪的,这要不如她的意,她就成了罪人。   下午本跟芳儿下棋聊天的,这白吟霜也不知怎么回事,非要唱曲,又是哀怨又是哭泣,又是红绡又是帐暖的,把芳儿弄的满脸通红,只得先行离去,而她则是太阳穴直跳。   “额娘,你管那白吟霜作甚,大哥也是,自己的人自己不护着,做什么放在你这儿,闹得额娘心情也不愉快,今个我回来,那白姑娘还一路跟随的,烦死个人。”想着今日本就心情不好,一进入清雅院那白姑娘就跟在后边,也不知说些什么。自己不过是让她回去休息,她就说什么自己瞧不起她,还跪在地上磕头,说什么她没什么非分之想,不过是想帮忙罢了,若是他真看不上她,日后会乖乖听话的,啧啧,还有很多,他也不大记得了。   “皓祥,你且放心,额娘自由安排,好了,你且忍忍,啊。对了皓祥,听你阿玛说,今年你要参加科举?”白吟霜那做派,翩翩不光看不上,还觉得头疼,前世的她倒是个傻得,还曾同情过那位白姑娘,如今想想,这女人本事大的很,哪里需要她的同情。   “嗯,额娘也不小了,总不能靠着祖宗庇荫,浑浑噩噩一辈子。儿臣学了这么些年的学问,不下场,心里不甘的很。额娘,你且放心,阿玛很是高兴儿子的想法,今个还夸了儿子呢。”皓祥喝了口君山银针,顿时颊齿留香,闭上眼感受着茶香在口中四溢,毫不在意的答道。   对于科考,皓祥实没多大兴趣,他喜欢的是战场杀敌,然而阿玛喜欢文人,爱好附庸风雅,为了额娘,他投其所好,也未尝不可。   二人又聊了会儿,母子间的情深意浓,让一旁的嬷嬷很是感慨,侧福晋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次日   多隆幸福的睁开眼睛,想着昨日跟礼亲王达成的协定,忙乐哉乐哉的去书房找礼亲王兑应承诺。   刚进书房,多隆就被礼亲王来个过肩摔,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阿玛,阿玛,不要打脸,不要打脸啊~~~”多隆在地上哀求道。   “没出气的东西,怎么,还怕疼不成。”打累了,礼亲王往红木雕花椅子上一座,喝了口庐山云雾,没好气道。   “阿玛。儿子不是怕您儿媳妇不喜欢花脸么。”多隆玩着腰,谄媚的笑道。   “呸,你干的好事,连累的你阿玛跟祖宗也被人怀疑了。”礼亲王没好气道。这儿子从来就没个正经,好在是个机灵聪明的,外边憨厚,内里门儿精,跟他那干爹和亲王一个性子。如今,这胡闹的本事,比他那干爹还胜一筹,让他无奈无语。   “阿玛~好阿玛~搞定你儿媳妇没?”多隆谄媚问道。   礼亲王看着心里不舒服,对着多隆又是一拳,正好打在眼睛上,一个字,爽。   “好了,你额娘差不多同意了。”礼亲王没好气道。这儿子,就是一根筋死到底,打不听骂不赢的。   “阿玛,阿玛,你昨个出卖色相的?”多隆对着礼亲王挤眉弄眼,不小心牵连伤处,歪着嘴,斜着眼,怎么看怎么滑稽。   “滚吧~”礼亲王没好气道,接着对着多隆就是一屁股。   “阿玛,儿子告退,找皓祥去也~”多隆一跳就出了正屋,翻了几个跟头离去。   端着参汤的亲王福晋,听着多隆那句找多隆,手就是一抖,汤差点翻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唉,上个月米米谈了场昙花一现的恋爱,好吧,不想码字,现在走出来了,放心,没事了~~~~不过好久没码字了,超没感觉,唉,美色误认啊!! ☆、第57章挑拨   硕王府   下了朝,硕王怒气冲冲的到了清雅院,罗汉床上一坐,茶盏一扔,对着翩翩吼道“你养的好儿子,本王的脸都被丢尽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这孽障生下来。”牙缝里一点一点将这话挤出来,脸上的表情,跟那地域罗刹一般。   本欲安慰硕王的手一顿,后退好几步,翩翩只觉得心痛如绞,头晕目眩,“我但愿有个争气的假儿子,不愿有个尖酸刻薄,自私自利的真儿子。”“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这孽障生下来。”   前世今生,恶毒的话语在翩翩耳边不断的重复着,从耳朵到脑海,摆脱不掉的束缚,想忘不能忘的仇恨。   退无可退,翩翩身子僵硬的靠在柳姥姥身上。   柳姥姥跟在翩翩身边十几年了,当年是有二心,但是这么些年,跟在翩翩后面,不说在外多受尊敬,就是那银子也藏了不少,得罪的人也不少,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若是翩翩真跟王爷有个好歹,以后她柳姥姥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了。   飞快的计算了下自己的得失利弊,柳姥姥忙悄悄的摇了摇翩翩的身子,而后在她耳边喊了句二少爷。   翩翩身子一软,靠在柳姥姥身上,美目充满了不信与伤痛。翩翩本就长的精美,看着也娇柔脆弱的很,硕王那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这会儿见翩翩晕眩的柔弱模样,跟那雨后荷花一般的娇柔,悔意越深。   “翩翩,快别伤心了,都是那不孝子的错,你不知道,那不孝子竟跟多隆有那不清不楚的关心,我们硕王府的脸面都要被丢尽了,今个本王可吃了不少同僚的嘲讽呢。”硕王搂着翩翩的腰回了罗汉床,大手在腰间后背暧昧的抚摸着,而后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感受着硕王大手的温度,翩翩只觉得身上爬了一条毒蛇一样,让她浑身难受的很。大手的温度仿佛要灼伤她的皮肤,每一次抚摸都让她心里一寒。   这样的男人,前世,她怎会将他看作良人。   今早,她也听到了外边的传闻,多隆为了芳儿拿皓祥做靶子,她虽然生气,但想着多隆那闹腾的性子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多隆表现的是一厢情愿,按理,那火烧不到皓祥身上来。   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外人没烧到皓祥身上来,他这亲生阿玛竟是将屎盆子扣在皓祥的头上。   她真的好想大声质问,她的皓祥到底哪里不好,哪里不孝了,让他说出那种恶毒的话,若是皓祥知道了,他该如何自处,他一直以来崇敬的阿玛,不辨是非,那般看他。   想到皓祥所受的委屈,翩翩难以抑制的哭了出来,从硕王身上滑下,跪在地上,泣道“王爷,妾身知道,皓祥不过是个庶子,自是比不得大少爷身份体面,如今愣是谁,脏的臭的都往皓祥身上推,那多隆是什么样的人,皓祥又是什么样的人,您,难道不清楚么。皓祥打小就孝顺敬重您,开口喊得第一句是阿玛,会走路了,见着您,就抱着您的腿不动,再大些,自个儿喜欢吃的糕点茶肆的都留着,说是要给阿玛吃,出去狩猎,那皮料也抖攒着说是给阿玛做披风,就是昨日还说要参加科举,为阿玛争光。”翩翩越说越是心酸,前世今生,她的皓祥都是那般的敬重王爷,为何,命运却这般捉弄他。   她的皓祥,哪里比不上那个冒牌货。   硕王听翩翩这般说,那发热发胀的脑子一下子也清灵了起来,积聚起来的气焰一下子就没了,搂着翩翩的腰就是一阵哄,好话情话说了一堆又一堆。   “王爷,妾身知道您不过是着了小人的道罢了,毕竟咱们家皓祥是五阿哥的伴读,跟五阿哥也称兄道弟的,就是皇上也喜爱非常,这满京城也找不到几个比得上咱家皓祥的,那些个官员怕是眼红王爷有个好儿子,故意说的呢。”翩翩喝了茶,将心中的怒火怨恨一道咽了下去。   两辈子都跟了硕王,翩翩哪里会不知道硕王的性子,不过是个耳根子软,爱面子,附庸风雅之徒罢了。所谓的温柔,不过是偶尔的把戏。   听翩翩这么说,硕王摸着胡须,沉默一会儿,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那福伦不就是羡慕皓祥成了五阿哥伴读,他大儿子福尔康狗屁不是么?哼,不过是个包衣奴才,抱着女人大腿上位的蠢物,竟敢嘲笑他堂堂硕王,当年,真是看走了眼,觉得他是个可以相交之人。   想通了的硕王,跟着翩翩身后夸了皓祥好些,而后又赏了好些东西给皓祥,以作补偿,这会儿也想起来,皓祥才是他亲生儿子。   硕王走后,翩翩恨恨的将硕王喝过的茶盏扔到地上,对着柳姥姥道“让人把他用过的东西全都给我烧了,这地,也给我用水洗刷干净。”说着就去了隔壁的厢房。   洗了澡,换了衣服,翩翩这心里才觉得好受点。   “侧福晋,老奴查到了,王爷今个这般生气,是福伦大学士,都统大人以及与他们交好的人当着王爷的面说了二少爷的坏话。”柳姥姥轻声道。   具体的过程,柳姥姥自是不知的。那福伦和都统自然不是责备的语气跟硕王说道,而是一副惋惜可怜的语气劝诫硕王好好管教儿子,正是如此,硕王才气的晕了头。   “哼,大学士,都统,哼,好的很,看来,这里边是少不了咱们福晋的手笔。”翩翩恨声道。   没想到,这么久了,雪如福晋还没学乖。   “柳姥姥,听说两位庶福晋跟大少爷联系密切?”翩翩随意的拨弄着指套,问道。   柳姥姥听此,自是知道翩翩是要开始动手了,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想着庶福晋平日里傲慢无礼的样子,柳姥姥心里就不喜,这会儿见翩翩有所打算,自是全盘托出,恨不得翩翩立马好好教训教训那两个小蹄子,让她们知道,这王府,到底是谁当家。   硕王府,翩翩暗中安排,宫中,景阳宫,五阿哥头疼的看着多隆跟皓祥二人。   揉了揉额头,五阿哥只觉得这个世界诡异的很,他堂堂大清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竟是有些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人的想法了。   “皓祥,皓祥,快别生气了,男子汉,说几句又不会掉块肉,啊,对吧。”多隆用手指轻轻的捏了皓祥衣袖的一小块儿地方,摇晃着道。想想他都泪流了,怎么他娶了媳妇就这么坎坷了。   皓祥冷冷的看了眼多隆,多隆乖觉的松开手指,又用手掸了掸刚才捏的地方,那谄媚可怜的模样,让五阿哥一阵鸡皮疙瘩。   五阿哥实在有些受不住,闭目眼神,脑海里却想着令妃娘娘这些日子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心里就觉得讽刺的很。   “多隆,让你查的事儿,可否查出来了?”闭着眼的五阿哥,问道。   “五阿哥放心,早就查好了。那福尔泰果然是个可怜的。”接着就将福尔泰的身世尽数说给五阿哥跟皓祥听。   这多隆听多了戏,说起故事来,跟唱戏似的,上窜下跳,慷慨激昂,唾沫横飞。   说来也巧,当初五阿哥让福尔泰做哈哈珠子,实在是为了打发令妃罢了,除了跟皓祥多隆交好,平时并不曾搭理福尔泰。与此相反,为了摆脱福尔泰,他故意犯错,让福尔泰受了不少折磨,可是也怪,对外宣称爱儿如命的福伦夫人并没有放在心上,连个太医也不曾宣过。   如此种种,心细如发的五阿哥自是察觉出其中的异样,也就有了多隆调查福尔泰身世这么一出。   听后,五阿哥不急不慢的敲着桌子,想着怎样让福尔泰对他彻底忠心,让他为他所用,做那福家的钉子。   令妃,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学士府   福伦眯眼喝着酒,想着今日硕王铁青的脸色,这心,就舒畅的很。   八旗子弟如何,王爷如何,儿子还不是各个不成器。   “尔康,好好干,日后尚个公主回来,咱们也就是满人了,啊。”福伦高兴道。   “阿玛放心,为了福家,就是娶那刁蛮任性的公主,儿子也认了。”福尔康一脸严肃道。   “哈哈,阿玛的好儿子,福家就靠你了。”福伦大笑的拍着福尔康的肩膀道。   福伦福晋温柔的给福尔康跟福伦温酒,不时说些关心的话语,一家子,看着的确温馨。   福尔泰从门口路过,顿了顿,还是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躺在床上,福尔泰眼里全是茫然,整个人也有些木木的,放空一切思绪。   这个家,他可有可无,不过是个透明人罢了。大哥,可真是幸福。 ☆、第58章无题   硕王府   出了宫,皓祥也烦多隆的腻人,就直接打道回府,到了门口,好巧不巧碰着跟福尔康喝完酒叙完愁的富察皓祯。   见富察皓祯一身酒气,身上的锦衣也有些皱痕,走路也微微有些左摇右晃,看着,倒是醉的不轻。   这富察皓祯自来就很是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旁人看来,玉树临风,潇洒俊逸,而他也是个机瑾的,喝酒不过小酌,从未喝醉过,如今日这般,倒是少见。   见着富察皓祯,怎么着也得打声招呼,虽说兄弟二人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但是面子上的情分,皓祥亦是懂得。   拱手见礼,又见富察皓祯满脸喜色,浅笑道“大哥这般开心,莫不是遇到什么喜事不成?”   富察皓祯由阿克丹扶着,大半个身子都靠在阿克丹身上,醉眼迷蒙,但是还是看清对面的人是皓祥,他的弟弟,他那不成器的弟弟。   “皓祥,你可知错,还不给我跪下。”总算捉到皓祥把柄的富察皓祯,自是不会这般放过。由阿克丹扶着,勉强站直身子,怒声道。   皓祥一愣,这大哥有发什么疯,喝了酒,拿他撒气不成。皓祥脸色一冷,转身就走。既没把他当作兄弟,他也不用顾忌什么兄弟之情。   富察皓祯见皓祥这般苍狂,对于他这个嫡出大哥一点敬意都没,真正是气煞人也。   富察皓祯挣脱阿克丹的搀扶,一下子冲到皓祥面前,紧紧的抓着他的衣领,脸胀的通红,只觉得皓祥的无视是一直侮辱。   虽说兄弟二人相差数岁,但是皓祥由翩翩照顾的好,如今这个子比富察皓祯生生高了一个头。这会儿富察皓祯抓着皓祥的衣领,本想居高临下,从气势上压人一头,奈何身高不足,这垫着脚的吼叫,反倒有几分无理取闹的感觉,而他也成了被俯视之人。   “皓祥,你个不孝子,我们硕王府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你好意思出来溜达。哼,我还道为何皇上会让你做五阿哥的伴读,却原来是你跟多隆有那不耻之事,怕是你这伴读的身份,来的也不干不净。”自从听了街坊传言,富察皓祯方才恍然大悟,他早就觉得奇怪了,他这弟弟顽劣不堪,粗俗无礼,皇上怎么会让他做伴读了,却原来是他这弟弟,不惜牺牲王府的脸面,竟做那等丑事,天下谁不知道礼亲王只有多隆一条血脉,疼的很,那和亲王是他干爹,更是有求必应,想来定是多隆求的人,让皇上眼里蒙了尘,勿将小人比贤臣。   听了传言,富察皓祯觉得自己找到真相了,于是,就找了他的患难之交福尔康,福尔康跟他一样,本是五阿哥的哈哈珠子,却被自己的弟弟给抢了去。至于之前,福尔康差点成为伴读的事儿,富察皓祯选择性忽略。   “我看大哥这酒喝多了,人也糊涂的很,这等污人耳朵的话也说的出口,阿克丹,还不将大少爷扶回院子,多灌些醒酒汤,醒醒脑子。”皓祥听富察皓祯这般侮辱人的言语,心中自是不忿,狠狠的将富察皓祯扯开,往阿克丹身上一推,冷声吩咐几句,就大步离开。   回了屋,换了身衣服,皓祥这气才消些,想着这些都是多隆那个混蛋弄的,只觉得,那几脚几拳真是轻饶了他。   有些人的推动下,多隆和皓祥的关系是越来越扑朔秘密,各种说法都有。   礼亲王府,亲王福晋想了一夜。   她没法从那个不孝子多隆那儿下手,但是可以从富察皓祥那儿入手啊。只要富察皓祥成了亲,多隆不就断了念想,到时候,再把那相似富察皓祥的富察芳儿娶回来,一解相思之苦,然后她在从中帮忙,嗯,活着的时候,定是能抱孙子的。   想好计策的亲王福晋待礼亲王一下了朝,就兴冲冲的说了出来,礼亲王见福晋同意娶富察芳儿,心里一愣,又听她的理由,只强忍着笑意,差点破功。这多隆是个乱来的,福晋也是个能乱想的。不过,福晋说的也不错,的确可以帮富察皓祥能门媳妇。   虽说他不喜欢沽名钓誉的硕王,但是这庶子倒是个不错的,因着他,多隆虽顽劣,但也没闯下大祸,再者,这富察皓祥,他暗中观察过,是个能文能武的,日后怕是也有一番造化。而且,因着多隆的事儿,倒真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他虽揍了多隆一顿,却并未过火,看来,是真将多隆当兄弟了。   这般想着,礼亲王方道,“福晋所言甚是,只是这人选可有?这京城贵女怕是看不上一个庶子,但庶女实在是配不上富察皓祥,这可得细细挑挑,万不能好事变成坏事。”   经礼亲王这么一说,亲王福晋也有些为难了,仔细想想娘家的情况,发现一个可以嫁给富察皓祥的闺女都无。   见福晋紧皱眉头,礼亲王忙安慰道“福晋,暂且莫烦,此事不急,慢慢找就是了。”心里却想着,让他家混小子去皓祥那儿摸摸口风。   宫中   乾隆一脸笑意的看着对答如流的五阿哥,惬意的摸着尚短的胡须。   “永琪,好样的,不愧是阿玛的好儿子。好了,你令额娘这些日子想你的很,待会儿去延禧宫看看她。”乾隆笑着嘱咐道。   昨日夜宿延禧宫,一番云雨过后,令妃柔媚忧愁的说着多日不见五阿哥,想的紧,又说什么,可是自己哪里不对,惹了五阿哥不喜,自己定会改云云,接着又道,自己是为了先皇后娘娘也要照看好五阿哥云云。   言辞恳切,乾隆感叹她心地善良,就答应让五阿哥前去延禧宫拜访。只心里微微有些不喜,任务五阿哥太过冷情,令妃如此善良,他竟然不理,实属不孝。不过这份不喜,也因今日的对答如流暂且押后。   五阿哥听乾隆这般说,嘴角微微抽搐,又从乾隆口中,听了令妃对他的关爱之词,膈应的要死。   “永琪,你令额娘一片慈母之心,万万不能伤了他的心,可知?”乾隆想想,还是板着脸,提点一二。   五阿哥一愣,忙磕头道“令额娘慈母之心,永琪不敢忘,只永琪这些日子身子不大舒适,怕给令额娘过了病气,待会儿儿臣自当负荆请罪。”   令妃,好个令妃,他想摆脱她。她竟是上赶着要粘着她,也好,如今竟是甩都甩不掉。   这后宫,一人独大,真正是不好。 ☆、第59章求情   延熹宫   令妃摸着自己的肚子,眼里一片黯然,想着太医诊断出来的结果,心里就愤怒的很,没想到孝贤临死还给她来了这么一手,若不是内务府总管是她阿玛,慢慢的将孝贤皇后死前留的人脉一步步清理掉,她怕是被害得渣都不剩了。   可惜,死人又怎么能比的上活人。   “娘娘,五阿哥来了。”腊梅轻声道。对于这位主子,她是又怕又敬又羡,到底怕的成分居多,那些个小心思也小心翼翼的掩藏着,就是做梦都不敢。   “奥,就说本宫正在小憩,劳烦五阿哥稍等片刻,你跟冬雪好好伺候着。”令妃冷声道。   若不是自己没有儿子傍身,她又怎么会稀罕五阿哥,他有本事让五阿哥受宠,自是有本事让五阿哥失宠。哼,若是日后,她生了儿子,这五阿哥就是个靶子,若是日后,她没生下儿子,就凭她如今的慈母心肠,五阿哥若是不听她的话,就是不孝。大清素来以孝治国,一个不孝的人,品行有好到哪里去,   令妃心里想的美的很,筹划的也完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自信,自信能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想着自从五阿哥中毒清醒后,对她就不冷不热的,看似尊敬,可却是一点情分都无。她本想着冷冷他,让他知道,没了她这个令妃帮着讨好皇上,他定跟旁的阿哥一般,谁知他却是个有本事的,就是没了她的枕边风,皇上也喜欢的很,更何况还有个老佛爷明里暗里帮着,因此,倒是她最先不淡定了。   今日五阿哥来了,她这心里五味陈杂。   厅堂中   五阿哥无所谓的坐在红木雕牡丹花椅子上,看这延熹宫桌椅雕花图案以及一些隐晦地方的雕花图案都是牡丹花,心里冷冷一笑。牡丹花,看来令妃这心不小呢。再看纱帘,屏风,不是梅花就是兰花,更觉得玩味。   一壶茶,就这样不知不觉喝完,嘴里满是茶香,放下茶盏,呵,令妃,这莫不是下马威不成。   “还请腊梅姑娘看看娘娘醒了没,慈宁宫那儿,老佛爷还等着,本阿哥不去不行,就先行离去,待哪日得了闲,再来给娘娘请安,还望娘娘保重身体才好。”五阿哥站起身,扶了扶衣袖,温声道。   令妃,仰仗的不外乎是皇阿玛的宠爱以及内务府总管的帮忙罢了。   美人,大清多的很,奴才,大清自然也是不缺的。   五阿哥起身离去,令妃气的直咬唇,想叫他留下,却见人已经出了院门,可是,这口气憋在这儿着实闷的慌。   毕竟是她小憩在前,就是皇上面前,她也不好怪罪五阿哥不孝,毕竟他是去慈宁宫,不是旁处。   但是,五阿哥这般不给她面子,这般不关心她的身体,她心里着实不满的很,特别是对比之前,一旦她有个头疼脑热,五阿哥急得又是发火又是冒汗的,如今,实在是冷淡了,冷淡的,让她心寒。   宫中风云暂且不论,只说硕王府,皓祥跟多隆的事儿,因着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差点让皓祥失了硕王的宠爱,翩翩,又怎么会放过那些人。   府外的人,还得慢慢谋划,这府内的人,却是方便的很。   如今这硕王府由翩翩管着,她自然也不客气手上的权利,先是将那些叛变的丫鬟婆子寻着由头打发出去。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有实权,只能忍气吞声的翩翩了。   柳姥姥被翩翩的雷厉风行吓着了,想着,当年的她,心思也不少的很,若是当年侧福晋跟现在一般有权有势,掌握着硕王府半边王府,她怕是也落不得好。   “侧福晋,那几个吃里扒外的丫鬟都赶出去了。只是,有一个……”柳姥姥小声说道。如今侧福晋心情不好,她还真不想惹她生气,只是,事情跟白吟霜有关,侧福晋事先可是说了的,有关白吟霜的事儿,事无巨细,全部告知。   “白吟霜?”翩翩靠在椅背上,冷声道。   对于白吟霜的本事,翩翩早就领教过了,她靠的不就是那双泪眼和一张巧嘴罢了。若不是为了让雪如福晋亲自对付她,她真懒得留她在清雅院晃悠。   至于柳姥姥说的那个丫鬟,她也是知道,是皓祯身边的二等丫鬟,叫软玉,长的很是艳丽,对皓祯忠诚的很也思慕的很,因着老子娘是这府里的管事,虽是二等丫鬟,却拿着一等丫鬟的月银,平日里除了给皓祯端茶倒水,也没旁的活。虽是丫鬟,比外头的好多姑娘还尊贵些。   只是,千不该万不该,把手伸到皓祥那儿,不然,成全她又何妨。   这打发奴才,还不容易的很,这府里,又有几个奴才手里是干净的,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若不是触了她的底线,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哼,连个女儿都管不好,又怎能帮着管理王府?   管事又如何,在王爷面前有些体面又如何,王爷这人,只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视金钱如白土,越是亲近自己的人背叛自己,越是伤心,也越是愤怒。   不管找谁,该走的,一个都别想留下来。   软玉,既然这般心系皓祯,那让皓祯开这个口就是。   “侧福晋,白姑娘,软玉求见。”红袖轻声道。说来,清雅院里的丫鬟,还真没几个喜欢白吟霜,动不动就哭,为这,好几次被大少爷骂,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干。   翩翩眼中冷光一闪,刚准备让人请白吟霜等人进来,就见白吟霜自己就这么走了进来,而后拉着软玉,到自己脚边就死一跪,娇滴滴的哭诉道“侧福晋,您菩萨心肠,还请饶了软玉,都是她爹娘的错,怎么能怪罪于她呢。”   外人看来,是软玉爹娘偷藏王府银钱连累的软玉也被撵出王府,实则,是软玉连累了她的爹娘兄弟。   不过,不管旁人怎么看,事实又是如何,于她,都无所谓。   “白姑娘快些起来,地上凉,仔细莫伤了身子,瞧瞧,还是咱们王府的风水养人,不仅把白姑娘这脸蛋养的白白嫩嫩的,这手,也养的长了些呢。”翩翩含笑将白吟霜搀扶起来,柔声笑道。   可不是,不过是个贱籍女子,能留在王府也算是额外开恩,不知感恩不说,还插手王府里的事儿,这手,可不就是长长了。   白吟霜听翩翩这么说,一顿,而后心里就是一阵苦涩。她也不想救这什么软玉的,奈何她把自己当救世主似的,又是哭又是求的,这种手段,她倒是常用,但是自己也无解啊。毕竟,不帮着,岂不是说明自己的善良都是假的。   白吟霜被憋着求情,本心里就不舒服,如今听翩翩这拐着弯儿的话,心里越发苦闷。呆在王府这么久,她也知道这侧福晋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在她面前,她一般都是奉承着,生怕惹了不高兴,出了事端。   福晋不喜欢她,大少爷又不管理内宅,除了依靠侧福晋,她又能如何自处呢。   皓祯,吟霜心里真的好苦闷,你怎么,怎么,唉,日后你是这王府主子的时候,吟霜不求那福晋之位,只愿你像王爷疼爱翩翩侧福晋般疼爱我,就够了。   吟霜,就满足了。 ☆、第60章求情二   清雅院   翩翩玩味的看着白吟霜一脸娇弱,善良真诚的说着软玉的好,说着软玉的不得已,瞧着二人情分,比那亲姐妹还亲了几分。   “侧福晋,您慈悲心肠,还请饶了软玉这次吧。吟霜听闻那李管事假公济私,偷了王爷的钱财,但是那都是那李管事自己干的,与软玉无关啊。若是一并将软玉打发出去,侧福晋,您就怕别人说您断案不公么。冤有头债有主,软玉也是被爹娘连累着的,还望侧福晋明察。”白吟霜哭着说道,绣着腊梅花的素帕细细擦着眼角泪,这余光却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翩翩。   软玉软软的趴在地上哭着,偶尔附和几声,却是不曾发言,她也不是个傻得,这侧福晋可不是好惹的,如今也只能忍气吞声,待日后大少爷继承了王府在报仇就是。   虽说是个丫鬟,但是她是爹娘老来得子,宠爱的不行,那富茶皓祯也算是个怜香惜玉的,愣是让这丫鬟长了一颗高傲的心。这会儿无法,磕头求人,不光是翩翩这个侧福晋,就是白吟霜这个好姐妹也恨着了。   到底年轻脸嫩,翩翩坐在上座自是将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啧啧,好姐妹,怎么看着是貌合神不合。   “禀侧福晋,大少爷来了。”柳嬷嬷轻声说道。   翩翩还没什么表示,白吟霜耳尖一听富茶皓祯的名字,哭的越发伤心,那如泣如诉的娇滴滴模样,让进门来的富茶皓祯很是心痛,一下子把娇弱的白吟霜圈在怀里,一脸痛心的看着翩翩,道“侧福晋,我原本以为,这硕王府也就你这么一个至情至性,善良的人,没想到,没想到你心思也这般恶毒,怪道皓祥变成这般模样,我本来还为你找借口,想着都是皓祥不成器,没想到,没想到侧福晋您这心也这般恶毒,你怎么忍心这般对待吟霜这种弱女子,她没了爹,没了娘,孤苦无依,她的命运还不够苦么,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才肯放过我?”说到后来,富茶皓祯竟有些歇斯底里了,梗着脖子涨的通红,额上的青筋也露了出来,因太过激动,嘴里的唾沫喷了白吟霜一脸。   若是以往,翩翩定会因富茶皓祯的不敬尊长生气了,只是如今,她只当这二人是戏子,看戏罢了。   把玩着手上的指甲套,低垂的步摇珠串儿在发髻旁晃了几晃。   这富茶皓祯合该是王爷的儿子。瞧这二人的品行,真正就是一家人。   “白姑娘,你只说,我是如何欺负你了?”翩翩淡淡的看着白吟霜道。对待这种人,可不能因着自己受的那几分委屈就失了分寸。不然,到时候却是被他们给牵着鼻子走的。前世的兰馨公主,皓祥没少被这二人给牵着鼻子走,又是哭又是叫的,一个装一个疯,闹得人都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放过,谈什么放过,她什么还没做呢,放过谁,又有什么好放过的。   白吟霜见翩翩冷冷的看着她,不气不怒,眼神平淡无波,看她,就像看一只蚂蚁,不,更像是在看一个戏子,仿佛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一场笑话。   她不过是个侧福晋,难道真的比得上皓祯这个大少爷不成。就算福晋不得宠,但好歹是福晋,皓祯也是正经的嫡子,日后可是要继承这硕王府的。她可不信这侧福晋真敢跟皓祯强对着干。   “皓祯,你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侧福晋,您大人大量,求求您,不要怪罪皓祯,他也是一番好心,侧福晋,只要您不生气不责怪皓祯,就是让我长跪不起,我也心甘情愿。”白吟霜强撑着要从富茶皓祯的怀里出来,却被富茶皓祯激动的抱在怀里,不得动弹,嘴上说的可怜,那雾蒙蒙的眼睛也流着泪儿,看得富茶皓祯很是心疼。   翩翩玩味的看着白吟霜,这,是要跟她对着了。也不知是胆大,还是天生的仇家。她虽打算利用这白吟霜让雪如福晋受受罪,这还没开始,竟是要跟自己对上了。   当真是前世的仇人。   富茶皓祯搂着白吟霜,站在堂屋中间歇斯底里,软玉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的看着富茶皓祯,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大少爷怎么却把白吟霜那个贱人护在怀里。   看着软玉眼里的嫉妒与恨意,翩翩摸着茶杯的手转了转。   白吟霜柔弱的靠在富茶皓祯怀里,整个人被富茶皓祯包着,保护着,衬得她越发娇小可怜,这番作态,倒真像翩翩做了什么似的,可偏偏翩翩什么也没做。   呵,白吟霜的本事还是这般厉害。   白吟霜嘴上说着卑微的话,心里却得意不已,得意富茶皓祯这般关心自己,得意自己还是这么有魅力。   若是她出生富贵,想来十个四格格也比不上。不过是占了出生的巧,一落地就在这王府,才娇养成这般罢了。若是跟自己一样,落地为草根,看她还高贵的起来不。   自入了这硕王府,白吟霜也算是过上了安定舒适的日子,这硕王府内里暂且不说,这外在却着实是个富贵的,就是这院子,也让白吟霜好些日子没睡着。这王府好吃好喝的,倒是让她的心大了不少,想着翩翩一个舞女还是个回回,也能成这硕王府的主子,她这心就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励志要做下一个翩翩。   白吟霜本以为她跟翩翩身世相同,同病相怜,能够引为知己,谁料翩翩看她则跟看苍蝇似的,轻视,冷淡,这让心高气傲的白吟霜怎能忍受的住。   自此,白吟霜打定了主意,定要帮助雪如福晋重获王爷的宠爱,让富茶皓祯继承王府,待尘埃落定,她一定要用这个眼神,好好的看看翩翩这个侧福晋。   将头埋在怀里,眼神的余光却紧紧的粘着翩翩的眼睛,将翩翩那蔑视人的眼神深深的记住,而心中,已谋划好了未来。   富茶皓祯咆哮了好久,见翩翩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很是不满,想接着咆哮,但嗓子早已嘶哑,这会儿微微有些疼痛,而且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冷场的很。   “咳咳”咆哮了这么久,富茶皓祯只觉得嗓子刺疼,口干舌燥,难受的很,见侧福晋翩翩一脸淡然的喝着君山银针,看都不看自己,心里五味成杂,想再次咆哮,可是嗓子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柳嬷嬷,还不给大少爷倒杯水,说了这么久了,怕是也口渴了。”翩翩平淡道。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没来由的让富茶皓祯觉得一阵难堪。   “不必了,侧福晋,你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吟霜跟软玉。”富茶皓祯舔了舔唇角,很有骨气的拒绝了柳姥姥的茶水,一脸正气道。   “怎样,呵,不怎样,我何时说,我不答应了?嗯?”翩翩讽刺一笑。   不过就是个奴才,爹娘跟交好的丫鬟都被赶出了,留在府里,不过是多一碗饭罢了。只是,她又怎么会白白便宜了白吟霜呢。她又是哭又是下跪,那般楚楚可怜,啧啧,委屈成那样,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自己刚才的恶毒?   翩翩话音一落,软玉心下一定,看着富茶皓祯的眼神越发含情,白吟霜敏感的感受到了她的情意,故意往富茶皓祯怀里扭了几下,眼神里满是得意。而富茶皓祯愣了一下,道“咳咳,既如此,多谢侧福晋,软玉,吟霜,咱们走。”说着就要拉着软玉离开。   茶盏慢慢的放在炕几上,翩翩擦了擦嘴角的茶低,“且慢,这般走,却是不可以的。”声音还是平静无波,却是让软玉心扑通一下沉到谷底,难道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侧福晋是要对付她不成。   软玉满脸恳求的看着富茶皓祯,白吟霜咬了咬牙,挺身道“侧福晋,你若想罚软玉姐姐,尽管罚我就好了。”那副舍身为人的表情,让富茶皓祯很是震撼,他的吟霜总是这么的善良,明明是那么的柔弱。   “侧福晋……”富茶皓祯习惯性的要咆哮,却被翩翩打算,“住口,我何时要罚软玉了,白姑娘可是对我有意见不成,这般看待我。难不成我这清雅院亏待白姑娘不成,还是我什么时候罚了白姑娘,不让你吃,不让你喝,不让你穿了”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白吟霜。吃她的,喝她的,穿她的,这般想她,可不是忘恩负义?   哼,怕不是什么白狐转世,而是那白眼狼投胎。   “侧福晋,我…”白吟霜被翩翩奚落的满脸通红,心里又恨又难受,恨翩翩揭她的短,她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丫头罢了,难受自己的身世,怎么这般可怜。   “想要留下这软玉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得有个名头不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软玉这个特例一开,我还怎样管理王府。是个人找白姑娘哭一哭,白姑娘就来我这儿提要求,这王府,我还管不管,又该怎样管?”翩翩看着白吟霜脸上的不甘道。   白吟霜,呵,什么小猫小狗,只要留在皓祯面前则可,这话说着也不闲恶心。指望别人看不出你眼中的野心不成?   “皓祯,要想带走软玉可以,只是不能以丫鬟的名义出了这清雅院,毕竟整个硕王府的奴才都看着呢,要带走她,就把她抬为你的通房吧,成了你的女人,留下她,也是说的通的,你说,是也不是?”翩翩看着软玉,慢慢道。   “不行”白吟霜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突兀而后急切的声 ☆、第61章定情   白银霜“不”字一出,就见软玉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眼眶里也盛满了水,跪着走到她面前,哭求道“妹妹大恩,姐姐一辈子不敢忘,还请妹妹救救姐姐。”余光中却发现富察皓祯至始至终看的都是白吟霜,连半个眼神也舍不得施舍给她。   软玉心中又酸又痛,咬着牙又道“妹妹,还望妹妹救救姐姐,我不想被打发出去,大少爷,我亦不敢奢望能得到您的怜爱,不过是想要个容身之处,大少爷,还请您看在这么些年的情分上,把我当小猫小狗养着,不然,出了府,呜呜......”含泪含辱的对着白吟霜磕了好几个头而后又一眼情深的看着富察皓祯,这般表现,让富察皓祯浑身一震,没想到,没想到她竟有这般心思,这么好的姑娘,这般善良的姑娘,唉。   白吟霜一旁听着软玉的请求,只觉得一口血憋在胸口,要不是她紧咬牙关,怕是要喷了出来,当初跟软玉交好,不过是想表现自己的真善美,亦不想跟王府变得格格不入罢了,没想到被自己利用的人,到如今竟是反咬自己一口,学着自己的做派,说着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一时半会儿,她竟然无法反驳。   翩翩靠在软枕上,惬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出戏,只觉得好笑的很。这软玉看来也是个不简单的,能屈能伸的很,瞧瞧,这小模样,怪可怜的,也罢,日后自己成全她一副吃情就是。   “白姑娘,我知你素来心善,软玉不过占个有名无实的身份罢了。皓祯,你觉得呢?这花朵儿般的姑娘,若是出了王府,还不知经历怎样的风吹雨打,凋零成哪样呢,不然,白姑娘如今也不在这王府不是。”翩翩勾唇淡笑道。   富察皓祯听翩翩这般说,眼睛一闭,脑海里全是软玉被欺凌的模样,这般好的姑娘,这般痴情的姑娘,他虽不能给她她想要的,但是护她周全亦是应该的。   白吟霜偷偷瞄了一眼富察皓祯,心下一顿,咬着自己薄薄的红唇,柔弱五依。   “皓祯......”白吟霜怯怯的看了眼富察皓祯,而后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唰的将目光移开,而后又悄悄用包含深情的眼光看着他。富察皓祯一个忍不住,紧紧的抱住白吟霜,激动道“吟霜,吟霜,哦,我的吟霜,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知道的,我的心在你这儿,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任何人都无法拆散我们,你放心,软玉不过空有其名罢了,我不过是为了救她罢了。我的心里,早住满了一个人,她最爱穿着白衣,喜欢弹着月牙琴,喜欢唱着西江月,善良,纯真,这世间没有一个女子比的上她,只是,我不知道,我这个除了身份,除了地位,毫无有点的人可否配的上那高洁的仙子。”这般说着,怜悯的看了几眼软玉,哦,这般水灵花骨朵儿般的姑娘,若是出了府,还不知成什么样子呢,吟霜已经很可怜了,可不能再增加一个软玉。   哦,她的仙子,这般善良,一点会明白他的难处,他的迫不得已。   软玉在一旁听的怒火高涨,翩翩却觉得恶心的要命。   呵,男人,不过如此。   不过就是喜欢女人爱慕的眼神,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卓尔不凡么。   “到底是大少爷,就是心善,既如此,软玉,还不谢谢大少爷的成全,哦,还有白姑娘的成全呢。”翩翩直起腰,走到堂前,轻声道。   “柳姥姥,让人将皓祯院子的西厢房收拾出来,今日起,软玉就住进去吧,再拨几个丫鬟过去照顾着,到底是皓祯第一个通房,不管如何,礼数上可不能缺了什么。”翩翩也不去看白吟霜垂下来的眼眸,软玉发亮的眼神以及富察皓祯高抬的鼻孔。   打发掉堂屋中的三人,翩翩再次叹了口气,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这看戏也累人的很,第一,这耳朵就受不了。   “侧福晋,您为何这般帮助软玉那个丫头。”柳姥姥见翩翩露出疲态,忙走到翩翩身边,伸手揉着她的肩道。   说来软玉今日这出,还是侧福晋暗中让人出的主意呢,只是不明白侧福晋为何这般帮软玉,何不一下子将她打发出府,任其自生自灭得了。   翩翩闭目不语。   清雅院因着翩翩闭目养神亦变得安宁,而出了院子的富察皓祯,不过简单交代软玉几声就搂着柔弱敏感的白吟霜去了旁处。   软玉低着头,眼神里满是恨意,一个忍不住,差点就要去质问富察皓祯,她哪里比不上这死了爹,一脸晦气的白吟霜,好在关键时刻,旁边的小丫鬟拽了拽她的衣袖让她清醒过来。   忍着心中的屈辱,软玉再次感谢白吟霜的恩情,看着大少爷眼里满是对白吟霜的夸赞与怜惜,心中恨意再次加深。   见富察皓祯小心翼翼的扶着白吟霜走远,软玉流着泪不解道,“香荷,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大少爷的眼里都没有我,为什么。那白吟霜一看就是个不长命的,瞧那狐媚子模样,哪里有我好。”   “软玉,快别哭了,这会儿流多了泪,没得明日眼睛肿成了鱼泡,吓着大少爷,你可别忘了,如今你可是住到少爷的西厢房去了,每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子长着呢。大少爷心地善良,喜欢纯真是善良的姑娘,你可得控制好了,若是被少爷瞧见了,我也没法子帮你了。”叫香荷的丫鬟连忙劝道。   软玉心中犹有不甘,但是香荷说的在理,纵是心里难受,也强忍着,来日方长。   不说软玉如何如何,且说富察皓祯将白吟霜带到后花园凉亭处,凉亭位于水池中央,由长条石桥连着水池两端,坐在凉亭上,可以看到西处假山怪石,东边观景阁,南边又通向别的庭院。   “皓祯......”不知为何,坐下来的白吟霜竟是泪湿满框,咬着牙,一副欲言又止,淡淡皱起的眉头涌现出心中解不完的思绪,泪蒙蒙雾蒙蒙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富察皓祯,千言万语无从说。   “吟霜,哦,吟霜,你怎么了?”富察皓祯紧张了,担忧了,一下子站起来,抓着白吟霜柔弱的肩膀晃着,生怕她身子不好晕了过去。   白吟霜被富察皓祯晃的实在是有些头晕,顺势软软的靠在富茶皓祯的怀里,有意无意的用个她的酥胸磨蹭着富茶皓祯的胸膛,面上却清纯无比。   “皓祯,我,我……”白吟霜在富察皓祯耳边期期艾艾的说着话儿,弄了半天,弄的富察皓祯浑身上了火。   怜爱的摸着白吟霜的发髻,又往下到背到腰,在腰际徘徊,深情道“吟霜,我明白,我明白你的心,我知道你的不安,你的担忧,你的无助,但是你有我,吟霜,我爱你,深深的爱着你,你呢?”   白吟霜睁大泪眼看着富察皓祯,“我,你,我,皓祯,我,我好感动,好感激,我也爱你,只是,我不过是一届孤女,我……”   “不,吟霜,就像我刚才说的,你才是无价的,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不过是些狗屁罢了。只有心,你的心,我的心,我们一颗爱人的心,才是无价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富察皓祯先是激动的咆哮,而后两手托着白吟霜的俏脸说着情话,因着过分激动,白吟霜的脸都被挤变形了,小巧的嘴巴跟小鸡嘴尖似的突出。   路过的丫鬟藏去眼里的鄙视,默默的走过,白吟霜见有丫鬟路过,眼神一闪,满含深情的眼神看着富茶皓祯,如落珠般的泪水在柔弱的脸上滑过,泪水沾湿的睫毛扇了扇,而后抬着下巴,慢慢将眼睛闭了起来。   这般任君采摘的模样让富察皓祯一个忍不住,大口将她殷桃般的红唇整个包住,亲吻着,太过急切,口水顺着白吟霜光滑的下巴慢慢流了下来,流下暧昧的水痕,在阳光下越发□,富察皓祯的感情来的太过汹涌,白吟霜只能闭眼承受。   富察皓祯呼吸加剧,白吟霜心里很是得意。   这次软玉的事情,让白吟霜清楚的认识到身份的差距,她的身份绝对是做不了嫡妻福晋的,她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成为富察皓祯的侧福晋,成为下一个翩翩,以侧福晋身份管理整个王府,到时候生下长子,这个王府不还是她们母子的么。   今日侧福晋给富察皓祯抬了通房,让白吟霜深刻的意识到一点,就是赶快生个孩子,再嫡福晋入府之前生下长子。   至于白老爹的孝期,一身孝服,头戴白花的白吟霜竟然天真的忘记了。   一个有心一个有意,自是干柴烈火,如此这般那般。   富察皓祯情之所至,抱着柔弱的白吟霜一路走回自己的院子,径自走到卧室,关上门,放下纱帘,开始了你侬我侬。   不一会儿,富察皓祯跟白吟霜的惊世骇俗就传遍整个王府,刚平静下来的软玉,愣是气的撕坏了最爱的绣帕,打开门,站在富察皓祯门前,听着里面暧昧的声音,全是恨意。 ☆、第62章争宠   柳姥姥一边跟翩翩说着最新的消息,一边心里偷偷感慨,这外面的丫头就是滑头,瞧这才多久,就爬上了大少爷的床,啧啧,当真是好手段。   如今柳姥姥说故事的本领是越来越厉害了,听的一旁的大丫鬟都张大了嘴巴,翩翩也听的入了迷了。末了柳姥姥感慨道“好在这白吟霜看上的是大少爷,要是王爷,这王府怕是又要变天了。”刚说完,忙又捂住嘴道“瞧瞧我这张笨嘴尽瞎说,那丫头片子哪里比得上侧福晋成熟动人,毛还没长齐呢,王爷定然看不上。”   翩翩被柳姥姥那句要是王爷说的一惊,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白吟霜可是金枝玉叶的格格,王爷的亲女儿,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岂不是乱伦,微微一想,翩翩就觉得恶心人。   “柳姥姥,你将白吟霜跟大少爷的事儿再宣扬宣扬,务必让王爷也听到风声。”翩翩按住跳动的心道。事情传开,也好避免万一王爷跟白吟霜有个什么。   “奴才明白。”柳姥姥看了眼翩翩,点头道。侧福晋就是厉害,这般下去,大少爷定会被王爷厌弃。   刚才受了惊,翩翩这会儿也没心思听柳姥姥说嘴,挥手让满屋子奴才下去,正准备休息就见吟秀咬着扇子翩翩然走了进来,少不得又得打起精神跟她说会儿话。   吟秀也是听到了风声,心里则燃起往深处探究的欲望,如此,就来找翩翩聊天,打发时间。王府的生活,虽是养尊处优,不愁吃喝,但也平淡无聊了些,好不容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能不让人兴奋么。   翩翩看着吟秀脸上的笑意,内心里叹了口气,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她怕是也没法休息了。   “妹妹可是听着风声了?”翩翩也不绕圈子,笑着问道。   吟秀嗔怪的看了眼翩翩,“可不就是。”接着就坐到翩翩旁边,神秘道“姐姐,我可是听说了,那白姑娘跟大少爷白日里那个那个呢,啧啧,可真急,到底年轻,忍不住。”说完斜眼看着翩翩,媚色一闪而过,捂着嘴轻笑道。   “可不就是,白日就算了,那白姑娘可还在孝期呢。”翩翩淡淡道。这白吟霜若真没什么心思,她怎么也不信的,今生暂且不说,就前世,亦是无媒苟合,孝期失贞,后来还怀了孩子。即使从小无母,没得教养,在民间漂泊那么些年,就真正啥都不知道?若真善良,又为何扮白狐吓唬公主,真正善良的姑娘,怎么忍心自己无意的行为伤害到旁人呢?   说来,那兰馨公主也是个可怜人,希望今生能有段好姻缘。   “姐姐,那白老头好在死了,要活着,还不被活活气死啊。”吟秀讽刺道。虽说她之前也是风尘之女,已经够不顾礼法了,没想到这白姑娘比她这楼里出来的还厉害,啧啧,连律法都不顾了。   倒真是下了大本。   翩翩没好气的看了眼吟秀,这些年,吟秀是越发口无遮拦了,也不怕哪天说溜了嘴,碰着王爷也这般说,到时候看她怎么办。   如今四格格找到了好夫君,虽说事情还未定下来,但多隆那些银票可不是假的,吟秀这心算是全部放下了,这么些年,对王爷的宠爱也看淡了,如今,就想活的自由,活出自我来。   “姐姐,你说,王爷若是知道了,会气成啥样?”吟秀好奇道。毕竟王爷一直自诩为正人君子,行的是文人之风,不知道碰到这般毫无礼法,道德沦丧的行为,会如何。   翩翩皱了皱眉,旁人还好说,王爷,就不敢断言了,毕竟,王爷想事情的方向一直都跟别人不一样。   不然,一个假儿子怎么就能比的上亲骨肉?   “妹妹,王爷那儿不好说,你先不要在外乱说,事情未定下来,小心有变。”翩翩提醒道。那白吟霜可是长了张巧嘴儿,常有扭转乾坤之能,更何况,她跟王爷之间,还有斩不断的父女血缘天性,到时候真如何,现在断言,还是太早了。   前世皓祥不就天真的以为自己是王爷唯一的儿子,王爷会从此待他不同么,可结果呢,结果却是宁愿不要这个真儿子,呵呵,皓祯咆哮几句,白吟霜哭诉几声,就能颠倒黑白。   是世道变了,还是她变了,竟然怎么都看不通。   “姐姐,你就是小心,就那狐媚子做派,要在穷地方,可是要沉塘的,光那孝期失贞,就要被杖责,王爷又不糊涂,难不成还会看上他们那下贱的行为不成。”吟秀手指转动着手帕,浑不在意道。   不糊涂,哼,王爷何曾清明过。   “妹妹还是不要呈口舌之风的好,芳儿如今还没出阁呢,一不小心,被有心人使坏了,我看你到时候哭去。”见吟秀这副模样,翩翩立马板着脸道。   即使现在她管理整个王府,她也不敢说这王府就真的在她手掌心里捏着。   变数,这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变数。   就算到了赢到了最后,她也不敢露出胜利的笑容,因为每一个结束也意味着新的开始。   也许,只有闭上眼的那刻,她才能真正的笑出来吧。   吟秀被翩翩严肃的模样唬住,嗔了眼翩翩,到底没反驳,为了芳儿,就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是不能的。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吟秀见翩翩面带倦色,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今日姐姐气色不佳,我还在这儿耽搁姐姐休息,着实不该,妹妹我先回去,姐姐休息休息,明日再来叨扰姐姐。”说着就起身,走到门前,又让柳姥姥并几个丫鬟好好的照顾翩翩,柳姥姥并几个大丫鬟连连点头,吟秀这才满意离去。   硕王府外书房   硕王下了朝,在假山小道处听到几个婆子在说白吟霜跟富察皓祯的事儿,听的她是怒火高涨,想也没想,就去了正院,见着雪如福晋,也不看她一脸的憔悴,气道“你教的好儿子,好儿子,啊,不思进取,白日宣淫,跟个孝期的姑娘做那苟且之事,野种就是野种。”   雪如福晋痴恋的看着硕王的面孔,好久好久,王爷都没来,久到她的心都快没有波痕了,王爷怎么这般狠心,对了,皓祯,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么久了,都没让王爷喜欢上他,不过,原来王爷生皓祯的气,他也会来看忘她。   如此,那野种还是有点好处的。   硕王自己这般生气怒骂,雪如福晋也没反应,无趣的同时又微微有些痛快,骂了一会儿,在朝堂上受的几口恶气竟然也没了。   冷静下来,硕王心中又有些愧疚,到底是自己的发妻,有那么多花前月下美好的回忆。   “咳咳,雪如啊,我知道,本王是看在你的面上才饶了皓祯的贱民,毕竟混淆皇室血脉可是杀头抄家的大罪。”硕王抓着雪如的手,拍了拍,叹气道。   雪如福晋痴迷的眼神微微有些清醒,愣愣的看着硕王,道“为了妾身?王爷?”   “可不是为了你的名声,雪如,你实在是错大了。好在有本王遮掩一二。”硕王肯定道。   雪如没空细想,感动的泪水就已经流下,随着泪水流下的还有对王爷的愧疚,愧疚自己偶尔竟然会怨恨王爷,不懂王爷的苦心。轻轻咬住下唇,雪如再次为硕王找了借口,同时,对翩翩跟吟秀的恨意再次加深。   “王爷,皓祯到底如何了?”雪如福晋悄悄摇了摇脑袋,企图让自己变的清明,小心翼翼问道。   硕王痛心疾首,面带不满的将富察皓祯做的事儿详细说了出来,末了,还怕自己说的不全,让那几个嚼舌根的婆子在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雪如福晋一边听着,一边悄悄打量硕王,见他眉头紧皱,面上不满之色浓重,心思一转,有了法子。   她实在是受够了做透明人的滋味 ,受够了被王爷忽视忘记的滋味。既然富察皓祯不听话不孝顺不懂得讨王爷欢心,那就被王爷厌弃吧。   这样,王爷就会来看她,就跟今日一样。   雪如福晋找到了另一条道路,富察皓祯跟白吟霜还在雕花红木床上你侬我侬。   大清宫中   五阿哥在景阳宫,收到小坤子递来的纸条,是乾隆新宠夏贵人秘密传来的,这夏贵人原不过是个丫鬟,亦是五阿哥的人,因着令妃的刁难,五阿哥就设法让这颇有姿色跟才情的夏贵人与乾隆来了个月下相逢,荣宠至今。令妃忙的跟夏贵人斗,一时也脱不开身找五阿哥的麻烦。   五阿哥将小纸条放在火上烧掉,对着小坤子道“你下去准备准备,内务府也是时候换换人了。”   小坤子忙躬身离开,五阿哥看着小坤子的身影消失于夜幕中,转动着茶盏盖儿,神色莫变。 ☆、第63章射燕   柳絮飞过枝头,桃花谢了春红,转眼又是一年荷花开,乾隆帝偶思如今满族男子已无当年骁勇善战之姿,为了唤起满族男儿的血性,故带着八旗子弟及其看重的臣子去西山围场狩猎。   乾隆策马在前,爽朗大笑,英姿飒爽,一干人等佩服不已,乾隆心中越发欢快,见小辈的年轻人微微有些拘谨,就让他们不要紧张,跟在自己家人一样,又道,若谁收到的猎物多,酌情嘉奖。   五阿哥两侧分别是富察皓祥及福尔泰,五阿哥对着富察皓祥一笑,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调整一下坐姿,正准备策马狩猎,就听旁边侍卫队里的福尔康大叫道“是,皇上,我就不客气了。”   突兀的声音让场面突然陷入一阵死寂,乾隆皱了皱眉,五阿哥也有些诧异,不过是个包衣奴才,竟在皇上面前称我,好一个奴才。   五阿哥心中不喜,连带着对福尔泰的几分同情之心也去了不少。   福伦帮着福尔康说情,乾隆心情好,也没过多计较,见着乾隆有鹿,则命狩猎开始,福尔康再次语出惊人,竟是要跟皇家一争那鹿。   五阿哥心中,腿一夹马肚,手搭工射箭,一箭将那鹿射中,又一箭将福尔康的箭打偏,乾隆见此,哈哈大笑,抚着胡须道“福伦啊,我这儿子,可是比你的儿子厉害不少吧。”五阿哥听此,微微皱眉,怎么感觉皇阿玛有些奇怪,跟前世的皇阿玛相差甚大,就是前世的五叔也不敢在皇阿玛面前这般放弃,如今一个包衣奴才也敢射鹿,皇阿玛竟然哈哈大笑。   五阿哥荣亲王心中奇怪,然苦思无解,只好带着皓祥去林子深处狩猎。福尔泰则策马跟在他们后面。   福尔康愤怒的看着五阿哥,心中憋屈的很,五阿哥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干嘛将他的打掉,难道是害怕自己抢了他的功劳,哼,永琪如今怎么变的这般小气,定是那两个庶子带的。   永琪,既然你不把我当兄弟,那么,以后你不要后悔。   福尔康抬起高傲的头颅四下一看,却发现他的同僚都已消失踪迹,只剩一个尚无官职的富察皓祯,本来二人关系就好,如此,就结伴狩猎。   福尔康跟富察皓祯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是跟着五阿哥他们走一条道,五阿哥烦不胜烦,就见一只梅花鹿从旁边跑过,紧接着一支箭飞过,再然后,一个姑娘中了箭。   福尔康见五阿哥等人一齐看着他,忙摆手道“不是我,是皓祯。”富察皓祯脸一白,而后纵身下马,甩秀走到前面,见竟是一柔弱的蓝衣姑娘,大大的眼睛雾蒙蒙的看着他,眉头紧锁,额上的汗珠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原本红润的嘴唇因为疼痛变得苍白,却更加让人怜惜,富察皓祯温柔的将蓝衣姑娘抱起靠在自己身上,“姑娘,你是谁,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小燕子迷迷糊糊中,看见一白衣男子,那般的俊逸,跟个天神一样,声音更仿佛是从天边传来,那般的温柔,从来还没有人对小燕子这么温柔过。   迷糊中的小燕子因着感动,努力想要看清天神的模样。   “姑娘,姑娘......”富察皓祯怜惜的为小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小燕子越发激动,眼睛一下子睁开,抓着富察皓祯的手,深情的看了看他,富察皓祯见此,笑的越发温和了。   “皓祯,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可是刺客”福尔康见富察皓祯还没盘问好,下马问道。小燕子眼珠子往上一翻,一看,竟看到一个大鼻孔,鼻毛还那么黑,吓得她立马将紫薇的事儿给想了起来。   “皇上,我要见皇上。”小燕子抓着富察皓祯的手虚弱的说道。   富察皓祯见她这般虚弱,一副随时就会死掉的模样,很是焦急,忙咆哮道“快快,快去请皇上过来,这位姑娘要看他,快去啊。”   小燕子被富察皓祯给震撼了,感动了,她的一颗心,在睁开眼睛的一霎那,沦陷了。   五阿哥已经无语了,不,是习惯了,这里的人,说话都是不带脑子的,喊皇阿玛,呵呵,皇阿玛是奴才么,随传随到,心中气愤,却也知道跟这种人说不上道理,只想着日后再别的地方给个教训。   巧的事儿,乾隆策马经过这儿,见五阿哥等人聚在这儿,又听着人喊皇上的,好奇下马走了过来。   五阿哥害怕小燕子是刺客,小心的护着乾隆,富察皓祯却一下子抱着小燕子冲了过来,激动道“皇上,皇上,您来了,这位姑娘冒着生死危险找您。姑娘,有什么话,你就说,这就是皇上。”   “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小燕子努力睁大眼睛,虚弱的说道。见着皇上后,眼睛就没离开过,等待着他的回达。   乾隆浑身一震,夏雨荷,夏雨荷,好熟悉的名字,正准备详问,小燕子实在受不住,晕了过去,顿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而乾隆正好瞄到小燕子身上的包裹,永琪害怕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打开后才交给乾隆。   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春色映朝阳。 大明湖上风光好,泰岳峰高圣泽长 。这是自己的诗,印章也是宝亲王的印章。   乾隆拿着当年的画回忆着当年的美好,虽不知是哪段缘分,但,那份感情是真的,如今回忆起来,竟是这般的彻骨,那般的令人荡气回肠。   那段日子,只羡鸳鸯不羡仙吧。   西山狩猎结束,小燕子被送到皇上的新宠夏贵人那儿,这亦是五阿哥的意思,到底是荣亲王,考虑的全面,放在自己心腹那儿,才能安心。   若是伤着皇阿玛了,他万死难辞其咎。   日子伴着荷花的清香,慢慢的过着,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   一日,一大群官兵涌入一个破旧的四合院,吓得整条街的人都缩在家里不敢出来,却原来,竟是皇上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让其入宫,一声,整条街的门打开,京里穷苦百姓跪在地上叩拜格格吉祥。   福尔康骑在高头大马上,俯视着眼前弱小精致的女子,看她较弱无依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又想着她尊贵的身份,顿时计上心来。   其他的御前侍卫看着福尔康跟个花蝴蝶似的展示自己的风度翩翩,卓尔不凡,只觉得恶心得要命,不过是个包衣奴才,还比不得他们,他们在不好,可是正统的八旗子弟,就这位格格,一点满族贵女的气质都没有,如何当的了正妻,瞧着倒跟那勾栏院心来的扬州瘦马似的,好在虽然长的单薄,身上却有一股书香之气,不然,还不定被别人怎么看呢。   瞧瞧,跟没见过男人似的,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这二人眼神如此缠绵,又是何意?   接着,皇上找到了明珠格格,又认了养女还珠格格,两位格格与众不同的性子,一个温柔解语,一个机灵逗趣,让皇上很是宠爱,只觉得找到了难得的父女之情。连带着,照看两位格格的夏贵人也得到了赏识,生为夏妃。   令妃心中气闷,命贴身宫女腊梅找其父亲内务府总管给夏妃点颜色瞧瞧,同时又从各个途径跟两位格格交好。   宫中因着两位格格的到来,平衡顿时打破,而硕王府,富察皓祯深夜,竟是会忆起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   躺在床上,想着宫里说的故事,那位还珠格格,真是与众不同,可爱率真善良不做作,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气息,让他想要靠近在靠近。   就仿佛,当他郁闷的时候,坐在茶楼大厅感受着平凡人的生活,那种心安的感觉。   是了,就是那种平凡,而有心安的感觉。   惺惺相惜,就是如此吧。   与此同时,白吟霜关上门,看着铜镜中赤裸的身体,轻轻的抚摸着,感受着手上的滑腻,得意一笑,而后慢慢穿上衣服,喝掉桌上的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算着自己的小日子。   肚子,你可要成器啊。   而正院,雪如正想着府里有那些丫鬟长得出色可人,哪个合适做皓祯的通房。   礼亲王府   多隆在他阿玛面前直扭身子,好险没成了麻花,礼亲王没好气的看着多隆,皱眉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就这么成不住气,哪里像他儿子,这般想着,越发不满,冷冷一哼,多隆立马乖乖站直,而后一双眼睛希冀的看着礼亲王。   “罢了罢了,明日我就上书皇上,趁着皇上高兴,保不齐还会给你个御旨赐婚,你也别在我面前晃悠了。碍眼。”礼亲王不耐烦道。   多隆那点小心思翩翩福晋还成,他还能不知道,只是和亲王说的对,如今他们两家已经够出风头了,还是低调点好,再找个厉害的儿媳妇,皇上怕是不满了。既然那小子那般喜欢那富察芳儿,虽是庶女,但早就改了族谱,记在嫡福晋名下,也算是嫡女,配他家这纨绔子弟,也好。 ☆、第64章赐婚   次日,政事过后,礼亲王见皇上心情尚好,跪地求旨,求硕王府之女富察芳儿。   因着还珠明珠两位格格,乾隆这些日子总算是尝到平常人家的父女之乐,很是温馨,见礼亲王求旨,大笔一挥,就来了个御笔赐婚,末了又赏给硕王几件礼物给硕王,说是给富察芳儿添妆之喜。   赐了婚,乾隆深觉自己做了件好事,心情越发畅快,下了朝就去了夏妃的永和宫,刚入永和宫,就见紫薇身边的宫女金锁一脸慌张,满脸泪痕的冲了出来,见着他,彭的一声跪在他的脚边,“皇上,求求您救救小姐,救救小姐。”   乾隆皱眉,“怎么了,紫薇怎么了?”   “皇上,小姐吐血了,小姐刚吃了碗燕窝莲子羹,就吐了血。呜呜,皇上,您快去救救她吧,再不救,小姐就没命了啊。”金锁紧张的语无伦次道。   “什么,来人,快去太医院传宋太医。”说完,大步往永和宫走去,进入内室,就见紫薇捂着胸口,满脸泪痕,娇弱喘喘,柳眉颦蹙,夏妃坐在床边,抓着紫薇的手,另只手拿着丝帕擦着眼角的泪。小燕子则焦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一脸愤怒,见乾隆走了进来,也不行礼,就跑到他面前,大叫道“皇阿玛,这是什么破皇宫,全是蛇蝎,呜呜,皇阿玛,紫薇吐血了,呜呜,皇阿玛。”也许是害怕,整个人就扑到乾隆怀里,怒火发了一半就成了委屈。   永和宫一请太医,五阿哥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宫中,因着最受宠的格格中毒一事儿,整个后宫又炸开了锅,接着就听到皇后被斥,两位格格被赏的消息。   整个后宫,竟形成一股怪圈,主子奴子都去巴结这两位民间格格,高位后妃冷眼旁观,低等的贵人之流各个打着探望的幌子去永和宫表达善良,其中分位最高,表现最高的则是令妃娘娘。   对于紫薇中毒,五阿哥表现了一个哥哥该有的担忧与关心,前后送了不少民间玩意,多次跟皇上私下相处的时候,也表现了无限担忧,转而又说到后宫的阴司,担心两位率真善良可爱的妹妹再被奸人所害,转着弯儿的让皇上动用暗卫势力去将后宫查一遍。   当然,五阿哥是不知道皇上有暗卫的,只是说自己愿意给两个侍卫在暗处保护妹妹,如此云云,皇上也不是个傻子,就这样在五阿哥三言两语的带动下,第一次动用雍正帝留下来的粘杆处。   宫中如何如何暂且不谈,只说硕王府,雪如福晋接到圣旨,气的差点没晕过去,看着吟秀跟翩翩脸上的笑容,心中不平的很。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的三个女儿过得不顺,那个贱人的女儿活的好好的不说,还得了金口赐婚,更气愤的竟然是礼亲王之子,多隆贝勒的嫡福晋。一个下贱歌女之女,何德何能能成为嫡福晋。   “劳烦公公一躺,小小心意,还请公公带着其他几位公公有时间喝喝酒,吃吃茶。”翩翩见雪如面无表情,没有一点动作,忙让柳姥姥递上银票,说道。   传旨太监上下打量了眼翩翩,又看了看雪如福晋,尖着嗓子道“多谢福晋赏赐。小的就却之不恭了。”说着就将银票放到袖子中,同时心里还纳闷,硕王府的嫡福晋长的可真是好看,瞧着倒不大像大清朝的人。   这传旨太监还是头一回来硕王府,自是以为给赏银的是嫡福晋,自然对给赏银的翩翩恭恭敬敬,一句福晋气的雪如福晋身子直抖,满眼恨意的看着翩翩。   “公公误会了,妾身不过是个侧福晋罢了,嫡福晋在那儿呢。”翩翩一点也不在意雪如福晋的恨意,勾唇一笑,对着传旨公公,那公公上下扫了眼雪如福晋,见她一脸阴沉之气,浑身上下都透漏着失宠信息,心中摇了摇头,也看轻了几分。   收起脸上笑意,毫无诚意的道了歉,又跟翩翩笑了笑,才率人离开。   摸着袖子中的银票,刚才他可是看了,面值一白两呢,啧啧,这侧福晋是个能耐人。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翩翩勾唇一笑,对着雪如福晋拂了拂身,道“妾身有些不适,先行离去。”   雪如福晋见翩翩这般嚣张,怒道“停下。”接着走到吟秀米面前,嘲讽道“哼,真以为麻雀能当凤凰不成,那多隆,我可是听说了,是个好男风的了,喜欢的还是翩翩侧福晋的好儿子皓祥。吟秀妹妹可别忘了回去安慰安慰四格格,不要太过伤心。”   翩翩转身,冷冷的看着雪如福晋,“福晋在正院那么久,听的消息怕是当不得真。”   雪如福晋见翩翩嘲讽她被王爷关在正院,心中怒火更甚,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一时,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狠狠的推了下翩翩,怒道“贱人”   话音刚落,却见翩翩被硕王紧紧的搂在怀里,而给她的则是冷冷的眼神,她睁大眼睛,想要在那双冰冷的眼神中,看到曾经的温柔与爱意。   可惜,却是徒劳无功。   雪如福晋的眼神渐渐黯然失色,为了控制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再次颤抖,指甲狠狠的扎着手心,想要保持清醒。   “雪如,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硕王冷眼道。当年那纯真善良的雪如到底哪里去了,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的妒妇?   硕王扶着翩翩离开,吟秀嘲讽的看了眼雪如。   哼,自作孽不可活,报应,都是报应。   “额娘,你没事吧。”富察皓祯见硕王离开后,才从角落里冲出来,一脸关切道。   “皓祯,皓祯。”雪如一看竟是皓祯,眼泪刷的流了下来,颤抖手紧紧的抓着富察皓祯的胳膊,指甲渗入他的柔中,疼痛让富察皓祯皱眉,却挣脱不开。   “皓祯,乖,如今只有你能让你阿玛回心转意了。”雪如福晋看着富察皓祯的眼睛道。   富察皓祯见雪如福晋如今还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突然觉得一阵心酸与不甘,哄着眼睛吼道“额娘,你还看不开么,阿玛眼里根本就没有我,眼里全是皓祥,不是我皓祯。”   “不,不,不,皓祯,不是的,乖,只有你能救额娘,明日额娘就给你再抬两个小妾,你喜欢什么样的,明日额娘就去帮你找。”雪如福晋高声问道。   富察皓祯一愣,额娘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纳妾跟阿玛的喜爱有什么关系?   富察皓祯不懂,雪如福晋并不在意,她只知道,上次硕王去看她,是因为富察皓祯跟白吟霜白日宣淫。   富察皓祯有了他的大眼睛,有了他的梅花仙子,自是不想要别的女人。   富察皓祯大声拒绝,不可置信的看着雪如福晋,“额娘,你变了,你听了这么美好的故事后,还要给我纳妾,你怎么可以这样。额娘。”说着大叫的逃离。   一个晕眩,雪如福晋竟是晕了过去,接着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礼王府   知道皇上已经下旨赐婚,多隆一时兴奋,狠狠的抱着自己的好兄弟皓祥,礼亲王福晋正巧因着婚事前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后退几步,而后悄悄离去,想着,得赶快让多隆成婚,不能再等了。   下个月初三就是好日子,那就下个月好了。   若是多隆知道,自己一个高兴的拥抱就能提前成婚,怕是要在皓祥脸上亲两口,这样,保不齐明日就能成婚了。   清雅院   硕王一脸喜气的看着翩翩,道“翩翩,芳儿蒙得皇上御旨赐婚给多隆贝勒,你可好好的给芳儿弄些像样的嫁妆,万不可丢了硕王府的脸面。吟秀啊,你给本王生了个好女儿。”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吟秀这会儿心里也高兴,虽说多隆是一心爱慕芳儿,但到底二人是身份悬殊,就是之前有几万两银票在这儿攥着,她这心还是七上八下的,如今倒好,竟是御旨赐婚,这京城,可是独一份。   她这一辈子,也算是完整了。 ☆、第65章护妹   硕王府   雪如福晋一连赏了五个美人给富茶皓祯,都被她安排在富茶皓祯的院子里。每日里被这些美人环绕,富察皓祯只觉烦躁的很,越发觉得这些女人是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他的梅花仙子和大眼睛的清新脱俗。   然而,即使富茶皓祯不动如山,可这府里的流言蜚语还是如风过府,传言开来,硕王听了倒也没多想,这母亲给儿子抬通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就是雪如一下子抬的多了些,想来她也是因着上次皓祯的饥不择食,白日宣淫给吓着了。   到底是那下贱的血脉,这么些年也没学着硕王府高贵的血脉,只交待翩翩管好王府,不要让流言蜚语传扬出去,就再也不提。这些日子,因着富察芳儿的婚事,硕王受很多同僚邀请,这些日子酒席太多,忙的很,哪里有时间管富察皓祯如何如何。   说来,翩翩也不懂雪如福晋的想法,这王府日后是皓祥的,她自然也不会放任流言不管,如今她手握王府大权,流言不过是她手上的刀,专往雪如福晋胸口里戳罢了。虽不知雪如福晋打的什么算盘,不过,白吟霜跟她怕是要对上了,日后这王府又有的热闹了。   福晋跟白吟霜对上,呵,不用想,富茶皓祯也帮着白吟霜,前世不就是么,雪如福晋还想去猫儿胡同把白吟霜给抹杀,可惜,怎么敌得过富察皓祯的真情呢。   翩翩弹了弹手指,吃了颗葡萄,香甜味瞬间在嘴里溢开。前世风暴过后,她曾想过,如果福晋没有发现白吟霜是她的女儿,白吟霜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吧,她记得,白吟霜刚进王府的时候,雪如福晋可没少折腾她,只是雪如福晋的手段都是藏在后头,白吟霜只能自己忍着罢了。雪如福晋肯把白吟霜带入王府,真的是被富察皓祯的一番真情感动,呵,不过要把白吟霜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管着罢了。   如今管理这王府,翩翩才知道,大权的重要性,有了权利,整个王府都在她眼皮底下,想要弄死个人,还不简单的很。想想,前世的自己也真够傻的,相信福晋的真善良,合该前世自己下场凄惨。   “福晋,二少爷跟多隆贝勒来了。”柳姥姥见翩翩侧福晋慢悠悠的吃着葡萄,想着心事,轻声说道。   “多隆也来了。”翩翩将脑海中思绪放开,擦了擦手上的葡萄汁,笑道。这多隆也是个滑头的,竟是弄了那么个法子求娶芳儿,好在她重活一世,要是上辈子的自己,还不吓晕了。   因着跟皓祥的关系,多隆跟翩翩也熟络的很,每次见着翩翩比见着他额娘还要嘴甜,打诨逗趣,让一旁的皓祥直翻白眼。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进了院子,就听见多隆大喊着“翩翩姨,您越来越好看了。”   翩翩捂着嘴直笑,等见多隆过了门槛,“贝勒的眼神就是好使,那千里眼怕是也不过如此。”   多隆进了屋,脖子勾了勾转了转,见富察芳儿没来清雅院玩儿,失望的垂下头,翩翩见了,越发觉得好笑,这人啊,还真不能只看表象,这满京城里,多的是人看不起多隆贝勒,说他不务正业,仗势欺人,流言纷纷,可真接触了,不过是个直来直去的直肠子罢了。   翩翩见多隆那丧气模样好笑,只盯着他瞅,皓祥没好气的偷偷踹了多隆 一脚,这呆子,真是糟蹋了妹妹。   “皓祥,你没事踢我干啥。”多隆一下子跳了起来,双手刷刷几下,比划着招式倒不是要跟皓祥对打,而是护着自己的胸,胳膊朝前防御,腿却往后退。啧啧,皓祥这个没人性的,打起人来都不留情,奥,牙好疼。   皓祥见多隆这般,越发手痒,到底这儿是清雅院,见翩翩笑的开心,一屁股坐在翩翩旁边的方木矮墩上,“额娘,这些日子看起来清减不少。”   翩翩见皓祥这般关系自己,抓着皓祥的手,笑的一脸慈爱,“不过是天气热的很了,额娘没啥胃口,皓祥不用担心,过些日子就好了。”   有子如此,她这一辈子,真的圆满了。   “翩翩姨,你胃口不好啊,都是皓祥的错,不知道找个媳妇回来伺候你,你看我多好,我额娘都不知道乐成啥样了。”多隆见皓祥不搭理自己,一步一蹭的磨到翩翩身边,听她这么说,忙对着皓祥挤眉弄眼打趣道。   皓祥冷冷的看了眼多隆,拳头也捏的咯吱咯吱响,多隆一下子被自己口水给呛着,手还在前面挥舞着,嚷道“咳咳,咳咳,皓贤,你可不能动粗啊,不然伤着翩翩姨就不好了。”   翩翩只觉得,有多隆的地方儿,就比别的地儿热闹些,这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听说他义父和亲王是个爱闹的,还给自己办过好几次丧礼,怕是随了他义父,只是可不要随了他义父给自己办丧礼。   翩翩脑海中想像着多隆穿着孝服躺在棺材里,芳儿带着孩子披麻戴孝的跪在棺材旁边哭着,翩翩只觉得浑身一抖。不成,得让芳儿好好管管。   “呦,姐姐这儿可真是热闹了,妹妹正好来凑个趣儿。”三人玩闹间,就见吟秀带着四格格芳儿慢慢走了进来,原本还比划着招式的多隆一下子放好手脚,背着吟秀,调整脸部表情,挺了挺胸,看着倒也有几分翩翩公子模样。   翩翩对着皓祥一挑眉,多隆立马双手合十对着翩翩作揖,可怜兮兮的看着翩翩。   翩翩好笑,也不搭理他,站起身,拉着芳儿的手就坐到自己旁边的绣墩上,笑着问道“芳儿看着气色不错,你额娘总管舍得带你出来了。”   芳儿看着多隆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坐在椅上,悄悄打量了一眼多隆,正好跟多隆眼神相撞,以往见着倒没什么感觉,如今这婚事定了下来,不知为何,只觉得羞人的很,脸上早已红霞满天。   吟秀就是听着多隆来了,才刻意将芳儿带过来看看,如今吟秀对多隆是满意的不行,坐在那儿细细打量,那眼神,看得多隆是浑身上下不自在,额上的汗珠儿都慢慢滑了下来。想多看芳儿几眼,又不敢,心里急得跟猫抓痒似的,面上还要装着一本正经,愁煞人。   吟秀见多隆对着翩翩有说有笑的,自子一来,就闷声不吭,有些不满道“多隆,今儿怎么有空来硕王府的了,怎么着,见着我,舌头打结不成。”   多隆一听,事情大条了,忙对着芳儿使眼色,众目睽睽之下,羞的芳儿瞪了眼多隆,就转过身子不去看他。多隆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眨巴着眼睛呆呆的看着芳儿的背影,一时又出了神,偶尔还呆呆的笑两声。   如此这般,逗得在坐的人笑的越发开怀,就是原本有些不满的吟秀也笑的前俯后仰。皓祥实在是受不了多隆这傻样,翻了个白眼,也不去理会儿。   一屋子人有说有笑,倒也和乐,氛围正浓之时,却见富察皓祯带着白吟霜走了过来。吟秀看着白吟霜那身孝服,紧紧皱着眉头,她家芳儿都要大婚了,富察皓祯带这个晦气的女人过来干啥。   因着这二人的到来,原本热闹和谐的气氛也跟被风吹散似的,消失不见。   自从知道芳儿被指婚给多隆后,富察皓祯心里不安不满极了,一心认为礼亲王府仗势欺人,皇上被奸臣蒙蔽,才赐下如此婚事。想着芳儿打小就娇娇柔柔,软和可爱,多隆那个莽汉哪里配的上她。   芳儿这般的人,自然是需要文武全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才子才配的上,至少不能比他这个哥哥差不是,其实他早就想好了,福尔康是个好的,文武双全,家世亦好,跟芳儿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者他跟福尔康是知交好友,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敢欺负芳儿不是。   最最主要的是,自己的朋友福尔康那般好,为何皇上会选了皓祥的狐朋狗友多隆,这其中,肯定也有皓祥的手笔。   这般想着,富茶皓祯觉得自己又低了皓祥一头,心中很是愤恨不平。   富察皓祯一个人在屋子里越想越越忧心,这不就前来提点自己的妹妹,正巧走在路上的时候碰着了白吟霜,见到了他的解语花,自是将自己的忧愁述说一二,又觉得白吟霜说的对,有的话,女人跟女人说比较简单,如此,就将白吟霜给带了过来。   清雅院中,富茶皓祯站在堂前,将自己的担忧全部说了出来,说完一脸怜惜的看着四格格,末了又道“妹妹,你放心,只要 你不喜欢,大哥就是拼命也会帮你把这婚事给推了,皇上英明神武,定是被奸人蒙蔽,只要咱们将事情说开,皇上定不会让你嫁给这种人的。”这般说着,还鄙视的看了眼多隆。   “这种人,妈的,老子是什么人,什么叫这种人,你给老子说说。”多隆气的满脸通红,跳起来怒道,又气又急,竟是连粗话都说出了口。   富茶皓祯冷冷一笑,拍了拍自己一身白色衣服,刷的一下打开扇子,扇了扇,不用说,这是准备用事实打败多隆呢。   一时间,清雅院剑拔弩张,而白吟霜则偷空紧紧的看着富察芳儿,百种滋味在心头。 ☆、第66章   清雅院   多隆从来没有这般生气,恨不得一拳揍死富茶皓祯,手随心动,抡起拳头对着富茶皓祯那高傲的鼻孔就是一拳,要不是皓祥即使拉住了,多隆肯定还要上去踹两脚才高兴。等多隆被皓祥给钳制住了,被打的富茶皓祯立即怒了,先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上的血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而后梗着脖子,大叫一声“多隆,”就要跟多隆拼架。   屋子里的桌子椅子也被带的东倒西歪,桌上茶盏更是清脆作响,杯中茶水漏了出来,沿着桌子慢慢滑落。   吟秀揪着帕子,咬着牙,恨不得上去就给富茶皓祯两耳光子,他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教训起贝勒爷来,“来人,还不快把王爷喊过来,看看这个大少爷是怎么在庶母屋子里作威作福的。”   翩翩护着四格格站在一点,眼神也冰冷的很,让柳姥姥护好四格格,翩翩将八宝架上的如意瓶狠狠的砸在地上,斥道“都给我住手。”   瓷瓶破碎的声音让多隆跟富茶皓祯一愣,多隆立马清醒过来,看着黑着脸的吟秀跟翩翩,又看见被柳姥姥护在怀里的芳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里一嗑蹬,就跟从头到脚被人泼了盆冷水似的,立马装的可怜兮兮的看着芳儿,只可惜这可怜兮兮的表情还没挂上,就被一旁的富察皓祯一拳打到侧脸,因着一颗心都在芳儿身上,一时不查,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脸往旁边一歪,嘴角都渗出了血迹,这下,不用装,就已经很惨了。   富察皓祯见了,一下子将一边咆哮一边还在继续呻吟的富察皓祯抓住,在一推,富察皓祯几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好险没跌倒。   “好啊,皓祥,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亲哥哥的,我早知道你跟多隆狼狈为奸,竟不知如今已是是非不分了,今个做哥哥的定要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卑。”富察皓祯红着脸,梗着脖子道,跳脚道。   “好了,给我看看这是哪儿。”翩翩气的拍着桌子道。   白吟霜一旁看着跳脚的富茶皓祯,又看了看气宇轩昂的皓祥,满脸柔情看着芳儿的多隆,咬了咬唇,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没跟之前 一样,加入混乱的争吵中   富察皓祯一脸不服,但见翩翩气的整个脸色都不好,也不好再说什么,富察皓祥忙上前安慰,抚着翩翩的后背,生怕她气着。   “怎么了这是。”硕王一脸不悦的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混乱,很是不满,脸色越发阴沉,翩翩心里冷哼一声,如今皓祥已经长大成人,她是越来越不想搭理硕王了,但是还没到最后,翩翩想此,握了握拳,再抬头,眼里已被雾气染湿,咬着唇,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却不知如何说起,两眼紧紧的看着硕王,仿佛寻找唯一的依靠。   硕王见此,顿时柔情满肠,走过去,半搂着翩翩,斥道“皓祯,你如今是越发厉害了,啊,竟然到庶母院子里逞威风,是不是日后还要到本王的院子逞一逞,啊。”   富茶皓祯听此,脸色一变,越发不忿,凭什么,凭什么都是他的错,若不是皓祥目无兄长,他会发火么,再说,他作为哥哥的,难道就不教育自己的弟弟么。   富茶皓祯上前一步,正准备为自己辩解,就见吟秀绣帕往脸上一捂,冲到硕王面前哭诉道“王爷,你可要为妾身,为姐姐做主啊。”声音倒是有股哽咽的感觉,但睫毛上却干干的,半点泪水也无,偏硕王当了真,立马疼惜道“吟秀,怎么了。”如今四格格御旨赐婚给多隆成嫡福晋,这是天赐的恩德,那礼亲王是什么人,正宗的皇室血脉,他虽也是王爷,不过是个异姓王罢了,在这京城,也着实不是多么出彩,若是芳儿嫁给多隆,他跟礼亲王就是亲家,跟和亲王也能粘些关系。   因此种种,原本对吟秀上了八分心,如今一下子上到十二分了,见吟秀哭得可怜,连忙哄着。   “王爷,妾身受些委屈倒没什么,只是多隆贝勒却被咱们的大少爷给教训了一顿,还说多隆跟芳儿不配,这,这岂不是编排皇上的御旨赐婚么,皇上岂是我们能非议的,妾身无能,不能为王爷分忧,比不得大少爷年轻力壮,就是嗓子也比妾身大些,只是大少爷,还请您日后多多为王爷想想,为咱们王府想想,难道你想看我们王府大祸临头么。”吟秀一边不停的擦着眼角,一边说道,几句话说的硕王是青筋直跳,富茶皓祯也是气得面红脖子粗。   “混账,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编排起皇上的是非来了。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儿,本王头一个饶不了你。”硕王实在是气很了,竟是拿着手指指着富察皓祯骂了起来,见硕王发火,富察皓祯脖子缩了缩,张了张嘴,到底没敢反驳。   翩翩一旁冷眼看着,心里冷笑不已,若是前世,富察皓祯还不跳脚跟硕王吼叫,只是,今生不同前世,如今的富茶皓祯可不是王爷的亲儿子,硕王对他可不及前世万分之一,富茶皓祯在自然不敢没眼色的跟硕王抬杠了。   前世,不过仗着王爷的喜爱罢了,脱去那层嫡子皮,不过是个下贱的野种罢了。   多隆见硕王发怒,撇了撇嘴,但到底是自己亲亲芳儿的阿玛,忙上前道“王爷息怒,富茶皓祯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皇上明察秋毫,宽厚仁慈,自然不会跟一般人计较,今日不过是场小闹剧,风一吹,就没了,王爷大可不必担心。”   白吟霜在一旁见多隆举手投足说不出的贵气,再看富茶皓祯在硕王面前软的跟个什么似的,心里一比较,再看富茶皓祯的时候,眼里隐隐就透漏了几分失望。吟秀是个眼尖的,看着白吟霜一双泪眼直溜溜的在多隆身上打转,很是不满,多隆话音一落,忙道“多隆,我瞧着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礼亲王跟福晋怕是要着急了。”   硕王也不想让一个外人看他教训儿子,客套几句,多隆看了芳儿好几眼,一步三挪的慢慢往外蹭着走了。白吟霜见此,也悄悄跟在后头,吟秀见了,气的直咬牙,一个眼神给自己的贴身丫环,那丫鬟也机灵,抿着嘴点了点头,就跟着白吟霜身后悄悄退了出去。   多隆甩着胳膊大步往外走,出了院子就呸了两口,用手揉了揉腮帮子,靠,今个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遇见富茶皓祯那么个小人。   “大人。”白吟霜小跑着跟在多隆身后,过了花间小道,此处有假山树木遮掩,来往的人也少,白吟霜跟富茶皓祯不止一次再此处诉情,对周围的环境很是熟悉,余光看了眼四周,而后手捂着胸口,轻声唤道,一句大人,愣是生出几许情意出来。   多隆心里还在想着等娶了芳儿后该怎么教训富茶皓祯呢,哪里听到白吟霜的叫唤,白吟霜咬了咬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瞧她身子骨软的跟什么似的,这一下力,脚下生风似的,拽着多隆的袖子,又是一句,“大人,您还记得龙源楼的白吟霜么?”声音一转三折,绵软缠人,水眸点点,含情脉脉。   多隆回身,见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一身素衣,头上还有几多小白花,期期艾艾的看着自己,呃,他不认识她啊,难道是芳儿的丫鬟,“你谁,是四格格的丫鬟不成?”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多隆是懒得动脑子的,直接问道。   白吟霜听此,心里气苦,亏她还对他念念不忘,就是爹爹没了,她也不曾怨过他,没想到他竟是一点情意也无,那富察芳儿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出生好,若她也是这王府的格格,定会比她还要好。又想着,在外漂泊那么些年,多少大家少爷一掷千金,只为求她一笑一曲,偏他从第一眼起就不曾将她放在心上。   他为何就不能入富茶皓祯那般痴恋于她呢。   白吟霜心里不甘,怨恨命运不公,虽有富茶皓祯真心在前,但今日富茶皓祯那般表现,白吟霜心里满是失落。   “大人,您忘记龙源楼唱曲儿的白吟霜了么。”白吟霜咬了咬牙,犹不死心道。   “白姑娘,我可找到你了,快快,大少爷待会儿见不到你,又要责怪奴婢了。”吟秀的贴身丫鬟一下子将白吟霜拽走,别看这白吟霜柔柔弱弱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力气大的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人拖走。多隆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还是没想起是谁,但一听是富茶皓祯的人,呸的一声,狠狠甩了甩袖子,他就说呢,芳儿身边怎么会有这么晦气的丫头,一脸倒霉相,差点吓死他了,他就说嘛,他可乖的很,不曾记得自己招惹过野花啊。   这么一思一想,多隆不小心又磕着自己伤口了,疼的他鼻子眼睛皱到一起,不行,快点回府找太医开些上好的玉面膏出来,怎么着也不能丢芳儿人不是。   白吟霜见多隆转身就走,心里不甘,奈何胳膊被人钳制着,心里愤恨,但也不敢得罪硕王府的人,毕竟她居无定所,岂能因小失大。 ☆、第67章一   清雅院   硕王对着富茶皓祯就是一阵炮轰,说的他额上青筋直跳,偏还不能反驳,翩翩跟吟秀坐在一旁,一脸淡然,喝着茶水,没有一人多言。   见自己贴身丫鬟走了进来,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吟秀咬了咬唇,将心中的怒火压下,不怕,来日方长,不过是个丫头,好收拾的很。   硕王骂了一会儿,见整个大厅只有自己的声音,咳嗽几声,挥手让富察皓祯退下,而后一脸笑意的对着吟秀道“秀儿,还是你养了好闺女,打小就懂事,翩翩,秀儿的嫁妆就靠你了,你好好准备准备,万不可丢了硕王府的脸面。”说完抚了抚胡须,一脸得意。   翩翩淡淡看了眼硕王,点头称是就不再看他,这样的硕王,实在是让她恶心。前世,她还以为硕王是真心追求什么真善美,不幕名利呢,只是回头再想想,当知道富茶皓祯能够尚兰馨公主的时候,他可不淡定,就是雪如福晋,一开始不是也准备将白吟霜给解决了么,就是后来没得法子带到王府,在富茶皓祯背后,也没多仁慈,要不是后来白吟霜身份暴露,雪如福晋也不可能转换的那么快。   只是,雪如福晋是个能言善道的,白吟霜又是个有颜色会哭会讨巧儿的,好话都让她们说了,理由也是一堆堆的,她那时候笨嘴拙舌,有那两个珠玉在前,她也就不出彩了。   硕王又说了好一会儿才离去,硕王一走,吟秀一下子软在椅子上,“姐姐,咱们王爷肯真是厉害,瞧瞧,这一壶水都没了。”如今吟秀也是有女万事足,日子久了,也能看清硕王的为人,虽不如翩翩那般讨厌硕王,但真心也去了不少。   硕王府有翩翩管着,日子也算的上平静,吟秀虽会讨巧男人,但管家设宴等却不精通,好在有翩翩一旁教导,四格格已经管理王府三年了,也设了好几个赏花宴,瞧着也像那么回事,吟秀心里越发感激翩翩,只如今婚期将至,吟秀这心又开始紧张了起来,总觉得四格格学的不够多,这不,硕王一走,又磨着翩翩,让她好好教教四格格,翩翩也不推辞,整日将四格格带在身边,管家算帐选人等等,一一告之。   日子快的很,吟秀只觉得自己还有好多话要跟四格格说,可这婚期却已经到了,看着穿着一身大红的四格格,吟秀眼眶泛红,摸着四格格的手,又是高兴又是不舍“芳儿是个命好的,瞧这大红色多配你,日后你嫁去礼亲王府,万不可跟在硕王府一样,凡事多了心眼,几个陪嫁,额娘都帮你许了人家,至于白吟霜的话,你也不用在意,不过是个唱曲儿的,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待你出嫁后,额娘自会收拾她。”她这辈子是不能穿大红的了,但是看自个儿闺女穿,也是好的。   翩翩见吟秀越说越不对路子,忙道“好了,芳儿,你也不用担心,翩额娘看着,多隆是个好的,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你只要好好调养自个儿,争取早点怀上孩子,礼亲王福晋就是再大的不满也没了,至于白吟霜的事儿,你也不用担心了,今个只管高高兴兴的。”说到白吟霜,翩翩就觉得好笑,有点时候,翩翩真的无法理解白吟霜的想法,她竟然提出要陪着芳儿嫁到礼亲王府,说什么帮芳儿笼络多隆的心,甘愿做个小妾,她爱的不是富茶皓祯么,前世的生死相依难道都是假的?   翩翩不知道的是,今生的多隆因着芳儿的关系,虽还有些放荡不羁,但并不是那等猥琐好色之人,而富茶皓祯又因硕王知道其身世,长期不得重视,自然没了前世的潇洒自信,长期的郁郁不得志以及对皓祥浓浓的记恨,富茶皓祯早已没有前世的气宇轩昂。   一阵锣鼓声传来,接着就是鞭炮声劈里啪啦,在屋子里就能听见多隆哈哈傻乐的声音,吟秀跟翩翩对视一眼,好气又好笑。   门外,富察皓祥一脸不爽的看着多隆,多隆却笑的贼贱贱的,眼睛都快眯成条缝了,富察皓祥很是不爽,多隆见了皓祥板着张脸,脖子一缩,也不敢放肆,皓祥下起手来,实在是太狠了。   富察芳儿上了花轿,吟秀跟翩翩在大门口,还没来得及哭呢,就见多隆驾着马车哒哒哒的就没影了。   “皓祥,多隆是驾着马车来的,花轿呢?”翩翩愣道。   富察皓祥握了握拳,气道“额娘,多隆那小子肯定是两手准备,花轿在后头呢,他自己竟然驾着马车跑了,也不怕颠着芳儿,这个混蛋,做事从来就没着掉过。”   吟秀听了不怒反笑,“多隆不愧是和亲王的义子,瞧他行事做派,可不就古怪的很,那和亲王是个爱重嫡妻的,我啊,也放心了。”   感慨完,翩翩跟吟秀回了屋子,皓祥心里却盘算着日后怎么教训多隆,持马车飞奔的多隆只觉得脖子一冷,回头一看,却见自己心心念念的芳儿摘下盖头瞪着眼睛看着她,富察芳儿原本长的就美,今日大婚,浓妆淡抹更有几番风味,多隆又好些日子没见了,呆呆的看着芳儿,道“娘子好美”   富察芳儿本来被多隆这颠簸的一肚子火,这会儿见多隆傻傻的看着自己,眼睛瞪的贼亮,又羞又气,满脸通红,看得多隆越发激动,富察芳儿将车帘一放,无奈道“好了,走吧,别误了吉时,呆子。”   “哎哎哎。”多隆大声回答,马车在京城街道上飞奔,待二人到了礼亲王,入了大堂,才发现吉时还早的很,一盏茶后,迎亲仪仗才气喘吁吁,东倒西歪的到了礼亲王府,官媒更是一身汗,脸上的红妆都花了。   富察芳儿的婚礼虽有些轰轰烈烈,但婚后的日子却平淡甜蜜的很,礼亲王福晋因着多隆喜爱龙阳,总觉得愧对芳儿,又见她长的秀气可人,懂礼孝顺,几日下来,比对自己亲儿子还疼上几分,等天气转凉,过了寒露,富察芳儿被曝出有喜的消息后,礼亲王福晋更是喜的跟什么人似的,对于自己毛手毛脚的儿子都有些看不上眼。   不说富察芳儿日子过的是如何美好如何幸福,只说硕王府,翩翩跟吟秀听到富察芳儿有孕的消息也很是欢喜,在清雅院里聊着聊着,吟秀竟是哭了起来,擦着眼角道“姐姐,知道芳儿日子过的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高兴的哭了起来,倒是让姐姐看笑话了。”   翩翩摇了摇头,“看什么笑话,我也是做额娘的,都懂,如今芳儿日子好了,你该笑才是。硕王府几个格格就算芳儿嫁的最好,想着芳儿出嫁那日,三位格格脸上的表情,咱们啊就该笑了。”   吟秀想着三位格格之前的脸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乐道“姐姐说的是,芳儿嫁的那办好,几个格格中独一份,福晋是嫡妻又如何,瞧三位格格如今弄的,报应。”   翩翩但笑不语,三位格格,她是半点都不同情的,前世的事儿,她一点都不曾忘记。   吟秀高兴够了,想到如今皓祥都这般大了,连个通房丫头都没,“姐姐,皓祥都这般大了,多隆比他还小呢,都成亲了,你这儿一点都不急?”要是她儿子,她还不急死了。   翩翩一愣,说来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在她眼里,皓祥还是个孩子呢,吟秀见此,捂嘴一乐,倒是好久没见到翩翩愣神的模样了。   “妹妹不说我还不曾察觉皓祥都这么大了,唉,我还记得皓祥小时候抱着我的腿喊额娘额娘的呢,怎么着就要说亲了。”翩翩叹气道,说来前世,直到皓祥离世都没个女人照顾着,这硕王府的丫鬟各个都长了双富贵眼,高傲心,眼里心里都是富茶皓祯,哪里有她的皓祥,如今想想,皓祥是该找个媳妇了,只是,皓祥受了那么多的苦,得找个明理疼人的,若弄个脑袋糊涂的,那日子可不好过。   “姐姐是当局者迷,皓祥如今越发成器,我瞧着,咱们王府的丫头各个都勾着脖子想要爬上皓祥的床呢,不过皓祥这小子倒是个好的,瞧着一点想法都没有,莫不是还没开窍,噗,姐姐可得好好教教。”吟秀捂嘴笑道,如今芳儿出嫁了,她也没啥事儿做,争宠,她还真不需要,这王府除了翩翩谁还有她得宠,再者翩翩的心思还不在王爷身上,她想争,也要有对手才是,日子安逸了,就显得无聊乏味了。   翩翩皱了皱眉,“妹妹竟会瞎说话,皓祥这事儿先不急,下个月就是秋闱了,皓祥偏要去参加科举,这些日子看书看的晚的很,得好好给他补补身子。”   翩翩对于儿媳妇还真没啥要求,只要皓祥喜欢,一切都可以,至于通房丫头之类的,翩翩也不管,皓祥喜欢,她同意,皓祥若是不喜欢,不管是谁,她也打发的远远的。反倒是下个月的秋闱,她担心的很,虽说她觉得自个儿儿子千好万好,但就怕有个万一,到时候皓祥心里不舒服。   “哎呦呦,皓祥可真是个有志气的,赶明个有出息了,保不齐日后妹妹还能沾点福气呢,姐姐也不要担心,皓祥是个有本事的,还上了御书房,肯定能成大器,姐姐就等着皓祥的好消息吧。”吟秀忙道,心里却感慨,这皓祥的确是个好的,她若是有这般的儿子该多好,她瞧着可真是眼热的很,再瞧瞧皓祯大少爷,啧啧。   吟秀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大少爷不是整日里说自己怀才不遇么,既如此,倒不如也去参加科考试试。   到时候有富茶皓祯这人陪衬,才能显得皓祥有本事不是。到时候看雪如福晋脸皮往哪摆,哼。 ☆、第68章二   雪如福晋落寞的看着窗外的枝头枯黄,秋风萧瑟,王爷,王爷又忘记她了,她的心好痛,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即死掉,但是不可以,她怎么也不会将王爷留给那两个贱人,让那两个贱人如意。   “福晋,起风了,还是将窗户关起来吧。”李嬷嬷轻声说道。雪如福晋回身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李嬷嬷,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李嬷嬷,不言不语,李嬷嬷脸上的表情渐渐僵硬,咳嗽一声,方道“福晋,奴才听人说,二少爷要参加科举。”若不是吟秀侧福晋给了好处,她真不想跟雪如福晋说话,如今的福晋,行事越发诡异了,她这心里总觉得毛毛的。   听李嬷嬷说了皓祥的事儿,雪如福晋眼珠一闪,一下子拉着李嬷嬷去了椅子上,急切的问道“嬷嬷,怎么了,那杂种还想参加科举,就凭他,也不嫌丢人,不行,皓祯不能输给他,你快去将皓祯喊过来,我不允许他输给那杂种。”   吟秀算的不错,雪如福晋一听皓祥要参加科举,连忙使人将富茶皓祯喊来,逼着他也去参加科举,富察皓祯虽然心中不愤雪如福晋将他跟皓祥相比,但见雪如福晋哭的伤心,还拿白吟霜做筏子也只能答应。   芳儿大婚,白吟霜毛遂自荐,吟秀跟翩翩心里又是膈应又是愤慨,吟秀一怒之下,将事情捅到富察皓祯那儿,想着待富察皓祯厌弃了白吟霜,就将她赶出王府,不然富察皓祯发起疯来,难看烦人的很。只是吟秀千算万算,忘记了白吟霜一双巧嘴,愣是将自己的私心说成了无私奉献,感动的富察皓祯越发怜惜她,只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她这般善良的人儿。   “呦,姐姐这儿真要恭喜妹妹了,瞧瞧,竟是搭上了福晋的船儿,想来大少爷更加爱重几分,到时候妹妹可要帮姐姐说说好话才是。”软玉倚在门框上,嘲讽的看着白吟霜坐在床上收拾着行李,哼,这府上谁不知道雪如福晋长年失宠,最见不得长得柔弱娇美的女人,她倒要看看,这白吟霜在正院能有什么造化。   白吟霜仿佛没听到软玉说话的声音,慢条斯理的收拾着行李,软玉见此,心中越发不爽,哼,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不过是个下贱的小蹄子,还敢在她面前充大家闺秀,没得恶心人。   软玉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白吟霜手下一顿,有些颓废的将收拾好的衣服扔到床上,咬着唇,很是不甘,想着之前四格格那事儿,吟秀侧福晋对她的羞辱,差一点,她就被赶出硕王府,到时候,她孤苦无依一个人,该如何生活。转而又想到富察皓祯对她的深情,白吟霜得意一笑,富察皓祯可是硕王府的嫡长子,日后整个硕王府都是他的,待他成了这硕王府的主子,看她怎么收拾吟秀跟翩翩两个贱人,定让她们扫地出门。   想到此处,白吟霜心里才好受些,深吸一口气,又慢慢的将东西收拾好,雪如福晋,白吟霜根本就不把她放在心上,不过是个无权无宠的女人罢了,要不是因为是皓祯的生母,她有的是法子不去正院。   清雅院   翩翩无奈的看着吟秀,叹道“妹妹,大少爷那事儿是你弄的吧。”   吟秀不在意道“姐姐,我就是看不惯大少爷那副拽样,真当自己多了不起呢,你放心,皓祥一定比他考的好。到时候让王爷看看咱们恃才傲物的大少爷是怎么一回事,到时候啊,保不齐咱们王府就是皓祥的了,不然,真给那富察皓祯,咱们还不知道有什么日子可以过呢。”如今这日子无聊的很,不弄点笑话看看,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啊。   翩翩皱眉,吟秀是不知道富察皓祯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他惯会装腔作势,而且就他硕亲王嫡长子的身份,科举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落榜的。   只是吟秀也是一番好意,她也不好责怪什么,如今,只能给富察皓祯找些麻烦了,也好,那白吟霜去了正院,她们母女总算是见面了,到时候她倒要看看,这一世,她们母女要如何骨肉情深。   翩翩跟吟秀不过是说了会儿话,再回神,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如今这日子是越过越快了,吟秀起身告辞,翩翩跟柳嬷嬷交代了点事儿,就见皓祥走了进来。   翩翩见着皓祥高兴的很,听着他说着一日发生的事儿,五阿哥知道他要科考,很是鼓励了一番,五阿哥有心皇位,自是想培养自己的人,富察皓祥有能力有本事,而且身份并不打眼,毕竟有个嫡亲的哥哥在上头,在硕王府且不管,出了硕王府也不过是个庶子,命好得贵人青眼罢了。   “呀,皓祥,你这胳膊上怎么受伤了?”翩翩眼尖,跟皓祥说了一会儿话,就见他手腕上红红的,连忙扯过来看,竟是鞭子的痕迹,忙红着眼眶问道。她的皓祥,她一直都好好的护着,怎么会受伤呢,这鞭痕红红的,有的地方还破了皮,那下鞭子的人该多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皓祥见此,忙道“额娘,没事,一点儿都不疼。”   翩翩轻轻的抚摸皓祥的伤口,红着眼眶道“你别哄我,怎么会不疼呢,皮都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弄的?”   皓祥说尽好话安慰翩翩,奈何翩翩总是追问是何人所为,不得法,皓祥只得道“额娘,真没事,这是我帮五阿哥挡的,宫里新来的还珠格格性子比较泼辣,也不知怎么的,看着五阿哥,二话不说,拿着鞭子就上,我只能拦着了,额娘,真没事,瞧着骇人,其实一点都不疼。”   “还珠格格?”翩翩喃喃低语,却是一点也想不到还珠格格是什么人,“那还珠格格是什么来头,竟敢在皇宫里这般嚣张?”   皓祥叹气,如今皇宫里真是乱的很,听说因着还珠格格明珠格格两个,令妃将皇后娘娘都压下去了,如今令妃又有了身孕,福尔康越发得意了,就是见着五阿哥,也没以往恭敬。   皓祥将还珠格格跟明珠格格的事儿细细告诉翩翩,翩翩越发困惑了,前世,应该没有这两个格格啊,不然,这么大的事儿,她不可能不知道啊。   翩翩皱眉,心中微微有些不安,看着皓祥道“皓祥,那皇宫这般危险,你还是别去了吧,额娘这心里不放心,额娘也不求你多大本事,好好的活着就好了。”   “额娘,真没事儿,你放心就是了,五阿哥对我有知遇之恩,儿子怎么着也不能抛下她的,你放心,如今几个阿哥中,五阿哥最得皇上喜欢,安全的很,今日那还珠格格还被皇上打了板子了呢。”皓祥连忙劝道,他能明白额娘的担心,但是他不能放弃,他不过是个庶子,这硕王府和他无关,他要努力才能保护好额娘,让额娘一辈子都过得好好的。   翩翩见说不动皓祥,只能在心里祷告,祈求真主阿拉能够保护皓祥,同时将那还珠格格也记在心中,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的回报她。不过是个街头混混,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呢,呸。   宫中、   五阿哥狠狠的一拳捶在桌子上,前世今生,他还没见过这么粗鲁的女人,竟敢跟他动鞭子,无法无天。令妃,可真是一点不能小看,不过是一个不注意,就将那两个格格笼络过去,好调拨着跟他斗。   想着今日他还要说着违心的话,让皇上绕过那还珠格格,五阿哥心中越发憋闷,又想着末了,那明珠格格竟然吵着要去令妃的延禧宫,心中更是不喜,虽是自己的亲妹妹,但也不过是个见不得台面的私生女罢了,瞧瞧,生母还没出孝期呢,就大红大绿,跟那包衣奴才亲亲我我,这样的妹妹,哼。   坐回椅子上,手指不在意的敲打着桌面,五阿哥忽而一笑,呵呵,令妃以为有那两个毛丫头就能对付他,还是以为自己有了身孕就有了倚靠。想着还珠格格粗糙粗鄙的模样,五阿哥冷哼一声,出声让门外小太监进来,而后轻声吩咐几句,他倒要看看令妃是如何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着自己的脚的。   身孕,倒真是好本事,他早已查到,当年富察皇后是给她下了药的,这种情况他还能怀孕,可见当年她早有准备,亦或是,她那已经被辞去内务府总管的爹还有暗棋不成。   延禧宫   令妃软软的靠在罗汉床上,轻柔而又慈爱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还珠格格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令妃尚未显怀的肚子,好奇道“仙女娘娘,你这肚子里有小娃娃么?小娃娃是怎么进去的,从脚底心钻进去的么。”   还珠格格从小就没有爹娘,令妃那一身的母爱让她觉得很是温暖,虽然夏妃娘娘也很好,但是相比起来,还是令妃娘娘好一点。   令妃见小燕子这模样,倒也觉得有趣,捂着嘴笑道“小燕子,你以后就是姐姐了,可高兴,待本宫的儿子出来了,你可要做个好姐姐啊。”   小燕子一听,乐的直跳道“哇啊,姐姐,紫薇,紫薇,你听,我要做姐姐了,我小燕子真是太幸福了,有你这么个妹妹,如今又来了个弟弟,呜呜,令妃娘娘,你真是太好了,我小燕子幸福的都要死掉了。”令妃的这种肯定让小燕子喜极而泣,一旁的紫薇也微微红了眼睛,上前一步,安抚着小燕子,轻柔道“是的,小燕子,你要做姐姐了,不光有我这个妹妹,以后还有更多的弟弟妹妹,令妃娘娘慈悲,我代小燕子感谢您。”   小燕子粗鲁的擦着泪水,紫薇跟令妃娘娘一旁包容的笑着,待令妃娘娘见小燕子一下子用袖子擦了下鼻涕,鼻涕跟着袖子,粘着好长,而后断了一截,差点掉在唇上,小燕子鼻子一嗅,又吸了回去。   “哇啊........”令妃娘娘一时忍受不住,吐了起来。   “令妃娘娘,您怎么了?”小燕子见此,吓了一跳,忙上前问道,奈何她穿的是花盆底,小燕子还没习惯,这一急腿一扭,一不小心,狠狠的压在了令妃娘娘的身上。娇弱的紫薇见了,啊的叫了一声,忙上前想要将小燕子扶起来,省的压坏令妃娘娘,谁料小燕子自己挣扎着起来,胳膊肘不小心打着紫薇了,弄的紫薇一个不稳,压在小燕子身上,小燕子又被迫压回紫薇身上,而身下的令妃娘娘,已经昏了过去。 ☆、第69章三   延禧宫   令妃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手捂着肚子,眼里是深深的绝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心口疼的无法呼吸,她盼了这么些年的儿子,就这么没了,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乾隆坐在罗汉床上,面色凝重,紫薇跟小燕子哭着跪在乾隆脚下,小燕子哭的鼻涕眼泪黏在一起,抱着乾隆的脚道“皇阿玛,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您打死我吧,就是打死我,我也甘愿,呜呜呜呜,令妃娘娘肯定恨死我了。”紫薇见小燕子哭的伤心,忙过去搂着小燕子的肩膀,道“小燕子,不是你的错,令妃娘娘那么善良,那么仁慈,一定不会怪你的,你不要这么自暴自弃,小燕子。”   隔着屏风,令妃在床上听的清清楚楚,手紧紧的抓着床单,咬着唇,眼里全是冷意,但皇上没有任何行动,她纵是心里恨的不行,也不敢撕破脸面,如今,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小燕子,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乾隆板着脸道,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两个善解人意的女儿是那种蛇蝎心肠,平复心中的怒火,乾隆打算给这两个孩子一个机会。   小燕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沙哑着嗓子道“皇阿玛,都是我的错,呜呜,令妃娘娘太好了,我终于有弟弟了,小燕子好高兴,呜呜,可是花盆底,呜呜,我穿不习惯,不小心扭着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高兴了,终于有爹爹,有妹妹,令妃娘娘那么好,让肚子里的宝宝做我弟弟,我有了弟弟,心里也偷偷的将令妃娘娘当作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燕子虽然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是乾隆还是听明白了,一句,爹娘,让乾隆心里莫得一软,又想着小燕子的身世,最后的一丝不满也全部化为怜惜。   乾隆最终还是被小燕子跟紫薇给说动了,一脸怜惜的将小燕子扶起,带着她们去了内室,帮小燕子说了原因,末了乾隆还笑道“令妃,小燕子不是有意的,她还是个孩子,你可千万不要生她的气,孩子,总归是有的,就算没有,小燕子跟紫薇不就是你的孩子么,朕打算将小燕子划在你的名下,以后就是你的女儿了,小燕子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乾隆并不缺孩子,对于令妃这一胎,最多的不过是遗憾罢了。   令妃藏在被子里的手握的死死的,脸色更是苍白的骇人,刚才小燕子跟紫薇说的每句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听的越清楚,越发觉得她二人虚伪,以为这样的说辞就能求得皇上的原谅,异想天开。令妃心中冷哼,等着皇上的发落,心中还想着,若是皇上发落小燕子她们的时候,她就装作昏迷不醒,她是不准备求情的,然而,千算万算,令妃怎么也没想到,乾隆非但没有责怪两位格格,还让她跟着一道原谅。   令妃心中恨的不行,就算小燕子跟紫薇满脸泪水,满脸愧疚,也无法弥补她内心的伤痛,可皇上都那般说了,她如果再追究下去,皇上怕是会觉得她无理取闹,会觉得她不慈,不善。   将泪水咽回肚子,眨了下眼睛,将眼中的冷意抹去,令妃娘娘怜爱的摸了摸小燕子的脑袋,温柔道“小燕子,快别伤心了,这个孩子与我无缘罢了,没了他还有两个这般可爱的女儿,我也值了,小燕子,紫薇,可以唤我一声额娘吗?”   小燕子紫薇被感动了,伏在令妃床边大声唤着“额娘,额娘”,乾隆在一旁震惊了,感动了,柔情满满的看着令妃,令妃默默的垂下眼帘,心中的冷意越发重了。   令妃娘娘的事儿,不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后宫,皇后娘娘很是诧异的听着容嬷嬷打听来的消息,“这令妃可真是个能忍的,那两位格格把她孩子给弄没了,她竟然还能认那两位格格做女儿,这般能忍,本宫倒是小瞧她了,嬷嬷,令妃那儿的一举一动你都给我看好了,至于其它,暂时还不要跟令妃硬碰硬,她无儿无女,本宫是比不得她的。”说到最后,继后嘴角一勾,满是嘲讽。   令妃这么些年都无所出,之间有什么阴司,想想也能猜到一二,不过,她已经是皇后了,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如今唯一看重的就是永璂,只是永璂天生敦厚老实,并不是做皇帝的料子,她很清楚,最有前途的五阿哥跟储秀宫关系并不好,好在如今五阿哥长大了,瞧着做事做人都有那么点样子,若他真是个好的,她并不介意帮助五阿哥夺得皇位。   毕竟五阿哥是先皇后的养子,虽没记名,那也算的上半个嫡子,再者,记名一事,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罢了,永璂虽是嫡子,只是,她到底是个继后,再者永璂也没那本事做皇帝,先祖爷当年夺位之事,到如今想想也觉得可怕。   她啊,只求她的永璂平平安安就好了。   宫中,最不缺的就是话题,令妃娘娘的事儿持续了半个月,末了又被夏妃再孕给吸引了过去。   宫外   翩翩担心的在堂屋里走来走去,吟秀坐在一旁,只觉得眼睛都花了,“姐姐,你别急,再等等,待会儿送榜的太监就来了,肯定是大喜事。”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等到放榜的日子了,翩翩纵是相信皓祥,但还是止不住的紧张担心,吟秀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楚,只勉强扯起嘴角,与此同时,正院的雪如福晋也紧张的等着富茶皓祯的消息,白吟霜跪在一旁,诺诺的不敢多言。   自从雪如福晋让富茶皓祯参加科举以来,白吟霜就再也没见过富茶皓祯,而她也没想到雪如福晋是那么的难伺候,如今除了低头,除了忍,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些日子,她被雪如福晋折腾的浑身是伤,原本想留给富茶皓祯看的,奈何旧伤已好又添新伤,还是没见着富茶皓祯。   雪如福晋看着跪在一旁的白吟霜,想像着翩翩此刻正跪在自己脚边,心中很是畅快,这白吟霜长的柔柔弱弱的,一脸狐媚子像,她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想骗他,不可能,那富茶皓祯虽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养了他那么些年,为了他,王爷也弃了她,他就得乖乖的听她的话,因为,这是他欠她的,如此想着,雪如越发不待见白吟霜,可劲的折腾,这才一个月,白吟霜憔悴了不说,一双玉手也粗糙起来。   翩翩跟雪如福晋也没等多久,不一会儿就有太监送榜,富察皓祥跟富茶皓祯都中了举人,富察皓祯不显,富察皓祥却得了个亚元,翩翩顿时喜极而泣,雪如福晋恨恨的将茶盏扔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一地,吓的白吟霜就是一个哆嗦,“没用的东西,连那个小杂种都比不过,废物。”   白吟霜早已习惯雪如福晋发怒起来骂人,头开始的时候还诧异好久,没想到王爷福晋,这般尊贵的人也说粗话,日子久了,白吟霜也习惯了,心中越发鄙视雪如福晋,难怪堂堂一个嫡福晋沦到这般下场。只是可怜了皓祯,她这个额娘一点忙都帮不上。   清雅院   翩翩红着眼眶看着富察皓祥,“皓祥,额娘真高兴,你是个厉害的,以后肯定有大造化。”走了科举这一步,皓祥的人生跟前世已经完完全全不一样了,她高兴,高兴她的皓祥总算不被富茶皓祯压着,高兴她的皓祥凭借自己的本事走出了一条道出来。   “哎呦,姐姐,你瞧瞧你,大喜的事情哭啥,再哭下去,咱们皓祥也要哭了。”一旁的吟秀见翩翩这般,眼眶一红,忙劝道,又见急得焦头烂额的皓祥,噗嗤一下又笑了出来。这母子俩可真逗,她的芳儿打小也是个孝顺的,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还好不好,多隆有没有欺负她。   翩翩忙擦了擦眼角,道“皓祥,额娘这是高兴呢,对了,柳嬷嬷,王爷知道了么,快些告诉王爷去。”翩翩话音刚落,就听见硕王哈哈大笑走了进来,见着皓祥,很是满意的拍了拍皓祥的肩膀,点了点头,道“皓祥,好样的,不愧是本王的好儿子。”   皓祥淡淡一笑,这份风采,让硕王越发欢喜,说来,之前硕王也知道皓祥跟皓祯要去参加科举,只是并未当回事,毕竟,旗人参加科举的少之又少,更何况皓祯和皓祥还是王爷的儿子,哪里需要去参加科举,虽说只考三天,但很费精力体力,这些他还是知道的,更何况皓祥还得了亚元,虽不是解元,但满人不善诗词论策,能中举人已经很好了,更何况是亚元。   “皓祥,明年春闱,一举得个会元回来,哈哈。”硕王摸着胡须笑道,说来,硕王不过是个异姓王,世袭三代,跟京城皇室子孙相比,相差甚远,但若皓祥得个什么探花榜眼,到时候入了皇上的亲眼,整个硕王府也能脱颖而出,到时候谁能小瞧了他。 ☆、第70章四   翩翩早就看清硕王并不是真正的不幕名利之人,这会儿见他喜形于色,一脸得意,心中很是不屑,眼睛看着皓祥,满是安慰,并不怎么搭理硕王,因此倒也能忍受他的聒噪。   “皓祥好样的,翩翩啊,你生了个好儿子啊,这样,你准备准备,明日本王要开个宴席,给皓祥贺贺喜。”硕王大手一挥,豪气道。   “对对对,王爷说的对,姐姐,皓祥这般厉害,咱们就该弄个宴会贺喜贺喜,让着京城的人都瞧瞧咱们皓祥的本事。”吟秀听此眼睛一亮,若是办宴会,礼亲王肯定是来的,保不齐到时候就能见着芳儿了,好些日子没见了,也不知道芳儿怀孕后,身子如何,孕吐的严不严重,她这没见着,心里怎么着也不安心。   翩翩皱了皱眉,这是喜事,办酒席也是应该的,她作为额娘,自然是希望所有人都知道皓祥的好,只是,接下来还有会试殿试,这么早早就办酒席,总觉得不大好,就怕给皓祥压力。   “吟秀额娘,阿玛,这酒席还是先不办的好,等儿子过了会试跟殿试再说。儿子还想着好好温书嗯。”皓祥连忙打断道,如今不过是个亚元,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就办宴席,这也太降低硕王府地位了。   “好好好,皓祥是个好的,那阿玛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温书。”硕王忙点头道,皓祥不愧是他的种,不骄不躁,这个时候还能这般理智,不错,不错。   翩翩见皓祥跟她想的一样,很是高兴,实在是这会儿就办宴席太那个了,又柔声鼓励几句,见硕王在这儿,母子俩也说不成心里话,就让皓祥先回了自己院子,她跟吟秀两个一旁伺候着硕王,哄得硕王满面红光的,在清雅院还喝了点小酒,这夜更是留在了清雅院。   正院   雪如福晋将富茶皓祯大骂一通后,强忍着心中的鄙视,又哄了几句,让他好生温习,若是好了,就让白吟霜回到他的院子。   雪如福晋毕竟是他的额娘,富察皓祯即使心中不满,也只能忍着,又见雪如福晋两鬓微微有些发白,心中一痛,额娘纵是千不好万不好,那也是他的额娘啊,待雪如福晋一说软话,富察皓祯紧跟着一阵保证,心里五味陈杂,看了眼白吟霜,见她过的还不错,富察皓祯咬了咬唇,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贱人,怎么,还想迷惑皓祯不成,哼,那是我的儿子,我是他额娘,自然都听我的。”雪如福晋冷声道,白吟霜泪眼闪了闪,咬了咬唇,如今皓祯没法护着她,她也只能自己护着自己,“福晋说的是。”一脸畏惧的回答着雪如福晋的话,白吟霜心里却波涛汹涌,什么时候,她才能俯视着看着他们这群人,不过是出生比较好,凭什么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好了,你下去吧,皓祯不在这儿,做什么娇弱样,李嬷嬷,将院子里的衣服都给白姑娘,什么时候洗好了,什么时候再让她吃饭,我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雪如福晋跟翩翩斗的时候,都占不到巧,这会儿有了娇弱的白吟霜在身边,雪如福晋作践起她来从不手软,每次见着白吟霜泪眼过后的冷光最后屈服,雪如福晋就觉得很是满足。   只有这个时候,雪如福晋才觉得,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硕王福晋。   日子慢慢的走过,宫中的令妃跟夏妃闹的不可开交,令妃的势力一点一点的被五阿哥铲除,让令妃头疼愤恨之际,越发将小燕子跟紫薇两位格格攥在手上,以此求得恩宠。   五阿哥不紧不慢的渗透自己的势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生他都这么大了,还要去上书房学习,前世的时候,他都已经上朝跟着皇阿玛处理政事了。更郁闷的是,皇阿玛竟然让两位格格来上书房上学,五阿哥满头黑线,真想大声质问,皇阿玛,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么?之后,五阿哥不幸在御花园见着紫薇格格跟福尔康那个包衣奴才亲亲我我,刚开始倒是诧异的很,末了很是淡定的离开,装作没看见,这御花园虽美,只是角落里,还不知道藏了多少污秽,他早就习惯了,只是没想到这位民间格格这么饥不择食,竟会看上福尔康那么个包衣奴才,难道是令妃娘娘的主意?   五阿哥回了景阳宫,细细想了想,末了抛开不提,就算是令妃娘娘的主意又如何,她不会以为靠一个民间格格就能抬高福家的身价,奥,对了,福家如今不过是个包衣奴才,若是尚主的话,保不齐还能抬为旗人,只是就紫薇格格如今的身份,抬旗,可不那么简单。紫薇格格,紫薇格格,说的好听,不过是个没品级的格格罢了。   五阿哥想通中间关联,也就放开不提,而后又按照前世记忆,将前实现效忠自己的人的品行与今生对比一下,真怕这些人跟皇阿玛一样,变的他都不认识了。   御花园,紫薇格格跟福尔康互述衷情后,紫薇格格双颊通红,眉目含情,江南女儿特有的柔情迷得福尔康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对着那桃花瓣一样的红唇,大力吻了起来,小燕子在树上愣愣的看着福尔康跟紫薇的亲密,心里不由想到她第一眼见到那位白衣男子,尔康说他是硕王嫡子,叫富茶皓祯,王爷的儿子,那么尊贵却那么温柔,捧着双颊,幻想着皓祯也温柔的亲吻她,不过,吻的时候,再用点力气就好了。   想到富察皓祯,小燕子一个纵身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没有站稳,跌了个狗吃屎,噗咚的声音让紫薇跟福尔康一惊,连忙分开,见是小燕子,紫薇忙上前将小燕子扶了起来,关心道“小燕子,你没事吧,跌着了没?疼不疼,要不要喊太医。”福尔康虽不喜小燕子的粗鲁,但奈何就是这么一个粗鲁之人却深得皇上喜欢,就是紫薇也不及。想此,福尔康也上前关心,小燕子摇了摇头,大声道“没事没事,我早就喜欢了,对了,尔康,富茶皓祯最近好不好,他怎么不到宫里来呢,跟你一样多好。”这样她就能天天见到他了,保不齐还能跟紫薇和尔康一样。   这样想着,小燕子越发激动了,也不起身,就这么坐在地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福尔康问道,福尔康跟富察皓祯关系还算不错,小时候更是在一起读过书,但是,他不过是个包衣奴才,而富茶皓祯是堂堂硕王嫡子,他们之间有跨越不去的鸿沟,他一直记在心中,长大后一直想压制他一头,虽表面交好,但其中有多少真心,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硕王府的情况,他还是知道的,想着富茶皓祯明明是个嫡子,还被一个庶子压在底下,心里就是不屑,“皓祯啊,他正忙着科举呢,等科举过后,保不齐就能上朝为官了。”   福尔康淡笑的告诉小燕子,却没告诉她富察皓祯真正的处境,小燕子如今深得圣宠,跑去找皇上求情,保不齐那富察皓祯就能入宫了,他可不想被富察皓祯压了一头,如今他官职在身,而富察皓祯却只能走科举那条路,想想,他都得意的很。   小燕子一听科举,忙问道“尔康,皓祯要考状元么?”小燕子长年在街上流浪,对于大官并不懂,但是状元科举还是明白的,胡同里经常有戏班子唱戏,对于状元,打小小燕子都崇拜的很,见富察皓祯竟是要去考状元,小燕子手捂着胸口,越发痴迷了,没想到皓祯那么优秀,可他明明那么温柔,她还记得上次他看她的眼神。   小燕子就跟那雏鸟一样,深深的迷恋上了受伤时第一眼看到的富察皓祯,如今见紫薇跟福尔康这般,心中的爱意越发浓烈。   想着富察皓祯如今忙着科考,小燕子很是懂事的压下去见富察皓祯的冲动,而后又羞涩的想到,她这般懂事善良,皓祯肯定会很喜欢的吧。   储秀宫   继后见乾隆脸色不错,想着自个儿的养女兰馨如今也到了待嫁的年龄,“皇上,兰馨跟晴儿还有新来的紫薇跟小燕子,年纪都不小了,臣妾寻死着,是不是应该找些青年才俊,探探底。”如今令妃的宠被夏妃分去不少,不像之前冲冠后宫,继后的理智也稍稍回笼,没跟之前一样,轻易的就变得歇斯底里,在皇上面前说什么规矩皇家颜面,而是冷眼看着夏妃跟令妃争斗。   不过继后很是厌烦小燕子跟紫薇,但好在这两个人到现在还没做什么太伤皇家颜面的事儿,虽不喜,但听五阿哥说,皇上喜爱,她也不介意顺带说几句好话。   想着紫薇格格心系福尔康那个包衣奴才,继后嘴角轻轻勾起,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喜欢的人也上不得台面,若是宫里的格格嫁给包衣奴才,怕是要哭死。不过也好,自从紫薇格格出现后,兰馨安全不少,不用担心被那包衣奴才算计,晴儿若是从五台山回来,也不用担心了。   乾隆被继后这么一提醒,才想到几个格格都到了适嫁年纪,感慨道“这日子过的可真快,朕还记得当年兰馨来的时候,才那么小小的,如今都可以嫁人了,也好,待明年殿试之后,朕定给几个孩子挑上大清最好的才俊。”   继后见乾隆放在心上,很是高兴,说话也软和不少,一时,帝后很是和谐。 ☆、第71章 五   硕王府,清雅院,院子里最后一抹嫩绿也变成伶仃几片枯黄,冷风一过,最后几片树叶不住的颤抖,而后慢慢盘旋而落。   翩翩拢了拢滚一层白色狐狸毛对襟坎肩儿,抬头见柳嬷嬷端了燕窝粥并如意糕吉祥果上来,“嬷嬷,天这么冷,早上皓祥去上书房的时候,锦瑟她们可有给他备上厚点的衣服。”   “侧福晋放心,都准备好了,那马车里边也置办的好好的,保证不会冻着二少爷。”柳嬷嬷忙恭敬道。翩翩点了点头,一碗热燕窝粥吃下去,这身子也暖和不少,暖洋洋的靠在罗汉床上的锦被上,这天气冷了,可这人却容易乏的很,到底年纪大了,这会儿,闻着淡淡的檀香,竟有些困了。   “柳嬷嬷,扶我去吟秀妹妹那儿坐坐,再这么坐下去,怕是要睡着了。”翩翩抬起手道。   柳嬷嬷忙上前将翩翩扶起,又让旁边的丫鬟给翩翩披上披风,手上拿了暖炉,一行人慢慢的往吟秀侧福晋的清幽院走去。   吟秀这会儿正磕着瓜子儿,这瓜子用上好的茶叶一块儿炒的,散发着一股子茶香,吟秀最爱嗑瓜子儿,没事做就吃点儿,屋子里金丝银碳烧的好好的,也不冷,让丫环揉着肩儿,正听着嬷嬷说白吟霜的事儿呢,那白吟霜还想给她的芳儿添堵,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饶了她,别的大本事没有,可短一个没来历没根基的丫头的饭食衣物还是可以的,不过没想到,她还没说话呢,雪如福晋就帮她教训起那丫头了,呸,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跟她家芳儿比,就她,连跟芳儿提鞋都不配。   翩翩掀开厚厚的门帘,走了进去,就见吟秀这般悠闲自在的模样,笑道“妹妹这儿可真是舒服。”吟秀见是翩翩来了,忙伸手招呼道“姐姐快来坐,妹妹小月来了,不然一早就去你院子里溜达去了,我这院子里都是些笨嘴拙舌的,比不得姐姐院里的柳嬷嬷,柳嬷嬷,快些给我说说正院的事儿。”吟秀跟翩翩十几年相处下来了,之前虽有些小矛盾,但见识到翩翩的手段心机后,那些个小心思自然是收起来了,日子久了,越发忌惮翩翩,更是不敢有啥想法,有了芳儿后,这心思从王爷身上转到芳儿身上,两人渐渐开始交心,几年下来,是真真切切将翩翩当作自己的姐姐了,渐渐露出自己的本性,跟翩翩在一起更是随意的很。   翩翩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吟秀,越活越发小了,“好了好了,柳嬷嬷,快将你知道的事儿告诉侧福晋,保不齐还能讨些赏赐回来呢。”说着坐在罗汉床另一边,丫鬟立即奉上热茶,翩翩随手拿了把瓜子儿慢慢剥了起来。   柳嬷嬷听翩翩这么说,忙乐道“侧福晋,依奴才说,在这屋子里看,不如亲眼去瞅瞅,这时候,那白姑娘应该在浆洗房洗衣服呢。”   吟秀一听,拍了拍手,“柳嬷嬷说的对,姐姐,走,咱们去看看那位白姑娘。这么些日子没见了,妹妹想的很呢。”翩翩见此,无奈道“妹妹可真是说风就是雨,也罢,待我喝口茶,就去瞅瞅。”   在吟秀的催促声中,翩翩淡淡抿了口茶,让柳嬷嬷扶着,慢慢去了浆洗院,等去了浆洗院,问了管事嬷嬷,白吟霜老早就将衣服洗好了,被福晋使唤着刷马桶去了。   翩翩看晒了一排一排的衣服,心道,福晋如今越发不管不顾起来了,以前还要保持个什么善良高贵,如今这些也不管了,心里怎么舒服怎么折腾人。看样子白吟霜吃了不少苦,说来前世她也曾见着雪如福晋使唤刁难白吟霜,不过没这么显眼罢了。   想着白吟霜的真实身份,翩翩冷冷一笑,她可从没想过让白吟霜跟雪如福晋母女不相认,不过不能这么快就是了,想想,让她们快要水火不容的时候,知道彼此的身份,那是多么的有意思。   想此,翩翩冷冷一笑,前世,她们二人加诸于皓祥身上的一切,她都不敢忘,皓祥是不好,可是,皓祥又做了什么,哪次王爷没有偏袒皓祯,哪次不是她的皓祥受责骂,就是最后富茶皓祯跟白吟霜明明在一起了,可他们呢,还是不放过她的皓祥,最后那几年的孤寂,冰冷,这么些年,她一刻都不敢忘。   翩翩兀自想着心事出神,吟秀则让浆洗院的婆子将白吟霜这些日子做的事儿细细说了说,而后又用帕子捂着鼻子,去看白吟霜刷马桶,刷马桶的院子就在浆洗院不远,在硕王府西南角,很是偏僻,又值冬季,光秃秃的,瞧着都萧瑟的很,就是这儿刮的风仿佛都比清幽院的风还冷点儿。   吟秀将披风紧了紧,捂着嘴儿,就看见白吟霜蹲在那儿刷着马桶,翩翩紧跟在她后面,神情冷然。   “呦呦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国色天香的白吟霜白姑娘呢,怎么跑到这儿来做这事儿,啧啧,这味儿。”吟秀尖声笑道。   这白吟霜是富茶皓祯带回来的,并未签卖身钱,按理也不是这王府的奴才,是个自由身,雪如福晋让她做这些事儿,其实她根本就可以不做,雪如福晋也奈何不了她,不过将她赶出王府倒是可以的,这白吟霜有自己的算计,之前在外流浪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白吟霜深知,人都同情弱者,福晋欺压她越狠,王府里的人见着就越同情她,富茶皓祯也能更加怜惜疼爱她。   白吟霜想的是好的,只是,雪如福晋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福晋,这些年,雪如福晋还不知道做了多少错事,欺负一个身份低微的丫头,众人根本就不当回事,至于富茶皓祯,整日里忙着温书,余下的时间,就去体味人间真情,他遇见了他的大眼睛,他的小燕子,他的百灵鸟,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世上有这么单纯这么可爱的人,看着她笑,看着她眨巴着眼睛,他的心都满满的。除此之外,软玉也不是好相与的,她在王府这么多年,就是全家被撵,还有好些相交的姐妹,白吟霜的事儿根本就传不到富茶皓祯那儿。   白吟霜心中满是坚定,坚定自己如今吃的苦都是为了未来打基础,她不会放弃。   听着吟秀侧福晋的嘲讽,白吟霜狠狠的咬着下唇,磕头道“见过两位侧福晋,回吟秀侧福晋的话,奴才不过是个身份卑微之人,哪能当的起国色天香的称赞,之前若有得罪吟秀侧福晋之处,还请侧福晋原谅,吟霜自由孤苦,跟着爹爹在外流浪,不懂府里的规矩,侧福晋大慈大悲,还请原谅吟霜。”说着趴在地上对着白吟霜就是一阵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砰砰砰的,不一会儿额头都泛红了。   这白吟霜当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翩翩侧过头,懒得看她,当年,她可不只一次对白吟霜动了恻隐之心,不止一次让皓祥不要对白吟霜恶言相向,今生想想,当真讽刺。   约莫是因为这冬日太萧索,像及了皓祥离去的那个冬天,翩翩顿时一点力气都没有,见着白吟霜过的不好,也没觉怎么提起兴致,只剩下浓浓的讽刺。   白吟霜如今这地位,都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心不要这么大,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位,就是前世,白吟霜若真死了,那也是她自己活该,不过是个唱曲的戏子,挑拨着兰馨格格跟富茶皓祯那样,还办狐狸吓人,桩桩件件,哪样不是死路一条。   这大清朝的格格多半是去蒙古和亲,皇上让兰馨格格嫁在京城,可见兰馨格格圣宠多浓。兰馨格格她也是知道的,虽是格格,但瞧着也天真烂漫,性子也温顺可爱,可最后呢,呵。   只愿今生,兰馨格格也能脱离苦海。   她,皓祥,兰馨格格,他们不过都是成全雪如白吟霜富茶皓祯善良优秀的可怜人罢了、   “好了妹妹,咱们回去吧,白姑娘,我记得你可不是这王府的奴才,若实在受不了,大可离开就是,若想留下来,怎么样,也都是你的事儿。、”翩翩冷冷道。   重活一世,除了对待皓祥,对别人,她的心肠早就冷了,以为磕几个头说几句软话就成了,笑话。   白吟霜脸上表情一僵,求情的话卡在喉咙管子里。   翩翩拉着吟秀就走,再待下去,她怕她忍不住上前撕花她虚伪的脸蛋儿。、   吟秀见白吟霜憔悴不少,原本的十分颜色,愣是少了三分,倒也满意,跟着翩翩相携走去,身后的柳嬷嬷等人将白吟霜拦着,省的她冲撞了两位侧福晋,没走多远,翩翩就听见管事嬷嬷的怒骂声,拐弯处,扫了一眼,那白吟霜竟被个管事嬷嬷按在身下揪着。   翩翩淡淡一笑,也是,雪如福晋怎么可能一点手段都没有。 ☆、第72章   回了清雅院,翩翩浑身都不舒服,只觉得恶心非常,柳嬷嬷见了,忙端上热茶过来,翩翩喝了口茶,顺了气,道,“那白吟霜,你派个丫鬟看着,别让她翻出什么浪花来,不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我还有些不放心。”   柳嬷嬷虽不明白侧福晋为何这般忌惮白吟霜,但这么些年下来,她也知道,自己的主子不是个喜欢让奴才出主意的。   冬日的水冰冷刺骨,白吟霜只觉得自己两只手都没了知觉,机械的搓揉着,绣鞋还被浸湿了,手指通红。呼吸也因着冷冽的北风变的困难。   泪水一滴滴滴落,心中呼唤着她的皓祯,转而却又想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四格格,成了未来林亲王福晋,是何等分光。   心中,有一种感觉,那些荣耀,原本该是她的。   越想越是魔怔,衣服越挫越快,待回过神来,撕拉一声,上好的锦缎被洗破了,白吟霜一怔,恍神间,怒骂声板着刺痛传来。   “少爷,救命,少爷,救命。”看着远处白衣身影,白吟霜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冲了过去,抱着富察皓祥的腿就是一阵哭求。   皓祥皱眉,低头就见腿边有一白衣女子,头带梅花,双眼含泪,眉宇带愁,微扬的下巴,垂下来的发丝,无一不将她身上的柔弱之气全部散发出来,倒是个懂的利用自己美貌的女子。可惜,若是旁人,他还会联系一二,却是他大哥的人,那个妄想攀比芳儿的人。   “怎么看人的,还不快拉下去。”富察皓祥冷声道。白吟霜一愣,虽说她并不怎么看的上富察皓祥,不过是个庶子罢了,以后分家,保不齐就被扫地出门呢,如今,也不过是想利用一二罢了,倒没想到,却是个绵软心狠的,半点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   说来,这富茶皓祯跟富察皓祥还真是天生的仇人,八字不合,皓祥这儿一遇见点什么时候,富茶皓祯立马就到,这不,皓祥正准备脱身去清雅院,富茶皓祯也不知道怎么就过来了,见此,只觉得富察皓祥欺负白吟霜,两眼充血,跑过来就要打皓祥,皓祥以掌对拳,再出一脚,两人在院子里打的不可开交起来。   原本富茶皓祯武艺要比富察皓祥好上不少,但自从硕王看重富察皓祥后,富茶皓祯就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欺骗了,好一段时间都在颓废,武艺荒废不少,而皓祥去了宫中,跟着五阿哥后边学习骑射武艺,自然学了不少,如今就是两个富茶皓祯也不是他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白吟霜看了,眼珠眼底暗光,再抬头,泪光闪闪,语气里满是失望,“二少爷,你这般不敬兄长,就不怕王爷知道后,失望么?”   富茶皓祯冷哼,“哼,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甩了甩手,见白吟霜还瘫软在地上,富茶皓祯忙上前将她扶起,温柔的帮她理了理碎发,握着她冰冷的手,放在嘴边哈气取暖,怜惜道,“吟霜,你怎么变成这样呢,额娘,她就是这样照顾你的么。我的吟霜,是我没照顾好你,都是我的错。”   皓祥翻了个白眼,实在受不了这两人的腻歪,直接走人,富茶皓祯压下心中的嫉恨,对着洗衣房婆子就是一脚,道“不长眼的奴才,以为攀上高枝就无法无天了不成。”竟是将怒火发泄到奴才身上。   “不,皓祯,不是妈妈的错,都是吟霜的错,是吟霜不好,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皓祯,求你,不要生气,不要发怒,你知道吗,你这样,我好心痛,心痛的都要碎了,如果我的存在给你带来的是磨难,是不开心,是生气,那么,吟霜希望自己从来就不曾存在过,我只希望皓祯,你快乐,幸福,即使没有我。”白吟霜轻轻的靠在富茶皓祯怀里,柔情万种,见管事妈妈还在那边跪着,忙又道,“妈妈,地上寒重,快些起来,回去吧,府里还有很多事情仰仗你呢。”而后对着她浅浅一笑,那般善良,而又圣洁。   富茶皓祯被这样的吟霜感动了,吟霜也被善良的自己感动了,管事妈妈拐了个弯儿,狠狠吐了口唾沫,暗道一声,晦气,过了圆拱门,直接将事情告诉雪如福晋,她是个奴才没本事,就不信福晋还治不了她。   雪如福晋这会儿正在礼佛,听着管事妈妈的回话,冷哼道,“将那不孝子和狐媚子喊过来,我倒要看看,皓祯要如何为那狐媚子做主。”   富茶皓祯带着惴惴不安的白吟霜到了正院,那头,翩翩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又听柳嬷嬷说,雪如福晋准备出手,心中大快,她就等着雪如福晋狠狠的虐待白吟霜,等真相大白的那日,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的住。   “皓祥,这些日子可好,虽说科考重要,但也不要伤了自己的身体。”翩翩笑的看着富察皓祥道。   “额娘,你放心,我身子好的很,纪晓岚师傅如今是上书房先生,说我长进不少,科举不成问题,额娘就看儿子给您挣个体面的身份回来。”皓祥笑道。   “你这孩子,额娘哪在乎那些,额娘啊,就希望你能够早日成家,生个胖孙子给额娘带带就好了。”前世,她的皓祥英年早逝,连个磕头送终的人都没有,今生,除了皓祥安稳成长,她最希望的就是能有个孙子,除了她,也有人会念着皓祥,记着皓祥。   皓祥笑了笑,他自小就知道额娘最重要的人是他,所以,他在在乎,额娘给了她世间最好的,他也想给额娘最珍贵的荣耀。   他知道,额娘并不喜欢阿玛,眼里的感情装的再真,那也没有温度。而阿玛,那样的人,根本就不配额娘。越是接触的人多,越是见识的事情多,越发不赞同阿玛的虚伪,也越发疼惜额娘。   “额娘,你放心,我啊,身子好的很。我啊,就希望额娘身子好些,以后好抱曾孙子。”皓祥笑道。   翩翩听了一乐,“你这孩子,口无遮拦的,还曾孙子,也不怕额娘成了老妖怪。”   母子二人有说有笑,那头,雪如跟皓祯母子竟是堂中对吼。   富茶皓祯将被茶水烫伤的白吟霜藏在身后,失望的看着雪如,大声吼叫,仿佛要将雪如福晋吼醒,“额娘,你怎么变成这样,吟霜这么柔弱,这么善良,你怎么忍心这般对待她。您的仁慈,您的善良,您的理解,您的大度呢,额娘,你太让儿子失望了。”   雪如福晋到底比不得富茶皓祯中气十足,吼了半天,声音愣是盖不过富茶皓祯,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只喊着,“孽种,孽种。”   如果不是他,她的女儿怎么会命丧黄泉,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被翩翩比的尘埃里去,为了这个孽障,她付出了这么多,费尽心机,连王爷都没了,可这孽障却为了个狐媚子这般不孝。   越想,雪如越发不甘,身子抖的很,一拍桌子起身,正准备收拾白吟霜,身子一晃,却是晕了过去。   “额娘,额娘,额娘,你没事啊,额娘,来人,快去找太医。”富茶皓祯嘶吼的叫道,手抓着雪如的肩膀,拼命的摇晃,头上戴着的金布摇都被摇散下来,雪如福晋却是一点儿都没醒。   不一会儿,整个王府都知道富茶皓祯为了个狐媚子将亲娘给亲晕了,翩翩听了,玩味一笑,对着柳嬷嬷耳语几句,过些日子,整个京城怕是也知道了吧。   前世,福晋可没少在外头说皓祥如何如何不成器,今生,她不报复回来,岂能痛快。   说来,她真佩服福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是狸猫换太子,怎么就不能弄个龙凤双胎呢,若是那样,也许,也就没有以后那么些祸事。   宫中   令妃自流了孩子,身子骨一时都是时好时坏,恶露不止,承欢不得,心里别提都着急,她身边的丫鬟长的都粗糙,皇上自是不喜的,如今,想找个人帮她固宠都找不到。   这日,小燕子跟紫薇一道去看令妃娘娘,小燕子更是蹦蹦跳跳,亲热的环着令妃的隔壁,道,“娘,你身子可好了些?”   “小燕子,要喊额娘,不是娘,知道么。”令妃宠溺的看着小燕子,紫薇一旁感动不已,柔声道,“令妃娘娘,小燕子自小在民间长大,这娘来的更亲切,就是皇阿玛,她偶尔也喊爹,爹的。这说明啊,小燕子是真心喜欢娘娘。”   令妃笑了笑道,“我也喜欢小燕子,只是,宫中规矩多,一件小事都能捅破天去,若是被有些人给利用了,怕是不好。我也不喜欢这宫中的条条框框,然而,身在宫中,有太多的不得已,你们以后就知道了,我啊,这些都是为了你们好。”   小燕子眼珠子一转,声音拔高几分,“娘,是不是那个老妖婆又来欺负你了,你放心,有我小燕子在,定不会让人欺负你的。”说着拍着自己的胸脯彭彭响。   令妃喝茶,但笑不语,抬眼就见紫薇身边站着丫鬟,一双丹凤眼很是迷人,小巧的下巴,白嫩的皮肤,窈窕的身段,没想到还是个迷人儿。 ☆、第73章   金锁被令妃看得毛骨损然,不由往紫薇身后缩了缩。紫薇正安抚着生气的小燕子,一时半会儿并没察觉。   令妃扫了眼金锁,忽而笑了起来,可不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美人,可不就在自己眼前。   顿时,心中有了主意,对着紫薇跟小燕子也比往日多了几分耐性,还留下二人用午膳,而后让冬梅带着金锁下去用膳。   “紫薇,听尔康说,你们准备求皇上赐婚?”令妃淡笑道。   紫薇一听,满脸通红,但想着福尔康跟令妃娘娘的关系,还是点了点头头,令妃见此,笑道,“好啊,这可真是好事儿,本宫定会求皇上给你们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说着,一脸的欣慰,紫薇心中感动,已是泪光点点,如果娘还在,肯定也会跟令妃娘娘一般仁慈,善良。   “只是,紫薇,你那叫金锁的丫鬟,准备怎么处置?”吃了口菜,仿佛想到什么,先是皱了皱眉,而后问道。   紫薇不解,“娘娘,金锁跟我情同姐妹,自是要带着一起去的。她无父无母,也无兄妹,除了我,身边再没了别的亲人。我怎么忍心不管她。”   令妃点点头,沉思一会儿,道“紫薇,本宫知道你是个和善的,只是,你可清楚,将金锁带到福家的意思?跟你陪嫁过去,以后可是要跟你一道儿伺候尔康的,你忍心将尔康分给别人。再者,知人知面不知心,本宫就怕那金锁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要知道,尔康俊朗多才,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日久生情了呢。我这也是从做娘的角度为你着想,若是你娘还在,想来,定会将这些事情仔仔细细跟你说说。”说完令妃浅浅一笑见紫薇皱眉不语,又道,“你也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我的假设,保不齐那丫头就是个忠心护主的呢,只是,本宫也担心福伦福晋多想,到时候有了什么误会,不说对你跟尔康不好,就是对金锁那丫头也不好。”   小燕子原先听不大懂,等令妃说了大半的时候,可算是明白了,“紫薇,令妃娘娘说的是,我可是好几次发现金锁盯着尔康看呢,我在京城胡同里的时候,可是听过不少丫头跟主子争宠的呢。”小燕子一边吃着鸡腿,一边说道,那唾沫都喷到饭菜里去了,令妃顿时没了食欲。又想着之前流了的儿子,面上更是有那么一瞬的扭曲。   当初小燕子跟紫薇结识的时候,金锁就在那边唧唧歪歪的,还把她当贼防,烦人的很,弄的她小燕子很是不高兴,这会儿令妃娘娘说的对,她可是见过金锁好几次偷偷打量尔康呢,哼,肯定是不安了好心思。   紫薇咬着唇瓣,面上很是纠结,金锁,她虽是个丫头,但是她们一直情同姐妹,这么些年下来,一路患难与共,她真的没想到金锁会有这样的心思,她爱尔康,怎么忍心将他让给别人,金锁,为何偏偏喜欢尔康,明明她就知道自己的心意。   泪水在眼眶打转,唇瓣上也留下了牙印,小燕子见了,抓着紫薇的肩膀,直视着紫薇的眼睛,道,“紫薇,你到底在伤心什么,难道,你真的要把金锁推给尔康么,你这样做,对尔康有多么残忍,你知道么?”   “我知道,我的心也好痛,可是,我该怎么办,一个是最好的姐妹,一个是我最爱的人,我好难受,好崩溃,好绝望。小燕子,你说 ,我该怎么办?”紫薇捂着胸口痛心道。   “紫薇,快别哭了,若是尔康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心疼呢,你也别为难,这事,本宫帮你解决,纵是做了恶人,本宫也不在乎,谁让你们的都是我的孩子呢.”令妃心疼的劝道。   紫薇抬眼看了看令妃,见她一脸慈爱,冲到令妃怀里,喊道,“娘”小燕子见了,也冲击令妃怀里,喊着“娘”   二人越哭越伤心,倒仿佛要将这辈子所有的委屈都给哭尽。   最后三人商定,过些日子就将金锁送到延熹宫来,由令妃娘娘看着,然而,这心中有了疙瘩,此后紫薇再见着金锁,这心中自是没了往日的亲近与信任,面上带了几分忧郁,对于金锁的关心也视而不见,见她走过来,直接转身进了屋子,还把门给关上。   金锁不解,在门口喊了几声,见紫薇没有回应,心里越发担忧,急得团团转,又见尔康走了进来,忙问道,“尔康少爷,你可知道小姐她怎么了,从外头回来以后,话也不说。我这儿都急死了,你快去看看。”   尔康定定看了两眼金锁,想着令妃娘娘的交待,再一细看,这丫头还真是艳丽的很。   “金锁,你不用担心,不过是有些累了罢了,你也知道,这宫中事情多,估计在屋子里睡着了呢。”福尔康温柔的笑道。   金锁轻呼口气,“原来如此,我就说呢……”“啊,尔康少爷,你干什么,放开,小姐,小姐,你快放开。”突然的拥抱吓了金锁一跳,接着就看见紫薇站在房门口,眼光冷冷的,金锁吓了一跳。   “金锁,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喜欢的是紫薇,我爱的是紫薇,我只喜欢紫薇一个,就算你投怀送抱,我也不会喜欢你的。”福尔康义正言辞,脸也板了下来,一个巧劲,金锁在愣神之际被推倒在地,到底没有受伤。   金锁看着紫薇,想让她做主,可紫薇已经转身离去。再后来,紫薇吃醋,尔康气,紫薇又哄尔康,尔康又亲吻紫薇,如此,两人感情更上一层楼,而金锁,却被小燕子打了一个嘴巴,失魂落魄,含着泪,茫然的走着。   走到一处假山,蹲在假山里,双手抱着膝盖,默默哭着,“小姐不是说我们是姐妹么,为何不相信我,夫人,是金锁变了还是小姐变了,我真的没有喜欢尔康少爷,我只是担心尔康少爷照顾不好小姐,只不过是担心小姐受欺负,受委屈,我真的不喜欢尔康少爷。他们那般般配,我高兴还来不及,从没想过加入他们,我只是想着好好照顾小姐,这样就够了,可是尔康少爷,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金锁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切变成这样。   富察皓祥跟福尔泰站在假山外,听着那丫头的哭泣与自言自语,却原来跟福尔康有关,富察皓祥本就讨厌福尔康,转身就去找五阿哥,倒是福尔泰听到他哥的名字,一愣,不知为何,脚却迈不动了,听那丫头哭的可怜,心中倒也起了怜惜之情。   富察皓祥见着五阿哥,五阿哥正在练习射箭,咻的一声,箭中把心,“好箭,如此下去,五阿哥怕是要百步穿杨了。”五阿哥擦了擦手上的汗,道“好些日子没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五阿哥性子稳重,文韬武略,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富察皓祥很是信服他,私底下早就是五阿哥一脉,此次参与科举,一为给他额娘翩翩挣个分位,一个则是帮五阿哥结实天下有识之士。   “没什么事儿,不过是额娘跟大哥闹了矛盾,大哥将额娘气晕了过去,阿玛生气,而后又生了一堆事情出来罢了。”富察皓祥淡淡的说道。   五阿哥点了点头,他也是知道富察皓祥家里一堆破事的,想着之前的五阿哥,跟富茶皓祯称兄道弟,他嘴角直抽。   “对了,刚在路上碰着个小丫鬟偷偷哭泣,好像还跟福尔康有关,尔泰留在那儿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事,只不过,跟那福尔康有关的也不定有什么好事。那丫鬟还是明珠格格带进宫来的丫头。”皓祥喝了口茶道。   跟五阿哥接触久了,富察皓祥也学会了注意细节,这宫中,就是一个小丫鬟,那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凡事都留点心的好。   五阿哥点了点头,明白富察皓祥的意思,不过这事情,他昨夜也收到了消息,不过是令妃娘娘使的手段罢了。只是,令妃娘娘实在是太高看自己了,也不怕被啄一口。   硕王府   雪如福晋被富茶皓祯气晕后,硕王怒极,直接让人打了富茶皓祯板子,却见白吟霜哭着趴在富茶皓祯身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双眼含泪,柔情万种,那般柔弱的身子,却勇敢的挡在富茶皓祯身上。   硕王震惊了,感动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一种感情,这般热烈,如火焰,如海流,轰轰烈烈,至情至性。   饶了富茶皓祯,也放了白吟霜,叹气一声,离开了,还对着雪如福晋道,“雪如,你变了,对那样两个孩子,你怎么忍心,唉。”   未尽之言,雪如福晋还有什么不懂的,只是病来如山倒,这一晕,倒晕病了,翩翩吟秀,富茶皓祯富察皓祥都要侍疾,富察皓祥竟是连学习的时间也没了。   这般拖拖拉拉七八日,身体才算彻底好,富察皓祥却硬生生的瘦了一圈。 ☆、第74章   翩翩坐在椅子上,双眉紧蹙,看来,她是时候将白吟霜的身份暴露出来了,不然,若王爷跟白吟霜真有个什么,还真是恶心人的很。想想,翩翩都有种作呕的冲动。   柳嬷嬷在一旁说着白吟霜跟硕王这些日子相处的情景,不外乎,今日王爷跟白姑娘去后花园赏花,白姑娘被一只野猫吓着了,王爷要将野猫仗毙,白姑娘跪地求饶,又用野猫比喻身世可怜的自己,王爷怜惜白姑娘命途多舛,还这般善良,夸赞富茶皓祯慧眼识人。如此种种,数不胜数,不是救猫就是帮着奴才说好话,再不赏花感怀,翩翩看来只觉得矫揉造作,偏硕王还觉得她乃真性情,对她越发好了,因此,就连富茶皓祯也高看几眼,不只一次夸赞他有赤子之心,不然怎会独具慧眼。一时,两人风光无限,只雪如福晋气的半死,觉得王爷跟富茶皓祯二人被奸人所蒙蔽,对着白吟霜没个好脸色,好几次指着鼻子骂她,白吟霜顺势一倒,抱着雪如福晋的腿就是一阵求饶,接着自是一阵鸡飞狗跳,富茶皓祯对雪如福晋咆哮不说,还将正院的八宝架给推倒,只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作为儿子不能对额娘有什么怨言,但他的吟霜,这么柔弱,可他还不能为他做主,作为一个人男人,他心中如何不忿。就是硕王听说此事后,也屈尊去了正院,数落雪如福晋一顿。   若仅仅如此,翩翩也乐得看戏,可这白吟霜却是个心大的,硕王当她儿媳妇,一般都是见她跟富茶皓祯两人,可这白吟霜却总是能跟硕王美丽的邂逅,拿着对付富茶皓祯的那套那对待硕王。日子久了,保不齐不会有什么,若真有什么事儿,这硕王府的名声也不用要了,就是皓祥跟她也要受牵连。   轻声吩咐柳嬷嬷,交待下去准备,白吟霜的身份是时候暴露出来了。她虽恨不得她们不得好死,但可没想过要恶心死自己。   正院   雪如福晋顶着红肿的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院子里萧瑟的落叶,其姐雪晴急得团团转,恨铁不成钢道,“雪如,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的如此糊涂,你瞧瞧你如今的处境,皓祯不听话,硕王不宠爱,难道,你要在这个院子里孤独终老,跟咱们姨妈一样,一生落寞,在悔恨中度过每一日么。”   雪如竟是呵呵一笑,抬眼看了眼雪晴,道,“姐姐,你知道么,我不会放过那些贱人的,一个两个都不会放过,难怪姨妈说,这天下,男人是最靠不住的,我还不信,可如今看看,红颜未老恩先断,来了翩翩,有了吟秀,如今还冒出个白吟霜。”   这笑声,让雪晴心酸的很,抱住雪如,道,“一切都会过的,你要坚强。”   两姐妹又说了些话,此后,雪如福晋竟是对白吟霜好的不得了,富茶皓祯也不想这其中是什么缘故,只以为白吟霜的善良,被他们真挚的爱情所感动,一时间,倒是和美的很。   “皓祯,经此种种,额娘算是知道你个白姑娘的确是情投意合,情比金坚了,我和你们阿玛想了想,准备把白姑娘身份抬一抬,总是这般没名没分,府里丫鬟奴才还不定怎么说嘴呢,你既然这般喜欢白姑娘,额娘也不能总做恶人不是,我看,明日就是黄道吉日,摆上几桌酒席,抬为姨娘。”雪如福晋笑的一脸慈善,只是吐出的话,却让白吟霜心底一寒。   “不,不,福晋,我答应我爹,绝不做妾,皓祯,我,我……”白吟霜捂着胸口,伤心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滚落下来的泪珠,轻蹙的眉头,显示了她内心的痛楚。   富茶皓祯原本心中一喜,但见白吟霜这般伤心,心思一转,他真是糊涂,吟霜这般爱他,怎么忍心将他跟别人分享。   只是,不其然,富茶皓祯竟想起那双大眼睛,不同于吟霜的脆弱,她则像个精灵,那般灵动,那般快乐,那般单纯。   白吟霜抬起泪眼,竟见富茶皓祯没有帮他说话,咬了咬唇,正准备再哭的厉害些的时候,就见雪如福晋淡淡道,“白姑娘,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只要呆在皓祯身边就可以了,把你当做小猫小狗就可以了,怎么这会儿又不行了呢?”   白吟霜一愣,而后拼命的摇晃着脑袋,捂着胸口,含泪道,“福晋,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思想,我爱皓祯,难道有错么。您也曾年轻过,也曾爱恋过,您,难道就不懂我么?”白吟霜哭着伤心,富茶皓祯见此,心中一痛,对着雪如福晋又是一阵咆哮。   “呵呵”雪如福晋冷冷一笑,而后将茶盏拼命扔在地上,破碎声把白吟霜吓得瑟瑟发抖,富茶皓祯满脸怒意。   “白姑娘怕是不知道我们满人的规矩,这满汉不能通婚。不然,就是杀头大罪。”雪如福晋满意的看着白吟霜僵掉的脸色,淡淡一笑,又道,“皓祯,扶着你的心肝肉下去吧,我会让人将你的院子收拾好,明日白姑娘就搬去你的院子吧。”说完,也不管白吟霜如何回话,就回了内室。   “皓祯,福晋是骗我的,对吧,不是说满汉一家么,怎么会满汉不得通婚呢?”白吟霜含泪道。   富茶皓祯摸了摸白吟霜的脸颊,叹气道,“吟霜,是真的,这是旗制,祖制,满汉不得通婚,且硕王府贵为上八旗,为正红旗,更加不能违背,不然,即使没有杀头大罪,也有牢狱之灾。若是汉军旗,从中调和一下,也许还有可能。”   “皓祯,你不要烦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都很开心,不管是做什么,就是没名没分,我也不会后悔。”白吟霜轻声道。只是心里却在盘算着,是做富茶皓祯日后的侧福晋合算还是做硕王爷的侧福晋合算。   她原本以为,王爷,定是大腹便便,满脸油光,没想到硕王风度翩翩,谈笑风趣,比皓祯还有安全感。   一番温柔小意,打发掉富茶皓祯,白吟霜起身坐在铜镜前,扶着脖子,脸庞,嘴角,细细的打量自己,心道,难道福晋这般急切的要将自己配给皓祯,怕是害怕王爷也迷恋上自己不成。想到翩翩吟秀如何对待她,奚落她,转而又想到四格格日子如何幸福,雪如福晋如何虐待她。   若是她跟了王爷,有王爷护着,纵是福晋也不能拿她怎样。   若是跟了富茶皓祯,雪如福晋,侧福晋她们都成了恶婆婆,皓祯也不定能护着她。   想此,白吟霜总算是拿定了主意,想着日后自己将取代侧福晋管家的位置,这硕王府归她管,想此种种,竟是红着脸笑了起来。   有了主意,白吟霜准备今夜就行动,这些日子跟硕王相处下来,对于硕王的生活规律也知道了不少,若过了明日,雪如福晋将她配给皓祯,自是没有机会了。想此,起身,沐浴更衣,对镜梳妆 ,描眉抹唇。   清雅院   硕王含笑的看着一脸温柔的翩翩,笑道,“翩翩,身子不适,可有喊了太医?”这么些年,硕王对翩翩一直都宠爱有加,跟她在一起,也没有任何负担,翩翩对他的事不问不管,也不会说些让人窝火的话,更不会像雪如福晋那般善妒,弄的他要窒息。凡此种种,这么些年下来,也没怎么唱过红脸,倒也安稳。   翩翩了解硕王的很,刚愎自用,自大自恋,没几句话就将他哄的开心不已,留了下来。   而那边,白吟霜去了硕王的书房,却被雪如福晋抓个正着、雪如福晋自是没那么机警,还是翩翩的眼线帮忙引导的。   看着白吟霜一脸狐媚样,雪如福晋上前就是一巴掌,道“小贱人,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喜红,去将皓祯喊过来,让他看看他口中这位冰清玉洁,单纯善良的白姑娘是个什么东西。”   雪如福晋只以为自己抓到白吟霜把柄了,心中很是高兴,但又想到白吟霜那龌龊心思,心里又不舒服的很,这屋子里也就剩她们两人,雪如福晋脾气一来,对着白吟霜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看着她一身浅色衣服,一看就是新做的,上面绣的白色梅花,瞧着倒也几分出尘之气,仿佛自己是那罗刹恶人似的。上前就要扒白吟霜衣裳,丫鬟夏绿自是帮忙,拉扯间,雪如福晋断了一跟指甲,而白吟霜后背的衣服也被夏绿拉开,露出了白皙的肩背,上面赫然有一个梅花胎记。   顿时,雪如福晋只觉一阵电闪雷鸣,整个人都懵了,不会的,不会的,她的女儿已经死了,这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不会的。   捂着胸口,大步逃离。泪水滚落,只听轰隆隆,一道闪电驰来,倾盆大雨落了下来。   “快,快将都统夫人给我请来,快去。”   丫鬟看这天色,“福晋,已经这般晚了,还落了雨,明日再请如何。”   “快起,快去,快去,快去.....”雪如福晋大声怒吼道。   那绝对不是她的女儿。 ☆、第75章   这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狂风席卷落叶梅花起舞,窗前竹林发出沙沙哀鸣,都统夫人雪晴坐在轿子里,听着雨水打在轿顶,心里急切,催促着奴才脚程快些,再快些。   雪如福晋喝了安神茶,这会儿身子虽还有些抖,但到底也缓和了不少,站在门前,迎着冷风,等着雪晴,心里七上八下,走来走去也没理清自己的心思,只觉得心中烦闷非常,整个心都浮在那儿。   都统夫人入了门,还没坐定,就被雪如福晋紧握着手,问道,“姐姐,当年,我的四儿,你到底是怎么处置了。“   雪晴没想到是问这个事情,皱眉道,“雪如,我不是跟你说了,孩子顺着江水流走了,不知生死。“   雪如福晋捂着嘴巴,无声流泪,最后还是将白吟霜的事情一一道来,雪晴一听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道,“真有此事,你可看清了。”   “看清了,这么些年,我对着梅花簪子是日也看夜也思,怎么可能看错。”雪如福晋肯定的说道。   雪晴见雪如福晋急切的模样,道“好了,你慌什么,如今也不能光听你一人之言,今晚我就在你府里睡下,明日再细细查探一番,不管是与不是,你都不能认,若认了,咱们都没命。”说到最后,雪晴表情严厉,心里也有了杀意。   若那白吟霜不是当年的女婴还好,若是,那自是留不得的,留下来,早晚一天会东窗事发,且听雪如所言,那白吟霜这些年学了不少手段且还是狐媚人的手段,这样的姑娘,怎么配做尊贵的满人格格。若是怨也怨她自己,怎么就不是个男娃,不然,哪里会以后的事情,雪如也不会变成这样。   翩翩那儿知道雪如福晋派人去喊了都统夫人,就明白白吟霜的真实身份怕是暴露了,如此,她也放心了,如今,若真有了什么丑事,她看着也恶心。   宫中   金锁拎着一个蓝色碎花小包,留恋的看了眼淑芳斋,按下心中的悲痛与不安随着明月去了延熹宫,令妃抬起下巴,左右看了看金锁,笑道,“到底是年轻,瞧这脸蛋,嫩的能掐出水似的,也罢,日后你就在我延熹宫伺候着,腊梅,将她待下去,教教规矩。”   想着当年她孝贤皇后把她当奴才使唤,还让她帮着泡脚穿衣,如今,如今呢,哼,这宫中,除了皇后,还不是她令妃说了算。什么高贵妃,什么孝贤,一个两个,不过都是短命鬼罢了。   令妃心中暗爽,但也觉得,使唤别人的感觉很是舒服。就像刚才,她使唤金锁的时候,心里就满足的很。比她年轻,比她漂亮,那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要听她的,她让她学狗叫,看她敢学猫叫试试。   此后,金锁在延熹宫住下,成了令妃的洗脚婢,五阿哥知道后,倒是冷冷一笑,这世的令妃倒真是个糊涂的,让金锁做洗脚婢,是为了打压她给下马威,还是想给她机会成就她呢。   如今的令妃,可不就是再走孝贤皇后的老路。   令妃原本想调教一段日子再在一个最好的时期,将金锁推给皇上。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金锁竟是爱上了别人,正是那福尔泰。   自那次安慰交谈后,也不知道是缘分还是什么,两人又偶遇几次,虽没怎么说话,但也别旁人亲近不少,日子就这么慢慢的流过,因着福尔泰的安慰,金锁慢慢从紫薇的伤痛中走了出来,性子开朗不少,且金锁本就是个善解人意的丫头,与她交谈很是放松,福尔泰心中的烦闷也与她说了不少。几个月下来,到了春花烂漫时,两人竟是互生情愫。   “金锁,在令妃娘娘那儿当差小心点,她不是个简单的人,莫要被人欺负了,若是被人欺负了,记得告诉方平,他是我的人,我会想办法解救你的。”每次用膳的时候,才能偷偷见那么一会儿,两人却觉得甜蜜的很,说不完的嘱咐,诉不尽的担忧。   “嗯,我知道,你也小心点,在五阿哥那边好好当差,还有,记得吃的好点,这是我给你做的衣裳,再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了,就能穿了。”说着,金锁的脸羞得通红,声音更是越来越小,福尔泰拿着金锁做的衣裳,一阵暖流涌出,觉得,他的人生,如今才算有了色彩。   福尔泰摸了摸金锁的头发,金锁愣了愣,看着福尔泰道,“尔泰,可是要……”说着嘴唇微微动了动,两颊通红,粉嫩如桃花瓣,却不知如何开口。   尔泰对她好,比小姐对她还好,她想让尔泰高兴,她见过,每次尔康少爷生气的时候,吻小姐后就不会再生气,小姐心情也会变好。虽然很羞人,但是她不想看见尔泰露出那种让人伤心的笑容,她看着,心里也跟着好难受。   福尔泰看着面如娇花的金锁,心中一动,到底按捺住心中的冲动,笑着跟金锁说了些道理,金锁连脖子都跟着红了,轻声道,“那小姐跟尔康少爷那样是不对的么?”   福尔泰心里鄙视福尔康跟紫薇,又见金锁羞成那样,笑道,“那事儿倒也没错,两情相悦,男婚女嫁本也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是,肌肤之亲却要等到成亲以后方是。金锁,你放心,待我用八抬大轿将你娶回去,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小的时候,夫人每日都是对花对月,谈琴流泪,说的也多是她跟小姐生父之间的恩爱,待夫人离世后,随着小姐寻父,她也只想着安安稳稳的度过每一日,尔康说的,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听此,忙点了点头,又听福尔康说要娶她,顿时羞的捂着脸离去。   景阳宫   小德子将自己打听到的事一一告知五阿哥,五阿哥皱眉,没想到福尔泰竟是喜欢上了金锁那丫头,不说门不当户不对,就是门当户对,从令妃那儿抢人,那也是不可能的。这后宫中,所有女子都是皇上的,就是他,也不能染指,若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定被安个什么罪名。   五阿哥眉头紧皱,却是烦闷的很,对于自己的人,他一项大方的很,若是宫外女子,能帮的他自是帮了,可这宫女,就是他也没办法,这世的令妃即使糊涂了些,但还是不可小觑,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坏了大事。、   硕王府   白吟霜坐在屋子里,忽明忽暗的烛光衬得她的眼神越发悠悠,想着今日那都统夫人跟她说了一堆话,她竟是一点儿也没明白。她不过是个孤女,自幼跟着爹娘江湖卖艺,这些,雪如福晋应该知道的才是,难道,这也有什么问题不成。   白吟霜想了想,还是没明白都统夫人那番话的用意,不过,不敢什么意思,也肯定是为了雪如福晋。   只是,明明昨日,雪如福晋有了那么大的把柄,为何没有追根到底,难道是害怕王爷生气,就跟当年对待翩翩侧福晋一样,若真是如此,这雪如福晋还真是没用的很。   白吟霜心中鄙视不已,那头雪晴已经让人翻了白吟霜的包裹,真从包裹里找到了梅花簪子以及黄色绣梅花包被,见此,雪晴一愣,没想到白吟霜还真是当年的女婴。   雪如福晋拿着白吟霜当年的包被在手上,痛哭道,“姐姐,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四儿,我的女儿,老天有眼,也是我和她母女缘分,兜兜转转,竟是见了面,姐姐,我好高兴,好愧疚,这么些年,她该是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   雪晴见雪如陷入魔怔,抓着她的肩膀摇晃道,“雪如,你说什么,那不是你的女儿,你记住,你生的是个儿子,不是女儿。”   “不,姐姐,我生的是女儿,以前我听你的,我失去了最宝贵的女儿,我自责了十几年,痛苦了十几年,如今,女儿就在我面前,你还不让我们母子相认,你好狠的心。”雪如福晋痛哭道。   雪晴冷笑一声,“糊涂,你认,你怎么认?她若问你,当年为何不要她,你怎么说,她若问你,这些年可有寻过她,你怎么答。雪如,我也是做母亲的人,我知道你的伤痛,但是,你想清楚,你能认么,你认了,硕王府怎么办,已出嫁的三个格格怎么办,王爷怎么办。王爷纵是知道皓祯不是他的儿子,可他还留着他,这是为什么,你明白吗?为了王府,为了你。这事若是传扬出去,王爷顶多一个治家不严,性命无碍,可是你呢,明知国法条律还这般做,天家岂能轻饶,到时候,不光你倒霉,就怕还连累了四儿,你忍心么?雪如,你清醒点,好好活着,利用你王爷福晋的身份还能护着四儿一二,不然,你什么都不是,不光还害了自己,还害了四儿。”雪晴痛心疾首,只差没将雪如福晋打醒,纵是心里焦急的很,但也只能慢慢说清。   雪如福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第76章   “姐姐,一步错,步步错,当日,我就不该听你的劝,抛弃我的女儿,如今,近在眼前,我却不能认,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有多悔。”雪如福晋呐呐的说道,泪水就这么直直的流下来。   雪晴见雪如如此,皱紧眉头,难道是怪她当年出的主意的不成,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将四儿换成皓祯,她还能稳坐硕王福晋的位置,糊涂,也不想想白吟霜到了硕王府惹了多少事来,这样的女儿,就是不认也使得。   “你也不要哭了,今日我就将她带到都统府去,好好教养一番,你瞧瞧她一身什么气质,哪有半点满清姑奶奶的气势。”雪晴听雪如哭的心烦,直接一锤定音道。   “不,以前我就是听你的,以为你会好好待她,将她养大成人,可是你却将她扔到杏花溪,不问生死,如今,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将她再交给你,我要好好待她,补偿她。姐姐,你不要逼我,你若逼我,我也不怕将此事大白天下。”雪如福晋咬着牙,坚定道。   雪晴听此,气的倒退几步,甩帕子道,“既如此,以后但凡有什么事儿,你也不要在找我这个姐姐了。”说完就扶着婆子回去。雪如福晋看着雪晴气急的背影,咬着唇,含泪不语。   她错了这么些年,如今总算有机会挽回了,她怎能一错再错。   待翩翩知道都统夫人气离硕王府以后,轻轻一笑,如此也好,省的出些什么丑事,让人知道了恶心。   日子过的快的很,转眼,富茶皓祯跟富察皓祥就要参加殿试,翩翩见富察皓祥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道“皓祥,如今你也不小了,等过了殿试,不管如何,都给娘抬个儿媳妇回来,啊。”   “娘,你放心,儿子定讨个你喜欢的儿媳妇回来,以后生好几个孙子,让您啊,抱都抱不完。”富察皓祥笑道,这些年,额娘虽然保养的好,但眼角还是生出了细纹,他看着,莫得觉得心酸的很。   不说富茶皓祥跟翩翩这儿母子情深,正院里,雪如福晋,白吟霜,富茶皓祯也其乐融融,自从知道白吟霜是自己女儿以后,雪如福晋是想着法子弥补,偏偏还不能表现的太多,只再也不让她做事,还给她找了个丫鬟服侍着,对于她与富茶皓祯的真情,赞同的很。   富茶皓祯只觉得再也没有这般幸福的时候了,柔弱善良的梅花仙子,慈爱大度的额娘,就是有个处处爱表现的弟弟,也不能破坏他的好心情。白吟霜倒是没感动雪如福晋对她的讨好,只觉得雪如福晋是怕了她,害怕她抢王爷的宠爱,只是,上次的事儿,被她捉到了把柄,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虚与委蛇。至于富茶皓祯,若不是她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不会跟她郎情妾意。   雪如福晋对她越好,白吟霜就越觉得讽刺,若当真善良大度慈爱,当初就不会逼着她跟皓祯分开,如今,为了自己的宠爱,弄什么大度装什么慈祥,不过是哄哄富茶皓祯跟王爷罢了。只是,如今被她这么一弄,她却是不得不跟富茶皓祯了,除了王爷亲自讨要她,她却是不能主动了。   想此,白吟霜越发讨厌雪如福晋,心中也不甘的很,凭什么她的人生总是被人摆弄,为什么自己想要的,总是得不到。   宫中   福尔泰通红的眼,额上青筋直跳,握着拳头,恨恨的看着五阿哥,沙哑着嗓子,道“五阿哥,你是不是知道令妃的决定,你是不是都知道。”今日一早,福尔泰来宫中当差,就听宫女讨论,金锁昨夜被封为贵人,住在延熹宫。   明明,他们之前还勾画了美好的未来,为何今日她竟然成了贵人。   五阿哥皱眉看着福尔泰,说来,五阿哥并不喜欢儿女情长之人,毕竟,成大事者,自然要放弃一些,就好像前世,他也没娶自己最爱的女人为嫡妻。   “尔泰,皇阿玛的决定,并不是我能阻止的,你要知道,我如今也只是个阿哥,后宫之事,我不好插手,也不能插手。”五阿哥淡淡道。   福尔泰深吸一口气,惨淡一笑,“奴婢无状,请主子饶恕。”说着跪地,将心中的悲痛全部掩在心底。   这后宫的宫女,都是皇上的女人,他喜欢上金锁,本就有罪,如今,她什么也不求,只求金锁能过的好。   延熹宫   金锁呆呆的坐在床上,傻傻的,仿佛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 。   小燕子跟紫薇冲了进来,对着金锁就是一个嘴巴子,怒道,"金锁,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令妃娘娘这么善良的人,你也忍心伤害她,我告诉你,皇阿玛是令妃娘娘一个人的,我不准你抢,你要敢跟令妃娘娘抢皇阿玛,看我怎么收拾你。”金锁愣愣的抬起头看着小燕子,莞尔一笑,“抢皇上,我从来就没有这个心思,你信么?小姐,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可信我?”   紫薇咬着下唇,一脸哀痛的看着金锁,“金锁,我好失望,好痛心,你都做了这样的事儿,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你让我如何信你。你可知,令妃娘娘有多伤心,你这般背信弃义,还想我怎么相信你。今后,咱们一刀两断,桥归桥路归路,你荣华富贵贫困潦倒都再与我无关。”说着将绣帕撕开,算是义绝。   小燕子又吵吵嚷嚷了好几句,紫薇又是些痛心疾首的话,她都听不进,只想着,那个山洞哪时桃花雨,如今,怕是再也没有了。   疲惫的躺在床上,金锁头次有了恨这个情感。   到底是年轻美妙的女子,乾隆很是喜爱,一连三晚都宿在金锁这儿,为此,还曾因她身上的伤,打了小燕子板子,如此,金锁跟淑芳斋的矛盾算是越演越烈,又有令妃从中作梗,竟是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若是以前,金锁还天真的以为令妃娘娘是个善良的好人,经历过这么些事情,她还有什么看不穿的,且她也不是聋子,出了延熹宫,总能听见各种各样的声音。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特意说给她听的,但是她知道,她的人生,被令妃娘娘毁了,那么,她也要毁了令妃娘娘的人生。   又一日,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硕王府大喜,却是二少爷富察皓祥成了探花郎,打马街头,如此,倒衬得富茶皓祯那个举人可有可无了。   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忧,此时,富茶皓祯失落的喝着酒,倒是诵起人生得意须尽欢了。   “呀,皓祯,你怎么在这儿?”小燕子惊讶的看着富茶皓祯,忙一蹦一跳的跑了过去,有着特许的小燕子每个月都有几次出宫的机会,只是没想到竟然碰着了富茶皓祯,又喜又羞。紫薇看了眼小燕子,低头浅笑,福尔康宠溺的看着她。   富茶皓祯抬起醉眼,竟是他的大眼睛,对着福尔康道,"尔康,好兄弟,喝一杯。”小燕子一屁股坐下,拿起酒壶道,“不用尔康,我跟你喝。”说着拿着酒壶张开嘴就喝,富茶皓祯看了,大赞,“好,好,不愧是还珠格格,就是豪爽,来,干一杯。”   小燕子被富茶皓祯这般夸奖,又羞又喜,满面通红。福尔康看了眼富茶皓祯,道,“好兄弟,我明白你的苦,不用放在心上,那人不过是靠着五阿哥才有了今日的得意,你无需丧气,你自由你的风度,你的才华,不用比,也是好的,这点,我敢肯定。”   小燕子眨眨眼睛,看了看紫薇,“紫薇,尔康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紫薇倒是知道一二,比较,尔康也有好多次失意的时候。   紫薇轻声在小燕子耳边道,“小燕子,我听尔康说,皓祯贝勒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人才,更难得是,不靠着硕王的祖荫,自己参加科举,只是,没想到倒是让他弟弟富察皓祥得了探花,若说富察皓祥真有本事,倒也无所谓,只可惜,京城传言,那富察皓祥是个纨绔子弟,若不是讨了五阿哥的欢心,如今这探花郎的位置,合该是富茶皓祯的才是。”紫薇短短数语,气的小燕子一拍桌子,道“皇阿玛糊涂,哼,我就知道那个什么五阿哥不是好人。”   恰巧,这时游街的队伍到了龙源楼楼下,小燕子一个纵身从窗户上飞下去,直接攻击富察皓祥,富察皓祥紧拉缰绳,白马停稳后,脚踏马背,跟小燕子就是一掌。   “好啊,敢打你姑奶奶,看我怎么收拾你。”小燕子一个旋转站在地上,偏没站稳,捧在墙上,顿时起了个大头包,怒急,一个纵身有跟富察皓祥打了起来。   小燕子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富察皓祥的对手,没占着赢不说,自己还弄了一身伤,福尔康皱眉,跟富茶皓祯一起从窗户处飞下,福尔康跟富茶皓祥对打,富茶皓祯扶住小燕子,将她护在身后。   富察皓祥见是福尔康,冷冷一笑,一点保留也无,不过几个回合,福尔康就有些吃不住,一甩袖子,站在一旁,一脸严肃道,“富察皓祥,睁大的你眼睛看看,她可是还珠格格。”   一时间,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声音此起彼伏。   小燕子跳跳,挥了挥手,直乐。 ☆、第77章   富察皓祥冷冷的看着福尔泰,跟着状元榜眼下马道,“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小燕子见此,很是得意,就是富茶皓祯心里也爽快的很,看着富有正义感的小燕子,眼神渐渐变得温柔,小燕子难得羞红了脸。紫薇上前站在福尔康身后,福尔康见街上百姓都跪在那儿,示意紫薇让众人起身,而后道“皓祥,要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这儿的老百姓也清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个什么好下场。皓祯,我们走。”说完甩袖离去。   小燕子哼了一声,这才蹦蹦跳跳跟着富茶皓祯上了龙源楼。   不一会儿,街上的闹剧传的沸沸扬扬,不说那些不知内情的人如何看待富察皓祥,就是硕王府如今也是流言纷纷。   翩翩气的将茶盏狠狠的扔在地上,在心中发誓,那还珠格格莫要载到她的手上,不然她定要好好的治治她。   “柳嬷嬷,让那些奴才给我把嘴巴闭紧点,不然,你直接寻个由头,杀鸡儆猴。”自从翩翩接管硕王府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生气。那脸色吓的常年服侍在侧的柳嬷嬷都有些不敢多言,直点头出去处理那些个嘴碎的丫鬟奴才。   雪如福晋听了,哈哈大笑,心里畅快不已,而后越发怜爱的看着白吟霜,“吟霜,你放心,这个硕王府肯定是皓祯的。也是你的。”最后那句话却只敢在心里说说。   白吟霜点了点头,掩去心中的鄙视,柔声道,“福晋,我去厨房弄几个小菜,带会儿皓祯回来就有的吃。”雪如福晋点了点头,看着白吟霜,眼里是浓浓的母爱,吟霜真是个好姑娘,明明遭遇那么多的苦难,可是还是这般坚强乐观善良,这般的吟霜,难怪皓祯爱的不行。   不一会儿,富茶皓祯就回来了,同来的还有明珠格格,还珠格格,以及福尔康,特别是两位格格的到来,让雪如福晋吃惊不已,又惊喜不已,忙让奴才收拾准备。福尔康忙阻止道,“福晋,这儿不讲身份,不讲地位,我们都是作为皓祯的朋友前来做客,还请福晋不要多忙。”   富茶皓祯皱眉,心中有些不喜福尔康说话的语气与神态,说不出的感觉,总是有那么些不爽。不过这会儿也只能闷在心里,白吟霜端着汤水从外头走来,富茶皓祯忙上前道,“这么重,让丫环端就是了,何苦累着自己。”   白吟霜柔柔一笑,“我不累,怕你饿了,就去厨房弄了点汤,呀,这是你朋友,那我出去。”说着满脸通红,眼睛随意扫了眼福尔康,对着他大大的鼻孔,立马移开,心里想着,还是皓祯好点。白吟霜不知道的是,她那含羞带怯的眼神倒是让福尔康一愣,而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直了直腰,而后一脸柔情的看着紫薇,深情道,“紫薇,那位姑娘,让我想到了咱们的初见。”紫薇羞涩的低着头,“那姑娘一身素衣却难掩倾城之姿,且皓祯贝勒对她温柔小意,也不知道这姑娘是谁。”说着有些担忧的看着小燕子。   福尔康摇了摇,“不,不及某人。”紫薇听此,心中一阵甜蜜,再回神,只见小燕子已经飞起身向白吟霜扑去,哐当的声音,尖叫的声音,场面顿时乱了套。   小燕子红着眼眶,拿着鞭子指着富茶皓祯怒道,“她是谁,你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   富茶皓祯看着小燕子红通通的眼睛,那眼里有情意有控诉有失望,他只觉得看了千言万语,捂着自己的胸口,富茶皓祯一时脑热,道,“她是额娘的奴才。”说出去的话让白吟霜后退好几步,就是雪如福晋也愣住了。   雪如福晋将白吟霜护在身后,一脸愤怒的看着富茶皓祯道,“皓祯,这是你说的话么,你将吟霜当什么了,额娘的丫鬟,是谁将她接近府中,是谁说只爱她一个,是谁跪着求我成全,皓祯,你太让额娘失望了。”   众人皱眉,白吟霜委屈的看了眼富茶皓祯,富茶皓祯顿时心乱如麻,竟是分不清自己的心思,只小燕子可没那个时间让他分清自己的心思,拿起鞭子就抽白吟霜,饶是有雪如福晋护着,白吟霜身上也被打了好几下,紫薇见了,忙道,“小燕子,好了,难道你要打死人么?”   小燕子这会儿哪里还管什么紫薇不紫薇的,一个不小心,紫薇竟也飞了出去,好在有福尔康护着,不然撞一下可吃不消。   白吟霜看着小燕子,心中惧怕的很。混乱中,不知是谁护了谁,是谁打了谁,只知道,板着紫薇的一身尖叫,白吟霜竟是小产了。   小燕子被吓坏了,不由想到令妃娘娘那次小产,忙道,“不是我不是我弄的。”而雪如福晋看她的眼神冷冰冰的,眼里全是恶毒,她的外孙就这样没了。   连声打发奴才去找太医,福尔康见事情闹得大了,就要带着紫薇跟小燕子回宫,最后对着富茶皓祯抱了抱拳,正准备说话,就见小燕子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问道,”她到底是谁,是你的孩子么”   富茶皓祯看了看吟霜,又看了看小燕子,此时此刻,他总算知道自己真心喜欢的是谁了。对吟霜,他是怜惜的,却误将怜惜看成了爱,如今,遇着小燕子,他才知道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   “小燕子,你听我说,吟霜身世可怜,当初我遇着她的时候,她的爹被恶霸害死,自己也差点要被恶霸强抢过去,我于心不忍就将她带回府中,日积月累,我怜惜她的身世,她的柔弱,以为是爱,却不是爱,直到遇见了那个大眼睛,傻傻的,充满正义感的姑娘,我的梦中全是她。小燕子,你就是我的傻燕儿。”富茶皓祯深情的说道。小燕子眼里含泪,嘴里喊着皓祯,人已经扑到他的怀里。   雪如福晋气的身子直发抖,而白吟霜听完富茶皓祯深情告白后就晕了过去。   “皓祯,我不同意,她是格格,咱们硕王府高攀不起。”雪如福晋让婆子将白吟霜抱回屋子,亲自分开小燕子跟富茶皓祯,冷声道。   小燕子不满的看着雪如福晋,大叫道,“你是谁,我就要嫁给皓祯,紫薇,走,我这回去找皇阿玛,哼,你要不同意,我就让皇阿玛砍你的头。”   雪如福晋尖声道,“皓祯,你看好了,你看好了,你要娶这么个疯丫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额娘。”   富茶皓祯看着雪如福晋,失望道,“额娘,为什么你总是反对反对,为何你总看见别人的缺点,却看不见别人的优点,在你眼里小燕子是个疯丫头,在我眼里,这正是她率性的表现。小燕子,很晚了,你先回宫吧。不然皇上要担心了。”对着小燕子那叫个温柔。   小燕子才不管雪如福晋的黑脸呢,羞涩的点了点头,对着雪如福晋做了个嘴脸,跟着紫薇蹦蹦跳跳的回了宫中。   清雅院   翩翩知道正院这出闹剧后,心里才舒服了些。富茶皓祯眼光果然独特,不过,喜欢上还珠格格也好,这样,她倒要看看白吟霜能不能斗的过她,这还珠格格可是个老江湖了,听说坑蒙拐骗无所不能,扮鬼扮狐那下作的手段怕是没用的。至于富茶皓祯,就还珠格格这性子,以后有他受的,且还珠格格入了这硕王府,看她怎么收拾她。   白吟霜,今生,你怕是做不成富茶皓祯的小猫小狗了。   柳嬷嬷见翩翩心情好了些,悄悄松了口气。   宫中   小燕子连淑芳斋都没回,直接冲到养心殿,在门口大叫道,“皇阿玛皇阿玛,快快赐婚。”   乾隆哈哈大笑道,“赐婚,赐什么婚,赐谁的婚,小燕子,难不成给你赐婚。”小燕子用了点了点头,道“皇阿玛,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是给我赐婚的啊。”   “什么,小燕子,你要赐什么婚,朕怎么不知道。'乾隆不解道。此时紫薇从外头走了进来,笑道,“皇阿玛有所不知,小燕子啊,给自己挑个才貌双全的夫婿,这不,怕被别人给抢了,才这般急急忙忙的要您下旨么。”接着就将小燕子与富茶皓祯的缘分说了一遍,从围场说起,从龙源楼说起,几个故事,几个趣事,几个诗句,听的乾隆直点头。   不过到底是自己最心爱女儿的亲事,乾隆自然不会这般马虎,笑道,“小燕子,待朕查明后,就帮你做主。”转而想兰馨跟晴儿,心里有了主意,择个好日子,他倒要好好挑挑。   小燕子有些不满,“皇阿玛,你还要查什么啊,直接下旨就是了啊。”   乾隆哈哈大笑,“小燕子,女儿家可要矜持,朕只有分寸。好了,紫薇,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说完让两人退下,自己则皱眉想着,该如何才能测试那些青年才俊的真本领。 ☆、第78章   自打小燕子与富察皓祯互通心意以后,心里满是甜蜜,就是吃着饭,好好的也能笑出声来,整个人显得越发单纯可爱。   对于小燕子,乾隆是打心眼里喜欢,甚至比喜欢滋味还多那么一层,对乾隆而言,小燕子的直率,粗鲁,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富有生机,与她在一起,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普通人家的父亲。   因此,对于小燕子的亲事,乾隆很是在意,并未因着小燕子的吵嚷就下了圣旨,而是准备亲自考察一番。   硕王府   雪如福晋一脸痛心的看着昏迷不醒的白吟霜,手轻轻的抚摸她苍白的脸颊,紧咬的嘴唇微微颤抖,“吟霜,我的吟霜,你快些好起来,你放心,额娘一定会帮你的,额娘已经错了一次了,再也不会错了。”这是她的女儿,是她这辈子最深的痛,如今,她的女儿就在她的身边,却被富察皓祯那个孽种给害成这样,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见白吟霜昏迷不醒,雪如福晋说了好些话,说着说着,雪如福晋竟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关于白吟霜的身世,她自己的身不由己全部说了出来,等她清醒过后,吓了一跳,但见白吟霜还在昏迷中,这才轻松口气,替她掖了掖被角,擦了擦眼泪走了出去。她是不会允许那个孽障这般对待吟霜的,这是他欠吟霜的,他没有资格选择。   待雪如福晋离去以后,白吟霜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无措,艰难的起身,手够着背上的梅花烙,想着雪如福晋说的话。   呵呵,她竟是格格,是满人,本是尊贵无比的格格,可是,最后却成了江湖卖唱的,不得已,不得已就能毁了她的人生么。   捂着自己的肚子,靠在软枕上,白吟霜想着雪如福晋的转变,想着她对她的坏,又想着她后来的好。   她恨她,可也许需要她。   皓祯的一切原就该是她的,既如此,她收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并没有错,日后她嫁给皓祯,再生几个孩子,那么硕王府就是她孩子的,也就是她的。   而雪如福晋是她的生母,对她又有所亏欠,想来一定会帮她的。   日后,她当家作主,定要将翩翩等人赶出去,至于雪如福晋,她也有不得已,也有苦衷的不是。   等细思好后路,白吟霜这才闭目休息。   等雪如福晋回了自己的院子,头件事儿就是让人将富茶皓祯给喊了过来,见了他的面,也不说话,直接一个茶盏砸在他的身上,拍着桌子怒道,“富茶皓祯,你给额娘说,昨日那疯婆子是怎么回事?你口口声声爱吟霜,你就是这般爱吟霜的,嗯?”若不是她有意克制,雪如福晋就要上前巴掌挥过去了。   望着这个跟自己一点也不像的儿子,想着躺在是床上的女儿,雪如福晋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整个人越发激愤。   富茶皓祯跪在地上,一时也不知如何回话,对于白吟霜,他怜惜她,想要保护他,他以为那是爱,可是,他遇见了他的百灵鸟,仿佛找到了最真实的自己,他和她是那么的切合,他怎么忍心让那双充满笑意的脸上蒙上失望的落寞。   只是,他同样不怜惜吟霜,吟霜,是那般的出尘,那般的惹人怜惜,他实在不忍心伤害他,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吟霜不会伤心,小燕子更不会难受。   “额娘,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吟霜,她好些了没?”富茶皓祯内疚道。   雪如冷哼一声,这会儿见富茶皓祯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奈何白吟霜就是喜欢,这会儿见他还有些良心,板着脸道,“你这心里还有吟霜么,她没了孩子,你的孩子,你知道么?吟霜为了你受了多大的苦,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你就是这般对待她的?’”说着说着,雪如福晋竟然哭了起来,不过对于富茶皓祯这个儿子,雪如福晋还算了解,接着又道,“罢了罢了,若你真不喜欢吟霜,那额娘认她做义女,日后总有人喜欢她的。”   “额娘,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样就不怕吟霜伤心么,她爱的是我。”富茶皓祯听此,果然急道。不知为何,他的心竟然开始恐慌起来,一听雪如说将白吟霜许给别人,整个人就不舍得很,一颗心也难受至极。   雪如福晋擦了擦眼角,叹道,“皓祯,吟霜爱的是你,那么你呢?”   富茶皓祯沉默不语,想着白吟霜的好,又想着小燕子的天真,一时难以取舍,竟是起身逃了出去。   清雅院   自打知道白吟霜被还珠格格弄流产后,翩翩心里倒是有了主意,还珠格格,她也听说过,虽不是皇上亲闺女,但深受皇宠,之前还曾羞辱她的皓祥,嚣张的很,没想到,她竟然喜欢富茶皓祯。   白吟霜与还珠格格,倒是不知道是眼泪厉害还是鞭子厉害。   “侧福晋,二少爷来了。”柳嬷嬷从外头进来,笑着说道,翩翩听了,忙乐得起身,自打儿子做了探花郎以后,忙的很,她也好些日子没跟皓祥聊聊了。   看着富察皓祥神采飞扬的模样,翩翩这心里就觉得高兴,闲聊一会儿后将昨日府里的事儿告知富察皓祥,皓祥嘲讽道,“额娘,那还珠格格,你日后要躲着点,你不知道,那人粗鲁不讲理的很,在宫里就横着走,偏是个外憨内精的,装傻充愣,哄的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就是正牌格格也比不得。”   “没想到这还珠格格本事这般大,那若是真嫁给皓祯,岂不是给他添了助力。”翩翩皱眉不语,心里却不希望富茶皓祯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对于还珠格格,富察皓祥了解的可不少,从她入宫到封赏到后来的横行,五阿哥可没少跟他说,这样的女人,富察皓祥最是厌烦。   “额娘,你莫要担心,今日皇上下旨,明日御花园考校天下才子,儿子估摸着是为了格格们的终身大事。”想着那还珠格格吵吵嚷嚷的要嫁给富茶皓祯,皓祥心里就鄙视,女子的贞德贤淑竟是半点不顾。   翩翩皱眉,叹气道,“看来你大哥是要水涨船高了。”接着又道,“皓祥,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过些日子额娘帮你相看相看,咱们也不求身世样貌,只要人好就好了。”若那还珠格格真的惹到他们这儿来,也只有将皓祥分出去了。反正如今的硕王府也就是个空壳子了,所有的钱财,她全部藏了起来,日后都是皓祥的。   皓祥笑道,“娘,这事儿你做主,你喜欢儿子就喜欢,只要孝顺娘,都行。”这话只说的翩翩心里温暖的好。   御花园内,风光正好,乾隆带着官员及几位新科状元榜眼探花,八旗优秀子弟一起去了观景亭,俯视远处亭台楼阁,假山怪石,绿水碧波,乾隆诗性大发,赋诗一首,“玉蝀桥头望禁林,重重楼阁耸千寻。两行烟柳春光媚,几顷澄波绿意深。池水皆成瀍涧泽,宫墙常透市朝音。大家真是同民乐,不异熏风解阜心。”   “朕看你们个个青年才俊,是国之栋梁,诗词怡情,不拘格式题名,即兴赋诗则可。”乾隆哈哈笑道,说着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富茶皓祯,暗自点了点头,这孩子不错,模样周正,只不知是不是绣花枕头。   对于吟诗作赋,富察皓祥还真没什么天赋,他擅长策论明算,诗作虽然平平,但因着多隆的垫底倒也不是特别显眼。   众人一一赋诗,有感怀有念旧有应景有喻人,其中最得乾隆青睐的则是五阿哥,福尔康并富茶皓祯。   乾隆是个柔情诗人,喜爱将自己的情感赋予诗词中,而八旗子弟文采好的却喜欢气势磅礴之句,自是不得乾隆青睐,五阿哥两世为人,哪里不知道乾隆喜好,他所作之句却是日后乾隆自己作的,乾隆俯首称赞,越发觉得五阿哥与别的阿哥不同。福尔康跟富茶皓祯也是重情之人,倒是与乾隆脾气秉性吻合,也得了乾隆青眼。   看着福尔康跟富茶皓祯气宇轩昂,文采出众,又想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越发欢喜,连着点头三下。   不知从何处窜来一群黑衣人,拿着大刀,阳光下泛着冷光,直冲着乾隆重来,顿时,乱成一团,有喊救驾的,有护驾的,有吓得白着脸蹲在地上不敢动的,还有如富察皓祥,皓祯,五阿哥等人一样,赤手空拳对上的。   乾隆虽被人护着后退,但却没忘记打量众人。   “哪里来的小贼,看姑奶奶的鞭子。”只听娇声传来,接着就是一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女子翻身加入战局。   只奈何,小燕子心大本事却不高,不是撞了御前侍卫,就是不小心将人砸向福尔康,见着富茶皓祯后,更是傻愣愣的看着,也不管场面如何混乱,嘴里嚼着,“皓祯皓祯。”   见着小燕子,富茶皓祯也欢喜的很,一个纵身准备飞到小燕子身边,一旁的多隆嘿嘿一笑,也不晓得哪里来的石子,狠狠的砸在富茶皓祯的腿上,跟头没翻好,一下子跌在地上,更可怕的是,撞着一个黑衣人,而后黑衣人手上的刀不小心被撞飞出去,刀口竟是向乾隆飞去。   离乾隆较近的富察皓祥手一挡,裂锦声伴着血液流下,乾隆见状,忙喊“住手”而后咳嗽几声,道,“你们都是大清栋梁,来人,赏。”   富察皓祥捂着手臂,抬眼看了眼缩着脖子的多隆,多隆顿时露出个可怜兮兮的笑容,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第79章   慈宁宫,老佛爷一脸不满的看着乾隆,“皇上,哀家本不该多说,但是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你是大清天子,是万民之福,怎能如此胡闹。”   乾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抬头就见小燕子娇俏的吐了吐舌,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顿觉得可爱非常,哈哈大笑道,“皇额娘,你放心,朕事先都算好了的,若不这样,怎能看出这青年才俊的真本事呢。”说着又是一阵大笑,末了道,“小燕子,紫薇,你们眼光不错,福尔康,富茶皓祯都不错,你们的事儿,朕准了。”   紫薇跟小燕子听此,对视一眼,忙起身叩头,“多谢皇阿玛。”“皇阿玛最好了,小燕子最喜欢皇阿玛了。”   两个女儿,一个善解人意,一个古灵精怪,是这世间最好的孩子,也是他此生获得的最大的幸福。   老佛爷见自己劝诫乾隆半点效果没有不说,偏小燕子不过是吐个舌头,就见乾隆大半主意力给牵了过去,顿时有几分不悦,咳嗽几声道,“皇上,哀家看两位格格规矩还没学好,怕是要再学学才成。”   小燕子听此,立即不爽的看了眼老佛爷,嘟着嘴道,“我觉得我规矩学的好的很,不用学了,皇阿玛,你说,你什么时候下旨啊?”   乾隆见小燕子一点女儿家的娇羞都无,倒是觉得稀奇的很,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待朕用了膳,就下旨赐婚。”   一旁的皇后听此,趁机道,“皇上,如此,兰馨也不小了,不知可有匹配之人?”对于兰馨,皇后是真当女儿来疼,这会儿见小燕子跟紫薇的婚事都被敲定了,连忙提道,若是今日不提,还不定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再不定下来,这好儿郎怕是都被抢走了,今日皇上这出虽说胡闹了些,但也能看出这批青年才俊的品性。   对于兰馨,乾隆也是真心疼爱的,且不必对小燕子跟紫薇差,只是兰馨识大体守规矩,比不得紫薇跟小燕子不拘小节,也没有小燕子跟紫薇那般被需要,因此明面上瞧着,兰馨倒是没有紫薇跟小燕子得宠。   老佛爷听皇后这般说,点了点头,“不错,皇上啊,哀家的晴儿年纪也不小了,这次也一并定下来吧。”一旁的晴儿听此,连忙道,“不,老佛爷,晴儿不嫁,晴儿要一辈子照顾老佛爷。”说着眼眶竟是红了,老佛爷见此,哪里不知道晴儿的心伤,但之前她也曾动过娥皇女英的念头,只她可是看出来了,紫薇那姑娘不简单,晴儿怕是斗不过她,她也不舍得晴儿痛苦大半辈子,且看皇上那偏心样,日后她不再了,晴儿还不定被人欺负成啥样呢。   最终,晴儿还是说服了老佛爷,不愿嫁人,倒不是说晴儿有多么爱福尔康,其实经历一些事情以后,晴儿早就看透了福尔康,她纯粹是不相信皇上的眼神罢了。   待小燕子跟紫薇的事情定下以后,皇上也就不会对后宫格格的亲事上心,到时候,由皇后娘娘跟老佛爷把关,她也放心。   离了慈宁宫,乾隆也不管天色多晚,就让太监将和亲王给喊了过来,和亲王无语,对于这个四哥时不时抽疯的性子,他也算有些了解,只是再了解,被人打扰清梦也是烦人的好吧。   待见了和亲王,乾隆连忙将自己的英明神武告知和亲王,和亲王今日也有幸参与了刺客事件,这会儿听乾隆这般说,嘴角抽了抽,却也只能赞道,“皇上英明。”   乾隆感慨一番后,又将紫薇跟小燕子的亲事说了一遍,想着有情人终成眷属,他这心里就满足的很,且小燕子跟紫薇是他最疼爱的闺女,而福尔康跟富茶皓祯则是大清的青年才俊,真正是天造之和,只是,这会儿皇后说要帮兰馨也找个合适的,乾隆就犯难了,在他心中,可是再也找不到比得上福尔康并富茶皓祯的了。   和亲王打了哈气,听着乾隆在那儿自夸自说,无力的很,就那福尔康跟富茶皓祯,一丘之貉,还青年才俊,真正是侮辱这个词,兰馨那丫头是个好的,温柔大方不说,还识大体懂规矩,比那两个民间丫头好多了。转而又想到多隆那臭小子缠了自己好些日子,说要他帮着他的好兄弟找个好媳妇,富察皓祥那小子,他也看得的,人长的如何暂且不说,只个人本事就不错,一个满族人能混个探花郎出来,可不简单,真正算的上是文武全才,只是,终究身份低了些,不过是个异姓王的庶子,且生母还是个回回,这般,倒是不大配的上兰馨高贵的身份。   乾隆说了一堆,见和亲王在那儿皱眉思索,问道,“老五,可是想到谁了?”   和亲王自己想了会儿,想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倒是配了个身份相当的,只是结局并不美好,仔细想想,女儿家家的,也不求大富大贵,找个体贴人就是了, 多隆那小子虽说混账了些,胆大了些,可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能跟富察皓祥处这么些年的兄弟,可见,富察皓祥那小子定有些过人之处。且皇上这次刺客事件,富察皓祥也算是救驾有功,跟皇上说起来也有名头。   如此,和亲王将富察皓祥提了出来,乾隆一想,还真有这么回事,这富察皓祥也是在他面前挂了号的,虽比不得福尔康跟富茶皓祯真实,但跟永琪关系好,想来也是个好孩子,如此,大笔一挥,富察皓祥也成了驸马。   下朝后,硕王可谓是春风得意,两个儿子都尚了主,可是绝无仅有的,想着自己统共就这么两个儿子,竟然都成了驸马,这整个清朝,有史以来还是头一份。   清雅院   吟秀一脸笑意的看着翩翩,贺喜道,“姐姐,恭喜恭喜,妹妹就知道皓祥是个成器的,瞧瞧,竟能娶个格格回来,我可是听芳儿说了,那兰馨格格可是皇后娘娘的手中宝。”   翩翩笑了笑道,“尚不尚主,我倒不是多么在意,只要皓祥过的舒心就好了。”没想到今生,兰馨竟是跟皓祥一对了,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那兰馨格格她也是接触了的,福晋白吟霜都道她恶毒善妒,但她看来,那也是可怜人罢了,前世,嫁给皓祯那么些日子,一直到后来,不曾圆房不说,还落了那样的名声,最后更是长伴青灯。   只希望她能跟皓祥两个好好过日子,这一世,能够幸福平安。   “姐姐放心,格格,那可是天下最尊贵的姑娘了,自然性子也是极好的,且皓祥,更是一点儿错都挑不出来的好孩子,与那公主相配的很。皓祥这边,我可是半点儿不担心,就是听说,正房那儿,白姑娘晕了过去,这会儿说要出府,要成全富茶皓祯跟还珠格格呢。”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不过是个丫鬟,还说什么成全,呸。不过那福晋也是个奇怪的,之前对那白姑娘坏的不得了,如今又疼的不得了,跟中了邪似的。   想着正院那些事儿,翩翩心中也有些好笑,不过,如今最重要的还是皓祥的亲事,至于白吟霜跟雪如福晋,有了还珠格格,她只要偶尔添把火,还怕不出问题。   等到了晚间,富察皓祥回来,翩翩忙不迭的让人将他喊了过来,看着皓祥一表人才,翩翩心中欢喜的很,想着过些日子,皓祥就会大婚,如此,今生与前世的轨迹完全不一样。   “额娘,今日可还舒服。”前些日子,翩翩一不小心吹了风,次日头就有些疼,她虽不觉得如何,偏皓祥担心的很,每日里总要问个好几遍。   对于皓祥的孝顺,翩翩自是感动,“额娘身子都好了,你莫要担心,过些日子格格来了,你可得好好照顾她,额娘啊,就等着抱孙子呢。”   这次,皓祥却是没回答翩翩的话,整个人连耳垂都红了,翩翩见此,不由一笑,也是,今生,皓祥可还没开过荤呢,这会儿怕是害羞了。   不过,她也不打算让那些丫鬟带坏皓祥,也许是前世那个舞女的原因,她对儿媳妇以外的人很是排斥。   “皓祥,格格是好的,日后,你万万不可辜负了她,她既嫁给了你,一辈子夫妻同体,荣辱与共,莫要让她寒了心。”翩翩有感而发道。   “额娘,你放心,只要她对额娘孝顺,儿子一定也会待她好的。”   宫中   令妃一脸诚恳道,“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兰馨格格,听说格格许的人家也是硕王的儿子,倒是跟小燕子成了妯娌了,臣妾心中真是欢喜。”   呵呵,皇后娘娘,瞧瞧,同是养女,我的养女嫁的是嫡子,你的养女却只能嫁给庶子,皇后,皇上的意思,你还看不出来么。   皇后冷眼看着令妃小人得志的模样,但到底兰馨嫁的是没那个小燕子好,她这心中也不爽的很,这会儿又被令妃摆在台面上,更觉难堪羞辱。   “本宫知道妹妹欢喜,还珠格格是个好的,有此姻缘也是天注定,只是,待两位格格嫁人后,妹妹怕是要膝下荒凉了,我看妹妹还是早些怀上子嗣为好,省的一个人寂寞。”哼,那贱人再好也不是你的种,有皇上的宠爱又如何,这后宫中,只有拥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算真正的有了保障。   令妃被皇后的话一噎,顿时整个人就有些不好了。   不过,有儿子又如何,能不能养的大,还不一定呢。 ☆、第80章   令妃与皇后打了几个机锋,谁也没落的好处,皆有些不爽。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宫乏了。”说了几句,没讨到好,皇后娘娘顿觉无趣,挥手就让众妃退下。她再不得宠,也是正宫娘娘,令妃,不过是个玩意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皇后冷眼看着令妃妖娆而去,想着那贱人把持着还珠格格明珠格格,巴着皇上不放,心中就恨,不过也多亏了还珠格格,不然,真让那贱人将孩子生下来,威胁可就大了。   容嬷嬷站在皇后娘娘身边,看着令妃的背影,冷冷一哼,“呸,狐狸精,早晚收了她。”   皇后摆了摆手,“罢了,如今兰馨的事重要,你去将兰馨喊来,我苦命的女儿,嫁给一个庶子,还排在小燕子后面,真正可恨,皇上真正是糊涂。“   想着乖巧可人的兰馨,容嬷嬷面上亦是一片阴沉,就还珠格格那粗鄙的模样也配压着她们格格,令妃那个黑心肝的,早晚收拾她。   等兰馨格格走了进来,皇后已经跟容嬷嬷调好了笑脸,虽不满皇上的赐婚,但也不敢抗旨不尊,只可着劲补偿兰馨,想着兰馨的嫁妆如何也要陪多些。   “额娘,莫要难过。”兰馨见皇后娘娘神色就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忙玩着皇后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上,笑道,“额娘,你放心,兰儿一定会幸福的。”   “事已至此,额娘也没办法,兰儿,虽说额娘不满那富察皓祥身份,但想想她一个庶子能考上探花,必然是不错的,且他与你五哥交好,人品定也不错。”皇后娘娘摸了摸兰馨的鬓发,柔声安慰道。对于五阿哥,皇后之前是不大喜欢的,一来是先皇后的养子,她与先皇后关系可不好,自然也不喜欢她的养子,且这五阿哥被先皇后养的目中无人,对她这个嫡母也不尊敬的很,竟是跟令妃那贱人走在一起,她如何看的上眼。不过也怪,前些年一病,倒是开了窍,知道好坏了,对她这个嫡母也算是尊敬,这也倒罢了,听永璂身边小陆子说,好几次还帮永璂说话,免了皇上的责骂。对此,皇后娘娘虽不置可否,但感官也稍稍改了不少。且如今永璂整日里五哥五哥的,整个人开朗不少,她也不忍心多做什么。   只盼着日后不要出康熙年间的事儿。   只盼着永璂能平平安安一辈子。如今,就让五阿哥在永璂前面挡着,待永璂平安长大,该是他的就是他的。   兰馨靠在皇后怀里,心中的不安平复了不少,想着五阿哥永琪,宫中上下没有不称赞的,想来五哥的伴读也是个好的。   兰馨这边暂且不说,只说令妃回了延熹宫,找着小燕子紫薇说了好些话,末了还将自己最得信的宫女给她们做陪嫁。   令妃准备的宫女虽不貌美,但也清爽可人,最重要的是心机野心,令妃从未忘记自己流掉的孩子,也从没放弃过报复小燕子跟紫薇。   让女人最痛苦的事儿,就是让她也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延熹宫中,一片和乐荣荣,偏殿,金锁听着丫鬟打探来的消息,冷冷一笑。如今紫薇如何,与她何关。摸了摸肚子,金锁眼里方才染上一丝温柔。   硕王府   硕王一脸喜气的将家里主子都聚在一起,对着雪如也有了好脸色,对着翩翩更是满脸温柔,扶着胡须笑道,“好好,雪如,翩翩,你们辛苦了,都辛苦了,给我养了这么好的两个儿子。”   “都是王爷教导的好。”见雪如福晋久久不语,翩翩呡了口茶,温柔笑道。   “王爷,你知道,皓祯怎能尚主。”雪如忍了忍方道。   想着皓祯的身世,硕王脸色一冷,不紧不慢道,“皓祯怎么了,皓祯可是这硕王府的嫡长子,嫡长子怎么就不能尚主了,王妃莫不是糊涂了不成?”   雪如见硕王脸色不好,心中一紧,连忙道,“王爷,您误会了,只是妾身想着,这一门出两个驸马,会不会太打眼了。”   “怎么打眼了,我看好的很。”想着朝中大臣羡慕的眼神,硕王就得意的很。至于别的,除了王妃,他还有王妃的姐姐,就无人知道了,这事可不是小事,想来王妃姐妹也不敢随意说出去,若真被皇家知道了,都统府跟硕王府都落不到好。   如今皓祯娶了皇上最疼爱的还珠格格,日后纵是有了什么,看在还珠格格的份上,也能饶了硕王府。   “福晋,我不管你什么心思,但还珠格格进门后,你都给我好好照顾着,万不能让她生出不满来。”想到福晋刚才的言语,硕王立即厉声说道。   见硕王面色不对,雪如也不敢多言,只心中苦涩,早知如此,当年就不换了自己女儿,不然何至于这般心痛。   旁人不懂,翩翩可是门里清的很,雪如福晋与白吟霜相认,自是要为自己女儿谋划谋划,前世兰馨善良饶了他们,今生,换了个厉害的格格,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看雪如福晋这个模样,早晚怕是要闹开,看来,等两位格格入门后,还是分家的好。不管如何,先将皓祥给摘出去,这样,她才能安心。   景阳宫   五阿哥坐在上座,手里拿着书册,堂屋中,多隆对着富察皓祥挤眉弄眼,调笑道,“好兄弟,我够意思吧。”说着还用脚踢了踢皓祥。   “好好好,快些离我远点,也不嫌热的慌。”富察皓祥无语道,就多隆这黏糊劲,也不晓得芳儿怎么受的了的。   “切,真不是兄弟,我帮你讨了媳妇,你都不晓得对我好点,皓祥,你真是太伤奴家的心了。”说到最后竟是西施捧心,哑着嗓子唱了出来,皓祥满头黑线,一脚就踹了过去,多隆一个踉跄,好险没来个狗吃屎。   五阿哥上位看着,倒也觉得有趣,两世为人,见多隆与皓祥玩的开心,他竟有些艳羡来,到底心还年轻,有活力的很,不像他,虽说身子年轻,可这心已经老了。   “皓祥,你的确要好好谢谢多隆,兰馨可是如今这宫里最好的格格了。”五阿哥笑着说道。说完就见富察皓祥竟是满面通红,越发觉得有趣,皓祥办事老练,没想到这方面竟是这般单纯。   五阿哥这话一说,多隆越发不得了,整个人趴在皓祥身上,不满道,”你看看,你看看,五阿哥都这般说了,偏你还不知道我的好,今个你可得好好谢我,我也不求什么重谢,嘿嘿,你帮我劝劝芳儿呗,我真是受够睡书房的日子了。”   皓祥翻了个白眼,道了声,“活该,谁让你做事没轻没重的,孩子那么小,万一有个什么,我看芳儿一辈子都不会理你。”却原来芳儿生了儿子后,多隆稀罕的不得了,满月过后,小孩脸模子长开了,白白嫩嫩,嘟着红唇,可爱的很,那日多隆手贱,见儿子嘴巴嘟嘟翘翘,脸蛋鼓鼓的可爱,就上前捏了捏,手感不错,又捏了捏,一个没轻重,把孩子给逗哭了,这还好,次日一早,那孩子白白嫩嫩的脸上竟是留了手指印,虽不特深,但仔细看还是看的出来,顿时芳儿努了,当日就将多隆铺盖扔了出去,整个王府就没一个帮多隆的,亲王福晋恨不得揍死这胡来的儿子。   这年头,有了孙子,谁还稀罕儿子。   “皓祥,我都知道错了啊,你帮我求求情吧,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求你了。大舅子~~”其实事后多隆也有些后悔,但是这惩罚也太大了啊,这都半个月了,福晋还是不理他。   “好了好了,我也好些日子没见可可了,今个随你一道回去。”对于这个损友,富察皓祥实在是没法子。   等将多隆夫妻劝和好,皓祥才趁着月光回屋,没想到这么晚了,还碰着富察皓祯,这些日子,因着尚主的事儿,富察皓祯一下子又成了众人的焦点,仿佛,就是街上的狗都对他尊敬不少,这让长久处于失意状态的富察皓祯一下子恢复了自信。   兄弟二人自小就井水不犯河水,谁若过界,少不得一通唇枪舌剑,狠起来还能干一场。富察皓祯早已不是富察皓祥的对手,不过冷眼冷眉扫过,冷哼一声,帅袖走开,瞧那背影,真正是高贵的很。富察皓祥也不在意,只想着还珠格格的人品,这样的女人,就是赠给他他也不稀罕,他这大哥自小就喜欢古怪的东西,没想到看人的眼光也这般。   正屋厢房,雪如福晋一脸慈爱的看着白吟霜,温柔道,“吟霜,你这些日子辛苦了,这是额,这是我给你配的燕窝粥,最是滋补,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我说,啊。”   白吟霜低垂着眼睑,听着雪如福晋柔声说话,心中又酸又恨,恨她抛弃了她,可也感动她如今的关心,但又想着之前吃过的苦,白吟霜甩掉那么一丝感动,伤感道,“多谢福晋厚爱,只吟霜孤女一枚,不值得福晋这般关爱。燕窝这等东西,吟霜地位低下,哪里配吃,还是福晋多多用些吧。”   她知道,她表现的越卑微,越可怜,福晋会越痛心。福晋越痛心,她这心就越爽快越解恨,面上也就越发可怜绝望。 ☆、第81章   这日朝霞万里,接天莲叶碧,硕王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部挂满了红绸红灯笼,翩翩跟吟秀忙的脚不沾地,脸上的笑容却没断过,明日就是大喜之日,宫中一下子嫁出三位格格,定在同一天,整个京城大街干净的连片树叶都寻不到,走走停停的行人,面上也是一片喜色,三位皇家格格同日嫁人,可谓百年难得一见。   太监抬担,宫女开路,一路敲敲打打,吹吹弹弹,整个北京城都沸腾了,特别是硕王府所在的元通街,整个街道一溜都摆上最耀眼的花朵,中间大路更是铺了红毯,道路两旁的屋宅商铺墙面都又刷洗一遍,在这大好日子里,越发显得喜庆。硕王满面红光的站在大门口,招呼着同僚亲眷入座,因着三位格格同时出嫁,且硕王府一下子入了两门格格,朝中大臣多来了硕王府,也因此,学士府就有些冷清了。   “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吟秀笑着从外头跑进来,见翩翩一脸紧张的站在门口,扑哧一声笑道,“哎呦,我的好姐姐,瞧瞧你紧张的,怕是比自个儿成亲还紧张。”   “好妹妹,快些说说,清兰院那儿可好。”翩翩也不管吟秀笑话,忙问道。   “好,怎么不好了,咱们皓祥尚了格格,还有不好的么,让你去前头看看你也不肯,你不知道,那外头多热闹多气派,不愧是皇家格格,就是与众不同,我这辈子还是头次见这么盛大的场面。”吟秀一阵唏嘘赞叹,眼里全是对皇家的敬服。   翩翩笑了笑,想想前世接触的兰馨格格,是个温柔体贴的,若不是后来又是妖魔又是鬼怪,被吓着了,也不会做了傻事儿,她与皓祥都是苦命的,只希望这辈子,这两个苦命的孩子可以好好走下去,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恩恩爱爱,没有那么多波澜,一帆风顺就好了。   虽说皓祥身份上苦了兰馨格格,其实这福祸相依,日后格格就会知道,她的皓祥比那什么富察皓祯的好上一百倍。   “额娘,翩额娘。”四格格芳儿从外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奶妈妈,怀里抱着小世子,吟秀见了,忙走上去见自己宝贝外孙子,抱过来就是一阵亲一阵哄,翩翩瞧了,心里也欢喜,到了如今这个岁数,就喜欢看孩子们日子过得顺心,孙儿孙女长得欢心。   “芳儿这儿子长的好,瞧着小胳膊小腿,一看就有力气,眼睛大大的,看人灵气的很。”翩翩笑着赞道。吟秀听此,很是认同的点点头,芳儿笑笑也不言语,找了个位子坐下,就让丫鬟捶腿,这些日子她可没闲着,没少帮皓祥的忙,就刚才,还帮皓祥送了份糕点热汤给兰馨格格,这会儿一切安定下来,才好喘口气。   “芳儿这些可累着了。”翩翩亲自端了热茶谢道,芳儿连忙起身,笑道,“不累,我这心里高兴着呢,翩翩额娘,多隆说了,这兰馨格格是个好的,懂礼节守规矩,堪称皇家格格表率。”   “那就好,那就好。”翩翩不住的笑道,虽说心里明白兰馨格格是个好的,可听芳儿说她好坏,翩翩还是止不住的乐呵。   喜房中   兰馨盖着大红鸳鸯戏水盖头,手里握着苹果,心里噗咚不停,纵是太子哥哥说富察皓祥是个好的,兰馨心里还是紧张。   “格格,驸马来了。”因为硕王府两位少爷都成亲,因此大部分都去闹了富察皓祯的洞房,富察皓祥这儿也就多隆并几个至交好友,堪堪不过四人。   “快快,皓祥快掀盖头啊。”多隆见皓祥在那儿许久也没个动作,忙催促道。皓祥没好气的撇了眼多隆,接过喜娘手上的秤杆,轻轻挑起盖头,红烛光下,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含羞坐在床边,皓祥愣愣的看着兰馨格格,仿佛听见灵魂深处花开的声音。   多隆眼尖,见皓祥耳朵红了,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道,“皓祥,你竟然耳朵红了,哎呦,你竟然也会耳朵红,来来,大爷瞧瞧,你脸红了没。”   多隆这货从来就是不分场合的挑战皓祥的极限,忍了又忍,想着今日到底是自己的大喜之日,这混蛋不能揍,定要好好收拾这货,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梁掀瓦。   “嬷嬷,好好照顾格格。”说着扯着皓祥连拖带拽的将多隆给拖了出去。   多隆的大吼大叫声渐渐消失,兰馨格格奶妈妈扑哧笑道,”格格,看来驸马的确是个好的。老奴刚刚打听了。驸马可是一个通房小妾都没,刚才驸马瞧格格瞧的脸都红了,看来是真的。“这般说着,奶嬷嬷心里高兴的很。   听奶妈妈说,兰馨也羞红了脸,想着刚才驸马俊逸的样貌,心中又是一阵羞涩,胸膛也怦怦的,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外头,多隆是铁了心要跟皓祥不醉不归,几个兄弟缠着皓祥左一杯右一杯,花费了好长时间才将这些人摆平,好在人少。   回了喜房,两人相对,面上都浮上些许羞红,奶嬷嬷带笑关门出去,见窗花上的人影靠近重合,抹了抹眼角泪水,福晋,老奴没负您所托。   先不说皓祥这边如何甜蜜,只说富察皓祯那儿,洞房花烛夜竟又闹出了好大一出戏。   雪如福晋本就不喜欢还珠格格,暂且不说还珠格格本人如何任何不好,只说她害的白吟霜流了孩子,抢了白吟霜的富察皓祯,让白吟霜伤心消瘦,每每想此,雪如福晋恨不得立即宰了还珠格格,但硕王压着,又因着圣旨,雪如福晋不得不让还珠格格进门,但是进门是一回事,想让她将那小燕子当儿媳却是万万不可能。   这不,雪如福晋带着白吟霜去了喜房,准备给小燕子一个下马威。   成亲这样的大喜之日,雪如福晋带着盛装打扮的白吟霜翩翩走入喜房。轻声道,“吟霜,还不快参见还珠格格,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可得姐妹同心,好好伺候皓祯。”   小燕子不懂这些,可不代表令妃娘娘配的宫女不懂,见此,少不得在还珠格格耳边说清楚其中含义,小燕子听此,怒道,“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跟我小燕子称姐妹,找我小燕子的晦气,看姑奶奶我怎么收拾你。”本来早就将盖头掀开的小燕子见此,起身对着白吟霜就是一脚,好在白吟霜早有准备,堪堪躲开这脚,纵是没伤着她,一旁的雪如福晋也吓了一跳,立即怒道,“好好好,好一个还珠格格,这是要在我硕王府造反不成?”   “老妖婆,你胡说什么。”小燕子瞪着大大的眼睛怒道。若不是看在她是皓祯亲额娘的份上,她早就出手了,这老婆子还在这儿唧唧歪歪的,比皇后娘娘还要坏。难道这天底下所有正房老婆都是妖婆,各个坏的很。   雪如福晋扶着白吟霜,冷冷看着小燕子道,“还珠格格这般作为,也不怕丢了皇室颜面。纵是你使了手段入了硕王府,真以为这硕王府就你最大了不成。”   一年多的宫中生活,小燕子也学了不少,对着旁边的陪嫁嬷嬷问道,“这府里,她大,还是我大?”说着指了指雪如福晋道。   那陪嫁嬷嬷忙道,“回格格的话,格格是金枝玉叶,自然是格格最大。”   这一批陪嫁嬷嬷宫女,可是收了令妃娘娘好处,带了任务出来的。还珠格格纵是想学好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本格格最大,还不快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人以下犯上的人。”小燕子冷笑道。白吟霜听此,浑身一颤,雪如福晋连忙将她搂在怀里,全是心痛。   “好好好,本福晋的好儿媳,我拿你没办法,来人,给我将大少爷喊来,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做儿子的是不是故意讨个这样的媳妇想气死我。”雪如福晋也不怕,还珠格格今日不打她还好,若是打了她,明日她也有借口收拾她。   雪如福晋想的很好,还珠格格不懂事,她身边的奴才总是懂礼的,到时候一番劝解,她既受不了伤,也给了还珠格格一个下马威,只是她千算万算,不知道小燕子的本性,就是不能激,也不晓得令妃与小燕子之前的隔阂。   被这么一刺激,小燕子啥也不管,自己直接出手,对着雪如福晋跟白吟霜就是一顿打,因着记恨白吟霜清秀模样,骑在她身上好几个嘴巴。   待富察皓祯一脸得意的带着一群宾客来到喜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穿着喜服的还珠格格骑在一个女子身上,跟个泼妇似的拳打脚踢,一旁的贵妇忙着托架,发型服饰乱的一塌糊涂,仔细一看,竟是硕王福晋。   这,这,还珠格格这头一日,就给未来婆婆这么大的下马威。   众人一个哆嗦,同情的看了眼富察皓祯,心道,真是多亏了富察皓祯的牺牲,不然,倒霉的可就是他们了。 ☆、第82章   小燕子原本就不是啥好脾性的,这会儿还有宫女一旁挑唆,只恨得七窍生烟,什么婆婆,什么孝道,她通通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自己是最得宠的格格,她的皇阿玛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砍谁脑袋就砍谁脑袋。   “住手。”富茶皓祯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冲上前就将雪如福晋扶起来,雪如福晋暗恨,给了富茶皓祯一下子,沙哑着嗓子道,“皓祯,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娶的好儿媳,格格怎么样,金枝玉叶怎么样,就能这般罔顾他人性命不成,她这是想害死我啊,咱大清可是以孝治国。”最后一句说的铿锵有声,直挺挺的站在那儿,还真有几分嫡福晋的气场。   “呸,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告诉你,我小燕子可不是好惹的,皓祯,这恶婆娘真正可恶,比皇后娘娘还坏,你可以护着我。”小燕子嘟着唇不满道,眼里还是一派天真可爱,可说出去的话只吓的一旁前来闹洞房的人不敢抬头,随意敷衍几句,赶快抽身。   难怪都说这还珠格格是个粗鄙莽撞的,没想到竟是半点人情世故不通,那令妃娘娘再得宠也没个阿哥傍身,五阿哥也与她疏远,日后还不定咋样呢。这还珠格格仗着令妃娘娘的宠,竟是大庭广众之下说一国之母的坏话,纵是皇上,只怕这心里也不满。   众人离开,也不再想着看富茶皓祯的笑话。   皇宫   乾隆害怕自己几位宝贝女儿在外受欺负,暗地里也安排了几个人,等知道小燕子竟是口无遮拦,随便在外诬蔑一国之母后,恨得将桌上的端砚给扔了下去。乾隆这人再糊涂,有些规矩礼仪还是懂的,皇后再不好,那也是他这个皇上亲自点的,在宫中,小燕子随便乱说也就罢了,这出了宫外,还这般口无遮拦,真正是不成体统。   次日一早,两位格格见了硕王,雪如福晋,翩翩与吟秀坐在下手。   “姐姐,瞧瞧,兰馨格格跟咱们皓祥多配,看着就让人欢喜。”吟秀扫了眼疲惫不堪的富茶皓祯并一脸倔强不满的还珠格格,捂嘴悄声道。   翩翩看了看,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兰馨跟皓祥这般般配,跟对壁人似的,让人舒心,再看兰馨格格脸上的温顺端庄,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也不是个小混混能比的上,两人站在一块儿,高下立见,不过,富茶皓祯跟还珠格格也配的很,这两人可得好好过着,要真分开了,还不害了旁人。   一日 ,回宫谢恩,一路上,皓祥与兰馨有说有笑,柔情蜜意,至于小燕子,这会儿心里还不顺气,与富茶皓祯闹了一路,吵了一路。若不是宫门口碰着紫薇,还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   三位格格直接去了慈宁宫,三位驸马则去了皇上。   “皓祯啊,小燕子自幼在宫外长大,人情世故不懂,你万不要与她见识,那孩子是个善良的,只是太直,日后你就知道她的好了。”过了一夜,皇上这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今日见着富茶皓祯,又担心他会有别的想法,对小燕子不好,这不,特意说几声,末了,又将富茶皓祯提到吏部当值,也算是补偿。   如此一来,福尔康并富察皓祥倒被皇上给忽视了。富茶皓祯为人暂且不说,这才华却是真正的好,且他喜爱小燕子,可见与皇上品味相似,说着说着,直让皇上刮目相看,不住赞叹,“大才,大才。”   对此,富察皓祥倒没什么感觉,福尔康却不满了,在他心里,自己比富茶皓祯好多了,紫薇也比小燕子那个泼妇好,小燕子不过是个养女,品味低下,举止粗俗,哪里能与紫薇相媲美。   心中万般不满,却也不敢表露出来,还得顺着皇上的话夸赞小燕子的纯真可爱,富茶皓祯的才华横溢。不过看了眼旁边沉默不语的富察皓祥,心中稍微平衡些。   虽说他们三人都尚的格格,但这格格也有区分,兰馨格格再好,到底比不得小燕子紫薇得皇上宠,皇后娘娘养女又如何。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的,走,小燕子她们正在慈宁宫,你们也去拜见老佛爷。”乾隆哈哈大笑,率先走去。富茶皓祯并福尔康一左一右跟在乾隆身边,富察皓祥笑笑,也不去争那份宠,沉默的跟在身后。   等到了慈宁宫,就发现小燕子被丫鬟压着跪在老佛爷脚边,嘴里还被塞了帕子,紫薇哭着一边求情,晴儿与兰馨站在一边,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皇额娘,这又是怎么了,小燕子,好好的,你又犯什么错了。皇额娘,纵是小燕子不听话,只如今出嫁的闺女,咱们也不能总是打来打去的啊,看看,驸马可都来了呢。”好好的日子,小燕子被压在板凳上打,乾隆自是不满,只是到底老佛爷是长辈,他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反驳,只能笑着为小燕子说好话。   老佛爷冷哼一声,一招手让人退下,“皇上不说,以为哀家不知道么,这小燕子昨日在外头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儿,哀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一个格格,竟然那般说一国之母,是皇上教的,还是令妃教的?这些倒也不说,竟是对硕王福晋直接动手,驸马,你说说,你心中能不气么?”说着气的狠狠拍了几下桌子。   小燕子原先还不满,可见老佛爷脸色不对,皇上也一脸严肃,也不敢逞能,只可怜兮兮的看着皓祯,富茶皓祯见了,好不心疼,跪在地上,大义凌然道,“回老佛爷的话,还珠格格天真烂漫,是这世上最美的珍宝,臣珍爱也来不及,至于臣的额娘,想来额娘还不知道还珠格格的好,待日子久了,就知道还珠格格是多么好的姑娘。娶妻如此,臣叩谢皇恩。”说着对着乾隆磕头叩谢。随后将一脸感动的小燕子搂在怀里安慰。   老佛爷冷笑一声,“哼,如此,我倒要看看你能高兴到什么时候。”说着直接摆手让人退下,就是皇上想留下来也没答应,反而道,“皇上的一片孝心哀家知道,只是前些日子,哀家梦着先皇,想去五台山为皇儿,为大清祈福。”   乾隆听此,也不再劝,心里悄悄的舒了口气,没了老佛爷,他也能自在些。   小燕子,紫薇去了延熹宫,兰馨则陪着皇后娘娘回了坤宁宫,令妃仗着紫薇小燕子将乾隆直接拐到延熹宫,明晃晃的打皇后娘娘的脸。皇后娘娘暗恨,但到底兰馨的幸福比较重要,带着兰馨匆匆回了坤宁宫,一一问她婚后日子如何,可有被欺负云云。   驸马自是跟在格格身后,奈何皇后娘娘不待见皓祥,只让容嬷嬷在厢房招待着,好在五阿哥赶来,又带着十二阿哥永璂,三人说着话,也不觉得尴尬。   十二阿哥永璂微微有些胖,只是眼神干净的很,对五阿哥也很是依赖,满满的都是敬佩,五阿哥不大,但对十二阿哥也疼的很,瞧这耐性就知道了。   一个继后嫡子,一个先后养子,怎么着也不该和平共处才是,可偏偏两人相处不错。说来,十二阿哥虽贵为嫡子,但到底年幼,宫中其他阿哥因其身份并不与他亲近,本事又没个亲兄弟,皇后娘娘虽疼爱,但到底有顾不到的地方,长期被人忽视,日子久了,又是孤寂又是自卑。五阿哥早已不是五阿哥,那可是有过孩子的荣亲王,见永璂没了前世的高傲不羁,那干净的眼神,天真的模样,倒是让荣亲王喜爱不已,日子久了,倒有几分养儿子的感觉。   容嬷嬷见富察皓祥待十二阿哥尊敬的很,满意的点点头,这驸马身份不咋样,但人品不错,不像那福尔康,狗屁的大爷,还敢教训她们十二阿哥,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只皇上是个糊涂的,什么时候才能看出他们十二阿哥的好啊。   硕王府   硕王逮着机会将雪如福晋痛斥一顿,只道她为母不慈,不敬格格,让她日后少惹是非,雪如福晋暗恨,也只能委委屈屈道那还珠格格的粗俗鄙陋。   “你莫要说了,还珠格格纵是再不好,那也是皇家格格,岂是你我能置喙的,白姑娘也是个好的,你给些银子让她出府好好过日子去吧。总这般闹着,只怕还珠格格不会放了她。”白吟霜是个好的,善良天真,只是如今皓祯尚了格格,再这般牵扯不清,只怕到时候硕王府也跟着倒霉。   如此,也只能可惜这位白姑娘了。   “不,不行,王爷,妾不能不答应。“雪如福晋回绝道。硕王不满,”你乱说什么,怎么不行,明日你就将她给本王弄走。“硕王习惯了发号施令,见雪如福晋不理,两眼一瞪,斥道。   “王爷,她是你的女儿啊。”一出口,只差字字泣泪,硕王大惊,连忙关好门窗。   他的女儿,难道,那个被换出去的女儿还活着。 ☆、第83章   硕王心思不过一转,随即厉声道,“雪如,你疯魔了不成,乱说什么,什么女儿,不要忘了,皓祯才是我们的儿子,你若乱说,就不怕大祸临头么?“说着赶忙将门窗关好,脸上没有雪如福晋期待的喜乐,而是满满的惊慌害怕。   “王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吟霜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不认,她就是我们的女儿啊,当年,我为了日后相聚,在她肩膀上烙了梅花印,那梅花印与我的梅花簪一般无二,吟霜她也留了当年的襁褓,她的的确确就是我的女儿。”雪如福晋见硕王不承认,很是焦急,再三坚定白吟霜就是她与王爷的女儿。   “女儿,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会有如今这么些事。”硕王咬着牙怒声道。吟霜,白吟霜,那个脆弱善良的孩子,明明吃了那么些苦,偏还这般纯真,他欣慰,可最多的则是愧疚,若是当年,福晋没有换子,若吟霜在他身边长大,那么,该多好。   想着白吟霜的美好,硕王对雪如福晋不满又加深了几分。   “王爷,你怎么能这般说,我的心好痛,若是可以,妾身也不舍得,可是,那个时候,除了这样,我还能有什么办法,王爷一颗心在翩翩身上,她又怀了孩子,若是我不能生出儿子来,我就失去了王爷。为了王爷,我舍去了我的女儿,我的命,可是王爷呢,王爷心里全是翩翩,全是翩翩。王爷忘了我们的誓言,忘了一切。”见硕王指责自己,雪如福晋很是有些歇斯底里道。   若不是翩翩,若不是王爷,她的女儿怎么可能这般苦。   “呵,冥顽不明,翩翩不过是个妾,对你也恭敬的很,你还容不下,可见是个不贤的,你害苦了吟霜,如今还不知悔改,可见心思歹毒。”硕王见雪如福晋将责任推给他,立马不干了,板脸斥道。   这话就跟毒针似的扎在雪如福晋心上,毒素一点一点渗入血脉,她只觉得浑身冰冷,脑袋也昏昏沉沉起来,眼一花,晕倒在地上。   正院一阵忙乱,硕王招呼了太医,让婆子守着,自己就去了清雅院。   硕王来的时候,翩翩正算好账,这些都是她的私产,日后都是给皓祥的。见硕王面色不虞的走了进来,翩翩还有些纳闷,要知道,硕王府一门尚两位格格 ,硕王整日里可都是满面春风,得意的很。   “王爷,你怎么来了,快些坐下。柳嬷嬷,上茶。”纵是心里厌烦了硕王,面上该做的还是一样不少。   “唉,翩翩,不忙,本王就是想你了,过来坐坐,说说话。”不知为何,硕王竟有种疲惫的感觉,与翩翩说话,语气也缓和不少。   翩翩将心中的嘲讽压下,顺着硕王的话,表现出惊喜羞涩的模样。接着见硕王说起白吟霜,心下一动,看王爷这表情,只怕已经知道白吟霜的身份了。不知道王爷会怎么做呢?   还珠格格,白吟霜,一个能打,一个能哭,倒是相得益彰,只是不知道富茶皓祯会喜欢谁呢。   这么些日子下来,翩翩也算是看出来了,白吟霜对上还珠格格,前期怕是会吃些苦头,但是还珠格格若是一直这般得理不饶人,总想压着富茶皓祯,有白吟霜在,日后怕是也讨不到好,磨了富茶皓祯对她的感情。   只是不管她们谁厉害,都与她无关,顶多是为日后枯燥的日子添点笑料罢了。   不过观王爷表情,瞧着对白吟霜愧疚的很。   “王爷,妾身瞧着,白姑娘是个好的,最难得的是,待皓祯的一片真心,我在旁边瞧着,心里都感动。这般纯真,这般炙热的情感,不是至纯至性的人,怎么也不会拥有。”翩翩一脸感动的说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唉,可不就是,那丫头善良乖巧,还珠格格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你说说,成亲那日就那般,这日后,吟霜可怎么好啊。”硕王叹气道。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且性子那般美好,硕王自然是心疼的。且还珠格格做事那般狠毒,硕王君子般的人物,怎么可能忍受的了那样的泼妇。   翩翩顺着硕王的话,夸赞白吟霜一通,等硕王离去,翩翩淡淡一笑,看来,这硕王府以后的日子要热闹了。   到底是才成婚没多久,两对新人过的蜜里调油,兰馨格格这儿还好,陪嫁嬷嬷都是当年老王府的旧人,没什么多余的事儿。还珠格格那儿就不同了,太监宫女陪嫁摸摸,那都是令妃特意为小燕子找的,这个不准,那个不许,时不时将硕王挡在院子外面,一堆事儿,小燕子一个人是防不胜防。没几日,与富茶皓祯就闹出了矛盾。   且不说硕王府这小家,只说,今年大清可真是热闹,西藏土司要带着最宠爱的女儿赛娅公主入京朝拜,好不热闹。如今硕王府正得圣宠,硕王有幸参与此事,少不得将所有精力放在接待西藏土司上。富茶皓祯,福尔康随着硕王办差,皓祥则与五阿哥一道做事,倒也相安无事。   等京城大街小道清扫干净后三日,西藏土司一路吹吹打打,浩浩荡荡入了皇城,拜见了乾隆,晚上一阵歌舞尽兴,说好次日以武会友,看看是大清青年才俊厉害,还是西藏勇士本领大,末了,又道自己小女年岁正好,求万岁赐下一段姻缘。   好一番恭维,只夸得乾隆哈哈大笑。看西藏土司也满意不少,更让五阿哥领着福尔康,福尔泰,富茶皓祯,富察皓祥带着赛娅公主四处走走,尽尽地主之谊。   赛娅公主得了乾隆的话,吵着闹着要去京城大街玩耍,众人少不得陪同。与此同时,小燕子与紫薇闲来无趣,准备去街上逛逛,好巧不巧,就碰着赛娅公主一行。   赛娅公主左右分别站着福尔康与富茶皓祯,赛娅格格一身红衣,与众不同的服饰,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能看到她,又见她套着圈,约莫得了不少好东西,又是拍手又是鼓掌,不是与福尔康说笑,就是拽着富茶皓祯的胳膊欢喜,可恨的是,富茶皓祯与福尔康对她和颜悦色。   紫薇见了,眼眶瞬间红了,虽然知道事出有因,可是心里还是酸涩难受,捂着胸口,站在忙忙人海中,盯着自己人生唯一的光明,小燕子就不同了,咬了咬牙,恨恨道,走了个白狐狸,又来个红狐狸,且看我小燕子的厉害。   也不管来来往往的行人,抽出鞭子就杀了过去。富察皓祥反应灵敏,还以为是刺杀,自动的护着五阿哥面前。福尔泰也在五阿哥身后护着他,倒是福尔康与富擦皓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且福尔康站在小燕子这侧,结结实实挨了鞭子,只疼的他脸色骤变,但见是还珠格格,满腔怒火也只能压下,见不远处紫薇也随小燕子过来,心中不满。   “尔康,尔康,你没事吧。”紫薇见福尔康受伤,连忙跑过来问道。对着小燕子也不满起来,都这么久了,小燕子做事怎么还这般莽撞,见福尔康胳膊都冒红了,越发心疼。   “紫薇,你怎么来了,街上人来人往,若是磕着碰着那该如何是好。”福尔康皱眉道。   ‘小燕子觉得无聊,就让我陪她走走,那位就是赛娅公主吧,长的真好看,跟阳光似的,那般明媚。“紫薇握紧拳头,轻声微笑道。   “嗯,她就是赛娅公主,皇上命我等人尽地主之谊。”福尔康搂着紫薇的肩膀,轻声说道,见那边小燕子与赛娅公主打的一塌糊涂,忙将紫薇护在身后。   这么个细小的动作,让紫薇一阵甜蜜,脸颊贴在福尔康背上,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抑不住。小燕子那三脚猫功夫,在一般人面前还能逞逞能,可在赛娅面前,那就不够看了,两人打的难舍难分,这街上的百姓抱头鼠窜,有的母亲弯腰将孩子护在身子下面,悄悄退到一边,身上挨了一鞭子,虽疼,但也只能忍着,街边上的小摊子全被砸的稀巴烂,好些人欲哭无泪,也不惧挥来舞去的鞭子,蹲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瓜果蔬菜。   “来人,将那两人分开。”五阿哥怒道。皇阿玛哪里来的养女,这般没有规矩,真是糊涂。   福尔泰与富察皓祥听令,不一会儿将两人分开,福尔泰对赛娅,富茶皓祥对小燕子,最后还被富茶皓祯训了一顿。   “好了,回宫。”五阿哥也懒的多话,看也不看小燕子,偏小燕子还觉得委屈,这五阿哥真坏,从来都衣服高高在上的样子,哼,她定要去找皇阿玛告状。让皇阿玛好好罚他,让他不知道帮助他,这算什么哥哥,一点都不好。   赛娅公主看了眼面色冷俊的福尔泰,低头想着自己的心思,富茶皓祯带着皓祥说教,一路就没个消停。   荣亲王再次感慨,若是皇阿玛也来到这一世,见自己这般,还不被气死了。 ☆、第84章   养心殿   乾隆看着跪在底下的儿子,女儿,女婿,一阵头疼,又见小燕子一脸倔强的跪在那儿,身子左摇右晃,板着脸怒道,“小燕子,你又疯什么,那塞娅公主是我大清的客人,你这般,哪里有主子的气度。”纵是疼爱小燕子,但到底牵扯到国事外交,乾隆也不能偏袒,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皇阿玛,你不知道,那什么塞牙的多过分,见着皓祯好,死贴着皓祯,也不害臊。”小燕子鼓着脸不满道。   乾隆看了眼小燕子,知道与她说不清楚,看了眼旁边的紫薇,叹道,“紫薇,你也在场,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在乾隆眼里,紫薇一直听话懂事,善解人意,跟她的娘一般,温柔体贴,对她的话还是信服的。   紫薇看了眼小燕子,温婉一笑,走到前去,笑道,“皇阿玛,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与复杂,这其中都逃不过一个情字,因情生喜,因喜生欢,因情啊,小燕子可不就酿了一大缸子醋。”   乾隆听紫薇这般说,没好气的看了眼小燕子,想着这几个孩子到底是性情中人,有这世间最珍贵的美好,他这个做父亲自然要护着,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小燕子,你如今也不小了,万不可再胡来,塞娅公主那儿,朕自由主张,明日校场比武,你们几位纵然是额驸,但也可以上前试试,让人看看咱们大清儿郎的本事。”   事情再次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后妃再次感慨两位格格得宠程度,令妃因此,面上好不得意,只再如何高调,再如何得宠,单单无子这一条,也就成了镜花水月。   令妃自然知道自己的短处,奈何被小燕子害的流了胎后,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一年来又喝了不少苦汁子,心中又急又恨,好在这会儿金锁有了身子,分位又低不能亲自抚养孩子,到时候跟皇上开口,那孩子自然就是她的了。只是如今这金锁如今越发藏狂了,不过是个丫头,还让皇上放在心里,自是不能留的。   想到此处,令妃眸中杀意一闪。   与此同时,硕王府   硕王在书房静静待了一夜,回想着雪如福晋的话,细细思量,白吟霜倒真有几分雪如年轻时候的模样,比其他几个女儿都像。明明经历过那么多波折,偏性子还是那般善良,纵然这都是雪如造下的孽,但孩子是无辜的,终究他这个做阿玛的没护好她。想着白吟霜不同于满族贵女的似水柔情,善解人意,硕王一叹,也罢,既然这孩子真心喜欢皓祯,他这个做阿玛的自然要成全。若不是吟霜,皓祯也不可能有如今的幸福,且那还珠格格,粗俗不堪,一点女子的娴静娇柔都没有,听说当年不过是这京城大街的小混混,不过是命好罢了。   这日,硕王难得的去了正院,与雪如福晋说了一夜。   等翩翩察觉到硕王的打算,淡淡一笑,如今这些人不过是秋后蚱蜢,不足为惧,至于王爷要帮吟霜抢富茶皓祯,倒也不反对,这硕王府如今也不过是个空壳子,她也不稀罕。且白吟霜的身份的确是个麻烦,若真捅出来,只怕连累皓祥,既然王爷伸手将此事抹平,去了痕迹,如此倒也罢了。她只管看着白吟霜等人闹剧就是。   正院厢房,雪如福晋一脸慈爱的看着白吟霜,肚子里有好多话,却不知道如何说,她想告诉白吟霜,她是她的额娘,她想告诉白吟霜,她的阿玛终于承认她了,可是,她不敢,只能定了定心神,软语道,“吟霜,你且放心,只要是你想要的,额娘定会帮你得到。”   白吟霜垂头不语,想着雪如福晋拿走了她的襁褓,心中就是一阵嘲讽,呵呵,真这么关心她,当年为什么要扔了她,如今,又为什么毁了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不过都是私心作祟罢了,害怕王爷知道,害怕她的假面目被揭开。   雪如福晋自是不知道白吟霜心中真实的想法,那夜,她与硕王说了好久,知道硕王心中疼爱白吟霜,心中欢喜,也知道白吟霜的身份被暴露了是个大麻烦,不说硕王如何,只怕吟霜也会被牵连,不得已,两人商定,将能证明白吟霜证据的襁褓梅花簪抹去。   见白吟霜低头不语,雪如福晋心中兀自一酸,强忍嗓间的哽咽,又道,“吟霜,过些日子,额娘带你去都统府,都统府是额娘嫡亲的姐姐,倒时候让她认你作女儿,你身份也能抬一抬,到时候额娘再帮你找几个厉害的奴才伺候着,你且安心在都统府住着,等额娘这边帮你安排好了,你只需欢欢喜喜与皓祯过日子就好了。”   富茶皓祯的身份不能暴露,特别在尚了公主的情况下,但她也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以一个汉女的身份成为那低位的妾室,若成了都统府的千金,抬了身份,又有她这个额娘护着,到时候定能将还珠格格给拉下来。   轻轻顺着白吟霜的头发,想着还珠格格给白吟霜带来的苦难,雪如福晋就愤恨,等吟霜不在府中,又有王爷帮忙,她定让还珠格格名声臭地,自请下堂,给她的宝贝女儿腾位子。   虽然她也不舍得让吟霜喊姐姐为额娘,但这是最妥帖的法子了,且当年若不是姐姐心狠,如今又怎会遇到这样的局面。这也是姐姐欠吟霜的。   硕王跟雪如福晋打算先将白吟霜送走,在都统府过过舒服日子,他们将硕王府的事情弄好后,再接白吟霜回来,让她与富茶皓祯白头偕老,也是不忍心白吟霜搅在其中,被还珠格格欺负。两人想的倒好,只可信白吟霜不这般想,在白吟霜看来,这都是雪如福晋害怕当年的事情败露,刻意将她弄走。   都统府,比的上硕王府么?   她本是硕王尊贵的格格,都统府,凭什么让她成都统府的小姐。   白吟霜手越捏越紧,牙关紧咬,然而,此时此刻,富茶皓祯满心满眼都是那还珠格格,她除了寄希望于雪如福晋那么点愧疚心护她一二,实在别无它法。   不过,终有一日,她会成为这硕王府的主子,到时候,她谁都不怕。   白吟霜去了都统府,从宫中回来的小燕子知道后,心中得意,那老巫婆还有点眼见,知道不敢招惹她还珠格格,不然,且看她怎么抽那小贱人。   小燕子得意,富茶皓祯倒是有几分遗憾,当天在书房里呆坐一会儿,小燕子与他闹了一通,他又哄了小燕子一场,整个硕王府看尽了笑话,两人还犹然不知。   翩翩听了柳嬷嬷传来的笑话,摇了摇头,还珠格格这般闹,再好的情分也会被闹没了,如今刚成婚还成,日后新皇登基,没了依靠,又得罪了那么些人,再耗掉与富茶皓祯的情意,只怕没啥好下场。   “嬷嬷,兰馨那儿可好?”想着兰馨格格,翩翩是一百一千个喜欢,前世她就心疼这个格格,奈何她身份地位,性子又软,自己尚且护不住自己,自然不好多事。但是今生不同,今生兰馨格格可是她的儿媳妇,她自然要护着,见她跟皓祥琴瑟和鸣,心中也欢喜,只是这硕王府虽是她掌管,可还是管不住有些人的心思,昨个才知道,自己院子里,就有几个想爬上皓祥床的丫头,立即找人撵了出去,又与兰馨说了贴心话,才安抚了兰馨格格。   因着翩翩的真心,兰馨格格心中也感动,一来二去,两人处的跟亲生母女似的,皓祥见此,心中也欢喜,在外头做事也轻松不少。   “侧福晋放心,兰馨格格那儿都好,几个心思大的丫头也被打发出去了。”柳嬷嬷笑着回复道,如今她这在府里也算是老人了,因着翩翩的关系,手底下管了不少人,日子舒服的很,对翩翩那是信服的不得了。这会儿,皓祥又尚了格格,日后肯定有那大好前程,她这个做奴才的,保不齐就跟着后面沾光了。   翩翩点头不语,柳嬷嬷立马讨好的将富茶皓祯那儿的事儿一件不落的说了出来,末了道,“还是兰馨格格好,到底是大家出生,不像某些人,比奴才还不如,这会儿好,以后还不定咋样呢。”说完撇了撇嘴,她们这些奴才都是知道还珠格格身份的,不过是大杂院出来的破落户,命好讨了皇上欢心,封了格格,偏还不知道惜福,等那么点福气没了,且看她咋样。呸   “成了,你且下去吧。”见柳嬷嬷越说越没规矩,翩翩出言将她打发出去。没想到硕王倒是个好父亲,说来,就是前世,硕王待白吟霜也好的很,后来知道白吟霜的身份,也怜惜疼爱的很。   他那般疼爱福晋出的三个女儿,疼爱白吟霜,疼爱富茶皓祯那个假贝勒,翩翩不将她的皓祥当回事,今生,纵然她做了那么些努力,可是碰着富茶皓祯跟白吟霜,王爷还是喜欢的很。   做了那么多,怕是为了让白吟霜有个好身份,到时候好配给富茶皓祯,纵是她不反对硕王的计划,但是也不可能让他们这么容易就成功。   前世,白吟霜不是不止一次说真爱都是要经历过波折才能开出美好的花儿的么。为了她的真爱,她少不得出手帮帮还珠格格。   她们斗去吧,这样,她才能坐享其成不是。想此,翩翩冷冷一笑。 ☆、第85章   这日,锣鼓阵阵,乾隆领着西藏土司去了校场,众人坐下,唯独赛娅并小燕子两人站着,彼此看了一眼,而后冷哼一声,将头转开。两人都穿着大红色衣服,眼睛扑闪有灵,瞧着还有几分相似,乾隆跟西藏土司抚须大笑,眼里满满的无奈与宠溺。   锣鼓声停下,底下小太监附在乾隆耳盼说了几句,乾隆呵呵大笑两声,一抬手,比武开始。   富茶皓祯,福尔康站在乾隆左手边,五阿哥,福尔泰,富察皓祥站在乾隆右手边,见武场上,那些八旗子弟不一会儿就被人打下来,心中难免愤恨,又见小燕子与赛娅闹的让人头疼,心中也有些许烦躁,堂堂大清,难道连小小的西藏都比不得。   福尔康惯会观察乾隆颜色,又见令妃娘娘多他微微挑了挑眉,悄悄点了点头。一个纵身飞到武场上,与西藏勇士打了开来。   乾隆气顺了,八旗子弟傻眼了,这福尔康,难道不知道今天是给赛娅公主选婿么?不过看福尔康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众人紧紧闭住嘴巴,又悄悄扫了眼明珠格格,啧啧,这福尔康可比富茶皓祯有福气。   福尔康本就是为了出风头,自然使出全身本事,西藏勇士没几个回合就被踢出台下,站在那儿,拱手为礼,瞧着谦逊,可那高扬的脑袋,明眼人都知道什么回事。   乾隆对西藏土司哈哈大笑几声,正准备说几句,就见西藏土司最宠爱的小女儿一个纵身飞到武场上,那鞭子挥的虎虎生威,架势倒是不错,可惜,不是福尔康的对手,没几下被福尔康取了耳环,抢了鞭子,反手扣在身后,底下八旗子弟又是一阵唏嘘,啧啧,这样子不娶也得娶了。   五阿哥站在乾隆身后,看着这出闹剧,微微有些皱眉,又扫了眼西藏土司,瞧着憨厚,但这眼里精光可不少。   五阿哥心中暗叹一声,敌人变强大了,可皇阿玛却变单纯了。   五阿哥这边想着如何安排个人去西藏,暗地里监视西藏土司,谁晓得他这边还没弄好,养心殿那儿就有小太监传话说,西藏土司要把女儿许给他,饶是经历两世,五阿哥心中仍是一惊。   听人说,这塞娅公主最得西藏土司喜爱,本事手段不亚于男子,如今瞧着虽有些名不副实,但那西藏土司,瞧着憨厚,但眼神可精的很,怕是那赛娅公主故作刁蛮单纯掩饰自己。若真嫁给了他,还不定能知道多少机密,且西藏那儿,一女多夫,想想他这心里都不舒服。这些暂且不说,光光赛娅公主这个人,他就不喜欢。   挥手让小太监继续监视,那边,福尔泰从外头走了进来,对着五阿哥狠狠磕了头,道,“五阿哥,奴才愿去西藏。”养心殿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会儿都已经传开了,福尔泰自然也知道。   “怎么想着去西藏?”五阿哥知道福尔泰是个聪明的,真论起来,比那自大的福尔康本事高了不少,这会儿福尔泰自动请命,他虽诧异,但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你且起来,与我细说。”五阿哥叹了口气道。这一世,所有都变了,荣亲王甚至有些不孝的想道,就皇阿玛这般都能登上帝位,那皇爷爷得什么眼光啊,想着前世皇爷爷冷峻严肃的表情,狠狠打了个哆嗦。、   福尔泰起身,也没拐弯抹角,他知道五阿哥是个有本事的,日后定有大前程,他什么不求,只求五阿哥能护着金锁,让她从令妃那儿逃脱出来,自己抚养孩子。   “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如此,我也答应你,你且安心就是,至于赛娅公主那儿,且看你的手段了。“五阿哥点了点头。他本就厌烦令妃,之前令妃还想掌控他,一看就是个野心大的,这样的女人是不能让她出头的。   没过几日,五阿哥等人就接到皇上的旨意,将赛娅公主许给福尔泰,只是要随赛娅回西藏,说是娶,其实等于嫁了。福伦福晋知道后,心里好不高兴,这福尔泰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心疼。这会儿福尔泰嫁去西藏,也算是解了她心中的恨意,   这日,大学士府,福伦福晋张罗了一大桌好菜,家里主子全都到齐,坐在一块儿,算是给福尔泰践行。福尔康喝了口酒,见福尔泰面无表情,心里就有些不爽,抬起头,一番大哥的模样道,“尔泰,你去西藏,可得好好伺候赛娅公主,莫要学那些小人作态,吃醋斗殴,虽说塞娅公主不只你一个夫君,你也要大度贤惠,莫要丢了咱们福家的颜面,大清的颜面。”   福尔泰看了眼福尔康,也不答话,只心里冷笑,他这个大哥,向来以为自己文武双全,无人能敌,自大自负的很,如今尚了格格,越发抖的厉害,只是,他真以为令妃娘娘能笑到最后。福家将全家身当押在女人身上,难免不让人笑话。不然,为何这么些年,也不见他阿玛挪位子。   福尔康见福尔泰沉默不语,心中得意,一旁的紫薇一脸痴迷的看着福尔康自信的模样,福伦福晋看了眼紫薇,心中得意,纵然是天之骄女又如何,还不是巴着她的尔康不妨。   福伦坐在上座吃着饭,将桌上的闹剧尽收眼底,只是他这心里本就偏爱福尔康,又见福尔泰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里也有些腻歪,挂着和善的表情,喝着酒,并不管这饭桌上的暗潮汹涌。   等福尔康说尽兴了,福伦这才出言道,“尔泰,你此去西藏,护了五阿哥,皇上定有封赏,作为我福家儿郎,自是知道怎么做。嗯?”   福伦福晋听福伦这般说,柔声笑道,“大人,尔泰打小就懂事,哪能不知道。”说着还给福尔泰夹了筷子菜。接着没好气的看了眼明珠格格,原以为娶个格格能一家子抬旗,谁知道一点好处都没沾到,就是尔康也没跟着升官。还比不得硕王府里的庶子,娶了兰馨格格,得了五阿哥青眼,在兵部做的风生水起,手底下可有不少兵。   福伦福晋的眼神,除了紫薇以外,众人都明白了,福尔泰心中嘲笑,福尔康却有些恼羞成怒。   这顿饭,吃的福尔泰胃疼的很,第二日,果然被乾隆召见,问他可要封赏。他想要的封赏自然无法说出口,且早就与五阿哥通过气,自己不在的时候,会护着金锁,五阿哥一言九鼎,他也算放心了,按捺住心中的不舍酸涩,一脸坚定道,“奴才只求皇上鸿福齐天,幸福安康。”   至于帮福家抬旗,呵呵,与他何干。   乾隆没想到福尔泰这般忠心耿耿,倒是有些遗憾,将福尔泰抬了旗,又赏了不少珠宝。至于福家,乾隆不小心忘了。   若福家直接跟他说想要抬旗,看在明珠格格跟令妃的份上,保不齐就答应了,可惜福家怪着弯来,乾隆这个性情中人自是想不到。   又过几日,福尔泰去了西藏,福伦一家强忍着心中的不满,一脸慈爱不舍的将福尔泰送出了城。福尔康看了眼福尔泰,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成了旗人又如何,去了西藏,旗人的身份带给你的怕也不是什么好回忆。”   “是么,至少我现在很满意,大哥,求而未得的感觉不爽吧。“福尔泰冷笑道,说完也不管福尔康脸色铁青,调转马头,入了西藏队伍。   西藏土司离去,小燕子总算开怀了,富茶皓祯见小燕子这般模样,又是无奈又是欢喜,这般真性情的人,哪是一般女子比的的。   清雅院   翩翩这会儿正跟兰馨说着话,如今皓祥去了兵部,倒不用每日入宫,只要去兵部报到就是了。他也是个能苦的,这才几日,瞧着都黑瘦了,兰馨跟翩翩见了,都心里难受的很。这会儿皓祥不在,翩翩少不得让兰馨帮着劝劝,不要那般拼命,家里啥都有,何苦这般劳累。   “侧额娘说的是,只是我看皓祥笑的开心,这到嘴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兰馨微微有些羞赧道。   “这孩子,就是个倔的,罢了罢了,随他,兰馨啊,你这些日子,身子可有什么不适?”这般问着,翩翩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前世皓祥离去的时候,也没个孩子。这人啊,总是贪心的很,她就是,头开始,想着好好护着皓祥,后来就希望皓祥活的开心,如今,她真的好想抱孙子。   兰馨听翩翩这般说,脸色羞红,只是想着昨个才来的小日子,微微有些失落,摇了摇头,翩翩见兰馨兴致一下子不高了,忙安慰道,“兰馨,你别急,我不过就是问问罢了,你且安心跟皓祥过自己日子,庶子庶女我可不喜欢,我只稀罕你生的。”   也不晓得皓祥的儿女跟他像不像,她这个做祖母的可得好好备些东西,对了,明个就让铺子里人去南边购些棉布,那料子软,小孩子做尿布最好不过了。   虽说安慰兰馨不急,可一旦想到是皓祥的孩子,翩翩不可抑制的越想越远,等兰馨走了以后,更是一发不可收。 ☆、第86章   西藏土司一走,整个京城倒是变得冷清不少,金锁抱着肚子,静静的看着水池里的鲤鱼挣食,心中却是一片寂寥。   福尔泰走了,去了西藏,也许此生再也无法相见。   碧绿的树叶落入池面,荡起层层涟漪,金锁怔怔发愣,她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远处传来嬉闹声,竟是小燕子得意的声音,对了,若不是小燕子还有夏紫薇,都是她们,不然她的人生不会变的如此支离破碎。只是,如今她有了孩子,也不敢小燕子硬撞,那就是个扫把星,令妃的孩子都被祸害了,估计这会儿,也就她们两个觉得令妃善良如仙子,待她们真诚,日后,有她们受的,她在一边看着就是了。   想着令妃跟紫薇小燕子之间的关系,金锁心中畅快,就让他们狗咬狗,她也乐得看戏。   然而,金锁想走,小燕子却不答应,见金锁见着她们就跑,哼了一声,心道,肯定是心虚了,难怪今个令妃娘娘眼眶泛红,定着金锁惹着他了,皇阿玛明明最爱的是令妃娘娘,她偏要插进去,今个,她定要为令妃娘娘出出气不可。   小燕子纵身飞过,脚往假山上一蹬,就往金锁扑去,扑去吓了一跳,慌乱间看见远处明黄色身影,咬了咬牙,在小燕子还没碰着她的时候瘫在地上,只是到底因着福尔泰的事情,心绪不定,这会儿又被小燕子这么一吓,竟是早产了,就是她自己也没想到,感觉到身下的异样,连忙大叫道,“救命,孩子,我的孩子。”   金锁今日没带宫女,这会儿也只能求助小燕子,纵然心里愤恨,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是她活下去所有动力。她已经没了尔泰,不能没了孩子。   小燕子之前弄掉了令妃的孩子,心里就留了阴影,这会儿看见地上的血迹,啊啊的倒退好几步,梗着脖子道,“我,我告诉你,你休想赖我,我根本就没碰着你,是你自己弄的,你是不是想害我,我告诉你,皇阿玛是不会相信的,你敢害我,我定要皇阿玛砍你脑袋。”每当小燕子心虚的时候,声音都特别大,而且特喜欢拿皇上出来说事。   “啪,好你个小燕子,竟然这般恶毒。”   金锁见乾隆震怒,还史无前例的给了小燕子一嘴巴,心里痛快,但不得不哀声道,“皇上,孩子,孩子。”   “来人,将还珠格格打入宗人府,爱妃,你莫怕,快传太医。”乾隆看也不看小燕子,慌张的将金锁抱起来带回最近的观景阁,一旁的太监早已收拾妥当,接着找了临时的太医产婆过来。   呆在宗人府里,小燕子害怕的直哆嗦,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四处看了看斑驳的牢房,喃喃自语道,难道我小燕子就要死在这个地方么,想着撇了撇嘴,大眼睛里满是泪水,一会儿紫薇救我,一会儿皓祯救我,再一会儿皇阿玛我错了。   那头令妃知道金锁小产,又惊又怒,再知道皇上找了接生婆,想着自己无法插手,不能去母留子,恨得将桌上的茶盏全部扔下去也不解气。   等令妃收拾好去了御花园的观景阁,其他嫔妃都已经到了,令妃擦了擦眼角,一脸伤痛的看着乾隆,只酸的皇后心里直恶心,只是这会儿皇上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得罪。   等五阿哥那儿得到消息,金锁已经生了个阿哥,且因着她的柔弱坚强一下子封为嫔,可以亲自抚养儿子,恨得令妃将小燕子又嘛了一番。金锁是丫鬟出生,自是会揣摩人的心思,且跟小燕子他们那么久,也见过皇上待她们的宠爱,为了小燕子她们连皇后都斥,她自然不会觉得一下子就能扳倒她们俩,反而出言为小燕子说话,因着善良另眼相待,又见金锁抱着孩子流泪不舍的模样,乾隆一发热,竟是给金锁抬了这么高的分位,外头嫔妃如何愤恨不提,倒是金锁也没想到能有如此殊荣。   五阿哥那儿知道事情始末,倒是觉得这金锁也不是半分心机都没有的,想来令妃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如五阿哥想的一样,令妃在众妃嘲笑中回了延熹宫,撕了好些绸缎,想着,当初她的孩子被小燕子害掉,皇上不过是一句孩子不懂事就原谅了小燕子,她拖着病弱的身子还得安慰小燕子,凭什么金锁这么好命,能让皇上为了她将小燕子关入宗人府,不公平,不公平。   只说硕王府,富茶皓祯知道小燕子被打宗人府后,立马吓住了,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宗人府跑,自是被硕王阻拦,这会儿正在正院咆哮,等翩翩率着兰馨进去的时候,就听见富茶皓祯再咆哮硕王的不慈势利。   翩翩心中好笑,真正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王爷,福晋,皓祯这是怎么了?”翩翩一脸担忧的问道,硕王冷哼,雪如福晋脸色也不好,她自是不关心小燕子死活的,若是小燕子真死在宗人府那才好,这样她的宝贝闺女才能名正言顺,只是这话不能跟翩翩不说,且若皓祯真没了格格这样的媳妇,这不就意味着她比不得翩翩了,毕竟皓祥也尚了格格。   富茶皓祯这还是头次正眼见兰馨,顿觉得人如其名,一股幽兰之气,世外天仙之态,这般美好的人被富察皓祥那样的小人糟蹋,真正是浪费。   翩翩挡在兰馨格格面前,一脸可惜道,“皓祯,我刚才听奴才说,还珠格格入了宗人府,这是真假,天啊,那样柔弱的女子怎能呆在宗人府,还珠格格哪里受的了。”   富茶皓祯待翩翩有些复杂,既觉得她人好,又可惜她有皓祥那样不成器的儿子。只是这会儿,翩翩的话算是说到他的心坎里了,顿觉得翩翩此人善良正直,不畏强权,比雪如福晋高贵好几分,仰着头嘲笑道,“我只道这硕王府全是些贪生怕死之徒,却原来还有侧福晋这般善良正直的人,小燕子天真烂漫,自然不会做谋害皇上子嗣的事情,定是被奸人所害。”   “阿玛,额娘,儿子知道你们所担心的,但是,儿子不能没有小燕子,不能背弃小燕子,也不能做那贪生怕死之徒,原谅儿子不孝,要于小燕子共患难。”富茶皓祯撩衣跪在堂屋,磕了三个头,就冲了出去。   翩翩见硕王雪如福晋脸色铁青,心中好笑,王爷,这就是你疼爱的儿子,就是那个你觉得比亲骨肉还亲的好儿子,我倒要看看,今生,你是不是还这么护着他。   这样也好,就让富茶皓祯跟白吟霜做你们心口上的刀,一寸一寸的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心痛。   既然你们不稀罕皓祥,那就跟富茶皓祯好好过着吧。   “王爷,你怎么了,皓祯少爷也是真性情,还请原谅皓祯少爷,毕竟,谁都曾年轻过,谁都曾冲动过,这都是因为真情,王爷,你能理解的,是么?”翩翩拿起前世雪如福晋的说话说道。这感觉着实不错,拿他们说的话堵他们,真正有意思,。   兰馨格格一脸诧异的看着翩翩,着实没想到翩翩会说这样的话,毕竟她认识的翩翩可不是这种,呃,比较奇怪的那群人。她倒不是说还珠格格不好,只是,她是无法与还珠格格紫薇格格玩到一块儿的。   “嗯,你说的对,来人,去看大少爷到哪儿了,碰着他,就说本王现在就入宫觐见皇上,让他莫要轻举妄动。”硕王点头道。   翩翩倒是有些诧异,雪如福晋也吓了一跳,独硕王摸了摸胡须不言语,这个时候可不是跟还珠格格摆脱关系的时候,刚才倒是急切了,如今首要的是去看皇上的态度,若一下就甩开还珠格格,只怕也会在皇上眼里留下不好的映像。   刚才倒真是急切了,翩翩不愧是他的福星,笑着宽慰翩翩几句,也不管雪如福晋,大步流星而去。独留雪如福晋愤恨,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劝住王爷跟还珠格格摆开关系,翩翩不过是几句话就让他改变了心意,能不让人愤恨。   翩翩虽不能理解硕王的意思,但见雪如福晋不满,心中倒也满意,等晚上与皓祥分析后,知道硕王的谋划后,心下一惊,没想到硕王想的这般长远,倒是她有些轻视硕王了。   只是,硕王既然这般睿智,为何前世待皓祥那般冰冷无情。难道硕王也早知道白吟霜的身份,金銮下中说不知情,只是做戏么?   若是硕王早就知道白吟霜的身份,那么之后的一切都能理解了。   皓祥再好,不过是个庶子,自来不得王爷喜欢,可皓祯不同,一直充当嫡子长大,王爷耗费不少心血,纵然是假的,可他娶了白吟霜,等于娶了王爷的嫡女,而富茶皓祯就等于入赘硕王府,他们生的孩子自然还姓富茶。   难怪,难怪王爷说什么稀罕一个假儿子也不稀罕她的皓祥了,原来如此。难怪前世白吟霜竟能死而复生,不过是个孤女,没有硕王府的帮助,她哪有那么大本事斗倒格格,还来那么个死而复生的计划。   呵呵,好个硕王,当真是她想简单了。 ☆、第87章   自打翩翩知道硕王也许是真心疼爱白吟霜以后,越发后悔当初没早些将富茶皓祯跟白吟霜解决掉,只是当时她也有她的顾虑,虽说夺得硕王府管家的权利,可是到底不过是个根基浅的侧福晋,一个人孤身在硕王府作战,靠的也不过是前世的记忆跟几个秘方罢了,若不是雪如福晋内心有鬼,对硕王死心塌地,她也不一定能一下子搬倒雪如福晋,毕竟雪如福晋娘家显赫,还有个都统夫人的姐姐,心机手段都不低,她怕自己一着不慎就入了人家的圈套,若是连累皓祯,她只怕生不如死,但她也有自信,自信硕王府内,能将富茶皓祯跟雪如玩弄于鼓掌之间,她恨富茶皓祯,可也不想看他那么痛快的死去,她想将曾经加诸在皓祥身上的痛恨都让富茶皓祯尝一遍。她想让雪如福晋也感受到众叛亲离的感觉,这么些年,她也做到了,她让雪如福晋一步步疯魔,让三位格格跟雪如福晋没了母子情分,让硕王一步一步的看轻雪如福晋,她以为,她也能很好的掌控白吟霜,没想到,王爷最后还是疼她那位女儿,为了她,竟是谋算那么多,就是前世也将她跟皓祥蒙在骨子里。   成,她倒要看看王爷有什么通天本事,能让白吟霜跟富茶皓祯跟前世一般白头偕老。看来,是时候让还珠格格大放光彩了。   心里有了主意,翩翩自是安排了不少人观察着还珠格格等人,只是没想到,还珠格格虽贵为格格,却是一点御下的本领都没有,平日里出门还好,呆在家里的时候,不是拉着奴才赌牌,就是让厨房烧一桌菜,上下一道吃,也不讲究个上下规矩,丫鬟不是丫鬟,主子不像主子,那院子里的丫鬟,要想出头,正事不用做,只要嘴巴讨巧就是了,翩翩安排的人,没几天就得了还珠格格的重用,倒是让翩翩有些始料不及,实在没想到,这还珠格格竟是半点城府也没有。不过到底是格格,身后站的可是皇上,好在安排的几个丫鬟,都是雪如福晋的人,就是查也查不到她头上来。这几个丫鬟可是花了她不少时间心思培养起来的暗线。   因着那几个丫鬟不时提醒,纵是小燕子得知白吟霜离开了硕王府,这警惕心却是半点没消,且富茶皓祯的确长的是一表人才,还是硕王府嫡子,令妃安排的几个宫女本就受了令妃的命令,如今又见富茶皓祯风流倜傥,哪里能不动心,见还珠格格粗鄙不堪,除了打打闹闹毫无心机,自是将她看轻。   这日,小燕子从春红那儿知道富茶皓祯去了都统府,而白吟霜也在都统府,前后这么一想,顿时醋意滔天,想着白吟霜跟紫薇不相上下的玲珑精致,心中越发不安,待富茶皓祯回来,自是一番屋里取闹,院子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纵是富茶皓祯脾气好,待小燕子如珍如宝,可好歹是个大男人,被小燕子指着鼻子骂娘,自然也有些不满,转身离开,当天夜里喝了些酒,倒是成了另一番好事。   富茶皓祯没当回事儿,那宫女想着还珠格格的厉害,只得暂且忍着,只盼着有了依仗,再刺还珠格格一刺。   到底是真心喜欢富茶皓祯,过了一夜,小燕子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真把富茶皓祯的心给转了回来,两人说了好些个亲密话,也不管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情之所至,自是要鸳鸯交颈。听着里边的嘤咛声,春红双脸通红,心里呸了一声,走出院子。   如今,翩翩见还珠格格跟富茶皓祯恩爱,倒没了往日的不满,只将消息告知雪如福晋并硕王,如今白吟霜的襁褓等全没了,硕王也算是安全了,她要的,只是硕王府的安全,至于雪如福晋跟硕王,哼,且看还珠格格会不会饶了他们。   没出几日,还珠格格跟雪如福晋就水火不容了,翩翩又在其中推波助澜,只弄的硕王府上下乱的很,硕王为此头疼不已,只是还珠格格到底身份高贵说不得动不得,雪如福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暗恼后不得不收拾烂摊子,偏没几日,又是一通折腾,硕王跟在后头料理都来不及,只忙的焦头烂额,气的七窍升天,但为了白吟霜,他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只是待雪如福晋没了好脸色。   翩翩倒是真的没想到,硕王这样自私的人竟会这般在乎白吟霜,要知道,雪如福晋所出的另外三位格格可没这么好的运道,跟雪如福晋恩爱的时候也没见他待她们有对白吟霜这般好过。果然是一报还一报,只是,硕王最亏欠的是她的皓祥,白吟霜,两世都为她出谋划策,她真心不爽。   记得前世,她也曾被白吟霜跟富茶皓祯的真爱感动,后来知道白吟霜的身份,更是同情,因而才会不顾自己的儿子,护着他们,可是,她得到了什么,经历一世,她也算是看清了,什么真爱,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一个将自己自私合理化的幌子。   白吟霜富茶皓祯,你们既然那般善良,为何待她的皓祥那般,将他逼到那样的地步。   如此,富茶皓祯跟小燕子又闹了几场,小燕子还将富茶皓祯胳膊抽破了,雪如福晋又以为找到了把柄,不时跟富茶皓祯说白吟霜的好,善良,贤惠,意图让富茶皓祯将心思转过来,春红将此事告知小燕子,小燕子跟雪如福晋又大闹一场,上演全武行,说来也怪,每次雪如福晋出来搅局,这富茶皓祯跟小燕子就能和好,变得如胶似漆,最后富茶皓祯还会埋怨雪如福晋恶毒,不善良。   自打跟小燕子在一起后 ,富茶皓祯咆哮的本事又上升不少,两人今天闹,明天好,日复一日,翩翩算是看尽了笑话,又见雪如福晋憔悴不堪,心中满意。   且不管硕王府这边,只说都统夫人屋里,翩翩早些年也安排了人进去,一直都默默无闻,不起眼的很,只是没想到这次有幸服侍白吟霜,这么好的机会,翩翩自然不会放弃,白吟霜可不是单纯的女人,肚子里心思多的很,翩翩又知道她的身世,给的消息都是硕王府还珠格格跟富茶皓祯的恩爱。白吟霜听了,心里自是愤恨,只觉得富茶皓祯抢了她所有的东西,她本是尊贵的格格,若她没被抛弃,她就能跟芳儿一样嫁给贝勒,金枝玉叶娇养长大,哪里会受那么多苦。   这些都怨雪如福晋,若不是她的自私,她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说什么现在都是为了她,可是结果呢,结果那个冒牌享受了她该有的一切,日子过的那般幸福,而她只能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呵呵,难怪她那般急切的要销毁她的襁褓了。   自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白吟霜对富茶皓祯的爱就变得不纯粹,一直支撑她的,不过是要得到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日复一日,翩翩沉浸在报复的快感中,见雪如福晋跟硕王日益消瘦,疲惫不堪,心中就欢喜。沉浸其中的翩翩,竟是忽略了家里人,就连皓祥,都没好好与他说说话了。   这一日,翩翩安排好还珠格格那儿的事儿,又听了昨夜的闹剧,正歪在榻上休息,就见柳嬷嬷一脸喜气的从外头走来,欢喜道,“侧福晋,侧福晋,兰馨格格有孕了。“   “什么“翩翩一下子站起身,一脸喜气问道。   柳嬷嬷心中也欢喜,笑道,“侧福晋,兰馨格格有身子了,刚太医闻诊,说有两个月了。“   “好好,走,去看看兰馨。“这一刻的欣喜,让翩翩竟是感动落泪,走出屋子,看着头顶的日光,心胸从未有过的开阔,前些日子,她魔怔了,沉沦在报复的快感中,人生,不仅仅是那些黑暗。   兰馨格格知道自己有了身子,心中也欢喜,见翩翩来了,还微微有些羞涩,翩翩忙扶着她坐好,笑道,“格格,辛苦了。“   两人围着孩子说了会儿,翩翩不由想到皓祥小时候的模样,又急急忙忙回屋将之前记录的东西全部拿来出来,与兰馨一边看一边回忆。   兰馨格格看着皓祥的小花,还有墨印的小手,小脚,心中感动,翩翩额娘真是个好额娘,额驸小的时候想必很幸福。   兰馨格格有孕的消息自然传到宫中,皇上并皇后娘娘少不得一堆赏赐下来。因着兰馨格格与紫薇格格,还珠格格一道出嫁,人们自是将眼光也移到其余两位格格身上。   小燕子倒还好,历来天不怕地不怕,她跟富茶皓祯每日里恩恩爱爱,打打闹闹不可开交,倒是没将孩子当回事儿,明珠格格就不同了,自打兰馨格格有孕,福伦福晋话里话外都是抱怨,如今将张罗着给福尔康找妾室,明珠格格为此没少流眼泪。   明珠格格心中苦闷,不想看福伦福晋的脸色,乘轿去找了还珠格格。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看过《馒头日记》么,呜呜,这两天就看馒头日记了,眼泪都流干了,真的不错,只是作者太坏了,好想跟他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第88章   明珠格格本就有颗七窍玲珑心,不然也不会凭着一张嘴就将皇上哄的开怀大笑,待她如珠如宝,只是再聪慧的人,遇着情字,也有看不清的时候,以往,明珠格格知道这福伦一家宽厚有礼,等成了福尔康的娘子,日子一久,自然也能窥探几分福家的心思,然而,她到底真心爱慕福尔康,处处忍让,但福伦福晋竟是要给福尔康纳妾,只因她没如兰馨格格一般怀孕,明珠格格心里自是不服,想着她与小燕子姐妹情深,就打算与她说说自己的苦闷。   硕王府比学士府大了三倍不止,又因为尚了两位格格,又将两边的房子买了下来打通扩建。明珠格格跟着小丫鬟后头,刚进院子,就听着屋子里头传来吆五喝六的声音,推门一看,小燕子竟踩着板凳上跟宫女们赌钱,衣袖撸的高高的,嘴里磕着瓜子儿,皱着眉头,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倒仿佛藏了三分肝火,脸黑的不行,说话语气里也藏了好几分不满。   紫薇皱眉,都成亲了,小燕子怎么还跟往日一般,一点长进都没,难道硕王府就没人说道,捂着绣帕,轻声唤了好几声小燕子都无人答应,紫薇好笑的摇了摇头,从旁边绕着走到小燕子身边,唤道,“小燕子。”   “谁啊,没看到姑奶奶我正忙着呢?”回头一看竟是紫薇,连忙收敛语气里的不满,一下子将色子扔桌上,“不玩了不玩了。”看着宫女们将她的银钱收拾走开,肉疼的很,心道,如今这个奴才是一点规矩都没了。   “紫薇,你怎么来了?”小燕子拉着紫薇进了内室,自己盘腿坐在床上,嘴里啃着鸡腿,问道。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紫薇捡了个干净的椅子坐道。   “不对,紫薇,你定是有什么事儿,说,没什么是我小燕子办不到的,是不是福尔康欺负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小燕子打量紫薇许久,拍着胸脯说道。   紫薇本就是来找小燕子诉苦的,这会儿自是红着眼眶,一脸哀伤的将福伦福晋要给福尔康纳妾的事儿给说了出来,末了感慨,“只怪我肚皮不争气,小燕子,你可有了?“   “呸,紫薇,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什么不争气,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亏我以前还当福伦福晋善良伟大呢,没想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紫薇,你千万不能答应,尔康是你的,怎么能给别人。你是格格,管什么福晋不福晋的,你就是老大。我就不管这府里硕王福晋,那老巫婆想给皓祯纳妾,我通通打出去。“小燕子语气里全是理所当然。她自来是个开朗的,又行了大运成了格格,得皇上宠爱,越发无法无天起来。明珠格格素来敏感,小时候因着身世的原因,没少被人说嘴,说话做事之前都爱翻前想后,生怕惹人说嘴,虽寻得父亲,做了格格,但到底内里还藏着那份敏感与自卑,福尔康那般自信的人正是她所崇拜的,因为崇拜难免将自己看低,遇着事儿竟是忘了身为格格的底气。   只是如今被小燕子一下子说醒,她是格格,福家,她的身份最高,怕什么福伦福晋,且她入门一年不到,虽说没兰馨格格命好有了身子,但也不是不能生。   想明白自己的事情后,又听小燕子说硕王福晋也给富茶皓祯纳妾,很有几分同病相怜,问道,“小燕子,硕王福晋又是怎么回事。“   小燕子跟紫薇向来不客气,将这些日子遇的事儿全部告诉紫薇,就连跟富茶皓祯打情骂俏,虐恋情深的事儿也一并告诉。紫薇听了,心里顿觉不安,只觉得硕王福晋待那位白吟霜的非同寻常,仔细问道,“小燕子,那白姑娘后来如何了?“   “哼,紫薇你放心,管她是谁,我都给打出去,如今已经出府了,只是到底便宜了那贱人,住在都统夫人府上。“小燕子嘟着嘴不满道。   紫薇素来敏感,总觉得不对头,又道,“小燕子,你自己小心点,千万不要着了人家的道。“如今又好一番嘱咐,小燕子听了很是有些不以为然,心道,皓祯可不是福尔康,那福尔康一看就不是好的,也就紫薇喜欢了,哪里比的上富茶皓祯一半好。   两姐妹又说道一会儿,想着兰馨格格就住在硕王府,与她们同为格格也算姐妹,紫薇提议去看看兰馨格格,小燕子想着那兰馨格格是皇后身边的人,心里就有几分不满,但紫薇要去,她也不拦着。   两人朝兰馨院子走去,早有机灵的丫头将此事告知翩翩,想着还珠格格的破坏力,翩翩连忙带着一群人去兰馨那儿,万一还珠格格发起疯来,她也能护着。   因着皇后与令妃的关心,兰馨与还珠格格,明珠格格并无太多交往,这会儿听宫女说两位格格前来看她,她自己倒也纳闷,但来者是客,她自然不能失礼于人。   瓜果糕点准备好后,兰馨格格换好衣服,就见两位格格相携走了进来。三人自是见过面的,只是没怎么交流过罢了。就是如今她跟还珠格格为妯娌,两人也不怎么交流,纵是见着面,那还珠格格待她也没个好脸色,横鼻子竖眼睛的,当然,对粗俗不堪的还珠格格,她也不喜欢,更何况这还珠格格还口无遮拦,说皇后娘娘恶毒。   “两位格格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秋菊,赶快上茶。“兰馨客套道。   见兰馨脸上客套的笑容,紫薇才陡然清醒,她们跟兰馨格格并未太多交集,因着皇后娘娘的事儿,说来还是对立面,如今贸贸然过来,的确有些不好。   “劳烦姐姐了,听闻姐姐有了身子,我跟小燕子过来粘粘喜气,还望姐姐不要怪罪太好。“紫薇上前一步说道。   “自家姐妹,说什么怪罪,之前在宫里就听闻过两位格格的传奇故事,如今见了真人,越发敬佩,你们能来,我这心里高兴的很。“兰馨格格笑着说道。纵是心里不喜这两位格格,但也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性子,如今她有了身子,自是不敢跟这两人硬来,只得捡些好听的话说道。   果不其然,听了这样的夸赞,就是明珠格格这般内敛的人,面上也带了红晕与得意。在她心中,进京认父并不是最传奇的事儿,而是与福尔康相恋相知,如今听兰馨格格的肯定,自是欢喜。   等翩翩到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聊的很是欢喜了,倒是让翩翩大松一口气。   且不说翩翩跟兰馨如何与明珠格格还珠格格说道,哄的两人开怀,只说宫中乾隆得到密旨,却原来那回族的阿里和卓战败大清,有意带着回族圣女入京朝见,乾隆早听闻回族圣女美貌非常,又身负异香,很有几分好奇。大笔一挥,准阿里和卓带人入京。   次日一早,又有奏折详诉阿里和卓入京一事。   如此过了约莫两个月,秋高气爽之际,阿里和卓一行入京,那香香公主穿着白色裙子,白纱蒙面,轿子也不同大清的轿子,而是绸布围着,一阵风拂过,伴着异香,迷得两岸百姓争相恐后的探望。   阿里和卓本就有心用自己女儿换来回族太平,自是做了一番功夫,就是那脸上白纱,也是他可以命含香蒙的。   男人,自是最了解男人。   然而,坐在轿中的含香却一脸凄苦,她的蒙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会没事么?   蒙丹,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我的心,是你的。   此次含香入京不比西藏土司入京,毕竟西藏土司没想着将女儿塞给皇上,可阿里和卓打的主意,宫里的人都知道,自然心中祈祷那香香公主其貌不扬,皇上看不上眼。如今老佛爷还在五台山修行,只能求皇后娘娘能让皇上改变心意了。   后宫嫔妃一起聚在储秀宫,向皇后娘娘讨主意。皇后娘娘听了,心中也有几分不喜,只是她到底是中宫之主,每月初一十五是跑不掉的,倒也不是特别着急,且她也不是傻的,自然明白这些人心中的忌惮,想着若来个香香公主将延熹宫彻底压下去也是好的。   皇后摆明不管,后宫嫔妃只能暗自着急,就是延熹宫的令妃,这会儿也不安的很,后来想着有还珠格格跟紫薇格格在,心中才稍微安稳些。   硕王府   翩翩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香香公主入京了。没想到,她还是没逃脱她母亲的命运。只是,那又如何,不管前世今生,她都不欠她们,是她们欠了她,欠了她娘的。   说来翩翩的母亲本是回族圣女贴身丫鬟,当年回族就准备献上圣女换来回族太平,只可惜当时的圣女爱上阿里部落的阿里木,多次私奔,终于成功。而她也跟着当时的圣女凝香东躲西藏,母亲更是为了救被登徒子调戏的凝香而死,那时候的她也就板凳腿那般高吧。   事情太过久远,久的她都忘了,只知道后来凝香跟阿里木终究没有过好,没有银子,他们什么都不是,没了银子,她这个小丫头就被卖入楼里,只因为那老妈子给的银子的多。   回族的圣女,回族最善良的人,将七岁的她卖入了那样的腌臜地,她自是不会忘。想想,如果母亲当年没跟着凝香公主受苦,没有为了凝香公主送命,也许一切都不同了。 只是天道轮回,后来的凝香公主与阿里木因着不能忍受贫苦之苦回了家乡,含香公主,她倒是记得,当初有幸碰着阿里和卓身边的奴才,打听才知道,含香公主则是凝香公主的女儿,只是因着她的名声,阿里和卓对外称是自己的女儿。   如今,凝香公主的女儿也入了京,只是不知道,她那女儿会不会跟她娘一样,也有个缠缠绵绵的恋人呢。 ☆、第89章   因着翩翩跟含香一般是个回回,乾隆心疼升为香妃的含香独在异乡,孤苦伶仃,竟是时常让她入宫陪伴香妃左右,与此同时,少不得给硕王并皓祥一堆补偿,以示恩宠。   说来,这还是两世头次入宫,到了含香的宝月楼,用着回语行着回礼,打量四周,这香妃当真是个得宠的,如此对回族也是好的,纵然她三岁就离开了回族,但她依然希望回族淳朴的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吉娜维娜两人是含香从回族带来的侍从,只会回语,除了与含香说话解闷是一点用处都帮不上,这会儿知道来了位回族侧福晋,两人相携出来,与翩翩回语交谈,与她打听这大清的规矩。   翩翩与两人点头,问道,“香妃娘娘如今可好?”若这香妃得宠,不仅回族安稳就是对她也是好的。   “刚刚来了两位格格,与娘娘去御花园了。”吉娜说道。   翩翩点头,听了两人详细述说,知道是明珠格格与还珠格格两人。抬头见吉娜维娜一脸不安,忙道,“你们莫要担心,既然皇上让我入宫相伴,我自是会好好教导你们。”接着将这大清的规矩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又告诉她们要好好服侍香妃娘娘,为了回族的安宁,也不能让皇上厌弃了香妃。   吉娜维娜一听翩翩这般说,顿时有些为难起来,她们不过是丫鬟,初到大清更是人生地不熟,连话都不会说,每日里战战兢兢,就怕大清皇帝有个什么不满发落她们,后来见大清皇帝宠爱香妃,她们心中高兴,只是也心疼香妃与自己的爱人蒙丹分离,只是,她们原也只以为这是含香的事儿,倒是没想到会与回族联系起来,她们自小在回族天上脚下长大,很爱自己的家乡,若是娘娘得罪了大清皇帝,连累了回族可怎么是好。   吉娜维纳对含香的忠心自是不用质疑,但是她们更爱自己的家乡。两人面上为难,到底将含香的事情告知了翩翩,想着含香与蒙丹有情人不能眷属,亦觉得心中酸楚难耐。   含香公主不愧是凝香公主的女儿,竟是与她一样,私奔定情,只是她的女儿没她命好逃开罢了。想着自己回族的身份,只怕皇上早将她跟含香联系在一起,若哪日含香真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只怕皓祥也跟着受连累。   纵是为了皓祥,她也不能让含香跟那蒙丹再续前缘,必须让她死心塌地的呆在大清。   心中有了主意,又见吉娜维娜脸上还一团孩子气,想着她们这般大的年纪,正是情爱懵懂之际,只将这情情爱爱看的比生命还重,比家人还重。翩翩有些担心这两人不知轻重,自是将此事说的能有多大就有多大,只道,若是皇上知道公主的私情,只怕整个回族都会消失在大清的铁蹄之下,纵是她们的父母兄弟也怕逃脱不开,到时候她们就会成为回族的罪人。   翩翩虽说的夸张了些,但到底也是事实,如今大清国富力强,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只怕回族不得安宁,且她们如今还需大清的庇护,哪里能让含香得罪了皇帝。   “今日开始,你们密切关注娘娘的一举一动,至于她跟皇上的事儿,你们且先莫急,如今皇上正是贪恋娘娘的时候,倒也不会与她致气,只好好守护着娘娘,千万不要将蒙丹之事说出来。”翩翩想着男人都喜欢征服,含香多次拒绝乾隆,她都未生气,想来正是贪恋之时,待过了些日子,她自是有法子让她与皇上圆房。   至于含香跟蒙丹的真爱,在经历过阿里木跟凝香公主,白吟霜 跟富茶皓祯的真爱以后,她却是再也不信了。含香公主,到底经历的事儿少,等她在宫中呆久了就知道,能得皇上的宠幸,是多少后宫女子求之不来的恩典。只是男人,特别是皇帝那般的男人,太容易得到的肉也不会回味,含香这般暧昧倒也能吊着他的胃口。   与吉娜维娜又说了会话,交待她们一些应对法子,省的惹着宫里的贵人,毕竟如今含香得宠,只怕会惹了别人的眼。   “含香,你好厉害啊,竟然真的能引蝴蝶,你怎么能这么香,紫薇,我也好想这般香。”小燕子走在前边,稀罕的看着含香身边飞舞的蝴蝶,一脸艳羡。   紫薇点头,心里也称奇,又见这蝴蝶飞舞的模样,更是赞叹,只是见小燕子孩子般的模样笑道,“小燕子,这可是天生的,哪里能想要就要的。”   三人说说笑笑走入宝月楼,翩翩听着声音就已起身站在大厅候着,等见到含香的模样,倒是赞叹,这含香公主果然好看,竟是比当年的凝香公主还要美上几分,眉宇轻蹙,带着轻柔的忧愁,越发让人觉得可怜可爱,一身白色回装,更显的出尘脱俗。   “侧福晋,你怎么来了?”小燕子好奇道。   “回格格的话,我与香妃同为回族人,皇上生怕香妃寂寞,特意让我前来与香妃作伴。”说完就用回语与含香行礼说话,交待自己的身份。   含香见了翩翩,倒也觉得亲切,吉娜维娜虽说忠心,但到底帮不上忙,不如翩翩看起来可靠亲切。   “哼,皇阿玛这个老se鬼,就不怕令妃娘娘伤心。”小燕子不满的嘟囔道。她与紫薇今日前来,实在因为令妃脸上哀愁,想看看这香妃是哪号人物,原是打算为令妃出气的。只是没想到含香竟是这般奇妙的人,竟能引的蝴蝶飞舞,且与她们年纪一般大,且她生的柔弱善良,倒是让人观之好感。如此,两人倒是觉得这含香是个可怜的,定是她那恶毒的父亲卖女儿卖给皇上了,皇上这条大黄虫见着美人就动不住脚,不顾与令妃娘娘的情意,强迫人家美人来了。   小燕子心中不满,面上也不好看,且素来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张嘴就说皇上老se鬼,再不就说他背信弃义,不管令妃娘娘心情,背叛令妃娘娘,只说的口水四溅,激情高涨。   “放肆。”乾隆冷冷的从门口进来,看了眼小燕子,眼里满满的杀意。   小燕子听此吓了一跳,顿时诺诺不敢言,翩翩也暗道倒霉,这还珠格格是个口无遮拦的,却不知道竟这般口无遮拦。   “来人,长嘴。”乾隆淡淡的说着,看了眼含香,也不顾紫薇的求饶,径自坐在上座,看着小燕子呼天喊地。乾隆的确喜欢小燕子,只觉得她在他身边没大没小,待他如平常父子,让他觉得新奇,但他是皇帝,宠爱妃子本就天经地义,小燕子竟敢那般大逆不道,自是恼火,只觉得这些日子着实惯着她了,让她都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竟是插手他后宫之事。   众人见小燕子被打,自是害怕,纵是翩翩经历两世,这会儿见了震怒的乾隆,心里也惴惴不安的很,好在含香适时出言求情,倒是饶了小燕子,也让翩翩惊讶含香的得宠。   今日还珠格格这般话,纵是在寻常百姓家也不得善了,没想到含香不过几句话,就能让乾隆饶了还珠格格。如此,回族有了大清的庇护,也是好事。   等一直出了宫,翩翩还在想如何让含香死心塌地的待乾隆,只是想着她是凝香公主的女儿,只怕品行与她娘一般无二,那凝香公主就是不顾回族死活,追求真爱的人,如今这含香公主又来了个蒙丹,且听吉娜的意思,那蒙丹也一路跟随到了大清,不成,此事必须解决,只是如今阿里和卓已经走了,还是先找到蒙丹为好。   想此,翩翩次日就招呼庄子上的人,让他们仔细在京城找可疑之人,只说那是她娘家的侄儿,不远万里从回族到京城投靠她,竟是迷了路,让他们找到之后立即禀报她。   只说翩翩从中出来就回了硕王府,小燕子被皇上教训一顿,跟着紫薇灰头土脸回了皇宫,小燕子死活不肯回硕王府,拉着紫薇去了龙源楼喝酒诉苦。几杯酒下肚,小燕子拿着筷子瞧着瓷碗发泄一通,嘟囔道,“皇阿玛太坏了,如今就有那新来的香妃娘娘,也不管令妃娘娘死活,如今还不准我说他,我说错了吗,他本来就不对。”   “小燕子,快别说了。”紫薇连忙捂住小燕子的嘴,又悄悄看了两边,只见就一醉汉,顿时放下心来,只是这心还没放下,那旁边的醉汉一下子窜出来,死命拉着小燕子问道,“含香,你们说的含香,含香呢,她怎么样了,她还好么?”   紫薇吓了一跳,又见这人生的奇怪,不似满人也不似汉人,说话口音也生硬的很,一时也想不起来何时认识过这样的人,只见他与小燕子拉扯,连忙制止。   蒙丹却是不管紫薇,扯着小燕子,一阵嚎叫推嚷,小燕子焉能服气,去了后院,两人又斗了好几个来回,只到底比不得蒙丹,被他反手擒住,顿时乐得小燕子直说要拜师。 ☆、第90章   小燕子拜了个武艺高超的师傅,很是满意的回了硕王府,刚入府邸,就听丫鬟说,她身边的宫女有了身子,纳闷道,“玉瑶有孩子了?谁的?”   “回禀格格,是额驸的。”小丫鬟原是硕王府的奴才,还珠格格入府被分到她身边伺候,原是件让人羡慕的大喜事儿,谁料到还珠格格竟是这般的脾气,每日里与大少爷打打闹闹,她们这底下的奴才就没一个能安生的,如今格格陪嫁的宫女有了额驸的孩子,想着格格素日来的所为,皆害怕的不知如何是好,也是她倒霉,被人顶了出来禀报此事。   小丫鬟看着面前还珠格格不断变化的脸,吓的瑟瑟打抖,就是相隔两步远都能听到磨牙的声音,缩了缩脖子,悄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位格格可没其他两位格格好说话,一个不高兴,揍她都是轻的。   “贱人。”小燕子良久尖叫着跑了回去,小丫鬟逃过一劫,大松口气,但见还珠格格那般模样,心中也同情起那我叫玉瑶的宫女来。   想着富茶皓祯的好,又想着玉瑶的身孕,小燕子只觉得被自己深爱的人背叛,双眼通红,脑子也没什么想法,只想着报仇,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就见那小宫女可怜兮兮的跪在院子里,见着还珠格格,忙哭着说自己的不得已,说她对还珠格格忠心耿耿,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日额驸醉了酒把她错当成还珠格格,她有求饶,可是比不得额驸力气大,她自知对不起还珠格格,如今也不求格格原谅,还珠格格要打要杀都是她活该,只求还珠格格不要生气,不要与额驸生气,一切都是她的错。   哭哭啼啼,一旁的丫鬟奴才,心中都感慨,这玉瑶也是个可怜的,本就没那心思,奈何天意弄人。   “滚,都给我滚。”小燕子红着眼眶,将屋内的东西全部扔了出去,弄掉了令妃跟白吟霜的孩子,其实小燕子心里也有了阴影,这会儿虽恨不得杀了玉瑶,但想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敢,害怕。   不能拿怀了身子的玉瑶出去,只能在屋子里扔东西发泄,等富茶皓祯从外头进来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小燕子头发凌乱,双目赤红,忙上前问道,“小燕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什么事儿?你问我什么事儿?我还要问你呢?你说,那个玉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有了你的儿子,为什么?”见了富茶皓祯,小燕子只觉得怒火高涨,狠狠的推着他,只见富茶皓祯踉跄后退好几步。   “小燕子,什么玉瑶,玉瑶是谁?”富茶皓祯很是纳闷。   小燕子见富茶皓祯并不知道玉瑶是谁,心中多少有些安慰,只是到底有些意难平,暴躁着将玉瑶怀孕的事儿告知富茶皓祯,富茶皓祯听此一愣,仔细想了想,还真是有那么回事,叹道,“小燕子,对不起,是我不对,你若生气,就打我吧骂我吧,只让你高兴,至于玉瑶,你若是不喜欢,打发的远远就是了。”   两人打情骂俏一会儿自是和好如初,至于那玉瑶,两人选择性忘记,就这么不尴不尬的住在王府里,日子反而艰难起来,倒不是还珠格格有多大度,而是这些日子跟富茶皓祯好的蜜里调油,没时间找茬。反而是雪如福晋,想着白吟霜对富茶皓祯的爱,只将那玉瑶看作勾人的狐媚子,心中愤恨,想着富茶皓祯的孩子只能是吟霜生的,那等贱人怎敢跟她的吟霜抢,原想着找个法子将那玉瑶的孩子弄掉,谁知道还未动手,那头白吟霜径自乘着轿子,一脸疲惫的回了硕王府。   正院里,雪如福晋一脸担忧的看着白吟霜,强压着心中的焦急,问道,“吟霜,你怎么回来了,可是都统府里过的不好?”   白吟霜低垂着头,任眼泪缓缓的流,也不回答,只这般就让雪如福晋心痛如绞,搂着她一阵关心,好一会儿,白吟霜方才缓了过来,红着脸手足无措道,“福晋,吟霜刚才越矩了。”小模样可怜的人,只疼的雪如福晋一下子将白吟霜揽入怀里,道,“不越矩不越矩,可怜的孩子,自打一见了你我就有种熟悉的感觉,你若不嫌弃,日后唤我额娘就是。”   白吟霜垂泪,“吟霜身份卑微,则能喊福晋额娘。”一脸惶恐。   “傻孩子,我说能就能,我一见了你就好生欢喜,且身份地位不过是人定的,真算起来,上辈子也不定谁比的过谁。”见白吟霜说自己身份地位,雪如福晋又是心酸又是愧疚,只好搂着她一顿好哄。白吟霜听雪如福晋这般说,只觉得讽刺的很,若不是她,她这一生怎会这般凄苦?   “额娘“白吟霜轻轻唤了声,脸上满是小心翼翼,但语气里有带了些许甜蜜,迟来的这声额娘,只听得雪如福晋泪流满脸,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欣慰道,”好好,额娘的好女儿。“说着又是抚顺白吟霜的头发,又是安抚她的脊背,整个人恨不得将自己一生所有美好的事情都给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   白吟霜看了眼雪如福晋欢喜的模样,心中也有那么一丝感动,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么些年自己受的苦,那么一丝感动就会被仇恨覆盖。   在都统的日子,原先也算平静,但是那不过是个小小都统府,哪里比的上硕王府富贵,纵是都统夫人待她不错,她心中也无甚欢喜,特别是都统府的两位少爷跟个草包似的,连富茶皓祯都比不上,哪里能比的上四格格芳儿的夫君多隆贝勒,就那样的人还想得到她的青睐。她不过是略施小计,就兄弟反目成仇,那都统夫人不知晓管管自己的儿子,竟是对她恶言相向,当初说的多好听,如今就有多恶心。   她本是硕王府格格,本该享有锦衣玉食,仆从成群,凭什么要她寄人篱下,孤单无依。   若她是硕王府的格格,若她不曾被丢弃,那么,四格格如今拥有的都该是她的,高贵的夫君,高贵的身份,所有的一切都该是她的。   雪如福晋听白吟霜说,那都统夫人的两个儿子待她有不轨之心,只气的脸色苍白,心中暗恨自己亲姐姐再次骗了她,对待白吟霜越发疼爱,着人整理了一间屋子出来,又命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好好服侍她,竟是一时忘记对那玉瑶出手。   且不说白吟霜回归,玉瑶有孕,富茶皓祯与还珠格格蜜里调油,只说翩翩那边竟然得到消息,含香公主的恋人蒙丹已经入了京城,还与还珠格格碰了头,最关键的是,还收了还珠格格做徒弟。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还珠格格可知道含香与蒙丹的私情,若知道,会不会告知皇上,蒙丹收还珠格格为徒,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是偶然还是有意为之。   因着蒙丹的事儿,翩翩很是不放心,嘱咐奴才随时盯着,等皇上一宣她入宫,立马去宝月楼问吉娜维娜她们有没有碰到别的状况。   翩翩再怎么也没想到含香竟然这般不顾大局,竟然将皇上给刺伤了,也难怪这次前来,瞧着她并吉娜维纳的脸色都有些不好,活了两世,翩翩对黄泉都畏惧的很,至于含香公主,就她觉得,若真死了倒也算了,就怕她自己活的好好的,累的回族倒霉,只怕到时候她跟皓祥也跟着不好受。   纵然尚了格格,但因着皇上的刻意抬举,她这个回回早就跟含香公主绑在一起了。   “吉娜,维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说,皇上是怎么震怒的,皇后他们可知道?”翩翩皱眉问道,如今只求皇上能将此事瞒住,不然,只怕纵然有皇上护着,含香也讨不到好。   吉娜维纳忙将前因后果告知,说来她们也吓着了,没想到大清的皇上竟然会强来,更没想到公主竟然拿刀刺皇上,好在皇上护着公主,没将此事捅出来,可是因此一事,皇上也生气了,好些日子都没来宝月楼,她们的日子顿时难过起来。   翩翩大松口气,安抚几句吉娜维娜,进屋见含香红着眼憔悴的坐在床上,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劝说,若依她内心真实想法,只恨不得揍一顿含香才好,回族的圣女,那可是回族的信仰,为了圣女,回族百姓上贡了多少 宝贝,作为圣女,她享受着回族提供的最好的生活,如今竟是这般回报回族的。看着这样的含香公主,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当年的凝香公主,一样的美貌,一样的圣洁,也一样的自我。   含香看着一脸淡淡的翩翩,不知为何,顿生几分无措,眼眶泛红,配着那可怜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娘娘今日可好?”翩翩压下心中不满,轻声问道。说话用的都是回语,希望能给含香几分家乡的感觉,能好好想想家乡的山水,百姓。 ☆、第91章   含香看了眼翩翩,起身站在窗前,叹息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不过如行尸走肉一般罢了。”眉宇间的轻愁如江南烟雨朦胧,看的人又是心醉,又是怜惜。   “说什么呢?香妃可还好?”乾隆大步走了进来,翩翩并吉娜维娜连忙行礼,含香却是缓缓转身,慢慢行礼,礼刚到一半就被乾隆扶了起来。   “福晋,香妃这是怎么了,我看她神色不对,可是想家了。”刚才翩翩与含香用的回语交流,不然若是皇上听懂了,只怕又是一番是非。只是这会儿乾隆见含香眉宇含愁,这才询问翩翩一番。   翩翩自是不能实话实说,只恭敬道,“回皇上的话,娘娘久居京城,如今有些念家了。”乾隆听此,哈哈大笑道,“香妃无需想家,若是缺什么只管吩咐就是,福晋无事且来陪陪香妃说说话。”   翩翩自是称是,只是心里也感慨,不管这乾隆真心能持续多久,这会儿倒是满满真心,不说这宝月楼按照回族屋子建的,就是这吃食也全是回族佳肴,事无巨细,体贴入微的很,只希望含香早日醒悟,能趁着皇上一片热情的时候,多为回族百姓谋些福利。   见乾隆一双眼睛黏在含香身上,翩翩起身告退,因着吉娜维娜说含香并不知蒙丹入京的事儿,心中稍微有些安定,回府后又着人查探一番,看来还珠格格与蒙丹不过是误打误撞结识的。只是,不管如何,这蒙丹是不能留了,只要有他在,含香就不会安心,若哪一日,他与含香的私情暴露出来,只怕整个回族都会有危险。   如此过了几日,翩翩想了周密的计划,左思右想,还是将此事告知皓祥,实在是事情太过严重,交予旁人她不安心,若是含香公主有个什么差池,她这个因为含香公主而身份大增的回回定是头一个遭殃,到时候只怕皓祥也跟着倒霉。   这事,不能瞒着皓祥。   等皓祥知道了含香的事儿,只觉得不可置信,他真没想到有人竟然一点不顾及整个民族,只为了那么点私情。等翩翩将事情前因后果全部告知他以后,皓祥忙道,“额娘,这事儿得好好想想,万一皇上知道了,咱们就是欺君,只怕咱家也会大祸临头。”   皓祥心里也烦躁的很,若依他来说,此事是不插手为好,但是额娘是个回族,又因香妃在皇上那儿挂了名号,但凡香妃那儿出一点问题,皇上都会怪罪下来。   母子二人订了个万全之策,先是着人时刻盯着蒙丹,而后想着切断还珠格格与蒙丹的联系,母子二人还没使计,那边就已经闹起来,还是因为白吟霜之故。   因着还珠格格性子霸道,与富茶皓祯时有争吵,白吟霜趁虚而入,与富茶皓祯弹琴说情,一来二去,自是生了几分爱慕。说来白吟霜对富茶皓祯而言也是与众不同的,第一次真心交给了白吟霜,与白吟霜那次也是第一次,虽说后来遇着还珠格格,逼得白吟霜暂退都统府,富茶皓祯心里还是有几分想念的,只是还珠格格身份高贵,且性子独特,富茶皓祯那时迷恋的很,如今成婚也有了些日子,还珠格格霸道的性子显了出来,富茶皓祯也有些疲惫,如今碰着善解人意的白吟霜,两人一来二去也生了火花。且有雪如福晋暗中相助,两人更是持续升温,只是到底纸包不住火,还珠格格那样的性子更不会懂得息事宁人,当即与白吟霜打闹起来,白吟霜被她推入水中,她自己也跌了一跤,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没了孩子,还珠格格少不得要在王府修养一个月,翩翩跟皓祥就打算在这个月了将蒙丹给除了。次日,翩翩入了宫,从吉娜那儿得了含香的丝帕,含香味道独特,有了这丝帕,不怕蒙丹不上钩。   因着有了皓祥的加入,计划越发周密,翩翩做足了前期准备,花了七日时间让蒙丹坚信她是他与含香的信差,去了他的戒心,时机一到,皓祥易了容,亲自找上蒙丹,因着蒙丹本身就极其低调,一时间没了也没人察觉,只店小二骂了几句欠了房钱什么的。至于还珠格格,更是不记得有这么个师傅,不一会儿功夫又找到另一个师傅,富茶皓祯身边的武艺师傅阿克丹。   蒙丹一去,翩翩与皓祥大松了口气,只是如今宫里还有个含香不让人省心,若是有朝一日含香自己说漏了嘴,只怕也会出问题。   “皓祥,这些日子你一直忙着,也没时间陪陪兰馨,如今兰馨肚子也大了,你快些回去陪陪她。余下的,额娘会看着办的,也会让吉娜维纳好好的看着含香公主。”去了蒙丹,翩翩心里安定不少,只是到底有些疲惫。这含香公主入大清,对她而言,颇有几分祸从天降的感觉,更别说含香身上还有那么大的隐患。至于蒙丹的死,翩翩并不觉得愧疚,今日不除蒙丹,来日覆灭的就是整个回族了。纵然她在大清长大,但心里对回族还是有那么一些向往。蒙丹这般不懂大局,不顾整个回族,死是他最好的出路。   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毁了回族,毁了她这么些年的经营。更不能因为她回族的身份给皓祥添麻烦。   皓祥这儿与兰馨越相处越幸福,翩翩看了心中也高兴,这些日子给兰馨肚子里的孩子做了好些衣服帽子,又隔几日,皇后下旨让她入宫给含香作伴,翩翩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计,入了宫。   说来除去蒙丹后,这还是翩翩头次入宫,纵然她看不上蒙丹与含香的私情,但一时也有些无法面对含香。   若是寻常回女,含香这般也无可厚非,只是身为回族圣女,含香就有她自己的责任,而她也有要守护的人。   吉娜维娜见翩翩来了,立马跟找到主心骨一样,连忙上前求救,只说公主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些日子总是捂着胸口,说心疼的厉害,皇上不在的时候还总说见着蒙丹了,翩翩听此皱眉,说来她重生自是相信这世上有鬼神的,但纵是如此,她也不后悔除了蒙丹,她相信真主阿拉也能明白她的用意。   “无事,你们别急,我去看看娘娘。”翩翩轻轻扶了扶发簪,一脸平静的走了进去。见含香一脸憔悴,皱了皱眉,活了两世,她真的不怎么懂情,前世白吟霜跟富茶皓祯爱的死去活来,那样的爱那样的情,真的让人觉得可怕,就跟含香一样,都这么不顾一切,不顾他人。   “娘娘,怎么突然这般憔悴?”翩翩按捺住心中的不满柔声问道。   含香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见翩翩来了扯了扯嘴角,却是无声泪先流,翩翩两辈子的人生都生不由己,自是不懂这情情爱爱,只是见含香这般,倒也觉得可怜。不过在翩翩看来,那蒙丹也是个莽撞不懂事的,纵然两人私奔成功,只怕也晚景凄凉。那凝香公主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女人,还是要守着自己的一颗心,这才活的自在痛快。为了个男人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岂不是对不起生养她的爹娘。   翩翩心中如是想着,又见含香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有些恨铁不成钢了。到底压着自己的性子,柔声劝了几句,用了膳食,旁敲侧击问了几句,见含香还知道事情的轻重,并不肯将她和蒙丹的事儿说出来,多少也有些安慰,看来含香也不是个傻子,不过是被爱情冲昏了头。如今虽说难熬了些,但那蒙丹已经除去,日子久了,自会忘记。且这后宫可不是那么好呆的,含香若一直这般待皇上,只怕眷宠一过,日子就要艰难起来。   翩翩打小生在大清,每次与含香说话,都引诱着含香说那回族的美景乐事,每当这时候,含香眼里的怀恋是那般真切,到底是生养她的地方,希望她能早日明白自己的责任。   翩翩心中百般感慨,也说了自己小时候生活的不如意,且将凝香公主的事情告知了含香,在回族的时候,含香从未听过什么凝香公主,这会儿听翩翩提起,自是诧异不已,一连问了好些话,翩翩也没添油加醋,只将自己知道的和爹娘告知的一一告诉含香。   “纵是过的不如意,只到底离开了牢笼,抛开了枷锁,想来姑母也是高兴的。”纵然翩翩说了凝香公主后期的不如意,但旁观者哪里能懂那里边的艰辛,含香看重的竟是凝香公主与人私奔成功,想着自己多次不成,不由伤感难受。   翩翩见此,倒是被气笑了,对含香的那几分同情之心立马消失殆尽。只觉得这含香倒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如此,她也懒得劝诫,又寻了旁的话与她说笑。   如此又过片刻功夫,竟是皇后娘娘那儿派了宫女传话,让她去储秀宫坐坐,说来兰馨公主是皇后养女,她与皇后娘娘也算儿女亲家,只翩翩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入宫许久也只让宫人传过话,自己却没上赶着去皇后那儿。   进了储秀宫,就见皇后坐在上座软榻上,旁边容嬷嬷小心伺候着,见翩翩进来,皇后娘娘也没起身,只轻抬下巴示意容嬷嬷招呼。入了座,寒暄几句,皇后笑问道,“你入宫多次本宫皆因公务繁忙不得召见,今日知晓香妃身子不适,可有大碍?”   “回皇后娘娘的话,香妃娘娘身子无碍,不过是思家心切,情绪低落罢了,过些日子也就好了。”翩翩恭敬道。   “如此也好,你与含香同族,皇上又深信你,你可要好好开导香妃,既已入了后宫,这脾气可得改改,万不能恃宠而骄。”也不怪皇后娘娘生气,实在是刚知道含香竟是将皇上给刺伤了,皇后知道后自是震惊不已,令人记恨的是,皇上为了护着香妃竟是将此事压下。皇后作为一国之母,皇上能够不顾自己的安危,她却是不行的。因此,今日将翩翩喊来,就是为了提醒一二。   翩翩见皇后言语间多对含香不满,心下一叹,想着整个回族攸关含香,连忙道,“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好好劝解香妃娘娘。”   皇后娘娘淡淡嗯了声,又招呼着容嬷嬷带了些礼物给兰馨就让翩翩退下不提。对于翩翩这个侧福晋,皇后娘娘是看不上的,只是皇上糊涂将兰馨下嫁,她也无可奈何,好在皓祥是个好的。只是这些日子下来,她算是看出来了,五阿哥不是个好糊弄的,那个位子,只怕与永璂无缘了。 ☆、第92章   翩翩满腹心事回了硕王府。   柳嬷嬷见翩翩面色不好,忙上前问道,“侧福晋,这是怎么了?”翩翩摇头,想着含香那儿的烂摊子只觉得烦躁的很。   她从未想着靠含香抬高自己,可皇上硬是将她跟含香拉在一块儿。若含香只是年少轻狂倒也罢了,偏心有所属,总闹着要私奔。她也不想想,在回族的时候都逃离不开,到了大清就能逃离了?人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含香若还不醒悟,只怕到时候她自己也落不到好下场。   那头兰馨得知翩翩回来,挺着大肚子过来问好,翩翩吓了一跳,忙让人扶着兰馨坐定,道,“你都五个月身孕了,还是好好在院子里养着,我这边离你那儿也不近,很不必来,若是我想你们了,自个儿去看看就是。”   对于兰馨格格,翩翩是一百个满意喜欢,不说她本身才华气度不凡,与儿子皓祥琴瑟和鸣,就是待她这个身份卑微的回回侧福晋也没说看轻看不起,待她很是真诚。如此,两人相交倒跟母女似的。   “额娘放心,我这也是呆在屋子里闷的慌,这才过来走走。”兰馨忙道。   翩翩见此,也不再劝,只让人端上燕窝过来,两人说着话,气氛和谐安逸的很,倒是消了宫中那点子郁气。   “侧福晋,不好了,还珠格格回宫告状去了。”柳嬷嬷一头大汗道。   “怎么了?”兰馨纳闷道。   “老奴打听了,却原来白姑娘与大少爷做那等子事儿被还珠格格亲眼看见了,还珠格格要打杀了白姑娘,只是白姑娘身边有福晋派的人保护近不了身,这不,要回宫闹去呢。这下怕是不好了,素闻皇上最是疼爱还珠格格,也不知道会不会祸及整个硕王府。”柳嬷嬷很是不安,想着那还珠格格三天两头的闹,心里也不满的很,但更加看不上白吟霜,真正是自甘下贱,也不看看还珠格格是什么样的人,那样霸道的性子,她不是上赶着找死么。   “你慌什么,纵是那儿出了事儿也连累不到咱们。”翩翩见柳嬷嬷在那儿慌慌张张的,立马喝道。柳嬷嬷一惊,再看到端坐在一旁的兰馨格格,顿时心里安定不少。   兰馨如今怀了孩子,翩翩也不想有些话污了她的耳,让人小心的送她回去,这才细细问了柳嬷嬷,却原来白吟霜与富茶皓祯干柴烈火以后竟是有野火烧原之势,闹的富茶皓祯真的分了一半心给她,还珠格格知晓了,自是不满,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闹来闹去不就闹了个夫妻离心的下场。今日,还珠格格本是学士府找明珠格格讨主意,谁晓得回来的时候,竟见富茶皓祯与白吟霜在她床上做那等事儿,只恨的咬牙切齿,顿时拿起鞭子就要抽白吟霜。   白吟霜跟雪如福晋已经吃过还珠格格的亏,哪里还会吃第二次,这不,就在外边找了不少高手护着白吟霜,愣是让还珠格格近不了身,只气的还珠格格鞭子一扔,怒道,要回宫找皇阿玛报仇,砍了白吟霜的脑袋。   此时此刻,众人才察觉事情有些闹大了。白吟霜心里也有些惴惴,只是她到底也算经历过大风浪的,不一会儿就镇定下来,径自回屋好好收拾了一番。这些年呆在京城也不是白待的,不说这满京城好儿郎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就是皇帝的爱好她也有所耳闻。   想着今日还珠格格回宫告状,定会牵连到硕王府,她的命运只有两种可能,一种直接被赐药送了性命,一种,则是宣她觐见,问问事情来龙去脉。若是第二种还好,若是第一种,哼,她的命也不是那么好要的,就是死,她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到时候只能将身世托盘而出,她就不信皇上不会宣她觐见。   待皇上宣她觐见,她定要扭转乾坤,她可是打听到了,那还珠格格不过是大街上的混混,好命才弄了个格格当当。她本是金枝玉叶,却流落民间,凭什么她要屈于还珠格格之下,她不服。   等白吟霜从屋内走出来,众人只觉得一阵心疼,那月牙色的衣裙显得她那般的柔弱,头上的银丝步摇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姿,耳鬓旁横插的素色绢花又让她平添几分秀美。   白吟霜长的不是顶好的,但她会打扮自己,更懂男人的心思,这不,富茶皓祯跟硕王只觉得一阵心疼,雪如福晋本就心疼白吟霜,此时此刻,见她如被风雨打湿的娇花一般,更加疼惜。倒是一旁服侍的丫鬟奴才嘴角直抽,白姑娘这是提前给自己吊丧么?就是守孝的姑娘也不会穿的这般素啊。   白吟霜所料不错,皇上虽说疼惜还珠格格,但因着硕王的原因,倒也没偏心偏疑。着太监宣硕王府众人觐见,翩翩跟兰馨竟也在列,真是无妄之灾。   不管今日之事如何,她定要富茶皓祯脱离硕王府,分家出去。此事倒是可以从雪如福晋那儿着手。   因着还珠格格之事实属家事,皇上则与皇后端坐在储秀宫,只想着权作家事处理。也是还珠格格之前闹的太大,还未给富茶皓祯成亲就闹了人家小妾的孩子,嫁入府中又多与雪如福晋闹腾,京中早已沸沸扬扬,只道她嚣张跋扈至极,罔顾孝道。宫外,雪如福晋恨还珠格格要死,宫内,令妃也不惶多让,直至如今她还没个一儿半女,如此越发想念的当初那个被还珠格格流掉的孩子,如今含香入宫,令妃恩宠也不如以往,别的妃子纵是没她得宠但有个一儿半女也算安慰,闹的她是越发魔怔,只觉得流的那胎定是个儿子。   令妃也是个能忍的,之前因着要靠还珠格格与明珠格格固宠,愣是不漏声色忍了下来,如今含香入宫夺了她的宠,寻得还珠格格与明珠格格帮忙却不堪大用,那含香竟是越发得宠。   原先这后宫令妃一人独大,竟是连皇后也不得不避其锋芒,本想着趁着圣宠一举夺男,却被还珠格格毁了,如今又有香妃惑主,她怎能不急,偏原先看好的两位格格又是蠢的,除了能对付皇后娘娘,竟是半点都动不得含香。   白吟霜的事,自有令妃推波助澜,就是还珠格格流掉的孩子也在令妃掌握之中,还珠格格流了孩子,令妃犹不解恨,又着太医给她下了绝育药,这才稍微舒坦些。   储秀宫,皇后娘娘与乾隆高坐在上,兰馨则被接到慈宁宫,翩翩安心不少,还珠格格与白吟霜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个人一起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呢,若是连累兰馨并她肚子里的孩儿可不成。   雪如福晋拉着白吟霜跪在堂中,两人都暗自垂泪,还珠格格站在一旁,一脸的狰狞,叫嚣着要砍了还珠格格的脑袋,白吟霜迷蒙着泪眼,微微弯着身子,露出光洁的脖颈,扑在还珠格格腿边,卑微又可怜,“格格,奴婢没想跟你抢皓祯,对臣妾而言,皓祯就是天上的太阳,那般温暖明亮,拯救了我的人生,我从不敢奢求能触摸这份温暖,只想着能呆在皓祯身边,跟个小猫小狗似的,只要能让奴婢见着皓祯就好了,来世,奴婢定当结草衔环,报答格格大恩。”   白吟霜爱的这般卑微,又这般绝望,富茶皓祯震惊了,皇上也震惊了。可惜,还珠格格没有半分感动,跑过去就撕扯白吟霜的衣服,拽着她的头发,一脸横怒,瞧着害怕,看着不喜。   乾隆皇帝历来是个以貌取人的,还珠格格那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因为愤怒微微有些凸出,上边还布满了红丝,咬牙切齿的愤恨样,让她整个人显得可怕难看,哪还有当初半分灵气。   皇帝是男人,自是厌烦女子善妒,只觉得善妒的女子丑陋非常,心地不善,如今又有白吟霜这个月光梨花带雨比对着,越发显得面目可憎。   “小燕子,这你是皇宫,你这般成何体统,也不怕丢了身份,富茶皓祯,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纵然心里有些不喜小燕子胡来,可明面上也是他的女儿,皇室格格,怎么着也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此时此刻,富茶皓祯早被白吟霜感动了,他也不惧生死,磕头道,“回皇上的话,我与吟霜相识在前,与格格相识在后,奴才心里真心爱慕格格,可是吟霜对我的一番心,奴才如何能忍。为了奴才,吟霜让出了位置给格格,为了奴才与格格能够琴瑟和鸣,吟霜更是离开王府,奴才如何忍心。奴才心慕格格,自是想要与之天长地久,然吟霜可能,奴才已经无法给她爱情,难道连她最后那点卑微的愿望也不能满足么?皇上,你也是男人,你也懂,除了爱情还有责任,难道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么?”   翩翩一旁听的,只觉得胃里作呕,这白吟霜跟富茶皓祯一唱一和的,还真是好听,又是责任又是爱,又是不得已,又是卑微,这些话,她听了两辈子还是不能忍受。不过就是想享齐人之福,说的那般好听。   乾隆是男人,更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自是明白被人喜爱的感觉,自然希望有个大度的正室,若他的皇后也如还珠格格这般,那这后宫要乱成啥样。   这般想着,看着堂下的白吟霜,心里暗自点头,一看就是个善良柔弱的,也不怪富茶皓祯。   “小燕子,你既为正室,自然要大度些才好,朕看这白吟霜是个好的,不是那等包藏祸心之人,你只将她当作紫薇,效仿娥皇女英才是。”此言一出,众人顿是一惊,皇后娘娘更是诧异,纵然她不喜欢小燕子,但这般打正室的脸哪里能行,连忙反对,乾隆气道,“皇后啊皇后,你看看你,还有几分当年的善良。你就不能善良点,大度点,小燕子,你可是令妃教养的,怎么就没她一分善解人意。”   雪如福晋乐极,白吟霜也没想到会是这般的效果,抬起泪眼,对着乾隆一阵夸赞,又是天神又是阳光的,只说的乾隆心花怒放,对着白吟霜也怜惜的看,还出言让硕王两夫妻待白吟霜好点。   翩翩一旁听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想着晚上回去就跟皓祥商议怎么脱离王府。 ☆、第93章   皇上没有帮着砍掉白吟霜的脑袋,还珠格格很是不满,回了硕王府好一通闹腾,只是此次,白吟霜跟雪如福晋摸清了皇上的心思性子,哪里还惧还珠格格,闹的小了不当回事,闹的大了,雪如福晋趁机闹的人尽皆知,让原本名声就不好的还珠格格越发不好,就是富茶皓祯与还珠格格之间的隔阂也加大不少。   自打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白吟霜心里发誓,一定要成为这硕王府的主子,纵是贵为格格,也不过是她白吟霜的手下败将。   且不说白吟霜与雪如福晋如何得意,只说翩翩与富察皓祥说了自己的计划,心里却是有些不安的,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两世都尊敬硕王那个父亲,前世她看不清,今生她看清了,可硕王还是那个硕王,他的心中最重要的先是家族荣耀后是儿女亲情,皓祥再好,可明面上还是庶子,且如今富茶皓祯颇得圣宠,硕王不就对他又缓和了不少。   “娘,儿子如今也大了,兰馨也有了身子,是时候搬出去了。这王府虽好,可着实闹腾。”富察皓祥想了会儿方道。   其实他并没翩翩想的那般敬重硕王,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一直是翩翩,如今多了兰馨和未来的孩子。至于硕王,只有敬,却没多少父子情分。   “成,既如此,你跟兰馨说说,娘这就安排。”翩翩见富察皓祥神色不变,也就安心了。如此,母女两人又说了会话,方才各自休息。   次日一早,白吟霜神色焦急的一路小跑到正院,此时雪如福晋正对镜梳妆,见白吟霜到来,笑道,“吟霜,怎么一大早到额酿这儿来了,可是还珠格格又欺负你了,别担心,娘帮你做主。”   白吟霜勉强笑了笑,调整心绪,方才羞涩道,“额娘,吟霜只是想念额娘罢了。也不知怎么的,总对额娘有种熟悉的感觉,心里想念的很。“   雪如福晋听此,很是感动,静默好久才压住翻腾的思绪,笑道,“吟霜,你就是额娘的女儿,娘也念你念的紧。”   不管真情假意,此时此刻,白吟霜也有些感动,想着不管往事如何,日后还要雪如福晋帮着才能压制还珠格格,就是这硕王府,单靠她一人也得不到。   两人用了早膳,白吟霜才当像讲笑话般说道,“额娘,你说好笑不好笑,今个一早,吟霜竟听着丫鬟婆子们议论,说王爷想给皓祥请封世子。可是不论嫡长不都该皓祯的么。若皓祥真成了世子,那额娘岂不是要在翩翩侧福晋手下讨生活,这天下哪有这样的笑话。真正好笑。”   话虽这般说,但白吟霜心里也明白,自己虽是嫡出,但到底是个女儿,不然当年也不会被抛弃,如此,硕王也就皓祥一个儿子,这硕王府很有可能是富察皓祥的。   雪如福晋想着这么些年,硕王都没给富茶皓祯请封世子,这心里也有些不安,王爷是知道皓祯真是身份的,难道真的看上了皓祥那个孽种,不成,让她跟翩翩那个贱人低头,不可能。   “吟霜,不过是下人乱说罢了,世子之位自然是皓祯的,自古以来都是立嫡立长,一个回回生的庶子想要世子之位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雪如福晋冷声道。   白吟霜见雪如福晋掷地有声,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心里哼道,难怪翩翩一个侧福晋就能将她这个嫡福晋压到尘里,实在是太没用,如今人家都要抢夺家业,她也只会嘴上说说,却不晓得想法子将那些人打压下去。   白吟霜早将硕王府当成她的所有物,见雪如福晋这般,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咬了咬唇,缓和一下心情,方道“额娘别气,侧福晋不过是以色示人罢了,哪里比的上额娘。吟霜知道额娘善良大度,只是吟霜也害怕那些子小人得寸进尺,暗地里使些下作手段伤了额娘。不过额娘放心,但凡吟霜在身边,一定会护着额娘,就算粉身碎骨,吟霜也会挡在额娘面前的。”   雪如福晋心中感动,搂着白吟霜道“我的儿,额娘知道你是好的,你说的对,额娘不能什么都不做,额娘自己委屈就算了,可不能连累吟霜。”   “额娘,吟霜不是这个意思。”白吟霜立马急道,脸颊羞红,一副爱娇模样,雪如见了心里爱的不行。   “好好,额娘不打趣吟霜了。”这心里满满的怜爱仿佛要喷涌而出。   这么些年下来,雪如福晋的手断,翩翩基本上都摸的清楚,待知道雪如福晋让人传播流言的时候,反而顺手帮了一把,只要能分家分出去,暂时的流言蜚语并不算什么,就是还珠格格那儿,富茶皓祯那儿也帮了把。   若是雪如福晋想要分家,只怕王爷不一定同意,但还珠格格说就不同了,她是皇家格格,是皇上的爱女,只要她闹的分家,铁定能分成。   翩翩所料不错,纵是还珠格格与白吟霜闹的厉害,但对兰馨也没多喜欢,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位格格,自是有人做对比,都道兰馨格格高雅大方,还珠格格粗鄙不堪,流言听的多了,小燕子这心里可存了一肚子火,一想到能将兰馨格格扫地出门,这心里就舒服,特别听人说了,兰馨格格一走,这硕王府就她最大,想干啥就干啥,还不用担心兰馨回宫像皇阿玛打小报告。   翩翩能想到让还珠格格出头,白吟霜自然也想到了,这府里硕王暂且不论,女人中,两位格格最是高贵,若是还珠格格闹的要分家,对内对外,都是还珠格格的责任,且也只能还珠格格能与兰馨格格理论,不然,若是兰馨格格不允,雪如福晋也不能说什么。   因着翩翩这儿合力的原因,没几日,这事就在硕王府闹的沸沸扬扬,就是嫁出去的几位格格也闻得风声回来询问。   皓祥是硕王唯一的儿子,嫡亲的血脉,但这会儿也不能放弃富茶皓祯,皓祥再好,竟是打算去军营当兵,对于一心想转文的硕王而言,皓祥这点让他极为不满,极其失望,好在富茶皓祯文采风流,如今已入了吏部,虽是侍郎,但有还珠格格,硕王府在,日后定能高升。   想着富茶皓祯能带来的利益跟风评,硕王到底还是举行了分家,不过家业清点了一大半给富察皓祥,外人不知,倒也觉得硕王不错,就连当初那点风言风语也没了,饶是皇后娘娘皇上知道了,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硕王一视同仁,而不是将富察皓祥扫地出门。   不知内情的人心中感慨,知道内情的雪如福晋心中不满,只觉得硕王只知道那个孽种,竟是忘记了失而复得女儿。   不管白吟霜,还珠格格,富茶皓祯心中如何不满,挑了个吉日,次月八日,翩翩及富茶皓祯,兰馨格格搬离硕王府。按理硕王未死,翩翩不用搬离,兰馨则用自己第一次怀孕,心中不安为由,将翩翩一道接了出去,只是硕王府的清雅院还留在那儿,里边的成列摆设都不曾动过。   翩翩一家搬出去,硕王竟也觉得松了口气,这么些年,富茶皓祯的事情一直压在他的心上,总觉得愧对列祖列宗,不晓得如何补偿皓祥,可是,对于皓祯,他也不忍心赶尽杀绝,且如今他还尚了格格成了额驸,比出了傅恒一族还要兴盛。   如此种种,两子分家是必然的,虽说有些愧对皓祥,但好在给了他大半家产,一辈子也是不愁吃喝的。如今他最愧疚的人则是白吟霜,毕竟富察皓祥可是锦衣玉食长大的,白吟霜在外颠沛流离,吃了那么些苦,如今更是有阿玛不能认,不管如何,他怎么也得为吟霜考虑考虑。   至于对翩翩,硕王虽有些不舍,但白吟霜一事事关重大,若翩翩知道了白吟霜的身份,只怕会生气别的心思,就怕她为了让皓祥成为硕王世子的事儿,将白吟霜的事情抖露出来,到时候阖府就危险了。而他硕王更成为天下的笑话。   硕王的心思,翩翩不懂,若是知晓了,也只会冷笑几声,硕王府,也不过是名头好听,有什么实权?既不掌兵也不掌官,不过靠的祖荫罢了。两世她都不曾在意这些虚名,要的不过是皓祥平安一生罢了。今生,她既已离开硕王府那样的漩涡,自然不想再继续做前世那样的噩梦。   她的皓祥有了格格媳妇,纵是硕王也不能伤他分毫。过去的事,她也总算能放开了。至于白吟霜她们,瞧着一个个蹦跶的欢,以后的事情,谁 又知道了。   今生与前世大不相同。   最后看了眼硕王府的大门,翩翩毫无留恋的拉起车帘,握了握兰馨的双手,安抚的拍了拍,此去,是新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翩翩决定不跟脑残们玩了,总算想开了,准备过自己的人生,至于脑残们,且看她们一步一步将自己作死吧~~~ ☆、第94章   翩翩找的新宅子与硕王府中间隔了两条街,左邻右舍都是清贵之家,与礼亲王府在一条街上,头天多隆就带了四格格芳儿过来帮忙。   翩翩早就想离开硕王府,这宅子几年前就置办好了,前些日子该买的买,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如今皓祥当家作主,这正院就给了两小夫妻,翩翩住在后院,离后花园近的很,每日里赏赏花,看看鱼,日子逍遥的很。只是到底有些舍不得吟秀,毕竟这么些年来,两人相互扶持着在硕王府后院生存,一块儿打发日子,处的跟亲姐妹似的,一朝分别,还真有些不适应。   只是,吟秀到底是侧福晋,哪里能跟着出府的。   隔日,乾隆皇帝也听说硕王府分家事宜,点了点头倒也没什么想法,大手一挥,给兰馨格格一套京城皇家宅子,几百亩田地,及金银珠宝等等。与之相比,还珠格格那儿什么都没得到。   后宫中,令妃本还得意自己扶植的还珠格格比皇后娘娘的养女得宠,本想打皇后脸的,没想到竟是自己被打脸,心中愤恨,越发不满还珠格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今宫中有个香妃,皇上一个月大半日子都被吸引过去了,其他的妃子都有儿有女,倒是静观其变,没什么动作,新晋的美人,身份低微,也不敢跟香妃碰上,只令妃无子傍身,上不上下不下,心里恼恨的不行,几次挑唆旁人动香妃都不得。   最可恨的是,皇上好不容易来次延熹宫,还被侧殿的金锁给拉拢过去,着实可恨。原以为一个丫头,没心机没手段,听话的很,没想到竟也敢跟她作对,到底生在这富贵窝,呆子也能滋生野心出来。   被令妃记恨的金锁颇有几分宠辱不惊,她本就不爱乾隆,但她恨令妃,恨小燕子,恨紫薇,也疼惜自己的儿子,不管为了什么,夺得圣宠总是需要的。   金锁本就长的妩媚,床第之间也放的开,乾隆自是欢喜,且相处下来,竟发现这金锁单纯率真的很,又因金锁时不时说那夏紫薇的旧事,每当在含香那儿受挫,就爱到金锁这儿回忆自己当年的魅力,知道那夏雨荷想了他一辈子,念了他一辈子,这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人也自信起来。在含香那儿受到的打击也被抚平。   金锁与紫薇一道长大,虽没紫薇才情动人,但听夏雨荷说了那么多故事,还是记住一二,如今回想起来,倒也能用用。   这日,乾隆又宿在金锁这儿,一番云雨过后,乾隆叹道,“金锁,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倔,朕自问待她一番真心,她却总是拿乔。你同为女人,可知她是怎样想的。”   金锁温声道,“皇上一片真心,香妃娘娘自是知道的,只是到底初入京城,人生地不熟,心中不安,再者,香妃娘娘是被阿里和卓敬献给皇上的,香妃那样的人物,自是比一般人敏感冷傲,保不齐以为皇上因为阿里和卓大清回族而宠幸于她,并不知道,皇上是真正喜欢她的人。再且说了,皇上是天下男子之首,若不然,夫人当年也不会情牵皇上,念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就是奴婢,见着皇上,心中也~”余下的话,因着害羞没有说完,但未尽之言,乾隆心里一清二楚,不由又是感动又是得意。想着那含香终究不是一般的美人,比旁人难弄些亦是应该的。   金锁揣摩着乾隆的心思,看来皇上很是看重香妃,如此,她倒是可以与香妃娘娘多走动走动,香妃娘娘不需要皇上的宠爱,她却是需要的。   次日,翩翩入宫谢恩,又被宝月楼的宫女请了过去,刚入了门,吉娜维娜就匆匆从外头走了进来,见着翩翩就跟见了救世主似的,却原来上次翩翩入宫后忙着硕王府的事儿,一直未进宫,时隔一个月,再见香妃,竟是瘦了一圈,精神也有些萎靡。   “娘娘,几日不见,怎么瘦的这般厉害。”   含香见是翩翩,伤感道,“不过是食欲不佳罢了,倒是劳烦福晋又跑一趟。”蒙丹已死,翩翩算是松了口气,可含香这般要死要活也实在揪心,若真一病去了倒也好了,这不上不下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劝。   含香不说,吉娜维娜却是不肯忍气吞声的,却原来,皇上虽说宠爱含香,但皇上事务繁忙,哪里管的了些许小事,每次皇上过来,含香都很是抗拒,两人闹的不欢而散,宝月楼里的太监宫女的异常就没发现。   虽说宫女太监不敢短了含香的吃喝,但是却没个好脸色,不仅待吉娜维那这般,就是见着含香也板着个脸,纵是不言语,那脸上讥诮的表情也让含香受不了。   翩翩听了,心中叹息,含香自己不立起来,也不怪宫女太监都瞧不上,纵然是别宫妃子使的手段,但着实打击到了含香,而且这事情本身也不好弄,毕竟不过是脸上嘲讽,却没出言说过,逮着了又怎样,含香也不好处置,更何况含香还不是个会处置奴才的人。   吉娜维娜不会汉语,不然跟皇上活这些奴才伺候的不尽心,换一批也是能够的。三个回族人,只有含香一人会说汉语,偏她还不屑与皇上打交道。   “娘娘,你这又是何苦,事已至此,你还想如何。蒙丹的事,我已知晓,特意派人打听,他已经成了亲。”翩翩实在没得法子,只能刺激含香道。   含香见翩翩知道蒙丹的事儿,大惊,又听她说蒙丹成了亲,紧紧的抓着翩翩的肩膀,不信道,“不可能,不可能,蒙丹不是那样的人,我是风儿他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不可能。”   翩翩叹气,“娘娘,你想想,若不是蒙丹来找我,我哪里知道你们的事。我回族的身份,整个京城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稍微打听就能打听的到,一日晚上,蒙丹前来找我,虽是要让我与你传个话,说他历尽千辛万苦,数次想闯宫门却是受伤而归,一次伤重,晕在郊外,被一女子所救,那女子命途坎坷,原是江湖卖唱,奈何因她貌美被人觊觎,连累唯一的父亲被人打死,她自己藏了父亲匆匆逃离京城,没料到碰到重伤昏迷的蒙丹。蒙丹只道他对不起你,没有了他,你还有皇上,还有阿里和卓,而那位姑娘,只有他一人,蒙丹道,他对那女子只有责任与怜惜,没有爱。这是蒙丹身上的手绢,他也让我带着还你。”   这一段话编下来,翩翩竟是连喘气都不带。   接着翩翩又说了几件含香与蒙丹的故事,都是从吉娜维纳那儿听来的。如今说来,不过是让含香信服罢了。至于那绣帕,是皓祥取蒙丹性命之时搜下来的,除了这一条绣帕,蒙丹早已尸骨无存。   “不,怎么会。”含香只觉得一阵心绞痛,泪珠如雨般不间断落下,翩翩亦跟着流了泪,心里却想着,自己如今是越发坏了,竟是连半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吉娜维纳这会儿听翩翩这么说,却也不知真假,毕竟翩翩拿的绣帕的确是含香当年给蒙丹的,难道蒙丹真的背叛了公主。   想到含香为蒙丹吃的苦,受的罪,两人很是愤慨,急忙劝着含香。   说来,翩翩觉得自己真是个冷情之人,前世她也没多爱硕王,今生更是谈不上爱,对含香的情感,她是半分不理解。   只是难免也有些同情,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翩翩走后,含香大病一场,皇上因忙着缅甸的事儿,一连几日都宿在养心殿,没去后宫。后宫上下一致装作不知道,吉娜维那不会说汉语,含香昏迷,竟是连个太医都没请到。   翩翩也不是想入宫就能入宫的,这不,也没法收到宝月楼的事儿,回了府邸,次日吟秀就带着丫鬟乘着轿子过来串门,说是串门,不过是过来分享硕王府趣事。   却原来翩翩一家搬离出去以后,雪如福晋一下子抖了起来,拿了硕王府管家权利,很是得意,吟秀也不得不避其锋芒,不过如今吟秀也歇了争宠的心思,每日里看戏看的乐呵的很。   还珠格格跟雪如福晋,白吟霜可是闹了一出又一出,两人一时还没分出个胜负。白吟霜身边纵有高手保护,但还珠格格毕竟是在大街上混过的,打架阴招多的很,大晚上也会不消停,闹的富茶皓祯好几日没回硕王府,硕王更是白了好几根头发。   “姐姐,你不晓得,如今府里比鸡飞狗跳还热闹。咱们的福晋可忙了,帮着白吟霜跟还珠格格打擂台,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好,若是当年也晓得帮咱们抢王爷多好。”说着哼哼笑了几声。真不明白福晋怎么想的,对白吟霜这般好,一点规矩体统都不顾了。   翩翩也不知道怎么说,吟霜也不在意,继续道,“最可笑的是,还珠格格也不晓得哪里找来的野猫,几十条就这么扔进正院,白吟霜跟雪如福晋两个被猫抓了好几口,手肘上也咬着了。找富茶皓祯跟王爷做主,王爷跟皓祯竟是夜不归宿,也不管府里的事儿。我可是打听到了,王爷在帽儿胡同安了个外室,皓祯还好些,这点还真不像王爷的种。”   “帽儿胡同”这不就是皓祯前世安置白吟霜的地方么。   硕王府跟这儿还真是有缘。不过没想到还珠格格竟然这般厉害。   前世吟霜扮鬼吓过兰馨,今生,还珠格格野猫吓白吟霜。   倒是因果循环。 ☆、第95章   自打乾隆没有帮着将白吟霜砍了脑袋,在小燕子心中,乾隆就成了个背叛者,那高大威武的皇宫也成了地狱成了牢笼,皇阿玛变了,变得不分青红皂白,变得不分是非,早就不是那个疼她爱她的皇阿玛,她就是个瞌睡龙。   小燕子心里存了气,竟是不肯再去皇宫,就连皇阿玛也不肯再叫了,心道,假的就是假的,如果是她的亲爹,肯定不舍得让她伤心,早就见白吟霜给砍头了。哼,没有皇阿玛,她照样能过的好好的,那么些年,没他她活的反而更自由。   如此想着,小燕子回了大杂院,让大杂院的老少帮着捉了好些野猫,小燕子混迹江湖,最是知道怎么整人,得了猫,她也不立即去对付雪如福晋跟白吟霜,还关起来饿了两天,等雪如她们吃饭的时候,才将野猫扔进去。   如此,硕王府可不就闹的鸡飞狗跳,雪如福晋跟白吟霜脸上都被猫抓破了,雪如福晋气急,心里恨的不行,偏碍于还珠格格的身份,不能怎样,只是大张旗鼓的找了太医,外面的人看了笑话,硕王府也没落到什么好名声。   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硕王府治家不严,每日里一天三遍,比外面唱大戏的还精彩。从皇后娘娘口中,乾隆也知道不少,乾隆心里也不满,但更不喜欢皇后娘娘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将其斥责一顿,又去了延熹宫,对这令妃一通骂,问她是如何教导还珠格格的。   令妃只想着通过还珠格格谋些好处,却忘记了,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凡事总利于自己,这是不可能的。   因着还珠格格的事儿,又有金锁的挑拨,令妃很是冷落了一段日子。   翩翩着人稍微打听了一下,就听了不少版本,不过都是不利还珠格格的,只将那还珠格格说成了跋扈泼辣的妒妇,只怕比康熙朝的八福晋还厉害。更有人编了话本,再茶馆里说书。   不过这与翩翩无关,她这些日子都忙着打理新院子,兰馨格格又有了身子,肚子大的很,这院子里但凡一天危险的地方都得考虑到,还得找稳婆,奶娘,伺候的丫鬟太监,如此种种,哪里还会分精力放在硕王府,只要确保不会对皓祥跟兰馨有伤害就好了。   至于硕王,就是他把帽儿胡同包下来,她也无感,倒是皓祥知道了,虽没多说什么,但当日一个人在书房呆了一夜,翩翩担心的不得了。   其实她真的不介意,对硕王的感情前世都已经耗尽了,今生除了恨也没有别的,如今,她只想跟皓祥兰馨一起安稳过日子,硕王,不过是个路人罢了。她不是不去报复,而是她很清楚的知道,硕王府有那么三个女人在那儿闹腾,早晚会出事。   此后,富察皓祥再也没关注过硕王,如今缅甸入侵大清边疆,朝中大臣众说纷纭,五阿哥主动请缨,作为五阿哥的伴读心腹,到时候他自然也要随军去边境的。   边境的战乱并没影响京城的歌舞升平,硕王在帽儿胡同找到了年轻的激情,寻到了真爱,每日醉生梦死,又因硕王府雪如福晋跟还珠格格对抗,让硕王心里厌烦,对雪如福晋竟是半点愧疚也无。   然而,到底纸是包不住火的,雪如福晋知道后,如何崩溃暂且不说,就是白吟霜心里也不好受,她倒不是为了雪如,而是她自打入了这硕王府,硕王待她一直不错,后来知道自己的身世,对硕王更是生了几许濡幕之情,但白吟霜同时也知道,自己到底没在硕王身边长大,怕是比不得其他四位格格在硕王心中的地位,可若是要成为这硕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少不得需要硕王的支持。   然而,若是硕王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只怕会节外生枝,对男人,她了解的很。硕王既然没将人带回王府,要么是真心喜欢,怕她入了王府受规矩,若是这般就麻烦了,还一种就是没将其放在心上,随意安置罢了,如此倒是不足畏惧。   只是不管是哪一种头,她都必须去帽儿胡同看一看,看看那里边的细节摆设就能知道,阿玛有没有用心。   雪如在屋子里歇斯底里,白吟霜心中难免也有几许心酸,可一会儿又转了心思,只觉得雪如福晋这是自作自受,这些都是她该得的,如此一想,心里倒是舒服不少。   为了自己,白吟霜也不能让雪如福晋继续这般疯狂下去,劝道,“额娘,吟霜知道您的痛,您的无助,只是额娘,越是这样的时候,您越是要打起精神,吟霜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不要这般伤心,吟霜不知为何,这心里觉得痛的很。”   “吟霜,额娘心好痛,王爷他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如今竟然置了外室,他这是将我置于何地,他这般羞辱我,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雪如福晋披散着头发,面容一片憔悴,白吟霜见了,心道,也不怪王爷不爱福晋,就福晋这般,只知道哭泣,着实软弱了些。   “额娘,您别哭,吟霜好难受,吟霜这就去帽儿胡同看看。”白吟霜心酸道。   “吟霜,我的吟霜啊。”雪如福晋不听,搂着白吟霜一阵痛哭。过了许久,着人进来梳洗打扮,穿戴整齐,一副富贵逼人的模样。   看着这般富贵无双的雪如福晋,白吟霜心里一片热忱,这就是她想要过的生活。   别看白吟霜瞧着仿佛素面朝天,全身上下除了几个银簪白花没有别的装饰,就是衣服绣鞋也是朴实无华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喜欢这样的装扮。她更喜欢雪如福晋今日装扮的一样,高贵,优雅。   看着镜中的自己,雪如福晋心中满意,她今日就要去看看是什么样的狐媚子竟敢将王爷给笼络过去。她倒要看看,谁能越过她去,之前有个翩翩她且忍了,只是如今,她好不容易翻了身,找到了女儿,赶走了翩翩皓祥,一切发展的都那么顺畅,她怎么也不会让历史重演,再让王爷弄出个翩翩出来。   帽儿胡同在京城北街,附近都是些贫民,稍微繁华的地段则是这京城的花楼,可谓鱼龙混杂。下了轿子,雪如福晋很是嫌弃的看了眼这四周,帕子在鼻翼甩了甩,使了眼色让婆子进去打头阵,自己跟白吟霜在后边走着,敲了门,就见一老妪开了条缝,问找何人。   那婆子径自将门推开,也不管老妪后边的询问声,雪如福晋跟白吟霜进了院子,只见这院子虽小,但处处透漏着温馨,心中已生不满,再走几步,竟然听见女子的娇笑声跟男子的低沉的哄声,脸色巨变,跑了进去,屋子大门大开,王爷跟那女子同坐在小榻上说着情话。   那般的温柔,可从未给与过她。   雪如福晋气势汹汹而来,见此情景不免红了眼,让人将那女子拖开,对着硕王怒道,“王爷,这是谁,你这般行为,就不怕文武百官嘲笑么。”   硕王见雪如福晋头开始有些愧疚,但见她对秋红这般粗鲁,立马不满道“雪如,你看看你,逼走了翩翩,如今还对秋红这般,你的善良,你的大度呢,你看看你脸上的表情,哪里还是当初的雪如,你带吟霜过来又是为何,你就不怕吓着她。”   “呵呵,吟霜,你还知道吟霜,你就不怕吟霜为此看轻你。”雪如福晋冷笑道。   “放肆,谁让你跟本王这么说话的。”硕王板着脸斥道。   两人吵闹之际,白吟霜一直打量秋红,好一个娇美模样,再细看,一身装扮倒与之前的她又几分相似,素雅,楚楚动人。   白吟霜是过来人,一眼就知道这秋红不简单,且因跟自己是一套路数,顿时觉得恶心的很。   “福晋,奴婢从未想过占据您的位置,也不敢有那么大的野心,奴婢只想在这小小的院子,思念着王爷,回忆着王爷,那就够了,求您们别再吵了,都是奴婢的错,福晋,您大人有大量,只将奴婢看成是个小猫小狗,奴婢没有别的奢求,真的。”秋红跪在雪如福晋脚边,伤感道。   白吟霜听此,脸色又难看几分。就是雪如福晋,听着熟悉的台词也有一瞬间愣神。   愣神之际,硕王已经秋红扶起,轻声安慰,“秋红,你有了孩子,可要小心点。”接着又道,“吟霜,阿玛知道你是个心善的,阿玛也不瞒你,秋红是个柔弱的,看着她就跟看着当年的你一样,你们两人遭遇相似,阿玛相信,你一定能体谅她的,是么。”   白吟霜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旁边的雪如福晋见硕王将一个戏子跟自己的女儿比,顿时恶心的要吐。厉声斥责,硕王置之不理,只道既然雪如福晋知道了,他也没必要隐瞒了,今日就将秋红接回硕王府。   雪如福晋强不过硕王,面如死灰。回了硕王府就病了,病了三日以后,除了白吟霜,谁也不理。花了三日的时间,雪如福晋将自己的嫁妆,硕王府里的钱财全部给了白吟霜,交代了好些事儿,又去信给了都统夫人。当日晚上,着人喊了硕王过来,道自己想通了,想与硕王商议如何安置秋红。 ☆、第96章   雪如福晋妥协,硕王很是满意,到底是自己嫡妻,纵是心里没了多少爱,但也不能一点体面不给。   雪如福晋已经置办了一桌酒食,全是硕王的最爱,面上也挂着温柔善良的微笑,硕王头开始还端着自己的脸,几句软话一哄,感慨道,“雪如,你放心,秋红再如何也比不上你,你是硕王府的福晋,要大度善良些,你看看,就是当年你做下那等事我也不曾说你。”话到一半,硕王只觉得肚子一阵绞痛,嘴角也溢出红色,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你下毒。”   不过一会儿,硕王就倒地身亡,好好的王爷竟是这般收场。雪如福晋一脸怜惜的抚摸着硕王的侧脸,“王爷,您为何总是这般伤妾身的心,那些贱人哪有妾身这般爱你,她们不过是贪幕这硕王府的权贵,唯有妾身是真心爱慕你,不论荣华与富贵,可是王爷,你千不该万不该,一个个的为那些贱人数落我,怪罪我,凭什么妾身要给那些子贱人好看。如今这般真好,王爷是妾身一个人的,王爷也不说让妾身伤心欲绝的话。”   说着说着,雪如福晋嘴角也渐渐渗出血色,硕王平躺在地上,雪如福晋枕在硕王胸前,喃喃道,“王爷,以后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了,王爷,你还记得大婚之日说的话么。生同衾,死同穴,王爷,你终于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了。”   带着满足的微笑,雪如福晋身体渐渐变凉。   雪如福晋与硕王被毒死在正院,自然是一番轰动,翩翩知晓后,也吓了一跳,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连忙喊了皓祥一起回硕王府,兰馨有孕,翩翩让她安生呆在家里,省的被冲撞了。   翩翩到的时候,硕王府乱成一团,还珠格格自来就不顶事,白吟霜再厉害,在硕王府也没名没分,雪如福晋一走,自是无人将她看在眼里,好在吟秀还在屋里,暂时压制住了杂乱的奴才,又让人将捐款逃跑的秋红绑在了柴房。   等翩翩到的时候,都统夫人,雪如福晋的姐姐也一脸憔悴的跑了过来,见她妆容神色,怕是慌忙赶过来的,又见她一进屋则紧紧搂着白吟霜,怕是雪如福晋生前交待了什么。   翩翩皱眉,雪如福晋跟硕王如今命允,对皓祥跟她也没什么好处,她们刚搬出王府,就怕有人道是他们怀恨在心报复,纵然这种可能微乎及微,可也怕有心人故意安排。因此翩翩很是下了力气查探一番,就是白吟霜也被人看管了起来。   都统夫人见翩翩这般,立马不满了,她唯一的妹妹被这些贱人害死,如今还想害白吟霜,她哪里能如她们的意,雪如生前什么都没交代,就让她照顾好吟霜,她自是要完成妹妹最后的心愿。   “都统夫人多虑了,妾身不过是想要为福晋还个公道罢了,若是此事捅到宗人府,只怕白姑娘还要受罪,如今妾身也只是问白姑娘几句话罢了,毕竟阖府都知道福晋最是疼爱白姑娘,妾身不过是想问问白姑娘是否知道些什么。毕竟此事重大,只怕皇上那儿也得了风声。”翩翩皱眉道。着实腻歪都统夫人一副要插手硕王府的态度。   她纵是不喜欢白吟霜,但想想,若不是这雪晴福晋挑唆,惹了是非,前世今生,皓祥都是硕王唯一的儿子,哪里会落到前世那般惨淡的下场。白吟霜更是这府里尊贵的四格格,何至于颠沛流离。   雪晴看了看翩翩,到底不好插手硕王府的事儿,翩翩也不多管她,冷眼看着雪晴拉扯着富茶皓祯一旁叽咕。   翩翩让人将白吟霜带到了清雅院,看着神色不安的白吟霜,叹了口气,道“白姑娘,不知福晋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异常的?”翩翩查问白吟霜的同时,柳嬷嬷等人亦去查探府中。   不过此事终究事关重大,硕王府两位主子是被毒杀而死,乾隆知道后,自是震惊,着人审查,好在翩翩事先知道事情的真相,忙帮着抹去,不然若被人查到硕王福晋毒死硕王,妻毒夫,这样的事儿,哪怕是寻常百姓家也是容不得的。   翩翩怎么也没想到,雪如福晋软弱了一辈子,如今这个时候,竟是不要命了。更没想到,硕王今生竟是这样的收场,可悲可叹却也解恨。   不过看白吟霜的模样,纵是不知情,只怕也察觉到了雪如福晋的不对劲,她竟是选择装作不知道,只盼望着日后不要后悔。   没了雪如福晋,她其实什么都不是,光光与还珠格格对上,就没人能护的住她。   不出所料,宗人府什么也没查出来,但这是圣上钦点的差事,必须得有个交代。那秋红就成了替罪羔羊,硕王府之前虽有些小打小闹,但都没出个事儿,更没人为此丢了性命,这秋红一入硕王府,竟是出了这等大事。   宗人府府尹断定,秋红记恨雪如福晋,因此要毒杀与她,不曾料到硕王也在,两人同时毙命。且顺着这条线查,还真查了不少秋红的底子,她身上也背了几条人命。   结了案,再大的事情也会随之消散,硕王与雪如福晋安葬后,富茶皓祯成了郡王,成了王府的主人,将违秩的东西收起来后,当家作主成了主人。   还珠格格一下子成了这郡王府真正的女主人,越发肆意起来,首先就将这郡王府所有的宝贝都搬到自己屋里,也不管什么守孝不守孝,穿红戴绿,左手鸭腿右手鸡腿,因她武力值比一般女子高,众人也不敢多劝。   富茶皓祯见了,心中气苦,原以为是个天真烂漫的,谁知道竟是这般不懂礼法,不孝不慈的妒妇。一颗心思全部到白吟霜身上,见白吟霜每日身穿孝服,为雪如夫君烧香祈福,心中感慨,还是吟霜善良。   白吟霜是恨雪如福晋的,可是当雪如福晋没了的时候,她午夜梦回总会想到雪如福晋对她的好,她明明知道福晋不对劲,为什么不多关心关心,为什么那般冷漠。   雪如福晋死了,这世上真正爱她的人,一个也没了。   摸了摸肚子,白吟霜眼神闪了闪,想着都统夫人的话,还珠格格已经被雪如福晋下了药,这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子嗣,只要她能生下儿子,这郡王府就是她的。   如今,她只能忍,只能等,只能好好护着肚子里还没成型的孩子。   之前,她糊涂,流了孩子,如今不会了,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孩子,就是皓祯也比不上。   白吟霜除了偶尔跟富茶皓祯说说话,很少出院门,都在屋子里养胎,她身边还有几都统夫人给的几个丫鬟,手头上更有郡王府三分之二的家产,倒也不怕。想着还珠格格看了那么点东西就乐不可支的模样,心中很是嘲讽,还格格,不过是个破落户罢了,纵是运气道,可本质还是那般粗鄙不堪。   没了雪如福晋的庇护,她只能退避三舍,至于还珠格格,见她这般模样,很是得意,之前还会过来叫场,后来觉得无聊,就时常去找紫薇,头次去的时候,福伦一家惊了一下,纵然还珠格格身份尊贵,但是雪如福晋好歹是她的额娘,孝字当头,不说披麻戴孝,但也要注意一下。没想到还是这般大大咧咧,她自己没感觉,可福伦一家对此事避讳的很。   这头七可才刚刚过呢。   因着还珠格格乱来,紫薇在福家的地位又降了一些,更兼她时至今日还没个一儿半女,福伦福晋脸色都绷不住了。如今已经开始给福尔康物色通房丫头。   原先还担心宫中会不满意,但经此还珠格格的事儿后,福伦一家可算知道这两位格格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了。不过尔尔,早知如此,还不如娶老佛爷身边的晴儿呢,不然,福家早就抬旗了。   福伦福晋想着晴儿待福尔康的不同,心思一下子又活络起来。   那晴格格高雅大方,尊贵有礼,最重要的是,她的生父还留了不少好东西给她,哪像紫薇格格,所有嫁妆都是宗人府置办的,那些东西都记录在册,旁人动都不能都,无用的很。   如此,给尔康找通房的事儿倒是可以缓缓,心思一转,倒是京城刮出一股子风气,大学士府的大公子如何深情专一,堪比康熙朝的纳兰容若,紫薇格格无所出,还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福伦一家的打算,众人不过听听,在京城,福伦一家都算不得中等人家,不过是忽悠忽悠外乡人,老百姓罢了。   就是翩翩知道了,也觉得好笑,之前她就不大喜欢福尔康,觉得他与富茶皓祯是一类人,如今却觉得好笑了。这种人,只怕走不远,什么事情都只会用这些小道。难堪大用。   宫里   含香经历过背叛,被人冷落轻视,差点病死深宫,如此反反复复一个多月,等硕王府的事情平息后一个月,一下子想开了,竟是主动开始讨好乾隆欢心。   作者有话要说:早日写好,早日开新坑~ ☆、第97章   含香生来带有异香,越长大越是容貌惊人,被奉为整个回族的圣女,自是百般呵护的长大,除了跟蒙丹的几次私奔,可以说从没吃过苦头,就是跟蒙丹私奔,身上也带足了银子,又有蒙丹爱情的滋润,激动浪漫的很,哪里会在意旁的。   然而,大清皇宫不同于回部,含香越是美丽,越是独特,越是引人记恨,乾隆亦不是蒙丹,不会和她来什么你是风儿我是沙,有的不过是好奇和作为男人的本能。前段日子,乾隆忙于缅甸的事物,哪有闲情花前月下,含香被人挤兑,病重,都没法为她做主。   想当初,乾隆凡事为含香做主,含香心里不屑的很,总对着真神阿拉说,她的身和心都属于蒙丹,然而,蒙丹背叛了她,不,是她先背叛了蒙丹,她不能怪蒙丹,也不能恨蒙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死了,如今不过是麻木的活着罢了。   含香麻木的活着,但是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呆在一边感怀自己的伤感与绝望,从没想过走哪儿都会被宫女冷嘲热讽,她觉得自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最深的恶意,她排斥,她厌烦,可是当看着镜中枯萎的容颜,她开始害怕。当她躺在床上,觉得呼吸都困难的时候,才知道往日的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她以为自己可以不惧生死,但是当生死到来的时候,她发觉,没有蒙丹的陪伴,她竟是一点勇气也无。   含香告诉自己,她不是害怕生死,只是害怕死后,无法与蒙丹在天堂相见,害怕蒙丹知道自己死了,心里伤怀。今生,她虽不能与蒙丹长相厮守,但是她愿与蒙丹同死,一起上奈何桥,共叙前缘。   自我安慰果然是强大的,想开了的含香,次日胃口就好了不少,维娜吉娜喜极而泣,三人相拥好一番痛苦。此后含香身体一日好过一日,等乾隆安排完朝政,再入后宫的时候,就发现含香待他和颜悦色不少,心中满意,只以为含香体贴他前朝事务繁忙,如此想着,倒觉得含香之前的行为不过是女子惯有邀宠的法子罢了,哈哈,这叫做欲擒故纵。   乾隆搂着含香好一通开怀,含香说自己不喜欢宝月楼的宫女太监,乾隆也没问原因,大手一挥换了一批,其中大宫女还是养心殿,在乾隆身边伺候的。   那夜,乾隆与含香好一番云雨,含香承受着乾隆带来的剧痛,忍受着背叛蒙丹的心痛,大声放肆的哭喊着,却引来乾隆更高的兴致。一连大半个月,乾隆都宿在宝月楼,赏赐更是如流水一般送了过来,就再后宫上下一片怨言之际,老佛爷入京了。   自打老佛爷去五台山为大清祈福,乾隆越发无约无束,皇后娘娘再耿直,但也不是傻子,一遍两遍皇上不听,她也不敢真逆了龙鳞,只是偶尔皇后心里也气苦,实在不明白皇上怎么就见不到她的好,也见不到她的永璂的好。   皇后一直觉得永璂是嫡子,合该永璂继位,奈何皇上就是看不上永璂,就是对福尔康那个奴才也比对永璂好,永璂宽厚孝顺,若是登上大统,定是能成为一代明君,只是永璂太小了,如今她只求皇上能长命百岁,跟康熙爷一般,到时候所有格局都会打乱。   纵是看不上永璂,保不齐也能看上永璂的儿子。   皇后娘娘心中如何盘算,五阿哥那儿也多少能知道,只是经历两世,对皇位,他是志在必得,这些年更是有意的培养了不少人手,如今虽在不起眼的地方任职,可是都是难能可贵的人才。   对于再活一世,荣亲王还是跟满意的,只是对皇阿玛各种不满。前世,皇阿玛纵然也常下江南,寻美人,可不至于如今生这个皇阿玛那般乱来,竟有血脉流落民间,将个包衣奴才宠的跟什么似的。更可怕的是,皇阿玛竟然相信什么真善美。   当年皇阿玛能得康熙爷的喜欢,靠的可不是真善美。   荣亲王心中百般不满,特别是皇阿玛那英明神武的脸庞说着梦幻的话的时候,最是别扭。不过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无,至少这个皇阿玛待他很是亲近,如寻常父子一般,且顺着这个皇阿玛说话,很多事情都能大事化小。   至少今生的皇阿玛比较好哄。   荣亲王排除利弊,最终得出结论,还是这个皇阿玛对他登上皇位比较有利。如此,心里那些别扭感也去了不少,想着老佛爷快要回来了,他还得准备准备去城门口迎接。这次跟他一起去的还有福尔康,富茶皓祥因硕王府的事儿,如今守孝在家,轻易也不好出来。   对于福尔康,荣亲王是百般看不顺眼,只觉得这种人毫无才干,偏还自视甚高,那一家子的打算众人皆知,偏还装作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样。想想都觉得可笑。   老佛爷入宫,后宫一片欢喜,就是令妃也轻松不少,老佛爷向来讲究后宫平衡,素来不喜欢柔弱娇滴滴的女子,想来香妃也入不了她的眼,到时候后宫雨露均摊,她也能再次夺得恩宠,如今她也不指望自己能生个儿子出来,只求皇上能看在她服侍多年的份上,将金锁的十五阿哥给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十五阿哥与她有莫大的缘分,纵是见了几面,可这心里却想念的很,也欢喜的很。若不是当初出了那样的世故,她慌乱了手脚,十五阿哥早就是她的儿子了,也只怪金锁命大,跟夏紫薇一样,是膈应她的存在。那还珠格格也是个不成器的,总是拖她后腿,要不是她胡来,怎会害得金锁早产,金锁若是在延熹宫生产,如今早就成了一堆黄土了。   老佛爷看着后宫景色依旧,心中倒是欢喜,这人老了,就是念旧,就是一花一草也喜欢当初的模样。晴儿一直在老佛爷身边长大,自是明白老佛爷心情,顺着她的心思夸了一通,得了好一通赞誉。晴儿面上虽羞涩,到底有些乏闷,这么些年来,一直如此。她只觉得自己跟老佛爷似的,没有青春,没有激动,没有欢乐与伤感,有的只是五台山的沉香跟老佛爷半夜的咳嗽声。   她与兰馨一块儿长大,皇后娘娘再不好,对兰馨却疼的紧,兰馨比她还小一岁,如今都快成额娘了。之前是她说不想成亲,可是这次去五台山,她竟觉得生活是那般的枯燥,那般的平静无波,过了今日就能知道明日,后日,以及往后的每一天。   本来她并不喜欢福尔康,也知道他不是个良人,可是当福尔康的书信到达五台山的时候,她的生命仿佛又染上了色彩,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那一刻,她仿佛活了过来。   老佛爷回宫,一番休息,次日,宫里宫外的格格都前来拜见,兰馨格格,还珠格格,紫薇格格一一到来。当初三个格格一道出嫁,且都在嫁在京城,真论起来,还是兰馨格格嫁的最差,不过是硕王庶子,纵是救驾有功,也比不得满族贵族。然而,富察皓祥就是能有此机缘。   老佛爷见兰馨身怀六甲,忙乐呵道,“兰馨,快过来我瞧瞧,当初哀家还觉得皇上是个糊涂的,如今看来,却是你最有福气。”说着拍了拍兰馨的手,给了个在五台上求来的佛珠。小燕子看了眼,不过是个木头玩意,撇了撇嘴,倒是对一旁的晴儿新奇,站在她身边,拉着她说了好些话,屋子里全是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和晴格格偶尔的笑声。   老佛爷最是不喜还珠格格举止粗俗,说话无规无矩,但见她能让晴儿高兴,暂且忍了,自打晴儿去了五台山,虽有心隐瞒,但老佛爷还是知道晴儿心里不高兴,因此也没阻止她与福尔康书信交流,想着晴儿如今还是忘不了福尔康,如此,她自然要为晴儿考虑考虑。   老佛爷刚回宫,皇上待她孝顺的很,倒也舒服,只是没几日,她就发现皇上竟是专宠一个回回,连皇后的面子也落,立马不高兴了,作为一国之君,怎能被美色所祸。着人让香妃来慈宁宫拜见,第一眼,老佛爷就不喜欢,都到了大清了,还穿着回族的服侍,这是什么道理,怎么还想着回族不成。   老佛爷直接让人巴了含香的皮,含香哪能答应,她已经没了蒙丹,没了爱情,也就只有这身衣裳作为对回族的思念,为什么老佛爷要这般。   含香反抗,然而她不过是一个人,最终还是换上了旗装。她再狠,也不敢得罪老佛爷。   她已经知道,这后宫,不是谁都能得罪的,也不是谁都如皇上那般喜欢她。   含香换了衣裳,后宫众妃大喜。   宫外,翩翩竟看见吟秀头发凌乱的赶了过来,一问才知,还珠格格看上了她的院子,要将大杂院的老少接到硕王府居住,而她,竟是被扫地出门了。 ☆、第98章   翩翩让人将吟秀带下去梳洗打扮一番,又让人将此事告知芳儿,自己坐在榻上,生了好一会儿闷气。不然如何,吟秀可是上了族谱的侧福晋,不是通房之流,说赶就能赶的。若真计较起来,此举也算不孝,特别是硕王刚去世没多久,自己的侧福晋就被儿媳扫地出门,纵是公主,此举也是不能被世俗所容的。更何况,吟秀还为硕王生了女儿,如今更是多隆贝勒福晋,如此待她生母,可不是给硕王府招惹仇恨。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还珠格格,不愧是民间格格,硕王府有她在,以后怕是想不毁也难。   当初皓祥打马游街的时候,还珠格格滋事闹腾,翩翩就着人仔细打探了还珠格格的底细,说来这还珠格格在京城大街上还有些名头,闯了不少祸,别看如今大杂院上下对她感恩戴德,其实心里边也是有怨气的的,还珠格格的那点子好根本抵不上她带来的祸事。大杂院里但凡有点本事的,都离开了,不走,总不能一直被小燕子连累吧,小燕子会那么点三脚猫的功夫,好歹能护着自己,他们那些人就只有挨打的份。   之前还珠格格再怎么闹腾,受罪的不过都是些无权无势的,如今可不同,不说吟秀的身份,只她有个作贝勒福晋的女儿,一般人都不敢与之为敌。这满京城,谁不晓得多隆贝勒是个妻管严,家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那富察芳儿生母被人如此糟蹋,能咽的下这口气才怪。   芳儿知道后,气的当场扔了手中的茶盏,这还是这么些年来,第一次这般生气,多隆见了,好一阵哄,道,“哎呦,芳儿,你气啥,你放心,你额娘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这就将额娘接到礼王府来,这事儿我来帮你处理,不好好参一参那富茶皓祯,他还以为我多隆没种呢。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不用,额娘自是不能接到礼王府来的,如今额娘跟翩翩额娘一块儿,我也放心。至于还珠格格,我是说不得她,自然要去跟大哥好好说说,问问这个大哥,我这个做妹妹的可有对不起他。”芳儿冷声说道。说来,小的时候,她与大哥关系也不错,甚至比跟二哥关系还好一点,只是当初福晋待大哥严厉,也看不上她这个庶女,没少作践她娘,再后来大哥入宫做了伴读,她才与大哥关系变淡,与二哥关系渐渐变好,又有多隆在里头闹哄,这才短了与大哥的往来。   吟秀直接去硕王府找富茶皓祯,多隆则找御史弹劾,格格身份再尊贵,但百官更加关注的则是孝道人常,还珠格格这种做法可是碰到了很多人的底线。这京城侧福晋可不止吟秀一个,上了族谱的侧福晋被人赶了出来,怎么也说不过去,若是还珠格格开了这个先河,那日后还不定谁也跟着倒霉呢。   因着还珠格格的事儿,整个京城又掀起一阵讨论热潮,就是后宫也生了不少事儿出来,老佛爷知道了,直接命人让还珠格格过来,又着人让皇帝来了慈宁宫。   慈宁宫聚满了人,乾隆心里也不痛快,这前朝缅甸的事儿还没解决,还珠格格又闹出这样的事儿来,那不知情的百姓还不定怎么议论皇家呢,特别是那些汉人大臣,还不定心里怎么编排。想到还珠格格这些年惹的事儿,乾隆心里也烦的很,直后悔当初不该收她为义女,直接用银子打发得了,还将她嫁入硕王府,只怕外人还不定以为硕王府夫妇亡故是还珠格格使的手段呢。   皇宫内外一片喧腾,作为事件的主人公,还珠格格竟是半点感觉也无,只以为将硕王府不喜欢的人都赶了出去,如今能当家作主,心里高兴的很,每日里带着大杂院的一干老少吃吃喝喝,再不与底下丫鬟奴才斗鸡赌博,没几日,硕王府比那胡同巷还热闹,没了尊卑,没了礼仪,那些个嘴甜有心思的成了心腹,忠心忠厚的被打发,乱的一塌糊涂。只还珠格格心中高兴,觉得天大地大她最大,前几十年的苦算是没白受。   白吟霜已经搬离了硕王府,同时带走了雪如福晋给的私房,富茶皓祯有愧,又给了她一笔银子,若真算起来,还珠格格还比不得白吟霜富有。白吟霜一个女人也不好自立门户,还是雪晴帮着在都统府附近买了屋子,找人伺候。   硕王府乱的很,富茶皓祯也没心思回去,只觉得人变化真快,还珠格格如今的模样哪里还有初见的灵动,十天有九天住在白吟霜这儿,还珠格格如今还沉浸在当家作主,万事随心的时候,倒是没想那么多,当人也没人提醒就是了。   富察芳儿还是在白吟霜处找到富茶皓祯,见他并不知道还珠格格将吟秀赶住王府的事儿,心里好受不少,只是到底还是存了气,对着富茶皓祯很是一通抱怨。对于这个妹妹,富茶皓祯打小就喜欢的紧,就是后来疏远也多是因为多隆,如今见妹妹受了气还知道找他这个哥哥帮忙,很是痛快的答应帮她做主。   白吟霜看着贵气逼人的富察芳儿,心里刺痛,若当初她没被丢弃,是不是也是这般尊贵,但凡见到富察芳儿一次,白吟霜心里就难受一次,对她而言,这就是她的结,心结难解,怨恨难消。   不过这次倒霉的是还珠格格,她倒是没多言,若是还珠格格倒了,那么她也能名正言顺了。如今,她只有忍,只能忍。   等翩翩得到宫中的消息,已经是次日早上了,还珠格格的封号竟是被夺去,一下子成了庶女,又是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不过世家大族心里很是满意,只想着,就是飞上枝头,麻雀还是麻雀,这人,就是要惜福。   没了皇上的庇护,成了庶民,富茶皓祯的身份也跟着降低不少,不过他不在意,当日回府就与还珠格格大闹一场,亦是动了拳脚,之前想着还珠格格的身份,富茶皓祯多有忍让,如今没了身份,没了美貌,富茶皓祯下手自是不留情面,接着将大杂院的人请走,到底掏钱与他们置了地买了屋子,不算扫地出门。富茶皓祯此人虽没啥大才,但这么些年被硕王精心教导,也不是万事不懂的。   还珠格格失势,又无人管家,底下很是人心浮动,最后还是都统夫人建议,道,白吟霜是雪如福晋生前订的侧福晋,可以接回府中管理事宜,因着硕王府当年有翩翩这个侧福晋管家的例子,众人倒是能接受。时隔一个月,白吟霜被恭敬的请回王府,拿到手上的权利,心中百感交集。   还珠格格之前总嚷嚷着不做皇帝的女儿,可如今真成了普通老百姓,一下子又想起做格格的好来 。她想不明白,皇阿玛那么疼她,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她了呢。   还珠格格走投无路,找了紫薇格格,两人虽相识不久,但姐妹之情却深厚的很,紫薇格格知晓后,也为小燕子心痛,又听说了王府的事,越发觉得小燕子单纯善良,中了别人的计。两人一商量,决定入宫与皇上细说,不能让皇上被他人蒙蔽。   还珠格格成了庶民,自是不能进宫,于是扮作紫薇身边的小太监,两人顺利无阻的入了宫,着人打听,皇上此刻在宝月楼,小燕子撇了撇嘴,那香妃她也是知道的,全身香香的,长的也跟天上的仙子似的,可是人美心却不美,抢了皇阿玛,连累令妃娘娘伤心,她已经不爽很久了。   如今福家想着让福尔康尚了晴格格,紫薇格格自然也有所耳闻,除了心痛也有怨言,只是到底觉得福尔康待她依旧,心中甜蜜。   此时入宫,一来为小燕子求情,而来就是希望看看那位晴格格。   两人先去了延熹宫见了令妃娘娘,令妃见着紫薇很是欢喜,待又见着穿着太监服的小燕子,吓了一跳,接着心思一转,温声询问她如今过的可好,又红着眼眶,伤感的说自己没帮上她的忙,如今皇上独宠宝月楼,早就忘记延熹宫在哪个方向了。若她还得圣宠,说什么也要护着小燕子,不会让她受这天大的委屈。   小燕子心中感动,抱着令妃哭喊娘,两人抱头痛哭,真正是母子情深的场景。紫薇见了,又是欣慰又是满意。三人商议,由紫薇带着还珠格格去宝月楼求皇上开恩,令妃特意强调,千万不要得罪香妃娘娘,接着又道,那硕王府的侧福晋翩翩与香妃是一伙的,那吟秀又与翩翩关系好,只怕之前的事儿是翩翩设的局,就是希望抢了硕王府,扶持富察皓祥成为王府主子。   令妃说的头头是道,小燕子越想越有理,本来还惴惴不安的心,因为满腔怒火倒是生出滔天勇气。   看着这样的小燕子,令妃心中得意,紫薇格格却不安的很,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待入了宝月楼,越发不安,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小燕子,紫薇不安道,“小燕子,待会儿你千万不要惹皇阿玛生气,千万不要让怒火控制了你的理智。” ☆、第99章   宝月楼里,香妃在吉娜维娜的鼓声中,翩翩起舞,摆手回旋,纤细的腰肢,温柔的眼神,绝美的脸庞以及似有似无的幽香,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乾隆沉醉痴迷。   皇上靠在椅子上,旁边的茶几上放着果盘茶点,乾隆打着拍子,一脸笑意的看着含香的绽放她无与伦比的美,好不惬意。   屋子里的银铃笑语让小燕子很是不满,怒火上头,咬了咬牙就往里头冲,紫薇格格心中不安,本想扯住小燕子,奈何小燕子力气大,稍一用力就挣脱开来,自个儿飞身往屋子里头冲。   小燕子此人最是爱惜她头上那颗脑袋,但人总有犯浑的时候,小燕子这些日子以来遭遇了很多事儿,今个令妃又说了话刺激她,这会儿怒火上头,哪里还有理智,脑袋只想着大不了要命一条要头一颗,十几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进了宝月楼,小燕子是见人就推,遇着东西就砸,香妃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顿时吓得面白眼红,瑟瑟发抖,乾隆被人坏了兴致,脸也沉了下来,高声道,“来人,抓刺客。”   乾隆身边的护卫可不是小燕子那等三脚猫功夫,几个来回反手将小燕子扣在地上,恰巧,此时也从外头赶了进来,见此连忙跪地求饶道,“皇阿玛,她不是刺客,她是小燕子啊。”   乾隆让人将小燕子的帽子掀开,一看,果然是小燕子,又见小燕子身边一派狼藉,想着她已经被贬为庶人,本进不了宫,可见这世上阴奉阳违的人不少,仗着自己的宠爱得寸进尺,到这宝月楼瞎胡闹,冷冷的看了眼紫薇,道“小燕子是你带进来的。”   紫薇这会儿见宝月楼一片乱七八糟,心里倒吸口气,知道皇阿玛生了气,连忙道,“皇阿玛,小燕子是我带来的,我不是不尊重皇阿玛的旨意,可是皇阿玛,小燕子是你的女儿,父女哪有隔夜仇的,您这么善良,这么大度,自是明白小燕子的本性,她虽胡闹了点,但至少有颗赤诚之心啊。”   “呵呵,紫薇,你莫忘了,小燕子不是朕的女儿,朕能将她捧上天,自然也能将她摔到地上,别跟朕说什么赤诚之心,她的赤诚之心就是目无王法,不孝不悌么。紫薇,这样的人,你还是离她远一点,不要被她带坏了,侮了你娘夏雨荷的教育。”此时此刻,乾隆对小燕子是一百个不满意,对夏紫薇也存了不满,说起话来,也是训斥成分居多。   夏紫薇一项以她娘为荣,哪里受得了乾隆这般的说法,顿时心痛道,“皇阿玛,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么说小燕子,这么说我娘。我娘想了你一辈子,念了.”还未诉完夏雨荷的真心,就听乾隆打断道,“紫薇,别跟朕说什么一辈子,这宫中,谁不如你娘一般,给了朕一辈子。你娘是好,朕也感念你娘的一片真心,可是你不要得寸进尺,消磨了朕待你娘的情意。”   “皇阿玛,你怎能将我娘跟宫中一般的女人相比。”夏紫薇大受打击,在她心中,一直觉得乾隆与夏雨荷是真爱,谁料到,乾隆竟将她娘与后宫一般女人相比。若这般,她娘的一辈子岂不是个笑话。   乾隆不明白夏紫薇为何这般激动,在他心里,夏雨荷本就没什么特别的,若非要说起来,就是她的痴情,暂时感动了他,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个女人想了他一辈子,这一切,不过膨胀了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罢了。   之前他待夏紫薇好,不过是看她知情知趣,听话懂事,不像这宫中的格格,各个都有自己的弯弯肠子,只是如今看来,这夏紫薇也是个心大的。   “紫薇,你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你娘很好,朕心里也念着她,但你不能仗着朕待你娘的一点情意,挑战朕的底线。今日,你跟小燕子大闹宝月楼,明日是不是就要私闯养心殿了。你的规矩,你的体统呢?”乾隆冷声说道。   紫薇格格听了,却是笑了,“情意,什么情意,皇阿玛,你若真待我娘有情,就不会让我娘一个人在济南那么些年,你若待我娘有心,不会娘个封号都没有,我娘至今还是个没有名分的女人。”成亲以后,夏紫薇也通晓不少世事,见乾隆这般,很是讽刺道。   此时此刻,她竟然不知道,当初寻父,到底是对是错。   “呵呵,看来,你娘一直都在怨朕,恨朕,你呢,紫薇,你的知书达理也是装出来的吧,你也恨朕,你也怨朕,好,好,既如此,朕也不说什么,来人,庶女小燕子意图刺杀皇上,打入宗人府大牢,明日午时处斩。”到底夏紫薇是乾隆的血脉,乾隆如今只想宰了小燕子。   含香站在乾隆身后,看着这一出闹剧,倒是觉得两位格格至情至性,是难得善良之人。且这些日子,她也听了不少两位格格的故事,为她的勇敢而感动。两位格格靠着自己,冲破条条束缚,终于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她也好感动。   含香想此,从乾隆身后站了出来。也就这电光火舌之间,只见小燕子狠狠咬了侍卫的手腕,夺过他腰间的佩刀,狠狠朝乾隆刺去,而含香正巧走到乾隆身前,为他挡了这一刀。刀尖刺入胸口,疼痛感让含香顿时昏迷。   乾隆又惊又怒,看押小燕子的侍卫也吓了半死,一下子将小燕子扣住,也不管什么紫薇格格,还珠格格,直接将小燕子四肢拗断,跪在地上求饶。   此时此刻,紫薇格格也吓傻了,她没想到小燕子胆子这么大,竟敢行刺皇上,如果,如果香妃娘娘没有为皇上挡住这一剑,那么受伤的就是皇上,想此,紫薇狠狠的打了个冷战,连求情的话也不敢说,若因为她,给福家带来灭族之灾,那尔康,岂不恨死她了。   此时此刻,紫薇格格想的都是福家的事儿,竟是半点不关心乾隆好坏,乾隆虽不在意,但也难免心寒,对这个亲生女儿也没了多少父子亲情,直接让人将两人打入宗人府,至于小燕子,就地砍头。   小燕子就这般没了,等富茶皓祯接到旨意之时,亦是吓的瘫在地上。香妃沉迷不醒,众多太医都道怕是药石无用,只能尽人事知天命了,今日,乾隆本与含香打的火热,爱的深沉,如今含香又为救他伤了自己,乾隆更是感动,愧疚,怜惜,百感滋味涌入心头,只让乾隆觉得,他不能没了含香。   小燕子被处死,乾隆还是一肚子火,直接让人将硕王府贬为庶民,富茶皓祯这个驸马也成了平台百姓,倒是皓祥因为搬离王府又有翩翩这个回回护着,倒是相安无事。因着翩翩回回的身份,当日,乾隆就让人将翩翩接入宫中,照料含香,看来竟是将翩翩当作含香的娘家人。   翩翩也没想到,含香竟会救了皇上,心中倒是充满感激,有此一事,整个回族算是安全了。翩翩没日没夜的照顾含香,本不想将凝香丸喂给含香,谁知含香竟有了身子。   翩翩到底不忍心含香年纪轻轻就此离开人世,最后咬了咬牙,只交待维纳吉娜,说她们入清的时候,带了回族圣药,也就三颗,看看是否能救香妃娘娘。   吉娜维那本就将翩翩当作主心骨,自是听她的话,由翩翩翻译,两人将药献上,含香吃了后,身子果然没之前那般烫了,太医再次把脉,也道香妃身子似乎出现了转机。   一连三日,乾隆都守在宝月楼,太后知道了,更是不满,更不满乾隆竟然将福家给贬为平民,她这些日子见晴儿闷闷不乐,心里也不伤心,命令乾隆将福家抬旗,娶了晴儿。   乾隆本就攒了不少怒火,太后还这般强势命令,乾隆自是不满了,只道,大清还没有两个公主嫁同一人的先例,他起不了这个头,接着,迅速下旨将晴格格赐给蒙古王族,下月入蒙古和亲。   乾隆的强势反抗,让太后娘娘一下子清醒,这大清是乾隆的,是皇上的,而晴儿的事,是皇上给她的警告。   晴格格如何痛苦,太后如何伤怀,暂且不说。只说紫薇格格见小燕子被砍了头,整个人就有些疯魔了,延熹宫金锁知道,也只是冷笑几声,而后悄悄让人将还珠格格与紫薇格格去宝月楼之前见过令妃娘娘的事儿告知皇上。   此事,不管令妃娘娘有没有参与,都得背下这个黑锅。   果不其然,乾隆听了此事,立即着人查探令妃,知晓不少阴司,也不管令妃如何求饶,直接打入冷宫。后宫含香情况不定,朝中缅甸的事也紧急的很,乾隆分身乏术,下旨让五阿哥代天亲征,出兵缅甸。   此时,因着为硕王守孝,皓祥倒是无法随军出征,翩翩与兰馨格格皆松了口气。不过五阿哥出发之前,曾找过皓祥,具体事宜,她们并不知情。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妹子们,梅花烙快要完结了,接下来是打广告时间啦~~    ☆、第100章   因着乾隆的一番滔天巨怒,后宫倒是安生不少,就是太后老佛爷也不敢跟乾隆刺头,还难得的赏了东西到宝月楼。含香渐渐舒醒,只到底还是留了病根,有了心疾,心情不能大起大落。   含香到底是死过一回的人,自然不敢折腾,死亡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且她如今还有了孩子,摸着孩子,含香心里有遗憾却又有满满的欣喜。   轻轻的抚摸肚子,含香暗道,孩子,娘这一生没了爱情,一定会让你体会这世间最美好的爱情,你会代替娘,幸福下去。   含香原本就生的楚楚可怜,如今又带了心疾,倒有几分西子捧心之美,乾隆是越发怜惜,疼爱,往日还顾及规矩不敢太过宠幸,如今竟是不管不顾起来,若是皇后来劝,直接斥责出去,就是皇后身边的得力嬷嬷容嬷嬷也被人打了板子,以示警告。一时间,含香风头大盛,就是回族那儿也得了乾隆好几回赏赐,特意遣人送了金银珠宝给阿里和卓。   翩翩因着回族的身份,又开解含香有功,也跟着得了不少宝贝,翩翩全部收集起来,留给子孙。如今硕王府那边,还珠格格先是成了庶民,接着就被砍了头,连的富茶皓祯也没了爵位,成了平头百姓,虽未将硕王府邸收回,但里头违秩的东西都被人收了上去,除了些田产房产,家里库房的银子也所剩无几。富茶皓祯向来不在乎那些黄白之物,不过小燕子一死,由都统夫人支持,白吟霜成了这屋子里的女主人,不过如今已经改为富察府。   白吟霜已经怀了七个月的身子,自打孩子胎动以后,白吟霜总是会想起雪如福晋的好来,又见富茶皓祯每日饮酒赌博,颓废不已,心中那点子爱意也渐渐消磨干净。雪如福晋的死给她很大的冲击,雪如福晋这一生,就是太过追求爱情。原先她也如此,总想着有一个人如天神般降临,将她带离这俗世的繁琐,过上锦衣玉食,郎情妾意的日子,人,她遇到了,只是,猜到了开头,没想到结局,她曾经的遭遇,她的身份,都告诉她,她成不了正妻,只能委曲求全。她忍了,可是,她不能忍受,本该金枝玉叶的自己却成了江湖卖唱的苦女。她心中有了怨,看不见雪如福晋对她的关心疼爱。   若是当初她对额娘有点关心,是不是也不会有那样的结局了。额娘,白吟霜心中喃喃喊了声。   说来,这都统夫人对雪如福晋这个妹妹还算不错,纵是当初两人闹僵,如今雪如福晋没了,也尽心帮助白吟霜,倒是将雪如福晋生的头三个格格给排在后头。如今没了硕王府,阿玛,额娘又一齐去世,三位个格格也算没了娘家人,在夫家过的颇不舒服。当年因着硕王府圣宠在身,夫家倒是能忍让一二,如今硕王府一倒,那夫家从上到下就开始不把她们放在眼里,若不是已经有了子嗣傍身,只怕下场还要凄惨。   因着都统夫人的帮助,白吟霜也渐渐学会掌管中馈,对府里的银子更是在意,雪如福晋给她的贴己,她更是藏的深深的,那都是她日后的退路。   但因白吟霜沾染了黄白俗物,富茶皓祯却是有了微词,又见堂堂一个王府,竟是连吃酒的银子都没有,每日里在府里哭嚎。每每如此,白吟霜的心就会冷上一冷,待生下儿子后,竟是只守着儿子过日子,又因为手里有大笔银子,府里的小妾通房都不敢不尊敬白吟霜,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   兜兜转转这么些年,如今竟落得心如死灰的下场,白吟霜偶尔也会感慨当初的天真。对于如今只会喝酒赌博咆哮的富茶皓祯,她是一点也看不起,只到底因着府里不能没有男人支撑,才忍着。后来见他越赌越大,输了一个铺子后,才恍然大悟,这男人再不济,那也是这府里的主人,真出了什么事儿,她纵然想摆脱也摆脱不了。纵是和离,她一个弱女子带个孩子哪能安生。想当初她跟白老爹在外漂泊的时候,可受了不少欺负,她哪里舍得让唯一的儿子也受那样的罪。   白吟霜想通以后,寻了各色美人在府里,每日将富茶皓祯拘在府里,也只希望他做个富贵闲人。   与富茶皓祯一般的还有紫薇格格的驸马,福尔康,纵然紫薇格格比小燕子下场好了不少,但到底也得了皇上的厌弃,福家的后台令妃娘娘又被打入冷宫,贬为庶民的福家自然淡出众人的视线,只是又因为往日福伦并福尔康的嚣张得罪了不少人,落井下石的人也不少,福家可算是雪上加霜。   紫薇格格出狱后,竟有些魔怔,每日疯疯癫癫,福伦一家头疼不已,只是晴格格已经远嫁蒙古,如今也只能巴着紫薇格格,盼着哪日皇上想起紫薇格格的好来,让福家起复。因此,再不耐,福尔康还是一副情深不已的表情。   通过柳嬷嬷,翩翩知道不少京城闹事,对于福伦一家的下场,她也觉得理所当然。不过是听听打发打发时间罢了。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福伦夫人竟是递了帖子,请她去赏花。翩翩心中纳闷,说来,当初福伦夫人跟雪如福晋关系不错,对她这个侧福晋也没啥好脸色,纵是言语上没表现出来,但眼神里的轻视是人都能察觉。   依她跟福伦福晋的交情,还真没到一起赏花的地步。翩翩放在一旁,并未放在心上,却没想到,那福伦夫人竟是锲而不舍起来,一连下了三日的帖子,第四日,乘着轿子自己来了,只道担忧翩翩身子不好,特意过来慰问。   人都到门口了,自然不好撵出去,且吟秀这些日子无趣,哄着让翩翩将福伦福晋请进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事儿。人请进来了,翩翩面上淡淡,吟秀则笑呵呵的,对着福伦夫人和善的很。福伦夫人见此,心里舒服不少,与翩翩不过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点明了来意,道“素闻翩翩侧福晋与香妃娘娘关系好,今日我不请自来,却是有一件事要劳烦娘娘,那令妃娘娘原是我远房表姐,我与她自小一块儿长大,最是善良和善的,万万不会做谋害香妃娘娘的事儿,还请侧福晋帮忙说道一二,万望香妃娘娘不要中了她人的奸计,成了旁人手里的刀。且我也听说香妃娘娘颇为得宠,只怕如今已经引了不少人不满,令妃娘娘再不济,在后宫也沉浮多年,若是有令妃娘娘护着,也能保香妃娘娘母子安全。”   翩翩听此,心中恍然大悟,倒是没想到令妃娘娘如此,还能与福伦夫人传话,看来根基不浅,只是从皓祥那儿得知,那令妃娘娘可不是啥省油的灯,且她曾教养过紫薇格格,还珠格格,还珠格格还曾在皓祥大喜之日闹腾,因着还珠格格,她待令妃娘娘就没啥好印象。抛开这些不谈,她能真心帮助香妃娘娘,真当她是傻子不成。   翩翩直接拒绝,只道自己身份卑微,左右不了娘娘的想法,又道娘娘有皇后跟皇上护着,定能安安全全。那福伦夫人哪敢讲皇上跟皇后娘娘护人不力,只能僵笑几声,如此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怒气冲冲回了府。   回了家,福伦夫人心中暗恨,只想着,那翩翩不过是个侧福晋,还是个回回,若不是命好生了个好儿子,又尚了格格,偏巧阿里和卓送了个含香过来,哪有她今日的辉煌。不过刚得志就这般藏狂,日后有她受的。又想到,紫薇与兰馨同为格格,兰馨不仅得皇后娘娘喜爱,就是皇上也多有赏赐,一对比,紫薇这个格格愣是跟没这个人似的,如今还神志不清,真正是后悔。早知道,当初就让尔康尚兰馨格格了。   翩翩只以为打发了福伦夫人,能得到一时安静,谁晓得,那日以后,雪如福晋生的三个格格,也时不时的下帖子邀兰馨跟翩翩聚聚,再不直接来到府上诉苦。   却原来,雪如福晋并硕王没了以后,三位格格在夫家的地位就有些不稳,带后来还珠格格惹了那么些事儿,富茶皓祯越发不成器,三人在夫家,竟是连管家权都被收走了,如今只能靠着嫁妆过活。   三位格格原先是瞧不上翩翩跟皓祥的,只是如今实事压人头,她们必须找个人护着,只要兰馨格格肯出面,她们也算有了靠山,再不让富察皓祥表表态,有个能干的庶弟为她们出头也是好的。就是翩翩,因着香妃娘娘的缘故,若是能帮着她们说说话,那夫家自然也不敢再苛刻她们。   这三人,但凡一人帮着说些话,她们日子也能好过不少。三位格格想好了,既然有强势的娘家人,自然都得笼络过去,如此,一人攻一个,想得到翩翩,兰馨,皓祥的帮助。   看着当初高傲倔强的格格在自己面前低头垂眉,翩翩心中不得意是不可能的。前世,这几位格格可没少说她皓祥不好,如今,却要小心翼翼的跟她这个侧福晋说话,可不就是因果轮回。   雪如福晋,在九泉,你可有看到,你的儿女,如今靠的不还是我的儿子。   若是你当初不为了一己之私偷龙换凤,哪有这么些惨剧。 第101章 结局啦 转眼又是一年秋,兰馨生的儿子富察明德小脸模子长开,可爱的很,肉嘟嘟的笑脸,莲藕般的小胳膊小腿,怎么看怎么讨喜,翩翩如今是有孙万事足,除了偶尔香妃娘娘召见,她是万事不管。 去年五阿哥率领八旗子弟前往缅甸,今年夏,大盛而归,五阿哥名声越发响亮,俨然是下任皇位继承者。宫内宫外传言纷纷,直到如今还没消停。 翩翩呆在府里也听了不少传言,京城百官更是活跃的很,五阿哥如今也二十几,却还未成亲,如今仍住景阳宫,让众人越发看好他。 宫中 经历过战场血礼的五阿哥,变得越发坚毅,若是抿着嘴,竟是比皇上气势而足,也因如此,五阿哥每日里刻意露出笑来,穿的衣服也素雅,瞧着倒是一副书生模样。私底下,谁也不结交,只在屋子里修养,在不去老佛爷那儿敬孝。 康熙王朝的事,时至今日,八旗子弟还是不敢忘记。当初八皇子呼声多高,最后摔的就多重。五阿哥不是傻的,自然知道是有人给他下绊子,让手下去查,竟是皇后娘娘跟令妃。 令妃跟皇后一直是死对头,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们还有联手的时候。 他明白皇后娘娘的心思,但是重活一世,对于皇位,他势在必得。 五阿哥一副纯良的模样,的确让乾隆安心不少。没了缅甸问题,大清四海升平,乾隆很是满意。 如今,含香算是冲冠后宫,纵是她有了身孕,乾隆也时不时前去看望一二,弄的宫中怨声载道,但想着令妃的下场,也不敢轻举妄动。 自打有了孩子,含香就仿佛一下子长大似的,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乾隆也有了几分真心。纵然含香已经怀胎十个月,再过七日就要分娩,但身材并没有走形,除了肚子挺了起来,脸蛋腿都没变粗,反而因为怀孕的原因,人越发水嫩,身上的香味也浓了不少。就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彻底盛开,散发出无与伦比的美。 怀孕期间,含香时常召见翩翩,到底远离故土,吉娜维娜虽说忠心,但偶尔也会说不到一处去,且这两人连汉语都不会说,含香还得时常照看一二。翩翩就不同了,一来比她大一个辈分,会照顾人,二来生养过,有她在,她也能安心点。 含香这般依赖翩翩,翩翩自然也投桃报李,事无巨细的教她,就是宫中的斗争也会仔细提点。好在两人都是用的回语交流,倒也不怕旁人听到。 这日,翩翩刚从兰馨院子里出来,就有太监传旨,急召她入宫。不知为何,翩翩这心也不安很,仔细一算,今日可是含香分娩的日子,这也是最容易动手脚的时候。 只有含香在,她们回族才能得到安宁,含香不能有事。 翩翩急急忙忙入宫,刚进了宝月楼,就听到乾隆的咆哮声,翩翩一骇,忙跑上前去,焦急道,“皇上,娘娘怎么了。” 乾隆见是翩翩,对这个侧福晋,他还是知道的,因着有她在,含香笑容也多了不少。 乾隆还没说话,吉娜维娜已经跑了过来,一通哭诉,却原来含香竟是产后大出血,她们听不懂汉语,也不知道太医怎么说,急的跟翩翩要凝香丸,如今也只有这个才能救含香了。 “皇上,恳请准许臣妾入内见见娘娘。”翩翩磕头求道。 乾隆点了点头。 翩翩入内,正巧与产婆隔肩而过,含香生了个女儿,跟她一般,身带异香。 入了内,翩翩连忙给含香吃了凝香丸,看着含香憔悴的模样,翩翩心道,她欠含香的如今也算还完了。 “吉娜,维娜,将娘娘移到软榻上去。”虽说这屋子里血腥味很重,但翩翩还是能闻到麝香味以及另外一种草药的味道。 重生以来,为了活的更好,也曾刻意的去学些医术,以求自保。 乾隆入内,见翩翩这般,顿时察觉不好,后宫中什么阴司没见过,乾隆不过是不在乎罢了,但是含香不同,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最疼爱的人,她那般善良单纯,是谁这么狠心,竟舍得对含香动手。 乾隆又是一阵咆哮,喊了太医入内,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是谁,竟是要对香妃娘娘下死手。不说被褥上沾染的药箱,就是地板上也有味道,却原来那擦地的水也是药熬过的,反倒是几个产婆身上干干净净。 乾隆震惊,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能有这么多花样出来,含香要生产之前,太医产婆,都是他亲自找的,绝对忠心,事实上也动心的很。 但是他没想到,竟有人会从这么细微处处理。 含香仍是昏迷不醒,乾隆直接下令让翩翩留在宝月楼伺候,自己则去了养心殿,召来暗卫,仔细查探,不然提头来见。 乾隆的暗卫那可都是雍正传下来的,本事自然厉害,不出一日,就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此事动手的是皇后娘娘,出主意的竟是关在冷宫中的令妃。两人达成交易,含香死,令妃则从冷宫中出来。 对于令妃,乾隆早就没了情感,直接赐了鹤顶红。 但是皇后不一样,她是一国之母,纵然她真的害了香妃,也不宜宣扬出去,不然整个皇室都跟着丢丑。然后不出气,乾隆怎能解恨,也知道皇后心心念念就是希望永璂能够当皇帝,一怒之下直接将五阿哥升为太子,又隔几日,等含香出了月子,太医说日后再也无法生育的时候,乾隆怒气之下,直接将皇后娘娘贬为贵妃,夺了金印,交给惠妃掌管。 令妃死的那一刻,皇后娘娘就知道她的事情暴露了,她开始惶恐,害怕皇上厌恶她也跟着厌恶她的永璂,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是夺了她皇后之位。 做了十几年的皇后,那拉氏自有一股子傲气,她可以死,但是不能被这般侮辱。香香满月酒的时候,皇后直接冲了出去,要断发明智,劝谏皇上不能这般执迷不悟,耽于女色,宠幸妖女。 乾隆本就不喜这个爱谏言的皇后娘娘,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一忍再忍罢了,没想到他的忍让却成了她要挟他的底气,还是在香香满月的日子。 乾隆怒气冲冠,对着皇后就是一脚,冷声道,“来人,将皇后娘娘压下去,封闭储秀宫。”竟是准备将皇后娘娘圈禁起来。 十二阿哥见此吓了一跳,平日胆小的他却跑到皇后身边,狠狠的对着乾隆磕头,不一会儿,额头上就染了鲜血,皇后见此,只觉得心痛如绞。 “永璂,永璂,额娘的永璂,额娘错了,额娘错了啊。”看着乾隆眼里的杀意,看着他冷峻的脸庞,看着永璂小小的身躯护在自己的身旁,皇后娘娘此时此刻真的后悔了。 皇上,他根本就没有心。 想着大阿哥,想着三阿哥,皇后娘娘心灰意冷,不,她不能因为自己害了永璂,他的永璂纵然成不了太子,也应该是尊贵无比的亲王。 “永璂,忘了皇额娘,皇额娘糊涂,你要孝顺你皇阿玛,听你哥哥的话,平安富贵一生就好。”皇后娘娘舍不得永璂,但是她不能连累永璂。 此后,皇后娘娘再未出过储秀宫,不管兰馨跟永璂在宫外如何恳求,就是乾隆逝去,她也不曾迈出一步,直至寿终正寝。 作为香妃的娘家人,翩翩也看了这出闹剧。皇后娘娘再不好,也是个好母亲,只是她太过在乎皇上,不然,只要她坐稳东宫,谁登基都得尊她为太后。 只怕兰馨心里要难受了。 果然,得到消息后,兰馨很是伤心,跪求在翩翩身边,希望她能够跟香妃娘娘求情,如今,整个大清都知道,皇上最宠爱的就是香妃了。 翩翩舍不得明德跟着兰馨一道哭,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跟含香说了,含香却是不在意,她本就不怎么爱乾隆,顶多不厌烦罢了,既然翩翩求情,自是点头答应,只是乾隆下了旨,皇后却是不肯出来。 如今看来,皇后却是死了心,断了情。 如此又隔一年,香香一岁,乾隆带着含香及众妃江南游历,京中由五阿哥掌事。 众人以为,不过是跟以前一样的游历,谁知道竟会遇到刺客,含香当场命允。乾隆也受了重伤,不止身伤,心也伤了,回宫后传位给五阿哥,自己带着香香过日子。 却是谁也不知道,那场刺杀中,乾隆被那青楼女子伤了身子,再也无法云水之欢。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妮拉拉】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